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又红又白的应天骄:……
他无助又羞愤地捂住自己的屁股,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人能打他屁股!!!还是一只艳虫!
但是同时他怂了。
在、在尸体面前陆飞英都还能面不改色地打他屁股,为此他两股战战,艳虫这么肆无忌惮,该不会是要先奸|后杀吧。
“亲爱的,我们进去吧,里面好像很多有意思的‘道具’呢,我们要不要都试试?”兔兔微笑着邀请。
应天骄闻言往贵宾室内望去,血红色的吊绳从天花板静静垂落,满地散落的塑胶仿具,黑色的束缚带,富有童趣的狰狞木马,圆润可爱的一串串圆球,还有不明作用的各种夹子,金属细条……
应天骄:……
这、这是什么???
刑房吗?
这只艳虫果然要对他严刑逼供!!!
“我真的什么不会说出去的,不要进去好不好。”从小被宠爱着长大的少爷雌虫吓坏了,他从小到大没有受过一点疼,受不住的。
长着一张滑嫩娃娃脸的青年张着葡萄一般黑色的眼眸,眼泪要掉不掉地望着心狠手辣的艳虫,祈求他放自己一马。
兔兔看见客人“进入状态”了,故作冷酷地“嗯”了一声,一副竟然金主都发话了,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的模样。
应天骄闻言欣喜地吸吸鼻子,感激地望着宛如神祗的青年。
其实此时兔兔心里也虚得很。
虽然他“博览群书”,但是上面每次到了S如何驯服M的时候,就开始吟诗作对,风花雪月,以及时间大法,令兔兔实在摸不着头脑——简而言之,至今兔兔就只会“使鞭子打屁股”这一项“S”技能。
尽管如此,但是他觉得足够了!
“S”是鞭子,“M”是屁股,鞭子打屁股,完美!
因此他将像书中一样“软成一滩水”的雌虫拉了起来,然后一把将他推倒在沙发中。
既然客人不愿意在贵宾室内,那就在外面的沙发也一样。
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了沙发底下不小心露出来的一条蟑螂腿。
然后脸被迫埋在沙发中的应天骄就眼睁睁地看着艳虫不着痕迹地将那根蟑螂腿踢了进去,仿佛无事发生。
环境大臣的尸体,就在他的下方。
而杀虫凶手,在他的身后,正目光冷冷地看着他,像是看着肥肉一般地上下打量着他。
应天骄一动都不敢动,咬紧牙齿不敢发声,葡萄眼里都是恐惧的泪水,无比悔恨来之前因为赌气将光脑信号全都断了。
此刻他没有被吓尿已经是胆识过虫了。
“把屁股撅起来。”兔兔用“命令”“冷漠”“高高在上”的语气道。
“呜——”应天骄哽咽了一声,不敢动。
“不要我说第二遍。”兔兔抬起鞭子往沙发上狠狠一甩。
一时没控制好力气,沙发被劈断了,差点露出了下面的小强尸体,还好兔兔机智,赶紧用鞭子卷住桌子格挡住。
随后才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差点就让客人看见小强了。
与惨烈尸体面对面对视了一秒的应天骄:……
他慢慢地,缓缓地,屈辱地,将自己屁股撅起来,形成了一个完美的“M”字。
兔兔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客人很上道,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对着完美的屁屁,兔兔甩着鞭子开始了漫长的竹笋炒肉。
对于客人,兔兔还是有很小心地,表情异常严肃认真,一丝不苟地挥舞着鞭子,完美地控制了自己的力气,没让鞭子真的刮伤金主。
最开始,被打的地方又痛又麻,应天骄对此只有屈辱的感觉,但是恐惧让他的肾上腺素极限分泌,一切感官被无限放大,那处好像成了火球,热度渐渐地,从臀部尖尖蔓延至全身,不知道是跪太久了,还是太热了,他的腿逐渐发软,呼吸变得粗重,鼻尖有热汗不停滴下。
眼里有咸湿的液体流下,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
此刻底下的尸体无限刺激了应天骄的感觉。
在兔兔再一次软鞭下来的时候,应天骄终于忍不住“啊”地呻|吟了一声。
一切仿佛按了暂停键。
应天骄大脑一片空白。
刚刚的声音,是他发出来的?
不妙的感觉逐渐占据了应天骄的心房,这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惶恐又无助。
终于,在鞭子再一次下来的时候,他鼓起勇气,回过头怒吼道,“能不能别打我屁股了,它都肿成大馒头了!”
鞭子顿时停住了。
对方不再有动作,令人窒息的安静在包厢弥漫,似乎在酝酿更大的风暴。
应天骄微怂颤抖地看过去。
艳虫面无表情,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此刻的兔兔心里也有点慌张,客人对他的服务不满意了,但是他就只会这个啊。
不过没事,一个聪明的兔兔面对紧急情况的时候会随机应变!
因此兔兔咳了一声,瞥了一眼贵宾室内,用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道,“亲爱的,那些,是额外的。”
说着,兔兔还三只手指搓了搓,比了一个“钱”的姿势。
意思是你目前的花费还不够格享受别的,目前还是乖乖接受打屁股吧。
而应天骄看着贵宾室内阴森森的“刑具”,终于想起来了在自己身后的,不是什么柔弱艳虫,而是一只凶神恶煞的杀虫凶手,底下的被害者还尸骨未寒呢。
想到了葛阳资惨烈的死状,他顿时浑身一个哆嗦。
“恭喜亲爱的!你终于行了!”兔兔见金主终于“颤了一抖”了,心里的大石终于放下。
学艺不精的兔兔表面一切都尽在掌握,实则心里慌得要命,差点以为自己的“S”技能出问题了。
随后兔兔放松地下了沙发,对客人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亲爱的,服务结束了,窝手都累了,你不心疼吗……”
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行”了的应天骄一脸茫然地看着兔兔:……
兔兔一直保持着微笑静静地看着应天骄,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
渐渐地,应天骄被陆飞英看得毛骨悚然。
“你……你到底要怎么样?”应天骄要疯了。
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亲爱的,你这样有地位的来这种地方,不花一点点钱,会被看低的。”兔兔抬起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客人的胸口道。
兔兔可是知道富豪榜的,应天骄今天不花钱到时候可是要被其它人笑话的。
而这句话听在应天骄的耳中便是:
应天骄,你这样有地位的(首富),来了这种地方(凶案现场),不花“亿”点点钱(天价赎金),(我)会被(同行)看低的。
赎金和虫命,选一个吧。
此时应天骄脑海中浮现的是直播间中陆飞英被砸各种流星雨都面不改色的模样,浑身都软了。
完了,问题来了。
到底多少钱,对于被砸千亿都毫无波澜的艳虫来说,是“亿”点点?
“我、我没有钱!”应天骄双眼紧闭视死如归道。
他当了一辈子家里的蛀虫, 终于醒悟了一回,这只艳虫一看就贪得无厌的,他绝对不能让艳虫得逞,赎金是不可能给赎金的!大、大不了杀了他, 十八年后又是一只好虫!
终日打雁, 被雁啄瞎了眼。
兔兔没想到他一个“欢乐场老手”, 第二次接客居然就遇到了一个吃霸王餐的, 服务都享受完了, 竟然敢理直气壮不付钱。
面对无赖, 陆飞英可不手软,狠狠挥舞了一下鞭子,把坚硬如铁的闪耀石桌在应天骄面前硬生生劈成了两半,看着客人吓得抖了一下后用冰凉的软鞭抵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耳边压低声音放狠话道, “亲爱的,没有钱,那您就别走了。”
下半辈子留下来洗盘子还债吧!
应天骄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滚烫的泪水在他的眼眶中不停地打转。
陆、陆飞英真的要杀他!
不行不行, 他还是怕死,他要金钱有金钱, 要才华有金钱, 要能力有金钱, 这样的虫生, 整个帝国也找不到几个虫,下辈子再投胎谁知道会是什么荒星虫?!
“我、我有东西可以抵押!”应天骄识时务地认怂了。
他就像一只瑟瑟发抖的小蚜虫, 身后的艳虫则是深渊的巨兽,仿佛下一秒就会张开无底洞般的大口, 用狰狞无比的獠牙将他撕碎吞吃。
在顶级猎食者的骇人威压下,小蚜虫迸发了无穷的潜力,渐渐地,他的内里似乎有岩浆流动,又烫又热,不停燃烧着他的身体。
好热好难受。
小蚜虫感觉自己全身都要融化在熔浆中了。
最终在身后艳虫一句低沉性感的“嗯?”声中,他一个心颤,瞬间捅破了一直桎梏他的一层屏障。
神秘美丽的鎏金色的雾气渐渐地弥漫在他身边,宛如流光一般飞旋着往他白皙幼嫩的手上飞舞而来,最终凝聚成了一滴凝实晶莹的水滴状液体缓缓降落在了掌心中。
这……这是……
让虫疯狂的香甜气息从手中的液体幽幽散发出来,弥漫在小蚜虫的鼻尖,提醒他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是,鎏金蜜露?
这一刻,应天骄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的场景了,他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鎏金蜜露,脸上先是难以置信,随后便是欣喜若狂,眼泪从他葡萄大眼中缓缓流下,他一会哭,一会笑,神色宛如癫狂。
“我行了?我行了?哈哈哈哈,呜呜,我行了……”
“谁说我不行?!谁说我不行?!”
他看着眼前仿佛是救命之药的鎏金蜜露,过往种种涌上心头,泪流满面。
哈哈,天骄天骄,什么天之骄子,不过是自欺欺虫罢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虫虫都背地里嘲笑他是“天娇”,一个永远只会窝在爸爸怀里喝蜜露的娇娇,一个“不举”的废物雌虫。
十八岁,血脉觉醒失败。
他从天堂跌入了地狱,从繁花锦簇跌入了污秽泥沼。
旁虫无声的嘲讽,家虫无言的疼惜,仆虫默默的怜悯,全都成为了刺向了他心脏的利刃,无时无刻不在凌迟他,提醒他,你就是一个娇娇,是一个离开了家族就什么都不是的废虫。
他堕落,他麻痹,同样地,他憎恨。
憎恨命运的不公。
给了他鎏金血脉,却又收走了他觉醒的权利!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独自在孤寂的夜晚惊醒,为灰暗的人生而绝望。
但如今!
他成功凝聚出来鎏金蜜露!
能够活死虫肉白骨,全方面提高虫族天赋,辅助虫族升级羽化的鎏金蜜露!
再没有虫!能够看不起他!
他将扬眉吐气,傲视群虫……
“飒”地一声,秋光鞭从小蚜虫的耳边刮过,打断了他放飞的畅想。
“亲爱的,我知道您行了,那您想好要用什么东西抵债了吗?”艳虫笑眯眯地看着应天骄,仿佛在问他,亲爱的,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小蚜虫顿时想起了自己当前的处境。
他现在可是在杀虫犯的手里!就算觉醒了血脉,战斗力依旧为零,毫无卵用啊!
这就是蚜虫的悲哀,越升级就越娇贵,当然,产的蜜露也越甜美——简而言之,天生就是给虫欺负的。
刚刚雄起的小蚜虫顿时怂了,战战兢兢地将自己手中的蜜露献给眼前的艳虫,讨好道,“这个,鎏金蜜露,很值钱的。”
有价无市,一滴抵一个星球。
就连应家,都没有一滴。
兔兔听到“值钱”两个字就毛绒耳朵立马竖了起来,好东西?
他视线下移,看向了客人手中的液体。
这滴蜜露,仿佛是纯净神秘的金色宝石,通透而晶莹,定睛看去,流沙般的液体在表里不停的涌动着,宛如夕阳下的一抹梦幻。
兔兔伸出宛如陶瓷般的指尖戳了戳,水滴状的鎏金液体宛如果冻一般摇了摇,随后慢慢恢复了原来瑰丽的样子。
看上去确实还挺稀罕的,“这是……黄金?”兔兔犹豫着问道。
小蚜虫:……
“不是。”应天骄无语道。
“那它有什么用?”
小蚜虫:……
身为虫族,都不认识鎏金蜜露吗!!!
“超级有用的,能治疗,促进潜力,升级,进化,羽化等等。”没虫能不为这个心动,小蚜虫觉得自己稳了,甚至可以拿捏艳虫了!
这就是帕特里可蚜虫一族的自信——为了要让它们好好产蜜露,就算它们被绑匪绑了,绑匪们还会好吃好喝宛如上帝一般供着,时刻让它们保持美丽的心情。
曾经的帕特里可一族不过是权贵们豢养的“宠物虫”,是先辈们号召“不自由,毋宁死”,以自绝做抗议,在堪堪即将灭族之时才终于获得了自由的权利,得以堂堂正正地走在阳光下,才有了如今帕特里可族以“露”为中心产业的商业帝国。
而在这之中,则以拥有鎏金血脉传承的应家为首。
“治疗?”兔兔只抓住了这个关键词,这个液体应该是某种“药”,因此他开口问道,“那它和治疗仪比肿么样?”
“效果很好,和玉露差不多。”“玉露”是帕特里可一族专门为用于治疗的蜜露取的名字,高级的玉露同样能活死虫肉白骨。
兔兔懂了,那就是没用。
治疗仪又不是什么稀罕货,家家必备,使用还极其方便快捷,这个鎏金蜜露除了名字好听点,似乎没有任何优点。
“看上去没什么用啊。”兔兔一脸嫌弃。
小蚜虫瞬间呆滞了,没、没用?
“很、很有用的。”小蚜虫结结巴巴道。
要知道,大寂灭之后,绝大部分虫都已经无法开启羽化路径了,即便能开启,也没有任何虫能成功激活所有路径环,实现羽化飞升。
但是虫族不能没有羽化,羽化是所有虫终其一生的追求。
它关乎生命意义上的完整,可以说,现在所有的虫族,都是阉割版本和退化版本,天赋锁并没有完全解开。
而羽化路径,就是解锁天赋的最佳路径。
假如一只虫的路径为飞翔,其中一环名为光速,那么它有可能会用漫长的时光去拉近与光速的距离,向天地宇宙证明,它的天赋,它的道。
一旦成功渡过这一环,这只虫的潜能、等级、天赋、形态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并且大概率会获得跟光速有关的技能,比如时光倒流。
有虫评价过:若虫族皆羽化,则科技再无意义。
因此鎏金蜜露的价值可想而知,没有虫不想得到它。
小蚜虫坚信不疑,自己向艳虫解释清楚了它的功效后,他一定会为此疯狂,“它还能促进潜力、升级和羽化!”
兔兔:……
他又没耳聋,这句话客人刚刚已经说过一遍了。
听来听去,乡巴佬兔兔虽然不知道羽化是什么,但是他终于弄懂了这个鎏金蜜露是个什么东西了——老年保健品!
可不是嘛?什么强身健体,提高免疫力,避免老年痴呆,返老还童,什么魔幻的功能都有。
兔兔是只聪明不上当的兔子,任何保健品!都不可能宰到他!
客人竟然妄想用一滴保健品就蒙混过关,绝无可能!
兔兔的目光首先落在了石桌上的茶杯用具这些上,发现它们还没有他的巴掌大小后,略微嫌弃地移开了视线。
随后他开始到处张望,顶层包厢其实已经算是总统套房了,布置高雅而错落有致,尽显格调——也就是说,在正中央的高级透明橱柜中,有着各式各样的“遗迹”出土文物,这其中就包括了兔兔认识的农村蓄水水缸。
“亲爱的,你先在这里等等。”兔兔温柔体贴地对客人微笑道。
随后他走向了展示橱柜,将那个一臂都环不过来的大缸抱起来,“轰”地一声砸在了小蚜虫的面前。
“亲爱的,一滴怕是不够。您看看,能不能蓄满一缸呢?”
应天骄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呆了,他呆滞地低头看了看这个比他的脸还大的水缸,又抬头看着艳虫无辜又清澈的表情,瞳孔地震。
贪,实在是太贪了!
这只艳虫果然贪得无厌!
“不……”小蚜虫挺起胸脯义正言辞地就想要拒绝。
想要他产蜜,艳虫得乖乖讨好他,他心情好了就……
“飒”——艳虫鞭子将划破地板的破裂声在耳边响起,他微微呆滞地低头望去,看到了地板上足足有三厘米深的划痕后,立马伏在沙发上,很怂地把屁股撅了起来。
好可怕啊,艳虫怎么不按照牌理出牌呜呜呜。
“亲爱的,可以再多点吗?”兔兔温柔地询问道。
“不、不行……”应天骄哽咽道。
蚜虫心情不好是不能产蜜的。
兔兔看到了撅起的屁股和客人呜咽的“不行”,只觉得客人狮子大开口,明明已经服务过了,现在让客人合理地付服务费,竟然还要他继续服务才肯给?!
果然,城里人就是奸诈,把你的工资部分压在手里,你就只能惨兮兮地继续为他打工,直到付清为止。
但兔兔也不是善茬,不可能被这么拿捏。
他对着撅起的屁股就是一鞭,同时恶狠狠道,“一鞭一滴,否则……”
否则这辈子这个吃霸王餐的客人都只能在后厨刷盘子度过了!
“呜——”,小蚜虫吓坏了。
艳虫真的好变态好恶毒。
在生存的危机下,它迸发了无限潜能,打破了蚜虫产蜜的限制,真的开始产蜜。
然而小蚜虫并没有屈服!他的内心还在抗争!
哼,他的蜜露他做主,说好一鞭一滴,绝不给两滴!
这个贪得无厌的艳虫别想多要一点!
“啪嗒”——又是令虫战栗不已的一鞭。
小蚜虫哽咽了一声,用尽全力酝酿出了一滴鎏金蜜露,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后,在下一鞭来临之前又怂又快地将其放入了水缸中。
精神胜利法,某种程度上也是胜利呢。
煤球看着安静无人气的房子, 一股荒凉和难受涌上心头。
黑兔子去接客了,对象还是葛阳资那个垃圾虫。
今天过后,这个充满欢声笑语的房子可能会就此空置,再也没有虫会注意到这里曾经居住着一只单纯的半雄, 给这个空旷孤寂的房子带来了虫气、温馨和欢乐。
为什么一定要去接客呢?黑兔子就没有想过家里的这只小土狗, 没有想过这只会嘤嘤嘤的愚蠢蚂蚁, 没有想过……默默等待的他吗?
也许正是因为把它们放在了心上, 才会想要拼命赚钱吧……
黑兔子, 始终还是在不安。
想到这里, 煤球的八条细腿坚定地站了起来,看向了夜空,乘风而起,急速地飞往了中心那栋霓虹闪动、虫声鼎沸、直入云霄的大楼。
那里,有它割舍不下的虫, 它要把他带回来!
极乐顶楼。
朱迪狭长的眼眸微垂瞥了一眼时间,“我去看看蠢兔子。”
封彦随之站了起来,这一瞬间, 原本的金发碧眸尽皆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是宛如高山白雪般的白色碎发, 以及宛如紫罗兰一般神秘瑰丽的眼眸。
朱迪偏头看着白发紫眸的男子, 眸光微动, 声音暗哑了几分, 似笑非笑,隐含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不藏了?”
封彦的嗓音一如既往地宛如沁入冰水的冷冽,“差不多了, 该来的都已经来了,该死的,也差不多要死了。”
朱迪当然明白,懒懒散散地双手插兜,越过了白发雌虫,“走吧,蠢兔子要出来了。”
极乐顶层包厢。
站在沙发上的兔兔呼吸粗重,手都打酸了,看着一水缸满满的鎏金蜜露,宛如一只刚刚收获完田地里萝卜的兔兔,疲惫又愉悦地吐了一口气,修长的腿一抬就下了地。
呼,服务员这种活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怪不得城里人不愿意干。
兔兔稍稍擦了一下汗,看向了“满足”的客人。
此时趴在沙发上的小蚜虫仿佛得了帕金森综合征一样浑身抖个不停,神情恍惚,眼神失焦,嘴里一直喃喃自语,由于声音太小兔兔听不清楚。
但是客人一直在抖,看来现在“很行”了。
兔兔挺起胸脯骄傲地抬起头,对于自己的成果很满意。
“亲爱的,今天的服务结束了。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是时候下班了,兔兔意思意思地询问了一下客人。
果不其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这很正常,书上说这是进入了贤者时间了,宛如身处在天堂,外界的一切都索然无味,引不起他们任何的兴趣了。
这说明兔兔今晚的工作非常出色!
一只得意的兔兔翘起了鼻子。
他将满满一水缸的“劳动报酬” 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往外走,生怕掉了一滴——穷鬼兔兔绝不浪费任何一粒米!
“嘀——”开门的声音响起
看着门逐渐往左边挪动,兔兔一副胜者归来的样子昂首挺胸准备迈出门。
与此同时,煤球已经飞到了高耸入云的包厢顶层。
看着逐渐打开的门,目眦尽裂。
它难道来迟了?!
一瞬间,电磁场扭曲,白雾升起,一个黑发男子出现在了清冷的月光下,极速飞向了半开的门。
而此时,楼道的转角处,两道修长的身影迈入了光明下,察觉到了白雾,眉头微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在夜空中迎向了黑发男子。
很快,夜空中多了几道残影,不停地碰撞,一波波冲击能量仿佛是顶级猛兽在宣告自己领地时的怒吼,让所有在极乐寻欢作乐的虫感到心脏被攥紧。
令人胆寒腿软的威势压下来,所有的虫都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动。
一瞬间,虫声鼎沸的极乐安静了下来,奏乐,欢呼,吆喝,调笑声全部消失了。
察觉到不对劲的兔兔耳朵机警地竖起,仔细地捕捉到了门外的争斗声,小心翼翼地将“保健品”放在地上,打算稍稍探出个头去看个究竟。
便看到了令人费解的一幕。
“猪弟,亲爱的,封……大哥?”兔兔疑惑的声音在紧张安静的氛围中就像是一颗石头投入了湖水中,掀起了巨浪。
不敢抬头的八卦虫们纷纷用眼神交流。
什么虫,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敢说话?!不怕死吗?
不知道啊,待会就会被撕成碎片了吧。
但是令虫震惊的是,三只虫的打斗因此停歇下来了。
一句话,就阻止了三只高级雌虫毁天灭地的斗争,到底是何方神圣?
有虫妄想抬头往高处望去,企图发现是哪只高虫。
只是随着优雅的一句“哼”声,这只虫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闷,血腥气冲上喉咙,他瞬间低下头,再也不敢看了。
而此刻回到了包厢门口的三只虫表情各异。
黑发病态男子看着毫发无伤的黑兔子,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和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