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稳拿深情剧本—— by祝麟

作者:祝麟  录入:02-10

但季眠还没适应到情侣的关系转变,此前对段酌, 他是完全将其当作年长者一样尊敬, 习惯性地仰视着他。
现在, 他们之间的关系忽然平等了,甚至是他隐占上风。
有时候, 他只是随口喊了一声“哥”, 段酌的吻就莫名其妙印了上来。总在季眠的意料之外, 偶尔令他感到无措。
农历正月初六, 大部分的打工人都带着各种行李和满兜无法推拒的家乡土特产,启程前往各个城市开始忙碌的新一年。
中午阳光好的时候,季眠下楼晒了会儿太阳,就看见了不下二十个拖着行李行色匆匆的男女。
段酌把自己的躺椅让给他坐, 自己则是占用了季眠的专用小马扎。
他身高腿长, 收着手脚坐在低矮的凳子上,显得格外委屈。
季眠不由得弯起眼睛笑了, 浅棕色的蓬松短发在阳光下仿佛发着光。
笑容与几年前, 段酌记忆中的画面重叠上。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心想真好, 这笑容是属于他的。
又有一个穿着厚重羽绒服的青年,拉着黑色的皮箱,肩膀上挂了一个与他的形象很不搭配的装满杂物的编织袋, 从木雕店门口经过。
“什么时候走?”段酌问季眠道。
“不知道。我想, 等到元宵以后吧?学校目前也没什么事, 也许能待到二月底。”
段酌算了下日子,距离二月底还有半个月。
“公司那边呢,不是在实习?”
尽管这几个月段酌从没主动过问过季眠的情况,可每当穆语曼和孙齐提到季眠的名字时,他装作不在意,实则听得比谁都专注,一个字也没错过。
所以,季眠目前还在公司实习的事情他也是知情的。
“实习只到年前,前几天坐车回来的时候就结束了,房子也一起退了。”
说话时,季眠看到段酌和他的小马扎,没忍住又笑了。“哥,还是换回来吧。”
他还是习惯以前,段酌坐在这里晒太阳,而他陪在旁边偷偷打盹的感觉。
“……你坐着,我去干活。”
年后这段时间本来就是一年中最忙的时候,因为过年囤积下来的单子都要处理。
季眠回来的第二天,段酌就暂停接单了,只接了几个不着急的预约单,安排到了三月份之后。
年前积压的单子却是没办法往后延期的。这段时间,段酌天天厚着脸皮留在三楼,连店门都没打开过。
拖了好几天,再拖下去就要来不及交货了。
他倒不是介意这几个订单的钱,只是已经接下来的单子,他不喜欢超出交货日期。
段酌从来都是在交货日期前完成工作,这是从他外祖父那里继承来的,算是这家已有年岁的小店中,延续下来的一点精神。很微不足道,可段酌想守着它。
季眠很想说自己可以帮忙,可他上了四年大学,手艺早就退化到和初来乍到时一样了。
他现在只能帮段酌刨刨木花……说不定连雕个土豆都有些困难。
“我可以,帮忙刨木头……”他很惭愧。
段酌唇角抬起,拉过季眠的右手,把玩他软得不像话的指腹。
“不用。”他的手用来拿笔就够了。
趁着道路无人时,段酌迅速在季眠的指尖亲了一口。
季眠:……
段酌站起身,“等过三点了你就上去,外面天冷。”他这么嘱咐着,目光却在季眠的头发和脸上流连,舍不得移开。
季眠点点头,“嗯。”
段酌忙完店里的活已经是晚上八点钟,期间季眠上楼又下来,往返好几趟,就趴在段酌身边陪他。
但六点以后他还是被段酌赶上去了。店里没有暖气,季眠又很不抗冷,哪怕开了空调也是冻得直发抖。
段酌看见他打哆嗦的可怜样,立即把人赶走了。
八点十分,他收拾好店里的杂物,锁上店门,略过二楼径直上了三楼。
假如季眠再这里多待上几个月,段酌可能就要考虑搬家到三楼了。
推门进卧室的时候,季眠穿着睡衣坐在床上,腿盘起来缩在被窝里暖着,被子上放着一本合上的书。
这不是他平常的睡觉时间,但季眠畏寒,家里也没暖气——南方的屋子大多没有暖气,他就只好早早上床盖上被子。
他刚看完书,有些无聊地把玩着段酌中午落在卧室里的打火机,学着段酌平日里用它的样子,一开一合,听着金属碰撞出的清脆好听的“嗒嗒”声。
段酌看着这一幕,关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眼前的画面可以类比为,当看到心爱的人裸着大腿,穿着自己的衬衫时的感觉——虽然还远远达不到这种程度。
“哥。”季眠抬了下头,又接着低下脑袋,把手里的金属块转了个圈,接着玩起无聊的开合游戏。
段酌连想都没想,便道:“喜欢的话,就拿着。”
“?”季眠迷茫地眨了下眼,“可我又不抽烟呀。”
“哦,送你。”
“……”季眠感觉自己仿佛在对牛弹琴。
“哥,你只有这一个打火机吗?”他想到什么,问了这么一句。
“嗯。”
季眠顿时把手里的小金属块握住了,小心地试探:“那哥,你把这个送我了,以后还会买新的打火机吗?”
段酌忍着笑,说:“不买。”
这意味着,他要戒烟了。

二人世界总是要结束的。
几日后, 穆语曼和顾霆结束了旅行,回来的当天中午两人就来到段酌家里,征用了他的厨房, 准备在厨房内大展身手。
穆语曼负责做菜,而顾霆虽然厨艺不佳, 却喜欢帮她打下手。
他让手底下的助理事先买好了食材, 送来的时候搬了好几趟, 才把那些用泡沫箱装着的活蹦乱跳的龙虾,以及过度包装的各种蔬菜和高级牛肉。
助理想当然的以为, 自家老板这次回来是宴请贵客, 食材自然要上档次, 拿得出手!
这些食材一送到, 顾霆就是眼前一黑,后悔没跟他自作聪明的助理提醒“只要买些平常的食材”。
他头一次在妻子的弟弟面前表现,没想到却看起来跟个暴发户似的。
但东西已经送到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故作镇定。
这顿饭主要是请季眠, 他只在婚礼那天跟顾霆见过一面, 婚礼结束以后也没再回来过。
穆语曼一直想找机会,让两人熟悉一下。
顾霆独自在厨房处理食材, 客厅里只有三人。
穆语曼许久不见季眠, 跟他坐得很近,询问他在学校和公司的近况。
两人在一起聊天的画面十分温馨。段酌背靠着窗台, 面无表情地看着季眠的笑脸,一言不发。
季眠曾经热烈追求穆语曼的那几年,对于段酌而言绝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尤其他们目前才刚在一起几天, 他难免疑心季眠是不是还对自家姐姐余情未了。
这么多年的喜欢, 的确不可能说没就没。一想到这点, 段酌就忍不住牙酸。
【哦豁,深情值居然往上蹦跶了十点,这可是两个月来的唯一一笔收入。】系统看得啧啧称奇。
它以为这个世界的深情值,从穆语曼婚礼那几天之后,就定格不变了。
闻言,季眠怔了一下,视线下意识地望向在场唯一可能贡献深情值的男人——对方正阴沉着脸看他。
“……”
季眠忽然发现,也许深情值这种东西,跟段酌的醋意成正比。
这时,顾霆从厨房里走出来,对穆语曼道:“都……弄好了。”
几人纷纷看向他所在的方向。
却见顾霆的衣襟和袖口都被水打湿,熨帖的大衣和内衬多了许多道褶子,脸上隐约可见没擦干净的水迹。
他的大衣上还沾染了淡淡的海腥味,是处理龙虾时被崩了一身的水渍。
被两只龙虾折腾得狼狈不堪,在妻子的家人面前接二连三地出丑,顾霆的脸色有点难看。
“剩下待会儿我来就好。”穆语曼起身,“你跟季眠和段酌他们聊聊。”
“哦。”
段酌跟顾霆两人的气场始终不太合,倒不是说不和谐,只是他们两人站在一起,空气都仿佛凝滞住一般,只剩下面面相觑相顾无言的份。
“咳。”顾霆嗽了嗽喉咙,从大衣口袋的烟盒里捏了两支烟,其中一支递给段酌。
顾霆没什么烟瘾,纯粹是跟段酌站在一起气氛太僵,想做点什么缓解氛围。
但后者竟然笑着摇摇头,拒绝了那支带着海腥味的香烟。
段酌本意很单纯,他目前在戒烟。但放在顾霆眼里,就变成了自己被毫不掩饰地嫌弃了。
顾霆:“……”
气氛中只剩下两个字,尴尬。
且他的口袋里有烟,却没火。
今早上飞机前,他就把打火机扔了。
“借个火?”他对段酌道。
段酌还没应声,季眠先开口了:“哦,我哥的打火机在我那呢。我上去取吧。”
“……”顾霆愣了一下,想到妻子平日里对季眠的赞扬,迟疑地道:“你……也抽烟?”
季眠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好编了个理由:“不是,是哥不小心落在楼上的。”
然后就起身上楼,去拿段酌的打火机了。
季眠刚走没半分钟,段酌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站直了身子跟上去,抛下一句:“我上去帮他找找。”
顾霆有点疑惑,心想一个打火机需要两个人去找吗?
他到底还是点了下头:“……哦。”
季眠从床头柜里取出那枚铝制的金属块,放进衣兜里。
正要出门下去,大门却被从外面打开了。
段酌从外头进来,见季眠一副要出门下楼的架势,非但没让开身,反而默默关上了房门。
“哥,您怎么也上来了?”
段酌没吭声。
“哥?”
“……犯烟瘾了。”
季眠:……
段酌朝他走过来,季眠警惕地捂住衣兜,掌心中传来金属的硬质触感。
段酌却勾唇笑了,看也不看被季眠紧紧护住的东西,径直上前搂过他的腰身,随后俯身含住了那白皙脖颈上微微突起的喉结。
“唔……”季眠被刺激得瑟缩了下,腿肚绷紧。
他被段酌抱着,退无可退。
紧接着,段酌抱着他侧过身,两人的位置便对调了。
季眠的整个身子被段酌压在门上,他的喉结敏感,被湿热的唇舌挑拨得浑身发软,只得勾住段酌的脖子勉强站直。
“哥,别亲那儿,我会……”
段酌停了下来,抬眼看着季眠雾蒙蒙的眼睛,喉头动了下,明知故问:“会什么?”
“……”
季眠抿紧嘴唇不想搭腔,段酌笑着低头吻他。
先亲的是季眠的眼睫、眼尾,再向下是他白皙柔软的脸颊,舔吻他的下颌。段酌亲得毫无章法,仿佛想亲哪里嘴唇就去哪里。
但最后,他的目的总是季眠的唇。
交错在一起的呼吸,灼热潮湿,细碎的声音隐没在无法出声的唇齿间。
季眠挺着腰,腰身无意识地弓起,直到腰前的皮肤碰到段酌的下腹,感觉到对方颇为亢奋的反应。
他张开唇,想说话,声音却立即被段酌的舌头封得严严实实。他先前还说过段酌长了根不会吃鱼的笨舌头呢。
季眠说不出话,只好松开一只手,在自家大哥的脑袋上拍了拍。
再亲下去,就要出事了。
段酌不大情愿地松开他,舔了下唇上的水渍,目光直白地黏在季眠脸上。
“哥,您……冷静一下。”
季眠伸手把人转了个过,在他后背上推了一下,示意段酌去别的地方。
段酌被推开,不甘不愿地去沙发上坐下来。
过了会儿,季眠在客厅问:“好了没?”
“没。”
季眠呆住了,“那、那怎么办?”
他们已经上来很久了。
段酌齿关咬紧了:“我去房间,离你远点。”
才刚跟季眠在一起没两天,现在却不得不让季眠离开他的视线。
他的身子没冷静下来,脸色却是冷了。这冷脸当然不是对季眠,而是对当下才正午十二点的时间。
憋了太久,欲求不满的男人看每一个朗朗白昼都是带着恨意的。
“……哦。”
两人再下去的时候,已经是五分钟后了。
距离段酌离开,也已过了将近十五分钟。
他们一进门,顾霆从沙发上起身,手里捏着的烟早在数分钟前就被他重新塞回了香烟盒。
“找了这么久?”他诧异地问道。
“嗯,不小心掉到角落里去了。”季眠说着,把兜里的打火机递给他。
段酌跟在他身后,面不改色。似乎因为找了太久,表情看起来有点沉。
“……”顾霆没想到,自己随口一提想抽支烟,居然让两个人为他忙活这么久。
他满怀歉疚地接过打火机,抖着手点燃了香烟——顾霆这辈子就没抽过这么不解愁的烟。
一顿过分丰盛的午饭过后,季眠和段酌开始收拾厨房善后。这是默认的规矩,不做饭就负责刷碗。
季眠忙忙碌碌,段酌始终跟在他身后,一起忙忙碌碌,有低语和笑声隐隐约约传出来,听不真切。
“他们关系真好。”顾霆看着厨房内两人的背影,感叹了句。
他生在顶尖的富贵人家,家里的兄弟姐妹却都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能看到季眠和段酌之间友爱的“兄弟情”,不免感慨。
“很少有兄弟能像他们这么要好。”他略带羡慕地道。
穆语曼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也笑着往厨房内望。
看了一会儿,发现段酌无论做什么,都要站在季眠身边。季眠刷完,他凑过去拿了叠盘子帮忙一起刷;季眠擦灶台,他也跟过去捡起一条抹布;季眠清理烤箱,他就站在一旁碍手碍脚。
——几乎像条狗。
穆语曼看得入神,不知为何有种古怪的窒息感传来,让她眼前有些发晕。
两人在洗碗池前面,带着泡沫的一滴水不小心溅到了季眠脸上,他的手也是湿漉漉的,没法伸手去擦。
段酌注意到,侧过头,抬起手替他擦掉脸上那滴水渍。
随即,手指在季眠细腻的脸颊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下。段酌的唇边带着笑,笑容有种不符合他气质的温柔。
可这温柔的笑意,一瞬间却让穆语曼如坠冰窟,有一阵仿佛开窍似的毛骨悚然直直窜到头顶。
她与顾霆交握着的手僵了,大脑眩晕,只觉得事情过于荒谬。
“曼曼?”顾霆皱了下眉头,发觉穆语曼异常的反应。
穆语曼什么也没说,视线从厨房移开,一动不动地看着正前方的白色墙壁晃神。
顾霆没看过她这样严肃的时候,有点担心,却直觉此时不应该出声。
十分钟后,顾霆看了眼腕表。
他下午有工作,而穆语曼今天下午也要值班。
他开口道:“得走了。”
“你先下去,我马上来。”
“好。”
顾霆对还在厨房里忙活的两人说了声要走,季眠和段酌便洗了手出来送他。
把人送到门口,顾霆已经下楼,穆语曼却还站在客厅,始终看着他们。
“语曼姐,您不跟姐夫一起吗?”季眠疑惑地问道。
穆语曼一言不发,沉默地看着段酌,表情很冷。
她什么也没问,但段酌对上她的目光,一瞬间却什么都明白。
他笑了下,说:“是。”
穆语曼的巴掌落在段酌脸上,呼吸急重:“你!”
接着,又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段酌挨了她一巴掌,唇角的笑意却没敛。穆语曼平常都是温温柔柔的,对自家弟弟的这一掌,却是结结实实,半点不含糊。
季眠在段酌说“是”的时候还是稀里糊涂的,不明所以。
眼下看着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先是呆了下,只用了两秒便反应过来出什么事了。
能让穆语曼发这么大火的,恐怕也没别的了。
“你……”穆语曼从没想过,段酌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
对于同性恋,她没什么意见,假使段酌吃饭的时候忽然对她说“姐,我喜欢男的”,她都绝不会因此多说半个字。
但跟他在一起的对象,却是季眠。
穆语曼以为,季眠一定是被自家弟弟“骗”到手的。
他懂事得令人心疼,又对段酌尊敬有加,想也知道一定是段酌连哄带骗把人弄到手的。
想到这儿,穆语曼眼眶一红,气得不行。
她说不出话,扬起手,又一掌准备落下,段酌身前却挡了一个人。
“对、对不起语曼姐……”季眠把段酌护在身后,声线绷紧了。
他想说些什么,让穆语曼消消气,或者把火撒在自己身上。
“都是我不好,是我……带坏了哥。”
“……”
段酌被季眠挡在身后,比他高了大半个头,闻言忍不住闷笑出声。
像猝不及防地被季眠塞了颗糖。
别说一个巴掌,就是挨上几刀,段酌此刻也能笑出来。
穆语曼在气头上,闻言也是愣了一秒,火气因为这一句话中断了一下,随后再也回不到之前的高峰。
见段酌在笑,她目光如刀狠狠剜了他一眼,说:“你给我出来。”旋即转身走出房门准备在外面跟段酌好好谈谈。
段酌还在原地,不知收敛地捏了下季眠的脸颊,像只不知死活的开屏孔雀。
“等我。”
穆语曼已经踏出门的脚收了回来,冷着脸转回身,去取鸡毛掸子了。
段酌:……

段酌再回来的时候, 脸上没有再多第二个巴掌印。
季眠不知道穆语曼和他说了什么,但段酌的表情看上去很轻松。
他松了口气,问:“语曼姐说什么了呀?”
“她说我不是东西。”
季眠:“……”
“放心。”段酌伸出手臂将他拥在怀抱里, 低声说:“都好了。”
季眠鼻子一酸,也环住段酌的腰抱紧他。
只是他的胳膊刚用力, 就听见脑袋顶上男人轻微的抽气声, 手心下面, 段酌的腰抖了下。
他愣了一下,急忙松开手, 一抬头对上段酌无奈的眼睛。
“我看看。”季眠说着, 去解段酌的外套扣子, 掀起外套下的薄毛衣。
段酌没有夸张的大块肌肉, 但腰身的肌肉走势很流畅漂亮。如今,他的腰上却多了十几道像是被鞭子抽过的痕迹,细长的红色印子交错着。
是穆语曼的鸡毛掸子。
季眠抿紧唇,觉得段酌确实是活该, 明知道穆语曼就在旁边, 非要得瑟地去摸他的脸。但眼睛却缓缓红了。
段酌见状,把衣服扯下来不让他看了。
“我该受的。”
“……”
季眠心疼起来了, 不太想说话。
段酌却笑起来, 侧脸靠在季眠的脑袋上,一边吻吻他的头发, 一边用迫切的目光望向窗外,期盼天黑。
想用最亲密的方式,抱紧他。
半个多月的假期结束, 季眠返校了。
再之后毕业答辩, 毕业典礼, 之后就是前往签约的公司开始工作了。
季眠领到第一份薪水时,把工资卡给了段酌。
这是他几年前一直期望的事情,在读高中跟段酌冷战的那段日子,收到来自对方的转账,季眠的自尊心一度因此受创。
从那时起他就想着未来有一天要赚很多的钱,狠狠拍在段酌的脑袋上。
一是为了那点畅快的报复心,二是,他真的很想报答段酌。
到现在,他虽然不再想把钱“砸”到段酌头上,但要回报他的念头始终不曾变过。
季眠自然有想过穆语曼,可他的那么点钱放在顾霆眼里,就只是一顿饭的钱。想说买些礼物,冥思苦想,也没想出个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只能暂时作罢。
段酌接过季眠的工资卡看了两眼,心情分外复杂:“……你是傻子吗?”
“……”
季眠印象里,打从他跟段酌在一起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被他说傻。
他刚想反驳,脑袋被段酌按了下。
等抬头再看的时候,段酌撂下一句“等着”,转身下了楼。
季眠站在原地,傻等了几分钟。
段酌上来了,手里多了张薄薄的卡片。
他把那张卡塞给季眠,报了个数字,说了句“收着吧”。
季眠惊呆了。
因为他知道,这个数额是段酌全部的存款。
季眠不知道,自从段酌爱上他的那天起,就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送给他。只要季眠愿意要。
见他呆呆的不吭声,段酌道:“收着,你哥还有钱。”
然而季眠对他兜里有几块钱比段酌自己都清楚。
季眠:“……”
原来他哥也会撒谎啊。
他把卡塞回段酌的长裤口袋里,在后者刚皱起眉,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的时候,就踮起脚尖,扬起脸堵住了对方的嘴。
这招对付段酌,总是有奇效。
段酌愣了下,果然下意识地环住季眠的腰,俯身,张开唇与他纠缠。
两分钟后,他艰难地将人推开,气息不稳,但理智尚存。
他佯装冷脸:“你……”
刚要说什么,大腿被季眠用膝盖轻轻蹭了下。
“哥,”季眠仰着头看他,眸光干净明亮,说的话却与他天真的神情大相径庭:“我想做。”
“……”
两人就工资卡的问题达成共识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早。他们谁也没能说服谁,索性放弃讨论这个问题了。
异地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季眠才上班两个月,段酌就受不了思念的难捱,大老远坐车来看他。
他店里虽然也有活,但比季眠的时间相对自由许多。
前两天熬时间赶一赶,后几天就能松快些。
有时候放长假,则是季眠回去,有来有往。
可总归不能天天跑在路上。
其实还有别的方式能够解决问题,比如视频电话。
但是他们还是不习惯像普通情侣那样打视频电话。还是别扭,每次在那小小的屏幕里对上彼此的视线,两人就不自然地移开眼,看天看地,唯独不看对方。
段酌绝不是什么坦率的家伙,平常也极少跟季眠说情话,想从他嘴里听见一句情话,简直难如登天。
季眠同样容易害羞。
是以,他们恋爱两年多,很少会主动开口说诸如“喜欢你”或是“我爱你”这类的话,明明彼此都很爱听。
周末晚上,季眠的大部分晚上都是跟段酌打电话度过的。
偶尔打着打着,段酌那边就会突然没了声音,随后季眠也安静下来。
过一会儿,他问:“怎么了哥?”
“烟瘾犯了。”段酌在电话里答。
季眠就知道他在想他,然后隔着几千公里的距离吻段酌一下。
事实上,段酌从二十八岁开始,季眠在床上推开他的亲吻说“不喜欢烟味”的那天起,就再没抽过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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