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总裁的顶流病美人—— by千城予

作者:千城予  录入:02-12

他非但没有记忆错乱,随着成年后这几年的长大,他反而渐渐明白了一些事。
他父亲和宋雨画,总是拿他精神病这件事来忽悠他,其实他根本没有精神病。
他坐在七座的商务车最后一排,拿着手机出神的功夫,父亲的语音又发了进来,这一回的语气,居然还带了几分语重心长:
“你跟你那个妈一样,精神病都是让你外公外婆害的,他们从孤儿院收养了你妈,又不好好养,后来又生了你舅舅,把财产都给了你舅舅,那换了谁谁不精神病啊?”
秦星羽不想争辩了,关于这件事,他们父子俩争论了快十年,只要一提起来就会吵架。
他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
他的母亲的确是养女,他外公外婆家世不错,算得上家乡老一辈白手起家的小富商,当初婚后十年多方求医不孕不育,夫妻俩谁也没嫌弃谁,而是从当地的孤儿院领养了个小女孩,也就是秦星羽的母亲。
没想到领养了秦星羽的母亲五年后,秦星羽的外婆居然不期而遇地怀孕了,自此生下了秦星羽的舅舅,一家四口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秦星羽的外公外婆,都是性子温和又善良的人,即便后来有了自己的儿子,对待养女也没有半分亏待,秦星羽的母亲仍旧过着大户人家千金小姐的日子,甚至还与弟弟相继出国留学,连学校都是一等一的没差别。
直到回国后嫁给高中初恋秦耀堂。
反倒是秦耀堂作为上门女婿,想方设法地惦记了好几年老丈人的财产,没能得手,才心怀愤恨地觉得老爷子对待亲儿子和养女不公。
每念及此,秦星羽心里是有些难受的。他不在乎多一套少一套房产,但是那套房子里,有许许多多他母亲留下的物品。
他原以为那些都是他的。
然而他没有功夫细想,下一场戏快要开拍了,有化妆师上车来给他补妆。
自打出现语言障碍以来,他那双漂亮的、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似乎比从前更灵动了,往常工作人员给他补妆做造型时,他都会睫毛扑扇地用目光和对方交流,对方画眼妆让他闭上眼时,才会配合地垂下眼帘。
而今,化妆师小姐姐刚一上车,他就将那双如同晶莹冰凌般的双眸闭上了。
他不想让人看见,他的眼里有淡淡的水雾。
化妆师小姐姐一如往常般贴心地给他补了妆,整理了刘海,末了还仔细地用化妆棉轻轻吸去他那颀长羽睫上挂着的,精灵般细碎的水珠。
傍晚时分,秦耀堂和宋雨画没等着秦星羽,两个人到达剧组的酒店楼下时,俞笙已经忙完了工作,在酒店VIP配套的健身房锻炼。
尽管上次宋雨画单独来见王秘书、被秦星羽抓了包,王秘书也十分守信地没跟小俞总汇报这事,但还是旁敲侧击地提醒了自家老板几句,比如:
“秦总特意吩咐过,不希望自己的家人来打扰您。”
俞笙是明白人,只这一句话就懂了。
因而他今天压根儿就没见秦耀堂和宋雨画,而是依旧自顾自地健身,这还是顾及着对方是秦星羽的家人,让王秘书出去送个客,要不然,连这个程序都省了。
除了顾及秦星羽的意思之外,他原本也是真不想见秦耀堂。
俞笙一直都知道秦耀堂是个什么样的人,打从小就知道。
他甚至还记得,十五六岁那时候,有一次秦耀堂来公司要儿子的银行卡,揍了秦星羽一顿,刚好那时候他也在,上去护着秦星羽来着,结果被秦耀堂顺手也给了一巴掌。
他至今都记得那一巴掌,以及穿着尖头皮鞋,踹在秦星羽身上那几脚。
秦耀堂估计也想不到,当初被他随手甩了一巴掌的小孩儿,现在摇身一变成千亿集团大总裁,横跨娱乐和时尚两大行业,是自己如今需要低三下四来乞求,都见不着的资本大佬。
秦耀堂不甘心,在酒店大门口还特意拜托王秘书,将转达给小俞总的话语,录了个小视频。
王秘书拿着手机里的视频,返回楼上健身房时,俞笙已经做完三组力量训练和两组速度训练,这会儿正在跑步机上慢悠悠地小跑。
接过王秘书递上来的手机,他直接放在跑步机的架子上看了。视频里,秦耀堂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身边是一身珠光宝气,留着时尚齐耳短发的宋雨画。
视频大部分是宋雨画录的,啰里八嗦地说了十来分钟,俞笙听完了,大致就这么几件事:
一是秦家的公司画堂传媒想要拍摄一部电影,希望小俞总能看在和秦星羽的关系份儿上,给点投资。电影是个体育题材,是他们体育总局的一位领导朋友钦点的,靠谱有保证。
再者特意提到了片酬,虽说秦星羽是自家孩子,演得是自家的戏,但片酬上绝不亏待。
秦耀堂和宋雨画也在行业里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了,知道自己儿子现今是俞笙的签约艺人,拍戏演出代言等等所有通告,小俞总是拿分成的,克扣儿子的片酬,相当于从小俞总口袋里往外掏钱。
除此之外,在视频的最后,秦耀堂还特意提出,改天叫上儿子秦星羽一块,请小俞总吃个饭,大家都是自家人了。
将跑步机的速度向下调了几档,从小跑改为散步模式,俞笙将手机还给王秘书,淡淡地吩咐着:
“转告秦总和宋总,小羽从来不缺戏拍,公司暂时没有让他接新戏的打算,体育类的电影,就更不用了。”
“可不是么!”王秘书一边将手机踹回口袋,一边吐槽:
“您说这秦总和宋总,从来不知道关心儿子,还体育总局的电影,小秦总的膝盖和腰椎骨头上还钉着钛板呢,这走路都时好时坏的,好像这夫妻俩就从来就没过问这事,跟压根儿不知道似的。”
王秘书说得没错,秦星羽去年那场重伤差点瘫痪,现今别说体育类的电影了,单是走路有时候都不大利索,上回看安辰去健身房,非要跟着去,安大经纪好说歹说陪着抛了会儿小皮球玩,也做不了别的运动。
“等等。”此刻王秘书领了吩咐,刚要出去转达,忽然被叫住了。
俞笙沉思片刻后加了句:
“请客吃饭就不用了,天天见。”
王秘书心领神会地答应着,一路小跑下了楼,俞笙说的没错,秦耀堂还要叫上儿子一块请他吃饭?委实没那个必要!
他跟人家儿子天天见面,天天一起吃饭,就住在一个套房里,有时候还睡一间卧室呢。
当晚,秦星羽深夜十一点多才收工,回到酒店洗澡换衣吃药后,已然过了零点。
他把俞笙赶回了隔壁卧室,他情绪不大好,想一个人呆着。
尽管服用了最高剂量的安眠药,他还是毫无睡意,躺下没一会,就起来了,抱着被子坐在飘窗上,将窗帘拉开了一半,望着天幕下的璀璨冰轮出神。
他想他外公外婆了。
他外婆走了有十几年了,外公没有再娶,一个人在家乡孤零零地又生活了十几年,今年年初刚刚过世。
那时正赶上他舞台事故受伤后不久,他无法起床不能动弹,精神也严重失常,无意识也无法交流,没能去见他外公最后一面。
他外公最疼他了,小时候他父亲揍他,他外公原本一慈眉善目的老人,为了护着他,严厉地骂了他父亲。
可是他却让那个老人在家乡从病床上到离世,整整一个多月都没能见到他。
那时他定居国外的舅舅回来了,尽了孝,把老人送走,又来看了他。这些年里他舅舅对他不错,对他母亲也当作亲姐,如今还会隔三差五地从海外给他发信息,询问他的近况。
坐在飘窗上发了会呆,他觉得头晕胸闷得厉害,在确保不惊扰到隔壁卧室的俞笙后,他随手披了件外套,出门去了。
他所住的套房在酒店顶层,从安全楼梯可以直接上到天台,他也没什么事,只是想站在天台上吹一会这南城冬季沁凉的夜风。
平日里工作人员是决计不允许他靠近这里的。
天台之上,冷月如霜。
不大一会工夫,他的手机上收到了来自隔壁卧室,俞笙的信息:
“睡了么?”
俞笙知道,这个时候对方大概率还是没睡的。并且由于医嘱,秦星羽的手机长期静音,即便睡了也不至于被打扰。
意料之中地,两分钟后俞笙收到对方回复的两个字:
“睡了。”
窝在欧式装潢的豪华舒适床头,俞笙眉目间闪过一抹清浅的笑意,打字回复:
“那现在回我消息的是谁?”
彼时站在天台那月明星稀的天幕下,秦星羽毫不犹豫地打上三个字:
“你辰哥。”
坑自家经纪人,秦星羽素来是一把好手。
俞笙自然是不信的,夜深人静下,清冽而略略低沉的嗓音,带着鲜有的温润语气,这一次他发的是句语音:
“辰哥从来没用你的号给我发过信息,他说话也不是这语气。”
完,一秒戳破。
秦星羽倚着天台的栏杆,看着手机屏幕凝思,他就是随手开个玩笑,他也知道俞笙不信。尽管为了配合医生治疗,安辰经常隔三差五地没收他的手机,但人家还真就从来没乱用过他的社交账号。
几分钟后,俞笙新的消息发了过来,只有四个字:
“我进来了?”
确实在说完刚才那句语音时,俞笙就从床上起来了,穿着藏蓝色的棉布睡衣,穿过那宽敞明净的客厅,站在了秦星羽的卧室门外。
秦星羽眼疾手快地打了两个字:
“不行。”
当然不行了,因为他根本就没在卧室。
俞笙的指尖已然触到了那欧式复古的门把手,此刻倚着门框垂下眼帘,对着手机说出的几个字带着半是委屈半开玩笑的语气:
“昨晚可没说不行……”
他说得没错,明明昨晚他还抱着对方在地板上睡的,今天怎么就连门都不让进了。
秦星羽站在天台,毫不留情地发了一行字:
“你敢进来试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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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星羽那句明显的警告, 让俞笙已经搭在门把手上的指尖,还真就没动。
俞笙真是怀念当年刚出道时,他们还能半夜随意乱窜房间, 挤在一张床上的日子。
今晚,俞笙一夜没进秦星羽房间,当然, 秦星羽也在天台站了大半宿, 一夜没睡。
次日是最后一天拍摄, 照常早上六点半出工,七座的商务车疾驰在从酒店到片场的公路上,几乎通宵没能睡着的缘故,秦星羽有点难受。
车子刚从高速上转下辅路,原本坐在后排角落里的秦星羽, 忽然上前来了, 轻拍了拍副驾驶上小助理时川的肩膀。
他无法开口说话,时川知道这意思是停车。
司机平稳地将车停靠在路边,秦星羽也不等车上的安辰等人发问, 而是自己迅速开门下车,奔到路旁弯下腰来,撑着膝盖胸口剧烈地喘息咳嗽。
昨夜没休息好, 来时的路上他就有些呼吸困难, 恶心想吐, 但是因为没吃东西,胃里空空,什么也吐不出来。
“哎呀怎么了?晕车了?”
安辰赶紧下来查看情况, 他家艺人有晕车的毛病, 他是知道的, 不过小时候严重些,近几年来已经好了很多,车上不玩手机不看东西、安静睡着的话,只要不是堵车路段,一般没事儿。
然而今早一上车,秦星羽就脸色差得厉害。
头晕咳嗽想吐、又喘不过气来,不完全是晕车,也不像是哮喘犯了。
安辰赶紧把车上的背包里的药,一股脑地全翻出来了,口中还不住地念叨着:
“小羽你是哪不舒服,头晕吗?心慌不?还是想吐啊?你给我点个头或者摇摇头啊……”
跟一个身体不好,又不会说话的小艺人交流,着实困难了些,更何况对方有时精神恍惚,也不大能听得懂他的意思。
秦星羽这会儿已单手撑着地面,缓缓蹲下来。这条路段属于城郊辅路,没有市内的车水马龙,也没有街边的人来人往,他呼吸了一会儿冬日清早沁凉的空气,倒也觉得稍好了一些,虽然仍旧心悸难受,但至少不想吐了。
不大一会工夫,后面跟着的另外两辆妆发安保的车,以及医护团队的车,也开过来了。
当然,还有小俞总的车。
韦盛等医护专家手脚麻利地下车检查、拿药,哮喘方面的药、晕车的药、急救药,以及精神方面的药。
俞笙也从车上下来,挤进人群蹲下来将人护在怀里,没有出声打扰,只是轻抚着怀里人的后背,试图能够帮助对方呼吸顺畅一些。
秦星羽突发身体状况已是家常便饭了,伤病的问题、哮喘的问题、心脏功能也不太好,再加上精神心理因素引发的一系列躯体症状。
服用了药物,俞笙果断扭头吩咐:
“给导演打个电话,我们今天请假休息。”
“哎,好嘞。”
安辰答应着,小俞总让请假,那必须得请啊,于是干脆利落地掏出手机起身,转身就要去打电话。
秦星羽忽然站起来,一把将手机给抢过来了,还站不太稳,踉跄了几步靠上了商务车的车门。
今天是这部戏杀青的日子,整个剧组都在忙碌,连晚上的杀青宴都订好了,他要是不出工的话,连带着好几位演员的戏,都拍不了,那今天就彻底杀不了青了。
“好好好,不打不打不打……”
安辰就知道,在他家艺人这,小俞总说话不好使。
以秦星羽这么一个卷王的性子,但凡还能喘口气,都不带请假的。以前都是安辰没收他手机,如今改他没收安辰的了。
其他工作人员也围上来的功夫,秦星羽勉强靠着车门垂下眼帘,站不太稳,精神开始有些恍惚。
身边围了多少人,以及人们在说着什么,他一点也听不清,听清了也听不懂,于是低下头,攥紧了从安辰手里抢来的手机,不经意间,一眼就瞥见了安大经纪脚上的那双黑皮鞋。
由于长期跟组出差,无论是剧组的人,还是他团队的工作人员,平时都不怎么注重穿衣打扮,尤其是鞋子,多以舒适轻便的运动休闲鞋为主,也就安辰偶尔耍个帅,穿个限量款的球鞋或者是皮鞋。
此刻秦星羽茫然看着安辰脚上那双黑皮鞋,脑海中忽然就瞬间闪过小时候,父亲揍他踹他之前,总要特意到玄关的鞋柜处,换上的那双擦得锃亮的黑皮鞋。
连昨天微信里父亲的语音还历历在目。
他忽然间又隐隐泛起惊惧,勉强压制着,努力呼吸了一小会新鲜空气,而后转身便开门上车,将一众人全关在了车门外。
他一反常态地没去平日里最喜欢的后排角落,而是在中间一排的车门前坐下,用最后一点精神和力气拽着车门,确保没有人能够上来。
他也不知道刚才韦盛给自己服了什么药物,这会儿药效开始发挥,他有些昏昏沉沉的想睡。
感觉过了许久,尽管事实上多半也只有几分钟的样子,有人轻轻地将车门开了个缝,试探着上车来了。
他颀长浓密的羽睫低垂,没有抬眸,凭感觉也知道那是俞笙。这几个月来,他不舒服的时候只有俞笙可以靠近,连安辰和韦盛都不行。
零星的对话声传入耳畔,似乎是俞笙探身到车窗前,让安辰和其他人先别上来,去坐另外的车,紧接着又听见安辰扒着车窗无奈的叹息:
“手机得给我呀,一会没准儿有工作电话呢,哎,算了,让他拿着玩吧,要是我媳妇来电话了,替我接下啊。”
秦星羽才不玩他手机呢,其实开车没多久他就睡了,一个小时后车子到了片场,彼时韦盛给他服用的药物已经发挥作用,他从车上下来时,状态已然好了大半。
于是他将外套和安辰的手机一块留在座位上,甚至看见安辰从后面、原本俞笙的那辆车上下来,穿着的黑皮鞋时,也没了一丝惊恐感,还由衷地觉得很帅,不免多看了两眼。
今天这最后一天拍摄,相当顺利,尽管秦星羽作为偶像出道,这些年来摸爬滚打,也成了个出色敬业的演员,即使如今这样的身心状况下,依旧能够满分地入戏。
为了晚上的杀青宴和彻夜庆祝,剧组里的人们都干劲儿十足。唯一让各人心里略微忐忑不安的是,微博上爆了一个新热搜。
还在娱乐频道话题榜一的位置,内容是:周亦承官宣个人演唱会。
周亦承的官方微博就在今天白天,宣布了明年个人演唱会的时间和信息。确实他们几个队友除了固定的组合巡演之外,每年公司也会给他们举办个人演唱会,场场火爆。
因而周亦承在这个时间点官宣演唱会,其实是个正确的选择,刚好压了此前官宣恋情的热度。
只是谁也没料到,这个官宣演唱会的话题,跑偏了,整整一天让热度一路飙升的,是另外一件事:
有不少流量博主在周亦承演唱会的话题底下,牵出了秦星羽。
都说周亦承官宣演唱会了,那么组合双主唱的另一位——秦星羽的演唱会什么时候开?
尤其是今年几乎一整年的时间里,秦星羽都在闭关,业内知道他出现语言障碍的人寥寥无几,工作室也没发布关于音乐方面的任何计划。
有站子的大粉纷纷向路人解释,他去年彩排受伤了,还在休养中,请大家不要催。
也有人说他的伤早好了,都进组拍戏了,广告杂志接得飞起,就是不开演唱会。
再后来没过俩小时,对于周亦承官宣演唱会这个话题,逐渐演变成了黑粉对秦星羽的声讨,说他见利忘义,初心不再。
“当初说好的一起唱歌,一起站在舞台,这才几年功夫,就物是人非了。”
“现在做音乐一点都不挣钱,人家早就投靠资本了。”
“我的承羽双主唱啊,只剩下一个了,我的青春结束了……”
彼时正值冬日斜阳倾洒的傍晚,安辰坐在商务车旁边的躺椅上,刷着手机晒太阳,刚刷了一会,就气得刷不下去了。
这微博上说的都是什么啊?!
借着周亦承的话题来黑秦星羽,明显就是有组织有计划的操作,这些水军都是谁啊?!
安辰也知道秦星羽对家多,尤其是近几年,内娱那几个一线顶流小生的团队间,撕得厉害,一时半会儿也判定不出是谁干的。
不过他此刻也顾不上生气,因为剧组的制片人来找他了。安大经纪收起手机,表情管理一秒到位,乐呵呵地跟制片人老哥说话去了。
制片人的意思,简单明了,今天他们电影杀青,不料作为主演的秦星羽被刷上这么一些负面舆论,片方希望团队能够出面公关澄清一下,至少让公众知道,秦星羽不开演唱会的真正原因,是语言障碍没法唱歌。
人精安大经纪瞬间领略了制片人老哥的意思,今天杀青,本就是自带热度流量的一天,接下来电影就会进入后期制作和宣传期,秦星羽饰演的那个角色,就是个哑巴少年,如果这个时候告诉观众,是演员本色出演,那妥妥的赚了一波流量热度。
既澄清了秦星羽之所以不开演唱会的原因,也为电影赚足了话题,是个双赢的事儿。
不过安辰还是婉拒了,给出的原因也有理有据:
“这个事吧,它没那么简单,您看这事要澄清,我们工作室得先写小作文不是?那小作文还得宣发部门改一稿二稿三稿不是?我们还得甩医院诊断证明吧?还得开精神鉴定吧?这都需要时间。”
“而且按我们的治疗周期,明年是有望恢复的,明年下半年也是有可能安排演唱会的,您说这么一公关,那我们近几年都彻底别干活了,就算恢复了,那不也得演下去么。”
“还有啊,我们这三十来个代言在身上呢,还有四五个在谈,您说这品牌方要是也觉着我们有问题、有风险,这不砸我们饭碗么……”
安辰恭恭敬敬地说了好几条理由,推辞了公关澄清。
这不是他的意思,这是秦星羽的意思。
关于秦星羽语言障碍这件事,原本工作室早就不打算隐瞒了的,顺带着病例一甩,再走法律程序,告一波舞台事故周亦承涉嫌故意伤害,请求调查还原真相,连证据证人都准备好了。
不过秦星羽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精神心理方面的问题。
他还想唱歌。
今日的拍摄间隙,借着打理发型补妆的功夫,他刷了一会手机,飙上热搜榜第一的话题,他看见了。
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他唱不了歌了。
彼时安辰正从制片人那边回来,过来看了一眼自家艺人,对于制片人约谈这个事儿,也没打算说。
秦星羽眼疾手快地将手机上的微博界面,切换成了拼图游戏。
他也不想让团队知道他看见热搜了。
与此同时,片场之外那辆剧组特意给小俞总安排的,和帝都自家那辆一模一样的劳斯莱斯后排,俞笙同样刷着微博,英挺俊朗的眉宇微微蹙起:
“还在?”他明明刚才已经通知下属撤热搜了。
王秘书在车里小心赔笑着回答:“热度刚降了没一会儿工夫,又上来了,咱们的人还在降,还在……”
今天无论周亦承官宣演唱会的话题,还是人们说秦星羽一年没唱歌了的舆论,俞笙都让人直接撤了,没有通过秦星羽团队那边,而是王秘书直接安排的。
不过显然对家有组织有规划,这边赶着撤,那边又赶着刷,于是热度升升降降,大半天了还在话题榜中排挂着。
“继续。”
小俞总蹙眉,他不是怕更多的粉丝看见,而是怕秦星羽看见。
王秘书连连答应着去办,小俞总吩咐的撤热搜,那必须得撤得干干净净,一个字都不带剩的。
傍晚,秦星羽结束了最后一场戏的拍摄,彻底杀青。
又等了一会另外两位主演的戏份结束,整个剧组驱车前往事先预定的杀青宴酒楼。
杀青宴对于秦星羽而言,就是走个过场罢了,他既无法聊天,也不能喝酒,便也事先让工作人员没把他往主演那一桌安排,而是跟几个平日里玩得好的十八线小演员,坐在角落里最清净的一桌。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
剧组里人多嘴杂,秦星羽语言障碍无法唱歌这件事,到底还是不知被谁悄悄透露了出去,原本电影杀青,就来了不少官方媒体,而今秦星羽的事一传,记者们纷纷涌进了杀青宴大厅。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妍姗厅
秦星羽的挑食是个玄学,不吃什么山珍海味,专门喜欢吃飞机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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