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老攻为何那样—— by芝苓

作者:芝苓  录入:03-13

郁皊看着司行昭的背影,后知后觉“哦”了一声。
等到司行昭去一楼的盥洗室洗完手,郁皊的脸红才慢慢消下去。
他站在洗手池前,盯着镜子看了好久,才发现左脸上一点淡淡的红色。
郁皊用冷水洗了把脸。
他用力擦了擦脸颊,直到一点口红的印记都看不见才作罢。
同时郁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当时他脸上的印子有那么明显吗。
要是很明显,为什么祁阳和莫阿姨都没说话?
郁皊碰了碰自己的脸颊。
还是说,他思忖着,司总眼神太好了?

郁皊轻轻碰了碰脸颊。
他的体温偏低,微凉的指尖在薄红的肌肤上按了按,回想起被粗粝指腹摩挲过的感觉。
那是一双属于成年男性的手。
手掌宽大,指节分明,掌心上有一层薄薄的茧,手背上的筋脉也很明显。
指腹粗糙,在柔嫩的脸颊上不轻不重擦过,抹掉上面可疑的红色印记。
哪怕只有一瞬间,也切切实实是肢体接触了。
郁皊陷入沉思。
这应该属于协助治疗的范畴。
他研究过合约,虽然上面并没有具体交代司行昭的病情和诊断结果,需要郁皊的都在条款上写得明明白白的了。
肢体接触,包括拥抱、牵手,程度最深的是接吻。
刚刚司行昭帮他擦森*晚*整*理拭脸颊的一下,也属于寻常接触的范畴。
不过……郁皊垂了垂眼睑,这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
已知条件一:司总有不能和人靠近的心理疾病。
已知条件二:司总刚刚用手碰了一下他的脸颊。
已知条件三:他们并不熟。
试问:司总到底有什么心理疾病?
镜子里的郁皊也拧着眉,脸颊上残留着红晕,睫毛一翘一翘,眼神疑惑极了。
他需要再去和方特助了解一下司总心理疾病的具体情况?
一个十分抗拒和别人接触,心理疾病需要介入治疗的病人,会对陌生人作出这样的举动么?
难道方特助说的协助治疗,不是他主动么?
为什么是司总主动?
郁皊感觉自己有些处理不过来今天的事。
他打开手机,回了祁阳发来的骚扰信息,鬼使神差地点开通知那一栏。
郁皊还没有通过司行昭的好友申请。
司行昭也知道,在离开前还提醒了他一下。
郁皊抿了抿唇。
他都和司总住在同一屋檐下了,就算有什么事不也能通过方特助通知吗。
可不回应有些不礼貌,何况人家都提出来了,郁皊只好通过了申请。
他犹豫了一下,备注了规规矩矩的“司行昭”三个字。
等了一会,对面并没有发消息过来,大概已经休息了。
也是,自己折腾到那么晚是因为明天早上没课,司总还要按时上班呢。
郁皊这样想着,放下手机,进浴室洗澡换衣服。
他对司行昭到底有什么心理疾病越来越好奇了。
另一边。
司机把莫阿姨送回司家老宅。
司家的老宅有些年头了,算起来是司行昭爷爷的父辈修建的,坐落在风景秀丽的半山腰上,占地面积极广。
总体来说司家人丁比较兴旺,司行昭的爷爷司疆在正式迁徙来A市之前有三房夫人,生了六男三女,有的愿意跟着来A市打拼,有的自愿留在香江,如今发展也都不错。
司行昭就是长房所出,他的父亲司缜是大夫人唯一的孩子,力排众议举家搬迁到A市,很快扎根。出国考察的时候和德国的一位研究员恋爱结婚,生下了独子司行昭。
司行昭的爷爷很守旧,对长房子孙要求很高,剩下的子子孙孙统统被他扔到不重要的岗位,留一份干股养活。
好在司家家大业大,就算是躺平每年吃分红也够他们过好日子的了,也算尽了父亲的责任。
当时司行昭的爷爷秉持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传统,给司行昭的父亲找了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被拒绝,很是恼火了一顿。
直到司行昭出生他们的关系才有所缓和。
司行昭的爷爷已经退居二线,司缜却忙,加上司行昭的母亲又是科研狂魔,基本都呆在实验室里,甚至不怎么来国内,司行昭的奶奶就做主把孙子抱到老宅养。
养着养着,司行昭的爷爷发现长孙甚至比儿子更出众,顺理成章地把司行昭当成继承人来培养。
在爷爷的严格要求和奶奶的悉心抚养下,司行昭顺利地成为了合格的接班人。
只是在婚姻一事上,司行昭比他的父亲还叛逆,有过之而不及,直接和人结婚了。
“老夫人。”莫阿姨拎着食盒回来,笑眯眯地走到司老夫人面前。
“您这么还没休息呢?”她有些嗔怪:“这么晚了。”
司家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
她年纪很大了,身体还不错,眼神并没有同岁老人身上常见的浑浊,反而精神奕奕,不难看出年轻时候的风采。
“过来坐吧,老爷子早睡了。”司老夫人示意莫阿姨过来,直切正题:“你见到那孩子了吗,怎么样?”
莫阿姨清清嗓子。
今天她去别墅,一是为了给大少爷送东西,二是按照司老夫人的嘱咐,去看看大少爷的联姻对象。
大少爷长大了,他们这些做长辈的管不到,但司老夫人还是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把孙子迷住了。
得到消息没过几天,司老夫人就迫不及待地支开老爷子,要莫阿姨上门看看。
“是个好孩子,”莫阿姨笑笑,轻言细语的:“年纪小,长得很漂亮,也很乖,您要是见到了肯定会喜欢的。”
司老夫人呢喃几句:“是吗?”
她当然知道郁皊的身份,甚至看过他的资料,因为放不下心才让莫阿姨代替自己亲眼去看看的。
司老夫人说出心里的想法:“他爸……”
莫阿姨摇头:“老夫人放心。”
“小郁少爷不像他爸,”莫阿姨安抚司老夫人:“是个听话的孩子,就是害羞。”
司老夫人犹豫:“那他们感情好吗?”
她是做长辈的,又到了这个年纪,自然关心孩子的感情生活。
司行昭很省心,没让司老夫人在任何地方操心过,唯一担心的就是他的人生大事。
自家孙子事业有成,样样都出众,可惜因为醉心事业,到了二十六岁也没和人传过绯闻,司老夫人对此是又欣慰又担心。
欣慰的是孙子优秀,担心的是孙子会不会是个想孤独终老的性冷淡。
但司老夫人现在要担心的事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她回想着在资料上郁皊的年龄,不无担忧地看向莫阿姨。
莫阿姨沉默一瞬。
很快,她又笑起来:“大少爷对小郁少爷很好,我看着像是喜欢得很了,一直盯着人家看呢,眼睛都舍不得错开。”
“哦?”司老夫人皱眉,不太能想象得出那副样子。
莫阿姨煞有其事地点头。
“我走之后,两个人还在门口聊天呢。”莫阿姨把自己看到的都说出来:“大少爷摸了人家的脸!”
司老夫人一震。
她知道自家孙子不喜欢肢体接触,他们也不会表现得太亲密。可莫阿姨说她看见……
这就摸上啦?
司老夫人还有心问一问郁皊喜不喜欢司行昭,莫阿姨就把她扶起来。
“太晚了,”莫阿姨:“您先休息吧,我和大少爷说了,让他有空把人带回来,您亲自看看。”
于是司老夫人把满腔疑问都咽下去,颤颤巍巍地回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郁皊照常去学校。
司行昭的作息显然很规律,不管前一天睡多晚起床的点都一样,比郁皊这个大学生早多了。
郁皊坐在餐厅里的时候还有点不清醒。
他看了一眼桌上,煮了莲子粥,上面撒了晒干的百合花瓣,切得细细一片。
郁皊下意识想到昨天莫阿姨带来的粥。
早上起来也没什么不舒服的症状,郁皊就把本来打算吃的药收起来了。
现在看到桌上温热的粥,他的心情有一瞬间的别扭。
郁皊的母亲去世之后,除了阿姨就没有人给他做饭了。在宣家的时候,后妈明面上对他说得过去,背地里却苛刻,连带着宣家的佣人也捧高踩低。
别说给晚归的郁皊做饭,不把他关门外就不错了。
莫阿姨很符合郁皊对年长女性长辈的想象。
可一想到昨晚,他就不可抑制地想到某个已经在公司的人,连带着想起低沉的嗓音。
明明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要他协助治疗心理疾病,又若无其事地靠过来……
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郁皊在满腔疑惑中结束了自己的早餐。
昨天见过的司机送他去学校。
路上的时候,郁皊和司机说了会话。
已经是星期五了,明天就得和江柠他们一起去东山露营,司行昭给他安排了司机,他得和人说一下。
“休息日的时候,”郁皊开口:“学校社团有活动,在东山露营,我去呆两天。”
司机点头。
“好的,您要带什么东西去吗?需不需要接送您和您的朋友?”
郁皊摇头:“不用,我们包车去。”
“明白,”司机应下,问出最关键的问题:“您和司总说过了吗?”
郁皊顿了一下。
当然没有。
昨天他被司行昭的动作惊到,火急火燎地回到房间,哪里还想到要和别墅的主人交代一下自己的去向。
郁皊却面不改色:“没事,我等会和他说一下。”
反正合约里又没说他不能周六日离开别墅。

得到司机肯定的回答,郁皊又点开和司行昭的对话框。
除了通过好友申请的默认消息,对话框里空空荡荡。
指尖在屏幕上顿了一下,郁皊点开司行昭的头像。
信息栏里空空荡荡,也没有发表什么动态,连头像都是默认的灰色头像,显然司行昭并不常用。
像个工作号一样。
郁皊难得地又犹豫起来。
他并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可他并不了解司行昭,后者的有些行为在郁皊眼里尚且有些莫名其妙,更不好做决定了。
还有两天半这一周结束。
而方特助拿来的合约里,需要他协助治疗的行为是按照一个星期来算的。
前面几天显然没有达到合约的标准。
但……当事人又提醒他保持距离。
郁皊都有些不清楚司行昭到底有没有仔细看过那一份合约了。
要不然怎么会一边告诉他保持距离,一边在合同里添加那些条款呢。
郁皊也不知道他该不该去咨询一下方特助。
不过用这些事情来麻烦人家真的好么?
郁皊叹了口气。
他思忖再三,删删改改,还是在对话框里敲下一行字。
“司先生,我参加的摄影社团在周六日组织户外露营,周日下午结束,可以去么?”
郁皊按下发送键。
消息显示发送成功,郁皊也立刻退出对话框。
他当然是有些抗拒合约上的条款的,要不然怎么会在这里犹豫。
郁皊别过脸,车窗上映出他轮廓优越的侧脸。
他没有情感经历,更别提和任何人亲密接触,不太能做得到一上来就主动。
何况司行昭看起来还那么……不近人情。
郁皊愈发好奇起来。
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严重到需要干预治疗的心理疾病呢?
郁皊决定在闲暇时候看几本相关的著述研究一下。
司机把郁皊送到校门口。
郁皊礼貌地说了再见,转身走进人流中。
他去图书馆找了个位置坐下。
刘教授留下来的作业还没有写完,郁皊查了几天资料,有了大概的思路,但还需要精进。
影视鉴赏这门课虽然是水课,但刘教授在业内颇有名望,郁皊还从王导那里得知对方曾经担任过《无极》的艺术指导,对这门课的态度愈发认真起来。
要让他续写《无极》的剧本……
图书馆里很安静,偶尔有走动和倒水的声音响起,郁皊沉吟片刻,郁皊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
“百年大小枯荣事,过眼浑如一梦中……”*
《无极》讲述的是武侠故事,很经典的江湖恩怨,几代人、几个家族,几个门派,围绕着一把传世神剑“问心”展开。
在第一部 电影的拍摄中,主角老糊涂本来是江湖第一人,他求得神剑问心,却因此遭到追杀,家破人亡,想复仇却走火入魔杀了很多无辜的人,老糊涂自此开始流浪。
第二代主角云枫是大侠的独子,被仇家牵连,孤身一人踏上复仇之路,听说了问心的传说,求着老糊涂收他为徒。
云枫重复了老糊涂的复仇,手握问心,鬼使神差地做了和老糊涂一样的事。但不一样的是在复仇路上他遇见了一个沽酒女,是个天生的哑巴。

第一部 影片并没有把所有情节展开叙述,留下不少悬念,对于老糊涂为什么走火入魔也没有细细道来,也并没有揭示云枫和哑女的后续。
电脑屏幕散发幽幽的蓝光,郁皊沉吟片刻。
导演想讲述的故事是围绕着神剑问心,问心先后被两代主角获得,主线也都是复仇。
如果他是王导,会选择用什么方式来表达这个故事呢……
郁皊在自己脑海中先挑选了几个场景,试图用语言表达出来。
“鬓发衰白的老糊涂眯着眼,晃着破破烂烂的蒲扇,看着面前面容青涩却满怀仇恨的年轻人,听见他说出‘复仇’两个字。顿然深觉天旋地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秋雨淅沥的夜晚,铁锈味和土腥气混合在一起,他手持冰冷的问心剑,意识到全世界都在离他远去,轰然倒塌。”
“已经成为江湖第一剑的云枫握着熟悉的问心剑,看着剑尖上不断滴落的血渍,目眦欲裂。来寻仇的人逐个倒下,那抹碧色身影却永远永远离他而去。云枫恍然想起老糊涂对自己的嘱咐——不死不伤,一生孤苦。”*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了好久,郁皊思忖着该如何措辞,直到祁阳的夺命连环电话打过来才把他从专注中唤醒。
郁皊解锁手机,发现联系人“司行昭”也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注意安全。”
简短扼要的回答,十分有个人特色。
郁皊手指一动,回了一个聊天软件自带的微笑。
意料之中的回答。
郁皊把那句消息看了又看,企图从中揣摩司行昭的想法。
司总没有要行使合约条款的意思么?
郁皊垂着眼睫,定下神。
就算真有什么事要找他,那也剩下了周日的晚上,来得及。
“吃饭吗吃饭吗?十二点了,你想吃什么呀?”
十二点了?
郁皊收拾东西,回祁阳的消息:“你起这么早?”
那边的祁阳立刻发来几个小猫愤怒的表情包。
“我又不要倒时差,”祁阳:“不说了,我们去哪吃?”
郁皊:“我请你。”
祁阳发来一条语音:“啊?”
“来食堂。”
祁阳:“……”
“行吧,”祁阳很能自娱自乐:“我还没吃过k大大食堂呢。”
郁皊告诉他今天的安排:“吃完饭,我们去中心商场买点东西,明天的露营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
祁阳:“我已经准备好了!打个车半个小时就到你那边了,记得来校门口接我!”
郁皊想到祁阳昨天见面时候夸张的妆容和造型,忍不住提醒他:“你记得打扮不要那么夸张,太显眼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和祁阳站在一起会吸引多少异样的眼光。
祁阳发了几个扔炸弹的表情包。
“我才不是杀马特!”
郁皊抿了抿唇,慢吞吞地发了一句“哦”过去。
没过多久祁阳就到了。
他倒是听了郁皊的话,穿着简单的卫衣长裤,脸上干干净净,只是一头粉毛遮不住了,带了鸭舌帽和口罩。
郁皊走过去:“这里。”
“你看,”祁阳拉住郁皊,要他仔仔细细看自己的脸:“而且那个不叫杀马特!”
祁阳比郁皊矮一点,是娃娃脸,眼睛大。小时候长得像正太,长大了也没有很大区别。
“你这样挺好的。”
郁皊看了看祁阳口罩下的脸,如是评价道。
虽然怎么打扮是祁阳的自由,他还是觉得昨天的祁阳有些让他不能接受。
“那你为什么要打扮成那样?”郁皊想起来:“你也在学校里加了什么社团么?”
在江柠邀请他加入摄影社的大群后,郁皊经常看见几个社员在里面讨论化妆技巧,他们说的话郁皊也不是很能听懂。
郁皊盯着发小的脸看了看。
“那还真没有,”祁阳撇嘴:“我那是怕有人在机场认出我。”
郁皊拧了下眉:“嗯?”
祁阳拉着他,含糊地回答:“怕被抓到,像你老公要抓你一样……对了,你和他汇报了要出去玩的事么?”
“他为什么要抓我,”郁皊纠正:“再说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祁阳露出你在说谎的表情。
郁皊不和他纠结这个了,只说:“他知道,好了,我们去食堂吧。”
祁阳跟在他后面。
k大的伙食不错,还有餐补,一顿饭花不了多少钱也能吃得很不错。
郁皊和祁阳刚坐下,就听见前面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
“郁皊,你也在啊,这么巧?”
郁皊回头,看见江柠和自己打了个招呼。
她身边还跟着那个郁皊见过一面的朋友,短头发,也微微笑了一下。
郁皊点点头:“这么巧。”
江柠看了一眼位置上的祁阳,“哇”了一声:“这是你朋友吗?”
没等郁皊回答,祁阳就很自来熟大声道:“是的,你们是同学么?”
江柠笑了一下:“嗯,我们是一个系的,也是摄影社的。”
祁阳立刻挂上满面笑容:“那更巧了,你们是不是要去露营,我就是跟着他一起去的朋友。”
江柠眼睛亮起来。
大美人的朋友也是个小帅哥!
祁阳更活跃了,撺掇着郁皊过去,笑眯眯的:“那我们过去坐吧。”
郁皊被他拉了一下,只好答应祁阳。
他眼睁睁地看着祁阳和江柠聊起来,笑容愈来愈大,最后还吃完饭一起去商场。
“既然明天一起去露营,”祁阳宣布:“那我们一起去逛街吧!”
郁皊:……
他抿唇笑了笑,附和地点点头。
于是四人就一起出发。
中心商场很大,有两座,用玻璃栈道连接起来,造型设计很不错,彩色玻璃折射出色彩绚丽的光芒。
因为位置好,商场的人流量很大,热闹异常。
郁皊被祁阳大剌剌地揽住肩膀。
他有些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但祁阳特别外向,和健谈的江柠聊着聊着连口罩鸭舌帽都摘下来了,让江柠看自己才染的粉色头发。
“你发质真好!”江柠摸了一下祁阳的头发,叹息道:“我的就不好,染染烫烫快成干草了。”
祁阳立刻转头看郁皊,摸了摸他的头发,谦虚道:“那还是小鱼的更好。”
郁皊今天并没有把长发扎起来,散落下来,脸颊瓷白,只看背影又被认错性别的可能。
他的头发已经养得很长了,柔顺乌黑,像蜿蜒的河,看起来手感就很好。
江柠心里是这么想的,也这么说了出来。
她眨着眼睛,期期艾艾问了一句:“可以摸一下么?”
说完,她立刻补充:“不好意思,我就是觉得你的发质看起来真好。”
“没事,”郁皊摇摇头:“摸吧。”
得到了许可,江柠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微微卷曲的发尾上碰了一下。
江柠没忍住又摸了几下。
郁皊想了想:“要我把链接推荐给你么?”
他记得群里的人最喜欢要链接发链接,看江柠挺喜欢他的头发,干脆问了一下。
江柠摇摇头。
“算了,”她叹了口气:“都是天生的,我用再贵的也没用。”
江柠低落了一会,很快笑起来:“不管了,我们去那边看看。”
郁皊点头。
祁阳说自己要买新的冲锋衣,他们就去了一家服装店。
是个新锐牌子,之前在国外发展,来国内没多久,设计和质量倒是不错。
江柠对这牌子颇有研究,挑了几件他觉得合适的,和祁阳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郁皊站在旁边,偶尔加入几句。
直到一道带着点恶意的声线响起。
“呦,这不是我们郁小少爷吗?”两个约莫二十出头的男生进来,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怎么?攀上高枝了还没捞到钱,还在这里买东西?”
郁皊转过身。
两个男生一高一矮,长相还算端正,就是脸上戾气太重,很影响观感。
郁皊看着面前这张有些戾气的脸,顿了一下,没把这人的脸和名字对上。
高个子男生见郁皊看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洋洋得意,又道:“我当你有多清高,看不上章巡哥,原来是看上司家了。”
郁皊微微歪头。
长发从耳畔散落,露出素白的脸,睫毛颤着,眼底露出疑惑。
“你是谁?”

开口的高个子男生表情立刻难看起来。
郁皊还歪着头,第一次见到一样打量他,目光平静,没有一点恶意,却让他感觉如坐针毡。
他们动静不小,已经有人看过来,路过店门的人也投来好奇的眼神。
高个子男生愈发难堪起来。
郁皊的话显然把他气到了。
高个子男生冷笑一声,表情更加轻蔑:“我是谁不重要,司家看上你不就是因为你的脸么?”
“你爸就是把你卖出去换钱的!”
祁阳的眉头深深皱起来,不知表里的江柠神色也有些犹豫。
郁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他手里还拿着祁阳的鸭舌帽,眉眼清越,身姿挺拔如青竹,脸色是一派淡然。
“既然你这么说,”郁皊语调平和,和方才并没有什么区别:“不怕我和司行昭告状么?”
听到司行昭的名字,高个子男生一僵。
郁皊心下了然。
果然,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骂人的男生知道联姻的事情。
估计是宣家那边传出去的,他爸宣闻天几乎是昭告天下自己的儿子和司家攀上了姻亲。
尽管不知道这人的动机,但他也是惧怕司行昭的。
郁皊看着高个子男生僵硬的脸色,又轻又慢地说了一句:“刚才的确不知道你的名字,不过你现在说说,我也可以在他面前提提你。”
高个子男生的脸色愈发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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