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海城，水银大厦。
水银大厦坐落在西南临郊，这片都是近十年才建起的写字楼，其中以娱乐营销公司为主。
男人上班打开计算机，没过一会儿，脸色变得很慌张：“老大，我们有一批账号被举报黑了！”
隔壁的短发女人闻声忙问：“一批是多少？哪一批？！”
男人连忙滑动鼠标往下拉：“大概两百个号，根据发帖内容，应该是前天水木娱乐给的那个中单。不对，还有一个私人小单，就是我那天和你说，信息全新，第一次在咱们这里下单的新客户，小单三十个账号，都没了。”
短发女人对这事有印象，第一反应：“搞唐执的那两个单？”
男人说是。
短发女人疑惑，“怎麽短短两天，号就被举报了那麽多？”
她打开搜索页面，搜唐执，结果出来一片结果。
努力要更好的唐执
唐执官方粉丝团
糖丸子反黑站
唐执粉丝全球后援会
唐执应援数据组
一排下去，除了第一个是唐执个人微博，其他全都是各种唐执家的官方链接。
直到很下面才有“唐执十七”，“唐执《戏中人》”又或者“唐执，辣椒吃个够”这样的普通词条。
“他家这麽快就把站子做好了？”短发女人瞠目结舌，越看越震惊：“绝了，居然是按顶流爱豆的标准做的，来个人告诉我唐执身后是哪个资本？”
演员和爱豆不同，演员演戏，爱豆主打唱跳，后者的粉丝比前者要有攻击力，且女友粉的比例是最大的。
很多养了爱豆的公司为了让艺人发挥出最大价值的粉丝经济，其实会引导撕逼。
今天A家说B家学历不高，却喜欢艹学霸人设；明天B家说A家是老赖家庭出身，问什麽时候还血汗钱。
两家对骂，各家粉丝越来越上头，这时候公司再推出爱豆的新歌，粉丝为了向对家证明，就会疯狂打榜氪金。
这个体系的培育，注定离不开撕逼。有撕逼就有热度，谁说黑红不是红？
当然，这时候反黑站等一系列站子就很重要了。毕竟撕可以，但不能被对方冲垮。
顶流爱豆的热度，动不动就是百万起步，是相当恐怖的，与之映射的反黑体系，也是圈里最完善的、同时也是最耗费人力物力的。
这就是为什麽，很多有点热度的爱豆拥有的粉丝管理体系并不是很完善。
是不想吗？
分明就是不能。
公司资源有限，按比例分配，那些咖位不够的，拨款肯定少些。
但就是这样一个刚进圈，才拍了三部戏的小演员，居然拿到了那麽高规格的粉丝管理配置。
这在圈里是闻所未闻。
“老大，他要是有资本加持，进圈的时候就不会拍一个小成本校园剧，而且在里面连三番都够不上。”男人小声逼逼。
短发女人惊疑：“或许他只是进圈试试水？”
男人继续小声逼逼：“可是唐执后面接的男一号只有一部《戏中人》，如果要捧新人，应该是苍穹娱乐那样，重投《盛长恭》，请金鹰女神当女一号，当红小生演男二号，有这样的阵势保驾护航，猪都能被捧红。”
“所以我更倾向唐执可能勾搭上富豪了，有人给他砸钱。”
短发女人沉思片刻，到底是心痛被封的几百个号：“唐执的火力太猛了，这段时间先不接黑他的单。过段时间如果还有人找上门来再接吧，金主刚在兴头上，这会儿看得紧着呢，咱们别过去送人头，过段时间再看看。”
对于网上发生的事，唐执一无所知，他第二天起来，照常和宋予潮一起去吃早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拿早餐的时候，唐执觉得有些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看他一眼，然后再迅速移开目光，趁他不注意，又飞快转过头来看他一眼。
唐执：“？”
今天的早餐吃的是牛肉面，他先把大碗端到饭桌上，然后到消毒碗柜那里拿筷子。
恰好碰到一个端着托盘的女生，对方看起来也是要取餐具，但她双手还拿着托盘，唐执就顺手帮她取了筷子和汤勺。
结果刚放下餐具一抬头，他就看见女生明显是受宠若惊的表情。
“谢谢谢谢！”
唐执觉得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又来了，他拿着餐具往回走，走了几步后鬼使神差地停下回头看。
只见那女生已经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面也顾不上吃，正低头疯狂扣手机。
［绵绵想退休］：啊啊啊！刚刚唐执给我递了筷子和勺子，没想到大少爷即便是马甲被扒了，还是那麽平易近人（泪流满面/）
［花头巾］：大少爷是谁？
［菠萝包没有菠萝］：是我家糖糖（叉腰/）
［花头巾］：？？
［菠萝包没有菠萝］：你昨天早睡了还没吃瓜呢，让我重新把瓜放出来让你康康~
［菠萝包没有菠萝］：（圈里恶名昭著的营销公司一夜之间被封几百个账号是为何故·链接/）
到这里，应该很多宝贝都看出小宋开口问的契机是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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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后，唐执乘车去片场。
到了片场一下车，就被寒风吹了一脸，哪怕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但唐执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并努力把下半张脸缩进链子拉高成立领的羽绒服里。
现在已经十二月了，西北的十二月天，最冷的时候是会下雪的。
而今天的风前所未有的大。
“快进化妆间。”
一群人鱼贯而入。
化妆间里开了暖气，温度与外面截然不同，进去后那根因为凛冽寒风而绷紧的神经似乎才松弛了下来。
唐执刚呼出一口气，就听见跟着来的南归说：“待会儿拍村里人知道要恢复高考的那场戏。”
1977年8月4日，伟人决定恢复高考。
同年10月21日，各大媒体向全国公布了这个消息，消息一出，振奋全国青年志士。
十月下旬，穿秋衣。
秋衣是长袖的，不露手臂，唐执上妆的时候省了很多功夫。
只是......
“学长，你这衣服太薄了。”宋予潮摸了下唐执的衣角。
这是戏里的衣服，就薄薄一层。
唐执脸上在上妆，通过镜子看宋予潮：“我里面有穿保暖衣的。”
宋予潮皱眉，“学长我出去一趟，会离开一个小时左右，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唐执点头。
和上一次一样，这次他同样没问宋予潮去哪里。
他的父亲是个控制欲非常重的人，母亲无论去哪里都要报备，唐执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也有意识控制自己不去成为那样的人。
宋予潮却瞅着他，似要等他开口。
“淮哥，外面冷，我带了些姜包，你泡水喝，这样能驱寒。”姜嘉树从兜里拿出一个小袋子。
萧亦淮拿了一包，一转头就丢给坐在他旁边正在上妆的唐执：“唐执，嘉树带了姜包，给你一个。”
姜嘉树僵在原地，他还年轻，今年二十岁罢了，还不似日后那般能藏情绪，脸上的僵硬尤为明显。
姜嘉树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淮哥，我给你你就拿着呗，我还能忘了唐执哥不成？”
化妆间里有一股淡淡的尴尬在蔓延。
一旁的霍云深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目光落在唐执没有情绪波动的侧脸上，眼里终于炸开恍然大悟。
恍恍惚惚间，他觉得自己在一片瓜田里，而且还是箭头指来指去的瓜田。
倾诉欲忽然就上来了。
但霍云深找不到一个适合的倾诉对象。
他的经纪人司徒吉祥这时进来，见霍云深面色有异，随口问了一句：“云深，你怎麽了？”
霍云深吸了一气，“没什麽，有些担子只适合我一个人承担。”
司徒吉祥：“？？？”
化完妆，各主演就位，准备拍摄。
宋予潮本来是打算去镇里一趟。
他要去给唐执买暖宝宝。
但转念一想，暖宝宝这种御寒神器，年轻女生可喜欢了，说不定村里就有。他可以先和村里的人买，应付应付，等晚上回到镇上的民宿，再在民宿附近的店里买。
布置好机位后，穿着羽绒服的南归拿着喇叭号：“各就位，3、2、1，Action！”
“喜讯，喜讯！听说今年能恢复高考了！”喊话之人的声音很大，跟喇叭似的。
而这一声如同惊雷在通河村里炸响。
恢复高考？
村里的知青先是神情呆滞，然后有些仰天长啸，有些和对方抱头痛哭。
恢复高考，等考上大学，他们就可以去城里读书了，而不是日复一日在地里无望地劳作。
“真的假的？这事你没骗我？”
“骗你们做什麽，现在全国都在报导这件事呢，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听听收音机，徐牧家不是有收音机吗？去他家听听！”
“走走走，去徐牧家。”
于是活也不干了，一大群知青蜂拥去徐牧家。
徐牧今天休息，刚好在家。看见一大波人来家里，一开始还有点懵。
“小牧，把你家里的收音机打开，听听消息。”
“收音机收音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徐牧在被绕懵前总算明白什麽事了。
他当下立马回房拿出收音机，在一双双眼睛期待的目光下，将收音机打开。
收音机音频有点不稳定：“兹兹......伟人说，今年就要下决心恢复从高中毕业生中直接招考学生，不要再搞群众推荐，从高中直接招生......”①
大家围在收音机前，一个挤一个，后面使劲儿往前。
“别挤，老子都快被挤扁了！”
“嘘嘘，都别吵，认真听啊。”
“......恢复高考的招生对象是：工人农民、上山下乡......滋滋，和回乡知识青年、复员军人、干部和应届高中毕业生......”②
一段播放完，徐牧切换别的频道。这麽大件事，别的频道也在播放这件事。
一连听了几遍以后，众人眼里那股恍惚感总算没有了。
“真的要恢复高考！！”
徐牧也相当高兴，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周邵。
以前上学那会儿，就数周邵成绩最优秀，现在恢复高考，他一定可以考上大学。
徐牧急忙出门，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周邵。
“卡！这一条过！”南归说。
导演一说完卡，画面里的众人都是一抖。
被冷的。
这麽冷的天，穿得薄薄的，而且有些“知青”听到高考消息时还处于劳作状态，袖子还高高捋起呢。
这会儿下了戏，他们赶紧把袖子捋下来。
“这里煮了大锅姜水，大家都来喝些姜水，别感冒了。”宴燕扬声说：“暖暖身子，咱们再拍下一场。”
宋予潮在村里转悠了一圈，成功从村民手里买到了想要的暖宝宝。
东西到手，他返回片场。
片场其实就在村里面，农村其实都吵的，各种禽类不时会叫，狗看见了生人也会叫。
可能是周围有点吵，以至于已经走到剧组边缘打电话的姜嘉树，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往这边来。
“......被封号了？怎麽可能？！鹿鹿传奇不是号称业内最猛的水军公司吗，被封了几个号就怕了，有没有搞错？”姜嘉树气急败坏。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麽，姜嘉树冷笑：“他有背景？绝对不可能！我还能不知道，他家境只能说一般，而且现在家里就只剩下奶奶一个亲人，连富裕都算不上，怎麽可能有后台？”
“金主？”姜嘉树沉默：“也难保他确实有金主，现在圈里乱的很，说不准他就上了那些老板的床。先这样吧，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行，别跟其他人说，我最信任你了。”
挂断电话后，姜嘉树在原地啃了啃指甲。
第一次在网上买水军就失败了，钱花了不少，但没有任何效果，不得不说真让人沮丧。
至于金主的事情，他得好好观察观察......
姜嘉树呼出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打算看看远方的景色，放松下心情。
结果这一转身，差点把他三魂七魄吓得离体，他身后竟然站了一个人。
身形高大的男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嘴角勾着，但眼里冷如玄冰，没有任何笑意。
是唐执的经纪人。
更让姜嘉树脸色苍白的是，对方手里拿着手机，手机页面显示在录音页面。
他录音了！
而且录音页面竟还呈线条波动的状态，录音仍在继续。
姜嘉树脸色刷一下就白了，立马去抢宋予潮的手机，宋予潮轻松躲过，同时摁了摁。
“把手机给我！”姜嘉树一口牙几乎咬碎。
宋予潮笑眯眯：“这是我的手机，你抢我手机做什麽？抢掠他人财物，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你这是演戏演腻了，想进牢里体验生活？”
姜嘉树脸上青白交错。
“还是说，你被我听到你买水军黑我学长的事，害怕这件事被我公之于众，所以现在发脾气想销毁证据。那个词怎麽说来着，哦对了，做贼心虚，毁尸灭迹。”宋予潮笑道。
对方是唐执的经纪人，姜嘉树不意外他会知道唐执在网上被黑的事情。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什麽时候开始录音的？”
宋予潮诚实：“被封号了那里。”
姜嘉树脑子转得飞快，“我并没有指名道姓说唐执，你录音了也没用。”
宋予潮突然笑得更灿烂。
姜嘉树心头一凸，直觉不好。
下一刻，他就看见面前的金发男生慢悠悠地将手机转了过来。
而手机录音版面上的那条代表“录音进行时”的波浪线，竟然一直都在浮动。
宋予潮一脸歉意：“忘了告诉你，刚刚我不小心按歪了，没停掉录音。”
姜嘉树瞳仁猛地收紧，一口老血险些从喉咙里哽出来。
“方才没有说名字，现在不就有了。”宋予潮这次真真正正地摁了结束录音的功能，然后把手机揣回兜里。
姜嘉树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里：“你开个价，要多少钱才肯删掉那段录音。”
宋予潮轻啧了声：“你跟我谈钱？你谈得起麽？”
姜嘉树气得发抖，他觉得宋予潮这麽说，是为了后面的狮子大开口做铺垫。
唐执接的都不是流量剧，片酬撑死了就五位数，而且还得和公司分成。他这种跟着艺人跑的经纪人，能赚多少钱？
“五十万够不够？”姜嘉树咬牙切齿。
宋予潮惊讶：“五十万？你是不是在侮辱我，我一瓶酒都不止这个价位了。”
姜嘉树抖得更厉害了，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人，这人怎麽敢说这种鬼话！
宋予潮这时却抬步就走：“这颗定时炸.弹我先帮你收着，至于什麽时候炸，全看我心情。”
风又大了，他得赶紧回去给学长送个暖宝宝。
今天的铁柱有点短短，明天粗长qaq
①、②：百度·恢复高考
依旧是前二十名有小红包~
宋予潮回来的时候，唐执刚喝完姜水，准备拍下一场戏。
姜水火辣辣的，味道有点奇怪，但喝下去以后很快暖意便流遍全身。
“学长，这些给你。”
唐执回头，看见说要请假一个小时的宋予潮又提前回来了。
他目光落在对方手上，只见他提着一个小塑料袋，袋子黑色的，里面东西不可见。
“这是什麽？”唐执疑惑。
宋予潮走到他身边，凑在一起后，才做贼似的将袋口打开了一点。
于是唐执看见了，里面装着的好几片暖宝宝。
御寒神器。
唐执惊喜：“学弟你哪里弄来的？”
“村民那里，有些人家里有囤货，学长你快点粘贴，别让别人看见了。”宋予潮拿出一片撕开。
他找到的暖宝宝不多，其实也就三片而已，分是肯定不够分的。但现在大家都冷，如果被看到了，别人用开玩笑的语气讨要，是给还是不给呢？
要是拒绝的话，被有心之人看见，说不准又得在暗地里说他学长小气。
最好的办法就是悄咪咪粘贴。
贴黏页被撕开，宋予潮说：“学长，你转过去。”
唐执听话转身，背对着宋予潮，同时抓着自己两侧的衣摆，将衣服微微掀上去。
唐执村民服之下，是黑色的保暖衣，宋予潮把暖宝宝贴在唐执的后腰上，为了贴牢，还拍了一下。
后腰和后背各贴一块，小腹也贴一块。
三块暖宝宝很快就用干净了。
“唐执！唐执！”才贴好，那边就有人喊。
要开拍下一条了。
唐执连忙应了声：“学弟，我先过去了，你快进屋子里，别在外面吹风。”
等到唐执回来，南导拿起喇叭，“各就位，3、2、1，Action！”
周邵在家编竹篓，他手巧，除了去田了赚工分，平时还会编竹篓拿去镇上卖。
周冲拿着张小木凳坐在哥哥身旁，跟着一起编竹篓，不过他动作显然慢许多。
“叮铃铃！”
周邵听到了熟悉了铃声。
他停下动作，抬头看向门口，果不其然一会儿后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徐牧哥？”周邵见他笑容满面：“这是碰到什麽喜事了，瞧你这高兴的。”
“确实是喜事，小邵，要恢复高考了！”徐牧高兴地说。
周邵怔住，原本还被拿在手上的竹篓跌落了。
他旁边的周冲倒是先反应过来，一把抱住周邵，同时用手掌激动地拍着他的背：“哥，你可以去大学了！”
周冲一直都知道，他哥哥是个读书的好苗子，现在恢复高考了，他哥一定能考上大学。
读大学，这是多好，多有面子的事！
周邵这时才回过神来，他慢慢露出一个笑容，笑容越来越大，他眼中那片被深藏的黑暗逐渐龟缩成一个小黑点，最后消失不见，重回彻底的澄清。
如释重负。
要恢复高考了，他可以去念书了。无论是张家一家三口，还是完成收购任务、现已离开的谢六奇团夥，往后都跟他没有关系。
过往的事就过去吧。
“好，卡！！”南归喊卡，他坐在摄像头前将刚才那一段来回看了遍，最后点点头：“这条过了。”
唐执这才从小板凳上起来，结果双腿刚刚站直，他听见啪嗒的一声。
他应声低头，然后就瞧见了不久前被他粘贴的暖宝宝，这会儿躺在地上。
唐执：“......”
宋予潮收购的暖宝宝是特别款，另一面是花里胡哨的，还带了Q版的可爱小猫咪。
“唐执，这是暖宝宝？”霍云深盯着地上的暖宝宝。
也不止他一个人盯着，很多人都在看。
唐执连忙俯身拾起，暖宝宝掉地上有些脏，不能立马粘贴。
但这是刚开的，还热乎着呢，扔自然是不可能扔的，于是唐执只能有些尴尬的拿在手上。
尤其是发现在场也有女生笑眯眯地看着他，唐执就更尴尬，连耳朵都红了。
大家看着他局部的模样，本来只是笑，后来直接笑出声。
有人还故意说：“原来唐执你喜欢用有猫猫款的暖宝宝啊。”
“怎麽着，难道还不能让人有点少男心吗哈哈。”
“天冷了，是时候让采购组买一些防寒物品，到时候得跟他们说，买暖宝宝得买有猫咪款的，唐执爱用这个。”
唐执：逐渐融化在调侃中.jpg
中午吃饭的时候，唐执罕见地没看见姜嘉树凑过来。
平日萧亦淮在哪里，他也一定会跟着。
这会儿姜嘉树自己拿了盒饭后，一言不发地坐到老远的地方，只有钱庄觉得有些不对劲，也跟了过去，但似乎都只有钱庄一人在说，前者完全没开口。
依旧是很颓废的状态。
姜嘉树很奇怪，唐执不由多看了一眼。
“学长，干饭了。”宋予潮把一勺黄豆酱抹到唐执的饭上。
唐执回神，说了句谢谢学弟，然后开始干饭。
干完饭继续拍戏。
这一整天下来，唐执和之前一样过得很充实，不过他也发现，今天的姜嘉树特别低落，而他学弟完全是另一个反面，心情特别飞扬。
唐执：“？”
晚上收了工，回到民宿洗完澡，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宋予潮趁着唐执吹头发的功夫，想进去洗个澡，但想到唐执一向早睡：“学长，你先别睡，我有事和你说。”
唐执答应了。
宋予潮洗澡很快，今天就更快了，唐执刚将吹风机关掉不久、才拿起剧本，他就出来了。
肩膀上搭了条白毛巾，宋予潮边走边擦头发，见唐执还在客厅里，这才放缓了步子。
宋予潮坐到唐执前侧方的单人沙发上：“学长，我是你的经纪人对不对？”
唐执不明所以，但诚实点头。
“待会儿我要问你个问题，为后面有可能需要用到的公关方案做准备，希望学长你不要介意我的冒犯。”宋予潮看着唐执的眼睛。
经纪人有权知悉艺人的感情状况，这是宋予潮后来才知道的。
有多后来呢？
更具体的时间其实是他知道唐执在网上被人黑，他气不过，于是和SGV公司敲定了短期合作以后。
SGV公司经常服务于各大流量爱豆，为爱豆们做各种公关。
他本着“来都来了，干脆了解一下”的想法，于是和那边一位经常跟爱豆经纪人对接的经理聊了聊。
这一聊，宋予潮大开眼界。
爱豆经纪人对艺人的管控，竟然可以严格到要求他们每天吃多少，具体吃的都是哪款减肥餐。
至于感情状况，那就更不用多说了，经纪人有权知悉。
不，都不是知悉了。
而是严禁。
偶像不可以谈恋爱，因为ta的粉丝群体里绝大部分都是女友粉或者男友粉。
都成女友粉了，怎麽乐意让自家哥哥有个能和他同床共枕的对象。
这不利于粉丝凝聚。
宋予潮从一开始就知道唐执不想当爱豆，如果他想，在孟筠最开始提议他唱跳出道时，他就会一口答应，而不是一身反骨的接了《戏中人》。
演员比之爱豆，除了对演技这个板块的要求要高无数个Level之外，其他的其实没那麽严格。
演员对标的是剧粉或者事业粉，提交的答卷是作品。只要有好的作品，他这个人如何，其实观众不大关心。
说白了，演员聚焦的是作品，爱豆聚焦的是ta本身。
正因如此，所以宋予潮觉得他这个经纪人其实没必要管太多，毕竟他学长看着好脾气，但其实在演戏这方面挺有自己主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