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的眼泪是真的落下来了。
第88章 白鲸（三）【微芥敦】……
巨大的白鲸落入水中击起几人高的巨浪，围观的群众早在战斗开始前就被军警以及安排逃生的人疏散进了避难所。
现在见战斗已经停止，不少人都跑到了海边，隔着围栏一睹巨型飞船白鲸的风采。
参与战斗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气，太宰治以港口黑手党人质的名义把中原中也安置在了武装侦探社的医务室里，由与谢野晶子为他检查了身体，确认对方只是因为脱力疲惫而昏睡之后就离开了医务室，放任太宰治继续照顾他。
福泽谕吉被森鸥外赶回了武装侦探社，接下来森鸥外要处理港口黑手党的人员伤亡和经济损失，他那里不会欢迎一个不招猫喜欢的老头。哦，接下来几天也不会欢迎。
爱伦·坡听到福泽谕吉也就是江户川乱步的家长要回来后急着告辞，不过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梦野久作和谷崎直美拦住了他，还鼓励他要勇敢，不能被眼前的现实打败。
国木田在事情结束，中岛敦和泉镜花确认安全的情况下立刻给桂正作打电话报了平安。
织田作也打回来的电话，告诉大家安吾和种田长官这里一切安好，等下他们要一起处理修缮横滨受损公共措施的事，自己很快就会回去。
大家一边忙忙碌碌的各自的事情，同时也没忘了准备一个新的派对。庆祝泉镜花正式加入武装侦探社的派对。
之前因为泉镜花在港口黑手党生活过一段时间的缘故，她思考解决问题的方式开始异于常人，很多明明可以用温和手段解决的事件她都更习惯用攻击的方式去解决。
上次在太宰治的安排下潜入港口黑手党时就能看出这个问题，干部A的手下基本都是老弱病残不说，第一目的也是保护他们的财务驱逐泉镜花而非攻击或者杀死她。
可以说如果当时镜花选择躲避还未必会造成那么大的财产损失。更别说要是对面真的是荷枪实弹的武斗派，她的第一反应是正面攻击而非避其锋芒也是非常危险的行为。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行动准则并不符合武装侦探社的入社标准，所以对于泉镜花能否真正融入侦探社这件事，不管是送她过来的坂口安吾还是作为她的前辈兼指导人的中岛敦都非常头疼。而这次去营救菲茨杰拉德妻子和女儿的任务就是侦探社对她的另一次考验。
菲茨杰拉德一家和横滨毫无交集，他本人更是对横滨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但他的妻女毕竟是无辜的，菲茨杰拉德的手下也交付了赔偿金并对侦探社下达了委托，以一个人情以及死屋之鼠的情报作为交换，恳请他们过去帮忙。
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利用了这一次任务，他们将菲茨杰拉德的妻女划做无辜者中的一员，打算看看镜花愿意放下对组合的偏见，冒着生命危险远赴北美前去拯救她们。
事实证明镜花做的不错，虽然港口黑手党的生涯确实一定程度改变了她的性格，但内心那份属于小女孩的善良并没有发生改变。
所以虽然整个事情充满了迷惑感，菲茨杰拉德的家人完全没事，大家完全被费奥多尔耍了，但镜花也算是通过了入社考验，算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大事件。
他们接下来只要等着镜花和中岛敦回到侦探社。
中岛敦三人受到了菲茨杰拉德一家的盛情招待。
“真是难得有外国的朋友来我家里玩，平时里弗朗西斯其实是不愿意把合作伙伴变成朋友的，我早就劝他改改这个脾气。”泽尔达端上了点心和新鲜水果。
菲茨杰拉德前两天刚刚给家里换了法国的大厨，对方弄出了很多他们三个从来没见过花样的点心，让泉镜花和中岛敦都惊讶的盯着桌子，只要芥川对人虎没见识的眼神发出了嘲讽的冷哼声。
虽然表现的很平静但他们三个加上露西其实都对眼前的状况比较迷惑。毕竟是抱着拯救他们，打败死屋之鼠的目的过来的。以为没有增援的缘故，芥川在过来之前还很悲观的想着如果自己死了该怎么分配抚恤金。可没想到过来了之后就是带着三个比他更小的家伙吃吃喝喝。
而中岛敦则没有这么大的心里负担，他知道费奥多尔不可能朝着两个完全无辜的人下手，因此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放的很开，把菲茨杰拉德的女儿逗得咯咯直笑的同时也加深了芥川对他‘不务正业，不适合做太宰先生学生’的印象。
但鉴于这人在飞机上把保暖的毯子让给他，芥川还是全程配合了对方，甚至还学着尾崎红叶的样子给三个女孩编了辫子，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称赞。
“路易莎说弗朗西斯马上就要回来了，你们要不要留下在玩几天？也让我们好好招待一下。”泽尔达见女儿和其他几人玩的很好，也知道费奥多尔一家已经带着西格玛回了老家，估计往后很难在见到了。
“还是不了，我们只是过来关照一下，家里面不让晚归了的。”面对泽尔达的盛情邀请，这回中岛敦却是推拒了。
等下菲茨杰拉德回来估计就要把事情的经过问上一遍，紧接着就是一家人团聚的亲密场面，他们在这里多尴尬。况且小镜花现在还处在她以为自己失去父母的恢复期，见到这样的场景应该会很伤感。
说起来好像在庆祝入社的派对过去后，安吾就要安排镜花和父母见面了。
想到这里，中岛敦忍不住用温柔的目光看向泉镜花。
到时候小镜花应该会很开心吧。
中岛敦看向泉镜花的眼神同样落在了正默默看着他的芥川眼中。
果然，哪怕是人虎也更喜欢温柔的类型，芥川心想。
他过去对自己若有若无的暧昧只不过是被那曾经处心积虑相处的几天迷惑了而已，如果遇见真正适合自己的人就会发现自己真正喜欢什么，从而将那种感情忘到脑后。
亏得自己还曾经顾忌着怎么找他说清楚比较好，现在看来已经省去了这么必要。还真是松了一口气呢!
芥川确实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又生出了点说不清楚的感情。
这回回去横滨他们坐的是菲茨杰拉德家的私人飞机，不仅位置宽敞温度适宜，更重要的是这架飞机上配有据说全世界最好的动力系统，只用他们过来的一半时间就可以到家。
跟着他们一起的还有露西·蒙哥马利。
“看着我做什么？我已经从组合辞职了。”虽然是由路易莎从让她觉得痛苦的孤儿院介绍过来组合工作，但年轻又有些幼稚的露西其实并不喜欢组合里金钱至上的风格。
虽然现在组合的整体气氛已经好了很多，但她还是不能适应。看她这幅痛苦的样子，路易莎自作主张从暂代首领职位的斯坦贝克让他给露西批了辞职申请。
外加他们见露西语言学习的不错，就又批了一笔钱让她在横滨的学校体验体验做学生的感觉。露西对于这个决策也相当满意，甚至还在武装侦探社的楼下找了一份咖啡厅服务生的工作，准备半工半读早日还清斯坦贝克借给他的学费。
不过决定做个勤工俭学励志学生的露西·蒙哥马利在会横滨的飞机上遭遇了她的第一个考验。
她觉得自己好亮，简直就像是五百瓦的电灯泡一样亮。
“芥川，你要不要再盖个毯子。什么？怎么会不冷呢？你的手都是冰凉的，别走我给你捂捂。”
“这里居然还有姜撞奶？！真是太好了，麻烦给我来一杯。给你，芥川。唉！怎么不要呢？这个对肺很好的，更何况你过来的时候都冻到了。你看你又咳嗽了。”
“人虎，你不要再把你自己的毯子搭在在下身上，在下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不需要敌人的操心。”
“不要毛手毛脚的，差点撞到桌子尖角上，快点坐下，不要给工作人员添麻烦。”
看着拿着热饮要求芥川喝下去暖暖身体的中岛敦，以及捂着桌角生怕敦一不小心磕上去的芥川，露西深深的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而是应该在舱底和货物在一起。
她见飞机飞得还算平稳，于是小心翼翼的解开安全带，悄咪咪的挪到了最后一排，坚决不给打打闹闹的小情侣添堵。
等她好不容易在不发出声音的情况下挪到位置，就见同样鬼鬼祟祟的泉镜花也偷跑了过来。面无表情的坐到了她身边。
“他们经常这样吗？”露西尽可能压低声音，看着就一杯热饮纠结了半天最后又抱在一起的芥川和敦。
镜花没说话，但她沉痛的点了点头。
那我以后岂不是经常要看到小情侣秀恩爱？露西心如死灰的想，她知道武装侦探社的大家是他们楼下咖啡馆的常客。
可能是露西的脸色过于难看，向来少言寡语的镜花还安慰了她一句。
“习惯了就好了。”
也许这也算是安慰吧。
第89章 白鲸（完）
距离上次组合的白鲸险些坠落横滨的事件已经过去了一周，脱离了水深火热的环境，大家的生活又开始重新步入正轨。
解除危机后，侦探社惯例放了几天假。组合的暂代首领代替菲茨杰拉德对这次的事件表达了感谢，并赔偿了一部分损失，至于他们先前承诺的那个人情，将由菲茨杰拉德本人进行偿还。
而由于外交问题，这个人情不管是异能特务科还是港口黑手党都不好承接，最后则由种田长官做主直接转交给了在这次事件中出力不少的武装侦探社，嘱咐他们要谨慎使用。
之后的假期里面侦探社的大家也没闲着。
太宰担心中也的身体出问题陪他住院检查了几天，因为安吾加班的缘故织田作承担了照顾他和一家老小的职责，谷崎润一郎陪着妹妹去东京连逛了好几天街，春野绮罗子去寄养的地方将伪装成小猫咪的夏目漱石接回家，宫泽贤治回了趟老家的村庄帮忙耕地。
而剩余的几人则留守在侦探社，整理一些前段时间堆积的工作。
国木田负责的那部分是整理侦探社的财务状况。
作为被社员们偷偷称之为侦探社第二个妈的国木田独步自从离开了学校，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侦探社的工作中后也开始飞快的朝着全能的方向发展。
具体表现为上能精准制裁并打击他带坏后辈和前辈的搭档太宰治，下能应付织田作家的十五个孩子十分钟不落下风。订饭做家务更是不在话下，就连会计和法律咨询方面的工作也能做的有条不紊，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立刻发现了账目上的亏空。
而且数目还不小。
会造成这个原因主要还是因为上次太宰治去港口黑手党闹事害的侦探社支付的赔偿费用（魏尔伦和兰波卧室的装修费用），当时那种情况下，港口黑手党派高龄老人、孩子和孕妇过来讨债，还抓了太宰做人质，不付一点钱显然说不过去。
其次则是镜花的饭量特别大，而且因为小时候父母以及港口黑手党时期尾崎红叶都很疼爱她的缘故，比起家常菜她更喜欢吃饭店里可口一点的食物，而负责订餐的谷崎直美和春野绮罗子同样疼爱她，所以也没有拒绝。
再然后就是先前欢迎镜花加入侦探社那场派对的花费，国木田记得在他就‘不喝酒算不算男人’这个问题上和与谢野晶子争论并被对方灌倒之后，大家又用电话向楼下的咖啡厅订了不少食物。
总之，一系列零七八碎的花费下来，侦探社居然在成立后第一次出现了入不敷出的情况。
国木田震惊之余教导了泉镜花要由奢入俭，在带着刚刚被妹妹拉着购物回来的谷崎润一郎勇闯超市满足了镜花答应国木田过后提出的一项要求后，国木田对着账本琢磨了几天，最终他自知才疏学浅无法做到解决问题。于是只能拿着账簿拉上乱步和太宰这两个脑力派找社长福泽谕吉商量解决方案。
横滨现在到处都乱糟糟的，根本没有委托可以做。没有工作自然也没有钱赚，如果不赶紧解决这个问题，下个月将要出问题的则是侦探社的装备和大家的工资。
但对于这个问题，福泽谕吉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侦探社一直以来都是有积蓄的，但那些积蓄前段时间都给了港口黑手党作为损失的补偿，谁让那次的财物损失清单数额实在大的太吓人了，不多给点他自己都看不下去。
要是平时可能还有森鸥外偷偷塞给乱步和晶子的零花钱和抚养费，又或者他也可以暂时放下面子去找森鸥外借钱。
虽然有可能会被森鸥外奚落，但这么多年过下来对方的冷嘲热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福泽谕吉早就免疫了这一切，只是最近森鸥外自己那边可能也有点困难，他和自己手下管财务的人闹了‘点’意见。
确实是闹了‘一点’意见。
自从A被证明身份并且开始和管理局的人一起打配合后就成了壮丁一般的存在，开始了他今天去费奥多尔那教导西格玛赌术，明天在桂正作那陪他研究机关，后天又被送到了涩泽龙彦所在的孤儿院帮他顶班照顾孩子的社畜生涯。
虽然他这边也有普希金帮忙顶班，但是A还是放心不下自己那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属下，又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的他们相处时间没有多少了，于是闹着要回横滨，其他几个人拧不过他就答应了他的条件，送他回了横滨。
只是他一回来就赶上了组合入侵失败，白鲸坠落的档口。武斗派收工，轮到他们这些后勤成员忙活了。
过来港/黑大楼报销自家损失的成员几乎从干部A的大楼门口堆到了隔壁的商业街，他们不敢贸然闯进A所在的大楼，于是只能可怜巴巴的在门口排队。
按照首领要求多加一倍的安保这两天也来了，他们最近的主要工作就是维持排队秩序，阻止插队占位置的现象出现。
也就是这个时候A才意识到普希金差点没把他自己的身份给暴露了，因为他本人一般为了减轻自己在战后的压力都是会提前在修缮前做好统计的。
好在他的同事和属下们还以为他是因为先前管春枝小姐借钱的事正在烦心，没有过分苛责。但这些工作还是着实让A和他的手下们忙了好几天，甚至还让他生出了自己要不要再找普希金顶一次班的冲动。
不过最让A烦躁的还不是这些工作，而是森鸥外开始时不时的拉着他开会，原本因为先前有过节的缘故，森鸥外连干部会议都不太爱叫上他，很多其他干部开会的时间他都是拿来睡觉的，现在天天被森鸥外查考勤，日子算是从天堂掉下了地狱，还不如天天被人骂贪生怕死那会儿了。
不过他这样想多少也有些冤枉森鸥外了，港口黑手党因为先前遭难的缘故，也开始对A这种平时透明的不得了的后勤人士多了一份敬佩，于是开始时不时想起他，很多会议也开始想起叫着他。
除了港口黑手党的大家，在当初那场晚会上无意间被卡尔玛露富的A也开始逐渐转变为横滨最大的债主。
一开始是坂口安吾代表异能特务科过来‘问问’。
安吾：“异能特务科作为内务省中名义上不存在机构这两年一直都备受排挤，其实种田长官已经有意脱离政府的控制，不过这个意图可能也是被上面看出来了，最近一段时间我们这边资源少的可怜，连修缮街道的钱都拿出不来，你能在这方面想想办法吗？”
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再说安吾态度很好，让异能特务科独立对于横滨来说也是好事，更别提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和他认识的坂口安吾基本算是一起长大的，A自然不会拒绝。
“我这里有不少当初从内务省低价买下的土地开发权，上面有不少地方都建了工厂，现在都出租了出去，还在定期给我交租，也有些地皮在重要的研究所附近，那边我不好处置，这些你们拿上，正好我上次变卖财产还完春枝小姐钱之后还剩一些流水，等下我给你打过去。”
“真是太好了。”安吾看起来很开心，“森先生说的不错，果然在钱的方面谁都没有你擅长。”
虽然表面上天天闹别扭，其实作为曾经带过A的人，森鸥外私底下对于A的评价还是蛮高的。
A：“森先生？”
但A显然在意的并不是夸奖。
送走了安吾，又过了一会儿，福地樱痴也过来了。
A虽然知道并不是一个人，但还是赶紧站起来迎接，他之所以认识了森鸥外这个和他互相伤害的家伙正是因为他在自己的世界因为受伤而后生病导致灵魂不稳，最终被管理局的地震影响，灵魂脱离了身体的缘故，而那个打伤他的人正是福地樱痴，所以他有一点怕他。
“那个，艾斯啊！”福地樱痴学着森鸥外的样子直呼A的名字表达亲近，他看起来有些不好开口，“我听鸥外说你要离开港口黑手党了，你手下有没有什么好经营的产业能借给我一段时间？”
虽然A知道自己目前攒的这些钱肯定一点都带不走，但森鸥外这样的行为对于他这种一天不赚钱就算是亏本的人来说是一种严重的冒犯，不管是那个福地樱痴，A都不觉得他是那种人会在意钱的问题。
“您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了吗？”他问。
“其实就是我把那个叫布莱姆的吸血鬼伯爵暂时养起来的缘故，目前消费有点高，我又不好和人借钱，所以想看看你有什么办法。”
“这样啊。”感叹于这个福地樱痴的坦诚，A还是给他想了办法，“我在几家咖啡店和几家西餐厅都有投资，反正这段时间估计我也用不上了，都转给你也不碍事，就是猎犬接受黑手党干部的店铺审核上没有问题吗？”
如果他没记错，猎犬好像管的很严格。
“说来也惭愧，因为做过人体改造的缘故，上面的人都觉得我们不会背叛，这些东西即便被发现我们也还是好用的工具和对外形象，所以他们有时候可能还会帮我们掩饰一下。”福地樱痴叹气。
“这样啊！”A无意戳人伤疤，“等我拿一下文书，您签一下字就行了。”
虽然在自己的世界福地樱痴把他搞成那个样子，但毕竟和眼前的人没有关系，再说他小的时候福地先生也曾送过他一个当时很稀缺的苹果，这个恩情也已经还不上了，帮帮长着一样脸的人也很正常。
然而还没等福地樱痴离开，涩泽龙彦就开始在A的办公室门口探头探脑。
他最近已经开始按照剧本准备和费奥多尔一起约太宰治出来耍大龙，这两天更是一直研究着怎么能把衣服做的更漂亮，A也曾经被他拿来当过太宰那套衣服的衣架子，所以搞不明白他过来是要做什么。
“您有什么事吗？不要在门口，那样会吸引我属下的注意。”A看他犹豫于是赶紧把人喊了进来。
要是真的被注意到他和军警以及涩泽龙彦这个通缉犯在一起，森鸥外那个老狐狸还不知道要怎么借引子整他。
然后涩泽龙彦一进门就躺到了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他的动作把屋子里的福地樱痴和A都吓了一跳。
“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结果涩泽龙彦也是来求帮忙的，“我走了以后孤儿院的大家就失去经济来源了，在你离开之前你能不能搬到孤儿院去住？可以的话也教会院长怎么经营产业。”
这是涩泽龙彦除了中岛敦以外最为担心的事，孤儿院的经营一直磕磕绊绊，这样的状况直到涩泽龙彦来了之后才好了一些。
但涩泽龙彦本身也不是个善于投资的人，几年下来把手里的钱几乎都贴补了孤儿院，只剩下几家在横滨还经营着的铺子作为孤儿院除捐款以外的经济来源，他很担心自己一走孤儿院的大家生活质量会急速下降。但苦于自己也没有办法，只能过来求人。
“这也是森先生教你的？”
涩泽龙彦没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只知道A和森鸥外相处时间最长关系也更好，所以为了对方能尽快答应于是点了点头，
A也不知道涩泽龙彦的全部性格，以为这些都是森鸥外的锅。
他心里还愤愤的想着果然自己在把未来打算用来小住的海边别墅介绍给森鸥外看之后对方就开始打不好的主意，亏得自己难得信任他，居然已经想好了要把他打发到孤儿院去了。
但碍于涩泽龙彦拿龙彦之间里的晶石给他玩的诱惑，以及对方躺在地上死活不起来的赖皮精神，A还是屈服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两个，这回过来的就是森鸥外本人。
港口黑手党的明面产业，森氏株式会社的运输业生意每个月盈利也是从A这里的财务室变成工资和分红，下发到各个成员及干部的手中，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月其他人的工资都到账了，唯独森鸥外的没有。
考虑到为这点分红公开问责干部很丢首领的面子，但他又真的很缺钱，于是森鸥外只能离开他那个被A几乎搬空了的办公室，跑到这边来问问情况。
不过到他这里A就只剩了一句话。
“因为没钱了。”他说的斩钉截铁，而森鸥外当场石化。
“为什么？！”哪有手下有工资，首领没钱的道理？
“你要想想好的啊！森先生，整个港/黑都是你的，企业里所有赚的钱也是你的，那有老板有工资的？而且现在企业效益不好，不正是首领你要和企业同舟共济的时候，舍小家为大家，何况你又没结婚，又四十岁正直壮龄，可不得把机会多让给年轻人和上了年纪的人吗？”
以前一贯是森鸥外给属下打鸡血，这回被人反过来画大饼也是第一回 了。
“可是……”可是他可有四个孩子（虽然太宰这半年不算）的抚养费要付，压力也是很大的。
“没有可是！”A一脸真诚的抓住森鸥外伸出来的手，“我不是也陪您一起吗？”
虽然那点工资钱他从来没放在眼里，但是就是给森鸥外做出了很好的示范啊！
不过这会儿要是森鸥外按照以往的经验多磨上一会儿或许也能得偿所愿，可偏偏中岛敦也过来了。
“艾斯先生，我过来拿汤豆腐的菜谱。”
上次庆祝镜花加入武装侦探社时正好赶上A也回了横滨，他记得镜花爱吃汤豆腐，顺手做了几碗让中岛敦带回去添个菜，没想到镜花吃了之后惊为天人，这次答应国木田勤俭节约提出的要求也是想要再吃一次同样味道的汤豆腐。
为了满足小女孩的愿望，国木田带着谷崎润一郎用‘细雪’和大妈抢豆腐，而找菜谱则落到了中岛敦身上，今天他就是过来拿东西的。
这时候的A正和森鸥外掰扯老板到底应不应该有工资的事情，实在不方便招待中岛敦，于是就给他指了个位置让他自己去拿。
“菜谱在小红本本上，第三页就是，你撕下来带走。”A随口一说，又开始和森鸥外辩论。
可拿到‘菜谱’的中岛敦却陷入了迷惑。
“日记：XX年X月，森首领假借装修为名骗了我一千万，我受不了这个委屈，所以我……”他刚刚念到这里，手里的本子就被A一把抢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