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煜看看虹咲，虹咲点点头，灵韵和一剑同样点点头，赵煜将目光落在骆辰身上，发现他一脸的状况外，算了，与其征询他的意见不如征询霄凌的意见。
“诸一，既然道衍宗的宗主过来了，我看不如我们暂时先出秘境。横竖现在出口已开出去不难，我们再进来也不难，唯独你可能要弄一片碧虚鱼鳞。”
“鱼鳞我这里有。”霄凌立刻表态。
“既然这样，那不如我们明日再探琴音处的路线。”
“好。”
商定好众人立刻破水而出，各自驾驭法宝直奔出口，这么多元婴在一处，哪怕御空飞行也不用担心有那个不长眼的妖兽会袭击。
飞行途中，霄凌悄悄凑到朱泊志身边：“我估计不单单道衍宗宗主来了，其余世家宗门也会来人。”
“我知道。”朱泊志同样小小声：“离开秘境之后我立刻离开这边，不继续参与这件事。”他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金丹，参与这种事绝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霄前辈，我们出去之后也会立即离开，山高路远道阻且长，望日后我们还有见面之时。”哪怕顺利进阶金丹，金礼依旧称呼霄凌为前辈。
霄凌笑笑：“祝你们早日寻得属于自己的道。”
简单的同他们说两句，霄凌回到骆辰身边。
一路上不停有人接到消息，大家都没问，彼此心照不宣。从一剑真人确定那是不归岛之后，没有人会不给家里送信的。
此时碧虚秘境的出口处比当日的入口处还要热闹三分，各个世家宗门就没有不到场的，包括很少露面的普陀寺和菩提庵也来了人，毕竟疑似能开通一条通往大世界的通道，这是整个修真界的大事。
诸一真人归心似箭一马当先，骆辰和霄凌紧随其后，羽焰和墨翡分别立在两人肩头，身上的羽毛因为两人速度过快导致胡乱飞舞，变成了两只炸鸡——炸开羽毛的鸡。
灵韵他们在后面瞧得乐呵。
赵煜叹息一声：“可惜没有留影石，不然一定要留个纪念。”
灵韵：“可不是。”
虹咲当场嗤笑：“也不怕羽焰一把火烧了你那头精心呵护的头发。”
一剑依旧冷着脸，吐槽却更为致命：“说不定墨翡会一怒之下将你毒成哑巴。”
灵韵和赵煜顿时收敛了笑容眼睛齐齐看向别处，咳咳，这两只鸡是真滴不好惹啊。
“诸一！”
诸一真人刚刚从入口处出来就听到了宗主的呼喊, 定睛一看，宗主就在秘境出口处等着他：“师兄！”
师兄弟二人互相看着对方，一时间百感交集。
“师侄, 这两个畜生擅自让你签订主仆道侣契约。”王天德满面羞愧：“都是我管教不严之过, 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无论是紧跟在霄凌和骆辰身后的人, 还是原本就守在出口的人全部齐齐的看向霄凌，此时元婴真人给金丹修士道歉的戏码已经不能吸引他们，所有人全副心神都落在主仆道侣契约六个字身上。
一时间幸灾乐祸的, 嘲讽的，同情的, 震惊的，鄙夷的, 看戏的……千万道视线几乎凝成实质，落在霄凌的身上。
还以为他拥有顶级的运气, 落到泥潭里也能好运的被人拽出，原来不过是虚凰假凤，主仆道侣契约，一个随时可以被丢弃的炉鼎罢了。
诸一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猛然转身指着霄凌：“你、你怎么没说？”
骆辰疑惑的看看诸一又看看满脸愧色的王天德, 迟钝如他也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太对的地方：“什么是主仆道侣契约？”
“呃！”霄凌顿了一下, 他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给骆辰解释, 骆辰知道了始末一定会生气, 气自己没早一点告诉他, 到时候更难收场：“等回去了我在给你慢慢解释。”
“咕咕……”
“啾啾……”
羽焰和墨翡同时响起欢快的叫声，两只鸡将翅膀扑闪成了风火轮, 宛如一颗小炮弹一样直直冲向不远处的虎爷爷。
虎爷爷乐呵呵的伸出手, 一手一个将两只小鸡抱在怀中：“玩的开不开心？”
“咕咕咕……”虎爷爷, 千易鱼可好吃了，等会儿我们一起吃……
“啾啾啾……”虎爷爷，他们叫我前辈，他们都说我好厉害……
“哈哈哈哈……”虎爷爷顿时乐得合不拢嘴。
看戏的众人将目光落在沧澜妖兽们占据的这边，终于发现刚刚是他们自作多情了。他们原以为沧澜妖兽们如此积极的过来也是想参与到开辟线路一事中，原来人家是来接鸡的。
骆辰看了一眼霄凌，霄凌冲着诸一施礼：“师尊，我先去虎前辈那边回话。”
“去吧。”诸一点点头，看了一眼骆辰脸色和缓不少，
霄凌同骆辰一起飞到虎爷爷那边，两人同时施礼：“虎前辈。”一副认识却不够熟悉的样子。
虎爷爷微微收敛了一些笑容，变得亲切又客气：“辛苦你们了，我在这附近定了一家客栈，走吧，先回客栈休息一下。”
“恭敬不如从命。”
眼见虎爷爷率领一众沧澜山脉妖兽与骆辰霄凌离开，刚刚看向霄凌的目光这会儿齐齐落在诸一身上，窃窃私语讨论着主仆道侣契约。更有几个不惧元婴真人的直接嗤笑出声。
诸一好不容易缓和的脸色变得比刚刚还要难看几分。
“主仆道侣契约是什么？”一剑突然问道，他声音清亮又身份特殊，一开口瞬间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灵韵一脸懵逼：“我也不知道，什么叫主仆道侣契约？道侣就道侣，怎么还有主仆？这么乱？”
赵煜哈哈大笑：“灵韵，你和骆辰还有一剑都不是咱们这个世界的人，自然不知道这个东西。”
“我……”
“不用说你们了解我们这个世界，你们几个光明磊落又身份尊贵，这种腌臜的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谁敢跟你们详细说？你们不知道很正常。”
“腌臜玩意儿？”灵韵好奇：“到底是何物？”
“你们大世界有道则石，想结为道侣就在道则石前发誓，我们中世界没有道则石，想结道侣就靠契约。”赵煜脸上出现一抹不屑：“至于这个主仆道侣契约，就是有些人喜欢养炉鼎，或者就是单纯的好色，既不想同人家结成道侣，又要面子上过得去，就弄了这么个玩意儿。”
一剑甩袖带起一道凌厉的灵力：“心思如此不正，岂能问鼎大道。”
灵韵嗤笑：“自欺欺人罢了，还真以为能无碍道心？真是可笑。”
虹咲冷笑：“可不就是，自以为能占尽便宜，左不过是自欺欺人，最终道途止步。”
什么？骆辰，那个与霄凌结为道侣的散修竟然来自于大世界？大世界的人不懂什么是主仆道侣契约，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骆辰从一开始就拿霄凌当正儿八经道侣的。
刚刚幸灾乐祸的，嘲讽的，同情的等等情绪瞬间全变成了羡慕与嫉妒，这霄凌是什么逆天运气，居然能找个来自于大世界的元婴真人做道侣，这特么……
一时间多少人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诸一真人的脸色由阴转晴，对着王天德还扯出一个笑容：“正经算起来，不管王师弟初衷如何，结果还是挺好的，改日我定让霄凌谢谢你这位师叔。”
王天德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霄凌师侄运到极好，修炼一途必然顺遂，想必他也能早日证得大道。”
诸一真人嘴角抽了抽没吭声，满修真界的人都知道，他已经困在元婴期八百年，迟迟突破不到化神，如今寿元只剩下不足二百载。
虎爷爷定的客栈本身就是沧澜山脉上的妖兽开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打探消息，了解各大宗门世家的动向，沧澜山脉的妖兽同人族修士之间的关系可不怎么好。
来到自己人的地盘，虎爷爷也不装对骆辰和霄凌不熟了，直接给两人安排了最好的房间：“去吧，那间房间布置了隔音结界，有什么话说开就好。”早日说开也不枉他适时出现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骆辰跟着霄凌进屋就问：“到底什么是主仆道侣契约？”
霄凌舔舔嘴唇：“你知道的，王天德对我没安好心。”
“不是把你抵账么？”这还不够侮辱人的？
霄凌干笑一声：“你想多了，他们哪可能给我找道侣？他们原本的想法是我跟你离开道衍宗后出逃，这样我就算叛出师门，王天德杀我也就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
“我会离开你肯定需要一个理由，这个主仆道侣契约就是了。”
骆辰满脸严肃：“对你身体不好？”
“那没有。”霄凌趁机说：“若真是对我身体不好，我也不会把这件事给忘了。”
“主仆道侣契约其实就是主仆契约，一方对另外一方有生杀大权，只不过签订的时候以道侣……”
砰——屋内的桌子四分五裂，壮烈牺牲。
霄凌咽了咽嗓子，第一次看到骆辰怒气如此外露，可见是气得不轻。
“我知道你气什么，气你自己不懂这些，被道衍宗欺骗怠慢了我。”霄凌抱住骆辰的双肩：“也气我不告诉你，不信任你。”
感受到贴着自己的身体紧绷无比，霄凌放软了语气：“刚开始我不了解你，我以为你知道你懂得，我当然不会说什么。”
“后来。”骆辰的声音格外的闷。
“后来家里要种地，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我是真的给忘了，横竖这个契约你不用，那就是个摆设，对我们没有任何影响。”
发现骆辰没反应，霄凌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勾兑灵泉这么重要的事儿你都不瞒我，还教我怎么勾兑，我还能……”
“你没学会。”
喂！我是在哄你啊！你这样扎心真的好么？
霄凌木着脸，恶向胆边生，对着近在咫尺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
骆辰闷哼一声，身体越发紧绷。霄凌松开口心满意足。
“能解开么？”
“能，只要签订契约的两个人同意，可以轻易解开。”其实只要主那一方同意就行。
“解开。”
“好。”霄凌松开骆辰：“真要解开？”
骆辰看着霄凌：“解开，不能让你签着这个契约。”
霄凌撩开自己的袖子，手腕处桃花灼灼。
骆辰盯着桃花，撩开自己的袖子，手腕处只有一个不仔细观察就不会被发现的小红点：“不一样。”以前他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霄凌赶紧略过这个话题：“你用灵力激发契约。”说着霄凌运转自己的灵力，将灵力刺入桃花蕊。桃花一片模糊后化作一缕灵力飘到半空中，变成当初契约的一半儿。
骆辰照办。瞬间红点处飘出一缕灵力，灵力在半空中同样化作当初契约的一半儿，同霄凌的那一半儿组合在一起，变成完整的契约。
“这份契约你直接用灵力毁掉就行。”霄凌垂眸神色莫辨：“这样我们之间就再无任何契约。”
骆辰迅速释放出一大团灵力包裹住契约，眨眼之间就将契约搅碎，连点渣渣都没留下。调皮的微风从敞开的窗户中溜进来，扫过契约待过的地方，将剩余的那一点点痕迹也抹除的干干净净。
“契约怎么写？”
“啊？什么契约？”
骆辰看着霄凌：“道侣契约。”
“道、道侣契约啊。”霄凌结巴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心脏有奔狂野发展的迹象：“道侣契约得有见证人。”
“走。”
“啊？”
骆辰看着霄凌，眉尾都带上疑惑的弧度。
霄凌抓住骆辰的手腕大踏步往外走：“走吧，去找虎爷爷。”
第130章
虎爷爷这会儿正高兴呢, 羽焰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不少好吃的请虎爷爷吃。吃不吃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羽焰和墨翡这份儿孝心，不过这深海鱼生鲜确实挺好吃的。
“虎爷爷。”
虎爷爷咽下嘴里的食物, 目光扫过骆辰被霄凌抓着的手腕, 眼里露出一抹了然：“你们这是谈好了？”
骆辰一如既往的直白：“虎爷爷, 我想和霄凌重新签订道侣契约。”
“道侣契约？好啊，我来给你们写。”虎爷爷兴致勃勃的拿出结契专用纸张，又特特寻了一只桃花笔出来。
羽焰急得蹦来跳去：“咕咕咕……”我也想写, 我也想写。
墨翡眼巴巴的看着虎爷爷开始装可怜。
“好好好，这样, 墨翡你来研桃花墨，羽焰, 桃花墨中我准备加点落尘沙，你用你的火融化一下, 与桃花墨汁混合。”虎爷爷三言两语安排好工作。
“咕咕。”好哒好哒。
“啾啾。”保证完成。
羽焰和墨翡都十分满意。
“落尘沙？这是一种金属么？”
“金属？我也不知道。”虎爷爷拿出一块小的交给羽焰，又拿出一块大的交给骆辰：“落尘沙是天空流星划过落在地上后的残骸，其实也不是每颗流星都会有残骸，也不是每个残骸都是落尘沙。因为从天而落, 故此名为落尘。”
骆辰接过落尘沙仔细观察, 很快发现为什么落尘沙块头不小, 却被称为沙, 整块落尘沙仿佛是将众多沙粒黏在一起的。
落尘沙为璀璨的金色, 每一颗沙粒中似有金水流淌。骆辰神识扫过, 没有察觉到任何灵气，闭上眼睛一点一点感受, 终于在流淌的金水中发现里面蕴含极为浓郁的灵气。还是极为细小的灵气原子, 与极品灵石中蕴含的灵气一样。
“落尘沙外面这层东西是很好的隔绝灵气材料。”骆辰十分笃定：“会比魔石的效果更好。”
“哈哈哈哈……”虎爷爷一挑大拇指：“没错。”
“黏住一颗颗沙粒的是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 最开始我们只取沙粒中包裹的灵气，以及包裹灵气的那层东西，如你说的，做为隔绝灵气的材料，直到很久之后，万剑宗一位炼器大师发现黏住沙粒的东西，也就是以前被丢弃的部分才是最有用的，这东西能吸收灵气，炼器的时候用一些，法器就能自动吸收灵气，不用主人蕴养，签订契约的时候用一些也能帮助契约的主人吸收灵力，关键时刻甚至可以靠这个保命。只是落尘沙本就难得，黏住一颗颗沙粒的东西更是稀少。”
“咕咕咕……”好啦好啦，我融好了。
虎爷爷看了一眼桃花汁，眼底闪过一抹惊艳，粉色的桃花汁中融入了金色的落尘沙后，整个桃花汁染上一层蜂蜜似的光泽，金色在粉色里面流淌，仔细观察，金色里面隐隐藏有一抹鲜艳的红色，又给桃花汁添了一抹娇俏。
“真厉害。”虎爷爷狠狠夸奖了一番后提笔沾汁，大笔一挥当即写了一份平等的道侣契约。
骆辰从虎爷爷手中接过毛笔，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立刻将毛笔递给霄凌。
霄凌拿起毛笔深吸一口气，生平第二次签订契约，这一次的心境和上一次天差地别，一笔一划写得分明，绝不会有丝毫错漏。
最后一笔落下，契约顿时化作两朵灼灼桃花分别落在骆辰和霄凌的手腕处。
霄凌垂眸观察，这一次的桃花瓣格外娇艳，粉中带着一抹嫣红，金黄的花蕊似乎一阵微风拂过就能嗅到桃花香。
羽焰和墨翡飞到两人身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同样十分满意，墨翡打了个小哈欠，两小只结伴去睡觉。
确定羽焰和墨翡离开，霄凌这才说：“虎爷爷，有件事要同你说一下。”
“什么事？”
“关于墨翡。”霄凌脸上不自觉浮现笑容：“墨翡这次在碧虚秘境中表现得非常好，几位元婴真人甚至误以为它是神兽幼崽，其他修士对它也十分尊重。”
虎爷爷点点头，嘴角上翘面现得色，这些刚刚羽焰和墨翡同他说过，可孩子是自家的好，别人夸自家孩子，无论多少次都不嫌多。
“墨翡解毒的能力很强，最近在修真界搅风搅雨的那个邪修，经过墨翡的推测，他正是中了毒。”
虎爷爷收敛了笑容：“你担心对方会想抓墨翡，逼迫墨翡为他解毒？”
“对。那邪修把自身的毒渡到别人身上，墨翡能解那些受害者身上的毒，换成我是那邪修，我会坚定的认为墨翡也能解我身上的毒。”
虎爷爷沉默了一会儿：“墨翡先天不良，你们是知道的。”
霄凌和骆辰同时点头。
“这些时日你们送到沧澜山脉的灵泉，我们都有给墨翡用，它又经常跑去和羽焰玩儿，你们又喂给它不少灵泉。”虎爷爷压低声音：“其实墨翡先天的灵力不足已经被补足了。”
“啊！”霄凌和骆辰同时张开嘴巴，露出一个傻气十足的表情，他们听错了还是他们理解有误？
“墨翡现在的体内的灵力足够它成年凝结妖丹。”
霄凌看向骆辰，骆辰正在看着他，这下两人彻底确定他们没听错，也不是理解有误，霄凌不懂：“虎爷爷，既然如此，墨翡为什么没有凝结妖丹？”
“好问题。”虎爷爷一摊手：“我和落花以及针落也很想知道。”
“我与落花针落探讨了几回，觉得墨翡之所以不能顺利凝结妖丹，可能与它自己的想法有关。”
“心理因素。”
“对。”虎爷爷赞成骆辰的话：“它不相信它自己能凝结成妖丹，它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又怎么可能成功？”
这话很绕，无论是骆辰和霄凌却都听明白了，墨翡精明又腹黑的背后，它一直都是自卑的，百年时间小伙伴儿们通通成年，唯独它还保留着幼崽的体型，换谁都得有点心理问题。
“这次我们同意墨翡去碧虚秘境也有这个原因。”针落从外面走进：“秘境中危险较多机遇也多，说不定它能寻找到自己的机遇。”
落花与针落并行：“可惜这次秘境的行程太顺了。”
太顺？霄凌抽了抽嘴角，回忆了一下秘境中遇到的人和事，赵煜八面玲珑，虹咲脾气不好却恩怨分明，灵韵和一剑骄傲有，气度同样有，主要是他们不会人云亦云，唯独薄云和林佩不太好相处，结果相遇的时候还是他们这边碾压对方。
进去没多久就掉入邪修遗迹绝对是运气不好，可羽焰的凤凰火正好克制，他们出来的轻松不说还因此结交几位元婴，完全是利大于弊……回忆了一通，霄凌发现他还真没办法反驳太顺这个说法，他们好像确实挺顺的。
“危机危机，没有危险哪里来的机遇？既然它不相信自己，那想要顺利凝结妖丹，不如逼一逼它，在绝境中更容易有突破。”
这是绝对的亲娘发言。
虎爷爷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是这个道理。当初在小寒山羽焰能用出凤凰火对付嗜血藤，也是在逼迫之下，所以这一次墨翡不能躲，暴露在危险之下未尝不是一场机遇。修士逆天而行，与天争命，我们妖兽又何尝不是！”
人家长辈都这样说，霄凌自然不会反对，何况这本就是所有修道者的现状，虎爷爷说得对，人族要与天争，妖兽自然也要与天争。
“虎爷爷，抓到坑害霄凌的幕后黑手，我和他打算离开这里通过界门前往苍穹大世界。”
虎爷爷愣了一下：“你们要走？离开这里去大世界也好，那里灵气浓郁更适合修炼。”
“我们临走的时候我会留下一定量的灵泉，不会断了那些幼崽的使用。”
虎爷爷顿时眉眼弯弯：“好好好，你们想得周到。”
“不过我想的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骆辰看向虎爷爷：“虎爷爷，你知道我的灵泉是制造出来的，我现在想，干脆把这个方法教给你们，这样……”
砰——咚！虎爷爷瞪大眼睛霍然起身，放在桌子上的手臂一个用力过猛，整张桌子化作碎片，上面的茶杯掉落于地毯上，发出闷响。
“你说什么？”
“虎爷爷，我想把制造灵泉的方法教给你们。”
虎爷爷抬手连下几道结界，开始在屋子里转圈，尾巴没出来是他作为长辈最后的倔强。
针落和落花互相死死的抱住对方，彼此给了对方一个禁言咒，免得尖叫出声惹来窥探。
好半天虎爷爷才彻底冷静，一贯慈爱的眼睛露出一抹锐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虎爷爷，我知道。”
“虎爷爷，在此之前我和骆辰就商议过此事，这是最稳妥的办法。骆辰和我离开这里到大世界，不可能只在大世界，更大的概率还是会去闯秘境，闯秘境过程中谁知道会遭遇什么？如同我师尊那样被困三年的屡见不鲜，又或者他闭关进阶，一下子闭关十几年的也比比皆是。”霄凌总结：“意外实在太多了。”
虎爷爷摇头笑笑：“这种事哪里是讲道理的？都讲道理，那还有什么家族传承，宗门传承的，每一样功法都应该公告天下才对。”
霄凌抿唇一笑：“那咱们不讲道理讲感情，我们担心幻影，溟灭，铃翠，棒棒……”霄凌一口气说了七八个名字，都是沧澜山脉上先天不足的幼崽。
虎爷爷不自在的低了一下头，将眼角的水气逼回体内，重新抬头无奈的看着霄凌和骆辰：“你们啊……”说的是这些幼崽，他岂会不知这是骆辰和霄凌在感谢沧澜山脉的妖兽们对他们的回护之情。
“虎爷爷，我现在就教你们怎么勾兑。”
“好。”
第131章
“我去见我师尊。”见骆辰看向自己, 霄凌端肃起脸掩盖自己的心虚：“明天会有更多的人想要进入碧虚秘境，这些人需要碧虚鱼鳞，他们不好找虎爷爷, 我出去给他们一个探口风的渠道。”
骆辰没吭声, 霄凌不得不增加筹码：“还有契约的事情, 也应该同师尊说一声。”
这一次骆辰终于放行：“好，注意安全。”
“嗯嗯，放心。”霄凌眉开眼笑转身就走, 那速度堪比逃命的兔子。
虎爷爷看着霄凌转瞬消失的背影有些怀疑自己眼花，他怎么看出一股落荒而逃的味道呢？
从虎爷爷处出来, 霄凌擦了一把额头冒出的冷汗，心中蓦然涌现出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太难了，希望虎爷爷他们能学得会, 天道保佑。
喘匀了气，霄凌稍微规整一下自身，同客栈老板打听到道衍宗居住地后立刻前往。
诸一正同道衍宗宗主刘昊叙旧，主要是宗主同他说他离开的这三年多修真界都发生了什么事, 宗门里发生了什么事等等。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刘昊和诸一停止交谈：“进来。”
“回宗主、长老, 刚刚有师弟说, 霄师兄正在往这边走来。”弟子禀报完立刻躬身退下。
诸一和刘昊对视一眼, 刘昊率先说：“你先和他谈谈, 若是有空就问问他沧澜山脉的妖兽是什么态度？能否再出售一些碧虚鱼鳞。”
诸一颔首：“好。”
刘昊离开, 诸一坐在大厅的椅子上，身体掩在月光后, 垂着眼眸神色昧暗不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