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一句，他的声音下意识渐小几分，似乎这样就能当不存在。
周虞渊点了点头：“对，你还忘了一点，还需要付出很多情绪价值。”
“我知道。”盛旸故意大声打断。
似乎想证明什么，他冷脸继续道：“但我们认识这许久以来，你对我付出的时间精力不是已经很多很多？难道这还不是已经做好开始准备了？”
“这算什么准备好。”
周虞渊摇头，唇角微牵起，低低地笑了一下：“而且，其实付出的也完全没有很多。”
盛旸微怔了一下，表情似乎有些难受。
但依然没有转开目光，所以周虞渊清楚看清他眸子里的情绪。
那一下的失落和茫然。
但随着后一句话的出现，又突兀地变成了期待和决然。
周虞渊挑了挑眉，轻笑道：“如果是十几二十岁的少年时期，时间充足、精力旺盛，可以随时恋爱，随时付出，爱恨随心，畅快淋漓。。”
随着这话，盛旸却忍不住开始畅想周虞渊年轻时的模样。
周虞渊始终冷静。
他继续道：“但是现在小三十来岁了，也当总裁了，不说其他，工作就占据了大量时间精力，所以不想再多折腾。如果要开始，那就最好是一段非常稳定长久的感情。我偶尔对朋友、对下属释放友善，那是因为平时相处短，所以很轻易，信手拈来、俯仰即是。”
“但开始一段漫长的爱情就完全不同，这将需要很持久、也很亲密的付出。最开始需要每天早安、晚安问候，后来可能就是每天睁眼便遇到，不仅是在金钱上面的分享和混同，还要包容照顾对方的很多生活习惯，也要付出很多情绪价值希望他每天开心，要记住所有我们之间有仪式感的时间，要隔段时间就在平淡的生活里让他感受到惊喜和爱意，我还要尊重和关心他的一切，包括工作和家人等等。”
“哪怕后来随着时光流逝，可能爱情退去，我也必须要负责任地一直肩负到最后，继续做到身为恋人该做的一切工作，这实在太漫长太花费精力了，所以开始就必须格外慎重……”
“周虞渊！”盛旸突然打断他，咬牙切齿般道：“周虞渊，你是不是故意在引诱我？”
“……”周虞渊迷惑地挑了挑眉，又有些想笑。
实在是……
他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引诱”这样的字词联系在一起。
盛旸定定看着面前人，眼神甚至带上了一些凶狠之意：“你难道不知道，你越这样说，你越这样珍而重之、负责任地对待一段感情，就只会越让我心动，越让人没办法放手吗？”
周虞渊：“……”
盛旸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要这样的爱情，给我，周虞渊，我要得到它，我要得到你。”
一般人可能会被周虞渊这样一段仿佛要带进棺材的感情给吓跑，但盛旸可是只要咬住了就不放的、食肉的凶残猫科动物。
但这种凶残，又真TM该死的迷人。
每一个字，都一下一下地撞击在周虞渊胸口，让他从来冷静沉稳的心绪，也变得跃动起来。
口干舌燥。
他轻轻唤道：“盛旸……”
这实在有点疯狂。
不过，理智永存。
周虞渊轻呼一口气，抬眸问道：“盛旸，你先前为什么要让我赶紧进门，又看了眼阳台的窗帘，然后才开始说这些话？”
盛旸愣了一下，缓声道：“万一被拍到……”
“刚刚说完我的问题，那么现在来说说你的。”周虞渊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点头道：“是的，你是娱乐圈当红顶流，我们只是这样浅显的接触，万一被拍到都会有很大麻烦。”
“你的事业可能会中途夭折，而身为你的老板，我也会因此损失大批金钱。”
盛旸似乎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圆圆的猫眼眨了眨，握着他的双手，也终于微松几分。
不过，很快又紧了紧，坚决道：“但是，不被拍到不就行了。”
不被拍到……
周虞渊看着他，问道：“你真得要谈这样麻烦的恋爱吗？”
“我不觉得麻烦。”盛旸神色不变，倔强道：“但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很麻烦了一点，是很对不起，但是……”
“哎，是麻烦一点吗？”周虞渊笑了一声：“我不是艺人，我本来可以正常恋爱，牵手逛街约会、接吻拥抱，介绍给家人朋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要对象是你，那可就都不能了。”
“介绍给信任的家人朋友可以的啊，而且前面那些，其实……也只是不能在外面啊。”
盛旸嗓音清冷，但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别的什么，后面音调变得有些小小柔柔的：“但在家里的话，就怎么样都可以的。”
“……”周虞渊。
本来很郑重正经的一个话题。
可这只小猫又坦率直白、又心虚害羞的模样，很容易让人思维跑到两百码啊。
小动物总是很敏感。
这短暂沉默中，仿佛瞬即感知到了对面人的情绪。
盛旸立刻火上浇油道：“对啊，只是要在外面收敛点啊……而且你本来也不是那么高调的人对吧，只要在外面忍住，等回家后我都会补偿你的，你想要干什么都可以，你想要我怎么样都可以，我都听你的。”
说到后面，他黝黑的眸子，甚至变得更加亮闪闪。
那是跃跃欲试的光芒。
周虞渊：“……”
不行了。
周虞渊靠在门板上，闭了闭眼，喉结微动。
他感觉自己真得完全要被迷惑了，要掉入陷阱了。
盛旸同学是个太狡猾的猎人，在他周围缜密地布下了天罗地网。
他想要动动手腕，欲要从捕食者的陷阱中逃脱。
但还没来得及开始，下一瞬，这只捕食动物握着他的双手却更加用力几分，彷佛要直接攥断筋骨，凶狠中又透着急切。
“我不管，周虞渊，我一定要得到你的爱情。”
“我也一定会让你感受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爱情，相信我。”
盛旸一向清冽的嗓音，此刻竟有些沙哑，用词也很简单笨拙。
“除了在家可以让你为所欲为，我也会每天回应你的早安晚安，还会尽量提前主动发信息问候你，会和你分享金钱，我喜欢你的一切生活习惯，只要看见你就会开心，跟你有关的一切早就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我也会经常送礼物给你，让你也感到惊喜。”
“……”
周虞渊睁开眼，忍住了笑意。
除了最开始那几个字，这其它的不就是学他吗？
盛旸同学，大概是永远改不了学人精本性了。
但是——
谁说非要改呢。
这种笨拙和直白，简直是世间最美好的事物了。
千金不换。
“跟我在一起，跟我谈恋爱，好不好，周虞渊？”
盛旸盯着他，眸子里满是熊熊欲燃的野望，但出口的话语，又如此轻和柔情。
周虞渊手腕动了一下。
刚刚仿佛不可阻挡的捕食者，很轻易就被他随手挣开。
盛旸面色微慌。
只是，下一刻，他又听到清晰地一个字：“好。”
盛旸瞪大眼：“你说什么，周虞渊？”
周虞渊动了动手腕，站直了身体，微笑看着他道：“我说好，我们谈恋爱吧，盛旸。”
“周虞渊！”盛旸兴奋地嗷嗷一声。
不管不顾直接往周虞渊扑去，并不知道要干什么，似乎只是想要闻闻他、亲亲他，就好像肉食动物要把自己刚捕到的猎物，打上自己的标记，舔满自己的口水。
“我会说到做到的，会让你体会到这世上最好的爱情。”
“嗯，我相信。”周虞渊笑了笑，解放出来的手能很容易制住扑上来的小猫，只单手便轻松将人按在肩膀上，另一只手圈在他劲瘦的腰上。
盛旸闻着周虞渊身上熟悉好闻的味道，好像嗅到了猫薄荷的小猫儿一般，整个人都晕晕乎乎起来，侧脸沉醉地在肩膀上轻蹭了蹭，蹭了又蹭。
两人在门后抱了好一会儿。
周虞渊才牵着人一步一摇地坐到了沙发上。
盛旸握着他的手舍不得放开，时不时就抬起亮晶晶的眸子，假装一本正经地看他一眼。
连续看了好一会。
周虞渊终于笑了笑道：“现在想做什么？”
盛旸摇头，淡声道：“不想做什么。”
甚至希望这样的时光一直停滞。
周虞渊抬起左手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六点半了，该做晚饭了。”
盛旸看着他一直戴自己送的手表，点了点头：“好吧。”
进了厨房，两人才松开了手。
以前已经合作过几次，所以这次是很熟练地分工，周虞渊切菜掌勺，盛旸洗菜煮饭。
全部处理好后，盛旸靠在墙边看周虞渊做最后一道菜。
刚下班回来，穿着衬衫西裤，还是之前那条小黄人围裙，性感地要命。
周虞渊准备要盛菜的时候，感觉腰间微热，转头，就看到一只飞速收回的手。
他看了看围裙带子：“这次带子好像没松。”
盛旸冷脸点头：“嗯。”
周虞渊勾了勾唇，笑道：“盛旸同学很心急？恋爱第一天就直接上手摸腰了吗？”
“……”盛旸。
盛旸也没谈过恋爱。
但是，这是周虞渊勾引他的，身材那么好，又是男朋友，所以就想碰一下而已。
他辩解道：“没有摸，只是碰了一下，而且你刚刚也抱了我的腰。”
周虞渊点头笑：“行吧，扯平了。”
“……”盛旸感觉从那笑里，感觉出了几分宠溺意思。
刚才摸腰很理直气壮，这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周虞渊说：“来端菜。”
“好。”
菜全上桌之后。
周虞渊又从柜子里拿了一瓶白葡萄酒出来：“庆祝恋爱第一天，小酌一杯。”
“嗯。”盛旸目光微亮。
这就是之前说过的相关日子仪式感。
两人轻轻碰杯。
饮尽后，周虞渊道：“一杯就行，每天还要上班。”
今天的菜色跟往常一样丰盛，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汤。
有一道是白灼大虾。
盛旸首先看了一眼虾，又抬头，双眸晶亮地看着周虞渊。
去年试镜《青云诀》时，他们一起吃饭就有虾，周虞渊给他剥了很多。
目光相对，周虞渊轻勾了勾唇角，仿佛时间倒流般，像那时一样灵活的剥了几只放到盛旸面前盘子里。
“谢谢。”盛旸立刻道。
这人一直都这么温柔这么好，恍然竟让他有种错觉，好像谈恋爱和没谈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周虞渊似乎看穿他的心思，轻挑眉：“其实是有区别的。”
盛旸疑惑：“？”
周虞渊将装虾的盘子往他面前推了推，淡声道：“之前，我剥给你是在逗猫儿，现在，我们是正常人类情侣交往，所以你也要给我剥，互相珍爱，有来有往。”
盛旸：“……”
好像有点道理。
不过——
这样一来，怎感觉谈恋爱之前，好像还更享受舒服一点。
盛旸又睁圆眼睛问：“为什么我之前是猫？”
周虞渊懒懒道：“大概因为太可爱漂亮了，人间无此殊丽。”
“……”盛旸。
太会哄人了。
完全比不上这个人。
激动之下，盛旸决定要给周虞渊多剥几只虾，至少要比他给自己的多一倍。
周虞渊笑容浅淡，捡了一只盛旸刚剥的虾仁，蘸了蘸旁边的料汁。
盛旸目不转睛盯着对面人，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给周虞渊剥虾。
只是下一瞬，那蘸了料汁的虾仁却直接到了他嘴边，甚至已经碰到了他的嘴唇。
周虞渊道：“张嘴。”
盛旸下意识张开嘴。
周虞渊又道：“舔干净。”
盛旸舌头勾走虾仁的同时，也听话地舔去了对方指尖的料汁。
于是，这颗虾好像确实比他之前吃过的所有都更加好吃，甚至比周虞渊亲手剥的都好吃。
盛旸看一眼对面已经专心吃饭的人。
默默想——还是谈恋爱更好。
早就应该谈了。
剥虾怎么比得上喂虾。
但是明天，周虞渊要上班，他也还有工作。
他这次回老家呆了半个多月, 对于正当红上升期流量艺人来说, 这样长时间的空档已经足够不可思议。
在要推开门之前, 周虞渊拉住了人的手腕。
盛旸立刻转身, 朗声问：“周虞渊, 你舍不得我吗？”
原本高傲骄矜的小猫，谈恋爱之后, 变得过于直白了。
周虞渊笑了笑，开口道：“想告诉盛大明星，出了这个门，就什么都不能做了，所以，现在有什么晚安告别要求？”
盛旸当即双目一亮, 十分认真思索了片刻。
然后, 抬眸直勾勾地盯着周虞渊英俊的脸, 准确地说，是盯着脸上那淡色的嘴唇。
周虞渊当然看出他的意图, 心中好笑, 嘴上只故意道：“恋爱第一天, 这进展会不会太快，这样下去, 恋爱激情不会很快就褪去吧？”
“……”盛旸霎时安静下来。
周虞渊说得这个问题, 好像确实很严重的样子。
但是——
他真的很想。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谈恋爱。
对象还是周虞渊啊, 是周虞渊啊，他真的什么都想要。
盛旸终于确定心意, 决然道：“那就亲一下，就亲一下好不好？一秒钟。”
他边说着，边伸出根修长手指比划，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说完后，双手就搁在身前，因为激动紧张，指节不自觉地反复伸张和蜷缩着，像爪子。
周虞渊忍住笑意。
——这真得完全就是猫科动物，要是自己现在不允许的话，对方大概就要像猫儿抓调皮的毛线团一样，爪子先按住，然后直接扑上来了。
而且，多么纯情的猫儿，他甚至只是想着亲一下脸颊而已。
怎么能不满足。
“好。”
周虞渊伸手按住对面人的脖颈，微微倾身，在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
盛旸感受着温热触感，第一感觉，好软，好热，像嫩豆腐。
下一瞬，他感觉自己下巴被轻轻抬起。
温热柔软的触感来到了鼻尖，接着，又是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不对，两下。
盛旸眼睛始终睁得大大的，瞳孔晶亮，仿佛有烟花绽放其中。
但随之，却立刻冷下了表情。
亲地超过一下了。
还亲了嘴唇。
周虞渊放开他后。
他立刻微急促地开口：“不是说要慢慢来，现在这进展……”
会不会太快，万一很快就没激情了？
周虞渊勾了勾唇，显然一眼看穿他的情绪，却没回答。
他神色平静，伸手开了门推人出去：“回去吧。”
盛旸面色当即更冷：“……”
好冷淡。
周虞渊好冷血无情一男的。
这就是所谓的那啥啥无情。
难道果然是因为刚刚亲得多了几下，进展太快，所以激情就直接退却了。
这时，却听到耳旁一声轻笑：“再不走的话，可能会想亲更多了。”
嗓音低沉而磁性。
盛旸嘴角微微上扬，又努力做出面无表情。
懵懵懂懂，一个人进了电梯，又一个人下了楼回家。
直到洗完澡上床，裹着被子。
他才放松地呼出一口气。
周虞渊太犯规了。
不过，等第二天一觉醒来后。
盛旸便感觉周虞渊似乎也不是很过分，昨晚他久违地做了乱七八糟的梦，如果不是因为他和周虞渊都是男的，可能连孩子名都想好了。
盛旸冷下脸，躺在床上微微平静片刻。
伸手摸到手机。
恰在这时，微信弹跳了一下，来了新消息。
zhouyy：“早安，男朋友。”
zhouyy：“起了没，我去上班了。”
盛旸浑身一震，想立刻跳起来打一百套拳。
谈恋爱，好就好在哪里都好。
早就该谈了。
早就该。
盛旸精神百倍地起床，洗漱整理，并且按照程是金的提醒敷了张面膜。
他今天下午有个商务见面会。
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
今天，也是他自一个月前《天官奇谭》电影路演之后，首次在公共场合露面。
不管是看热闹的同行和路人，还是他的粉丝们，对他的状态都很在乎。
周虞渊开车到了公司。
今日的总裁办颇为热闹，不少员工们围在某处，不知说些什么。
周虞渊笑问：“是唐导到了？”
郑晓婷立刻点头：“对，大家围着要签名呢。”
周虞渊叹气：“看来，果然还是导演和演员更受欢迎，就没人找我这个制片要签名。”
郑晓婷忍不住笑。
今天是天行传媒电影部门的秋季会议，其中，将会重点对《天官奇谭》做出表扬和总结。
在上映半个月后，《天官奇谭》的票房便到了16亿，已经完全回本赚钱了。
导演和几位主演们的表现，更是受到市场极度热捧。
但稍后，便出了盛旸性骚扰的绯闻。
上映期间，主演出了这种新闻，对电影舆论自然是非常不利的，不少网友甚至骂上了烂片之类的话，连带着《天官奇谭》当日票房也直接萎缩不少。
不过，在工作室高明利落的一顿操纵澄清后。
舆论扭转。
原本围观网友们的辱骂斥责变为笑话，最后反倒让人随之产生了惭愧心和好奇心，纷纷表示要补上一张电影票。
这里面当然有周虞渊的营销推动。
不过，效果确实很好，由此助力电影热度更上了一层楼。
于是，在上映后期本该逐渐疲软的票房，反倒来了个连续逆跌，一日比前一日高了不少。
各大票房APP最初预计，30天档期内《天官奇谭》票房应该在22亿左右，但如今一个月过去，却冲到了25亿多。
再加上申请了一个月的延档，还有马上到来的国庆七天长假，如果这趋势持续下去，票房甚至可能会达到30亿。
虽然随着生活条件提高，国内电影市场扩容不少，四五十亿的超级商业电影，好像是每年都有。
但事实上票房每往前走一步，都是绝对的不容易，电影票房每10亿，绝对是个巨大的分水岭。
30亿以上，这就已经是真正的大爆电影了。
毕竟细数国内历史票房榜，30亿以上的电影也才24部而已。
对于《天官奇谭》这样的结果，各投资方、导演、演员自然都是满意地不行。
于是，天行传媒在今天召开电影总结会时，向来不怎么爱接触这些外部事务的唐书导演也难得来了参加，这是他执导生涯中票房最高的一部。
九点半一到。
周虞渊准时进了会议室。
“周总。”
“周总，早。”
伴随着大家的起身招呼声，也响起了一阵极为热烈的欢迎掌声。
不说《天官奇谭》最终可能会达30亿，只说目前还在上映中的25亿单片票房，在天行传媒主出品制作的所有电影中，就已经能排到第二名了。
刚接任天行传媒总裁半年，便做出了这样的成果，岂能不让人心怀敬意。
周虞渊从善如流走到最上方位置，也轻拍了拍手，笑道：“我来与大家共享成功。”
“哈哈哈……”顿时，掌声愈发热烈，心情也愈发畅快。
庆功的总结会议上，所有人心情放松，讨论所有问题也都是无比顺遂，好像此刻世界一切美好，没有什么能被放在心上。
不过，暂时也只在会议上半程。
一个公司，尤其是天行传媒这样的大公司，不可能只靠一部电影过一辈子，必须要有持续的输出。
总结会完毕之后，便是下个季度的企划会。
下半程会议开始时，唐书导演和其他公司的负责人员都已经陆续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下了天行传媒的内部人员。
先是几个电影工作室各自提出了自己想要拍的剧本项目，在座所有高层一起评估投资可行性。
可行性高的，便可以当场决定立项。
稍后，便又讨论下一部由周虞渊担任总制片，天枢工作室负责出品制作的电影大项目《XXX剧团》。
周虞渊的上部电影刚大获成功，现在经手这个项目，自然而然便会让大家全神贯注。
《XXX剧团》是部现实喜剧片。
本子就是上次周虞渊去平城电影节时挖来的，目前已经和影帝叶雨棠谈好了出演合约，只等把其他主要演员都确定，便可以正式开拍。
“希望接下来，大家依然竭力合作。”
等以上基本问题全部讨论完毕。
这天上午会议即将结束时，周虞渊又扔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炸弹。
他淡声道：“目前四个电影工作室都在有序运行中，这半年来的工作成果也叫人满意，现在我预备成立第五个，暂命名为摇光工作室。”
“第五个？”
“工作室都是按题材分的，第五个是什么？”
“由谁来负责？”
周虞渊温声解释道：“第五个工作室将以做动画电影为主，会由我亲自担任负责人。”
“动画电影？”
众人微微吸了一口气。
前几年热钱涌入娱乐圈的时候，一些综艺甚至都能拍成大电影，动画电影自然也不意外。
目前，业内几个大电影公司都已经尝试过，古典神话的西游、封神、白蛇等几个热门IP也基本都拍了遍。
现在他们公司才拍，恐怕顶多只能跟在后面喝口汤了，甚至可能还喝不上……
这做法，倒真是不像周虞渊作风。
周虞渊虽然外表看似温柔轻和，但在商场上的手段，却远远不是如此保守温良的。
周虞渊看到众人神态，猜到他们在想什么，微笑道：“我打算拍聊斋的动画电影。”
“这几年的几部动画大电影，基本都是拍我国最热门的神话IP，所以网络声量非常大，这是大IP的好处。但另一方面，改编难度也自然高，想要在电影的短短两个小时内，把古典神话中最热门的人物故事讲尽，将他们的形象完全展现，太考验编剧功力。”
“因此，除了最初的两部，后面跟风的那几部出来后，虽然美术效果依然很不错被夸赞，但在剧情上却基本全都是被诟病的，所以票房也不再那么出色。”
听完这些，场间在座诸人当即纷纷点头。
这便是当前的市场现状。
作为一部动画电影，美术特效很好，固然非常非常重要，也值得大量夸赞。
但主要我国自古以来，就不缺各种故事传说，大家从小就听着各种故事长大，从小便自带故事阅读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