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菜发芽了—— by步涧 CP

作者:步涧  录入:12-19

晓免孑抬起头,楼梯间有些冷,他这时才感觉到,于是站起来重回办公楼内。等电梯的时候广告屏上滚动的都是新年贺喜,红彤彤的一片喜气洋洋。
啊,那个人的生日快要到了。
要不是这该死的广告,他早就忘了。
手机再次振动。
【名字不重要头像即本人:对你而言,什么是喜欢?】

第18章 不是兔子
隋希从隔壁宿舍搬来的那天,晓免孑正好有一场篮球比赛,当他和曲小诞勾肩搭背地参加完庆功宴回到宿舍的时候,在走廊里看到一个坐在地上的身影。旁边硕大的行李箱让这个身影显得十分瘦小。
“你,你们好,我叫隋希。”
小个子看见他们俩走过来,立刻站起身,扯了扯浅蓝色的衬衫下摆,目光却一直看向地面,“从,从今天开始,搬来你们,宿舍。”
“哦!原来宿管说的那个人就是你啊!”曲小诞立刻上前,望了一眼隔壁宿舍的方向,略带警惕地问道:“就两步路,还要换个宿舍,怎么了,跟舍友打架了?”
“我……”隋希终于抬起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过了很久,才小声地含糊答道:“就,就是合不来,所以……所以跟学校申请,换个宿舍。”
“你还真够倒霉的,”曲小诞大笑了起来,“没想到只有我们宿舍有空床位吧,离你原来的宿舍这么近,换了跟没换也没多大区别。”
“只要换个宿舍就行。”隋希又将头低下,声音小得像是只说给自己听的。
“行了,小诞,开门吧,我都快热死了。”晓免孑一边扇着领口一边说。
听到晓免孑的催促,曲小诞立刻换了一副面孔,掏出钥匙边开门边叫嚷着:“好嘞!今天我孑哥MVP,给我们队争足了面子,孑哥说什么都是对的。”说完,又在他耳边低声道:“刚刚那几个女生给的小纸条,上面有微信号的,都给我呗!”
“拿去拿去!”晓免孑从口袋里掏出一团纸,扔到曲小诞的书桌上,然后顺手将上衣脱了,投进脏衣篓里。
“对了,”这时,他才突然间意识到拖着行李箱缓慢挪入的隋希,随口问道:“你现在不洗澡吧,我先了。”
“嗯嗯!”隋希马上点头回道,并附带一个十分灿烂的微笑。
就是这个笑,让晓免孑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害羞。
平时甚至会光着屁股在宿舍里来回跑的他,此时就连只光个上半身都觉得难为情,随即飞一般转身走进浴室,或者说,是躲进浴室。
之后,晓免孑洗了一个史上最长时间的澡。
难以平复的心情连带着难以平复的欲望,他从热水澡冲成凉水澡,还是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他觉得自己出故障了。
为什么以前对这个人没有印象?
当晓免孑终于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隋希已经将自己的个人物品全都安置妥当了。他的床铺在晓免孑的斜对角,对面是恨不得24小时都住在图书馆的学霸廖子航,深出简居,几乎每天奋战到深夜才回来,此时依旧是床铺空空。
隋希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看见晓免孑出来,又露出了如之前一般的笑容。晓免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看了一眼陷在手机中不能自拔的曲小诞,只好对着隋希干笑道:“我好了,你去吧。”
“谢谢。”隋希拿起换洗衣服朝浴室走去,路过晓免孑时,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面露难色,道:“那个,不好意思,我,我的沐浴露,刚好用完了,能不能……借一下你的?”
“行,那个白色筐里的。”晓免孑指了指浴室旁的架子,大方说道。
待隋希洗好出来时,晓免孑突然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大方。
本身白净的隋希洗完澡后就像洗过之后还在滴水的白瓷杯,细腻光洁的皮肤白得发亮。他没有吹头发,只是用毛巾胡乱地擦了几下,身上白色T恤滴了几个水印子,从晓免孑面前走过的时候,随之而来的是令他万分熟悉的香味——属于自己的沐浴露味。
正是这个香味,让晓免孑难以自持。就像是一个陌生的人,却沾染上了自己的味道,这种难以言喻的距离感与亲近感相交融,令他再也无法逃避自己的情绪。
他确实对这个人产生了生理上的冲动。
第一次,对一个同性,燃起了爱欲。
在那之后,彷徨无错的晓免孑尽量躲着隋希,纵使隋希经常主动跟他说话。也许是觉得他是这个宿舍里最好打交道的人,隋希对他也比对其他两个人热情一些,可这让晓免孑更加苦恼。
我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晓免孑再三反思,不敢去看心理医生,只好半夜躲在被子里不停地在网上检索,可越看越是觉得焦虑。他无法正视自己的取向,也始终不愿承认自己是同性恋,甚至到最后,连这三个字都看不得。
但一味躲避让他与隋希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奇怪与尴尬,终于深思熟虑之后,晓免孑决定反其道而行,要像对待曲小诞一样对待隋希,迅速与他混成哥们儿。
也就是在那一个学期里,他和隋希几乎形影不离,直到迎来了与隋希共度的第一个生日。
记忆中,那日也是一个零下十多度的大雪天,晓免孑和宿舍其他两人密谋着买好了蛋糕,打算给隋希一个惊喜,可是等到晚上十一点多,寿星还是没回来。
“他该不会是回家了吧,或者跟女朋友过去了?”曲小诞在手里转着生日帽随口边说。
“他哪有女朋友,”晓免孑立刻回道:“而且他说过今晚会回宿舍的。”
“我下午还在图书馆旁边看到他,”廖子航将手里的书合上插进书柜,不经意地说:“不过他那时候跟好几个同学在一起,也没跟我打招呼。”
“同学?”晓免孑问:“你认识吗?”
“不认识。”廖子航看了一眼桌上的闹钟,略显不耐烦,道:“他还回不回来啊,我都要睡觉了。”
“我出去找找!”
还未等廖子航说完,晓免孑拿起外衣和围巾就往门外跑去。以他这半年对隋希的了解,除了他们宿舍,隋希在这个学校一个朋友都没有,甚至没有能打招呼的人,刚刚廖子航说的“好几个同学”,晓免孑想起他搬来自己宿舍的原因,越想越有些担心。
刚下完一场大雪的校园,被整片的白色笼罩着,这个时间更是一个人影也看不到。晓免孑按照廖子航说的,往图书馆跑去,一边跑一边观察着周围,凡是能待人的地方他都寻了个遍。
但是没有,偌大的校园,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尤为空旷,晓免孑掏出手机一遍又一遍地给隋希打电话,可得到的永远都是无法接通的冷漠提示音。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报警的时候,不知道为何,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地方——胡姐麻辣烫。
那是他俩常去的地方,隋希曾说胡姐长得有些像自己的姑姑,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又是老乡,所以总爱去那一家宵夜。
晓免孑一路狂奔来到学校后面的食街,刚进店里,便看到最角落的桌上趴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以及七零八落的空啤酒瓶。
“隋希!”
晓免孑立刻冲了进去,使劲摇了摇趴在桌上的人,可对方没有一点反应。
“他一个人在这儿喝好一会儿了,劝都劝不住。”胡姐见晓免孑来了,探出个身子满脸愁容。
“谢谢胡姐帮我看着他。”晓免孑朝胡姐打了声招呼,回头又继续努力唤醒隋希:“哎!醒醒!起来看看我,我是晓免孑!”
听到这句,趴着的人终于有了反应。隋希缓缓地抬起头,在依稀辨认清眼前的人是谁之后,瞬间笑了起来。
这个笑就像他第一次送给晓免孑的那个笑一样,明明带着水气,却又蕴藏着某种倔强。
“兔子!”
他发现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晓免孑,伸出手将他一个胳膊拽住,强行把他拉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晓免孑看着眼前那张泛着通红的脸,欲言又止。
从小他就讨厌别人叫他“兔子”,所以每认识一个新的人,他都要强调一便,自己叫“免孑”,父母给予的寓意是不希望他孤身一人,愿时刻有人相伴。包括隋希也是知道的。然而当他今天在醉酒之中首次犯了自己的忌讳时,晓免孑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觉得不适,这两个字从隋希口中说出,不知为何,他竟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你怎么了?”晓免孑叹了口气,道:“大家都还等着给你过生日呢。”
隋希摇了摇头,指了指面前的酒瓶,反问道:“兔子,你,你说我,厉不厉害……我一个人,一个人,可以喝,这么,这么多……”
晓免孑粗略地数了数,将近一打,怒而不能发,只能忍着脾气,道:“厉害厉害,我都喝不了这么多。”
“我,我不弱,我一点也不弱!谁,谁都,都不敢,不敢欺负我!”
“对,你可太牛了。”晓免孑见他有些犯恶心,立刻拍了拍他的背,道:“你手机呢?”
“手机?”隋希掏了掏口袋,过了好一会儿,才从羽绒服的内袋里掏出一个手机。
准确来说,是一块屏幕已经碎成一片蜘蛛网的板砖。
以及,一双满是血痕的手。
“你手怎么了?!”无暇去管手机,晓免孑立刻将隋希的手拉了过来,一些细小的伤口血已成痂,关节处的紫红色淤青尤其明显。
一直维持着的笑容从隋希脸上消逝,他没有说话,只是快速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晓免孑:“是不是你原来宿舍干的?”
“自己碰的……”
“你他妈自己碰能碰成这样?你告诉我,你哪儿碰的,我也去试试,看看能不能碰成你这样!”晓免孑实在忍不住了,一跃而起,指着外面喊道。
“你小点声儿……”这一嗓子引来了几桌侧目,惊得隋希酒都快醒了,立刻拉晓免孑坐下,“我,我没事儿,回去涂点药,就好了。”
“你……”
晓免孑心里像是被虫蚁嗜了千疮百孔,难受至极又无处发泄,他咬了咬牙,拉起隋希的袖子就往店外跑去,直到跑到宿舍楼下,才松了手。
“你,你怎么了?”隋希喘着气,两人之间隔着白色的雾。
晓免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像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言语,他本想将这个秘密藏到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可还是按捺不住。
“我……我,我不想看见你这样,我会心疼!”他几乎是强忍着泪,哽咽道:“隋希,我知道我这样很变态,很恶心……可是,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眼前的人愣住了,只剩白色的雾气依旧挡在二人之间,久久的,未能散去。
——【名字不重要头像即本人:对你而言,什么是喜欢?】
晓免孑走出电梯,打开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地按下键盘。
【不是兔子:喜欢,就是不愿意看见他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更新有些拖延,刚好这一章字数补了一点回来,而且因为是肖免孑的过去,算是一个完整的小故事。下一章就回到现在时了~

回到会客间,只剩林苍徹一个人坐在轮椅上玩着手机,章成已经不见踪影。
“聊完了?”林苍徹抬头看了一眼晓免孑。
晓免孑一时不确定林苍徹是否已经知道他要离职的事,也不想愿将于萱萱找他的事讲出,含糊其辞道:“嗯,聊完了。”
“什么时候走?”林苍徹问。
看来他果然还是知道的,晓免孑嗫嚅道:“呃……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得等你恢复好了。”
这回轮到对方困惑了,林苍徹歪了歪头,“你在说什么?我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原来“走”是这个意思……
晓免孑一拍脑袋立刻说:“回家,好!我们现在就回家。”
“等一下,”轮椅上的人像是突然反应过来,问:“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等我恢复好了?”
“我……”瞒不住了,晓免孑只好坦白道:“其实我已经跟人事提了辞职,等徹哥你身体一恢复,我就得走了。”
“你要走?”
林苍徹眉头紧锁,犀利的目光让晓免孑不敢与他对视,只能看向别处。
晓免孑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林苍徹将眼神收回,平淡地说了五个字。
此时此刻,他这样的表情,但凡再劝上两句,保不齐晓免孑都会一时心软再考虑二三。可是他偏偏没有,毫无异议地接受了在不久的将来,晓免孑会离开的事实。
晚饭后,查看过小杰的状态,晓免孑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无聊地发呆,手机响了。
“来我房间一下。”来自林苍徹。
当晓免孑想再次确认一下自己是否能上四楼时,又收到一条。
“帮我个忙。”还是来自林苍徹。
估计是因为行动不便遇到了困难,晓免孑删掉编辑框里的内容,直接小跑着冲上了四楼。
出了电梯却不知道往哪里走,一眼望去走廊上的所有门都长得一个样子,晓免孑试探地喊了一声“徹哥”,随即林苍徹的声音便从走廊最尽头的房间内传来。
有了方向的晓免孑立刻拐弯,来到房门前却被侧面墙上挂着的一幅巨大的照片所吸引。
华丽的画框中镶嵌着一幅全家福。衣着考究的夫妻,表情威严,前面站着两个六七岁左右的少年,身高相仿,身材体型皆是一致,只不过长相却略显不同。
晓免孑很快便认出站在右边的那个是林苍徹,小时候的他虽然没有像现在一样五官凌厉棱角分明,却继承了母亲的优雅与美貌,头发还有些自然卷。而站在左边的少年,应该是他的哥哥或是弟弟,相比之下倒是更随父亲的面部轮廓。
爸爸英俊妈妈漂亮,这一家子的颜值都不能用逆天来形容,晓免孑甚至认为,也许进化论是错误的,并不是所有人的祖先都是张牙舞爪的猴子。
他不由自主地慢慢靠近这幅照片,奇怪的是,越看越是觉得这位父亲长得有些眼熟,难道林苍徹是子承父业,爸爸也曾是个公众人物?
正思索着,从旁边房间内再次传来林苍徹的声音,晓免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忘了正事,赶紧敲敲房门走了进去。
令人意外的事,林苍徹的房间里东西少的超乎晓免孑的想象。空荡荡的房间,与这幢别墅内其他地方的装修风格截然不同。
除了一张大床,一个沙发,一盏亮着的落地灯,便什么也没有了,连样板房也少有如此极简的。
“徹哥。”
晓免孑搜寻不到林苍徹的身影,又喊了一句。
“我在这。”
套房里的洗手间,门没有关,随着林苍徹的声音从里面也同样传来了暗黄的灯光。
晓免孑缓缓走了过去,一眼便看到了半裸着的林苍徹。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的上衣脱掉的,此时浴室里烟霏露结,到处充满着水气。
浴缸里蓄满了热水,林苍徹坐在轮椅上,头发也往下滴着水,在发尾处隐约弯成的弧度,让晓免孑又想起了刚才墙上的那幅照片。
水滴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流动,裤子前湿了一小片,他那只打石膏的腿正努力避开潮湿的地方,左臂上也缠着一条干毛巾。
“我想洗个头……”
这副狼狈的样子,连林苍徹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为情,他无奈地笑了笑,指了指水池台上,“我哥给我寄的石膏防水套到了,可是我不大会用,你能帮我看看吗?”
“啊,好!”
晓免孑的目光赶紧从那副半裸的身体上移开,他快步走到洗手池前,拿起说明书细细研读。
是英文的,通篇的专有名词,晓免孑读了个一知半解,又结合图示,大致弄清了使用方法。
“徹哥,我会抬一下你的脚,如果不舒服或者疼的话,就跟我说。”
“嗯。”说完,林苍徹停下了手里的所有动作,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晓免孑在他面前蹲下,轻轻地触碰他那只打了石膏的腿,将防水套罩在了石膏表面,又站起按照同样的方式,处理好左臂。
他一边做一边观察着林苍徹的表情,只有在最后将手放下的时候林苍徹微微皱了皱眉头。
“疼吗?”晓免孑小声问道。
“有点儿。”林苍徹说,“不过能忍。”
他脸上沾着的水滴不知是汗珠还是水珠,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热的,总之整张脸都很红,映在白皙的皮肤上,十分通透的红。
“原来徹哥有哥哥啊。”晓免孑有意岔开话题,开始往他头发上打泡沫。
林苍徹点了点头,说:“嗯,在国外,跟我父母一样,很少回来。”
“是双胞胎吗?”虽然长得不像,但年纪相仿,晓免孑猜测道。
“异卵,”林苍徹就像在解释,说:“大部分人都看不出来。”
“原来是这样。”
此时,晓免孑两手满是泡沫,整个浴室都充斥着洗发水的香味,他努力回想着平时理发店的洗发手法,洗得分外认真。
林苍徹的头发在他手中非常听话,他虽然也曾帮这位大明星做过发型,胶过头发,但洗头还是第一次。
此时他以泡沫为媒介肆意玩弄着对方柔顺的发丝,然而却在一瞬间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这感觉既久违又令他恐惧,特别是在这样一个雾气缭绕的密闭空间,他觉得自己的身上,似乎也开始沾染上对方洗发水的味道。
林苍徹的洗发水以及沐浴露都是与他平时用的香水属同系列,是一个来自欧洲的小众香氛品牌。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晓免孑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性,甚至开始分析起这个味道的香调。
鲜柠柑橘伴随着茉莉百合与豆蔻的白色花香,随后引出浓郁的木质后调,雨后的青苔与檀香琥珀,充斥着浴室的每个角落。
可这个味道就像无形的绳索,越是想要正视它被它所盘结。
它将晓免孑慢慢地往前拽,他下意识地想要反抗,手里的动作也在不知不觉中慢了下来。
“兔子?”
轮椅上的人很快意识到异样,转过身来,正巧在平视的高度,看见了被这香味撩拨起的欲望。

第20章 被迫释放
遮掩不及,动作再大又显得欲盖弥彰,晓免孑微微侧了侧身子,可他手上的泡沫却不慎掉落在林苍徹的肩膀上。
泡沫随着湿润的皮肤慢慢下滑,晓免孑瞻前顾后,一时不知该先解决哪个问题。
就在这时,林苍徹缓缓地递了一条干毛巾过去,他微微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打趣道:
“年轻真好。”
“徹哥,我……”
晓免孑即刻接过毛巾,胡乱擦了一下手之后却往腹下遮了起来。林苍徹没忍住,终究是笑出了声。
“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林苍徹问。
“没……没,没什么……”晓免孑往后退了两步,整个后背靠在了墙上。
林苍徹沉吟而笑,就这样静静地盯着他,盯得晓免孑越发冷静不下来。
“……徹哥,你别,别这样看着我,我……”
他几乎用哀求的语气恳请林苍徹,在这种紧要关头就别再故意跟他过不去了。
“好好好,我不看。”
林苍徹笑着摇了摇头,还贴心地将头转了回去,可身子还没回到原位,便突然大声地“啊!”了一句。
从头上滑落下来的一团泡沫,不偏不倚地流进了他的右眼中。林苍徹不知所措地挥舞着右手,高喊:
“毛巾!”
这一声把晓免孑吓得不轻,下半身瞬间软了一半。不过也好,总算能摆脱尴尬,他立刻走上前去,将手里的毛巾又物归原主。
没想到,刚来到林苍徹的面前,领子处猛地一阵拉拽感袭来,就好像刚才那飘渺的香气化作有形,拴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吸进一个无法动弹的黑洞。
他感觉到嘴唇上有温热的气息,伴随着多层次的香气。柑橘、柠檬、苍兰、栀子、厚木、青苔……如此繁复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腔、慢慢在口腔中扩散。
他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领口处的紧张感慢慢减弱,他知道对面的人也在逐渐放松。晓免孑的腰身开始下放,直到他成为一个跪姿,单膝立在林苍徹的面前。
手虽然撤了力气,却依旧没有放开领口,林苍徹的右手拽着拽着,却渐渐往远处游走。随后,他冷不防地将手中的棉布松开,紧紧地揽住了对方的后颈。
当肌肤想触碰的那一瞬间,晓免孑不可控地抖了一下。他勉强微微睁开双眼,看见林苍徹的眼睛就在他的咫尺,刚才掉落的那一团泡沫依旧在他眼侧,还有小小一团白色搭在他浓密纤长的睫毛上,伴随着他的气息簌簌索索。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林苍徹在吻他……
林苍徹在吻他!
晓免孑脑内突然如炸裂一般,他本能地想站起,可揽在他脖子后面的那只手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甚至连头都难以抽离分毫。
感觉到他的反抗,林苍徹稍稍含胸,只是他的额头依旧抵在晓免孑的眉上,用几乎只有气息的声音,笑容带着邪气,
“不会?我教你。”
说完,他再次贴了上去,这一次不再像刚才那样温柔试探,而是目标明确地直奔主题。
晓免孑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可眼前依旧是一片奇怪的光斑。宛如无数的白色花瓣被锋利的刀剑切成千片万片,像暴雨一样落在自己的身上。味道消失了,所有附加的,刻意的,从外部侵入的味道,忽然之间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属于林苍徹身体的味道,那是一种最纯粹与自然的芳香,是热情的,疯狂的,带着血的温度,以及活着的勋章。
林苍徹的舌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柔软,却又充满力量。此时他突然想起自己在车上主动的那个吻,比起现在这个,那甚至不能被称作是一个合格的“吻”。那样蜻蜓点水又寡淡的接触,注定它如凉水一样冰冷。
可现在不是,火热的触感像要将他吞噬。纵使林苍徹顽皮地在他下唇上咬了两下,他都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只有滚烫与燥热。
不光是双唇,晓免孑甚至觉得自己全身都如火燎一般,在这间潮湿又温热的空间内,他慢慢失去了抵抗,如烟如雾,任林苍徹随心所欲地再三进攻。
好不容易快要熄灭的欲望再次燃起,晓免孑皱了皱眉头,身子开始有意向后倾斜。
林苍徹十分敏锐,他顺势向前一推,晓免孑便下意识地往后倒去,只是他在意地板上不知何时洒上的水渍,条件反射令他站了起来,可下一秒便靠在了浴缸的边缘。
“徹哥!别……”
总算挣脱了把控,晓免孑望着眼前的人,一边大口喘着气,并伸出一只手挡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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