早饭是肉包子。
方?湫有一个空间，空间里虽然没有什么加速生长之类的金手指，但可以无视四季规律种植物，这让他空间里一直都是繁盛的场景。
面粉是自己磨的，肉是猪身上来的，里面还加了白菜，一口咬下去滋滋冒油。
牧骁肆吃了两个大肉包，瘫着不想动了。
自从方?湫跟了他之后，以前那?些吃不饱（感觉不到饥饿）、穿不暖（感觉不到温暖）的日子就和他说再见了，他捡的这个人类真会照顾丧尸。
“老大，荣哥消息有了，我们快去找荣哥。”白盼吃早饭的时候就一直嚷嚷。
从高等丧尸嘴里套出消息后，白盼就给了他一个痛快。
那?天?丧尸潮之后，这个丧尸的确逃跑了，但是没跑多远。
他误入了荣金的领地?，作为生存在丧尸城中、又得?到了这个任务的高等丧尸，他自然认得?出来37，在看到这个城市被37占领，他身边还有一个瘦小的丧尸时，他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投靠37。
但是被打跑了，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被人类吸引，下意识攻击，结果?又被44发现。
他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倒霉过。
成为高等丧尸之后，他也养过人类，看着人类哭着对他求饶的时候，他虚荣感爆棚。
却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一天?哭着对人类求饶。
还好那?个人类从自己嘴里套出消息之后，给了他一个痛快。
37在离这儿不远的位置。
知道这个消息后，牧骁肆和白盼都坐不住了，继续朝着西方?跑去。
“西天?取……荣哥啊！”白盼感叹了一句，又被方?湫揍了一拳。
徐芸泽依旧没有什么存在感，跟着他们。
他已经是人类了。
又花了两三天?的时间，他们总算是来到了37所在城市的外围。
城市里有不少低等丧尸，还能?看到几个中等丧尸。
“那?小子说，这里面除了荣哥，还有一个又瘦又小的丧尸也是个高等丧尸，不知道荣金这小子从哪儿找来的跟班。要是真打起来，我们就躲进老大的空间里，老大会带着我们逃跑的。”白盼拉着牧骁肆到一旁小声说着。
“那?天?，也是你们藏在方?湫空间里，让他一个人面对那?些丧尸？”牧骁肆想起当初自己捡到方?湫的那?一天?，也是从丧尸潮里把人扒拉出来的。
白盼挠挠头：“那?次我们好不容易说动老大换个地?方?当基地?，原来的基地?经常被丧尸潮光顾。然后我们就遇到了丧尸潮，受了重伤，在老大空间里养伤呢，要不是牧老师，我们都活不下来了。”
他十分?感动握着牧骁肆的手，夸张上下摇晃。
牧骁肆：“你们不是换基地?的地?址？怎么又回?来了？”
白盼：“这不是牧老师回?来了吗？想带牧老师回?家?，所以我们就回?来了。”
“有牧老师的异能?，这点小小的丧尸潮都不算什么。”白盼道。
牧骁肆还是没有恢复异能?，就算看过方?湫使?用过自己的异能?，又被白盼这么夸奖，他还是没有什么实?感。
这两天?，他身上的青灰色越来越淡，能?在他的脸上看出白色，混着丧尸的颜色，牧骁肆不说话垂眸的时候有一种厌世感，唬了白盼好几次。
牧骁肆自己扎不好头发，每次都是方?湫坐在他的身后在他脑后扎着小揪揪。
白盼每次都一言难尽看着。
在牧骁肆皮肤还有点?青灰色的时候, 他们进入了?37掌控的城市。
街道?里也有丧尸在游荡，但?他们并没有扑过来撕咬这几个人类。
朝着城市深处走，这里的低等丧尸越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就像是整个城市里的丧尸都被控制了?一样, 能抵抗渴望鲜血的本能。
白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场景。”
哪次遇到这么多丧尸，不都是扑过来在他们身?上咬出一个个牙印, 吸他们的鲜血？
这些丧尸没有动, 白盼手有些痒了?。
但?就算是他也知道?, 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 一旦他动手杀了?这其中几个丧尸，其他的丧尸就会扑过来, 和之前遇到的丧尸一样，吸干人类的鲜血。
“他应该知道?我们来了?。”牧骁肆小?声说?。
他在丧尸城的时候，和37的关系最好, 所有丧尸都知道?他是37罩着的丧尸。
后面他找37说?了?那些话后, 37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跑了?, 牧骁肆还纠结了?好久。现在即将看到37, 他心里有些激动。
果然, 在这条街的尽头，那个高大的建筑前，37就站在那儿。
他们没看到传闻中那个又瘦又小?的高等丧尸。
“他没带腕表。”方湫说?。
牧骁肆眼神没以前好，看了?好一会儿果然没有动37手腕上看到黑色的腕表, 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好久不见。”37说?, 仔仔细细看着牧骁肆，“你?变化?挺大。”
牧骁肆点?头, 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相信了?我。”
相信了?他所以对腕表有多警惕。
37翻了?个白眼：“我不信你?信谁？信那个每天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的丧尸城？”
“我找到小?秋了?。”37说?，“其实我离开丧尸城的时候并没有完全?信任你?, 但?我也不信丧尸城。在外面找到已经成为丧尸的小?秋的时候，我才相信你?的话。”
“现在你?们需要我？”
牧骁肆错愕：“没啊，就是想告诉你?那个黑色的腕表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看你?没戴着腕表，估计你?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小?秋戴着的。”37说?，“要去看看小?秋吗？”
牧骁肆刚想答应，方湫开口阻止：“暂时不去，以防万一。”
37深深看了?一眼这个人类，点?点?头：“也行，以后再去看小?秋，可惜小?秋不记得你?了?。”
小?秋是37当?初捡到并养在身?边的人类，听说?后面被其他丧尸弄死，原来没死，只是变成了?丧尸。
话说?变成丧尸是不是代表已经死了?？
牧骁肆突然想起这个事?情，总感觉有些奇怪。
如果人类死了?，能把他变成丧尸，然后又变回成人类，是不是可以做到死而复生？
牧骁肆心中一惊，连忙摇头，压下心悸。
“你?头发长长了?，身?体没以前好，还白了?不少。”37对牧骁肆说?。
牧骁肆轻笑，对好友并没有什么隐瞒：“我要变成人类了?，而且我找到了?我的队友。”
他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37，越看心里越高兴。
因为方湫说?，37也是他的队友。
但?是看到37了?，为什么白盼这么安静？牧骁肆心里有些违和，他刚转头想去找白盼，就看到白盼弹射起步，朝37扑了?过去。
“荣哥啊！我以为你?死了?！原来你?没死啊！”
白盼说?话的技术一如既往。
37烦躁把人拍飞：“这就是你?的队友？”
牧骁肆笑了?两声，没说?话。
“变成人类？”37并没有多纠结牧骁肆的队友，他对这句话感兴趣。
牧骁肆拉过一旁的徐芸泽。
“你?看这是谁？”
在丧尸城的时候，牧骁肆经常在徐芸泽这儿买水，37也见过几次。
这次看到人，想了?一会儿也想起他是谁。
“他也变成了?丧尸，被他的丧尸卖给了?丧尸城。”牧骁肆说?。
37：“他看起来不像是丧尸。”
牧骁肆：“因为他变成人类了?！”
“我也要变成人类了?，你?也会变成人类。”牧骁肆说?着，扯下扎着头发的发绳，揉了?揉头发，笑着说?，“看，我头发也变长了?。”
方湫：“你?不想剪头发就是想给荣金炫耀？”
37视线锁定方湫，直勾勾的打量让人心生不快。
方湫对他点?点?头：“你?是荣金，我们曾经的队友。”
37颔首，并不为这个消息激动。
“变成人类之后你?怎么打算？”37问。
牧骁肆疑惑眨了?眨眼。
“变成人类，意味着你?将要失去丧尸的力量、敏锐的无感，你?会疼，会饿，会觉得炎热与寒冷……”
牧骁肆打断他的话：“我已经这样了?。”
“在你?离开丧尸城之后，丧尸城想抢夺我的人类，对我的人类发动全?是中等丧尸的丧尸潮。”
牧骁肆眼睛很?亮，和丧尸与人类都不同?的肤色让他成为了?焦点?，他一直都是焦点?。
“我们活了?下来，建立了?新的基地，并打算复仇。”
他说?完，没人接话。
方湫看着他，白盼看着他，37看着他，徐芸泽也是看着他，没一个人说?话。
这让牧骁肆有些尴尬。
良久，37才呼出一口气，问：“需要我做什么？”
“接下来的计划让方湫给你?们讲。”牧骁肆说?。
哪儿有什么计划，根本就没有计划。
复仇这件事?情，他都没和人说?过。
把锅推给方湫后，牧骁肆悄悄松了?一口气。
“既然知道?丧尸是人为制造的，接下来的计划共有两步。第一，捣毁丧尸城基地，让他们无法继续制造出丧尸；第二，研究出疫苗，把你?们、其他丧尸恢复成人类。”
“低等丧尸和中等丧尸还好说?，那些高等丧尸享受了?这么久的武力压制，他们觉得人类弱小?没个屁用，会甘愿恢复成人类？”37嗤笑一声，对方湫的计划感到可笑。
“所以需要你?的帮忙。”方湫笑了?笑，“荣金，我给你?的任务，你?完成得很?好。”
所有人都一脸困惑，方湫却?不打算继续说?。
他们在这儿住了?几天，牧骁肆的皮肤彻底变成了?亚洲人的肤色，在37眼皮子下变成了?人类的模样。
在这期间，他们都没有见过丧尸城里的高等丧尸小?秋。
“丧尸城很?危险，以后肯定还要借助你?们的力量进入丧尸城，不能让丧尸城的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所以他们没有看到小?秋，也没有看到37的腕表。
牧骁肆在这儿彻底变成了?人类，还没恢复属于人类的记忆。
方湫和37切磋了?几次，尽兴而归。
牧骁肆与37说?了?说?最近发生的事?情，两人也算久别重逢后好好交流了?一番。
在这儿待了?几日，确认37是安全?的，并且警惕丧尸城，他们准备回去。
在准备回去的前一天，徐芸泽恢复了?记忆。
从丧尸变成人类，他花费的时间比牧骁肆短很?多。
夜里，恢复记忆的徐芸泽敲响了?牧骁肆与方湫的房门。
他对牧骁肆说?：“好久不见。”
徐芸泽站在他门口对他打招呼的时候, 牧骁肆有种久违的感觉。
“你也变回人类了。”徐芸泽恢复了记忆，但没有失去作为丧尸时候的记忆。
方湫走了出来：“进来谈谈？”
他大可以恢复记忆后离开?这里?，现在主动找过?来, 意思再明显不过?。
徐芸泽走了进来, 看到乱糟糟的床铺眼里?划过?惊讶，没多询问。
“你想说的事情与小肆有关, 与他的异能有关, 与你们?基地正在研究的疫苗也有关系。”方湫说。
徐芸泽有些惊讶, 但没多少疑惑, 他坦然点?头。
“我?知道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们?。”徐芸泽说, “你们?基地的档案被存在了我?们?基地的保险柜里?，特别是小肆……牧骁肆与你的。”
“末世降临这么久，我?们?基地是最早知道这件事情是人为的基地之一, 也是最早开?始研发疫苗的基地之一。治愈系异能者?十分罕见, 很巧的是我?们?基地里?就有一个。”
“在他的帮助下, 我?们?开?始研究疫苗。”
“小肆的异能无法把丧尸变成人类。”方湫说。
徐芸泽笑?了笑?：“是, 我?们?基地的异能者?也是。他没办法把丧尸变成人类, 他的能力不如小肆，重?一点?的伤无法恢复。”
当丧尸这么久，他叫“小肆”叫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叫牧骁肆的全名。
“所以在你们?接纳受难者?, 一同组建基地的时候, 我?就注意上你们?。小肆一定能推动我?的研究，但是……”徐芸泽笑?了笑?, 顶着方湫越来越冷淡的视线，继续说了出来, “你们?基地出了叛徒，与丧尸勾搭，小肆消失在丧尸潮中，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包括你们?……”
“我?在等他回来。”方湫打断。
“是，你在等他回来。”徐芸泽应和，“但你的队友不这么认为，在看到作为丧尸的小肆之前，他们?都以为小肆已经死了。”
“所以你与小肆一手组建起来的基地瞬间变得分崩离析，偌大的基地只剩下二十多个人，甚至还有好几个行?动不便的人。”
徐芸泽说的是事实，方湫无可辩解。
“你的空间异能也是特殊的异能，据我?们?基地调查，拥有这个异能的异能者?十分稀少，像你这么厉害的更是稀有。”徐芸泽夸赞了方湫一番，语气一转，“冒昧问一句，在末世来临之前，你是做什么的？”
方湫：“呵。”
不仅没回答，还嘲讽了一下徐芸泽。
“看来是个很厉害的职业。”徐芸泽笑?了笑?。
他继续将话题转移到牧骁肆身上。
“在丧尸城里?，我?找到了小肆。”
方湫：“你想让小肆帮你研究疫苗？”
徐芸泽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没错，我?需要小肆。”
“在我?进入丧尸城的时候，疫苗的研究已经陷入瓶颈，我?为自己注射了半成品的疫苗，能恢复成人类大概是这疫苗起了作用。”徐芸泽在掌心凝聚出一个小水球，“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水系异能者?。”
牧骁肆开?口：“那是不是也能让37变成人类？”
徐芸泽能从丧尸变成人类，37也一定可以。
徐芸泽遗憾摇摇头：“在我?离开?前，我?们?的疫苗并不能把丧尸变成人类。但若是提前注射疫苗，能在变成丧尸之后自愈，这种效果是否具有普遍性，暂时无法知晓，我?是唯一的例子。”
牧骁肆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你们?的疫苗有我?的参与，能不能研究出把丧尸变成人类的疫苗？”
方湫冷喝一声：“小肆！”
牧骁肆看向他，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担忧我?，我?也不信他们?基地的人。但是这是把变成丧尸的队友救回来的希望，不管是37还是其他没碰过?面的队友，我?不想放弃。”
“你和37的约定是什么？”牧骁肆问。
方湫深吸一口气，没回答，紧紧拉着牧骁肆的手，看着徐芸泽：“这件事情以后再商量。”
“你可以走了。”
徐芸泽愕然：“啊？”
“你们?这就要赶我?走？我?还什么都没做，我?这儿还有很多情报你们?就不想打听?？我?可是研究出疫苗的主力，你们?就不想从我?这儿得到一些疫苗的核心情报？”
方湫不为所动。
徐芸泽抛下最后一个炸弹：“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丧尸城是怎么制造丧尸的？丧尸的等级划分又是怎么回事……”
“在丧尸城需要用积分兑换各种物资，人类的尸体也能带来积分。”
“死了的人会变成低等丧尸，没有思维，无法思考，依照丧尸的本能行?动，渴望着人类的鲜血。没有异能的普通人，会变成中等丧尸，体内没有异能与丧尸病毒对抗，只能保留部分思绪，行?尸走肉。异能者?……活着的异能者?，才能成为高?等丧尸。”
“小肆是异能者?，我?是异能者?，37也是异能者?，能变成高?等丧尸的人类都是活着的异能者?。”
丧尸等级的划分，他们?思考了许久，也不知道是如何划分的，如今被徐芸泽这么说出来，他们?并没有不相信，心里?升起“原来是这样”的想法。
一切都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有异能的人类就算变成了丧尸，也会是最厉害的丧尸。
何其讽刺。
“所以，我?能跟着你们?吗？”徐芸泽再问。
方湫沉默片刻，说：“可以。”
徐芸泽明显松了一口气。
徐芸泽大可隐瞒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情，继续呆在他们?身边。现在坦白?自己已经恢复了记忆，是选择作为他们?的盟友，展露自己的诚心。
在丧尸城第一次见到徐芸泽的时候，方湫就记住了他出现的建筑，想去查探的时候被无数高?等丧尸包围，险些丧命。
“该睡觉了。”方湫说。
牧骁肆有些别扭：“不想和你一起睡，你总是闹我?。”
方湫深吸一口气，这能怪他吗？
牧骁肆这么说，看着这张床，犹豫了一下，还是钻进了被窝。
他只占了床边一个角落，把更多的地方留给了方湫。
“来睡吧。”牧骁肆说
方湫也觉得两个人这么睡觉迟早得出事，虽然那些东西他准备好了，但小肆还没准备好。
他深吸一口气：“等我?。”
牧骁肆：？
他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只看到一扇黑门出现在房间里?，方湫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
说要一起睡觉的是方湫，现在落荒而逃的也是方湫。
人类的心思真难猜。哦，他现在也是人类了。
牧骁肆垂着死鱼眼看着黑门，坐在床上等着。
等方湫出来，他一定要弄死他！
牧骁肆等了一会儿，看到方湫扛着一床被子走出空间，那扇黑门也随之关上。
“一人一床被子，现在可以睡了吧。”方湫商量，把被子铺在了半边床上。
牧骁肆勉强接受：“行?吧。”
他卷着被子睡了半张床，另外半张床留给方湫。
牧骁肆眼睛一闭，呼吸逐渐均匀，片刻就进入了梦乡。
他有些畏寒，现在天气也寒冷了不少，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觉得冷。
之前一直和方湫贴着睡，虽然方湫不太老实，但是暖和啊！
牧骁肆也就忍着那点?不足一直和方湫睡着。
但是最近方湫越来越过?分了！好好的觉不睡，为什么要搂着他的腰！
每天早上都要被方湫勒死了！
积压了几天的矛盾一起爆发，一人一床被子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偏偏，牧骁肆忘了自己最近有些畏寒。
熟眠的时候，身体自动寻找周围的暖源。
他在被子里?咕蛹了两下，成功把方湫折腾醒。
“怎么……”方湫声音里?还带着困顿，下一秒就被牧骁肆的动作给弄醒了。
一只冰凉的手钻进了他的被子，然后抓住了他的手臂。
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牧骁肆捕捉到暖源之后，整个身体从自己的被子里?钻了出来，挤到方湫的被子中，像是八爪鱼一样缠着方湫，熟熟睡去。
方湫睡不着了。
他也不想做忍者?，但小肆不给他机会。
“小肆，醒醒。”方湫低声说。
他舍不得吵醒牧骁肆，但牧骁肆的折磨又让他睡不着。
细不可闻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牧骁肆甚至没翻个身。
牧骁肆的身体、他的呼吸、甚至肌肉的颤动，方湫都能感受到。
他觉得，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被牧骁肆折腾疯。
牧骁肆早上醒来，第一反应不是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而是面前这张帅气的脸上有着浓重?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没有睡好觉。
他动了一下，发现方湫抱着他。
难怪这么暖和……不对！不是说好一人盖一床被子的吗？
牧骁肆刚想找方湫对峙，又看到了他的黑眼圈，到嘴边的话还是没说出来。
他也没动，闭上了眼睛，就当自己还没醒过?来，让方湫好好睡一觉。
牧骁肆闭上眼睛后并没有睡着，方湫的呼吸声很近，还有他胸膛的起伏，以及早上自然的生理现象。
他数着方湫的呼吸，听?到均匀的呼吸逐渐变得紊乱，于?是再次睁开?了眼睛。
和牧骁肆睡醒后依旧存在困顿不一样，方湫醒来后能在极短的时间里?摸清周围的情况，并让自己处于?战备状态。
牧骁肆总觉得方湫的语气里?带着幽怨。
“晚上睡得好吗？”
牧骁肆看着方湫的眼睛，没说出?这句话来。
方湫眼下的青黑依旧还在，就算起床时间迟了?一点?, 也没让他恢复什么疲劳。
“我……我饿了?。”牧骁肆说。
方湫叹了?一口气, 把牧骁肆收拾好，随便弄了?点?吃的。
在吃饭的时候, 牧骁肆眼神游移, 看到缓慢走过来的徐芸泽时, 身体一僵, 嘴里叼着一个包子拔腿就朝外面跑。
他动作突然?，几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只有一直在看着他的方湫动作迅速，长腿一跨，迅速追上了?牧骁肆。
“怎么了?？”他问。
牧骁肆喘了?两?口气, 额角都?着急出?汗了?, 他在心里骂着这副身体一点?都?没有丧尸的身体好用, 步伐却没有停止。
“要?找到37, 注意小秋！”牧骁肆说, “37曾经告诉过我，他养过一个人类，那个人类是没有异能的！就算变成了?丧尸，也不会是高等丧尸。”
牧骁肆有些焦急。
在重新见面的时候, 37就说他找到小秋了?, 可现在的小秋是高等丧尸。
要?么小秋作为人类的时候是异能者，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瞒过了?37；要?么现在的那个高等丧尸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小秋。
还有一种可能, 37在骗他，从他们踏入这个城市的时候, 37就在骗他。
牧骁肆是相信37的，所以他选择跟37说明情况。
方湫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把37留在这里，让小秋戴着腕表，就是为了?瞒过丧尸城的人。要?是那个“小秋”有问题，他们现在做的这些事情根本就是白瞎，丧尸城有可能已经知道了?他们和37勾搭在一起了?！
还没到37住的地方，37就出?现在街道上迎接他们。
“什么事情这么急躁？隔着几条路都?能听到你们的脚步声。”37没好气的说。
牧骁肆知道他并没有隔着几条路就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不然?不会问发生了?什么。
“小秋是异能者吗？”牧骁肆喘着气问，人类的身体素质还是比不过丧尸，他跑得急，看到37的时候松懈下来，觉得腿都?在发软。
37嗤笑：“不是，他就一普通人类。要?是他是异能者，当初会被那群丧尸欺负到没有还手的能力？”
牧骁肆：“你被骗了?。”
“只有异能者才能变成高等丧尸，小秋不是异能者，绝对不可能变成高等丧尸！”牧骁肆一口气说完，也慢慢喘过气来了?，“告诉我事实，现在在这个城市里的另一个高等丧尸，究竟是不是小秋！”
37头疼说了?一句：“当然?是，我没事骗你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