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全员恶人的仙门一起摆烂—— by飞禽走兽

作者:飞禽走兽  录入:12-25

“你还想他?”
半晌没得到回应,楼西北箍在他腰间的手骤然收紧,语气也变得危险。
“一边思念着他,一边与我互生情愫,你不觉得羞耻吗?”他惩罚似的埋下头在沈初霁脖颈重重咬了一口,留下一道清晰齿印。
沈初霁依旧没有言语,也不知楼西北为何笃定自己如今与他互生情愫。
“你真是三心二意,若有朝一日找到他的转世你待如何?”
似是不满沈初霁接二连三的沉默,他呲着牙咬住他的下唇,眼神透露凶狠:“回答我!”
“亦或者,我只是你一时的消遣?心情好时就哄上一哄,心情不好就置之不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他将下巴搁在沈初霁肩上,圈在他腰上的双手不安分地动作起来,带着泄愤似的急切,绵密的吻落在沈初霁脸上。
“我倒是不介意,只是你别惹恼了我,更别让我知道你心里的人是谁,否则我定叫他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楼西北,放手!”沈初霁按住他的手臂,低声斥道。
楼西北充耳不闻,舔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不得不抬起头承受,眼睛却时时刻刻追随着自己。
“他这样吻过你、碰过你吗?”
问完,他兀自笑了:“你与他不知何时相识,爱到那种程度怕是什么都做过罢?”
“你大抵不知罢?在梦中我这样吻过你,在你睡着之后,梦里的你和我想象中完全一样呢。”
当事情逐渐不可言说,哪怕沈初霁气息也变得紊乱。
半晌,楼西北在他耳后闷笑,揶揄:“我年轻气盛忍不住便罢了,沈道长一身清心寡欲的老骨头怎么也这般沉不住气呢?”
沈初霁咬着牙关,反手一巴掌抽向他的脸,只听“啪”的一声,楼西北不躲不避被打个正着,可惜这个姿势使不上什么力气,对厚颜无耻的楼西北来说无异于隔靴搔痒。
楼西北不怒反笑,隔着青丝在他后颈落下一吻:“你这时候动手我更欢喜呢。”
“是不是觉得自己虎落平阳被犬欺?”
沈初霁绷着脸,眼神似刀子一般,他今夜寻楼西北本是为缓和关系,谁知这厮三言两语就让人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那也是你自找的!”
话音落后,他终于松开双手,将沈初霁身体转过来面对自己,瞧他道袍凌乱,沾上些沙尘,眼尾微微泛着些红意,眼神分明十分凶恶,却像撩人小勾子一样,拨动心弦。
楼西北并未打算就此放过他,从他手里接过金兔灯笼,不无捉弄之意地将上端木棍插在沈初霁腰带中,甜笑:“你主动亲我,我就原谅你。”
沈初霁直勾勾看着他,唇线绷得极紧。
“快点!你亲我,我就不做别的。”
沈初霁咬着牙:“你还想做什么?”
楼西北上前半步,贴着他的身体,让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体温,脸上却是一派无辜:“你说呢。”
沈初霁猛地后退,身体紧贴着墙壁:“楼西北你知不知羞?!”
楼西北诧异:“我不要脸,沈道长第一天知道嘛?”
他语气似撒娇调情一般,气得沈初霁牙痒痒。
见沈初霁气得不轻,他虚虚环住沈初霁的腰,轻声道:“快点嘛!我都不在乎你心里还有别人了。”
沈初霁看着近在咫尺他的脸盘,唇瓣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忍了下来。
他有些不明白,分明适才不经他同意已经亲过,为何非要他主动去亲他。
沈初霁垂下眼睫,思索半晌,在楼西北炙热目光中,抬头吻住他的唇。
沈初霁的吻并非想想象中浅尝辄止,而是连咬带磨,楼西北既觉得满意又不满意,这般熟稔的技巧必定曾经没少做过。想到这里,他微微张开齿关,主动将沈初霁温软香甜迎了进来。
烟花在天空盛放,五彩光芒照亮这条无人暗巷,他们紧紧拥抱着彼此,将这个原本极其温柔的吻变成了恨不得揉入骨血的缠绵。
沈初霁靠在冰凉墙壁上,楼西北圈住他的腰让他与自己紧紧相贴,唇齿纠缠间泄露的破碎呼吸声,像是在极尽寒冷的夜晚点上一株温暖火把。
金兔花灯被固定在沈初霁腰带上,由于受到挤压已经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坠落到地上。
一端盘旋在楼西北肩上的鱼骨鞭,另一端却不分彼此地缠住沈初霁身上,在两人之前形成一条绝对不可斩断的羁绊。
吻得尽兴时,巷口传来一阵慌乱脚步声,楼西北分明听见却置若罔闻。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察觉沈初霁气息变得极其虚弱,他恋恋不舍研磨沈初霁唇瓣,慢慢退开了身体,眼中尽是不被满足的饥饿。
“早知应该让你与我在此共度良宵。”
沈初霁手掌抵着他的胸膛,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唇齿维持着纠缠弧度,可以看到里面湿红的舌尖,仿佛在邀请楼西北继续适才的行径。
沈初霁眼尾泛红,眼眶湿润,腰带松松垮垮垂在身上,封在他腰间的金兔花灯早已垂落在地面,被楼西北踩掉了一只兔耳朵。
“如何?”
沈初霁撩起眼睛看他,眼神疲惫中带着埋怨。
楼西北倒是笑了:“走罢,出去逛逛。”
沈初霁默不作声整理自己的仪容,看见地上的金兔花灯时,皱着眉头将东西捡起来,一手提着花灯,一手拿着被踩断的兔耳朵,冷幽幽地看着楼西北,眼中责怪十分明显。
楼西北挑眉:“给你修好。”
用灵力将东西修好,两人相继走出暗巷,悄无声息融合在人群中。
路过一摊贩时,楼西北顺手买了一只面具戴上。
偶尔路过几位女修打趣,问他面具下何人,楼西北一一回应:“在下秦家秦少宁。”
沈初霁自顾自走在前面,大约心里有气,不怎么乐意搭理他。
晚些时候,楼西北将他送回客栈。
“回去早些休息,明日我与你一同。”
沈初霁提着花灯“哼”了一声,毫无留恋转身走进了大堂。
楼西北倒也不恼,面具下眼中含着笑意,情不自禁抬手抚着嘴角,慢悠悠转身走向来时之路。
“大师兄!!!”
“你终于回来了!”
“你去干嘛了呀?还不让锦儿他们跟着,万一遇见心怀不轨的人怎么办!”
守在大堂的几位抚云顶弟子一拥而上。
沈初霁默了默,撇开眼睛:“独自逛了一圈。”
“那……”
仙儿正欲说话,忽然看见沈初霁脖子上有几道清晰明了的痕迹,脸色霎时一僵。
沈初霁并未察觉,说道:“让小二送些热水到我房中。”
说完,他便提步离开。
待他走后,仙儿面露惊惧:“大师兄身上有吻痕!”
抚云顶弟子神色一震:“当真?”
“谁干的?!”
就在这时,门口踌躇走进一人,他神色窘迫,说道:“我住在旁边客栈,今夜碰巧撞见了那位道长……”
“当时他与一人在暗巷中,好似并非自愿……”
抚云顶众人为之大怒,磨牙凿齿:“谁?”
“到底是谁?”
“我要杀了他!”
那人道:“当时太暗我没看清他的脸,后来在路上遇见,他脸上戴着面具,自称秦家少主秦少宁……”
闻言,抚云顶众人脸色骤变。
白日发生之事,秦少宁对大师兄大放厥词的画面历历在目,夜里他竟然还敢强迫大师兄做那种腌臜事?难怪大师兄回来时脸色那么奇怪,向来工整的衣襟那么多褶皱……
此时,新仇旧恨一叠加,抚云顶弟子脸色一个塞一个难看。
“秦少宁不死难解我心头之恨!”
“今夜丑时,大师兄睡下后,谁愿与我一同前往秦家?”
“我!”
“我也去!”
“今夜之事谁也不准在大师兄面前泄露!”

夜色逐渐浓郁, 沈初霁沐浴后站在窗边向下看。
长街灯笼依旧明亮,寥寥几道身影走在路上,或是兴高采烈谈论什么, 神情显得犹如兴奋。
沈初霁合上窗户,回头看见小猴子蹲在角落给自己顺毛, 在外面这些天他身边几乎不会没有人, 倒也没太放在心上。
他躺进床铺中,闭上眼睛,大抵昨日睡得太久, 迟迟没有睡意。
见沈初霁躺下后,小猴子飞到塌边看了一眼, 随后面露喜色腾云推开房门, 直接离开了房间。
它飞到大堂, 手舞足蹈比划着什么。
梁浅道:“师兄睡下了。”
仙儿附和:“那我们走罢,小猴子、阿玉你们留在客栈保护大师兄。”
锦儿疑惑道:“大师兄方才睡下,咱们不再等等, 若是听见动静如何是好?”
江阔搭着他的肩膀,说道:“放心罢,大师兄不会听见。”
“那咱们走罢。”
“阿玉, 你们好好保护大师兄。”
阿玉紧张站在门口看着众人, 担忧道:“师兄师姐, 你们千万小心啊!”
他生前就听说过青州秦家, 尽管秦家并未列在四大仙门之中,但是实力不容小觑, 在修真界乃是数一数二的仙门。
“放心罢。”
小猴子则耷拉着脑袋, 一副闷闷不乐表情,它也想去玩儿。
沈初霁不知何时睡着, 睡梦中忽然感觉身下一阵颤动,好似大地开裂,土地下沉,让他瞬间惊醒坐起身来。
“咿呀?”
“大师兄?”
沈初霁惊魂未定看着窗棂,窗纸上倒映着些许火光,他紧紧攥着被褥一角,空洞眸中逐渐恢复焦距。这时发现塌边有着两道身影,借着窗外微弱火光看清是阿玉和小猴子,不由蹙起眉头。
“阿玉,你不在房中休息,到此处作甚?”他声音有着几分喑哑。
阿玉心虚垂下头,手指紧紧抓着衣摆,说不出个原因来。
见状,沈初霁眉头皱得更深,又看向小猴子,后者干脆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想到突如其来的震动和窗外火光,沈初霁直觉不好,穿上外衣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了一眼,火光在祭天台方向。适才震动大抵惊醒了不少世家弟子,此时长街人满为患好奇地向祭天台奔走。
“怎么回事?”沈初霁沉声问道。
阿玉和小猴子害怕地垂着脑袋,肩膀轻轻颤抖,却咬着牙没说出半个字来。
沈初霁脸色越来越沉,推开房门大步离开,接连踹开几间厢房,发现全部空无一人。
他面上笼着寒霜,浑身气息压抑至极,直接夺门而出向祭天台方向靠近。
“厉害!”
“抚云顶弟子身手不错啊!”
“啧!秦少宁倒是让人意外,竟然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祭天台中央的露台上,几十个弟子打得难分难舍,旁边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世家弟子,看着愈渐激烈的战况,人群中不断传来叫好声。
“楼西北,抚云顶梁浅与你修为谁高谁低?”
楼西北坐在一张宽椅上,姿态随意慵懒,手里捏着一只桃花酥慢悠悠品尝,对眼前一切作壁上观。
闻言,他下颌轻抬,模棱两可地回答:“他碰不到我,我杀不了他。”
尽管如此,梁浅和秦少宁作为对手,想要折磨折磨他还是绰绰有余。
“噗——”秦少宁被打得鼻青脸肿脚步虚浮,梁浅当胸一脚将他踹飞数丈之远,五脏六腑传来一阵剧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落地后半跪在地方能稳住身形。
梁浅依旧一副谦谦君子模样,面上不显丝毫狼狈,只是袖口被秦少宁用剑斩掉半截。
“秦少主可是累了?可要稍作休息?”梁浅笑吟吟看着对方。
秦少宁擦掉嘴角鲜血,目光沉着坚定,抱拳道:“多谢梁兄赐教,继续罢。”
“无妨,若是梁某不小心伤了少主的千金之躯,还望少主见谅。”
秦少宁以剑撑地站起,墨发散下几缕垂在额头,脸上破了皮,涌着血,看上去陷入苦战中颇为狼狈。
“来罢!”秦少宁以灵气御剑,身形与剑光一同劈向梁浅。
虽说像是一场混战,他们却坚决采取一对一措施,各自打得热火朝天,期间还有精力观察梁浅二人的情况。
“让开!”人群后方传来一声怒斥。
只见前一刻懒懒靠着椅背的楼西北瞬间坐直身体,他收敛神色放下手中没吃完的桃花酥,起身走到混战中,大义凛然地说:“诸位停手罢!凡事以情谊为先,切磋点到为止即可。”
“滚远点儿!”
“碍你何事?今日不给秦家长长教训真当我们大师兄好欺负……”
见劝阻无用,楼西北不由叹息一声,苦口婆心道:“你们这是作甚?沈道长宅心仁厚,看见你们这般为难秦家几位道友,怕是要失望了。”
仙儿冷笑道:“这厮先是大放厥词侮辱大师兄,再是强迫大师兄做了那种事……姑奶奶今日一定要他血债血偿!”
楼西北顿感无奈:“误会!这其中定有误会!你们再打下去,秦少主这张脸就没法见人了。”
“少废话,你少管闲事……”
“住手!”
突然之间,一声怒喝响起。
凑热闹的世家弟子好奇看去,正与对手缠斗的抚云顶弟子竟是应声停下动作,面露惊惧循声看去,甚至有名弟子忘记躲开对手袭击,手臂硬生生挨了一剑。
沈初霁来时太匆忙,捂着胸口气喘吁吁,脸色沉得吓人。
楼西北快步走到他身边,搀扶他的肩膀为他顺气,蹙眉道:“这么着急作甚?”
沈初霁没空搭理他,看见被梁浅压在身下不知死活的秦少宁时,他牙关一紧,目露寒光:“混账!”
楼西北只觉双腿一软,下意识想跪,然后没等他有所反应,身后传来“扑通”一声,待他回头看去,适才气焰嚣张的抚云顶弟子一个两个苍白着脸跪得笔直。
跟在沈初霁身后而来的阿玉和小猴子亦是应声跪下,颤巍巍地不敢抬头。
众人不由暗暗觉得心惊,抚云顶这位大师兄倒是气势惊人,莫说抚云顶弟子就是他们旁听亦觉得万分惊惧。
沈初霁一把推开楼西北,走到梁浅等人面前,沉声问道:“门规戒律可还记得。”
梁浅乖顺垂头:“大师兄息怒,梁浅记得,甘愿受罚。”
“罚?不狡辩吗?”
梁浅道:“无论原因为何,门规戒律不容儿戏,梁浅破戒,请师兄责罚。”
“请大师兄责罚!”
“请大师兄责罚!”
沈初霁沉着脸扫视众人,未再与他们多言,转身对楼西北说:“有劳楼少侠遣散祭天台,沈某处置自家弟子外人怕是不便旁观。”
楼西北应声,让人把围观斗殴的世家弟子全部清出了祭天台。
秦少宁顶着一身伤痛朝沈初霁抱拳,解释道:“沈道长请勿动怒,白日在下一时冲动口不择言冲撞了您,梁兄和众兄弟为您讨个公道实乃用心良苦,再者说我们已向金家征用祭天台用于切磋,在下亦是心甘情愿。”
沈初霁脸色依旧发沉,眼神掠过众人:“我问你们,可管得住世上万千张嘴?”
“今日你们尚且因为几句妄言大打出手,日后呢?是不是一句逆耳之言,你们便杀一人泄愤?”
仙儿嗫嚅道:“不是……昨夜秦少宁对大师兄做了那种事,我、我一时气不过,就撺掇师兄他们一起来了。”
听到这里,秦少宁不禁面露疑惑:“仙儿姑娘,我适才便想问,你说的那种事到底是什么?昨夜我并未与沈兄见面啊。”
沈初霁神色微僵:“什么?”
仙儿道:“大师兄回来时,我瞧见你身上有那种痕迹……一位路过修士说你被强迫……”
沈初霁不由觉得荒唐:“这和秦少主有何关系?”
仙儿不禁面露迷茫:“啊?不是他吗?”
“噗——”楼西北捂着嘴巴没忍住溢出一声笑来,见众人不约而同将眼神投向自己,立刻举起双手,“抱歉,突然想起一件要紧事,在下先走一步……”
“站住。”沈初霁冷冷喊住他,“说罢,怎么回事?”
楼西北无辜道:“我说了里面有误会,他们不信我。”
沈初霁冷笑一声:“那倒是他们的不是?”
楼西北识趣地没再为自己辩解。
“先疗伤。”沈初霁道。
见他没有追究下去,抚云顶众人不禁松了口气,说到底他们还是触了门规。
沈初霁走到秦少宁面前,神色淡淡:“秦公子,既然事先说好切磋,受了伤理应在情理之中。虽说其中有些误会,却无伤大雅,你若心有怨言,日后冲着沈某来便是。”
秦少宁摇头:“在下心甘情愿,怎能有半分怨言。”
“那便好。”
楼西北正要觍着脸往沈初霁跟前凑,忽然被仙儿等人拦住去路。
他们眼神幽深,皮笑肉不笑看着他,问道:“楼少侠,请问其中误会在何处呢?”
“是呀,对大师兄做那种腌臜事的人不是秦少宁,又会是谁呢?”
“难不成,是楼少侠你吗?”
楼西北被他们看得后背发凉,讪笑道:“误会、误会,这其中必然有误会。”
仙儿冷笑:“虽说秦少宁冒犯了大师兄,我的确想找个借口收拾他。但是呢,我更想知道是谁对我们光风霁月高洁如玉的大师兄……”
“楼少侠,既然其中有误会,不如我们借一步说话,你与我们单独解释一下误会在何处?”
“楼少侠这边请。”
楼西北后退半步,唤了声沈初霁。
沈初霁默不作声站在众人后方,一动不动瞧着他,唇瓣一张一合,即使无须听见声音都能准确判断他说了什么。
“活、该。”

“楼少侠留步,且与我等好好聊上一聊。”
“西北哥哥你别跑呀, 锦儿一个小孩子能把你怎么样呢?”
“西北哥哥你、你欺负大师兄了是不是?我不会放过你的!”
任凭他们口蜜腹剑,楼西北无动于衷, 在祭天台四处逃窜, 让人摸不清踪影。
见状,抚云顶弟子顷刻变脸,破口大骂:“楼西北你这狗贼, 给我站住!”
“原来就你小子欺负大师兄啊?!”
“你大爷的楼西北!你给姑奶奶等着!今天不打得你哭爹喊娘姑奶奶名字倒过来写!”
“狗贼!早知你心怀不轨,竟敢对大师兄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受死罢!”
不明所以白白挨顿打的秦家弟子, 到底从他们对话中品出一些东西, 难怪他们与抚云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大半夜找来提出要和他们切磋,除却身死一概不论, 敢情是楼西北这厮对人家大师兄做了腌臜之事甩到自家少主身上?
想到这里,看见楼西北被追得抱头鼠窜,不由抚掌大声叫好:“打!给我打!”
“卑鄙小人竟敢陷害少主!简直枉为修士!”
“楼西北这狗贼果然性格顽劣, 无法雕琢!”
“若非行动不便, 我定要这厮好看!”
听见他们起哄, 仙儿似笑非笑道:“楼西北该打, 你们家少主更该打。”
“你们最好期望今日擂台比武不要抽到我们,否则定要你们好看!”
“就是!还有脸笑楼西北, 你们家少主不分青红皂白骂了我们大师兄一顿, 别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
“哼!”
秦少宁坐在旁边疗伤,闻言不由往沈初霁脸上看了一眼, 后者神色淡淡置若罔闻,尽管让抚云顶弟子谨记门规戒律,却并没有阻止打算。
想来沈初霁心中清楚得很,自家这群弟子并非楼西北对手,也笃定楼西北不会伤害他门中之人。
而比起楼西北,秦少宁在他面前口出狂言,不分青红皂白责骂于他,甚至觉得他应该付出生命代价安抚诸神之怒,可是在他弟子来寻仇时,沈初霁依然想要阻止他们。
这就代表沈初霁心中对他没有半分信任,不相信抚云顶弟子不会杀他,亦不相信他不会伤害抚云顶的人。
说来秦少宁又觉得可笑,沈初霁凭何相信自己?他不过窥探了半分记忆,根本不知来龙去脉,却在事后相信了谢风清的一家之言,认为他说得对,是沈初霁拒绝成神引起诸神之怒,并在惩戒之雷中侥幸存活,才使得九州倾斜,江州下沉,修真界岌岌可危。
沈初霁有什么理由信任他呢?
“对不……”
“无需道歉。”
秦少宁启唇说出两字,就被沈初霁打断。
他神色一如既往平静,看不出任何波澜,像是此前剑拔弩张只是秦少宁独自一人的独角戏。
“秦公子,你我天性不合,注定有一方无法善终。”沈初霁抬眸注视着他,眼神清浅,如月光下一池清水,“只你需知,这并非你我之过,更不必觉得愧疚。”
秦少宁神色复杂:“就算我因此伤害你,也不是我的错吗?”
沈初霁道:“是非过错岂能由一人来断?你道我一意孤行牵连楼西北豁出性命是错,而我认为我一言一行无谓对错,亦无法比较。我既不认为你便是对,亦不觉得自己就是错,那么是非对错又由何人来说?”
秦少宁目光怔愣,发现自己跟不上沈初霁的想法,是非对错难道没有一个明显的界限吗?
沈初霁依旧瞧着他,神色平平:“秦公子,有些事情本就无谓对错。倘若你有能力拯救苍生,代价是自己从此湮灭天地之间,你既可以保全自己,亦可以保全天下,这两个选择何错之有?你只是你一人,牺牲你一人拯救天下苍生便是对吗?”
“你若心甘情愿,便是对;你若爱惜自己生命,珍惜你爱或爱你之人,亦是对。所以,你我之间,无谓对错,想做便做,你认为对那便是对。”
听完一席话,秦少宁心中忽然出现一个大胆猜测。
沈初霁说这番话,似乎是在告诉他,日后他们都要坚持自己所坚持之事,无需对对方心慈手软,亦无需觉得愧疚,因为善恶是非本就难断。
如果秦少宁有能力拯救天下苍生,亦无需牺牲自己成全苍生,全凭他想或不想、愿或不愿。
即使他的选择会和沈初霁所行之事背道而驰。
这般通透,这般良善,他自是无法窥见。
秦少宁神色茫然,眼前蒙着一层迷雾,沈初霁分明就在对面,只要看见他就能知道一切真相,可是无论他怎么挣扎还是只能看到一片混沌。
沈初霁到底想做什么?他当年飞升后究竟为何不惜承受众神之怒也要回到人间?
这一切又和自己有着什么关系?
他抬眸看着沈初霁平淡眼眸,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与人说话时沈初霁好像永远都认真且平和地注视着对方,好似愿意接纳对方一切冒犯或不冒犯的言语和行为。
“停——”
四处逃窜的楼西北不知何时来到两人身边,他气喘吁吁靠在沈初霁肩上,朝紧追在后的抚云顶众人做出阻止手势。
推书 20234-12-24 :(足球同人)领袖》:[BL同人] 《(足球同人)[足球]领袖之魂》全集 作者:天予昭晖【完结】晋江VIP2022.11.23完结总书评数:3262 当前被收藏数:12216 营养液数:7398 文章积分:159,606,032文案:从柏林赫塔青训营的弃子到皇家社会一战成名,再到伯纳乌的中场之王……他是球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