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剧中是个武功高强的人,时常飞檐走壁,威亚也比庄津饰演的三皇子高很多。庄津那最多两三米的威亚掉在防护垫上最多崴脚,他那六七米的威亚掉下来可就容易出事。
管嘉木这方面下不了手,肯定就会在网络上黑他,这也正是他想要的。
一个新人取代了流量小生的位置,还签约了从来不签人的宗锐泽工作室,势必会让网友们猜出频出。
正常网友都会抱着剧出来看剧再做判断,键盘侠们和管嘉木的粉丝或者曾经试镜过“路七”这个角色的明星们的一些粉丝可不会这么理智。
他们会将最恶毒的猜测直接发到网上,引导那些不明真相的网友、路人对他产生厌恶和抵制,以后就算剧播出了,自己的路人缘也得崩盘。
管嘉木会比这些粉丝更想让他“死”,所以,管嘉木百分百会利用这波舆论直接毁了自己。
而毁掉他最好办法就是——污蔑他利用自己的一副好相貌爬投资人、导演、甚至宗锐泽的床,用睡的办法顶替一个已经进组拍摄的流量小生的角色。
这点从之前《归故里》的直播时,那大面积的黑弹幕就可窥见。
不管是相信的,还是不相信的都会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在里面搅混水。这种脏水一旦沾上就不容易洗掉,一个新人演员靠潜规则上位,必定会被观众唾弃,剧组为了能正常拍摄换人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定下这么逼迫管嘉木走这条路的冉时,买那个“电子男朋友”除了觉得好玩,也有有备无患的用意在里面。
他要反利用这波黑他的舆论,澄清自己是怎么得到“路七”的角色和宗锐泽、元导的赏识的,这次成功后,再有人拿这方面做文章,就没有人会相信。
他是成功了,没想到管嘉木却跟走火入魔一般想出了第三个方法。
“不能在这么下去了,要斩草除根了。”冉时喃喃自语。
“什么?冉冉你不舒服吗?我叫医生!”打热水回来的小李没听清楚冉时说什么,以为他不舒服,声音都急了起来。
冉时睁开眼睛笑了一下:“小李哥,我没事,就是想不明白管嘉木为什么这么执著路七这个角色,执著到三番五次的害我。”
小李一听冉时没事,放下心来,拉过椅子坐在冉时床边:“他不过是嫉妒宗老师罢了,你只是被连累了。”
“诶?嫉妒?为什么?”
冉时有点懵,管嘉木嫉妒宗锐泽?这属于登月碰瓷吧。再说嫉妒宗锐泽怎么还接宗锐泽是主角的戏,还这么在意这个角色。
要是嫉妒不应该是抢宗锐泽的角色吗?虽然管嘉木那拉胯的演技和宗锐泽在圈中的地位,让他肯定不能得逞,但应该不也会让他放弃用这种方式恶心宗锐泽。
现在怎么还反其道而行之了?
似乎看出了冉时的疑惑,小李细心解释:“6年前,也就是管嘉木刚出道的时候演过一部网剧,那部网剧制作还不错,剧中的管嘉木演的男主角和以前宗老师在电影中客串过的角色是同一个历史角色。”
“那网剧的导演不错,狠狠调|教了管嘉木一番,让他的演技不至于看不了。剧上映后,获得过一阵好评,管嘉木的粉丝也是那阵积累起来的。”
“那这和他嫉妒锐哥有什么关系?总不能因为两人演了同一个角色吧。”
小李笑了一下:“正常人都不会多想,但管嘉木不是什么正常人,他们公司骚操作更多。宣传的时候非要说管嘉木的偶像的宗老师,为了宗老师进入演艺圈,还推了别的剧本,就为演宗老师演过的角色,更是费尽心思想要和宗老师同框。”
“那时候宗老师还没有成立个人工作室,也因为除了必要工作外从不参加活动,再加上总有合作的人说他礼貌有余、热情不足,出了戏不爱理人什么的,所以那段时间网上总是在传不利于宗老师的消息,比如打压后辈什么的。”
说到这,小李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这帮人传话的人就是嫉妒宗老师。”
“然后呢?”冉时来了兴趣,听小李这么说,管嘉木和宗锐泽的渊源好像挺深,当然可能是管嘉木单方面的渊源深。
小李继续说:“管嘉木公司的老板就和宗老师当时的老板趁机提出合作,让宗老师带带管嘉木,这样宗管嘉木可以大大提升知名度,也可以洗清宗老师打压后辈的不好传言,属于双赢。”
“锐哥的老板答应了?”
小李点了点头。
“锐哥老板没毛病吧,”冉时皱眉,“他在这个圈子里不会不知道管嘉木老板什么德行。他就不怕宗锐泽被管嘉木黏上,名声反倒一落千......不对,他是故意的。”
冉时反应了过来:“他早就看锐哥不顺眼了!他是觉得锐哥不受控制了对吗?”
“对,”小李说,“他就是故意的,他巴不得宗老师被黏上,甚至花钱买通管嘉木爬宗老师的床。如果成功,宗老师就有把柄落在他手里,就算不成功,也会有绯闻之类的。”
“然后,他就可以利用这些逼迫锐哥多上节目、多接广告?管嘉木同意爬床了?”冉时有点生气,这是只要宗锐泽不听话,就要毁了宗锐泽的架势,太恶毒了。
“是啊,他同意了。”
小李叹了一口气,继续说,“然后,这帮人根本就没有通知宗老师就开始宣传。这一宣传,还真是吸引了不少喜欢宗老师的粉丝去看这部剧。可管嘉木就算演技不拉胯和宗老师的演技还是天壤之别,所以——”
“所以,有粉丝对比吐槽了?”冉时有些明白了。
小李点了点头:“对,有粉丝吐槽了,还专门把两人相似的片段剪到了一起放在网上。管嘉木就被嘲了登月碰瓷。不过——”
“不过,管嘉木是新人,”冉时接话,“他们打着致敬前辈的幌子,这股声音一定会被压下去了,但热度留下了。”
小李点头:“有些机灵的粉丝觉得事态不对,就私信了当时宗老师的经纪人。”
“宗老师当时的经纪人不是史哥,是一个叫余燕的非常有能力、正直的女经纪人,她早就看不惯公司换了领导人后的作为,查清楚真没回事后,就把事情都告诉了宗老师。”
说起女经纪人余燕,小李眼睛弯弯,心情很好。
“她支持宗老师反抗,并把这两年收集到的证据都给了宗老师。宗老师在他们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直接打上了当时老板的办公室,强硬解约了。”
“那余燕呢?她怎么样了?”
小李嘿嘿一笑:“余燕后来也跟着宗老师离开了原东家,帮着宗老师成立了工作室,带了史哥两年后,嫁给了我哥成我嫂子了。嘿嘿,我嫂子给我哥生了个儿子,我那小侄子老可爱了,我嫂子做饭也好吃。”
冉时眼中浮现一丝笑意:“管嘉木是因为这个记恨上锐哥的?不至于吧,这最多算是设计落空,他也不是没得到好处。”
“当然不止这些,解约后,宗老师以为他们会老实了。确实,原东家安分了,但管嘉木那边不安分,还在到处宣扬。他们想的挺好,反正就是给管嘉木树立一个是宗来师粉丝的形象,宗老师应该不会来打他们的脸。”
“那一段时间,粉丝们因为这个对管嘉木好感爆棚,还有一堆人暗戳戳的嗑cp,要不是宗老师的粉丝战斗力强,看见有人舞cp就掐死,早就舞的全网都是了。”
“哦,还有这么一段渊源。不过,我觉得锐哥也不会理会他们,除非那个管嘉木有什么意外的骚操作,他不会想继续之前的计划吧?”
“猜对了!”
小李兴奋地动了动眉头:“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宗老师的拍戏表,买通了前台得到了宗老师的房卡。想要趁宗老师拍大夜戏没回酒店时,溜进宗老师的房间,躺在宗老师的床上拍照片,做出等待宗老师下戏回来的假象。”
“锐哥那天没去拍戏,他被抓包了?”
“岂止被抓包那么简单。”小李坏笑,“那两天永城地产的老总刘良正好来剧组看小情儿,他那小情儿加钱升房刚好就在宗老师房间的隔壁。”
冉时瞪大了眼睛:“管嘉木不会傻到走错了房间了吧?他拿的不是锐哥的房卡吗?”
作者有话要说:
冉时:管嘉木这是应爱生恨了啊。
宗锐泽:没有爱,一分也没有。
第43章 乌龙
“他是不傻,但架不住他们信息有误。”小李咧嘴一笑,“宗老师之前是住在那间房间,可在刘良来了后,宗老师就不住那间房间了,住在了刘良的——隔壁。”
“他们换房间了?怎么会?”
“因为刘良的小情儿说宗老师那间房风水好。”小李眯着眼睛,“本来我们以为宗老师是不会同意的,可宗老师什么也没说,直接换了房间。现在想想还好换了房间,要不然就被他们算计了。”
“所以管嘉木进错房间了?”
小李点头:“嗯,管嘉木进了刘良的房间,在没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把自己脱了个精光送上了刘良那个老变|态的床。”
啧了一声,小李继续八卦:“刘良男女不忌,听说床|上的癖|好也不太好,喜欢玩花样儿。那天睡梦中被送了这么大一个礼物他能放过?反正后来管嘉木是被救护车拉走了。”
冉时:“......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哥就在现场啊。那酒店隔音不好,房间是套房,宗老师当时嫌麻烦就让我哥住套房的次卧,而我哥住那间正好对着隔壁的主卧,那惨叫声......”小李说着还打了个冷颤。
“......”冉时无语,“管嘉木为什么没挣扎?他那么年轻应该不会挣扎不过吧?”
小李噗嗤一声笑了:“我估计他以为动他的是宗老师呢,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冉时明白了,管嘉木他们是晚上来的,以为自己拿着的是宗锐泽的门卡,进门也没开灯。黑灯瞎火地上了床,没想过床上的会有人,更没想过床上的人会不是宗锐泽。
估计当时发现床上有人还窃喜了,以为是宗锐泽提早下戏回来了,没想到被别人占了便宜。
小李说刘良玩的花,他应该是趁管嘉木没有反抗的时候就把人控制住了。所以,管嘉木即使知道弄错了,也只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可真是槽多无点了,管嘉木和他公司的一顿骚操作可是把冉时逗笑了。真是老天有眼,管嘉木自己心术不正反倒害了他自己。
不过,这些事情倒是真出乎冉时的意料,原著中没提这些关于宗锐泽早年的事,管嘉木也只是针对庄津。
现在想来,宗锐泽提携庄津除了向桥的拜托,并非没有报复管嘉木的心思在,而管嘉木针对庄津可能和现在针对自己是一个用意。
“没想到他还挺坏的。”冉时眉眼含笑想。
他一直知道宗锐泽和书中描写的不一样,但宗锐泽除最开始有点流氓表现外,后来两人相处他就很正常了。
虽然和书中还是不一样,有的时候也有点爱捉弄他,但也不是最先见到的模样,反倒对他关心、爱护有加。
现在从小李的描述中他似乎又看见了那个最初见面的宗锐泽,他可以肯定宗锐泽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那么痛快的换房间。
宗锐泽从来不是好欺负的人,他只是不在意而已。如果真的屡教不改,还想算计到他头上,他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宗锐泽设计的这个圈套很巧妙,管嘉木不来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算是他留给小辈的一点余地。
如果是被公司押着来了,进了房间就站在门口不往卧室走,不脱衣服上床,而马上开灯、出声,也不会出后面的事情。
管嘉木没有,他带着自己的满心算计而来,根本没给宗锐泽留有一丝余地,自然而然也就把自己最后的退路堵死了。还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冉时现在都怀疑,宗锐泽的那份排戏表很可能就是他自己泄露出去的,就在知道刘良想要和他换房间之后,否则事情哪就有那么巧?
“所以,他记恨宗老师,是觉得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是宗老师算计他?”
“嗯,对的。脑回路清奇吧?”
“是够清奇的,那他对锐哥这么恨之入骨,还对路七这个角色这么执著干嘛?难道想在拍戏的时候用演技压过锐哥,让锐哥丢脸吗?”
小李嗤笑一声:“谁知道呢,他那脑回路谁也想不明白。可能他就是觉得自己演技非常好,或者就是想进组给宗老师添堵。添堵不成,就想别的方法让宗老师不得安宁。”
“也是。”冉时深以为然,管嘉木今年才25岁,也就是6年前才19岁。19岁就能这么恶毒的去害别人的人,脑回路能有多正常。
说刘良变态,管嘉木也不遑多让,要不然这都6年了,两人怎么还搅在一起呢?而且看样子管嘉木好像还挺享受刘良带给让他的权和钱的。
“好了,”小李把毛巾被向上拉了拉,哄孩子一样温声道,“现在故事也讲完了,冉冉你该休息了。”
冉时轻轻地“嗯”了一声,刚要闭上眼睛,想了想,抿嘴问小李:“都这么晚了,要不让锐哥下戏直接回酒店吧,外面还下着雨呢。”
小李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有些为难:“冉冉,这我可管不了,要不你打电话跟史哥说说?”
“要跟史进说什么?”此时门外传来一声低沉磁性的声音,随即一个高大身影带着微湿的气息走进冉时的病房。
“宗老师。”小李反应了过来,连忙去接宗锐泽手上的雨伞和精致的小食盒。
宗锐泽把雨伞给了小李,自己拿着小食盒走到冉时床前坐下。
“这是牛奶燕窝羹,你吃一点再睡,能让你睡得更好一些。”
“好。”冉时笑眯眯地看着宗锐泽冷峻的脸,心里想着小李刚刚跟他说的八卦,不知不觉笑得更开心了。
宗锐泽见冉时笑得灿烂,有点奇怪:“你不晕了?”
“还有点?”
“那是碰上什么高兴的事了?你看起来心情不错。”
冉时笑眯眯的不说话。
这一举动把宗锐泽弄得有点懵,喂了冉时一汤匙燕窝羹,继续问:“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笑得这么欢乐,说出来让我也开心一下。”
“唔......”冉时撇了站立不安,朝门口溜去的小李,决定还是保守秘密吧,小李好像很害怕宗锐泽的样子。
他这次出卖了小李,可能小李下次就不会多说什么了。
冉时自以为隐蔽的眼神,被宗锐泽看了个正着,笑着摇了摇头,他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小李,你去我车里帮我把东西拿上来。”
已经溜到门边的小李闻声回头:“哎,哎,宗老师我这就去。”然后飞快地跑出了房间,片刻都没有耽误。
“噗哈哈哈。”冉时看着小李脚下生烟的样子笑了起来,眼角带泪地说,“锐哥,你明明笑起来很好看,不要总是板着一张脸,你没发现小朱姐和小李哥她们都很怕你吗?”
宗锐泽手上动作不停,一汤匙燕窝塞进冉时的嘴里。见冉时吃的像小松鼠一样,嘴角含笑:“她们那是问心有愧——”
“你怎么——唔...”冉时瞪大眼睛,小脸鼓鼓地吃着宗锐泽趁他张嘴说话又喂进他嘴里的燕窝,跟只猫儿一样地看着宗锐泽。
虽然话没说全,但宗锐泽看明白了冉时想表达的意思。
他嘴角微扬,桃花眼一转,外人从没看见过的风流贵气浮现周身,让冉时突然恍惚了一下。
“想问我为什么知道你们说了什么?”宗锐泽低沉的嗓音中夹着笑,让他原本就好听磁性的声音更加多了几分慵懒、性感。
冉时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红的耳朵,咽下嘴里的燕窝,小声咕哝:“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宗锐泽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冉时的嘴角,调笑道:“我就是什么都知道,我不光知道小李和你说了管嘉木为什么那么恨我,我还知道你已经猜想了——管嘉木的下场我有没有参与。”
“那你——”冉时抿嘴,期待地看着宗锐泽。
“参与了。”宗锐泽将燕窝放在床头柜上,轻轻抚摸冉时的头发,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小李知道的不完全,刘良那两天是去看他的小情儿了,但他们并不是一开始就和我换了房间。”
“是我在把拍戏表泄露出去的第三天才换的房间,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冉时不笨,当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因为第三天正好是你拍大夜戏第一天。”
“聪明,”宗锐泽含笑赞赏,“那天我连戏,碰见刘良情人的时候就跟她说了几句话,你猜我说了什么?”
“猜不出来。”冉时轻轻拉了拉宗锐泽衣角,撒娇似的嘟囔,“锐哥,好锐哥,你就告诉我吧,要不我今晚都睡不好。”
宗锐泽被冉时撒娇撒得内心柔软一片,握住冉时抓住自己衣角的手,继续道:“刘良有个所有人都知道的毛病,他特别信风水。那天我跟他的情人说了一个传闻,关于我们住的那家酒店的传闻。”
“什么传闻?”冉时眨巴着大眼睛,总觉得事情朝着诡异的方向一去不返,他有点害怕。
宗锐泽看着冉时有点害怕,心下一松,嘴角的笑容就越发灿烂好看。
他笑着说:“也不算是传闻,只不过是他们住的那间商务房下面的房间曾经死过人而已,那人是突发心脏病死的,所以不算凶案现场。”
“刘良情人听后,脸都白了,匆匆就走了。没一会儿,导演就一脸难色地来找我了,后面的你应该都知道了。”
“哦,”冉时放松了下来,问了一个他听小李讲完就疑惑的一个问题,“酒店房间那么多,为什么他们一定要住你的房间,再换一个不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冉时:活该,害人终害己。我锐哥好厉害,心肠又好。
史进:你确定你形容的是宗锐泽?
宗锐泽在冉时看不见的地方一拳打晕史进,拖走。
看见一些的小朱、小李:好可怕!
宗锐泽露出了一个有些痞的笑,突然低头贴着冉时的耳朵,轻声吐气。
“因为啊,圈子里都传我命好,八字红,可以镇压一切妖魔鬼怪。”
“!?”冉时瞪大眼睛,听着宗锐泽低沉醇厚的声音流进耳膜,张了张嘴好半晌才吐出几个字,“太、太迷信。”
“是、啊。”宗锐泽拉长声音说道,看着冉时白皙的耳廓沾上的浅红,满意地起身,咧嘴笑了。
这个笑不是之前的微笑,也不是那种捉弄人成功的坏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开心、畅快的笑。
只见宗锐泽因为周身冷冽气质让人忽略的桃花眼微微弯起,眼眸流转间,整个人的气质都从冷峻变得鲜活了起来。
像是被远古冰封而变得荒瘠的丛林终于融化后的万物萌生,不冷,很暖,暖到人心,让冉时觉得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冉时愣怔,他怎么觉得宗锐泽的笑容似曾相识?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陡然从他心底升起,然后迅速占据心头,让他又一瞬间的想要开口问宗锐泽——“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所以你才会对我这么好?”
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怎么可能?原著冉时和宗锐泽除了上过同一个大学就没有过交集了,而这个交集也是打了折扣的,他俩连同校都没有过,怎么会见过还认识。
应该就是自己想多了,冉时如此安慰自己。
忽略心里的那点异样,冉时被宗锐泽感染,也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真心夸赞:“锐哥,你真心笑起来真的好看,要多笑笑,不要像个小老头一样严肃。”
宗锐泽闻言轻抬眉角:“我……很老吗?”
“啊?什么?”冉时没太理解宗锐泽这突变的话锋。
宗锐泽抿嘴:“我不笑的时候真的很老吗?”
“......什、什么?”
冉时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好像幻听了,他好像听到宗锐泽在问自己他老吗。
宗锐泽似乎有些委屈:“你不是说我不笑的时候,像个小老头一样严肃吗?小老头不就是......老吗?”
“不是吧,锐哥,”冉时终于明白过来,忍着笑,“你在乎这个啊?我这个只是形容,你不老。”
似乎想要证明自己没有撒谎,冉时的大眼睛真诚地看着宗锐泽,边说边微微摇头:“我保证,锐哥你一点都不老。”
“......”
宗锐泽觉得自己好像干了一件蠢事,见冉时一脸憋笑的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冉时的头微微摆正不让他乱晃。
“好了,别晃头了,小心头疼。”
“嗯。”冉时的声音带着笑,落在宗锐泽耳朵里像是带了蜜。
他摸了摸冉时的头发,看着他放在外面重新包扎好的手臂,眼中浮现出一丝心疼和自责。冉时还那么小,自己根本就没有保护好他。
冉时从宗锐泽眼中看出了他的自责和心疼,伸出手拍了拍宗锐泽摸完他头发放在自己伸身侧的大手。
“这不是你的错,况且,你会替我报仇的,对吧。”
宗锐泽点了点头:“会。”
冉时眼珠骨碌碌转了一圈,对宗锐泽招了招手:“锐哥,你过来一点。”
宗锐泽听话地俯身把耳朵凑了上去,片刻后,他猛地起身,惊讶地看着冉时:“你说的是真的?”
冉时点了点头:“锐哥,你朝这方面查吧,会有收获的。”
宗锐泽点了点头,郑重道:“我知道了,这些我会去查,你什么都不用管。”他把毛巾被向上拉了拉,“睡吧,原和他们在外面守着,我也在,没人能伤害你。”
冉时轻轻嗯了一声,并没有马上闭上眼睛,还是睁着一双清凌凌的大眼睛看着宗锐泽。
“怎么了?”宗锐泽温热的大手覆在冉时眼睛上,柔声说:“睡吧。”
冉时还是没有闭眼,闻着宗锐泽身上特殊、好闻的冷香味,密长的睫毛小扇子一样搔蹭着宗锐泽的掌心。
半晌后,冉时闭上眼睛,嘴唇翕动:“锐哥。”
“嗯。”宗锐泽低低回应。
“锐哥。”
“嗯,我在。”
“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秘密的吗?你真的这么相信我?不怕我骗你?”
“我不需要知道你怎么知道的,我相信你不会骗我。”
宗锐泽的声音很暖,回答的时候手也没有移开,所以冉时并没有看见宗锐泽眼神中透露出的一抹可以称之为狂喜的情绪。
他只听见宗锐泽如往常一样温柔回应他,那声音让他十分安心,但他也听出了宗锐泽的言外之意。
宗锐泽想知道,只不过因为说出这些秘密的是他冉时,宗锐泽相信他,所以不需要知道自己的消息来源。
宗锐泽给了他足够的信任、尊重和安全感,这让冉时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