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竟是我自己!!!—— by像野

作者:像野  录入:11-20

因为势元暴涨时,他察觉不到疼痛,所以,在战斗中他自然也意识不到自己究竟伤得多重。
孤军奋战的秦招,得不到伤害的反馈,也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撤退。有可能他全身都已经粉碎,还觉得自己能再杀几个。这就是秦招致命的弱点。
所以一个作战协同,对秦招来说,是很有必要的。
他在今天以前,没有遇到这样的人,他只能在连自己都掌控不了的生死中,赌了十年。
现在,雁风浔成为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希望。
如果他愿意接受这份工作,他就是秦招日后大胆往前杀的底气。
从此,秦招的身后终于可以有一个人,在他快死的时候提醒他:秦招,你该停下了。
可是三秒钟后,雁风浔说:“我不。”
秦招张了张嘴,迟钝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雁风浔坦言道:“我说了,我天生0势元,在公共场合,老弱病残孕都得给我让座。”
“按你刚才的说法,我以后得跟着你上刀山下火海协同作战。可惜我活了二十年,一直是温室花朵,没有风吹雨打过,非常之脆弱。我实在是帮不了你,警官。”
“不。”秦招很快说道,“你不用作战,什么都不用做。你只要……”
“我只要在你身边做做后勤,你打架我给你拎包,你受伤我给你包扎,你死了我给你收尸。可谁知道你和敌人谁先倒地呢?如果你先没了,那下一个没的就是我。”
雁风浔把自己说笑了,道,“警官啊,我这个人除了没有异能,生活中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的钱多到每天都不知道怎么花,我为什么要去为你卖命啊。”
秦招人生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但还是努力措辞:“我……我会尽可能地不死,然后保护好你。”
雁风浔果断拒绝:“不,你找别人吧。”
秦招想说,没有别人。
这十年,他一直是一个人。
但看着雁风浔那么果决的样子,他还是选择将对话停在这里。
再说下去,就是不知好歹了。
诚如雁风浔所说,他要钱有钱,要相貌有相貌,这一生都可以顺风顺水衣食无忧,凭什么要为秦招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卖命呢?
秦招安静地从被子里爬出来,倒也不觉得光溜溜的不好意思了。
他从房间的角落,捡起已经被血浸透的衣服,艰难地往身上套。
雁风浔就在旁边看着他,脸上依然带着些捉摸不透的笑。
等到秦招终于把衣服穿好了,雁风浔还假惺惺地问他:“现在没人和你共感了,你还是不痛吗?”
秦招没有因为被他拒绝而闹脾气,依然有什么说什么:“承伤的作用是永久性的,除非对方死亡。”
“其实你的伤害反应机制不应该叫‘反向承伤’,因为它只是转移了你的痛感,这些伤依旧在。”
“是。”
其实秦招的态度已经非常好了。
雁风浔不想接受这个工作,他也不逼雁风浔。雁风浔问他什么问题,他也好好回答。
但雁风浔就像是故意给他找茬似的,说:“你就像台作战机器,因为不知道疼痛,所以一直工作,没人叫你停你就按程序运行,直到在作战中死掉,才知道这台机器早就从内部锈掉了。”
秦招终于蹙起了眉,露出了阴郁的表情,看着是生气了。
念在雁风浔给他擦身体上药的份上,他忍了。还是没说话。
雁风浔继续找茬:“按理说,你这样子也不像是怕死的人,可以不用找作战协同吧?”
秦招沉默,他不想告诉雁风浔,看起来视死如归杀身成仁的他,也会眷恋一个重伤倒地时接住他的拥抱。
他觉得雁风浔话多,他已经开始不喜欢雁风浔了。
结果雁风浔居然还走到他身边,凑到耳边说:“你怕死吗?”
秦招的衣服被.干透的血粘在了一起,半天扯不开,他阴沉沉抬头看着雁风浔,想骂人,又反应过来他不太擅长骂人,于是只冷冷道:“不怕。”
“不怕死就别找作战协同。自己战死,不要拖累他人。”雁风浔说。
秦招瞪着他:“这是最后一句,如果你再进一步挑衅,我会动手。”
“我挑衅什么了?”雁风浔很惊讶地看着他,“我是在和你商量啊,警官。”
“你看看,你自己不怕死却要找一个作战协同。那岂不是意味着,每一次你的同伴都是把脑袋取下来栓你腰上,是死是活由你来定?你要知道,你的异能那么强,真想送死,谁拦得住啊。那你的作战协同究竟是你的同伴,还是你的陪葬品?”
雁风浔说话时带着他惯有的笑容。
但秦招却听得心头一跳。
他手里的动作也停下了,忽然很认真地思考起雁风浔的话来。
对啊,他如果不怕死,何必要找一个人站在身后。他尽可以随时和敌人同归于尽。
他也不需要谁搀扶,不需要谁拥抱。他可以永远不示弱,孤独战死。
“现在,你想清楚再回答我一遍……”雁风浔这次问得很慢,他俯首,呼吸几乎打在秦招的耳畔,“警官,你怕死吗?”
秦招脑子一片空白,几乎窒息。
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他。
不是故意不问,而是根本没人想过,秦招会怕死。
总局四处所有人,都有个心照不宣的共识:秦招这辈子不会死在任何敌人手上,但会死在他麻木的作战兴奋中。
他们每次把共感结束的秦招抬回来治疗的时候,都惊讶于秦招身上的伤,哪怕再晚一点都有可能救不回来的那种严重程度,让所有人都觉得,秦招出任务从来就没想过自己要活着回来。
这该死的异能,总让秦招陷入一种越濒死越无敌的假象,却又没有给他一副真正死不了的身体。
而此刻,雁风浔低哑的声音,带着令人心慌的笑意,这对秦招而言仿佛成为了一种魔鬼的诱导。诱导着不肯软弱的他,说出内心最不堪一击的那面。
一瞬间,铜墙铁壁也化为齑粉。
那些从未道出的怯懦变成了一个想也不敢想的答案,秦招竟然真的对雁风浔开了口。
“……我怕。”
怕一个人战斗,也怕死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

彭呸呸接到秦招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她看到秦招从一个高档小区走出来,身上原本贴身紧实的战斗服已经不见了。
新换上的帽衫看上去很不是秦招的风格,大概秦招自己也觉得不舒服,从门口走到车前的短短一路,他撸了五次袖口,过于休闲宽松的款式令他不爽地蹙起了眉。
彭呸呸撑着下巴说:“我怀疑队长在玩弄我们,他回传消息时说自己遇到了危险系数S级的东西,要求我们立刻支援。现在我俩从大老远的地方赶过来,没有看见危险,没有看见他受伤。只看见他买了件新衣服。”
驾驶座的边穆正努力地抽掉最后一口烟,然后打开窗户毁尸灭迹,用手扇走所有的烟味,才顺着彭呸呸的目光看了过去。
他说:“有伤。”
彭呸呸伸长脖子:“我怎么没看到?”
“我闻到的。”边穆闭上眼,从空气中稀薄的一点血腥味判断,“伤得不轻。”
彭呸呸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宝,你别这样,越来越像狗了。”
边穆耿直地说:“我不介意像狗,狗狗很可爱。”
秦招大老远就认出了来接他的车。
他不知道彭呸呸去哪儿借到这种奇形怪状的车,但不得不说,很好认。
一辆面包车。
秦招那张本来就阴沉沉的脸看起来更不爽了。
因为他发现车漆颜色和他的瞳孔是相似的绿。
当他走到副驾驶准备拉开门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个人。
车窗降下来,副驾驶的彭呸呸说:“队长好,队长辛苦了。”
秦招冷冷看着她:“起来,后边儿坐着去。”
彭呸呸——A级异能者,能力是净化与修复,隶属异能调查总局四处特战中心,是经过联盟认真的首席战斗疗愈师,也是秦招手下的特战先锋队队员——她此刻正带着一点尊敬和一点害怕以及她刻进骨髓的求生欲,对秦招说:
“不,队长,请您坐后面。”
秦招眯着眼:“你要造反?”
“说什么呢。”彭呸呸恭恭敬敬地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驾驶位上的边穆,又指了指自己,“我俩现在可是冒着被您共感弄死的风险来接您,怎么会造反呢。”
秦招竟然少见的露出了呆滞的表情。
不怪他怔愣,他刚才和雁风浔接触的时候,由于对方完全不受共感的影响,秦招已经快忘了自己身受重伤且随时可能一不小心置人于死地的事了。
过去,他作战结束后,队友们只有等待势元散去才敢靠他这么近。现在他的伤口虽然止了血,但势元仍然紊乱,彭呸呸他们自然要保持距离。
秦招煞着个脸松开了拉车门的手,老老实实走向了后座。
“队长,你在外面有别的疗愈师了?”
彭呸呸在发现秦招的伤都已经被包扎好以后,眼眶瞬间通红,“你哪次出任务不是我和狗……小穆穆九死一生去把你拖回来急救,现在你居然背着我找别的人治疗?!我就说呢,上个月你居然不给我发奖金,原来扣下来的钱都拿去养外面的狐狸精了。”
秦招理也不理她,只丢出个名字:“雁江。”
彭呸呸眼睛一瞪:“什么?狐狸精叫雁江?这名字听着怪耳熟的……”
秦招眯起眼:“彭呸呸,你找死。”
“哦哦哦!不好意思!你是说去雁江儿子的生日宴是吧?”彭呸呸的情绪收放自如,擦擦眼泪对一旁的边穆说,“穆穆,出发出发!”
“嗯。”边穆正在用手偷偷扇走空气里残留的烟味,收到命令马上就坐直了身子,发动了车子。
开出去没多远,彭呸呸又开始纠结是谁给秦招做了包扎。
特战先锋队一共有五名成员,他们是整个特战中心异能最优越的战士,每个人都是通过层层选拔又经过多年训练后才成为固定的队友,他们的作战体系,他们的异能属性,以及各方面的默契,都是受到认可的。
彭呸呸很难接受秦招竟然有了别的疗愈师这件事。
“队长,你别是被外面的江湖郎中骗了吧?这个疗愈师的技术也太粗糙了,他居然只知道给你包扎,连最基本的势元修复都没做?你看看你现在状况,太糟糕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能量紊乱的气息,脸色惨白,死气沉沉。这根本就达不到基础的治疗水平。”
“我看起来快死了?”秦招幽幽说了句。
“主要是你没有痛感,说不定快死了都不知道——”彭呸呸说完就捂住了嘴,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秦招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说他没有痛感这件事。
旁边的边穆也被她这句话吓得脚一抖,车差点冲出去。
看到彭呸呸为自己的嘴瓢痛苦捶脑门,边穆自我牺牲地转移了话题:“队长,我刚才在车里抽了根烟。”
秦招:“找死。”
边穆:“对不起QAQ”
秦招:“扣5分。”
边穆:“好。”
先锋队的队员职位特殊,他们不属于调查局任何细分部门,而是一个机动性很强的独立队伍。
也因此,他们的工资和工作都是由队长秦招一个人来安排。
为了方便管理,秦招给每个人每个月定了10分的“绩效”。分被扣完的人,不仅是奖金没了,还会被扔进训练营去魔鬼训练一周。一年当中,只要有三个月被扣完分的人,就要从先锋队里淘汰。
但扣分是没有标准的,一切都是秦招说了算。
任务拖了后腿可能不扣分,但和队友打架会扣10分。
辱骂上级领导可能不扣分,但在新春佳节凌晨1点敲响秦招房门祝他新年快乐扣10分。
残忍暴君,可恨的独/裁者。
却没人敢对他说“不”。
边穆为了救口无遮拦的彭呸呸,惨遭扣分,这个月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彭呸呸悄悄冲他眨了眨眼,并指了指自己的钱包,表示谢谢边穆的救分之恩。
借着话题被转移的机会,她从后视镜看向秦招,庆幸地发现秦招的表情竟然还算平静,没有被触怒。
更稀奇的是,她看见秦招手里拿着一张身份证。
从这个角度看不太清楚,但隐约露出照片上俊俏的脸。
“咦?”彭呸呸好了伤疤忘了疼,没忍住回过头去伸长脖子窥伺。
秦招眼皮子都没撩,直接抬手按住她的脑门,把人推了回去。
“队长……”彭呸呸嘴巴一撇,又打算眼泪攻击,“这是你的新疗愈师吗?你真的不要我啦?”
秦招看她一眼,叹气:“不是疗愈师,是我的作战协同。”
“不是疗愈师就好!”彭呸呸的耳朵里仿佛只听得见第一句话。
车子猛地一个刹车,停在了原地,差点没给彭呸呸弹出去:“狗子你疯了?!你跟那刹车有仇吗就往死里踩!不是,你怎么了?”
彭呸呸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边穆呆呆地重复了一遍秦招的话:“作战,协同?”
彭呸呸这下也终于反应过来:“队长,你说的作战协同,该不会是指那种,敢在你作战时站在你旁边的人吧?”
秦招看着手中雁风浔的身份证,心情不错,点了点头。
雁风浔的确接受了当秦招的作战协同。
但他提出了诸多要求。
例如“在我不想出任务的时候有拒绝的权力”,“不可以对我说话太大声更不可以对我使用暴力”,“坚决不穿调查局的制服因为不符合我的审美”,“任何危险情况下你要优先保证我的安全”。
诸如此类,秦招在确定自己能够做到后,都一一答应了。
秦招一直是个冷酷果决的人,独来独往我行我素,从来不会接受任何人的讨价还价。他往那儿一站,就是铁令,谁都不能多说什么。
可就是在雁风浔身上,他选择了无底线地退让。
原因也很简单,雁风浔根本不需要这份工作,是秦招非他不可。
秦招没有什么可以和雁风浔谈判的条件,甚至连死亡威胁都不管用——最难的也是这个。
秦招本来可以动手,用强迫的手段来要挟雁风浔。可是雁风浔看起来不是很怕死,还笑眯眯地请秦招一定要一刀毙命。
原话是:“警官,你如果杀了我,我不过就是失去了生命,你可是失去了这世上唯一一个能站在你身边的同伴。咱俩谁更惨啊。”
秦招觉得他逻辑不对,但也没法反驳。
雁风浔便宜占尽,也不和秦招签协议,他表现得很没有耐心,直接就把秦招从公寓里赶了出来。
门一关,秦招傻呆呆站在走廊上,根本不敢确定雁风浔到底是敷衍他,还是真的同意了。
好在,雁风浔虽然着急忙慌地把他推出门,但至少还记得把自己的身份证给他。这也算某种程度的信物。
调查局只要录入他的身份证信息,雁风浔就赖不掉了。
那张崭新的身份证上面写着雁风浔的姓名和出生年月,照片能看出来是最近拍的。
不管是生活中,还是照片里,雁风浔有着良好的自我管理意识,具体到每一根头发丝,都精致得让人赏心悦目,眼前一亮。
秦招不太在乎一个人的长相,但他认为,任何人以正常的审美,都会被雁风浔的好皮囊所惊艳。
当他发现雁风浔的生日是十一月一号的时候,稍微坐直了身子。
他们的生日竟然真的是同一天。
雁风浔整整小了他五岁。
这么看,雁风浔真的很年轻。去年十一月才满二十岁,大三学生,没有经历过社会磨练,更没有参与过任何作战。
秦招忍不住想,出任务的时候雁风浔会不会害怕?会不会被四溅的血肉内脏吓到晕厥?又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
他应该要提前给雁风浔置办一下作战服,最好是能拿到总局二处安全保卫署最新研发的那一整套防爆衣。
可是雁风浔又说,他不想穿调查局的制服,这就难办了……
“队长,我觉得我好像有点懵,你帮我看看这是不是我的幻觉——”
彭呸呸的声音打断了秦招的思绪,她说,
“我刚才好像听见说,你遇到了一个完全不受你共感影响的人,对方答应了当你的作战协同,可是只做三个月。就短短三个月,实习都不一定能过,你居然还要给他正式员工的待遇,而且他还敢要求你给他调查局的编制,并在三个月以后给他申请到总局一处的转正考核……这是真的吗?”
秦招将珍贵的身份证放进兜里,一双冷冰冰的眸子从镜面反射的视野里盯着彭呸呸,虽然一个字没说,但显然是在示意她有屁快放。
彭呸呸垮着个脸:“你确定你没有听错吗?我们是总局四处的,你却要帮他在三个月后申请一处的考核?”
总局一处,全名星际异能安全监管处,兼异能军事作战总参谋处。
更直白一点的说法,这里是调查局的中心部门,由调查局局长练寿夫亲自管理。
和四处的特战中心不同,总局一处的军事管理更加系统,对于异能者的筛选也更严格。
如果说一个A级势元的异能者,想要进入四处的特战中心,那么他只要展示出自己优秀的作战能力,或者辅助作战能力,就有很大机会通过考核。
可是要去总局一处,那不仅要求作战能力,还得拥有一定的政治觉悟,以及作战协调能力——就是说这个人是否服从命令,全心全意接受组织的一切战斗安排。
就算通过了考核,也还有后续的观察,甚至得从祖上三代开始查,确保这人全家都身份干净,才有机会去一处从基层做起。
雁风浔要秦招这儿实习,却要求去一处转正。
且不说这样对四处很不礼貌,单纯从理论上也行不通。
不太喜欢多嘴的边穆也难得插了一句:“队长,这人什么水平?”
彭呸呸:“如果是个A级的话,我们可以自己留着,何必给别人做嫁衣。”
秦招平静地说:“那个人没有异能。”
彭呸呸松了口气:“哦这样啊,没有异能的话,让给一处倒也没什……啊?”
边穆震惊:“没有异能?那他怎么扛住你的共感?”
“我猜测,正因为他天生没有势元,所以才不会受我共感影响。”秦招解释。
前排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彭呸呸对边穆露出了同情的神色,想说点安慰的话,但还是选择礼貌地沉默。
边穆,特战先锋队成员之一,A级异能者,能力是防御与能量阻绝。可以通过操纵土石形成坚实的盾,进行防护。在护盾形成的状态下,就连秦招的共感也可以隔绝。
边穆的势元并不高,在整个四处都排在吊车尾的位置。
当初他来到调查局实习,在第一轮就被刷了下来。
大家普遍认为他的异能并不算很强,辅助能力也一般。因为绝大多数A级异能者根本就不需要躲在一个人的盾后面苟延残喘。
但秦招还是把他招了进来。
当时还没有协同作战的说法,但大家都默认,边穆能够进特战中心,就是因为他的盾能够阻挡秦招的共感。秦招是为了自己把他招进来的。
可惜的是,在秦招第一次带着边穆出任务后,大家就发现原来边穆的异能有两个限制:
第一,具有时效性。护盾只能形成10分钟,且在遇到成倍势元的攻击后,护盾会消失。
第二,护盾有强制阻隔的效果,所以当他阻隔秦招的势元,同时也就无法靠近秦招。
意味着,秦招势元能量场铺开后,边穆虽然可以用盾为所有队友挡住共感,但同时,队友们也就不能再加入战斗,只能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十分钟,十分钟以后,灰溜溜地离开。
也意味着,就算边穆看见秦招在他面前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他也不能帮队长止血包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血流干。
这两个限制,使得边穆在实战中的辅助能力大大削弱,多数时候,先锋队的几个主战成员根本用不上边穆。也就只有秦招去完成那种超高危险系数的任务后,会需要边穆跟着彭呸呸一起去做战后支援。
调查局很多人都觉得边穆占着茅坑不拉屎,挤进了先锋队这么好的队伍,能力却根本配不上。但秦招又确实偶尔会需要他,因此没人敢当着面说什么。
可现在,秦招突然找到了作战协同。
边穆默默掏出一根烟,想了想,又给塞回去,凝重地说:“队长,那我是不是……”
“不对,这不对啊!”
彭呸呸悄无声息地对边穆眨了眨眼,打断并掩盖了边穆的声音,然后捂住自己干瘪的钱包对秦招道,“新人一进来,工资怎么分啊!局长不是只给了先锋队五个人的标准吗?”
秦招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他确信局长不会在他身上太小气:“我去申请增加队伍配置。”
“你看,问题这不就来了?你现在去申请增加配给,可是三个月后,那个人又要去一处考核。到时候局长还以为咱们留不住人呢。队长,这事儿费力不讨好呢。按你的说法,他除了不被你共感,也就没有别的竞争力了,咱们真要做这种赔本买卖吗?”彭呸呸冲边穆使眼色,“狗子,你说是不是?”
边穆舔了舔干燥的唇,知道彭呸呸是在帮他,就小声附和:“我也觉得……不太划算。”
“你们说的很有道理。”秦招安静地听完了两个人的话,似乎非常认可他们的说法,点了点头,“我为了给自己找一个作战协同,就随便招个人进来。听起来太冲动了。”
“……”边穆意识到秦招这话没对劲,不接茬。
彭呸呸傻了吧唧地高兴起来:“就是就是!咱们四处可不养闲人。”
“嗯”。秦招点头。
下一秒,他毫无预兆地朝着彭呸呸的座位靠背猛蹬了一脚。
哐的一声,本来就不太坚实的面包车差点被这一脚踹散架,动静吓得彭呸呸腰杆都挺直了。
秦招依然表情平静:“所以为了合理分配我们先锋队的人员战力,我决定不额外聘用新人。彭呸呸,我任命你来当我的作战协同。从明天开始,你跟着我一起出任务。”
“哈?!”彭呸呸浑身一僵,表情惊恐。
秦招还补充道:“记住,一个合格的作战协同,在任何时候不要远离我近身范围10米,并确保在我身受重伤后第一时间为我止血包扎。彭呸呸同志,你意下如何。”
彭呸呸非常识时务,一刻不犹豫高声说:“彭呸呸同志认为,队长挑选的那位作战协同一定具备优良的协作能力和坚强的个人品质。给他编制也好,三个月后推荐给总局一处也好,这都是合理的,正确的,中肯的,客观的,令人满意的决策!彭呸呸同志热烈欢迎优秀的新同事加入我们的大家庭,队长英明神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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