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总裁助理后意外成为万人迷—— by文寄心

作者:文寄心  录入:02-21

对于这个结果,孙微言看得很开,不是有一句话吗,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只要能演戏,被骂也没关系。
猩红的车尾灯逐渐散开,拥堵的车流有了松动。
在确定宫笑尘没有看过那几部片子后,孙微言放开胆子,准备一展拳脚。
为了配合气氛,他放了一首舒缓的音乐——刘欢老师的《好汉歌》。
在“该出手时就出手”的壮语豪言中,孙微言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他向后视镜看了一眼,脸上带着堪称慈爱的笑,语气轻缓,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宫先生,你可能不太清楚,颜星耀看着性情孤傲,那是因为他有一个悲惨的童年。他出生的那天恰好是中元节,因为这天很特别,他被家族视为不祥之人,没到满月,他就被送到了山里的农户家……”
孙微言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宫笑尘果然没看过《天龙八部》,不管是讲到“被农户家收养”,还是“养父母惨死”,宫笑尘都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孙微言窃喜,准备进入下一段。
他用一句话把颜星耀送入姨妈家,正要开始大刀阔斧地虐待,一直沉默的宫笑尘突然喊了他的名字:“孙微言。”
孙微言回头,等着宫笑尘的吩咐。
是要喝水吗?
他正要找瓶装水,宫笑尘用指节揉了揉眉心,说:“你话太多了。”
没有对颜星耀的心疼、内疚,就是单纯的嫌弃,希望孙微言能马上闭嘴。
孙微言傻眼了。
他还没说完呢。
我的《哈利波特》,我的《流星花园》,我好像听到了他们哭泣的声音。
孙微言不死心,他拿出反派的精神,每本书里的反派都有一个毛病,明知道最好的结果是一刀杀了主角,但就是不杀,非要喋喋不休地说那么多。
孙微言豁出去了,什么“话太多了”,为了主角的幸福人生,他就当那是放P。
然而孙微言刚一张嘴,宫笑尘一个眼神飘了过来,吓得他立刻改口:“对不起。”
《好汉歌》落幕,车里归于寂静。
车子停在十字路口,前方堵得厉害,横向行驶的车因为绿灯亮起开了过来,大家见缝插针,各不相让,麻花似的拧在一起。
气势汹汹的喇叭声响起,弄得宫笑尘愈加心烦。
他不想听颜星耀的童年有多么惨,童年悲惨怎么了?谁还没个悲惨的童年,真要说起童年,他比颜星耀惨多了。
终于有人让了一步,前面的车空出一点地方,让横向行驶的车子如涓涓细流一般开了过去。
反正要在这里等着,宫笑尘也觉得无聊,相比听颜星耀那些事,他宁愿听孙微言说点别点,比如……
宫笑尘问:“你刚才说什么《天龙八部》,讲的是什么?”
“啊?”他怎么会突然对这个感兴趣。
车里开着空调,孙微言又坐在出风口,头上的汗却像瀑布似的涌了下来。
难得宫笑尘有兴致,司机趁势道:“对啊,你快给宫先生讲一讲。”
“我……”孙微言没办法,硬着头皮说,“《天龙八部》是一个佛教术语……”
他从“天龙八部”的释义,讲到本书的创作背景,以及一些鲜为人知的创作逸事,说来说去,就是不说这本书讲了什么。
宫笑尘“啧”了一声,他的小助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我问你讲了什么故事。”
孙微言抿了抿唇,说:“这个故事吧……有点复杂。”
“哦?”一句话激起了宫笑尘的好奇,他倒要看看有多复杂,“那就挑重点说,是不是有个叫乔峰的,就讲讲他吧。”
宫笑尘换了个姿势,右手虚握成拳撑在脸侧,那双总是锐利的双眸放过了精彩多姿的霓虹,停在孙微言的身上,悠闲自在。
孙微言欲哭无泪,他真希望自己在车底,而不是在车里。
这大概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但他不想死得太惨,所以转了话题:“《流星花园》也很有意思,我讲《流星花园》吧,一个发生在贵族学校的故事。”
贵族学校?
宫笑尘自己就出身贵族学校,所有以贵族学校为背景的故事在他眼里都逃不开一个致命缺点——悬浮!
什么校园霸凌、不爱学习,那都是外人对贵族学校的偏见。
他不想听贵族学校的故事,沉声命令:“《天龙八部》。”
“好吧。”孙微言垂头丧气,仿佛走上了绞刑架,“大概就是……乔峰被送到了山里的农户家……等乔峰回到家,发现养父母居然……倒在了血泊里……”
被送入农户?
养父母惨死?
不用宫笑尘说什么,司机也发现了不对:“怎么和颜先生的身世那么像。”
孙微言嘴硬道:“巧、巧合吧。”
宫笑尘不动声色:“是吗?”
不用逼问,不用斥责,连声音里都没什么情绪,但足以让心虚的孙微言溃不成军。
他叹了口气,说:“好吧,有关颜星耀的事情是我编的,我就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哈哈哈……”
突兀的笑声回荡在车里,孙微言看了看司机,又看了看宫笑尘,说:“你们为什么不笑?”
宫笑尘冷哼一声,他将撑着脸颊的手放在交叠的腿上,转头看向窗外,闷闷道:“你被人骗了还能笑得出来?”
他的小助理是拿他当傻子吗?把小说里的故事移花接木到颜星耀身上,乱七八糟地说了一通,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对不起。”孙微言也有苦衷,“但是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颜星耀并不是真的想捐出奖杯,他只是在赌气。”
今天在颜星耀的休息室,孙微言不无羡慕地说,如果是自己,他肯定舍不得捐出奖杯。
“这是观众们对我的肯定,我一定要好好珍惜。”
颜星耀反坐在椅子上,下巴搭在椅背,把孙微言傻里傻气的样子看在眼里。他貌似开玩笑地说了一句:“也许有人说你是侥幸。”
一句稍不留神就会被放过的话被孙微言抓住了,他隐约感受到,颜星耀说这句话时带着情绪。
也许他会捐出奖杯并不是因为他所表现出的狂妄,而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孙微言在私下和经纪人确认过,他猜得没错,在正式宣布颜星耀为最佳男演员后,有一个叫“原罪某君”的网友发表评论: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言下之意是颜星耀能得奖只是因为运气好。
有网友和粉丝不同意他的观点,都说颜星耀是实至名归。
“原罪某君”发了一个“呵呵”的表情,长篇大论道:这两年市场遇冷,导演也青黄不接,哪像前几年,简直是神仙打架。
他还说,如果把现在的颜星耀放在那几年,别说影帝,连个提名都混不上。
最后,“原罪某君”把颜星耀拿奖这件事上升到一个无与伦比的高度:人类完了。
经纪人说,颜星耀看到了这条评论,他表面上装得不在意,其实一直记得这件事。
“他专门把那个网友的话打印出来,贴在他的家里,冰箱上、镜子旁,所有能一眼看到的地方。”
经纪人无奈摇头,这件事成了颜星耀的执念,他劝过,但没用。
孙微言能理解颜星耀的心情,颜星耀不是科班出身,从被选中成为演员到意外获得最高荣誉,心高气傲的他并没有做好成为公众人物的准备。
这也可以很好地解释,颜星耀为什么会对剧本那么在意。
孙微言向宫笑尘讲述了这座奖杯背后的故事,讲到最后,一个从不会和主角发生交集的人,仿佛走过了颜星耀走过的路,在灵魂深处与他激烈共鸣。
孙微言说着别人的事,却比当事人还要坚定不移:“宫先生,颜星耀会拒绝你是因为他憋着一口气,他想要一个好剧本,就为了证明给那个网友看,第一次是侥幸,第二次也是吗?”
发言完毕,孙微言回头,目光充满期待。
快说啊,说“你话太多了”。
哪怕挨骂,孙微言也甘之如饴,因为这代表着宫笑尘对颜星耀动心了。
如果这是在拍戏的话,这一句话一定是主角攻的经典时刻,镜头要仰拍,用不断滑过的纷乱霓虹暗示主角复杂的心境,说这句话时,主角攻看似漫不经心,眼光里一定要隐忍着呼之欲出的磅礴情绪。
果然,宫笑尘说:“孙微言,你话太多了。”
孙微言大喜,还真是这句,不过情绪不太对,太平淡了。
是哪里出了问题?
来不及细想,一道质问落了下来。
宫笑尘眯起眼睛,冷声问道:“你什么时候见过他?我怎么不知道?”

第26章 医生朋友
宫笑尘记得,整场活动,孙微言始终跟在自己身边,除非他有分身术,不然怎么会去见颜星耀。
哦,对了。
宫笑尘想起来了,在拍卖开始之前,孙微言去过会场办理交保证金之类的事情,大概就是那个时候见到了颜星耀。
怪不得回来那么晚,原来是追星去了。
颜星耀也是的,遇见小粉丝,签个名合个影也就算了,怎么还虐上粉了。
瞧瞧孙微言那个心疼的样子,声音抖得像哭,好像下一秒就要抄家伙去和网友干架。
宫笑尘真的很想知道,如果是自己被网上的人骂,还扬言要“鲨了他”,他也会这么心疼吗?
车子终于驶出拥堵路段,上了环路后一路畅通无阻,车速逐渐加快,亮白色的路灯连城一线,让人辨不出本来的模样。
宫笑尘的思绪仿佛倾泻的暴雨泛滥成河,每一滴雨都是一个问号,字字句句指向一个名字。
孙微言。
他会心疼吗?
宫笑尘居然很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并且得出一个结论:不会,孙微言大概会和他们一起骂。
车子还在环路,只是因为到了出入口,大量车子驶入,车速无可避免地慢下来,刚才的畅通无阻变成大梦一场,宫笑尘感到胸口堵了什么东西似的,上不去下不来。
他松了松领带,急切地要一个答案:“你还在什么时候见过他?”
孙微言真是服了。
他只顾着向宫笑尘解释颜星耀捐出奖杯的缘由,没想到把自己私下里去找颜星耀的事情暴露了。
但这重要吗?
重要的不是颜星耀受了委屈吗?
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和宫笑尘纠缠,想都没想就斩钉截铁地说:“没有。”
“真的?”车子驶过减速带,宫笑尘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震,刹那的意外勾出从未有过的无助。
孙微言说:“真的。”
想起孙微言编了颜星耀的身世来骗他,宫笑尘冷声道:“不许骗我。”
又是一个减速带,孙微言宛若风中的芦苇,左摇右晃,他忍下慌张,说:“当然。”
孙微言信誓旦旦,宫笑尘的心里总算好受了一点。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一次偶然的邂逅罢了。
宫笑尘停止追问,孙微言终于有机会回归正题:“颜……”
宫笑尘闭上眼睛,一只手掐着鼻梁,一只手掌心向外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无声地堵上了孙微言的嘴。
计划失败,孙微言难过了好一阵。
他只能寄希望于颜星耀尽快联系他,好安排他和宫笑尘见一面。
孙微言抱着手机,眼巴巴地等了好几天,结果没等来颜星耀,倒是等来了郑为宣。
起初,孙微言以为郑为宣是医生,毕竟每个霸总都有一个医生朋友。
在小说的世界里,所谓的医生朋友和孙微言这个助理差不多,都可以划为工具人一类,出场时间不固定,差不多是随叫随到,半夜三更被叫起来更是家常便饭。
要么在霸总为爱生病时出现,痛心疾首地说一句“你要注意身体”。
要么在正牌受被霸总$#&*后出现,尴尬地嘱咐:“你能不能节制一点!”
要么作为主角情感的催化剂,把药交给其中一方,让他记得提醒另一人吃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孙微言还是很羡慕霸总的“医生朋友”的。
因为和他这个没名字的助理相比,霸总的医生朋友不只有名字,还有自己的感情线。
要么和霸总组CP,成为炮灰受,在给霸总打上吊瓶后大骂霸总不爱惜自己:“再这么下去,我就不管你了!”
要么和正牌受组CP,在接近破晓时被叫到霸总的别墅,看到正牌受因为春宵七do而不省人事,终于克制不住怒火,一拳打在霸总脸上,然后破口大骂:“你这个禽兽!”
当然,也有可能两个都不是,“医生朋友”干脆另起炉灶,和正牌受的朋友组成副CP。
不对啊。
你肯定要说,能在拍卖会上和宫笑尘坐在一起,不是个富二代吗?
糊涂啊!
你别忘了,这是小说,人物是可以叠马甲的。
即便霸总的医生朋友是个富二代,也是家里开私立医院的医生富二代,就算家里不是开私立医院的,那也是有医师执照的医生,平常在公立医院上班,偶尔代替哥哥一类的当家人混迹一下生意场。
但是郑为宣真的不是。
孙微言不相信,确认了好几遍,原来郑为宣家里是做酒店生意的,旗下一家度假酒店开业在即,想请宫笑尘去捧个场。
孙微言答应帮他协调一下,不过话没说死,提前打了预防针:“宫先生不一定有时间。”
众所周知,宫先生的时间是留给颜星耀的,万一颜星耀要来,宫笑尘不在,那多尴尬。
郑为宣好声好气地求他:“帮帮忙吧。”
孙微言觉得好笑,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给了郑为宣他有能力帮忙的错觉。
说真的,他真要有左右宫笑尘的能力,这本书早就完结了。
孙微言不想让郑为宣失望,他把其他邀请函拨到一边,找出郑为宣的那一张,说:“我尽力。”
孙微言掐着点进入宫笑尘的办公室。
宫笑尘没有撒谎,颜星耀的奖杯就放在这里,只不过是在一个很不起眼的位置,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像这样的地方,保洁都不一定会管,孙微言想让保洁照顾一下,最后什么都没说,假手于人不是他的风格,只有亲手擦过才能放心。
要不定做一个玻璃罩吧。
进门后,孙微言嘴上恭敬地喊着“宫先生”,目光却从奖杯上扫过,并且愉快地做了决定。
思绪收回,孙微言念了一下汇总好的表格,都是一些商务活动的邀约,他做了一个初步筛选,具体去哪个不去哪个,还要请宫笑尘定夺。
在念到郑为宣的邀请时,孙微言多提了两句,宫笑尘果然注意到了。
“在什么地方?”宫笑尘问。
孙微言早有准备,对答如流。
宫笑尘居然有印象,原来在酒店设计之处,郑为宣曾为使用哪个建筑设计团队征询过他的意见。
他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几分设计稿各有千秋,定下来后,他也想象过酒店落成的样子。郑为宣兴高采烈地向他发出邀请,“等开业时一定要来捧场。”
明明就像发生在昨天的事情,居然这么快就建好了。
宫笑尘又问了一些情况,最后决定赴约。
孙微言把这个消息告诉郑为宣,其实他根本没做什么,郑为宣却认定了是孙微言的功劳,一定要请他吃饭。
孙微言不敢居功,婉拒道:“真的不用。”
郑为宣不无遗憾地说:“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不能满足?”
“……”孙微言语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所幸几秒后,郑为宣笑出了声,说:“我开玩笑的。”
孙微言吐出一口气,和电话那边不易察觉的叹息混在一起。
开业庆典定在周日,车子沿着辅路驶上高架,视野骤然开阔。
这天天气极好,孙微言一眼看到一座造型奇特的建筑,线条夸张,富有想象,在千篇一律的大楼里格外亮眼。
它仿佛有一种魔力,用妩媚的身姿牢牢抓住孙微言的眼球。
不管车子驶向何方,孙微言总是像一位坚定的信徒,带着朝圣一般的心情追随着它的身影。
等车子停下,期待落地,预感成真,方才远在天边的建筑竟然奇迹般地来到眼前。
孙微言仰头,好像在看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
这座极具个人风格的建筑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他询问了工作人员,得到了对方肯定的答复。
居然真的是扎哈建筑事务所的作品,据说灵感来源是千纸鹤。
意外和心中的精神图腾撞了满怀,孙微言激动过头,不顾身份,不管场合。
现场这么多人,酒店的、政府的、公关公司的,全是些陌生脸孔,也就宫笑尘和他比较熟。
他急于宣泄一腔热血,失态地抓着宫笑尘的手臂,没大没小地喊道:“天哪!这栋楼的设计师是扎哈,是扎哈诶!”
孙微言有感于自己匮乏的语言,说来说去也只有一句“是扎哈”。他同时感叹命运的垂青,幸好宫笑尘同意出席,要不差点错过近距离欣赏伟大建筑的机会。
如果说孙微言是一团火,那宫笑尘就是一块冰。任凭孙微言上蹿下跳地描述这座建筑多么大有来头,宫笑尘不为所动,始终是一副堪称冷漠的脸孔。
孙微言以为是自己说得不够清楚,随即向宫笑尘补充:“就是那个花洒……”他急得用手比划。
“哦……”宫笑尘极为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
宫笑尘是有点不屑的。
这有什么,他两年前就知道了,不然也不会答应郑为宣的邀请。
两个人,四目相对,一个鄙夷对方不懂艺术,一个嫌弃对方没见过世面,然后在郑为宣的邀请下一起进入酒店。
典礼设在酒店大堂,中庭依旧遍布扎哈标志性的曲线,从天而降的瀑布成为点睛之笔,描绘出梦中才有的胜境。
开业仪式结束,郑为宣没让宫笑尘离开,而是打着“三缺一”的旗号,让他留下玩一会儿。
孙微言心想,坏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作为助理,免不了要陪霸总应付牌局,孙微言玩纸牌还行,麻将是一窍不通。
在去包房的路上,孙微言赶紧拿出手机,恶补了麻将知识。
筒、条、万好理解,点炮是什么,杠又是什么?
他好不容易把这些专业术语弄明白,紧接着又被后面一句话打得晕头转向。
作者说:“当然,这是四川麻将的玩法,除此之外,还有广东麻将、南昌麻将、长沙麻将、太原麻将……”
孙微言放弃了,他连今天玩什么麻将都不知道,还是不要逞强了。
还好他及时放弃,今天玩的麻将简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包房以白色为主色调,家具陈设与建筑风格一脉相承,不管是椅子还是吊灯,随便拿出一个都是先锋感十足的艺术品。
房间一分为二,一边是台球,一边是桌椅,服务员提前准备好了,桌子上整齐地放着骰子、筹码,但是没有麻将。
孙微言觉得奇怪,走近一看,差点没笑出声。
桌子就是普通的桌子,没有洗牌功能,上面铺着一张地图,正中央写着三个大字——大富翁。
孙微言百思不得其解,不是吧?你管这叫三缺一?
大富翁为什么叫三缺一?两个人也能玩。
一个人也行。
小时候,孙微言特别羡慕邻居家的小孩有大富翁,他没有,就在纸上画了一个。
自己设计地图和格子的奖惩条件,自己画代币,自己做骰子,自己和自己玩,后来想想,他如果不做演员,说不定还可以去做游戏策划。
说句公道话,大富翁很好玩,但几个霸总坐在一起玩怎么想怎么别扭。
孙微言猜测,大概是作者既不会麻将、纸牌,也不会高尔夫、马术,所以只能用大富翁凑数。
说真的,哪怕联机打游戏也比这个好吧。
宫笑尘也说:“你幼稚不幼稚,我三岁以后就没玩过这个。”
酒店副总提议:“要不打游戏?楼下有电竞室。”
说起那间斥巨资建立的电竞室,郑为宣如数家珍:“不是我吹牛,二十台电脑,一水的顶配,从显示器到鼠标都是冠军同款,真正的人体工学椅,堪比大劳的感受,再加上那个精心设计的氛围灯,真是绝了!”
几个人跃跃欲试,郑为宣更是等不及了,他一拍大腿,说:“就这么定了,我马上让他们装好客户端,联机打大富翁,肯定特别爽。”
孙微言好像听到“咣当”一声,不用问,那一定是心碎的声音。
不是吧?怎么又是大富翁。
孙微言真想用炸弹把郑为宣炸进医院,再在门口放个地雷,让他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就不能玩点别的?
哪怕是CS一类的都比这个好吧,不过他还是比较庆幸的,至少不是舞力全开。
孙微言真想象不出一群大男人跳舞的样子。
后来有人提议玩狼人杀,几个朋友加上酒店副总,包括被迫加入的孙微言,正好凑了九个人。
地点换到地下一层的桌游室,拿到牌后,孙微言小心翼翼地把牌护在手里,生怕有什么闪失。
看牌时,孙微言特意用手遮了半张脸,以免被人通过表情看出什么。
放在牌面的手缓缓落下,在看到代表身份的图案时,孙微言心都凉了。

第27章 技术不行
孙微言不想拿神牌。他不是很能理清规则,也没什么决胜的策略,没办法担当大任。
他也不想拿到狼,不是心理素质不行,孙微言身为演员,可以熟练运用体验派的表演方法把自己代入另一个角色,面不改色地说“我是一头好人”,哦不,是“我是一个好人”。
差点聊爆了。
和演戏不一样,孙微言没办法平白无故地把别的玩家“刀”走,也没办法直面那些深信自己是好人的玩家。
根深蒂固的负罪感让他在游戏中畏首畏尾,如果有队友,一定会拖累队友,如果只剩下自己,也会迅速露出破绽,以求解脱。
孙微言最想拿的是村民牌。
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没有什么负担,眼一睁一闭,一天就过去了,死不死的全部听天由命。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孙微言看了一眼,迅速把牌按在胸口,隔了几秒,又不死心似的掀开一角看了看。
呜呜呜……
没错,因为出汗而粘在手上的身份牌确实是一张狼牌。
失落率先赶来,害怕也不安分地安营扎寨,随之又变成怕被看穿身份的惊恐。
孙微言如梦初醒,迅速环顾四周,祈祷不被发现。
好在在座的人们除了宫笑尘,不是神情紧张,就是故作轻松,好像都藏了不少秘密。
法官宣布第一晚来了,孙微言闭上眼睛,又在狼人确认身份时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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