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小夫郎—— by一春

作者:一春  录入:02-01

楚含岫勾起嘴角,抬手晃了晃手里的食盒:“今春刚酿的玉春酒,还有卤汁泡了一晚上的鸡爪鸡胗毛豆和豆腐。”
夜行而来的楚含清听见他的声音,脚步一顿,转身就要走。
楚含岫几步上前站在他身边:“明明就是来找我的,我来了你倒要走了,啧。”
“谁找你了,你今天抢了我去侯府的机会,我正气你呢。”
“行行行,气我,诺,”楚含岫从食盒里夹起一块豆腐,塞他嘴里,“走,去找含茗。”
“唔!”被塞了豆腐,楚含清望着已经走在他前边的楚含岫,气得大步跟上去,“你干嘛走这么快!”
就像他出门找楚含清,楚含清也找他一样,楚含茗跟他们也有默契。
他们没直接去赵侍君的小院子,而是去了后院西北角的一间小屋子,果然,楚含茗正站在门前等他们。
楚含岫把食盒放在桌子上,从里边取出两壶酒,几碟卤味,抬手招呼他们:“快过来,今天晚上咱们可以喝个尽兴。”
看着他这幅一点都不因为明天离开而难过的样子,楚含清气得一屁股坐在他对面,倒了满满一杯酒:“喝,多喝一点,你现在身家丰厚,吃不穷你!”
楚含茗倒是都习惯了自家二哥这般,自己给自己倒了酒,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楚含清啪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忍住:“二哥,我知道你从前说的那些话都不是假的,你绝不会是贪图侯府权势的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才让你这么做?”
他三弟还是这么聪明。
楚含岫捏着杯子,“就这么个小院子,我有什么事,你们会不知道。”
楚含清撇撇嘴:“那不知道的可多了,小时候,你买通后门的小厮,溜出去逛庙会,就没告诉我们。”
楚含岫:“……我那不是担心你们年纪小,跑出去不安全吗。”
“哼,明明就是二哥你想去踢鞠球,怕耽误了时间,才自己偷偷跑出去的。”
楚含岫:“是吗?”
“回来满头大汗,我和含茗,含玉,还以为你哪里不舒服,把藏的糖食全给你吃了!”这下连楚含茗的脸上都带着控诉。
楚含岫摸摸了摸鼻子,往他们嘴里一人塞了一只鸡爪,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到了啊,满满一杯。”
然后仰起脖颈一口喝完,“这种事以后肯定不会再有了。”
楚含清啃着鸡爪戳破他,细数他曾经做过的事。
这不数不知道,一数楚含岫赶紧给自己再倒上满杯,“我再来一杯再来一杯。”
他嘀咕,自己从末世穿过来太兴奋了,爱玩爱闹的性子展露无遗,把同龄的楚含清楚含茗当成了大玩具,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这次楚含清和楚含茗没叫他一个人喝,跟他一起端起酒杯,三人碰到了一起。
瞬间,脾性最软的楚含茗红了眼眶:“二哥以后,是不是再也不回平阳县了,我们也见不到二哥了。”
嫡夫郎性子不好,后院侍君庶子庶哥儿的日子其实并不好,从小楚含岫没少护着他们,琢磨出什么好吃的也一定给他们留一份。
院儿里不少庶哥儿都羡慕他们跟二哥玩得好呢。
现在二哥去侯府了,他们的年纪又差不多,说不定一年半载过后就陆续嫁出去,今天这样的相聚,可能一辈子就这次了。
楚含清也不再提楚含岫挡他的路,让他去不成侯府了,而是有些忧虑地道:“二哥去了侯府,一定要小心大哥。”
“你们自小就相处不来,他顶顶讨厌你长得比他好,现在他是武安侯夫郎,想为难你不过是抬抬手的事。”
楚含岫望着两个庶弟,心里也有些酸。
上辈子,他们也这样聚过。
只是那时是庆祝楚含清成了侯府侍君,他叮嘱了楚含清很多,希望他在侯府过得好。
可是最终楚含清死在了侯府的莲花池里,他和楚含茗也因为无良父亲的县令之位被撸了,各自寻找出路。
从此,他再也没有见过楚含茗和赵侍君。
算起来,他已经十年没有见过他们了。
楚含岫把杯里的半杯酒喝完,“说不定,我去几个月,就被侯府送回来了呢。”
“呸呸呸,这话忒不吉利!”楚含清拍拍嘴巴,让楚含岫赶紧把这话收回去。
但是楚含岫却知道自己一定能回来,他对楚含清和楚含茗道:“含清,我走之后嫡阿爹一定会为你张罗亲事,按照他和父亲的意思,怕是要把你许给一些年纪比你阿爹还要大的人当侧室或者续弦,你万不可急了。”
“就算平阳县里没合适的,外边不还有那么多地方吗。”
“还有含茗,含清你和你阿爹看着一些,不能让他被嫡夫郎绕进去,就他这性子,被别人卖了还跟着数银子。”
被他叮嘱着,楚含清和楚含茗快要绷不住了,夹起卤味就往嘴里塞,很快,两壶酒就见了底。
这可不是市面上几度,十几度的大越酒,是楚含岫自己娘的米酒。
别说他们两个,楚含岫都有些醉了。
他晕乎乎地起身,拉起他们两个,“走,我先送你们回去。”
“呜呜呜呜呜二哥,我,我舍不得你走。”脸颊红红的楚含清醉眼朦胧,死死扒拉着楚含岫。
另外一边扒拉着的楚含茗更是,直接抱住了他的大腿,嘴里念叨的全是他以后几兄弟见不到了怎么办。
楚含岫揉了揉因为醉意,晕乎的脑袋,想蹲下身把他们两个拖回去。
忽然,夏兰和他们两个身边的小厮走过来,搀扶着自家的主子。
楚含岫对夏兰道:“你盯着他们两个,送到床上才行。”
“小的知道,小的扶着您,让您看到他们回去了才回院子。”
“嗯。”楚含岫把小半身体靠在夏兰身上。
第二天天一亮,昨天晚上比他醉得还厉害的楚含清和楚含茗已经来了。
两人看着楚含岫在夏兰的伺候下穿衣服洗漱,眼里的泪再也憋不住。
楚含岫可不想他们两个一直伤怀下去,把整理好的两个小匣子塞到他们手里:“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哭得我瘆得慌。”
“一人一份,都有。”
“什么啊?”楚含清打开小匣子,一眼就看见里边的东西。
几支簪子,发冠,还有一些他很眼熟的小物件。
他拿起一个竹蜻蜓:“这个……二哥还留着……”
“你送我的第一样东西,我留着做纪念,现在把它交给你保管,等我从侯府回来,这玩意儿可是要还给我的。”
楚含茗也惊喜地拿起自己的小匣子里面的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魔方?二哥你也是让我保管的吗?”
这件小玩意儿他自从小时候在二哥手里看到,就特别喜欢。
但是他笨,觉得自己也玩不懂,所以从来没对二哥说过自己喜欢。
楚含岫道:“不,它以后就是你的了,等我们再见那天,你可要把它拼好给我看。”
他这样说,让楚含清和楚含茗觉得,仿佛他们兄弟三人真的有见面那天。
就在这时,江氏身边的林么么来了,“含岫少爷,马车已经套好了,可以出发了,侯府那边还等着含岫少爷去呢。”
楚含岫望着屋子里的阿爹,弟弟含玉,含清,含茗,“那我就走了。”
这会儿太阳才从远处的山峦间升起一小半,橘红的霞光遍布大半个天空。
当楚含岫带着夏兰一登上马车,马车便辄辄地驶离县衙后门,向着数百里之外的平阳县驶去,站在县衙后门处送行的人越来越模糊,直至完全消失在楚含岫的视线里。
第十天中午,途径了许多地方的马车才进入京都。
独属于京都的繁华喧嚣一下子吸引了夏兰的目光,让他够着脖子往外边看去。
很快,马车从热闹的街上离开,进了一看就不一般的另外一条街。
马车停了,赶车的人捞开帘子:“含岫少爷,侯府到了。”

楚含岫应了一声,带着夏兰弯腰出了马车。
第一眼,他就看到了高大华贵的门楣上,悬挂着一块牌匾,遒劲有力的靖国侯府四个字带着一股肃杀。
他哥夫武安侯虽然封侯,有自己的府邸,但因为老侯爷和侯爷夫人就他一个嫡子,还是住在靖国侯府。
要是他没有坠马,一门双侯,何等的荣耀。
楚含岫的目光从牌匾上收回,看向站在偏门那里的赵嬷嬷,脸上露出浅笑,似是很高兴见到相熟的人:“赵嬷嬷,许久未见了。”
看到来的是他,赵嬷嬷眼里闪过一些思索:“老奴请含岫少爷安,咱们夫郎可一直念叨着您呢,可算把您给盼来了,快进府,让您和夫郎好好叙叙。”
别人不知道,她贴身伺候自家主子十几年,自是清楚自家主子最讨厌的就是庶出的含岫少爷。
小的时候没少找他的麻烦,只是十次里偶尔得手一次,其他的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成功。
那时候赵嬷嬷就觉得楚含岫是个有点脑袋的,至少比另外三个庶哥儿聪明一点。
来的是他,她倒要想想待会儿怎么劝住自家管不住脾气的主子。
楚含岫十分知情知趣,一句亲昵的大哥叫出来,“我也想大哥,自从他出嫁已经一年半了,除了回门的时候我都没再见过他,大哥还好吗?”
赵嬷嬷眼眸带笑地看着他,满意地点点头:“好,好得很。”
“含岫少爷这边请。”
赵嬷嬷可是侯府夫郎身边最得力的嬷嬷,她亲自来接人,看门的下人不由得多看了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一眼。
然后慌里慌张地把眼睛移到别处。
原以为夫郎就已经够美了,没想到夫郎的这位弟弟更漂亮。
明明眉眼与夫郎有八分相似,但过细一看却不像,夫郎的弟弟是少年的漂亮,像清晨的露珠,剔透得叫人不敢直视。
楚含岫和夏兰跟在赵嬷嬷身后,进了侯府。
夏兰趁着赵嬷嬷转身,指指赵嬷嬷,又指指他们主仆两个,搞不明白眼前的事儿了。
在县衙后院的时候赵嬷嬷是嫡哥儿的奶嬷嬷,看他们跟看蚂蚁一样,怎么突然转了性,对他们和颜悦色了?
楚含岫竖起手指贴在嘴唇上,摇了摇头。
夏兰只得把满脑子的疑惑憋回肚子里。
不多会儿,他们就被带到了一处名为存曦堂的小院子里,院子虽小,但很精致,而且靠着主院。
要是寻常的侍君,可住不到这里来。
夏兰有些高兴,看来自家少爷虽然是进侯府做侍君,但侯府的人果然有几分看重,没把自家少爷打发到偏远的后院。
楚含岫却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他跟在赵嬷嬷身后,等着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突然,进了屋子的赵嬷嬷转过身,一个中年么么和一个身强力壮的小厮一左一右,出现在楚含岫身后。
赵嬷嬷望着楚含岫:“存曦堂,乃是侯夫郎居住的主院,落云轩里隔出来的一处小院,从角上的那道小门,就能进落云轩。”
楚含岫尽职尽责地扮演着:“大哥竟然让我住在此处?”
“待会儿我去给大哥请安,谢大哥对我的照顾。”
赵嬷嬷扯了扯嘴角:“看来老爷和夫郎为了掩人耳目,连连送含岫少爷来的人都没告诉他们含岫少爷此行为何。”
“那老奴就在这儿说一遍,含岫少爷仔细听,这可关系着含岫少爷的身家性命。”
“从含岫少爷踏进侯府,就是以探望夫郎的名义来的,这几天含岫少爷跟着钱么么好好学一些东西,五天后,替侯夫郎跟侯爷圆房。”
“什么?!”夏兰直接被赵嬷嬷的话吓到了,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含岫少爷是来做侯爷的侍君的,怎么能替侯夫郎圆房,那含岫少爷不是没名没分吗?!”
楚含岫皱眉,直直地看着赵嬷嬷:“你们为什么这么,就不怕被侯爷发现?”
“这就不用含岫少爷担心了。”
赵嬷嬷道,“含岫少爷只要记住,这事儿成,含岫少爷不仅能得到一笔不菲的赏银,沈侍君和含玉少爷在府里也会过得十分滋润,反之……”
“含岫少爷是聪明人,下边的话不用老奴说了。”
让楚家庶哥儿代替自家主子跟侯爷圆房这事,是县令大人和夫郎拍板决定的。
原本自家主子只是修书一封,告诉他们想和赫连曜和离。
但县令大人和夫郎哪里舍得侯府的富贵,就是不松口,直到自家主子跟三皇子搭上关系后,立马想出了这个计策。
让长得跟自家主子相像的庶出哥儿来代替圆房,等怀上侯爷子嗣了,就能用孩子牵制侯府。
左右赫连曜身体都这样了,也许怀上的这个孩子就是他唯一的孩子,那靖国侯府,和三皇子,不都能够助楚家直上青云!
楚含岫面色一冷,他想到楚含清。
上辈子他是不是也像自己现在这样,身后站着楚含云的人,被赵嬷嬷威胁着替楚含云圆房。
若光是这样,以他的聪明劲,不会投湖自尽,一定还发生了什么。
楚含岫直直地望着赵嬷嬷:“如果我阿爹和含玉出事,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捅出去。”
“含岫少爷放心,老奴没有那么愚蠢。”
“那现在可以把赏银的七成拿给我了吧,事成之后,再给我剩下三成。”
赵嬷嬷眉头一皱,她一直知道,楚含岫是县衙后院庶哥儿里最让人头疼的,自家主子找他那么多次麻烦,真正得手的没几次。
她望着被以沈侍君和楚含玉的性命威胁,应下此事的楚含岫,思索后道:“好,此事老奴代侯夫郎应下了,三千五百两银子的银票,稍后便会送来。”
楚含岫眉头扬了扬,五千两银子,不小的手笔。
虽然他才从江氏那里得到一千二百两,但那是江氏为了掩人耳目,加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才给的。
去年楚含玉成亲的时候,嫁妆加上压箱银才两万两,大越近三四十年的消费水平都不高,银子的分量实打实的,普通人家一年有五两银子就能过得下去。
所以出五千两银子,嫁妆的四分之一,让他替其圆房,确实是不小的手笔了。
当然,比起侯府的富贵,这点银子也伤不了楚含云什么。
赵嬷嬷走了,留下的钱么么走到楚含岫面前:“含岫少爷,老奴姓钱,这五天就由老奴教少爷一些东西,务必确保跟侯爷的圆房顺利。”
楚含岫低头一看他手里拿着的东西。
《春光》、《房中那点事儿》、《xxxx》、《xxxxxxx》。
一本两本三本四本,他指尖勾起一页,看了一眼,还是图文并茂版本的。

另一边,回到落云轩的赵嬷嬷把来的是楚含岫告诉了自家主子。
“怎么是他!!!”楚含云一双细长的眉毛皱起,脸上高傲的神情里带上了怒意。
早就有所准备的赵嬷嬷道:“老爷和夫郎挑中含岫少爷,肯定有他们的理由,只要能助我们成事,没有区别的。”
“送他回去,我不要他,让我父亲和阿爹重新送楚含清或者楚含茗过来!”
“侯夫郎,五天之后就是您和侯爷圆房的日子,叫含岫少爷回去,就来不及了,”赵嬷嬷道,“您真要在这时候使气儿,那要不侯夫郎您自个儿跟侯爷圆房,就用不着含岫少爷了。”
“嬷嬷明知我讨厌楚含岫,为何还偏帮他说话!楚家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庶哥儿,把圆房的日子往后推几天,就可以换一个人来!”楚含云忍不住摔了一只茶盏,面色难看至极。
“老奴是帮他,还是帮侯夫郎,侯夫郎心头应该有杆秤,”赵嬷嬷是他的奶嬷嬷,旁人不敢说的话她却敢说,“就算今日来的不是含岫少爷,侯夫郎也不会看得顺眼,是不是?”
被说中了心事,楚含云撇了撇嘴:“是,我就是瞧他们不顺眼。凭他们庶出的身份,哪里配跟侯爷圆房!”
“那侯夫郎现在还有叫停的机会,就如老奴刚才说的,五天后与侯爷圆房那日,不用楚含岫,侯夫郎自己去。”
楚含云立马道:“不行,侯爷现在已然是个残废,我怎么跟他圆房,而且三皇子那边——”
一向聪明的赵嬷嬷,快被自家胆大又蠢笨的主子气死。
到今天,她还是想不通自家主子怎么敢在侯爷坠马之后,与前来探望的三皇子勾搭上。
这可是侯府,就算武安侯成了残废,还有靖国候呢!
一旦他们做的事情败露,等着他们的可不就是简简单单的罚一顿,可能连小命都要没了。
赵嬷嬷只能尽心尽力地为楚含云筹谋,道:“圆房的日子是咱们这边先提出,再由侯夫人定下的,现在去说另择他日,难免不叫侯夫人等人起疑。”
“再者侯夫郎您已然决定不和侯爷圆房,找人替您圆房这事儿一定要做,至于是府上哪位庶出的哥儿,对您来说都没有分别。只要他们怀上侯爷的子嗣,看在赫连一族唯一的孙子的份上,您也能全身而退,再入三皇子的后院。”
“侯夫郎,咱们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您要再这么闹下去,老奴真不知道该如何为您筹谋了!”
“嬷嬷我知道了。”其实楚含云还有事瞒着赵嬷嬷,但是他不敢让赵嬷嬷知道。
他只是越想越恨:“侯爷他为什么要去军营,当那劳什子的兵?!”
“要是不去军营,他照样是靖国侯府的世子,金尊玉贵,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那我也不会独守一年半的空房,好不容易盼着他回来他还坠马了,才阴差阳错跟三皇子……”
一想起这些,楚含云的心就像灌了几种滋味的汤一样,又酸又涩又辣又苦。
赵嬷嬷伺候他十几年,哪不知道他其实是喜欢侯爷的。
不,更正确的说,是喜欢双腿健全,能够带给他面子和荣耀的侯爷。
又打心眼儿里瞧不起庶出,才会那么抵触替他圆房的楚含岫。
他拍拍楚含云的手,道:“如今含岫少爷已经进府,咱们还用得着他,不管候夫郎心里怎么想,但面上一定要露出跟他兄弟情深的意思来,不然他一个庶哥儿,被您接到侯府做客,您还不搭理他岂不是说不过去。”
“好,都听嬷嬷的。”楚含云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
等这事儿完了,他才不会让楚含岫那个庶出的哥儿全身而退。
那时候他已经是三皇子的人,杀他一个楚含岫不是易如反掌?
赵嬷嬷看他终于安分下来,道:“这几日老奴会盯着存曦堂那边,圆房之事务必不能出意外。”
五天时间一晃而过,第五天傍晚,钱么么把一个桃木托盘放在净室的小桌子上。
已经脱了外袍,只穿着单薄里衣的楚含岫目光才看过去,钱么么就笑着把盖在上边的布拿开,露出下边的东西。
“……”楚含岫怔住一秒。
居然是玉势!
还是好逼真的一根。
至于逼真的程度……楚含岫只能说是需要打马赛克的程度!
钱么么指着玉势道:“这几天已经跟含岫说过,侯爷坠马时舍身去救一起的洛将军,才伤得严重。”
“京都里最好的大夫和宫里的御医,诊治的结果都大同小异,侯爷坠马的劲儿很寸,伤到了腰脊和筋脉,不仅一身高超的武艺再也不能使用,自腰以下都不能动弹。”
“所以圆房的时候,自然不能采用自古以来男俯哥儿仰的姿势,需得含岫少爷在上头,自己动。”
“而且含岫少爷还的做些准备,”钱么么指着旁边一个一头连着可以汲水,一头用玉做的东西,“沐浴之后,先用此物灌洗灌洗,然后再涂油膏,最后再将玉势纳入其中。”
“含岫少爷可明白。”
已经被他用干瘪的声音念避火图念了五天,很萎,非常萎的楚含岫赶紧把脑子里存放了二十多年的小片片存货翻出来,能抵挡多少就抵挡多少。
不然他怕待会儿跟赫连曜圆房的时候,他是萎的("▔□▔)
虽然这房是为了探查赫连曜的伤势才圆的,但楚含岫觉得,那可是曾经用兵如神的战神唉,要是让他察觉出敷衍,怕是不好。
所以还是能爽则爽吧。
就是——
楚含岫有些懵。
这玉势,有两根手指那么粗。
难道大越人的尺寸都这么可观的吗?
早就说好不要人伺候,楚含岫一个人折腾了一个小时,好的时候浑身都出了一层细汗,手软脚软地打开净室的门,对屋外等着的夏兰,钱么么道:“可以了。”
夏兰跑上来扶住他:“少爷,怎么样,你把力气放小的身上。”
“没事,”才怪,撑得他走路都有些奇怪,楚含岫看向钱么么,“走吧,去落云轩。”
“小的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把净室收拾收拾,等我回来。”楚含岫把手伸向钱么么。
钱么么立即把手臂递过去,让他扶着,和他从存曦堂连接落云轩的小门那儿过去,直奔落云轩右边的一间厢房。
赵嬷嬷已经在这儿等着了,他和钱么么一进来就问:“怎么样,收拾齐整了。”
“齐整了齐整了,含岫少爷果真学得又快又好,都不用老奴亲自上手,就弄得妥妥帖帖的。”他手指比了一下。
“那就好。”赵嬷嬷望向脸色有些红红的楚含岫,原本稍长,显得有几分少年气,没有怎么休整过的眉毛画成了楚含云那般的细长眉。
还在右边眉尾那里画了一颗圆圆小小的孕痣。
楚含岫的孕痣不长在脸上和脖颈上,倒是省了一番遮挡的功夫。
赵嬷嬷满意地点点头。
突然,就在赵嬷嬷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院子影壁后绕出来一行人影。
赵嬷嬷神色一变,“侯夫郎和侯爷来了,钱么么,伺候好含岫少爷。”
说着她快步从旁边的小门出去,装作从另外一间厢房走到正往主院来的楚含云跟前,并对赫连曜行礼。
楚含岫在的厢房侧对着院子,从窗户里能够很清楚地看到院子正中。
他有些好奇地从窗缝里看过去,只见已经点起了几盏灯笼的院儿里,跟他有八分相似的楚含云带着两个小厮正从影壁后面走过来。
在他旁边,两个健仆在前头提着灯笼,两个健仆一前一后地抬着一顶肩辇,后边还有捧着东西的小厮。
明明已经是炎热的夏季,肩辇上靠着的人自腰以下还盖着一张薄薄的小被子。
他很白,不是楚含岫这种健康的白润,而是长时间不晒太阳的苍白。
也很瘦,瘦得面部都有些凹陷,从躺靠在肩辇上的上半身可以看出他原本是个骨架子很大,很英武的男人。
但现在高大结实的骨架子缺少了肉的包裹,变得狰狞嶙峋,显得他更消瘦,瘦得令人触目惊心。
这就是他大哥的郎君,他的哥夫。
推书 20234-01-31 :被美人邻居觊觎后》:[近代现代] 《被美人邻居觊觎后我跑路了》全集 作者:月半团子【完结】书耽VIP2024-1-20完结●总字数:16.9万 ●点击:4.3万 ●收藏:372 ●推荐:161 ●月票:7文案:一次意外遇见,陈司救了正在易感期的alpha裴闻,为他买来了抑制剂。裴闻为了表达感谢,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