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被迫基建养人鱼—— by灯火瞳明

作者:灯火瞳明  录入:03-11

“是你的吗?”魏游问。
“对对对,我的我的。”江盛点头如蒜,想要抢回鱼鳞,被魏游避开身。
“这是什么鱼的鳞片?”
“海、海边随便捡的,”江盛眼巴巴看着鳞片,“看着漂亮拿来收藏。”
视线飘忽不定,耳尖通红,一看就是在撒谎:“我刚才听你说我……我背着你养鱼?”
“我有说吗?”打死不承认,江盛顾左右而言他,“诶,你不是还没洗澡吗?怎么还不去。”
“不着急。”
魏游回忆先前的事,一开始见到鱼鳞时江盛分明是厌恶的,看他就像是看一个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负心汉,怎么一说是他的鱼鳞态度就一百八十度转弯了?
平白无故被冤枉,魏游不依不饶:“你说我背着你养别的鱼,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养鱼了?”
江盛哽住,磕磕绊绊道:“不、不知道啊。”
“不说?”
“没有的事说什么呀。”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像是在说你看我多天真可爱,怎么会撒谎骗人呢。
魏游不吃这一套,步步紧逼:“你眼睛还被气红了。”
“都说没有了!”他怎么会被一片小小的鱼鳞气红,纯属污蔑,“那是沙子进了眼。”
“干净的屋子里沙子进眼,”这年头还有人用这么拙劣的借口,“确定不是沙子进了脑?”
江盛心底的酸涩荡然无存,磨得后压根痒痒:“隔几天不损我一下,你心里不快活是不是?”
“你还没说我到底背着你养了什么鱼。”
杀手锏一出,江盛被拿捏的死死的,哪里还顾得着被说,甚至退而求其次觉得嘴巴损点就损点吧,至少不会刨根问底。
迫于心底隐秘的毫无头绪的羞耻,江盛像是做亏心事一样心虚地把香囊扔篮子,脱下衣服扯过被子蒙头就睡:“没鱼,困了睡觉。”
声音在被褥内沉沉的,魏游都怀疑盖得这么密不透风会不会把自己闷死:“你鳞片不要了?”
“不要了。”江盛赌气。
一想到自己某处褪下的鳞片被魏游握在手心,带上滚烫的温度,江盛的鱼尾巴就十分躁动想要变出来让魏游摸一摸,羞耻的念头一冒出来,他抓着被褥沿整个人缩得更紧了。
“鱼鳞真不要了?”见江盛的态度,这鱼鳞应该是挺重要的,现在人却猫被子里一动不动,魏游吓唬道,“数到三你不出来,我可就扔了。”
求偶的鱼鳞怎么能扔,要是被别人捡走了怎么办,不成。在魏游手里不反感,不代表在其他手里不恶心。
缩头乌龟两腿一蹬坐起身,倾身想要抓过鱼鳞,手指却堪堪擦过握鳞的手背,他整个人扑在柔软的被子上,脑袋一空。
手……太短了,没够着。
“噗嗤——”魏游抵着拳头低低地笑,低沉的笑音在脑袋上空回响,仿佛能听到胸膛的震颤,声控晚期江盛一个没忍住,被褥下的一双白腿覆上鳞片,变成尾巴。
魏游还在呢!
江盛慌慌张张想要变回去,发现尾巴软软的,变不回去了。
“……”
儿大不由娘,尾不随鱼,听见好听的声音就叛变。
可、可耻!
江盛耳朵红的滴血,额间的红痣更是鲜红艳丽,想起红痣的性别证明,魏游走到案几旁为自己倒了两杯水。
离了香气解了渴,魏游手握鳞片对着光细细打量,见到这一幕,江盛不仅耳根泛红,下至脖子都红透了。
“不许看了,把鱼鳞还给我。”
生气一点气势都没有,魏游不由失笑:“你还没告诉我我到底养……”
“养我!养我总行了吧!”到底有完没完了!!
想起每天早上扒都扒不下来的爪子,魏游眼底划过笑意:“你不像是鱼,倒像是条蛇。”
蛇你妹!
你全家都是蛇!
江盛现在就想一尾巴抽过去,问问他到底像不像,但一想到古代妖魔鬼怪的下场,身体止不住哆嗦,埋进被窝抱着尾巴压制住骂人的冲动。
被窝外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在其注视下,魏游随手将鳞片贴放胸前,叫了下人换凉透的沐浴水,等转过身,发现江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胸口位置,脸颊发红。
魏游恶趣味般俯下身,露出鳞片一角,那双嫩白的脸红色更明显了,还带着丝恼羞。
与江盛待的时间越久自己越幼稚,若是告诉旁人他二十八岁,大概是没人信的,这个岁数放在大荆,娃都快出嫁了。
周遭的大部分人无趣,因为怕他,不敢吐露真实情感,他因为顺应朝代的规则也藏拙过。唯有江盛不同,喜怒哀乐真实无掺假,喜欢便喜欢,不喜欢便不喜欢,活的自在。
大概因为太过鲜活,所以忍不住逗他。
一场秋雨一场寒,第二日细雨绵绵,午后有人打着油纸伞,踏着一地枯叶登门拜访。
“拜见王爷。”
“陆大人。”
下人奉上热茶,躬身告退,书房内只留下他们俩人。陆知运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位传说中深受皇帝宠爱的皇子,未在其身上觑见暴戾色,见魏游看过来,他搁下茶杯:“王爷知道我要来?”
魏游反道:“陆大人认为本王该不该知晓?”
陆知运闻言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本厚厚的册子,魏游看到册子上的字,心中一动,陆知运呈上:“前些日子公务繁忙稍有怠慢,给王爷赔罪。”
“神不知鬼不觉盗走苏府账本,陆大人好本事。”
“王爷谬赞。”
陆知运说话时从容平静,神情无所变化,莫名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底气。魏游注意到陆知运的长袍尾端,从陆宅到此沿路泥潭水坑无数,这位陆大人却仅仅沾了少许,行路并不急躁。
陆知运递过册子:“王爷不看看吗?”
魏游单手接过账册随意翻动,早先他派人打探针对他的户部巡官苏文祚,知晓这人贪财好色,猜其或许私下有所贪墨,心里有所准备,但真正看到账本后才发现,他才发现自己猜少了:“这本册子……”
“千真万确。”
魏游沉默不语。
十二万两。
账本上白纸黑字每一笔账写的清清楚楚,事无巨细。上有抗击北疆奉命收粮收银收人,下有此次东岭集银两开粥棚雇人员,一笔一笔,每一道关卡全被他处理过。这本账册是他当钱塘户部巡官近三年的记录,三年,贪了十二万两。
比他八万赈灾银两还多。
贪婪无度。
册子啪的一声合上,魏游对上陆知运的视线。
“陆大人是钱塘安海镇县令,若无法做主,理当上奏钱塘知府,带着册子来找本王意欲为何?”
陆知运:“交给知府或许路途会出一些意外,交给近在眼前的王爷,岂不是省了好些个步骤,且苏大人背地里连翻找王爷麻烦,送上这个礼,臣认为最合适。”
“陆大人今日上门不怕苏府盯梢之人知晓?”
“岂会,”陆知运困惑道,“王爷找臣来是责问陈家米铺一事,与苏大人有何干系?”
魏游顺势接过话题:“陈家米行如何?”
陆知运恭敬道:“自然是有人诬陷。”
魏游勾起薄唇,讥讽:“陆大人明察秋毫。”
明明那位陈石能少受皮肉之苦,第一次提审时这位陆大人可没心慈手软,结结实实打了二十大板,若陈石扛不住,那便是屈打成招了。
“王爷说的是。”陆知运厚着面皮应。
三皇子与魏游关系亲密,但他到底是一个皇子,三皇子的幕僚属下可不见得待见他这位游手好闲残暴无度的王爷,巴不得早日祛除他个社会毒瘤。
送走了陆知运,魏游随北风嗅着一股焦味,他回房的脚步一转,停在焦味原头。
“王君使不得,这是醋不是酒。”
“哎哟,王君您小心身子,这油溅到身上可痛着呢……诶,您先放鱼再添料……”
“怎么又搞砸了!”
魏游在门框外站了一刻钟,亲眼见到江盛手忙脚乱把一条鱼炸成了外焦里更焦的黑炭鱼,而且看样子,还不是第一回失败。
新手厨子偏偏喜欢挑战高难度的,别人做起来简简单单,行云流水,他一下手,整个人慌里慌张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
“好笨啊。”
江盛苦恼,上回给魏游做的菜实在太“刻骨铭心”,以至于到今天他才做足心理准备敢再次下厨,结果还不如当初那晚汤呢。
至少还能看出来是个菜。
鱼不行了,反正他不会,那要不换一个……肉?
江盛犹犹豫豫看向切菜板旁备着的猪五花。
那本该是晚上要做的荤菜,现在看来食料不保,伙房的下人已经看清这肉的下场,心里苦恼,寻思一会儿再出门多买一些备着。
再多的存货也经不起王君霍霍啊!
江盛转移目标,贼心不死伸手触碰五花肉,还没碰到,被一只大掌紧紧握住手腕,他用力挣脱发现这人力气大的出奇,顿时生气了。
转头一看:“魏游?你怎么来了?”
“被焦味熏来的。”
江盛嗅了嗅,嗅觉疲劳闻不出,但能猜到大概是自己的锅。
魏游实在看不下去,再加上见了上好的五花有点想做红烧肉,就出面制止江盛的行为,免得某位厨房小白烧了厨房,浪费了上好的食材。
“你做什么啊?”江盛见他挽起袖子,不禁疑惑。
就魏游那样的,会下厨?
魏游岂止会下厨,厨艺还不错。以前一个人独居时,做菜就是他唯一的爱好,可以让人放松,做得多了熟能生巧,还自创了不少菜。
五花肉煮出血水冲洗切成方块,用稻草捆绑,在砂锅中加入葱姜酒等垫着,然后放入五花肉,肉皮朝下,大火烧开,撇去浮沫后加盖转小火炖煮半个时辰,再把肉翻过来煮一刻钟,因为古代没有冰糖让他炒,魏游就取蔗糖熬。
东坡肉香,伙房的人都不愿意离开。
红烧肉还有这么多讲究?
闻着好香啊。
砂锅里的红烧肉收汁时,汤汁变得粘稠入味,色泽红亮诱人,闻着香浓的味,伙房内咕咚吞咽口水声此起彼伏。
尤其是江盛,眼睛都看直了,一想到红烧肉香糯不腻的口感,他就忍不住砸吧砸吧嘴。
大荆没有唐宋,没有苏轼也没有东坡肉,更没有水调歌头。魏游望着香醇汁浓的东坡肉,装作不经意地问江盛:“你可知‘明月几时有’的后一句是什么?”
“把酒问青天啊。”

第24章
江盛答得不假思索, 心想饱口福的关键时刻还考诗,对方绝对比之乎者也的夫子还有丧心病狂。
不过,这诗的作者是谁来着?
一桌子菜芳香四溢, 江盛被玛瑙色的东坡肉勾了魂, 没察觉半分不对。
膳食均衡, 东坡肉好吃但不能敞开肚皮吃, 否则容易吃坏肚子,魏游敲打桌面提醒:“别光吃肉。”
江盛嘴巴里塞得满满当当,唔唔敷衍地应了他两声,又把筷子伸进红烧肉盘里,红烧肉表皮晶莹剔透, 稠汁收进□□里肥而不腻, 美的江盛眼睛都眯了起来。
太幸福了!
他再咬一口红烧肉,又软又嫩的酥感配上白米饭, 顿感满足。
“你做的红烧肉怎么这么好吃啊?”他做条鱼狗都不吃。
若是调料足还能更好吃,东坡肉闷煮软糯,皮最香,但魏游更喜欢冰糖爆炒的红烧肉,三层五花肥瘦相间, 切得小一些一口下去特有嚼劲。
他放下筷子擦嘴,慢条斯理:“有手就行。”
江盛:“……”合着他残疾人呗。
魏游话不多,今天更是少,究其原因还是江盛脱口而出的“把酒问青天”,简简单单五个字, 道明江盛的身份。
确认江盛和他一样从现代穿越而来, 魏游再回想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发现这位自始至终从没隐瞒过, 跳脱的性格,截然相反的喜好,知道“肥皂”这个词……
漏洞百出。
小说改编电视剧穿越剧占比大,他混迹娱乐圈接受度高,穿越伊始甚至颇有一种身临其境演戏的错觉,只不过少了拍摄组,如今知道江盛身份也不算特别惊讶。
一开始他以为江盛仅是替嫁之人。
原身对江盛关注低无多少印象,导致当初发现丞相之子不同于坊间传闻的性格时他仅当传闻有误,后来回门丞相谈及江盛爱好才品出些端倪,只不过没有想到穿越这一层,暗自猜度丞相从中作梗,背地里暗藏亲子,让人替嫁。
如今看来,或许丞相也被瞒在鼓里。
这就有意思了。
江盛穿越前满十八了吗?
魏游默默看着他。
卷长的睫毛低垂,昏黄的光柔和了他严肃的小脸。近期每日每夜得以空闲,江盛就躲进被窝捣鼓手里的香囊,比起真心热爱大约是逞强心作祟不容他半途而废,虽口头十分嫌弃但每日坚持绣上一些。
结合平日跳脱天真的样,看样子不超二十,不会未满十八吧……魏游想着想着把自己惊悚了一把。
那他穿越的时间呢?
他在相府待的时间肯定不长,否则按其拙劣的演技,大约没过三天就会被人怀疑戳破,或许同他一样,是成亲那日?
魏游三两下推测出江盛穿越时间,远处与香囊作斗争的江盛心中恶寒,抬头撞上魏游的视线,烦躁:“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似笑非笑怪恐怖的。”
害他尾巴又想出来了。
“没什么,写字写累了放松一下眼睛,正好有人长得好看,用来舒缓眼睛再合适不过。”魏游淡淡道。
这是夸人还是骂人啊。
“我又不是眼药水。”江盛嘟囔着,心脏莫名怦怦跳个不停,总觉得今日室内有点热,莫不是云哥儿怕他冷加了火盆。
魏游摇头,又是一处破绽。
人一旦松懈下来,酸胀后知后觉席卷而来,江盛抬手想揉眼却忆起魏游的话,准许魏游看他醒神为什么不允许他看魏游放松。
他要看回来。
火光映衬着英俊如玉的脸庞,摇曳烛光下魏游的五官更为深邃,特别是那双狭长的眼睛,看人含情脉脉,总让人误解。
“要来试试吗?”
试什么?
美色惑人,等江盛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手握毛笔站在桌案前,眼下的宣纸用黄玉镇尺固定,一切准备就绪,他转头看向魏游,魏游好整以暇地研墨等他,恍惚间江盛像是回到上次战战兢兢的午后,只不过两人的位置掉了个个儿。
书法应该不难吧?
江盛紧张地吞咽,比高中上考场还心慌,原身是个大才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却没使用过毛笔,握笔方式都是学魏游的,不过上回看魏游的字……也没比他好多少,他随便写写应该不会露馅。
如果被问起来就说,嗯,这是草书!只有会书法的人才懂。
江盛编好理由小心觑魏游,后者勾着几分笑:“不是说要写吗?”
总觉得笑容不怀好意,江盛郁闷:“你想看我写什么?”
“就它吧。”
江盛顺着他食指点的某个练习帖,四字书法印入江盛的脑子里又从他嘴里说出来:“宝、玉、如……帚?最后一个是什么字?”
魏游沉默半晌,食指从最后一个字上挪开,完整的字显现出来。
宝玉如帚?
是繁体的宾至如归,是有不少人认错,怪不得某个从未写过书法的人。
魏游静默片刻默默抽出字帖压到最下面,打算为他挑选另一张较为简单易认的,却见江盛兴致昂扬地下笔,像是刚掌握精细动作的小朋友,下笔轻重难控,笔画清楚但仅仅只是把字誊上去,蒿无美感。
“魏游我写完了!”
大抵因为成功在宣纸上写出了字,江盛写完后整个人手舞足蹈兴奋极了,他侧身的角度正巧能看清染了胭脂红的嫩颊,以及跳跃火光的明亮双眼。
很亮眼。
江盛搁下笔,拉拽他的衣袖让他看成品:“‘虫二’二字好简单啊,大荆文字果然博大精深,大概是东岭森*晚*整*理那边的地名吧。”
“聪明。”
得了夸赞点燃江盛对书法的热情,他照猫画虎写了好几份,叽叽喳喳地自夸不停。
为了不扫兴,对于“虫二”真正的意思“风月”,魏游自始至终没有说出口。
“好累啊。”
江盛写了大约半个时辰停笔不动了,毛笔不似水笔,它需要手臂手腕不停紧绷用力,久了容易酸。
几支悬挂的毛笔被食指轻敲,像荡秋千一样在空中摇摆不定,他小声嘟囔着:“别看我字丑,我写钢笔字还是很端正的。”
魏游离他近,自然听见这句话了,心里一乐,装作不懂疑惑:“钢笔是何物?”
“一种比毛笔更好用的笔。”仗着魏游不知道,江盛毫不藏私细细描述,还大刺列列画出来。
“倒是神奇,”魏游又道,“只是不曾亲眼见过,夫郎这是从杂书上看的?”
江盛小脸一抬,自豪着点点头,他当然没见过他又不是现代人。
“明天我要出去一趟,”游船的事情魏游不打算带江盛一起,他怕苏文祚有所察觉会暗中做手脚,“府里侍卫多,你若无事可做想出门,记得带上他们。”
江盛下意识问:“去哪?”
魏游淡淡道:“见几个官。”
自离京至今,他们像连体婴儿还未长距离分开过,乍一听魏游要抛下他,他颇有些不习惯。
“那你什么时候回啊?”
尚好的紫毫被捏得有些紧,笔尖的黑墨在宣纸上无意识打转,话说出口江盛就有些懊恼,怎么好像一个在家的主妇问丈夫几点回家一样,显得他舍不得魏游。
他刚想说他随口问的,魏游先行答了话:“快的话,午后便回来了。”
“哦,好吧。”
第二日魏游穿的风光霁月,带着少许兵卫出了门,江盛在饭桌前一改慢悠悠的进食,三两下吃完碗里的松花糕,拍拍指尖的碎屑,想起不小心看见的游船宴帖,冷哼一声。
出去寻花问柳不带他。
走着瞧。
连下几日雨,天气比刚到钱塘时冷了不少。
魏游抵达西湖边时,游船外已经候了一群人,因着今日难得天阴无雨,西湖边上来来往往的人多了不少,见着他们这头的排场,路过时眼睛忍不住乱瞟。
王学士在,苏大人在,县令大人也在啊……到场的无不是耳熟能详的大名人。
这是要做什么?
“参见王爷。”
上了船自然开席,饮酒听曲看舞,与寻常游船宴无所区别,陆知运端起酒杯借着喝酒的空隙看向最上位之人,猜不出魏游接下去的行动。
没道理得了账本不问罪。
陆知运耐心等着,酒过三巡,苏文祚打断一众文人饮酒作诗,敬酒笑说:“王爷,下官有礼物呈上。”
一改舒缓的宁静曲子,在一位面带珠纱衣着琉璃裙的女子步入大殿时,欢快悠扬的曲子响起,魏游漫不经心地转动酒杯,时不时往下投注目光。
见状,苏文祚端起酒杯,心底嗤笑一声。
瑞安王,一个好色之徒而已,什么遣散后院专宠一人,怕是玩腻了想换个口味的借口罢了,还当是什么正人君子,皇家可长不出痴情种。
丽娘……能当头牌的确实有两把刷子,前几日来了癸水碰不得,便宜了瑞安王,酒水一饮而尽,苏文祚的视线越发龌.龊。
露脐装在封建的古代看来是比较出格的,在现代却习以为常,魏游视线瞥去看的不是丽娘,而是看伴舞中的某个舞娘。
舞姿曼妙,美目盼兮。
能耐了啊,阳奉阴违,男扮女装,江盛本就清秀偏中性,面纱一带,化了妆扮成女子竟无任何违和感,只不过……魏游喜欢逗江盛,却不喜这种方式。
一舞刚起了调,魏游手里稳稳的酒盅砸在桌面上,中断演出。
舞女跪地瑟缩,在场看表演的人无不眉间皱起,心中隐隐有被打搅的不悦,更不知王爷为何心情不佳突然发怒,毫无头绪下,冷淡的声音砸在他们头顶,顿时不敢胡思乱想了。
“上来。”
丽娘伏地的手指微微蜷曲,咬着唇瓣内肉,等尝到明显的咸腥味,才缓缓抬起头看向魏游,与猥.琐恶心的苏文祚不同,瑞安王长得俊朗明疏,一副翩翩公子样,令人心生好感。
丽娘舒了一口气。
至少……她未想清楚心里头在庆幸什么,一人从她身旁盈盈走过,丽娘眼睁睁看着这位舞娘走上踏道走到瑞安王跟前,后者脱了外袍披在他身上,然后揽在怀里附耳说了两句,眼神颇为无奈。
至始至终,这位舞娘都未曾露脸。
殿内一事鸦雀无声,苏文祚最先反应过来,道了声恭喜王爷后看向丽娘。虽然事情出乎意料之外,但瑞安王这好色的名头可摘不掉了。
怀中人衣着单薄,宽大的衣物穿在身上松松垮垮,魏游右手托着其后背,面无表情替他系上腰间的带子,把半露的细腰藏进里头。
“干嘛啊,不是看的眼睛发直吗?”江盛冷哼一声。
“得了风寒要吃药。”
一想起上回魏游喝的药,江盛果然不敢乱扯衣物,乖乖圈住魏游精壮的腰身紧贴胸口。便宜魏游了,他这是冷不是投怀送抱。
怀里多了个暖炉,少一件衣服无所谓了,但侍奉一旁的刘和德就显得无比震惊,火光闪时间已经打了千百种草稿回去该怎么对王君解释王爷要带一舞姬回去。
不经意间,他触及舞娘的眼神。
看第一眼觉得眼花,他又紧紧闭眼后睁开,窝在魏游怀里的人朝他调皮地眨眼。
刘和德:“……”
他老了。
不懂少年人的情趣。
歌舞重跳,一众人没了风花雪月的兴致,反而对魏游怀里的人好奇,窥视被魏游平静的眼神吓回去,又不敢再看,只能心里头千转百思。
江盛慵懒地陷在魏游怀里,暖烘烘的,他也没觉得不对,每日早晨相拥早已习惯了对方,就是此时大庭广众之下听着耳旁心跳共鸣,耳尖有点点烫。
怀里的人不安分,再加上难以忽视的体香,魏游抓住在他胸膛处不怀好意的手,压声问:“护卫呢?”
“在湖边待命呢。”江盛得意,他好不容易甩掉一众护卫入水的。
“那你怎么过来的?”
“游过来的。”他游得可快了!
魏游不信,谁撑着没事有船不坐游过来:“怎么过来了?”
“你既然能来喝酒赏美人还不允许我来了,”江盛说这话时有点淡淡的酸意,“再说我又没打扰你。”
确实没打扰。
就是他有点想打人。
熊孩子得教训,不然每回偷溜还得了,现在没有手机网络不能无时无刻保持联系,万一出事被拐了上哪找。
“一会儿你在我身边别乱跑。”
“哟,没想到你还挺粘人,”他都找到人了跑什么,“你不是说见当地官员吗?美人好看吗?”眼睛都看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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