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霖柒打量实验室，侧头说：“请容我纠正一下，目前我见过的只有他。”
“不说他了，你跟我过来一下。”周丁德把拎着的实验盒放到桌上，输入密码后解锁，肉眼可见的冷气散出来，一股冰冷的死亡腐烂气息也随之弥漫开来。
肖霖柒脸色微变：“死气？”
“不错，”周丁德小心翼翼地把其中一个装着死气的试验管拿出来，“这就是我想让你看的东西。”
他说着，熟悉地操作这间实验室里的仪器，这边动动那边动动，肖霖柒看不懂，在旁边等了一会后，周丁德指着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数据说：“看到了吗，它的组成成分，在堕天使的血液里也能检查到。”
肖霖柒第一个问题是：“您怎么知道堕天使的血液数据？”
周丁德手背抵着唇，咳嗽几下，难得有些尴尬：“我花重金贿赂了原先白塔的实验核心人员，拿到了堕天使的不少数据。”
肖霖柒：“……”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周丁德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很多数据和细胞图案飞快闪过，“你看，堕天使的血液里其实也存在死气，但构成上多了一层未知物质的膜，把死气牢牢锁住，但根据我的研究，那层膜会在时间流逝里被死气腐蚀掉。”
“但同时我也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事情，虽然他们本身的死气会让他们走向毁灭，但外来的死气却不会，他们在死气浓郁的空间里活动，反而如鱼得水，能压制血液里原生的死气。”
肖霖柒一脸茫然，这是什么奇葩的存在原理？
看肖霖柒一脸茫然，周丁德恨铁不成钢地说：“这么说吧，堕天使这个种族，被限制在死气里，这么特殊的条件，结合从古籍残页翻译下来的东西，你不觉得很有问题吗？”
陆白情一直想看那本小册子的内容，肖霖柒一直不让他看，原因是那本小册子里面说了很恐怖的事情。
所有被死气侵蚀堕落成堕天使的天使，结局不是被杀死，就是在狂暴中自我毁灭，它们是只是消耗品。
孕灵木说圣洁的灵物能压制堕天使失去理智，其实并不完全，圣灵花只能延缓这个过程。
有一件事情只有肖霖柒知道，陆白情说他是因为融合了王虫，才从原本的天使变为堕天使，那么令人毛骨悚然的联系出现了。
虫族等于死气。
虫族如今早已遍布南方大陆，如果它们体内有死气……肖霖柒不敢想那个局面。
“你怎么了？”周丁德抬手在肖霖柒面前挥了挥，“那个消耗品的意思，如果我们没有翻译错，其中肯定有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
精灵的自私&见家长
肖霖柒从惊悸中回神，感觉自己背后都被冷汗浸湿了，他勉强露出自然的表情：“嗯？”
“怎么一副吓到的样子，”周丁德纳闷，“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不禁吓，没用。”
他摇头叹气，低头谨慎地摆弄死气样本。
肖霖柒的表情有些勉强的僵，心里翻了个白眼，要是您知道虫族体内有死气的话，指不定比我还狼狈。
但这件事现在还是不要说出去比较好，涉及很多麻烦事，很多人会带上有色眼镜。
肖霖柒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问：“知道堕天使身体里有死气的人多吗？还有那个奇怪的存活条件。”
周丁德思索片刻，不确定地说：“不知道，至少我实验室的人都知道，他们跟外面多少人说过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当时很匆忙，命悬一线忙着逃命，所以知道的人应该不多？”
肖霖柒神态认真：“我希望您能封锁这个消息。”
“为了他？”
周丁德上下打量肖霖柒，在他们这一代眼中完全是营养不良的体格，“你对他可真好，你看小册子了吧，异兽的那个世界里，很多精灵都死在堕天使手里，当场杀不死也没关系，只要死气能大规模侵蚀精灵就行了。”
“结合‘消耗品’这个词，我觉得背后恐怕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有某种存在专门培养对付精灵的杀戮兵器，真是让我搞不懂，精灵难道很特殊吗？就因为精灵跟死气互相克制？”
“明明神圣独角兽等种族也能克制死气，搞不懂为什么那个存在或者一个组织？只针对精灵。”
周丁德不断喃喃，神情愈发的疯狂，绝大的未知让他整个人都亢奋起来，恨不得现在就研究个八百回。
“我感觉只要搞懂这个，灾难出现的谜题就能解开了！”周丁德非常振奋，眼里似乎燃烧着火焰。
肖霖柒给他泼冷水：“周丁德博士，您现在得抓紧时间研究阻碍空间发生扭曲和裂缝这个项目。”
“啧，我知道，”周丁德皱眉，很不高兴，“对了，你就是精灵血统对吧？以后小心一点，毕竟古籍残页翻译出那些信息，虽然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堕天使，但要注意距离，不要把自己搞死了。”
肖霖柒：“……好的。”
西方基地的人，说话都这么直吗？巫掘是，周丁德也是，得亏他们一个实力强，一个有科研底气，要不然早就被拖出去揍了吧。
“年轻人，不要恋爱脑懂吗，”周丁德语重心长地说，“命要紧，长得帅的人一抓一把大，我觉得我们基地那个巫掘就不错。”
肖霖柒：“……他给了您多少钱？”
周丁德突然撇开眼神：“我只是好心介绍而已，什么钱不钱，真是的，你们年轻人就是不相信我们这些过来人。”
绝对给钱了，周丁德说花重金贿赂过白塔的人，有一就有二，周丁德这事估计干了很多次……所以他应该挺喜欢钱，或者喜欢钱带来的附加价值。
肖霖柒叹了一口气：“我会听您的建议的，那本古籍残页您说还有不少内容没有翻译，它现在在哪里？”
古籍上的文字应该是异兽语，自己从传承记忆里扒拉一下对比字典应该能翻译出来，不行就让人鱼念出来。
“很遗憾，当时时间太紧迫，那几张残页现在在我的实验室里。”
肖霖柒神色微变：“您的研究室在西方基地哪个位置？”
“不用太担心，虽然是在扭曲的那一半，但不是很深入，外围而已，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好好地站在你面前了，”周丁德拍了拍肖霖柒的肩膀，“我怀疑很久了，古籍上的文字是异兽语，高等种族一定能看懂。”
“它们真的很聪明，我看到你们基地的信息，那几只进化成高等种族的异兽，居然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学会了人类的语言，被人类养着的异兽虽然不会说，但也听得懂我们说的话。”
它们确实很聪明，从传承里掌握了异兽语后，只是听发音，肖霖柒再辅佐学习，它们就能发出人类的语言音调了，不过到目前为止，只有六尾妖狐能看懂人类的文字。
“剩余没翻译出来的内容里有很重要的东西，”周丁德面色严肃，“有很多答案，我希望能把它拿回来，特别是那页画着跟血肉怪物差不多怪物的残页。”
“说实话，我希望陆白情能帮这个忙，我不是随便说的，他是堕天使，去了亡灵山谷，反而能延缓他那层膜被侵蚀破的速度。”
肖霖柒眼里闪过一抹茫然。
“肖霖柒？肖霖柒？肖霖柒！”
“嗯？嗯！”肖霖柒回神。
周丁德皱眉：“你怎么回事，老是出神，这要是我手下的人，早把他踢出实验室了。对了，如果你能给我点陆白情现在的血的话，我可以帮你看看那层封锁膜的损耗程度。”
“……我今天有点累，”肖霖柒挠了挠脸颊，勉强露出一个正常的浅笑，“信息量太大，我回去整理思考一下，明天给您答复吧。”
周丁德一脸恨铁不成钢，随手从口袋里掏出纸币，给他写了一个电话号码：“明天给我打电话。”
“好。”
肖霖柒脚步发飘地走出去，他的身体与沉重的思绪完全相反。
又出现了，这种选择……
要让陆白情待在自己身边，还是让他离开自己去能活更久的地方？
实验室的门打开，肖霖柒愣神间被陆白情凑近的脸吓了一跳，差点窜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陆白情没好气地直起身，单手叉腰道：“你说我怎么在这里，为什么我不能进去？我怎么想都觉得你们的话题跟我有至少百分之十的相关性。”
其实是百分之百了，肖霖柒心想，抬手摁在陆白情胸膛上，把他往后推，往前走了几步后，身后的实验室大门自动合上。
在合上前，徐宵玉快乐地跳进去。
“刘城主，我们先回去了。”肖霖柒朝刘谦知他们礼貌地点点头，拉着陆白情离开研究所。
一路上，精灵心事重重，满脸凝重，回到异兽.交易大楼上的宿舍后，陆白情把想走的肖霖柒拉进门里，迅速合上门，手“嘭”的一声擦着肖霖柒的发梢摁在他头边的门上。
“我觉得你隐瞒了我很多事情，”陆白情低沉的声音表达主人的恼怒，“你到底为什么不让我知道？让我知道会怎么样吗？”
肖霖柒神色跟刚才相比，可以说非常平静，他敛下眼睑，睫毛微微颤动：“因为我……很自私。”
他很自私，为了让陆白情待在他身边，不顾他的身体健康。
在外表现着努力帮陆白情解决堕天使血统问题的好情人，实际上……肖霖柒握紧拳头，很虚伪。
只是想看这个人，想让这个人陪伴在他身边，所以才这么拼命想解决问题，明明有更好的解决途径。
陆白情恼怒的表情忽然变成懵圈的空白，收回按在门上的手，手足无措地看着肖霖柒泛红的眼角，那琥珀色的眼睛有聚集的眼泪。
“喂……我没有逼问你的意思，不想说就不用说了，别哭啊……”陆白情手忙脚乱地抽出桌上的面巾纸，小心翼翼摸过肖霖柒有泪光的眼睛。
肖霖柒抱住陆白情，嗓音沙哑：“如果……你离开我能活更久，我没有告诉你，你会……”
“讨厌我吗？”
最后四个字，肖霖柒憋了很久才说出来。
“哈？”陆白情纳闷，不过还是抱着身上要哭出来的人到沙发上坐下，语气坚定：“我不会讨厌你的，放心吧。”
结果只有外在的性格改变了而已，那种心里装事不肯说的样子，跟高中时候仿佛又重叠了。
高中时候的肖霖柒，虽然看着安静温顺，但给人想着很多事的感觉。
“好了好了，不想说就不用说了，”陆白情手抚在肖霖柒的头上，“真的是，一问就哭，什么毛病，多大了哭，之前骂我的那个劲呢。”
肖霖柒抓紧陆白情的衣服，外套被他捏得皱巴巴的：“闭嘴。”
“还是听你骂我比较舒服。”陆白情下意识说，说完感觉不对劲。
肖霖柒把头从他脖颈上抬起头，眼睛里已经没有眼泪了，但还泛红，他用古怪复杂的眼神看陆白情，陆白情一激灵，当即解释：“不是那么一回事！”
“其实我使用鞭子的技术挺好，在森林里练出来的，”肖霖柒重新把头靠在陆白情脖颈上，闷笑道，“我不会歧视你的，我知道都是白塔的错。”
陆白情拔高音调：“都说了不是这么一回事！我没有受.虐倾向！”
“但是……”肖霖柒缓缓说，“我发现，我好像有点喜欢用藤蔓鞭子抽人。”
陆白情瞬间安静，瞪大眼睛看着坐在自己腿上、抱着自己姿势乖巧顺从的肖霖柒，世界观都被刷新了。
“开个玩笑。”
“……不，我不觉得那是玩笑。”
肖霖柒咬住陆白情的耳朵：“被我的藤蔓抽的感觉怎么样？”
陆白情忽然冷静下来，严肃冷漠地说：“我们刚才在说正事对吧？你故意转移话题？”
肖霖柒轻笑一声：“我看你才是故意转移话题。”
他脸贴着对方温热的脖颈，缓缓闭上眼睛，暂时不去想那些复杂得让大脑都要爆炸的事情，只是抱着喜欢的堕天使，睡个安稳的觉。
现在真的很难分辨肖霖柒到底什么时候说真话，什么时候又说假话了，陆白情眼神复杂地望着安静睡觉的精灵。
下巴好像更尖了，这段时间瘦了。
陆白情抬手抚上肖霖柒的脸，肖霖柒隐瞒的事情，绝对跟他有关。
想想刚才肖霖柒刚开始说的那短短一两句话，陆白情眸子浮现思索之色，。
【因为我……很自私。】
【如果……你离开我能活更久，我没有告诉你，你会……讨厌我吗？】
自己离开他能活更久？什么意思？
陆白情皱眉，看来他有必要单独去找周丁德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陆白情叹了一口气，把人抱起来，放到卧室的床上。
在放下去的时候，陆白情发现肖霖柒的手抱得很紧，自己脖子弯下去，试图把肖霖柒的手掰开，掰了很久没掰开，反而有些要把肖霖柒弄醒的征兆，只得无奈地把自己的外套脱下，里面的套头衣服没办法脱，就这么抱着人躺到床上。
他侧身躺着，望着缩在自己怀里的肖霖柒，喃喃：“就这么喜欢我吗？”
陆白情唇角不自觉上扬，抱紧肖霖柒。
第二天才早上七点半，肖霖柒的手机就响了，陆白情把手机拿给肖霖柒，眼睛勉强睁开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陌生号码，接吗？”
“……嗯。”肖霖柒在一瞬间知道是谁打过来的，说实话，不想接，但还是慢吞吞地接通。
“年轻人，昨天我说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周丁德中气十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陆白情竖起耳朵，偷偷靠过去，肖霖柒眼角余光瞥见，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跪着爬到床脚跟陆白情拉开有一段距离后，才继续打电话。
陆白情：“……”不至于吧。
“周丁德博士，我还没起来呢，”肖霖柒无奈地说，“我下午再给您打电话吧。”
“都几点了居然还没起来！”周丁德顿时一副不像话的口气，“年轻人不要老是睡懒觉，对身体不好，早点起来吃早餐懂吗？”
肖霖柒闭着眼睛，含糊的“嗯”了一声，听着周丁德的语气，他突然一激灵，人都精神了不少。
他昨天没有给陈碧桂打电话！
“嘶……”肖霖柒想到就头疼，陈碧桂可是说了回来一定要立刻给她打电话报平安，要不然以后不让他出去那么远。
敷衍地跟周丁德说完后，肖霖柒忐忑地拨打家里的电话。
陆白情跪趴过来，在肖霖柒身后坐下，抱住他道：“给谁打电话？”
“我奶奶，我昨天忘记给她打电话报平安了。”肖霖柒懊恼，瞪了一眼满脸惺忪睡眼的陆白情，手肘给了他肋骨一下。
陆白情稍微有些痛，他不满地说：“昨天你不是说很爱我吗？”
肖霖柒等待着电话接通，语气冷淡：“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很爱你这句话，你想什么呢。”
陆白情：“……你知道自己现在很反复无常吗？”
昨天还哭唧唧的，今天怎么又开始骂他了？
“喂？哪位？”
陈碧桂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肖霖柒捂住还在嘟囔的陆白情，对着手机语气讨好甜腻：“奶奶，我现在在异兽.交易大楼里，昨晚跟周丁德博士讨论一些东西，忘记给你打电话了。”
虚伪，陆白情用眼神示意。
闭嘴，肖霖柒同样用眼神示意。
陈碧桂咋舌一声后，有深深的无奈：“奶奶知道你现在事情很多，身份也不一样了，去哪里或者夜不归宿我也不能管你，但有一点你必须保证，就是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报平安，不然我多担心啊。”
肖霖柒鼻子有点酸，他父母早亡，都是陈碧桂把他一手带大，干了父母的责任。
“对不起奶奶，以后我一定会记得的。”
“不用道歉，奶奶只是担心。”
老人家慈祥的声线让肖霖柒仿佛看到说这话时笑得和蔼的陈碧桂。
陆白情听着肖霖柒打电话，眨了眨眼睛，把下巴靠在肖霖柒的肩膀上，等肖霖柒挂了电话后，才长长地叹息一声：“我好羡慕这种家庭关系啊。”
陈碧桂挂了电话后，突然想起来自己忘记问孙子那陆白情的事情了！懊恼极了，下次肖霖柒打电话过来她一定得问问他们现在的情况。
现在出门，小区里的邻居都经常跟她打探东打探西的，但她根本不知道，要不是肖玉给他看视频的时候她听到了视频里那些后期制作视频的人的解说声，她都还不大了解。
陆白情这边也想到跟陈碧桂差不多的事情，他抱着肖霖柒道：“说起来你已经见过我父母了，是不是该让你家里人见见我了？正式的那种，昨天明明抱着我哭得稀里哗啦……”
肖霖柒一巴掌呼过去，把陆白情的脸推到旁边：“不要添油加醋，昨天我只是想起一些不大好的事情。”
陆白情笑容猖狂，充满了桀骜自信，眼神揶揄。
肖霖柒无奈地摇头，下床穿着拖鞋道：“我要先回一趟家，你去吗？”
陆白情当然点头：“去。”
两人从宿舍里出来，在异兽.交易大楼里吃早饭，就搭车回小区。
竹湾新村这个小区比较老旧，住的很多老年人，这会八点都活动着，看到肖霖柒和陆白情从车上下来，纷纷看过去。
这可是最近堪比大明星的人啊，虽然以前也算经常看，但上完新闻变成名人后再看，那感觉又不一样了。
隔壁一个老奶奶拿出老花镜戴上，仔细看那穿着厚衣服的年轻人，不禁在心里感叹，阿桂家的孙子真是出息了，以前看着长大了，没想到才多久，就大变样。
那气势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失策了，应该在中午煮饭的时间点来，这边邻居很多，”肖霖柒感受周围大堆视线，神色无奈，“所以之前说想住你那边就是这个原因，虽然没有恶意吧，但感觉被当成了动物园里面的猴子。”
陆白情倒是没什么感觉：“我感觉还好？没感觉。”
可能是以前被人用各种眼神看多了。
进了楼道里就感受不大旁人的视线了，肖霖柒拎着陆白情走到四楼，看着眼前熟悉的大门，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点紧张。
身边站着的高大青年存在感很明显，肖霖柒侧眸道：“你把翅膀收一收？”
陆白情把翅膀收起来。
肖霖柒用钥匙开门后，打开门走进去。
陈碧桂坐在客厅里弄菜，看到两个小伙子进门，愣了下，意外地说：“柒柒？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有事情要忙吗。”
她说着，急忙走过去。
“奶奶不用你回来，会不会耽误你工作了？”陈碧桂眉宇担忧，很快看向旁边的陆白情，之前见过一面，在异兽.交易大楼的店铺里。
“不会，我早上没事。”
知道肖霖柒和陆白情的关系后，陈碧桂看陆白情的感官又不一样了，之前那是帮助很大的恩人，现在变成孙子的男朋友。
不得不说，这差别很大，陈碧桂是个普普通通的老辈人，对着这么新奇的关系，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出口招呼。
陆白情主动出声：“陈奶奶您好，我是陆白情。”
“啊……嗯，我知道。”陈碧桂尴尬地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先进来吧。”
陆白情人高马大，一进老式客厅，顿时让客厅有种臃肿的感觉，存在感爆表。
肖霖柒把陆白情摁到沙发上，自己抱了下陈碧桂，笑道：“奶奶，我带他过来见见你，虽然他是男生……但其实挺好的。”
陈碧桂叹了口气，网上那些事，肖玉都有跟她讲，这经历的事情这么多，她完全不好说什么，说反对吧，也不反对，说不反对吧，心里又有点怪怪的。
陆白情面色正经：“陈奶奶，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肖霖柒噗嗤一声低笑出来，这是什么奇怪的电视剧台词。
陆白情听到嘲笑，瞪向肖霖柒，肖霖柒走过来，缓和氛围：“奶奶，我很喜欢他，他父母也不反对，所以……您的意见？”
陆白情紧张地看着陈碧桂，陈碧桂也紧张起来，呐呐半天：“……柒柒你喜欢就好，反正都这个世道……你健康活着我就放心了。”
陆白情松了一口气。
肖霖柒心情也放松下来，难得没了那些浓稠重思的压力，他道：“奶奶，我跟陆白情出去买点菜，中午我们就在这边吃了。”
“好，你们注意安全啊。”
离开家，陆白情肉眼可见很快乐，嘴角的笑容受不住，肖霖柒戳了戳他：“得到我奶奶的承认就那么高兴吗？”
陆白情强行压下飞起的唇角，随口道：“只是因为考试过了愉快而已。”
“真是死要面子。”肖霖柒摇摇头。
陆白情也道：“你不也死要面子，昨天……”
肖霖柒强势地命令他：“不要再提昨天的事情。”
“啧。”
两人去菜市场买了菜，一路有人围观，卖菜的叔叔阿姨主动给他们减了几成价格，喜气洋洋地跟他们说下次再来。
他们买过的摊，路人想蹭点气，纷纷过来买，摊主嘴角都弯不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为2022.5.23更新章
他正缺爱&入侵者&森林里的争锋
肖霖柒是个厨房黑暗杀手，食材分辨全看生命力旺不旺盛，倒也成功买了菜。
回去后，肖霖柒自觉离开厨房，陆白情思索以前看过的一些网络视频片段，主动走进厨房帮陈碧贵。
肖霖柒很快听到了厨房里传来的陈碧贵嫌弃肖霖柒不会做饭、夸赞陆白情很不错的声音。
“……”
至少他还会买菜。
中午吃完饭，肖霖柒和陆白情出去散步消食，到异兽.交易大楼里巡视一圈，又到基地外的工厂观察情况，一切都没有问题，在肖霖柒预计的计划轨道上行驶。
中午的放松过后，肖霖柒跟陆白情分开，自己独自去基地外面随便走。
这片区域没有进行灾后修复，杂草树木生长在建筑废墟里。
一只小型异兽被肖霖柒惊扰，蹦出草丛往另一个方向狂奔。
肖霖柒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望着天上红色的月亮，算算时间，这血月也该消失了，他们世界的月亮快回来了。
下午就要给周丁德答复，不能拖。
要不就告诉陆白情？
肖霖柒飞到一棵树的树顶上坐下，曲起一条腿，另一条腿自然下垂。
空荡荡的废墟荒地里，精灵坐在树顶，歪着头思考事情，象征不详的红色月光照射在他身上，也没有让精灵染上不洁之感。
说一半藏一半吧，肖霖柒想，为了防止陆白情从其他途径得到所有情报，他得带着陆白情回渊州森林。
他交给六尾妖狐的灵力应该所剩不多，他也必须回去继续用灵力浇灌圣灵花，圣灵花治标不治本，但在现在挺重要，他需要的就是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