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后,我被迫成为仇敌的妻子—— by糟糕鬼

作者:糟糕鬼  录入:02-01

窗外秋雨拍打,零碎有声,雨滴击打玻璃,大风吹刮着泛黄的树叶,旧事已去,雨后再浓的阴云也会消散,人心头的阴霾也如此。
此刻,沈父站在楼梯上,一手扶着楼梯扶手,一手推着下搭的眼眶,平静地注视这一切。
沈懿慈察觉到了沈父的目光,抬头看向沈父:“爸。”
“嗯。”沈父的目光移到了贺之舟的身上,从贺之舟的身上他可以看到贺章年轻是的影子,唯一不同的是那双浅褐色的眸子,他轻咳几声,步伐缓慢的下楼,走到三人身前,悠悠开口:“这是沈家为数不多热闹的时候,你...之舟对吧?”
贺之舟颇为礼貌地点头:“沈伯伯好久不见。”
这一句好久不见,意味深长。
沈懿慈静默不语。
沈父得知他与贺之舟的事情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就好似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又或者是上了年岁,经历了太多风霜,这点事对沈父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尹在恩欲要张口,意识到气氛中的微妙后还是选择闭了嘴,默默地顺势抓住了沈懿慈的手腕。他不知道,不知道这一松手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握紧沈懿慈了,他不敢想,下一次再可以触碰沈懿慈是什么时候。
没有沈懿慈的日子,一定是十分煎熬痛苦的。
沈父看了眼尹在恩,眸中滞留着几分遗憾,然后看向贺之舟:“你和小懿的事,我都知道了。”
贺之舟闻言温笑不语。
这时的贺之舟温顺极了,倒真像一位上门看望老丈人的女婿。

第14章 身为替代品的觉悟
沈懿慈强迫自己忍下所有不满愤恨的情绪,在贺之舟的眼里现在的沈家也许就是一只苟延残喘苦苦挣扎却没有反抗之力的羔羊。
沈懿慈不想去揣测贺之舟的心思,现实却逼的他不得不得去思量下一步贺之舟会做什么,贺之舟的每一步都关系到沈家的存亡,在贺之舟面前他必须掩住所有的锋芒锐气。
客厅氛围紧张,沈父的到来无疑是减轻了三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焰。
沈父年事已高,说难听的话已经快黄土盖脖。贺之舟对沈父的尊重或许是因为贺之舟身上真带点尊老爱幼的好品质,但贺之舟这人性子阴晴难测,说不定下一秒哪句话不顺了贺之舟的意,贺之舟就翻脸了。
“别站着说话了,都坐吧。”沈父说完就坐下身。
长辈开口了,做小辈的自然就听从了。
贺之舟单坐一边,以着慵懒随性的姿态靠着沙发。沙发很软,贺之舟的背多少陷进去了一点,模样肆意。
贺之舟到像个常客了,反观尹在恩,板正的坐着,样子拘谨,嘴角那一抹笑是他强挤出来的。僵硬的笑容挂尹在恩那张俊美的脸上有点破坏美感。
这一点没人会在意,包括尹在恩自身,可能连这个问题想都不会想。
沈懿慈如坐针毡,他不想麻烦父亲,贺之舟这一步走的,让他措手不及。
沈父在沈懿慈内心的地位有多重,贺之舟心知肚明,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有他就要利用这一点。
沈懿慈在他面前就像一只带刺的刺猬,碰一下都会被刺一下,他要磨掉沈懿慈身上那股子高高在上,更要抹去沈懿慈骨子里的傲气,他最忌讳的就是玩物不知死活的抵抗。
沈懿慈是替代品,就要有身为替代品的觉悟。
贺之舟微微挺了挺身,捏着左手的虎口:“沈伯父怎么把尹家的小子也留下了。”
沈懿慈寒毛竖起,手心黏腻极了,他余光扫过窗外,窗外听着几辆纯黑的库里南,这架势就仿佛是来接亲。
沈父看向尹在恩:“在恩,这事算我们沈家对不住你,你选个时间吧,我会亲自去和你父母道歉。”
尹在恩呼吸一紧,眼神逃避:“不用…”
沈懿慈垂眸,挣开了被尹在恩紧握的手,然后说:“爸,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沈家不欠他什么。”
空落落的手,尹在恩沉默不语。
一旁的贺之舟勾唇:“话都说清楚了在恩,还要赖着不走吗?”
如果尹在恩不走,那尹家势必会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包括他和尹在恩的种种。
沈懿慈:“走。”
话音落,尹在恩起身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沈懿慈,纵使内心有万千的不甘,他也只能选择离开。
他清楚再待下去,无论是对沈家还是沈懿慈都没有好处,还可能把事情弄的更乱。
离开时,尹在恩阴冷地剜了一眼贺之舟。
贺之舟不以为然,尹在恩对他而言,没有威胁力,他甚至都懒得去动动手指给尹在恩一个教训。
贺之舟双手扣在一起,搭在腿上:“沈伯父,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婚礼的事情了。”

第15章 我们之间的关系
沈懿慈闻言瞳孔一缩,贺之舟说好给他三个月时间的。他暗暗攥紧了裤料,以着看小人的眼神紧盯着出尔反尔的贺之舟,他真是疯了才会信了贺之舟的鬼话。
沈父抬眼:“你想什么时候?”
贺之舟一笑:“越快越好,不知道阿懿有没有告诉您,我们已经领完结婚证了。”
沈懿慈瞪着贺之舟。
贺之舟眉眼弯弯,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
沈懿慈:“……”
“你父亲知道这件事吗?”沈父问。
贺之舟眉眼带着几分慵色:“这不是要给他老人家一个惊喜嘛,沈伯父,你觉得我这份惊喜怎么样?”
沈父眸光晦暗不明:“既然是你们的婚事,那就由你们自己定日子吧。”
说罢,沈父起身上楼了。
沈父上楼的步子沉重,面上的风平浪静可以装出来,但心底的波涛是掩不住的。沈懿慈和贺之舟的婚事对沈父的冲击力不小,甚至高过了沈氏面临破产对沈父的冲击,摆在沈父面前的只有这条路,他能选择的也只有这条,他只希望贺之舟和贺章不一样,仅存的希冀。
关门声响起,客厅只剩贺之舟和沈懿慈两人,沈懿慈再也控制不住了,他几乎是朝贺之舟扑了过去,不计后果狠狠地打了贺之舟一拳。
贺之舟是可以躲开的,但贺之舟没有。
只听贺之舟嗤笑一声。
沈懿慈僵了。
“嘶…”贺之舟摸了摸被打的左脸,指腹潦草地抹掉嘴角溢出的血丝,这点小伤小痛对他来说无异于挠痒痒,他颇为有趣地瞧着沈懿慈,病殃殃的样儿,还能挥拳头打人呢,真是小瞧了,“解气了?”
沈懿慈咬唇,“你答应过的,三个月。”
贺之舟挑眉:“沈伯父不是已经欣然接受了吗?”
沈懿慈气的牙直颤,贺之舟这种人就应该下地狱。
贺之舟起身,径直朝沈懿慈走来,“想让我下地狱的人很多,不差你一个。”说着,他抓过沈懿慈的手腕,将沈懿慈扯了过来,又趁着沈懿慈失重的几秒将沈懿慈翻身抵在墙上,膝盖顶开了沈懿慈的双腿。
沈懿慈脸贴着墙面,呼吸紊乱。
股间被滚烫硕大之物用力的顶了几下。
“嗯...!”沈懿慈耳垂绯红。
这疯子。
贺之舟鼻音很重,贴附在沈懿慈耳畔:“你和尹在恩接吻了?”
“管你什么…唔嗯…!”言语被撞的断断续续,沈懿慈视线混乱。
“你这应该算是婚内出轨行为吧?”
说什么鬼话…
沈懿慈权当贺之舟疯了,也不顾忌说的话会不会刺激到贺之舟,“贺总…我们这算什么婚姻?你不就是把我当做别人上的吗?我们之间非说关系的话,你强j了我,我是受害人,你是施暴者,我们…咳…!”他被扼住喉咙,被迫仰起头,胸膛大幅度的起伏着。
“活腻了吗?”耳畔人的低语宛如恶魔。
缺氧让沈懿慈大脑浑浊发胀,眼前花白一片,“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第16章 认认人,叫的好听点
“哈…”贺之舟眼底兴致渐浓,松开了掐着沈懿慈脖子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没有支撑,沈懿慈软成一滩水的身子瘫倒在地。
宛如被抽离了骨头,整个人软塌塌的。
那一瞬,沈懿慈真切地感受到了濒死感。
灵魂已然在窒息的那一瞬跌入了万丈深渊,被锁链拴住了四肢。
“不想用后面,那就用前面。”
沈懿慈还处于恍惚的状态,根本没有听清贺之舟的话。下一秒,他被贺之舟强拽着,双膝擦地,最后跪在贺之舟的身前,眼前鼓起的裤料提醒着沈懿慈将要发生的事,他瞳孔震颤,嘴唇蠕动:“不行…这…这里是沈家…”
贺之舟神色不耐:“在哪不是一样的?你怕你爸看到?”
沈懿慈羽睫发颤。
像只瑟瑟发抖的幼兔,贺之舟心头难得蒙上了一层怜爱,“扫兴。”他两手撑起了沈懿慈,在沈懿慈低声惊呼一下后打横抱起,垂眸看着怀中人,说:“不想摔下去,就环住我。啧,你这身子是林黛玉转世吗?轻飘飘的,一点肉都没有,硌死了。”
“……”沈懿慈犹豫片刻,伸手环住了贺之舟的脖子,对贺之舟的话不闻不问,悄声的闭上了眼,任由贺之舟抱着自己,去哪,贺之舟要对他做什么,无所谓了,掌控这具身体的人,已经不是他沈懿慈了。
只听咔哒一声,贺之舟抱着他出了沈家。
等待已久的保镖撑着伞走来。
伞挡住了雨,挡不住风,秋风很冷,冷的沈懿慈打了个寒颤。
贺之舟眉心皱了下,说:“把脸埋进来。”
沈懿慈不为所动。
“那就站这一直吹着。”
“……”
贺之舟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沈懿慈妥协了,把脸埋进了贺之舟的胸膛。
贺之舟,很奇怪的人。
沈懿慈这一路上难得睡了个安稳觉贺之舟没有扰他,安静的看着文件。直到车子停了,沈懿慈才醒来,揉了揉发酸的眼,看着窗外陌生的老宅,不是贺之舟的别墅,古香古色的,有种百年老宅的意味,大门上头赫然挂着一副牌匾,写着贺宅两字。
“睡醒了?”贺之舟合起了文件,胳肘靠着床,手撑着脸,微歪着头瞧着沈懿慈睡眼惺忪的模样,没了平日的锐气,像只刚睡醒的白毛小猫,说不出来的可爱。
“...”沈懿慈不答,只问:“这是哪?”
贺之舟:“我家。”
“贺章家?”
贺之舟笑笑不语,“带你认认人。”说罢,贺之舟就下了车。
外头的雨已经停了,空气潮湿,掺着一股花香。
沈懿慈跟着下了车,视线转向贺宅,贺宅门前栽满了玛格丽特。
“这花还没枯死呢。”
贺之舟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沈懿慈不解,玛格丽特是秋季开的花,正直开花季呢,怎么可能枯死。“认人?你想让我见贺章吗?”他冷声冷气地说道,对贺之舟他是没什么好语气的,可以装,但是没必要。
贺之舟没回话,只是说了一句:“做好你儿媳的身份就够了,别的事不用你管。”

进贺宅时,沈懿慈的心是忐忑的。他能想象贺章看到他时会是怎么样的表情,贺章估计是不会给他好脸色的,还可能借着这机会把他打个半残也说不准,贺章和他父亲几十年的恩怨了,谁都不会放过谁,贺章也更是时时刻刻的等待一个机会,把沈家搞垮的机会。
“在害怕?”贺之舟目不斜视,却能察觉到身后沈懿慈的不安。
沈懿慈是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哪怕求学数年,闯荡演艺界几年,也是没有遭遇过多大波折,因为沈家永远都是他的靠山,和他交际的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忌惮沈父,敬他三分。
可现在不一样了,沈氏大不如前,想踩他的人数不胜数,贺章说不定还想拿他来要挟沈父。
“如果贺章要害我,你会束手旁观吗?”沈懿慈抬头问。
贺之舟:“不会。”
也许是贺之舟这句干脆的回答,又或许是沈懿慈觉得贺章再怎么说都是个大家出身的人,是受过教育的,就算想要处理他,也不会在贺宅动手。这样来,沈懿慈忐忑不安的心倒是好受了一点,便说:“希望贺总这次可以说话算数,不要出尔反尔。”
贺之舟停住脚:“换个称呼。”
结婚证摆在那,法律上已是夫妻关系,这个口在外人面前不想改也得改。
“你想我叫什么?”
贺之舟眸光闪烁:“阿舟吧。”
沈懿慈笑笑,嘴角带着挑衅的意味:那个人这么叫你的?”
贺之舟脸色一下就黑了,“你...”
没等着贺之舟发火,沈懿慈主动挽住贺之舟的胳膊,既然要演戏那就演吧,演的真一点,能气到贺章也算是一件好事,“阿舟,那我们赶紧进去吧,别让贺伯伯等久了。”他温言细语,演的像个贤良的妻子。
那一刹,贺之舟愣了一下,他知道沈懿慈是演出来的,可沈懿慈眼里的柔情蜜意还是令他有了几秒的沉沦,半晌才言语讥讽地说了一嘴:“不愧是沈影帝,连爱一个人的眼神都能演出来,骗得我都分不清了呢。”
“职业素养。”
宅内,是压抑的,闷沉的。
没有亮丽的颜色装饰,连灯光都是昏暗暗的。
这是沈懿慈的直观感受。
他光是站在这,都感到异常的压抑。
贺之舟…难道儿时的贺之舟一直在这种环境下生活吗?
“还知道回来?”
威严低哑的声线,沉闷的音色像是中年人发出来的。
贺之舟不屑一顾,不去回应,拉着沈懿慈的手往里走。
沈懿慈脸上一直挂着笑,直到看到贺章时,嘴角僵了半秒。
说难听的,贺章的脸板跟个扑克脸似的,面部的骨骼感很强,眉压着眼,下垂的嘴角,带着说不出来的丧气。光看这面相就能感觉到贺章这种人不好接触,这类人是沈懿慈平常不会轻易接触的,退避三尺的人。
贺章面色带着几分愠怒,眼色犀利的扫了一眼沈懿慈:“什么意思?”
贺之舟轻描淡写:“带媳妇来看公公。”
贺章脸色涨红,气的双拳握的咯咯响,“贺之舟!”
贺家父子间的矛盾沈懿慈是半点都不想掺和的,既然贺之舟说了不需要他做什么,那他就乖乖地站在一旁看戏就好了,反正他站在这里就已经能气得贺章吐血了。
贺之舟眼底是嘲讽和讥笑:“给您介绍一下,沈家的长子,沈懿慈。”
“我的妻子。”
贺之舟今天的举动已经超出了贺章的预想,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为了和他作对,不惜和男人结婚,结婚对象还是贺家的仇家沈家的人,还将人带回了老宅。
贺章气结,指着贺之舟被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嘴唇哆嗦:“你……!”
贺之舟不为所动,仿佛就算贺章当即被气死了也和他无关。
沈懿慈脑海疑虑满满,他想不到贺章对贺之舟做了什么,能逼得贺之舟做到如此地步。
贺章怒火中烧,毒辣的目光落在了沈懿慈的身上。
沈懿慈心想没好事,估计日后的日子是不会安生的。
贺章怒吼:“给我滚出去!”
贺之舟就那么站着,眼里不含有一丝对父亲的情感,冷眼道:“贺董事长,这是我送您的第一份大礼,您可要记好了。”
话音落,沈懿慈还没反应,就被贺之舟拉着出了贺宅。
只听背后传来叮咣砸碎瓶罐的声音。
贺家人的脾气,没一个好的。

车已经开出贺宅有五六分钟了,贺之舟自打上车了就一直看着窗外,良久也没有吭一声。
贺之舟怎样,沈懿慈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有自己的安危会不会受到影响,他忘不掉贺章想要杀了他的眼神,那是真动了杀心的。
沈懿慈眉心又酸又痛,这几天发生的事让他身心俱疲,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耐力使他撑到现在。
“你想什么时候办婚礼?”贺之舟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沈懿慈无心回答。
“那就下个月吧。”车窗缓缓落下,贺之舟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根烟,点燃的烟头在阴蒙蒙的天色中显得格外明亮,他深吸一口气,缓慢的吐出一团白色的烟雾,烟雾遮住了贺之舟的眼帘,藏着了贺之舟眼底一闪而过的悲凉。
那抹悲凉连贺之舟自己都没感觉到,只是觉得心尖一涩。
半晌,沈懿慈问:“什么时候离婚?”
贺之舟笑了,“怎么?和我离了,还想和尹家那小子旧情复燃吗?”他说着,将吸了没几口的烟捻灭了,扔掉后转头看着沈懿慈:“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尹家是什么样的,你难道不清楚吗?你觉得你们可能么?”
沈懿慈没想过,不过他也没必要把心里的想法如实的告诉贺之舟,便说:“就算我和你喜欢的人长得很像,我也不是他。他是他,我是我,我是沈懿慈。我不懂你的喜欢,在我的认知里,贺总,你的行为已经是对他的背叛了,人可以犯错一次,但如果知道错了,还一错再错下去,那您的这份喜欢,未免也太让人恶心了。”
这番话刺激了贺之舟,贺之舟嘴角抽了抽,沈懿慈的胆子依旧这么大,不管先前给过多少教训,都不会有记性。
“停车。”
司机犹豫,“贺总…这外面又下起雨来了,而且这个路段还不好打车。”
贺之舟呵声道:“我他妈的让你停车!”
司机汗颜,立马就靠边把车给停了。
车停后,沈懿慈被赶了下去。
这是在沈懿慈意料之内的,正好也合了沈懿慈的意,沈懿慈宁愿被雨浇着,也不愿意和贺之舟待在一块。
贺之舟无声地骂了一嘴,司机惶恐,连忙把车开走。
雨越下雨大。
这不是沈懿慈第一次被雨浇了,他现在也不是什么公众人物了,狼狈也就狼狈了。
雨天车流很大,交通也拥挤的很。
沈懿慈只好草草找个地方避雨,然后拿出手机,正欲着叫一辆车时,一亮白车停在身前。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了一张粗鄙的长相,嘴边长满了胡渣的男人。
“嘿,小兄弟,是要坐车吗?”
沈懿慈皱眉:“不用。”
这一看就是个黑车。
“哎呀,小兄弟,我可是大大的好人啊,你没见过开私家车接送人的嘛?让雨浇着多难受啊。”胡渣男喋喋不休地说道:“况且你看这雨越下雨大,还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呢,快上来吧。”
沈懿慈警惕,“不用,我打好车了。”

第19章 为什么会被他弄得心烦意乱
雨越下越大,豆粒大的雨滴被风吹偏了轨迹,毫无征兆地打在了沈懿慈的脸庞,他不敢懈怠,向后退了好几步,警示着盯着车里的胡渣男,见胡渣男没有开走的意向便说:“先生,在这里停车是违规的。”
胡渣男扫了眼正前方的摄像头,窝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几分,呵笑一声,“得了,你愿坐不坐!”说罢,男人踩下油门扬长而去,车尾的影渐渐消失在沈懿慈的视线,绷紧了的神经于此才松了些。
和贺之舟结婚,成为贺之舟的新娘,沈懿慈的处境堪比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就会命丧利刃。
贺之舟在a市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年纪轻轻能走到这一步,除了拥有非常人能比的智商外,还有的就是贺之舟的雷厉风行,狠辣残忍的行事风格。贺之舟手上沾了不少血,a市对贺之舟恨之入骨的人比比皆是,他们对付不了贺之舟,自然会对付贺之舟的身边的人,沈懿慈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淅淅沥沥的雨变得滂沱倾泻。
还好,沈懿慈安然无恙的上了车,免了落得个落汤鸡的结局。
沈懿慈歪头轻靠着窗,看着窗外被风吹的凌乱散落的枯叶。
这一刻,凌乱的还有沈懿慈的心绪。
除了无力,只剩迷茫。
如果说秋的尾声是萧瑟凄凉,伴着凉意,那沈懿慈就像枯黄了的枫叶,只能任由着寒风的摧残,没有一处容得下他的残骸,他最后的结局无疑是被皑皑白雪无情的吞没,不见天日。
沈懿慈嘴角扯出了一丝惨淡的笑,他成了跌入谷底的人啊。
雨刷器的声响很小却仍能吵的贺之舟心烦意乱。
映在玻璃那张棱角分明的俊颜透着阴戾,眸色似夜色难稠,阴郁浓得化不开。贺之舟的心是乱的,脑海里闪过的全是沈懿慈倔强不屈的神色,宁死也不愿弯下脊梁向他服软。
司机小张透过后车镜瞄了眼贺之舟,觉得怪异,说不出来贺之舟哪不一样了。
贺之舟的心头泛起烦闷。
妈的,这雨要他妈的下到什么时候?
他“啧”了声,“靠边停车。”贺之舟拿出手机,看着手机上的定位。
定位显示的是沈懿慈的位置,沈懿慈的位置在不断移动。
贺之舟敛眸,看来是上车了。
这定位是贺之舟怕沈懿慈跑了,趁着沈懿慈睡着时安进沈懿慈手机里的。
贺之舟信不过沈懿慈,能随时随地知道沈懿慈的行踪他才放心。沈懿慈的利用价值很大,他可不能因为一时疏忽,把沈懿慈这块宝给放跑了。
小张乖乖靠边停车,“停好了贺总。”
“你下去。”
小张:“……”
“愣着做什么?”贺之舟本就不是有耐性的性子,雨天更让他性情暴躁,见小张没动静,二话不说下车开了驾驶位的车门把小张拽了出来,自己坐了进去,踩下油门,“唰”的一下就开走了。
小张目送,庆幸的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棚,然后低头默默发了个朋友圈。
【悲催小张】朋友圈——家人们,这很难评。
(附图:大雨中飞驰而去的迈巴赫,棚下孤苦伶仃的可怜打工人)

沈懿慈的住处远离市区,是一栋小别墅,离市中心有十几公里。
这个居所沈懿慈不常去,自打三年前买下,他去的次数屈指可数。
那里不适合生活,没有一点烟火气。
要说买下的原因,沈懿慈记不清了,兴许他当初就是看中了这点才买下的也说不准。
年少做的决定多数都是一时兴起,脑一热,也就干了。
到了地,司机见沈懿慈下车迟疑半秒跟下车,把伞撑好塞给了沈懿慈。
司机说自己是他的粉丝,又说了很多发自肺腑鼓舞的话,眼角都泛着泪光。
“我会一直支持您的!我相信您一定会复出!”
“您很优秀!您就像天使一样!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您!”
“沈老师,请一定好好的照顾自己!我们等您回来!”
沈懿慈愣了愣,一股暖意涌上心头,他还没来得及说谢谢的话,司机就匆忙开车走了。
沈懿慈眸色亮了亮,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光再一次黯淡。
他不会有那一天了。
“轰——!”
突然,引擎的轰鸣声兀地响起,伴着轮胎擦过地面渐起的水声。
推书 20234-02-01 :清冷小皇帝怀了我》:[古代架空] 《清冷小皇帝怀了我的崽》全集 作者:乘酒兴【完结】晋江VIP2023-11-1完结总书评数:190 当前被收藏数:3425 营养液数:397 文章积分:54,066,816文案:作为丞相嫡子,郁征是出了名的离经叛道,风流潇洒。一次游历江南时,遇到个落难美人。美人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