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小夫郎—— by一春

作者:一春  录入:02-01

原本还打算看看五六天能不能把事儿解决的楚含岫在心头把自己的计划变了变,点点头:“嗯,不过侯爷,想来您也从我身边的暗探那儿知道,我最近在跟着平安练拳脚,这一耽误就耽误二十多天一个月,怕是要丢了,您指一个侍卫教教我吧。”
他身边的暗探都是赫连曜让青然精挑细选的,一旦有任何异样,会以他的生命安全为最重要的事,不惜一切代价地保护他。
他们每天都会将楚含岫身边发生的事写成信,传回侯府,赫连曜自然知道这件事。
从发现楚含岫与羊皮谶语,并救下父亲开始,赫连曜就一直感觉到,他身上围绕着重重迷雾。
赫连曜望着他,问:“你让手底下那些买来的奴仆,包括沈叔他们一起练武,强健体魄,可是有什么打算?”
“?”楚含岫摸摸鼻子,“算是吧,侯爷您也看到了,我买了那么多粮食,肯定是要卖到各地的,到时候在外边行走,走点儿路都会跌倒可不行,锻炼锻炼没坏处。”
赫连曜:“原是这般。”
“对啊,”楚含岫把话题扭回来,“侯爷您手底下人多,不用找太厉害的,教我点拳脚功夫就行。”
赫连曜就像没发现他在转移话题,道:“你的根骨,其实并不适合练粗硬的拳脚,轻灵飘逸的剑法更适合。”
“明日去我的库房拿一柄剑,我让人教你剑法。”
说着,赫连曜调动身体里可以用的那半成内力,将一件东西从旁边的桌案上隔空取来,递给楚含岫:“拿着它,什么时候去都可。”
楚含岫望着他手里的玉佩,跟之前从青然那儿给过他的玉牌相比,这枚玉佩上雕琢着一条四爪蟒,蟒的爪子那儿是一团翠绿的玉色,恰好雕成了宝珠的模样,看起来比玉牌珍贵得多。
收了他和侯夫人那么多好东西,也算开了眼界的楚含岫清楚得很,这块玉佩可不是普通之物。
他接过来,放进衣袖的兜里:“谢侯爷。”
接下来,楚含岫每两个小时就去一趟蘅霄院,压制过后又回存曦堂。
第二次,第三次的时候楚含岫精神还不错,异能增长的舒服劲儿还没过,他没感觉到疲累,甚至抓紧时间修习《天璇御清》。
但第四次,第五次的时候,身体自发地迟钝,困意也越来越重。
随着天渐渐亮起来,秋日的太阳升起,迷迷糊糊的楚含岫被青然从床上叫起来,乘坐着肩辇到蘅霄院。
一晚上跑那么多趟,楚含岫的身体都已经有肌肉记忆了,下了肩辇眯着眼睛往里边一步步走去,然后坐到已经成为他专属座位的椅子上:“……”
困得实在不行的他不知道,刚一坐到椅子上,他就靠在椅背上,呼呼地喘着均匀的气息,一下子睡着了。
同样一晚上没睡,还被疼痛折磨的赫连曜就这么看着他,因为疼痛而憔悴的俊美面容上浮现出几分情绪,凤眼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直到脊柱骨的疼痛再也不能忍受,才伸手,将他两只手握在手里,低沉的声音轻缓地道:“含岫,运功。”
“唔……”楚含岫根本醒不过来,但下意识地随着这句话,开始运行异能。
赫连曜哑然失笑。

第115章
将楚含岫接来的青然尽职尽责地在门外守着,过了一会儿,他正想着到了把楚大夫接出来的时候,几个人正从影壁那儿走过来。
“侯爷他怎么样了,邢大夫怎么说?”昨天夜里赫连曜没让下边的人告诉老侯爷和侯夫人他身体有恙,今天早上蘅霄院的人进进出出,却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派人过来一问,才知道赫连曜昨天夜里身体不舒服,蘅霄院的灯一夜没熄,几人连忙赶了过来。
青然弯腰拱手:“回老侯爷侯夫人,为侯爷治疗的不是邢大夫,是楚大夫,侯爷之疾需要一个时辰治疗一次,楚大夫刚才进去为侯爷治疗了,应该快要结束治疗了。”
“含岫?”侯夫人有些惊讶。
楚含岫跟着邢大夫学医一事侯府上下全都知晓,也知道他跟邢大夫一起每天下午都为赫连曜治疗按摩,但是赫连曜身体有恙没让邢大夫来,让楚含岫来,还是让老侯爷侯夫人他们有点惊讶。
侯夫人望着紧闭的屋门:“含岫在屋里?”
“是,楚大夫治疗之时需要安静,不能被任何人打扰。”
这个任何人,自然也包括现在着急上火的老侯爷侯夫人还有赫连泽赫连静,他们也只能在外边等着。
突然,就在几人着急上火的时候,青然身体怔了一下,放轻声音道:“老侯爷侯夫人,侯爷传音入室给小的,让小的去库房一趟,您们也可以进去看望他了。”
在青然说着话的时候,主屋的门一下子从里打开。
侯夫人赫连泽赫连静三人不明白门为何打开,老侯爷和青然却是知道,是赫连曜以精纯深厚的内力打开的。
青然转身去往库房那边,侯夫人和赫连泽赫连静先走了进去,刚绕过屏风,几人就因为眼前看见的场景怔了一怔。
只见赫连曜靠坐在床头,一身素色寝衣,离他很近的床前放着一把宽大的椅子,楚含岫就坐在上头。
但楚含岫沉沉地睡着,垂下去的头被赫连曜一只手托着,一看就是防止他掖着脖颈,因为难受而醒来。
若托着楚含岫头的是青然,或者蘅霄院内的任何一个下人,侯夫人他们都能目不斜视,可做这件事的是赫连曜,几人心里都咯噔一下。
侯夫人压低声音,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们,走到床前:“含岫这是……怎么了,曜儿,你的身体如何了?”
赫连曜的声音也压低,道:“含岫每隔一个时辰就要为我治疗一次,太过疲累睡过去了。”
“邢大夫呢,怎么不让邢大夫过来?”一听到他这么说,侯夫人就心疼楚含岫了,心里那点怪异也散开。
自己生的儿子,她自己最了解,绝对不会是随随便便与人有什么的卑鄙小人,托着含岫的头,应该也是顺势为之。
赫连曜道:“含岫那独特的按摩手法对我突发的病效果更好,便没让人去打扰邢大夫。”
就在他们压低声音说话,不想吵醒睡着的楚含岫的时候,去库房的青然带着几个仆人进来了,几人悄无声息地将靠窗的榻,还有案几搬开,放下一张比床小一些的榻,再铺上厚软的铺盖。
“侯爷。”青然走过来。
赫连曜保持着托着楚含岫头的姿势,对几个下人道:“你们将楚大夫移到榻上去,让他好好休息。”
这几个下人都是哥儿或者夫郎,武艺不比侯府的侍卫差,赫连曜吩咐后,立刻小心翼翼地慢慢把楚含岫移到手里,放到已经铺好的榻上。
“唔嗯……”被放下的时候,睡着的楚含岫拧了拧眉头,但是接触到绵软舒适的铺盖后,脸颊下意识地蹭了蹭,下巴埋进了被子里,沉沉地睡过去。
赫连曜薄唇抿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低声对青然道:“让人进来,将我抬到旁边的书房。”
主屋的门很快轻轻地关上,书房内,被疼痛折磨了一整晚,却不见一丝倦色,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的赫连曜望着老侯爷侯夫人,还有赫连泽赫连静:“我这病,需得治疗一个月左右才能完全治好,所以接下来这些天,含岫便如以往那般住在存曦堂。”
说实话,老侯爷侯夫人,和赫连泽赫连静他们一回想到刚才看见的一幕,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合时宜的念头升腾而起。
但是他们对赫连曜和楚含岫又十分信得过,便将这点念头压下。
侯夫人点头,对他身体十分关心,把他仔仔细细,从头到脚看了好几遍,才松了一口气道:“自从你玉屏穴和天钥穴恢复,身体看着一天比一天好,怎么突然不好了,还需要治这么久?”
赫连曜没有透露楚含岫在给自己治脊柱骨一事,道:“坠马之时我的身体损伤之处众多,隐疾发作在预料之中。”
“含岫已经替我诊断过,治疗一个月后不会有任何有碍之处。”
听到这儿,侯夫人才彻彻底底松了心底的那口气:“还好,含岫学了医,又恰好能治你的病。”
侯夫人转头对金串儿道:“那存曦堂都快一个月没住人了,待会儿你们从我那儿挑些得用的东西去,务必让含岫住得舒舒服服的。”
“还有,”侯夫人考虑得十分周到,对赫连曜道,“虽是给你治病,含岫……像刚才那般睡在你的主屋,不宜叫外人知晓,他一个小哥儿,要是传出不好的名声,日后婚姻一事恐有阻碍。”
赫连曜放在扶手上的手动了动,似是将这话记下了,“母亲放心,不会有任何对含岫不利的消息从蘅霄院传出去。”
知道他一晚上几乎没睡,老侯爷侯夫人还有赫连泽赫连静他们看望之后便离去了。
而四方街的院子里,昨天晚上蘅霄院的下人就来过,告诉他们楚含岫因为要为赫连曜治病,晚上不回来了。
只是当楚含岫到天亮都还没回去,沈明轩,楚含玉夏兰还有楚含清楚含茗他们便开始着急了。
然后蘅霄院的下人赶着马车到了院门前,道:“见过沈夫郎,诸位少爷,小的奉侯爷之命,来接楚大夫的小厮夏兰前去侯府,楚大夫这段日子要住在侯府为侯爷诊治,暂时不能回来这边住了。”
沈明轩走到侯府下人跟前:“不能回来住了?侯爷病得很严重?”
“侯爷的病情小的所知不多,小的来的时候,楚大夫正去蘅霄院给侯爷治疗。”
沈明轩担心楚含岫,对夏兰道:“你去把含岫的衣裳收收,跟着这位小哥一起去侯府吧。”
“去了之后让含岫得闲了回来报个平安。”
“是,夫郎。”夏兰转身往院子的主屋走去,收拾了一些正合适这个季节穿的衣裳鞋袜,登上去侯府的马车。
楚含岫一觉睡醒,睁开眼睛发觉屋里的光线昏暗,还以为时间还早,撑着身下的床榻起身。
下一秒,他就发觉了不对劲。
这张……榻,绝对不是存曦堂里的东西,再一看旁边的摆设,心头一惊。
这不是赫连曜的屋子吗?!
他怎么睡这儿了?!
而且他记得他在给赫连曜压制内力,赫连曜呢,也不见了?
楚含岫掀开被子下榻,一打开屋门,就被外边太阳的高度惊了一下,这么高,离他上一次压制绝对超过两个小时了,难道因为他睡这一觉,出了什么事?
就在楚含岫一脑袋的问号的时候,夏兰从旁边的廊道走过来,“东家,您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听说您从昨天晚上一直忙到今天早上,连早膳都没用。”
“夏兰,”楚含岫站在屋门那儿望着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夏兰道:“小的已经来了两个多时辰了。”
那就是四五个小时了,楚含岫想到每过两个小时就要压制一次内力的赫连曜,微微皱了皱眉:“侯爷呢?”
夏兰回答:“在书房。”
楚含岫低头看了眼衣裳,随便整理整理,确保不乱后道:“我过去见一见他。”
蘅霄院的书房在主屋左侧后方,一共两间厢房,一间用来做书房的主屋,周围栽种着大片的凤尾竹和芭蕉。
近秋的天气,凤尾竹和芭蕉都已经泛起了黄色,但仆人打理得当,又有其他在秋天也繁茂的林木花草点缀,看起来并不显得萧瑟,而是一副初秋之景。
高门大户,男主人的书房不单单只看书处理公务,还有供其休息的床榻,琴房,俨然是男主人的另一处居所。
楚含岫走进去的时候,用作主书房的主屋的窗户开着,他一眼就看到靠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正在跟侍卫说什么的赫连曜。
看到赫连曜无事,楚含岫的心放下了,脚步也顿住。
看样子赫连曜有事要忙,他在外边等一会儿。
书房里的赫连曜却将面容转向他,抬起手,“过来。”
楚含岫听着耳朵里的声音,望着正在对自己传音入室的赫连曜,让夏兰在外边等等,抬脚走进去。
屋子里原本跟赫连曜说话的侍卫也退下了,楚含岫坐到桌案前的椅子上,目光不由得被书房里的赫连曜吸引。
许是到了书房,赫连曜换了一身迥异于平时的打扮。
一向高高束起的墨黑长发放下,仅用簪子簪住上半段,其余的全披散在肩背上。
身上穿的也不是窄袖的袍子,而是一件交领的黑色宽袖长袍。
这样的他,仿佛不曾是统领几十万大军的武安侯,而是京都里吟风赏月的翩翩公子。
楚含岫的目光落在他披散下来更显顺滑,更显长的头发,估摸了一下,应该都到臀那儿了吧……

第116章
“侯爷,我睡过去这么长时间,你脊柱骨那里积聚的内力怎么样了?”楚含岫的目光默不作声地从赫连曜的头发上收回。
别说他的目光,就是他走动时衣袍飘动的轨迹,都被外放的内力捕捉得清清楚楚,印在脑海里的赫连曜面色不变,“你睡着时,我已借你的异能压制过内力。”
“?”楚含岫望着他,“我睡着的时候也行?”
赫连曜点头,道:“我记住了你修习的《天璇御清》的运行路线,以我的内力牵动你体内的异能,便可顺利牵引至我体内,压制脊柱骨积聚的内力。”
楚含岫没想到还可以这样,不过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还有那么多天呢,让他每两个小时起床一次,他恐怕真的会熬不住。
不过,他问赫连曜:“那晚上我入睡之后,就劳烦侯爷您多去存曦堂几趟了。”
赫连曜点点头。
来这儿就是为了这件事,把这事儿问清楚了,楚含岫就不打算打扰他了:“侯爷,还有多久给您压制内力?”
赫连曜:“一时辰一刻。”
“那我去您的库房里找一柄合手的剑,还有这么多天,闲着也是闲着。”粮、食盐这些东西购买得差不多了,平安也带着奴仆和阿爹弟弟他们开始练拳脚,一切如他计划的那般步入正轨。
现在除了治疗赫连曜一事,楚含岫需要做的,就是提升自己的武力值,修习自己的异能,跟邢大夫学医这三件事。
赫连曜道:“教你剑招之人已经挑选好,陆影,从现在开始你跟着楚大夫,教他剑招。”
他话音刚落,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屋子里,对着楚含岫拱手:“见过楚大夫。”
在四方街,有人看他收那么多粮食,暗地里捣乱的时候,楚含岫就见过赫连曜派到他身边,暗地里保护他的暗探,要不是他们主动现身,楚含岫还真没有发现过他们。
现在亲眼看到一个暗探凭空冒出来,他眼里的好奇止不住。
赫连曜看出他的好奇,道:“他们都修习了一种敛气屏息的功法,轻功也绝佳,能够非常快,风场隐蔽地藏到你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所以,你才会没有在屋子里看见他。”
楚含岫懂了,这就是利用轻功,卡人的视线死角,达到这种神出鬼没的效果。
他对着暗探颔首,对赫连曜道:“那侯爷您先忙,我跟陆影先去了,快到一个时辰的时候我便过来。”
赫连曜点头,“带上那枚玉佩。”
“侯爷放心,我带着呢。”楚含岫对着赫连曜挥挥手,带上夏兰和陆影往库房走去。
忽然,就在楚含岫走出书房的时候,赫连泽突然从旁边闪出来,揽住他的肩膀:“自从你搬出去,咱们都没怎么见面了,现在回存曦堂那边?”
“走走走,我给你看看我最近练武的成果!”
看见他楚含岫也很高兴,“不回,去侯爷的库房,找柄合适的剑,原本我想练些拳脚功夫强身健体,侯爷说我根骨不适合走粗莽的路子,更适合练剑。”
“去我大哥的库房找剑?”赫连泽望着楚含岫,“可以啊,我现在用的那柄剑也是从我大哥那儿找来的,还有静哥儿,也在大哥那里找了一条鞭子。”
“我跟你一起去,顺便再看看我大哥库房里的那些武器。”赫连泽的脸上带着激动兴奋,自从开始练武,他骨子里那点武痴的属性就完全散发出来了。
楚含岫前两次去都直奔摆放内功功法的那一间密室,属实没见过赫连曜库房里的武器,也有些好奇,“走。”
看守库房的下人还是之前那个,楚含岫他们一靠近,他便走了出来。
楚含岫将赫连曜给的那块玉佩递过去,“我来侯爷的库房找柄称手的剑。”
玉佩刚一递出去,看守库房的下人神色就变了变,抬眼看向楚含岫,跟着他们一起来的陆影也看了楚含岫一眼。
这枚玉佩,在霁州的名气十分响亮,曾是霁州最大豪强的压箱底之物,到了赫连曜手里后,挡下过一支穿心而来的箭,从此成为赫连曜的贴身之物。
在霁州,不少士兵见过裸着上半身的赫连曜佩戴此玉佩。
现在,居然在这个小哥儿的手里。
看守库房的人将玉佩还给楚含岫,道:“楚大夫进库房之后,开启密室之时,比前两次多往左转半圈即可。”
楚含岫抬脚走进去:“多转半圈?”
看守库房的人点头:“是,整个密室都将开启。”
楚含岫望着手里的玉佩,这意思,以前他们进来的时候,密室并未完全开放?
他对看守库房的人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他对完整的密室挺好奇的,按照看守库房的人所说的,开启密室的时候多旋转了半圈,随着一阵机括声后,连接密室的台阶出现。
楚含岫带着夏兰赫连泽陆影下去,才第一眼,他就发现眼前的密室跟他前两次来的时候大不一样。
除了他已经看过的几间密室,另外有一条通道向前方延伸而去,楚含岫看了看,道:“我们就去这边看看吧。”
“嗯。”赫连泽和赫连静的武器,都是赫连曜身边的青然送去的,两人除了那次来挑选内力功法,再没有进来过,对眼前的密室也挺好奇的。
几人一步步向着这像是凭空多出来的密室走去,而随着他们的脚步,通往这间密室的墙壁上的烛台在没有人点燃的情况下一盏盏亮起。
当他们走到通道尽头的时候,这间密室的全貌也在一盏盏烛台下展露出来,几乎同一时间,几人的目光都被放置在正中间的高台上的两柄剑吸引。
那是两柄比寻常长剑更长,更厚重,也更加锋利的剑。
剑刃反射着冰一般的寒光,剑身上随着剑刃,刻出一道道槽口,楚含岫看到这两柄剑的第一眼,就知道它们专为杀戮而诞生。
剑身上的每一条槽口,都可以更快地引出受伤之人身上的血液,是真真正正的杀人利器。
这两柄剑,就是赫连曜的佩剑,自从他坠马之后,它们就被放置到了此处。

在这两柄佩剑的映衬下,密室里其他武器的锋芒都敛了几分。
楚含岫几人的目光片刻后才从两柄佩剑上移到其他武器上,各种各样,长的短的,重的轻的武器看得他眼花缭乱。
陆影看出他对武器没什么研究,跟着他走到放置剑的地方,“楚大夫,适合您使用的剑有这几柄,轻灵,长短适宜,您上手试一试。”
在他指着的几柄剑里,楚含岫一一看过去,第一眼,就被一柄剑身细长流畅,剑柄仅仅用细条皮革编织裹住的剑吸引住。
“这柄剑……”楚含岫握住剑柄,看向中间的赫连曜的佩剑。
这柄剑的剑刃和剑身竟然跟赫连曜的佩剑相似,剑刃若雪,剑身开槽,只是没有赫连曜的佩剑长,也没有那么沉重。
楚含岫望着手里的剑:“就这柄吧。”
“阿泽,走了。”他将剑插入相配的剑鞘中,回头叫已经沉迷在众多武器里,差点儿连自个儿姓什么都不知道的赫连泽。
赫连泽的手还搭在一柄长刀上,摸了又摸,走到他跟前:“含岫,你说我要是跟大哥说,让我来这儿住几天,他能不能答应?”
他那闪亮闪亮的眼睛,亢奋的情绪,都在证明他说这话的时候真得不得了,但凡赫连曜松口,他马上就卷着铺盖进来,睡他个十天半个月,最好以后都住在这儿了。
楚含岫道:“那的出去问侯爷了,走,我们上去了,过一会儿我还要给侯爷治疗,耽误不得。”
“哦,”赫连泽恋恋不舍地对密室里的各式武器看了又看,一边跟着楚含岫出去,一边问,“含岫,你也跟邢大夫一样为我大哥施针吗?”
“你可真厉害,我还记得你刚进府那会儿才跟着邢大夫学医呢,现在就已经能够独挡一面了。”
异能施针,也是施针吧?
随着他们的离去,墙壁上的烛台一一熄灭,楚含岫道:“嗯,施针,只是有些巧合,恰好侯爷的病症我能够缓解些许。”
“你最近修习内力修习得怎么样了?”从库房出来,楚含岫算了一下时间,脚步顿了顿,直接往赫连曜的书房走去。
一提起学武相关的事,赫连泽的表情都比平日里灿烂,“还不错,不过还要好好地练一练剑法,我大哥说,等我把剑法练熟,再修习个三五年,就能跟侯府里的侍卫过招了。”
侯府里的侍卫可都是百里挑一选出来的,三五年可以跟他们过招,赫连泽的根骨确实如之前邢大夫说的那般,绝佳。
这样一来,哪怕两年后,赫连泽自己也有一些自保的能力了。
说着话,他们到赫连曜的书房了。
赫连曜坐在临窗的桌案旁,楚含岫直接趴在窗边,将那枚玉佩递给他:“侯爷,我已经挑到合适的剑了,这枚玉佩还给您。”
赫连曜看向他手里拿着的剑,望着他道:“此物送与你,便是你之物。”
“?”楚含岫望着手里的玉佩,“这不太好,这枚玉佩太过贵重。”
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这种品相的玉佩,楚含岫只在现代的某些博物馆里,隔着重重玻璃看到过,无一不是好多个0都买不到的好东西,赫连曜竟然就这么送给他了。
赫连曜低沉的声音放轻,“与你治好我玉屏穴天钥穴,以及现在为我治疗脊柱骨相比,赠你的这枚玉佩不抵万一。”
他桌案上放着不少书籍和信件,跟楚含岫说话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支蘸了墨的笔,看起来似是要写什么东西。
看他已然将玉佩送给自己,绝不会收回的模样,楚含岫眨眨眼睛,片刻后将玉佩好好地揣起来,“那我先去练剑了。”
书房旁边有宽大的院子,还有竹林芭蕉林遮掩,楚含岫和陆影直接在那儿开始练习剑招,赫连泽也去自己的院子里拿了剑过来,跟着一起比划。
他根骨好,悟性又高,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有模有样的了。
而楚含岫练了一个多小时后,就去给赫连曜压制内力。
整整二十八天,楚含岫一边给赫连曜压制内力,一边隔一两天就和他一起运行内力和异能,中和他的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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