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是他的。
不行，他得再多看两眼，记下来样子，说不定以后他也能遇到。
“你能看出它有多少年吗？”
左齐明蹲下身仔细瞧了瞧后摸着下巴啧了一声。
庄黎心里一惊，可别跟他说看错了，不是人参，那他可是要打人的。
“嗯，大概在二十六七八年吧。”左齐明思考半晌才说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庄黎......
选择好多哦！给他鼓掌。
左齐明脸皮甚厚的点头，当做看不懂庄黎脸上的无语。
这真不怪他，师父挖到人参那年他还小，辨别年份的方法他也记不太清了。
“行吧，那你挖吧。”庄黎起身把空间让给左齐明。
“现在？”
庄黎见他一脸疑问，真想撬开他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灌水了，现在不挖难道放着让别人来挖吗？
每天上山的人可不少，人参又是抢手货，说不定他们刚走，就被其他人找到，庄黎急得眉毛都快竖起来了，这要是他发现的，他肯定立刻马上上手挖，一刻也不等。
庄黎脸上表情实在是精彩，左齐明欣赏够了才缓缓开口。
“人参底下根须太多，我们没带合适的工具。”
庄黎低头看看他的竹篓，再看看自己的，嗯，一个带弓箭，一个带柴刀，好像确实不太合适。
“好吧，是我错了。”庄黎不好意思的撇开脸。
左齐明抬头望去瞧见他微微泛红的耳垂，手指不自觉捻了捻。
“你记下位置，回去后去找老胡，让他教你怎么挖，明天你再来一趟。”
“什么？”庄黎‘唰’地回头。
怎么让他来挖？
“你不来谁来？”他要去检查山里的陷阱，没有三两天回不去。
庄黎指指他：“当然是你啊，这是你发现的，是你的。”
“是我们。”左齐明纠正他。
庄黎赶忙摆手，他都不认识人参怎么能算呢。
“你不滑到，我也发现不了。”
“可我...”
“好了。”左齐明摆手：“别争这个。”
行吧，庄黎想了想觉得也对，大不了他多花点心思晒好一点，到时他只要三分之一钱好了。
左齐明左右看了看，起身去遮掩他们滚过的地方，庄黎趁这机会给人参浇了些灵泉水。
“好了，我们上去吧。”左齐明处理好过来叫庄黎。
两人要从另一边绕上去。
庄黎没走几步，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山风吹来，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人参随风摇摆，像在跟他说谢谢一般。
庄黎笑笑，回过头认真盯着脚下的路。
上去后左齐明把庄黎带到一处瀑布附近就与他分开。
他要往山另一边去，那边时有野猪和狼出没，带着庄黎不方便。
再三交代他早些回家，左齐明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庄黎笑眯眯道好。
瀑布很小，正哗啦啦流着水，庄黎在一边玩了会水正准备去找药材时忽然听见有人叫他。
转身一看，竟是梅婶。
“梅婶？你怎么在这？”
徐梅上前拍了他两下，她就说这背影怎么如此熟悉。
“你水叔受了点伤，下不了山，你和小渔儿怎么样，没事吧，这几天也没顾得上你们。”徐梅一脸愧疚的看着庄黎。
“我们挺好的，水叔怎么了？”
徐梅叹了口气，她男人上山来砍柴，不小心扭伤了腰，她本想下山叫人来帮忙，可她男人说他伤的是腰，不好动弹，叫人来也没用。
山上有以前猎户建的茅草屋，他们就在里面住了几天。
今天她男人已经能稍稍动弹了，她打算再过两天就下山去。
“我去看看水叔吧。”庄黎抱起竹篓，他们夫妻俩一直帮着原身，他去看看，能帮一点是一点。
“行。”徐梅装好水，在前面带路。
又问他这几天村里的事。
庄黎把庄家的事说与她听，反正下了山他们也会知道的。
“真是太过分了！”徐梅一脸愤恨的停下脚步。
没想到短短几天就发生这么多事，可恨他们没在，不然怎么也得叫秦芬花了脸。
可怜这兄妹俩摊上这么些亲人。
庄黎心下一暖，虽然原身没有好的亲人，但有这么些邻居，也是很好了。
没一会就到了茅草屋外。
“三水，小黎来看你了。”还没进屋徐梅就扬声喊道。
水叔叫庄三水，国字脸，腰圆膀宽，年少时摔伤了腿，没钱医治，所以右脚有些跛，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干活要比正常人要慢些。
“小黎？”
“哎，水叔。”庄黎忙应声。
庄三水脸上带笑，朝他招招手：“小黎怎么来了？你们兄妹俩还好吧。”
庄黎点头，没跟他提庄家的事。
毕竟是伤患，要是生气又伤到腰可就不好了。
跟他们说了会话，庄黎就起身辞别。
下山要花些时间，他一棵药材没找到，就这样回去胡老头肯定得打他。
胡老头可是说了山上多的是药材。
离开前，他悄悄在门口的水缸加了些灵泉水。
等庄黎走后，庄三水琢磨了下，有些疑惑的问自家媳妇：“媳妇，你觉不觉得小黎好像变了一个人？”
徐梅哼笑一声：“老人常说经历过大灾大难的人是会变的，对庄黎来说，庄老二就是他的难。”
叹一声后她把庄黎跟她说的事告诉庄三水。
庄三水听后脸黑如墨，手握成拳捶在竹板上：“庄老二这不是人的东西。”
“你说什么？？”胡八掏掏耳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这小子是走的是什么运，好不容易上一次山竟碰见了人参？
该不会是唬他的吧？
“人参。”庄黎一脸无奈的重复，他都说三回了，怎么还不信。
胡八深吸口气，大手一扬拉着庄黎就要上山。
庄黎赶紧拖住他，指指天，让他看，这太阳马上就沉下去了，他可不敢摸黑上山。
胡八抬头一看，见时辰不早，只好作罢。
“既然如此。”胡八撸起袖子：“让我看看你今天都采到了什么。”
庄黎：啊！！
不是，胡老头你思维这么跳跃的吗，还以为你忘记这个事了呢。
庄黎不甘不愿的把身后的背篓拿出来，放到地上。
胡八抖搂两下把背篓里的东西都抖出来，蹲下身一个一个的检查。
还好我找到不少，不然又要挨打了。庄黎站在一旁嘟囔。
“我给你十几种，你就找了这三种？”胡八不满。
庄黎笑嘻嘻地解释，他要种肯定是要种大量的，哪能一样种两株呢。
胡八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他只是随口说说，这小子当真了？
想到这不由提醒道：“这药材可不比种田容易。”
药材都得精心侍弄，一不小心就全毁了。
“我知道。”庄黎应声，他就是先试试，起码种药材不会有蚂蟥，他很是心动。
“对了，小渔儿呢？”庄黎左右张望了下，他来好一会了，小渔儿竟然没有出来找他，难道是出去玩了？
说起小渔儿胡八笑了两声，指指后院，道在里面。
庄黎不明所以，走到后院一看，小渔儿蹲在地上，手里拿着药株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在念叨什么。
刚想开口喊人，脑袋就被敲了一下。
“嘶！”庄黎一脸委屈的扭过头：“又打我？”
胡八把他拉到堂屋后自顾自坐下。
“明天，不，后天开始，你把小渔儿送我这来。”
庄黎？？？什么意思？
胡八瞧他那不开窍的样子就来气，忍住打人的冲动解释。
“小渔儿有些天分，以后就让她跟着我学一学。”
他发现小渔儿记性很好，随口说的一个草药她都能记住，还能找到对应的东西，人又肯吃苦，他这才想着要教教她。
至于能学多少就看她自己了，总好过以后随便嫁人再日复一日的田里侍弄庄稼要好。
庄黎开心的凑过去：“是要收小渔儿做徒弟的意思吗？”
没想到小渔儿还有这种天赋，开心，搓手手，等等，这古代拜师要准备什么来着。
“不是。”
庄黎还沉浸在兴奋中就被泼了盆冷水，啊？
胡八敲了敲桌子道：“我从不收徒。”
“哦！”庄黎丧了一下又开心起来，除了不正式拜师以外，这跟师徒也没什么区别，对小渔儿来说总归是好事。
谢过胡老头后，又约定好明日上山的时辰，庄黎就带着小渔儿回家去。
庄渔牵着他的手，一路上蹦蹦跳跳说着今天认识到的各种草药。
庄黎笑笑，问她：“那以后小渔儿就跟着胡爷爷学习好不好。”
庄渔停下，仰起脸，带着满满的期待问道：“哥哥我可以吗？”
“当然。”
庄渔又问：“胡爷爷会嫌我烦吗？”
“不会，小渔儿最乖了。”
“嘿嘿，我会认真学的。”庄渔嘟着小嘴保证。
“嗯，小渔儿最厉害。”
回到家，庄黎煮上粥，让小渔儿看着火。
提着背篓到院子将里面的草药小心的摆在地上。
酢浆草五十三株，金钱草三十株，南星七十株。
庄黎在靠近枣树和院墙的位置挖了两块地，种上。
浇完灵泉水，大功告成。
“也不知道能不能长好。”庄黎蹲在地上摸着南星叶子喃喃自语。
刚忘了问胡老头，这些晒干能卖多少钱，庄黎估摸着也就十来文，要想赚钱还是得买地，大面积种植才行。
问题来了，他种这些就是为了买地种花种药，可几文几文的他要攒到何时才能买到一亩地。
这就是个死循环，庄黎头痛。
“哥哥，吃饭啦。”粥一好，庄渔就跑出来喊道。
“来啦！”听到开饭声，庄黎起身到井边提了桶水，洗了洗手。
洗完才想起家里的菜还没浇水，庄黎看看天，已经麻黑。
算了，明天再说吧，把手上的水珠甩掉，吃饭去。
晚上吃的是清粥酸菜，酸菜是左齐明给的。
今天没有左齐明做饭，但酸菜脆爽酸辣，十分开胃，兄妹俩吃得津津有味。
吃饱洗漱完，各自回房，庄黎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一会想怎么赚钱，一会想家里的田地，一会又想到今天的人参，想到人参，就想起了左齐明。
庄黎弹着手指嘟囔，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回来还会不会做饭给他们吃？
想着想着，庄黎轻笑一声，把脸埋进被子里敲敲脑袋，他真是不知道在胡想些什么。
好一会庄黎才放空脑袋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
被他惦记的左齐明正对着蜡烛仔细地擦拭着弓箭。
“吼！！”山里传来一声虎啸。
左齐明握着弓箭的手一紧，忙竖起耳朵仔细听，好半天也没再听到呼啸声。
这处石屋是他以前和师父住的地方，附近常年撒着药粉，按理说不会有动物前来，但左齐明不放心，起身将匕首别到腰后，抓起弓箭蜡烛出门。
在石屋旁边巡视一番，见院墙的陷阱和药粉都还在，他才稍稍放心了些。
夜半，山林静悄悄的，连一丝风都没有，远远看去弯弯的月亮就像挂在树梢散发着朦胧的光芒。
左齐明瞧了好几眼才收回目光。
锁好门，左齐明想着，老虎出现在巫山，那明天他还是早些去等那小子好了，不然他要是不走运碰上老虎，可就麻烦了。
翌日，庄黎早早醒来，天还没亮。
他迷迷糊糊捧起一捧井水泼到脸上，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洗漱完喝掉昨晚剩的粥，背上背篓麻利的出门。
庄黎以为他已经起很早了，没想到到胡老头家时，他已经在等着了。
胡八见人来到，招呼一声往巫山上冲。
庄黎在背后摇头失笑，他还是第一次见胡老头这么迫不及待的样子。
两人走的早，到山坳时天还没亮。
朦胧间庄黎见一个人影站在人参那里，心里一惊，莫不是有人发现人参了？
想到这庄黎加快了脚步，走过去才发现是左齐明。
“你怎么在这？”庄黎很是惊讶。
话刚出口他觉得不对，怕人误会赶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是说要去看陷阱吗，怎么有空过来？”
还来得那么早，看他裤脚都已湿透，估计是赶了很远的路。
左齐明不在意的摆摆手，告诉他山里可能有老虎出没。
庄黎惊呼一声，还真有老虎啊。
“那你没事吧？”
问完庄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左齐明好好的站在这，他问的不是废话吗。
左齐明眼神一闪，笑了一声：“没事。”
他以为除了师父没人会关心他。
庄黎点头，没事就好。
“那......”
“咳咳！”胡八重重咳了两声：“我说，你们聊够了没，就不能来个人接我一下？”
他跟着庄黎那小子走，没想到这还有个坡，害得他一把老骨头上上不去，下下不来，站在半中央尴尬得很，还得看着那俩兔崽子在那磨叽。
庄黎听了立刻要上前去接，被左齐明抢先一步。
胡八下来后拍拍衣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带路。”
“在这。”庄黎退后一步，把上面盖的草扒开。
胡八蹲下身仔细看了看：“不错，这人参已有三十来年。”
庄黎想三十年的人参应该算挺好的了吧。
“能卖多少钱？”庄黎凑过去，搓着手问。
胡八觑了他一眼：“得挖出来看有多大。”
庄黎点头，拿过铁锹递给他。
胡八先把人参周围的土挖开，一点一点向人参根部挖。
庄黎和左齐明蹲在一旁把土捧走。
挖了近两刻钟才挖到根部。
“马上好了。”胡八怕伤到人参，丢开铁锹，用手慢慢抠。
庄黎激动的抓住左齐明胳膊，伸直脖子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坑。
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服传来，左齐明低头看了看没说话，悄悄的庄黎旁边移了两寸。
没一会，人参终于被挖出。
“嘿。”胡八摸了摸根须：“你俩小子运气真是好。”
这参根重，节多又大又均匀，他掂了掂重量，感觉比五十年的参还要重。
胡八看看庄黎，又看看左齐明，最后人参放到庄黎手里。
庄黎得了参，小心地捧着，看了一会递给左齐明。
说实话，他看不出个啥。
左齐明看看又还给庄黎。
庄黎：......
“你拿回去晒。”左齐明拍拍庄黎肩膀，金银花他能晒，人参自然也能。
行吧，庄黎拿布包住放到背篓里。
“我送你们下山。”左齐明把庄黎拉起来。
他看完陷阱再下山，回家估摸要到傍晚。
庄黎点头让他小心着些。
“对了。”刚走两步，庄黎想起水叔和梅婶还在山里，就问胡老头能不能去看看。
要是可以，就带他们一起下山。
毕竟现在巫山有老虎，不安全。
胡八点头，让他带路。
过了小半个时辰三人走到茅草屋。
“没事了，下山时走慢些。”
胡八看过庄三水的腰后叮嘱道。
“哎，行。”徐梅道谢后赶忙收拾东西。
因着庄三水的伤，几人下山走得很慢。
怕耽误左齐明时间，庄黎让他先去看陷阱，不然又得在山上过夜。
胡八三人也劝他有事先去忙。
左齐明摇头，说什么也要把他们先送到山脚。
他坚持，庄黎劝不动，只能无奈瞪他一眼。
左齐明笑了一声，没忍住在庄黎头上摸了一把。
庄黎拍开他的手，又瞪他。
“放心，我在山上待了这么多年，有自保的能力。”左齐明见人炸毛，便安慰他。
庄黎不管他，蹬蹬蹬的走到最前面。
见人走远，左齐明才冷下脸，警惕的环顾四周。
他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可仔细看过听过，什么也没找见。
走了一个时辰，隐隐约约能看到长岭村了。
庄黎就把左齐明往山里赶，这里离山脚也不远了，出不了事。
背后的眼睛早在半个时辰前消失，左齐明也放心的回山上。
“早些回来。”左齐明走了一会，庄黎才在背后喊道。
左齐明回过头，就见庄黎像小媳妇送自家汉子出远门一般，脸上满是担忧，心里顿时像被放在温水里一般暖得很。
“等着，老子很快回来。”左齐明摆下手，转身朝山上跑去。
回到家，庄黎把人参按胡老头交代的晒好，又把小渔儿送过去。
去地里路上遇到村长，庄黎把巫山有老虎的消息告诉他。
许盐生闻言脸色大变，赶忙去通知人近期不要到巫山去。
庄黎见状，朝巫山望去，心里有些担心左齐明。
许久，庄黎才转身往地里走去，希望左齐明能运气好别遇到老虎。
地里前两日放过水，比当初拔院子的草轻松了许多。
在地里干了大半天，庄黎连中午饭都没吃，才将将拔完。
拔完又匆匆赶往菜地，昨天没浇水，今天必须得浇了。
到菜地一看，紫的茄子，红的番茄，绿的黄瓜、豇豆已经有一部分长熟了，一个个吊在枝上，饱满又好看。
庄黎大喜，每样摘了一些，才浇水。
浇完见天色不早赶紧用衣摆兜着菜往家里跑。
回家发现左齐明还没回来，把菜往院子一放朝山脚走去。
“怎么还不回来？”到山脚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人踪影，庄黎心急如焚，不停地走来走去。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庄黎想着要不要去村里叫人到山上看看。
转念一想，除了卓加禾，左齐明跟村里人都不熟稔，估摸着别人也不会去。
正是心急时，听到了山上的脚步声。
“左齐明？”庄黎试探的喊了声。
脚步声突然停了，庄黎慌了，难不成是老虎？
忽然，脚步声又响起，还变得异常快。
庄黎正打算藏起来，就听到左齐明喊他。
听到熟悉的声音，庄黎松了口气：“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语气有些急，还带着怨念。
左齐明却很开心，庄黎是第一个等他回家的人。
“你受伤了？”庄黎闻到了血腥味，忙扯过他袖子。
左齐明退后一步，转过身，给他看背上的猎物。
他只去了最近的陷阱就发现了这么个大东西，当下就扛着下山了。
庄黎：......
“走，回家，吃肉！”左齐明一手扶着猎物，一手揽着庄黎肩膀。
回到家庄黎才看到左齐明背着的是狍子，大概一百来斤。
庄黎蹲在地上拎着狍子耳朵左看右看，他很好奇，他还没吃过狍子肉呢，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等会...”庄黎扭头想问左齐明狍子肉要怎么做，就看到他背着身拎着一桶水往身上浇。
宽肩窄腰，大长腿，如墨的黑发滴着水，从脊背缓缓流下，被水淋湿的裤子紧紧贴在身上，在昏黄的烛光下更加诱人。
庄黎觉得鼻子有些热。
“你刚问什么？”左齐明甩了下身上的水珠才转过身问道。
紧贴的裤子将他胯下的玩意显得更为凸起，庄黎的目光顿时被它吸引，待看清后被惊得捂着鼻子后退一步。
我艹，真他娘的大，庄黎捂着脸不敢再看。
左齐明后知后觉的低下头，啧了一声得意的挺着胸膛到屋子穿衣服。
出来时庄黎已经把小渔儿接了过来，兄妹俩蹲在地上洗番茄。
“齐叔，给。”庄渔选了个最大的番茄递给左齐明。
左齐明瞅着她手里硕大的番茄，抿下唇，他不喜欢吃这种酸啦吧唧的东西。
“好吃的。”庄渔见他不接又往前递了递。
庄黎也在一旁搭腔。
开玩笑，他种出来的东西能不好吃？
左齐明虽有不信，但还是接了过来。
送到嘴里吃了一口，顿时眼睛都亮了。
这番茄肉厚，汁水丰富，酸酸甜甜，一点不像以前吃过的那种酸涩口感。
三两口吃完又朝庄黎伸手。
庄黎笑眯眯的递给他一个。
一连吃了三个，左齐明才心满意足的去割狍子。
选了一块最嫩的用来爆炒，剩下的他打算明天拿去卖，天热，一两天吃不完该臭了。
不到半个时辰饭就做好了。
一盆袍子肉，一碗凉拌茄子。
庄黎筷子最先朝狍子肉伸去。
袍子肉质细嫩，基本没有肥肉，吃起来很有嚼劲，虽然有点腥，但还能接受。
凉拌茄子口感软滑，酸辣鲜香。
一口袍子一口茄子，庄黎都要吃不过来了。
见他吃得香，左齐明眉眼都透着高兴两字。
三人开开心心吃着肉，庄家却是一片阴霾。
——————
庄家饭桌上只有一碗清水煮野菜，油也没有一滴。
庄老二对此十分不满，筷子都不想拿。
自从把田地给庄黎又赔了三百文后，秦芬整日阴沉沉的，要不是庄老二压着，她早就去找庄黎还钱了。
“娘，我想吃肉。”庄飞摔了筷子。
秦芬一巴掌乎在他背上，瞥了庄老二一眼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家里哪还有钱买肉，田都没了，别说肉，过段时间连饭都没得吃。”
“瞎说什么呢？”庄老二瞪她一眼：“家里还能少了这一口饭？”
“娘，那田地本来就是庄黎的。”林生绪无奈的叹口气。
他实在不明白他娘在闹什么，庄黎在时她想把人分出去，人分出去了拖着不给田地，引得庄黎频频来闹。
现在给了田地，两家两清，各自安生的过日子不好吗？
秦芬哼哧一声不说话，她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们兄弟俩以后能分多一点田地，多得些银钱，可惜这两个白眼狼都不懂她。
庄老二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指挥道：“明天去买些肉。”
地里正是忙的时候，整日吃这些没有油水的东西，哪还有力气干活。
“没钱！”秦芬翻个白眼。
小绪马上就要成亲，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当家的又是赔钱又是巴巴的往老大家送钱。
秦芬在心里冷笑一声，不就是老大家的庄俊达考了个童生吗？
呵，这童生都考多久了，现在连个秀才影子都没见着，当家的还指望老大家以后高升能带着他，哼，做梦呢。
也不看看老大那一家子是个什么德行，就算庄俊达真走了狗屎运高中做了官，老大家肯定会一脚踢开他们。
偏偏当家的就是看不明白，每每拿钱过去她就恨得不行。
“没钱？”庄老二鼓着眼睛咬牙：“钱哪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