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你怎么知道的？”黎凡归端详这地上的骨头，刚想?捡起来，看看能?否如捡起疯叔旧居里的碎瓷片那样触发?任务，却被系统告知，“此?物不可触碰”。
“哎哎哎你别碰那骨头！”后面半句的问题果然被无?视了。
由于两人隔得比较远，“樱桃小蛮子”看不见黎凡归的动作，只看得到他弯下?了腰，似是想?把骨头捡起来，便道：“那些骨头应该组成了一个箭头的图案吧？你看一下?箭头指向?哪里？”
还真是。这个箭头正指向?黎凡归正前方?。黎凡归把发?现告诉了“樱桃小蛮子”。
“好?嘞，沿着箭头的方?向?往前继续走，你应该能?看到一块长满绿色苔藓的石头，上面很光滑。记住，是长满青苔的，只覆盖了一半的不算！”“樱桃小蛮子”继续指挥，“找到那块石头之后，直接站上去?。”
黎凡归虽然照做，却还是忍不住问：“你这是让我干嘛去?呢？”
“樱桃小蛮子”这才?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哎哟，好?不容易在这荒凉的洞里遇到一个玩家，都?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说着，她?把黎凡归拉进了自己所在的小队，又说：“这些石头都?是某种机关的开?关。一共有四个这样的石头，每一块石头上都?需要一个玩家站上去?才?能?触发?。我们三缺一等了好?久了，才?发?现了你！”
黎凡归定睛一看，果然，队伍里已经有了三人。除开?“樱桃小蛮子”，剩下?两个还都?是熟人，废弃矿场里短暂跟踪过黎凡归的“今天不吃饭”，还有“安修”。
“安修”这个玩家，是黎凡归做兰花村春桃任务时认识的。黎凡归在兰花村接任务时，身边这个“安修”半自嘲地来了一句，“还真有傻子和我一样，接了这个奖励又低又费事的任务”。
当时，黎凡归急着在一个小时之内收集完指定数量的妖狐宝珠和树皮，“安修”发?来好?友申请，他就随手同意了。但两人此?后再无?交集，一直在双方?的好?友列表里默契地躺尸至今。
“今天不吃饭”：“咦，好?巧，我怎么觉得新队友的昵称好?眼熟？哦对，我们不久前刚见过啊！”
黎凡归一边仔细寻找着队长“樱桃小蛮子”口中那块长满了青苔的石头，一边和“今天不吃饭”续了个旧：“废弃矿山的任务，你都?做完了？”
“对呀，话说兄弟你是我的福星吧，我在废弃矿山见到你之后没多久，就找到了杨大强，然后很快又找到了付丽。那女人还有点狡猾呢，神出鬼没的，好?在我会弓箭的小弟在时限之内把她?抓住了……结果，把她?送进矿主住宅之后，连个静态图片都?没让我看着！然后我就在矿主住宅找到了一张写着‘救命、石人洞’五个字的字条，就过来了。对了，队长姐姐说，每个人的任务故事还不太一样？”“今天不吃饭”似乎就是这么个话痨性子。
“对，我是做了帮助付丽的任务，但还是没保护好?她?，让她?被抓走了。她?临走之前，绝望地告诉我，希望我能?帮忙把她?的同村人救出来。我跟踪那纪闽的时候，跟着跟着就跟到了石人洞。这个孩子似乎被调去?，从矿窑往石人洞搬什么东西去?了。然后我就接到了个任务，让我在这里调查纪闽在干什么，还让我找什么目击证人。”
“安修”的版本则和黎凡归差不多。但他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是碰巧在找到杨大强之前遇见了付丽，这才?从付丽手里接下?了任务，并帮助付丽逃脱了追捕。
黎凡归也和众人交代了自己完成付丽杨大强任务的过程。说到付丽在最后几秒从树上栽下?的时候，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而黎凡归却打断了他们的期待：“我找到那块长满青苔的光滑岩石了！”
第67章 神秘少年
剩下三人也瞬间忘了黎凡归故事里付丽的生死, 直勾勾地望向黎凡归的方向。“安修”和“今天不吃饭”离黎凡归更远，他们已经?站上了各自的青苔大石，也不好轻易移动, 此?刻更加焦急。
长满了青苔的岩石有些滑腻，黎凡归一脚踏上去, 险些滑下来, 幸好他眼疾手快，扶住了一旁一根钟乳石柱。
“咔哒——咔哒——”似乎并不该属于这个时代的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响起?。紧接着, 一道暗黄色的光乍现, 尽管只是暗黄色, 但出现在幽暗的溶洞里, 反倒晃了众人的眼睛。尤其是黎凡归和“樱桃小蛮子”, 两人离光源更近。
眼睛习惯了突然亮起?的光后, 黎凡归发现, 光源是一盏简陋的油灯。这让先前的齿轮机械声显得更加突兀。
“我们能从石头上下来吗？这样站着，我们也没办法探索那光源所在的地方呀？”“安修”是和“樱桃小蛮子”一起?最早发现青苔石块机关的, 在这里等剩下的两个玩家等得最久，此?时有些不耐烦。
“樱桃小蛮子”也不确定众人离开机关后, 光源是否会?消失。不过她也没什么耐心等待下一个玩家了, 就算光源消失, 他们再站上来等下一个玩家就是了。
“我已经?离开石块了，光源还在。”黎凡归说道。他朝着光源的方向走去, 没多久，就来到了那盏油灯下方。油灯挂在一扇石门后, 平时, 这扇石门是关着的，想必正是四个玩家触发了青苔石块上的机关, 才?把它打开的。
不过，油灯下还有一扇锁住的黑色大?门，门边似乎还有一道机关，十几?块石板上写了一串谁都看不懂的符号。石板被固定在被锁住的们所在的墙面上，却可以沿着这面墙移动。
“看样子，我们需要把这些石板按照某种顺序排好，或者?排成某种图案？”“安修”提出了显而易见的结论，便伸手上前触碰石板。
“樱桃小蛮子”刚想提醒他谨慎行事，却来不及了。“安修”的手指碰到石板的那一瞬间，玩家们身后的石门“轰”地一声，关上了。
石门刚开始合拢，反应过来的黎凡归还利用速度优势跑到了石门边，却也还是没赶上。当然，就算黎凡归能在石门完全合拢之前来到石门边，他大?概也没有足够的力量阻拦飞速合拢的两扇门。
“……我们这是被困住了吗？”“今天不吃饭”这个问题的答案同样显而易见。
“要不，我用斧头试试，悄悄能不能劈开这石门？”在石门边敲敲打打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开门的方法，“樱桃小蛮子”似乎有意诉诸暴力。
然而，那扇锁住的黑色大?门却突然打开了，身体重心倚在这扇门上的“安修”险些失去重心摔倒。
众玩家惊异，却见黑色大?门里，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探出头来。油灯映照下，他们衣衫单薄，脸上却看不到半点营养不良的痕迹。
两人手里握着一长一短两把刀，警惕地打量着四位玩家。高个子男孩皱着眉头问：“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握着长刀的矮个少年肌肉发达，虽然个头小，身材却非常壮实，一看就是个能打的。他警惕的望着来人，随时做好了打一架的准备。
这时，一条系统提示跳了出来：
【任务“黑矿窑的故事”更新：恭喜你找到了可能的任务目标！请取得他们的信任，从这些可沟通NPC那里，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注意，由于队内各个玩家经?历的剧情不一致，这些少年仍是他们需要寻找并取得信任的任务目标，但在其他玩家眼里，少年的任务身份有可能不是“禁忌实验室的目击者?”。此?阶段任务无?玩家对立、竞争元素。玩家请以个人身份与目标人物私下沟通，以防玩家之间剧情“串场”。不同玩家与目标人物沟通的内容相互独立，虽然各自经?历的剧情不相同，但任何已沟通内容对其他玩家后续沟通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四人早在各自讲述如何摸到石人洞时，就意识到了第?二条里的内容。此?刻，他们也心照不宣地都选择与少年们“私聊”，并不过问其他玩家说了什么。
“就像你们看到的这样，我是个异能者?。我来这里，是为?了寻找一些非法行为?的潜在目击证人，帮助我将违法犯罪人员绳之以法。”黎凡归严格遵守系统提示，只说“我”，不说“我们”。
两个少年听到这话，对“入侵者?”的敌意略有降低，握住武器的手无?意识地放低了一些，显得不那么紧张了。
黎凡归心想，自己?在开场白中选择诚实地介绍自己?，做对了。这里是少年们的“主场”，自己?并不清楚这些NPC的实力，也不清楚如果惹怒了少年们，这小小的密闭空间里还会?不会?冒出别的机关，还是少自以为?是为?妙。即使刷不到他们的好感度，也不能进一步提升他们的敌意。
矮个少年想了想，说道：“你说具体一点吧。”
见他举着长刀的手完全放到了身侧，摆出了想继续听听的架势，黎凡归猜测，少年们即使不是直接目击者?，也绝不会?是站在“违法分子”黑矿窑那一方的。于是，他把疯叔的故事简要说了一遍，却省去了关于养鸡大?婶的一切内容——自己?答应过她，不和任何人说起?她透露过信息的。
说完了故事，也算是告知了自己?的来意。这时，高个少年短刀入鞘，看来是对黎凡归放下了戒备。他斜过身子，让出一条道，请黎凡归进入那扇黑色大?门。
“今天不吃饭”见此?情景，也跟在了黎凡归身后，只是黎凡归进门后，他却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拦在了门外。
“哇，你都说服他们了？我怎么觉得和他们沟通那么难呢？”“今天不吃饭”在队伍频道里询问。他在少年们那里沟通进度几?乎为?零，因为?他的所有回应都很?含糊，所以少年们至今还不信他。
“你就诚恳一点，任务剧情走了什么，跟他们说就行了。”黎凡归提示道。
进入黑色大?门之后还有一道小门，高个少年把黑色大?门关上，又?请黎凡归转过身子，矮个少年在黎凡归背后又?操作了一道什么机关，这才?把小门也打开。
黎凡归不禁咋舌：这石人洞里令人惊叹的精巧机关，真的是少年们弄出来的吗？他们在这里建立这样一处秘密基地，目的又?是什么？而且，自从进入黑色大?门后，黎凡归身上原本?在毒素和高浓度二氧化碳共同作用下导致的“昏沉”状态，居然神奇地消失了。
被请进里间后，黎凡归看到，里间还坐着一个年纪更大?的女孩，大?约十七八岁。
女孩浑身一袭黑衣，表情冷峻，漆黑的眸子沉静又?坚定。
从一高一矮两个少年恭敬的样子看，她似乎是两人的“上级领导”。她微微点头，示意两人坐下，却不和黎凡归说话，只朝屋内的一张厚帘子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让他去帘子后面看看。
帘子后摆放了一张带靠背的床，放在现代就是一张沙发床。床上坐着一个眼神呆滞的中年妇女，怀里抱着一个至多四岁的小男孩，身旁坐着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女孩。然而，孩子们的呆滞状态和中年妇女如出一辙，他们的眼神里，同样失去了同龄孩子对一切新鲜事物感到好奇的光彩。
他们三人都是不可互动的NPC，黎凡归也就无?从知晓他们的身份。
“母子三人……难道疯叔的家人没有死？”自己?给?少年们讲了疯叔的故事，他们就带自己?来看这三人，黎凡归心中有了计较。
但同时，他脑海里的问号也越来越多：如果面前三人这真的是疯叔的家人，他们还活着，疯叔为?什么会?疯？疯叔回家时、村民们来找他时，在疯叔旧居里看到的“惨不忍睹”的场景又?是什么？最主要的是，母子三人为?何会?出现在少年们的秘密基地，而疯叔似乎并不知道他们还活着？
从帘子里出来，高冷女孩终于开口了：“有什么想问的吗？”
高冷女孩也是个可沟通NPC。
“他们是目击了黑矿窑非法行动的目击者?，和腾茗庄那个精神不正常的大?叔有关系吧？为?什么他们会?在这儿？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黎凡归连珠炮般的问题脱口而出。对方是NPC，又?不是玩家，表现得神秘却自信，自己?再藏着掖着就没有必要了。
于是，愣了一秒，他又?问：“你们又?是谁？”
高冷女孩喝了一口茶，开始讲述这些少年们的故事。
女孩叫钟蕙，从小没了父母，和大?她的五岁的哥哥相依为?命。末世?当道，这样的孤儿孩子数不胜数，但她和哥哥路遇高人，称两人骨骼清奇，便传授了一套潜行、刺杀的功法。哥哥为?了养活两人，疲于奔命，荒废了武艺，可钟蕙却一直练了下来。
听到这儿，黎凡归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激动心情：钟蕙符合武侠小说里的侠女形象，看那身板，再看一高一矮两个小弟对她唯命是从的样子，就知道她的功夫肯定不浅。
而自己?在游戏中的目标，也是成为?以灵活见长的刺客型游侠，任务完成后，自己?有没有希望从钟蕙这儿学到额外的技能呢？
第68章 装疯大戏（倒v结束）
黎凡归没?细想, 钟蕙继续说?：“哥哥手脚勤快，又?有些功夫底子，雇主都喜欢找他做长短工。然而, 好景不长，三年前……三年前！”
说?到这个时间点, 钟蕙的?拳头?悄悄攥紧, 古井无波的脸上罕见地显出愤怒。
“那座矿山在末世开始后，便因为缺乏人手和?管理, 被废弃了。而哥哥就是在三年前听说, 有人投资了矿山, 有重新开始运营的意思。这种体力活工作, 我哥哥都是抢着去做的?, 便报了名, 先?搞基础设施建设, 之后直接开始当矿工。以前我还小的?时候他出去做工，都会带着我一起, 可矿山那种地方全是男人，把已经十四岁的妹妹带在身边难免不太安全。于是, 他找到丰乐城里一个姓李的独居老奶奶, 我帮李奶奶做饭干活、陪她说?话?、养老送终, 她提供给我一个容身之处。”
“起初，哥哥还在搞建设的?时候, 一个月还能?回来两次，给我些钱物。”钟蕙顿了顿, 努力掩饰住嗓音里淡淡的?哭腔, “我最后一次见到哥哥的时候，他说?他要下井挖矿了, 矿主提供食物，还会提供解毒药水。”
“……节哀。”身为现代?人，黎凡归的?第一反应是矿井坍塌，人没?了。
钟蕙没?有说?她哥哥到底怎么了，只是继续讲述她自己的?故事。她原想凭借自己的?一身功夫，打入哥哥工作的?矿窑找人，但李奶奶此时病情恶化，已?经几乎无法下床，她也无法就这么丢下这个慈爱的?老人。
没?有了哥哥时常回来照拂，耄耋之年的?重病老人与豆蔻年华的?少女所住的?屋子，自然少不了不怀好意之人的?过度关注。
“不过，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被我打服了！有些闯入李奶奶家的?人，还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没?什么恶意，只是对我好奇，我就放过他们了。后来，还收了其中几个孩子当?小弟。”说?起这段往事，钟蕙自豪地瞟了一眼高个子少年，看得后者?羞愧地低下了头?。
“遗憾的?是，下半年，李奶奶就去世了。她临走前，说?她无儿无女，很感谢我对她无微不至的?照料，这老房子虽然又?小又?破，却?也是她能?留给我的?唯一财产。然而，她去世后半个月不到，一个自称是她外甥的?男人就找了上门，他带着证明他们关系的?文帖去找了城主，丰乐城主虽然也很同?情我，但按照法律规定，李奶奶的?外甥虽然从来没?照料过她，却?是继承人。而我，只有李奶奶去世前的?一句话?。所以?，我就被迫离开了李奶奶家，继续流浪。”
“那你没?考虑过找你哥哥吗？也许他还活着呢，只是根据我的?了解，那矿窑剥削工人，强迫他们劳动，不让工人出来。”黎凡归依然关注着疯叔家人的?事情，但也对钟蕙的?遭遇充满了同?情。
“我的?确去找哥哥了，确切说?，是带上了我在丰乐城收的?小弟们，一起踏上了流浪之旅。这些小弟也都是寄人篱下的?孤儿，也都不想在城里呆着了。我的?功夫足以?让我在野外怪物的?威胁之下活下来，还教了小弟一些本事。别说?，他们还真厉害呢，我这外号小虫子的?小弟，可耍得一手好刀！”钟蕙继续说?，“终于，我们流浪到了废弃矿山，找到了那个黑矿窑。我想，我哥哥也许还在这里，至少，他的?尸首也该被埋在这附近。”
一高一矮两个小弟把头?埋下，不忍再听。
“我们三个在附近观察了好几天，没?发现我哥哥，却?发现了另外一些奇怪的?现象：每当?矿里的?人把挖出的?矿去城里换成钱，他们总会在矿窑宿舍区和?另一群神秘人做一些交易，想必是把一些钱物交给了一群带着古怪面?具的?神秘人，而神秘人拿了东西之后，就会来到石人洞后面?。”钟蕙说?到这儿，抬眼看了一下黎凡归，确认他还在专心听讲，“而我们，也是在这个时候发现了石人洞附近老许和?他妻子所居住的?地方。”
老许便是疯叔在精神失常之前的?诨号。
之后，钟蕙和?两个小弟试图跟着那群神秘人，但这些人的?行踪非常诡异，警惕性也很高，在石人洞后面?也经常更换道路，还懂得几个人遇岔路时分开行进以?分散潜在跟踪者?注意力的?策略。
钟蕙自信，即使被神秘人发现，她的?功夫也足以?让她逃脱，但两个小弟还不够厉害，若是被抓了，难保不会发生什么。
然而，无巧不成书的?是，有意跟踪神秘人的?钟蕙没?跟踪成，神秘人的?行动却?被疯叔的?媳妇发现了。那天，疯叔外出砍柴，砍完了柴要送去丰乐城卖，估计得有十天半个月不回家。他媳妇有些无聊，就带着两个孩子出门玩——在石人洞这张地图上，所有的?怪物都只在洞内分布，而洞外的?小树林是完全安全的?，即使身为普通人的?疯叔媳妇，也能?带着孩子散步。
半路上，疯叔的?小儿子忽然哭了出来，而哭声引得林中的?神秘人回头?张望。紧接着，疯叔的?女儿天真地大声问?了一句：“妈妈，为什么那个回头?看我们的?人要戴着面?具呀？看他们走的?方向，是想去前面?那个小山洞里吗？”
疯叔的?媳妇并不知道他们已?经陷入了危险，还好奇地领着孩子们往前走，她也想看看女儿口中的?“小山洞”是怎么回事。不过，还没?走几步，小儿子又?哭了出来，她心烦意乱，便带着两个孩子回家了。
钟蕙重重叹了口气。他们看到了神秘人们不想让他们关注的?东西——小山洞。
“让我猜猜。秘密被发现了，这群神秘人就想找疯叔家人的?麻烦，把他们灭口？然后，侠女带着小弟们，从神秘人手下，把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儿童保护了起来，还伪造了案发现场，让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死了？”黎凡归一方面?的?确想把自己的?推测说?出来，另一方面?，也想对钟蕙展示，虽然她的?故事好长，他的?确在认真听。
钟蕙似乎对黎凡归的?猜测比较满意：“说?对了大半。不过，我们可不是第一时间就去救人的?，那群人也没?有一开始就下死手。我这个学猪的?、外号小医——啊不，学医的?、外号小猪的?小弟，对那个男孩血液和?唾沫做了一番分析，他们三个应该都被下了大剂量的?药物，影响了他们的?反应能?力。有一天，我路过他们的?房子，发现一个神秘人把什么东西悄悄投进了老许媳妇用来挑水的?木桶。第二天，神秘人又?来这里做了同?样的?事。小猪在医馆打过杂，偷偷学了些学问?，一闻就知道这神秘人放进去的?是一种影响记忆的?药物。我们并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却?猜到他们实际上是在给那家人投毒，便会在投毒的?神秘人离开后，把水桶洗干净。”
“他们是想让疯叔——啊不，老许的?媳妇孩子忘掉关于小山洞的?一切，并没?有想杀了他们？”黎凡归问?。
“其实，在黑矿窑刚运作没?多久的?时候，他们还没?那么残忍，能?不杀人还是不杀人。毕竟麻烦，万一如今的?同?僚哪天给丰乐城投降招安了，把自己杀人的?事情给官府曝光了怎么办？但最终，他们还是下了杀手的?。”钟蕙的?语气忽然变得冷冰冰的?，“我推测，他们觉得药物没?有达到该有的?效果，害怕疯叔一回来，他媳妇会把看到的?东西给他说?，而疯叔走南闯北，再和?丰乐城里的?客人们一说?，那个小山洞的?秘密，就有可能?暴露了。”
那一天，两个带着面?具的?神秘人人手一把佩刀，摸索到了疯叔一家的?住宅，准备伺机下杀手。而钟蕙正好带着小弟蹲守下毒的?神秘人，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把家里三个一无所知的?无辜人，从神秘人的?刀下救了出来。而意图杀人的?两个神秘人，则被钟蕙轻松干掉。
钟蕙把这两个连幼童都不愿放过的?神秘人的?尸体，剁碎到了谁都认不出来的?程度。她又?剪掉了被救出的?疯叔媳妇的?头?发，留在现场，假装这家人都被害了。然后，在老许卖完柴火回到家之前，在半路上把他拦住，告知了他故事真相，以?免他回家看到家里的?满目疮痍而吓出心脏病。
“呃……”黎凡归忽然有些转不过弯来，“你的?意思是，老许对这一切都是知情的?？他的?疯也是装出来的?？从两个神秘人身上，你们搜到什么东西了吗？他们没?有回去复命，他们的?组织没?有派人回来找吗？”
“神秘人的?事情好解决，我们从废弃矿山那里弄到了几只半死不活的?成精原石怪物，把它们带到了小屋附近。石人洞外没?什么怪物，可谁知道变异怪物会不会突然做点别的?决定呢？或许他们起初不信，但在调查之后，也没?发现什么破绽，自然不得不信了。老许知道媳妇孩子在他不在家的?日子里，差点连性命都丢了，老许后悔不已?，却?也有些害怕神秘人转而盯向自己。在没?和?媳妇商量的?情况下，老许就想出了装疯的?办法，这样也能?让我们伪造出的?场景更有说?服力。又?过了几天，到了老许每月固定给附近区域的?村庄送货的?日子，但两天过去了，他却?没?在腾茗庄出现。善良的?腾茗庄村民有些担心，就派了人去找……”
后面?的?故事，和?黎凡归从养鸡大婶那儿听到的?大同?小异。钟蕙的?小弟探听到了腾茗庄将派人上山找疯叔的?事情，钟蕙则和?疯叔排演了装疯的?戏码。
黎凡归此刻只剩下一个问?题：钟蕙和?少年们明明有能?力把疯叔全家都保护起来，何必大动干戈演一出戏呢？为什么连腾茗庄的?人都要骗呢？
第69章 搜集证据
钟蕙意味深长地看了黎凡归一眼, 送出一个摄人心魄的微笑：“因为，我一直在?等待一个本事不比我差太多的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