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菜发芽了—— by步涧 CP

作者:步涧  录入:12-19

从前晓免孑对林苍徹的言听计从、唯唯诺诺,也许只是因为彼此的身份问题,一旦成为自由,他们便是平等的。林苍徹对晓免孑掩盖不住的怨气并没有焦急,连愧疚都屈指可数,他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正在朝着自己所愿景的地方驶去,只是这一条路注定蜿蜒,注定崎岖。
“那你为什么还陪我玩呢?”
林苍徹说完,将一条腿翘起,搭在另一条腿上,他往后靠了靠,舒服得仿佛是在自己家。
“那是因为……”晓免孑刚吐出这四个字,便觉得眼前的人其实极度狡猾,这个问题不管怎么回答,似乎都是在狡辩。
有些问题就是这样,根本没有答案,答题者回答时的心境就是答案。
“那个时候我只想你赶紧好,然后我就能离职了。”晓免孑叹口气,答道。
林苍徹没有说话,依旧盯着他看,露出一丝笑意,缓缓道:“是个聪明的选择,但既然你这么聪明,为什么看不懂我的选择呢?”
“你的选择?”晓免孑快速在脑内思索,林苍徹口中的选择,究竟是哪个?为戏卖身?自导自演的威亚事件?还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的反抗?亦或者是从头到尾都在耍他玩这件事?
“柯嘉棋跳楼的前三天,他来找过我。”
林苍徹边说边站起,漫无目的地在狭小的房间内晃了一圈,来到柜子前,随手拿出一瓶红葡萄酒,转身对晓免孑询问道:“能开吗?”
柯嘉棋的自杀对于晓免孑来说,一直是一块被锁住的禁地。其实他对柯嘉棋并没有过多的喜恶,如果硬要说抛开工作层面的关系,那也是各取所需的相互利用罢了。柯嘉棋自杀的那一天,自己的父亲也在医院病逝,晓免孑也是因此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但这件事说到底不能怨任何人,这种复杂的感情很难彻底消化,因此晓免孑只能选择尘封。
这么想想,每当面对如乱麻般的关系时,自己总会选择逃避与放置。也许放着放着就忘了,放着放着它们便如久置的纸,龟裂破碎,成渣成灰,最终与混世合为一体,不见踪影。
如今这件事被突如其来地揭开,晓免孑根本没有心思管红酒,随意点了点头。
“他说他还是喜欢音乐。”林苍徹将酒瓶递给晓免孑,示意他开瓶。晓免孑在心里白了他一眼,取了开瓶器将酒瓶粗暴地打开,又取了一个红酒杯,塞进林苍徹手里,毫无耐心。
“这个我知道,”晓免孑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他还带我去看过他以前乐队的演出。”
“那你觉得,他有几套衣服?”林苍徹喝了一口酒,新酒酸涩,他微微瘪了瘪嘴。
“他?很多吧……”回忆起与柯嘉棋的每次碰面,以及与他工作的日子,晓免孑都琢磨不透这个人,但也许是他没有兴趣。
“刚进公司的时候,于萱萱手里像他这样的男孩子,有六七个。她想复制我的——或者说是成哥的成功之路,但也许是这条路不顺畅,最终留下来的,只有柯嘉棋一个人。”
林苍徹口中的“不顺畅”,晓免孑用脚趾都能想到指的是什么。他突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林苍徹的秘密在他面前被揭露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圈子的肮脏。他多少猜到这里面并没有什么公平与正义,有交易有后台,就跟其他各行各业一样,现实的成人世界,理所当然。但他没想过,在跟着林苍徹的两年里,他依旧还天真地自以为是。事实上林苍徹才像是把他装进保护罩里的那一个,虽然他会时不时左摇右晃来感受他的存在。
“所以,徹哥,之前我在你家看到的……柯嘉棋的照片……是……”多年前的疑问,晓免孑总算问出了口,可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些多余。
“怕他被人威胁,”林苍徹淡然道:“随手帮他拿出来了。”
想起他是如何帮自己妹妹拿回照片,晓免孑心底一抽。林苍徹到底是怕柯嘉棋会超过他,还是怕柯嘉棋踏上自己的老路,他无法定夺,只能选择沉默。
“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见晓免孑没接话,林苍徹继续问道。
“不知道,看不懂。”晓免孑诚实地说。
“他跟我还是有些相像的,”林苍徹说:“但也许他的初心并不够能力去支撑他的信念,这一点我比他幸运。”
“徹哥的初心是什么?”
“现阶段,很难形容。”林苍徹浅笑道:“因为我总觉得,‘初心’这个东西,是会变的。不,不是变,是升级。‘初心’会升级。”
晓免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看着酒瓶里的酒在一点一点地减少,又莫名地烦躁了起来。
“你们为什么总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喜欢的事就去做,不喜欢的事就不做。世间有法律道德,难道自己心中就没有一个衡量尺度?一个个故作神秘,卖弄心眼,是不是所有简单的人在你们眼中都是未经开发的低级生物,像显微镜下的微生物一样,被你们肆意玩弄与嘲笑。就算我有很多面,每一面也皆是坦荡,没有秘密的人难道就是愚蠢?不戴面具就能被人肆意攻击?也许我们的生活确实不同,但真正的强者是不会利用自己所遭受的苦难去充当伤害别人的武器。只有懦夫和胆小鬼,才需要利用醉酒的借口去寻找所谓的‘初心’。”
长久以来,晓免孑都在试图接受,接受自己喜欢同性的实事,接受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的实事,接受理想与现实相违背的实事,接受无能为力的实事,接受所谓的“爱情”不过是别人一个恶作剧的实事。接受身边人的离开,接受自己只能逃避,接受掩埋欲望,接受宽宏大量。
这一长串的叙述绝非单纯的声讨,他只是不明白,自己越想简单,可越是会被卷入复杂,林苍徹到底在想什么,他已经不想去猜。也许他在I国的偶然出现只是一个简单的巧合,他熟悉自己,对自己拿捏得当,晓免孑就像是个无聊时拿来解闷的玩具,刚好在身边,刚好能用到……
越这么想着,他心里越是感到无法控制的悲痛,他无数次努力尝试去恨眼前的人,皆是做不到。于是只能恨自己,恨自己是简单的微生物,恨自己透明如初。
“我以为你会骂得更狠。”
面对晓免孑突如其来的情绪爆发,林苍徹似乎在意料之中,他看了一眼酒杯中只剩一个底的深红色,一口喝光,道:
“只是我想纠正一点,我从来没有拿醉酒来当做做任何事的借口。就算有,我觉得这也并不是令人不耻的行为,酒精的意义不就在于此吗?让任何人都能简单地享受片刻的肆意。”
林苍徹将酒杯放好,意味深长地看了晓免孑一眼,他的眼神带着明显的笑意,晓免孑立刻明白他所指为何。在那个与“Hermann”第一次见面的夜晚,他也曾利用醉酒,想疯狂地将面前的骗子惩罚一番,只可惜那场惩罚并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晓免孑极度不愿回想那一晚发生的事,像是起义军的败北,突击队的覆灭,不堪不耻,只能更加证明自己的无知与无能。
突然间,一个荒谬的想法在他脑海里诞生,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疯了,可这个想法太极具吸引力了,没有别的选择能比它更棒,打不过就加入,他要走一条连林苍徹也无法想象的荒诞之路。
“谈恋爱吧,”晓免孑原地不动,也面无表情,他对着林苍徹,缓缓地说出一句,“
徹哥,我们谈恋爱吧。”

第65章 我也想摸
足足有十秒,林苍徹没有任何反应,空空的红酒杯悬在半空,他眼眸朝下,盯着桌面看了一会儿,将酒杯稳稳地放在桌上。
寂静无声。
“为什么?”
过了许久,林苍徹才抬起目光,疑惑多于惊讶。牵着别人走,这种眼神让晓免孑很满意。
“没有为什么,”晓免孑理直气壮,“还是说,公司现在还不让你谈恋爱?”
“这倒没有,”林苍徹皱着眉头,用一种充满防备的目光再次确认,“不是……你,在开玩笑?”
“喝酒的是你,我又没醉。”
晓免孑拿起桌上的红酒杯,在洗水池里冲了冲倒扣在铺了厨房纸的台面上。随后举起右手,那枚戴在中指的素戒在橙黄的灯色下发出温柔的光泽,他用同等轻柔的声音,说:
“你把戒指还给我,就应该知道它意味着什么。”
林苍徹转了个身,背面斜靠在桌子上,双手反撑着桌面,盯着眼前不知道什么地方。
过了好一阵,他深吸一口气,又转向晓免孑,刚要张口,一时语塞。
“怎么了?”晓免孑问。
“我……你……”
如此慌乱的林苍徹貌似还是第一次见,晓免孑忍着笑意,佯装耐心耗尽,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到底谈不谈?”
“谈!”林苍徹宛如不曾过脑,隔了一会儿又嗫嚅开了,
“只是……我觉得,就是……我怕你……哎,算了。我没问题。”
“这不就行了。”晓免孑掏出手机,打开联系人少得可怜的微信,对林苍徹胡诌了一句:
“之前手机坏了,我加一下你。”
林苍徹心知肚明,无奈地笑笑,将二维码递到他眼前。见他依旧在手机上捣鼓半天,问:
“改个备注也不至于这么久吧?”
“我在置顶。”晓免孑低头继续说:
“设置情头什么的太幼稚了,而且被人看到也不好,相互置个顶吧,算是仪式感……别看了,徹哥你也快点弄。”
“我不需要。”
林苍徹皱了皱眉头,晓免孑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到那张丝毫不配合的脸,有点想打他,
“林老师,你不会交往第一天就不满足男朋友的需求吧?”
“这话听着别扭……”林苍徹笑道:“’我不需要‘的意思是,你看看你在哪儿,男朋友!”
他将手机亮起,熟悉的头像名字赫然出现在顶上方的位置,这叫晓免孑有些意外。
看来,这些年,林苍徹不仅没有将他的微信删掉,反而一直维持着他还是助理时的习惯,方便随时随地能最快速联系到他。
一时间,晓免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趁以往的回忆倾盆而来之前,抛下一句“我去洗澡”便转身逃离现场。
当淋浴的水声响起时,林苍徹才笑出声来,他重新端详着自己手机里那个永远在第一位的名字,正准备换一个备注,却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
挂了两次,最后还是接了。
晓免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林苍徹正在阳台上抽烟。屋内的灯被调暗了,他背对着,仿佛置身于一个发光的框架中。
烟雾从他的侧脸流淌出,随着风慢慢融合在夜色之中,看不清是谁吐出的,晓免孑觉得更像是风。
不仅如此,那一缕风还从白色的衬衫中穿过,挽到肘部的袖子挡住了去路,它们只好慢慢向下,从后领,直到下摆钻出。
林苍徹的衬衫随着风,时而鼓起,时而贴近他的身体,勾勒出诱人的轮廓。晓免孑仿佛能听见如彩旗与空气摩擦时的声音,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徹哥……”
没有反应,就好像真的被锁进了相框。
他们之间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却不漏分毫地截断了所有信息的传达。晓免孑突然觉得心脏鼓鼓的,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时,拿起了架子上的相机。
“洗好了?”
感觉到身后有人,林苍徹转过身,将手里还剩半根的烟掐灭。
晓免孑的肩膀上搭着一个半湿不干的毛巾,发梢上的水滴得到处都是。
“头发怎么这么湿?没吹头发吗?”
“累了,不想吹。”晓免孑将毛巾取下,沾了沾从脸颊滑落的水滴。
“感冒了怎么……”林苍徹还没说完,就反应了过来。
眼前的人目不斜视地盯着他,盯得他心里发毛,“……还是要,我帮你吹?”
“谢谢。”晓免孑说完,笑着从身后拿出一个吹风筒,递到林苍徹面前。
本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可晓免孑还真的正儿八经地趴在床上,顶着一头湿漉漉的毛。
林苍徹找了半天才找到电源,按下开关,启动的声音先是将他吓了一跳,然后又在自己的手臂上试了试温度(也不知道为什么),左找右找硬是找不到一处先下手的头发。
“可以了吗?”
晓免孑玩着手机,打开了一个游戏界面。
“好了。”
林苍徹将电吹风举起,像拿了一个扫帚似的来回扫,左手无处安放。
他回忆了一下以前造型师是怎么操作的,得出了一个结论,少了一把梳子。
“有梳子吗?”
“什么?”吹风机太吵,晓免孑没听清。
“我说,有梳子吗?”林苍徹干脆将吹风机关了,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林老师挺专业啊。”晓免孑回头看向他,突然发现对方一只脚跪在床上,似乎再往前一点,就能扑倒在他身上。
林苍徹似乎也意识到这个动作有些羞耻,他将腿撤回,把吹风机扔在晓免孑面前,“自己吹,又不是手断了。”
晓免孑瘪瘪嘴,转过身自己吹了起来。
没心思完全吹干,糊弄可两下,将电吹风关上,放到床边的矮柜上。正准备使唤林苍徹做下一件事,晓免孑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碰他的头发,他猛地转过身去,林苍徹的手还停在半空,眼神坦然,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你头发很软。”
感受到晓免孑的困惑,林苍徹边说边继续将手伸向他的头顶,让发丝轻轻地在他指尖饶了绕,随后将手收回。
虽然只是仅有的几秒钟,晓免孑却感觉自己内心如触电了一般,林苍徹的手并没有多余的动作,真是连他的发根都没有碰到,但就像是几滴冰露降落在手背,柔软的刺激,还痒痒的。
“徹哥,”他将自己的身体摆正,依旧坐在床上,却扬起头来看着林苍徹,
“我也想摸。”

第66章 你冷不冷
林苍徹先是一愣,然后正准备低头,又觉得这个动作既不雅观又有点像宠物伸头让主人摸的意思。
想在晓免孑旁边坐下,又介意自己穿的是外裤,怕脏了床。想来想去,走到餐桌边,搬了一个椅子放在床边,端庄入座,双手放在膝盖上,身子直直的,一言不发,像是在等着对面的人伸手。
晓免孑被他这这一系列心路历程再浅显不过的动作逗乐,果然按照自己的剧本来,林苍徹的即兴表演也无非如此,简单,透明,容易看穿。
不过想想,原来曾经的自己,在那人心中,也是这样的愚笨。
正伸展开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晓免孑默默咬牙,尽力维持这一张与刚刚一般无二的笑脸。
他缓缓伸出手去,手腕略过林苍徹的鼻尖,额头,他故意将动作做得很慢,就像林苍徹对他做的一样,只是轻柔地将发丝缠绕在自己的手指上。
也许是抹了发胶的缘故,触感并没有理想的效果,甚至还像顽固的栅栏一样拦着自己手指的去路。晓免孑随机拨弄了一撮头发,笑道:“你倒是很硬。”
他的手慢慢向下,先是触到林苍徹的耳廓,他的耳朵很凉,像是摸到了一块软玉,再滑至耳垂。耳垂上有一个耳洞,但是他今天没有戴耳钉,空空的却发散出另一种味道的性感。
掠过那片空洞,指尖沿着下颌线一路走到脖子,晓免孑的视线却没有跟踪手指的方向,而是抬起头来微微看了林苍徹一眼。他的表情很难形容,但晓免孑却感觉异样的新鲜,言听计从的林苍徹,也许这是第一次见。
突然,即将接近锁骨的手被握住了,林苍徹手掌的温度与他的耳朵正相反,滚烫得似乎能将晓免孑的手灼伤。与之对应的,还有他如炬般的眼神,晓免孑吓了一跳,却固执地装作无所谓的表情,他将手中的力量全部交予林苍徹手中,处之泰然。
可林苍徹却将他的手放下了,轻柔,但没有一丝犹豫。
“好了,我该回酒店了。”
林苍徹揉了一下他半干的头发,笑着站起身来,将椅子放回原来的地方,利落干脆。
房间里又恢复一个人时的寂静,晓免孑坐在床上,此时他不困,或者说是异常兴奋。
他仔细回忆着刚才自己的一举一动,像是在复盘,哪里做得好,哪里还需要改善,他一一在心里列出。
林苍徹刚才的表情都十分有趣,特别是接受自己爱抚的瞬间,可最后回归理性时留下的那句话,又让晓免孑感到忐忑,他不知道对方是否已经猜测出自己的小把戏,但林苍徹比现象中的要狡猾,这点毋庸置疑。
他掏出手机,黑暗之中点开置顶的头像,发了一句话,未等回复,将手机扔在一边,翻身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全然忘了昨晚微信的内容,伸了个懒腰将窗帘打开后,才在手机上发现几十条未读以及十几个未接来电。
都是来自同一个人。
这种情况以往不少见,在晓免孑还是助理的时候,夺命连环call的恐惧一直支配道现在,下意识地加快了洗漱的动作,小跑着下楼发现坐在客厅沙发椅上咬牙切齿的林苍徹。
他穿得相当正式,黑色的大衣直挺,宛如要去参加晚宴,脖子上依然围着那条眼熟的围巾。
“记性不好就算了,耳朵也不要了,不要可以捐,连敲门都听不见!”
“啊不好意思,昨天睡太晚了……”言下之意还不是因为你的错,晓免孑道着丝毫不走心的歉,暗暗发笑。
“是你昨晚说十点的,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我说了吗?”
“手机,拿出来,自己看!”
“好的好的,是我的错,我请你吃冰淇淋,好不好?……再加一顿早饭?”
“早饭?”林苍徹指了指手腕上的表盘。
“……Brunch!”
晓免孑连拽待拉地将林苍徹请出公寓楼,来到广场附近,指了几家餐厅,林苍徹均不满意,最终选择了一家门口挂着两颗星星的中餐厅,晓免孑摸了摸自己的钱包,与这个即将逝去的厚度告别。
“你想好送什么了吗?”
林苍徹吃完最后一个小笼包,将筷子横放好,抬眼问道。
“其实还没有……”
正犹豫着要不要加一个饭后甜点的晓免孑,第无数次打开菜单合上菜单,最终还是决定放弃。这家伙已经吃得够多了,他在心里这么想着,连说话都带着情绪。
“女孩子的礼物应该好选,但阿姨的话,估计要多想想了。”
就像是在考虑自己的事,林苍徹沉吟片刻,提议道:“围巾怎么样?”
“行。”晓免孑一口应下,怕林苍徹想起餐后甜品,立刻站起,拉着他结完账就往外跑。
出了大楼便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雪,晓免孑缩缩脖子,往林苍徹身边挤了挤。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但坚信自己的表情动作已经传达了特别的信息,于是看着旁边的人,等待关爱降临。
“你冷?”
果然,林苍徹看了他一眼,手开始往自己脖子上的围巾伸去。
“嗯嗯。”
晓免孑点头如捣蒜,附加可怜兮兮的眼神。眼看林苍徹的手触摸到围巾的瞬间,他竟然只是调整了一下松紧,将围巾围得更紧了。
“我也冷。”
林苍徹淡淡地说了一句,把眼神从晓免孑脸上移开。
“……”
晓免孑接不上话,心里恨得直痒痒,他把林苍徹抛到身后,冒着雪就往马路对面的公交站跑去。
“你生什么气啊?”林苍徹追到马路对面,双手叉腰,皱着眉头看向他。
对啊,我生什么气啊?晓免孑冷静下来,在心中想着,难不成我还真对他有所期待?
明明之前还曾信誓旦旦地对他说,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但现在不一样。至少现在,不一样。
晓免孑一改态度,指了指身旁的公交站牌,道:“车快来了。”
林苍徹瞟了一眼站牌,一秒略过,眉头展开,但却露出另一种无奈。
晓免孑仔细观察着,突然开口道:
“徹哥,你不会……没坐过公交车吧?!”
“坐过!”
林苍徹答得极快,最后一个字的音量甚至盖过了晓免孑的最后一个字。
晓免孑内心发笑,改口铺台阶:“我是说在I国。”
林苍徹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嘟嘟囔囔道:“我不喜欢坐公交车,晕。”
“徹哥你晕车?”晓免孑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晕公交。”林苍徹瘪嘴,眼睛看向别处。
“……也是会挑。”晓免孑无奈地苦笑两声,问:“那能走两步吗?”
“散步那种?”
“嗯,差不多吧。”晓免孑指了指路的尽头方向,“其实沿这条路走,大概四十分钟就能到。”
林苍徹犹豫了一会儿,应了一声。
“那走吧。”晓免孑说着,往前走去。
“等一下,”身后的人喊了一声,待晓免孑转过身来,又收小了音量:
“牵手吗?”
“嗯?”晓免孑一愣。
“你不是冷吗。”
林苍徹不再解释,上前拉起晓免孑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其实截止昨晚,晓免孑都没有想到要给妈妈还有妹妹买什么。
回国在即,礼不能少。原本打算到了商场再斟酌,但突然觉得可以听取林苍徹的意见。
手在林苍徹的口袋了快被捂出了汗,他抬头看了看旁边的人,林苍徹的侧脸依旧富有线条感,深眼高鼻,堂堂一表,凛凛一躯。
这么好看的脸,这么会有那么差的性格?
晓免孑将目光收回,他想起林苍徹在他的阳台上抽烟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迷茫。
他好像很不懂林苍徹,不是不熟悉的不懂,而是过于熟悉的不懂。
林苍徹究竟在自己面前展示过多少面,他不清楚,也猜不到。
只是就算有如此多面,但他们都是林苍徹,是林苍徹本人,是他有一定占比的性格。
下意识地将手收回,林苍徹感觉到挣脱,看了一眼他,问:“怎么了?”
“热。”晓免孑说着,将手抽了回来。
林苍徹嘴上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步子却明显加快了。
晓免孑不由自主地也加快步伐,两人来到商场,仿佛完成了一场无言的竞走。
想起刚才林苍徹问过一句:“散步那种?”,瞬间了然。
“幼稚!”这两个字无数次在晓免孑心中响起,连自己都快要免疫了。
“不看看吗?”林苍徹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他手上拿着一条围巾,跟自己脖子上的款式很像。
晓免孑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还没仔细看,就说:“不好看。”
“颜色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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