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下了证，那现在本应该立刻开始准备播放相关事宜了。
但是好死不死，男主詹杰的团队，刚刚却突然提出对原定的二番不满，想改番、想压番女主郁熙。
郁熙虽然目前还不算一线，但在前年暑假，凭借着一部古装网络轻喜剧打响了名头，去年暑假又有一部口碑很好的校园剧播出。
长相清丽可爱，演技在偶像剧里过得去，而且郁熙胜在年轻，今年才23岁，正处在上升期，自然而然被不少人压宝买股，也有不少的潜在剧粉。
现在娱乐圈，年轻就是资本。
凭借着青春靓丽的形象，郁熙手上已经握了几个商务代言，势头非常好。
这样的艺人，天行传媒内部对她自然颇为看重，近来也向她倾斜了不少的影视资源。
而签约《嫡女皇后》时的詹杰，只是一个靠着各种写真、路透营销古装美男的十八线小透明。
甚至他能出演这部剧的男主，都全凭着跟彩虹视频签了分约，背后平台大佬力捧。
现如今，电视台渐渐衰落，网络平台财厚势大，他们影视公司有时便不得不在选角等等上做相应的退让。
郁熙跟当时的詹杰合作，怎么都算是在带新人、在给他抬咖，而且《嫡女皇后》又是大女主宅斗剧，压番顺理成章。
不过，也就在《嫡女皇后》杀青不久后，詹杰在彩虹视频的一部耽改网剧火了。
耽改剧很特殊，虽然可能在下沉市场传播范围不如bg剧广，但剧粉却十分死忠且活跃，能造出极大的声量。
詹杰便直接由十八线瞬间化身为新晋流量。
这下，也就有了谈判作妖的资本。
周虞渊眉头挑了挑：“所以，詹杰的团队现在就是临时要求变动番位，非要拿一番不可？”
陶青语气不善：“对方没有明说，但提及了粉丝对现在番位不满，大概率不会配合后续关于《嫡女皇后》的宣传，还说他自己最近也比较忙，马上有部一番剧要开机，正在看剧本试戏什么的，让我们把采访、扫楼之类的宣传尽量别安排了。”
制片人陆文峰急忙道：“詹杰和他粉丝愿不愿意配合宣传倒是其次，关键她们在捣乱啊，詹杰那帮粉丝就因为不满意番位，现在要去举报这部剧，说三观不正什么的，这好不容易才过审的，这不害人吗这。”
周虞渊看着手机里搜索到的詹杰相关信息，挑了挑眉：“要改番位这事，詹杰团队什么时候跟你们提的，今天吗？”
陆文峰点头：“就是刚刚，剧一过审，他团队那边就打电话来联系了。”
周虞渊笑了笑：“一过审就立刻打电话，这剧才过审两个小时左右吧，对方盯得很紧啊。”
这话一出。
陶青和陆文峰都看了周虞渊一眼。
周虞渊继续问道：“詹杰耽改剧播出后火了，到现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之前从来没有提过番位的问题？”
“没有。”陆文峰摇头：“别说撕番了，问都没来问过。”
一般演员的剧被压太久，多少都会关心一下情况，团队会不时跟制作公司打听一下，什么时候过审，什么时候定档。
但詹杰团队这一年多来，却从来没问过《嫡女皇后》任何情况。
其实，陆文峰也能明白什么原因。
这剧是詹杰没火前接的，制作投资规不是顶级，还是个大女主剧的镶边二番，就现在流量粉整天S+级投资、整天一番大X主的架势，自然恨不得就当这剧从来没拍过。
陆文峰对这些想法也无所谓，反正剧都拍完了，到时该怎么播就怎么播。
结果，詹杰团队现在突然临时来这么一出，才让人措手不及。
周虞渊轻笑了笑：“詹杰去年夏天火的，到现在已经一年半了，我看了一下，这一年半里，他没上其他任何新剧啊。”
其实，詹杰作为被彩虹视频力捧的对象，在耽改剧火了之后，便已经安排了他进组一部经典的武侠IP大男主。
从几十年前到现在，翻拍了七八个版本，几乎每个版本全都大火了。
收视群体非常广，而且会上星播出，极易打开国民度。
詹杰如今虽然是新晋流量，但到底bg才是主流，耽改作品有其局限性，只在特定圈层水花大。
而这部经典武侠如果能顺利上，那就将真正巩固他流量换来的地位，甚至直接晋升一线。
只是，或许时运不济。
詹杰团队原本报以众望的那部经典武侠剧，男三因为□□、吸-毒行为而被封杀，这部剧也就在过审中直接被卡死了。
除非把男三的相关角色镜头全部删光，但这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况且就算删减后通过审核，那整部剧也已经成为四不像了，且不说还能不能大火，不被原著粉骂死就算好事了。
詹杰爆火到现在，却还没有一部剧接上，影视断档一年多。
而且因为他火的那部剧是二番，所以每次粉丝撕逼时，都一直被粉圈嘲笑没有一番实绩。
现在娱乐圈热钱涌入，年轻人层出不穷，他不论是热度，还是粉丝，都已经开始慢慢地往下走过程中了。
陶青作为经纪人，对这种事最是敏感，立刻反应过来：“是啊，他都断档一年多了，他才是最急曝光的那个，以前他团队和粉丝压根看不上这部剧的，理都不理的，现在知道剧过审了，这部就成了他短期内唯一能播的作品了，就像吸血的虱子一样扑上来了，非得撕个一番实绩出来了。”
陆文峰也摇了摇头：“这人我真是想不通，好不容易有部剧能播了，按理应该积极配合才是，他却偏偏要搞事。”
陶青不屑地冷哼一声：“明明是有求于我们，居然还好意思搞出这种事，真是穷人乍富，一股小家子气，当谁没红过似的。”
周虞渊没有说话，看向陆文峰微笑问：“刚刚对方来电话的态度很坚决吗？”
陆文峰犹豫着点了点头：“嗯，不仅他经纪人来电话了，东来那边的唐邵钧也打电话来说这事了，说是让我们一切以剧为重，尽快播出跟平台收款，这剧他们东来也联合投资了一部分。”
正这么说着，周虞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他看了一眼，就是唐邵钧。
说曹操，曹操就到。
周虞渊直接按了扬声器接通：“你好。”
“是我，唐邵钧。”对面的声音在整个办公室里响了起来：“我是来跟你说关于《嫡女皇后》番位的事，希望你不要因为乎一时意气，一切以剧的安全播出为重，暂时退一步就退一步，自家艺人被压番又不是什么大事。”
“哼。”周虞渊冷笑一声：“一时意气？唐邵钧，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唐邵钧：“周虞渊，这部剧是我们两家联合投资的，当时我同期开拍的《灵剑奇缘》都播完一年了，你这部好不容易能定档播出，还是不要因为一些可以避免的意外而再次推迟，万一遥遥无期呢？”
周虞渊嗓音更冷：“我的剧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不用你多管闲事。”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不过，就在这瞬间，原本还冰冷的脸便又恢复了和煦笑意。
对面的陶青和陆文峰看着这川剧变脸一般，一愣一愣的。
周虞渊手指轻敲桌面，看向两人道：“跟詹杰的团队联系吧，直接压番不可能，顶多平番，他要曝光、也要一番实绩，一番可以给他，但是大家各退一步，两人平分实绩，现在这种情况不是很普遍吗？”
“好，我马上跟他们谈。”陆文峰立刻松了一口气。
他对这位少董也有些了解，一向跟唐邵钧合不来，凡是唐邵钧支持的就必然反对，凡是唐邵钧反对的就一定支持。
尤其刚刚唐邵钧还拿《灵剑奇缘》来做对比说事。
他还以为周总必然暴怒，然后不管不顾就强硬按合同来定档番位，以证明自己的项目也很顺利。
陶青却还是有些不甘心：“明明开机的时候都已经官宣过了，现在这临时改番位，这让人怎么看我们小熙啊？”
陆文峰看陶青一眼，无奈道：“你啊，适可而止吧，这平番我还怕对方不同意呢，人家说咖位流量现在确实比郁熙高啊？”
陶青更生气了，翻个白眼：“流量？不就仗着他是个男的，在吸女粉方面优势大，真说起代表作，他还不如我们郁熙呢，这就让白纸黑字签过的合同轻易作废了吗？”
陆文峰没有再接她的话，起身去打电话给詹杰的团队了。
陶青又抱怨了几句。
好一会，声音才逐渐小了下来。
周虞渊没有出声，只是一直静静坐在沙发上。
片刻后，陆文峰拿着手机走了过来：“周总，对方不是很愿意平番。”
周虞渊抬头，淡声道：“随便，不同意就算了，那《嫡女皇后》就再往后压几个月吧，刚好我最新那部剧《靖夜司风云》马上也要送审，年前就会定档播出，这两部上映时间离得太近也不好，恐怕会分散宣传。”
陆文峰点点头，立刻便对着电话道：“张大经纪啊，你听见了吧……”
“哎，我说，怕什么粉丝不满，粉丝不就是想要个一番实绩出去吹逼吗，就算平番他不还是一番吗？都一样啊。”
“现在这都是我跟周总磨破了嘴皮子的，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反正我们公司之前卖了群力的股份，现在资金流畅地很，这部剧就往后压压了，先上新剧了。”
说着说着，又走到了一边去。
这次，这个电话说了较长时间才结束。
不过回来时，陆文峰表情好看了不少，喜滋滋道：“同意了，按平番方式宣，不过，詹杰的名字要放前面。”
“嗯。”周虞渊点点头，神色平静：“尽快跟彩虹视频协调好，准备空降播出吧。”
陆文峰乐颠颠点头：“好。”
陶青叹气：“到底还是让他改动了。”
周虞渊淡淡道：“这些不重要。”
演员和粉丝很看重番位，这是将来出去撕资源、以及撕逼的底气。
但是，对于制片人来说，和演员看待事情的角度自然完全不一样。
对他来说，谁的番位在前在后都无所谓，这都不是核心利益；他只要剧能尽快播出、能拿到平台的回款，其他一切都是可以商量和妥协的。
在原著当中。
因为唐邵钧的电话刺激，原身便半点没有妥协，直接强硬按原来番位定档。
以至于詹杰的粉丝对这个结果大为不满，开始从中作梗。
虽然最后举报没有成功。
但是从定档开始，他的粉丝便到处宣传这剧哪里三观不正，哪里不符合逻辑，衣服置景多么丑多么假、配音多么难听，甚至好几次撕上热搜。
整个一无所顾忌毁剧。
于是，剧还没等正式播出，留给路人的印象就是粗制滥造。
但事实上，当时原身想拿这剧跟唐邵钧的《灵剑奇缘》竞争，所以是用心拍了的。
制作虽然不算多么精良，但原著打底，剧情很流畅，在那些只看剧情、不怎么冲浪的对口观众那里，播放量很不错。
在全年古偶剧里，播放量也能排到前五。
只是，被詹杰粉丝那样一搞，这部剧的口碑是彻底毁了。
不仅播之前的招商情况很一般，播完之后也没能往更多国家地区卖出版权。
剧播放量虽然过得去，但对演员却毫无加成，对原身这个制片人也没能增添光彩。
周虞渊当然不愿这样的事发生，他只要利益最大化。
不过，临时改番也决不是小事。
这种事一旦开了头，之后就可能源源不断出现其他情况，会让人以为好拿捏。
周虞渊淡淡道：“詹杰这个人，拉入天行传媒的黑名单，以后不管电视剧还是电影，都不再和他有任何合作。”
闻言，陆文峰和陶青对视一眼。
周总到底还是生气了。
周虞渊又看向陶青道：“这次的事，是郁熙受委屈了，公司会补偿她的。”
“另外，撕到平番这事对郁熙也不是没好处，后续操作一下大有可为……”
“谢谢周总。”
其实，在来这里之前，她大概就已经对番位变动做了一些心理准备, 郁熙也是聪明人。
先前, 她之所以百般卖惨、抱怨, 都不过是为了让老板看清楚她们所受的委屈, 从而获得更大的好处罢了。
想到什么, 她又问：“周总刚刚说，后续操作是什么意思？”
周虞渊神色平常, 随意道：“不撕也就罢了，撕了却还是平番……”
瞬息，陶青眨了眨眼，当即双目一亮。
番位按照去年开机官宣的不改动也就罢了，还可以拿是詹杰红之前签的作理由；或者现在詹杰真的撕成了完全的一番，压下郁熙也可以算成功。
但现在偏偏撕了, 结果还只是平番。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在业内制作方眼里, 现在大红了之后的詹杰，和郁熙的咖位也是同等层次的。
要是买个热搜和八卦营销号, 好好营销宣传下这个平番, 那既可以来帮郁熙捆绑提咖, 还可以好好恶心詹杰和他的粉丝。
年轻小花不怕争议，就怕没有热度和关注, 更别说郁熙在这番位变动里还是受害者。
陶青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周虞渊瞥她一眼, 淡淡提醒道：“营销要把握个度, 另外要等剧正式开播之后，绝对不许毁剧。”
陶青立刻神色一敛：“好的, 周总。”
她可不敢惹周虞渊不高兴。
周虞渊说：“没事的话，大家就各自去忙吧，我这边还有其他事要处理。”
等人走后。
周虞渊重新坐回办公桌后，继续去审查《靖夜司风云》的第七版最新剪辑。
之前已经看过很多遍，这次只着重关注了修改的两集。
一个小时左右便播放结束，他立刻在《靖夜司风云》工作群里发了消息，特地艾特了秦城导演。
“秦导，没问题了，马上让人联系演员，下周之内完成全部配音工作，如果有哪里不方便的，我来协调。”
秦城也一直在关注着这事，看到消息立刻回复：“好的，周总辛苦了，下周我会全程盯着配音的。”
等这事处理完之后，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周虞渊开车回家。
往常下班到小区之后，他会先在楼下花园里散会儿步，不过今天他刚从外地回来，得先上去开窗让室内透透气，另外他还约了保洁晚上来打扫。
他开门走到阳台上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早上那被盛旸悉心关照着的仙人掌。
碧绿肥厚依旧，生机勃勃伸展着腰肢。
他轻轻勾了勾唇，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对着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
“茁壮依旧。”
盛旸正在家里客厅，咬着筷子练台词。
之前拍摄《时空缝隙里的恋人》时，里面有一位老师是国家剧院的，他向其请教过台词的问题。
他的声音条件在年轻演员里已经算是很不错，没有任何口音，而且天生调子较低，对于原声台词来说已经是极为优势。
不过，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
在现场看完那位老师说台词时，才知道什么是厉害。
真是的中气十足，长篇大段结束，语调和呼吸也不会有丝毫变化，中途连换气都不用。
盛旸之前拍摄靖夜司风云，包括这部现代剧时，其实目前的台词状态都没问题，旁边人也没跟他提起过这个问题。
不过，想到之后的《青云诀》是大男主戏，他一个人的戏份就占了一大半篇幅，中间经常有大段演讲类型台词，还有几个高潮点，更是要连续不断地发声。
到时，说到一半，中气不足，那就叫人尴尬了。
而且，这部剧投资较高，周虞渊还请了几个老戏骨压阵，都跟他有对手戏，万一在台词表演上被人狠狠压住，那才叫丢脸。
他绝对绝对不要在剧播之后，被人做成什么演技吊打碾压的截图和视频。
经过几次请教之后，那位老师教他每天早上像唱戏一般开嗓，然后用腹腔丹田呼吸发力；之后就是咬着筷子朗读绕口令，做到咬字发音清晰，这样逐渐习惯用腹部呼吸震动发声。
从在剧组开始到现在，只要场地方便的时候，他基本都在坚持练习。
这种事，就是练了自己知道。
从刚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绕口令读完了一整本后。
他已经能基本做到完全利用胸腔和腹部发力，坚持呼吸同频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等天色渐暗，今天的练习也差不多到此结束。
他将筷子送回厨房，顺便漱口洗手。
回客厅时，路过阳台，一抬眼便看见对面楼上的灯光。
他微微眨了眨眼，走到阳台上仔细一看，确认没有数错，是周虞渊家的灯光。
冬天，天黑得晚。
楼下的小广场没有了小朋友滑板的动静，自然也更没有坐在旁边观赏的人。
盛旸看了眼旁边的几株植物，拿着手机回了客厅坐下。
刚打开微信，便提示有新的朋友圈，他点进去看了一眼，周虞渊新拍的仙人掌。
果真长得不错呢。
他面无表情，抬手给这张图片点了赞。
居然真会有这种一个月不管不顾不浇水、甚至被冻了，还依然茁壮生长的生物。
了不起。
退回到聊天页面，他点开那个叫人心烦的熊猫头像，斟酌片刻，开始打字：“刚看到你的朋友圈，你的仙人掌果然没事，真厉害。”
过了大约三四分钟，对面回过来了信息。
Zhouyy：“[微笑]嗯，知道有人这么关心它，它想必会长得更用力。”
盛旸尖锐道：“我都没见过它，它肯定不知道。”
只是发完之后，盛旸立刻面色一冷，点了撤回。
不行，这搞得他好像多想去见见似的。
虽然确实很想。
他立刻又面无表情重新打字，开始谈公事：“周虞渊，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的？那边的事全部解决了，之后是不是就要等着《青云诀》开机了？”
周虞渊看着被撤回的文字，轻笑了笑。
冰冷傲娇的小猫。
他低下头，对着手机轻声道：“全解决了，不过在青云诀开机之前，你还要先给靖夜司配音，就在这两天。”
盛旸坐在沙发上，看着发过来的一条语音，面色瞬即一冷。
他没有直接点开，而是先急急问：“你怎么发语音，手又受伤了吗，还是之前伤的没好？”
周虞渊看着回信，愣了一瞬。
而后，不由开始想象盛旸同学此时的表情，轻轻勾了勾唇。
他放下从蒸箱里拿出来的盘子，开始打字：“十分感谢盛旸同学的关心，不过在下没那么脆弱，刚刚手上沾了水不太方便。”
盛旸立刻松一口气，又忍不住有些尴尬。
他决定先不回了。
他点开上一条周虞渊发过来的语音，“全解决了，不过在青云诀开机之前，你还要给靖夜司配音，就在这两天。”
周虞渊的声音透过电子器械之后，就是更加低沉好听，仿佛加了调音器在嗓子里。
他靠在沙发上认真听了一遍。
然后当即反应过来，要给《靖夜司风云》配音了，那意味着剪辑已经全部完成，之后可以开始送审了。
也就意味着离正式播出不远了。
他立刻忘记之前暂时不回信息的决心，积极问道：“周虞渊，你刚刚说要开始配音，靖夜司的后期全完成了？”
Zhouyy：“不错，秦导应该已经联系你的经纪人过了，下周之内完成所有配音工作，然后就直接往总局递交送审，顺利的话1月底就能下证播出。”
盛旸在沙发上坐直了身体，面色冷酷。
他的第一部 男主剧，快要播出了，要正式接受观众与市场的检验了。
真好啊。
快点来吧。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有点快。
这是跟面对周虞渊时不同的感觉，但不用说，全都让人十分兴奋，肾上腺素飙升。
片刻后，他眨了眨眼，继续回道：“好的，我最近刚好一直在练台词。”
周虞渊扫了一眼来信，还是笑。
就这么喜欢听人夸奖吗？
盛旸看着发过来的又一条语音，手指轻轻点开。
低沉的男音在空旷客厅响起，“不错，盛旸真棒。”
明明那么温柔平和的语气，仿佛千年不冻不乱的深潭，永远不会起伏失态，却又偏偏能性感地几乎让人腿脚一软。
盛旸恨恨想到：周虞渊就祸害人心。
不过，下一刻。
他便一脸冰冷正直、但双眸发亮地再次开始对着手机打字。
“周虞渊，你怎么又发语音，在忙什么，还没忙完？”
zhouyy：“刚在做晚餐，现在忙完了。”
做晚餐？
盛旸想象着之前参加《一起去流浪吧》时，周虞渊在节目中做饭的模样。
万家灯火下，居家做晚餐的周虞渊，肯定更帅、更迷人。
他慢吞吞打字：“晚餐做了什么？”
片刻后。
zhouyy：“jpg。”
zhouyy：“自己看。”
盛旸点开图片，一整套漂亮的陶瓷餐具，分别盛放着芋头排骨，清蒸不知道什么鱼，还有牛腩煲，还有一道素菜和汤，旁边还放着一大碗米饭。
吃得还是一如既往的多。
盛旸：“菜色丰富，而且看起来都很美味。”
综艺上就知道，周虞渊的厨艺很好。
周虞渊擦了擦手，看着来信笑了笑。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白嫩鱼肉，放到晶莹剔透的米饭上，再次拍了张图片发过去。
zhouyy：“不仅是看起美味，吃起来更加美味。”
盛旸：“……”
这个人心坏得很。
他冷着脸，继续打字：“这个鱼是什么鱼，好像没见过。”
zhouyy：“石蚌鱼，清蒸绝佳，下回可以试试。”
zhouyy：“好，不说了，要开始吃饭了[拜拜]。”
盛旸：“……”
就这么结束聊天了。
早知道不问了。
盛旸一脸冷漠地退出了微信。
又打开浏览器，搜索了一下这个石蚌鱼是什么品种，不过还没看到有关介绍，先被价格惊了惊。
这就是堕落的资本家。
同时，感觉自己肚子也饿了。
他起身走到厨房里，从冰箱里摸出一块冷冻的牛排，以及几个虾仁放到平底锅里煎上。
想到营养搭配，又勉为其难拿出半颗西蓝花切了，扔进一旁的热水里。
几分钟后，装着牛排和虾仁、西蓝花的盘子，放在了客厅的桌上。
对比刚才的图片，这显得也太寡淡无味。
不过，明天要去参加品牌站台，就算有也不能吃太多。
他坐在椅子上用餐，偶尔抬头看见对面楼的灯光，暗戳戳想：嗯，这样就算大家一起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