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心怪人—— by伧茶

作者:伧茶  录入:04-23

刘阔:“什么玩意?”
席荆一脸真诚道:“我假期看了圣诞雪夜的电影,然后职业本能犯了,忍不住多查了点关于电影里真实事件的事情。”
刘阔:“说说看你都查到什么了?”
席荆:“真实案件没查出什么,只是编剧本人的经历引起了我的好奇。然后就出现了刚刚的猜测。我保证。”说着竖起手指,“我保证不会再犯。”
刘阔叹气,接着不说话。
席荆就像个犯错的孩子,低着头,偶尔偷偷抬起瞟一眼刘阔,不敢多言。
刘阔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问:“你想查这个案子?”
席荆:“啊?没有,没有。只是好奇了一下,毕竟是悬案。”
刘阔露出挑衅的眼神,再问:“不想?”
席荆一下听出了这语气不对,瞪大眼睛:“可以想吗?”
刘阔笑着点了一下头。
回档案馆前一天,秦飞章单独会见了刘阔。两个老朋友见面,没有太多兜兜绕绕。
秦飞章开门见山道:“案子破了,你的心结应该解了吧?”
刘阔欣慰地长呼一口气:“是。”
秦飞章:“今后有什么打算?打算回刑警队吗?”
刘阔笑着微微晃头:“不回了。”
秦飞章不动声色追问:“为什么?”
刘阔沉默两秒,坦白说道:“跟不上了。十几年不碰案子,突然碰了,发现自己早就不是那块料了。这个案子能破我很清楚不是我的功劳,是那群孩子带着我找到了真相。”
这些日子,刘阔静下时,常常会想起他和专案组几个年轻人坐在一起探讨案子时的场景,自己本应该是前辈,可是只能做一个旁听者。
想想挺可悲,但也是现实。
多年不查案,他已然对这些查案技能生疏,更何况技术随着时间进化,变得让他越来越陌生,甚至连反应速度也不如小年轻敏捷。有那么一瞬间,刘阔觉得自己被时代淘汰了。所以当秦飞章问他时,他才会拒绝对方,因为他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刘阔接受自己不行的事实,道:“刑警队的未来是属于年轻人的,我这种不专业的就算了。不过你选的这帮后辈很不错,是好苗子。”
秦飞章笑了笑:“好苗子也需要人带啊!”
刘阔点头:“那是。”
秦飞章:“你帮我参谋参谋,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刘阔惊讶:“你的人你不打算自己带吗?”
秦飞章叹气,无奈道:“有些事情我做不到。”
刘阔不解:“嗯?”
秦飞章深沉地说:“这些孩子像你说的,都很优秀,但是太傲了。跟着我会助长他们这种不好的风气。”
刘阔恍然大悟:“确实。不过年轻气盛,可以理解。”
秦飞章摇头,“理解,但不行。路太顺容易滑。”
他很清楚过分骄傲可能造成的后果,不觉将目光锁定在刘阔身上,说:“打个赌,怎么样?”
刘阔听到打赌,颇有兴趣:“赌什么?”
秦飞章:“我猜这帮小崽子正在翘首以盼等着上级召他们回刑警队。”
刘阔盯着秦飞章的眼睛,“看你这样子,是不打算让他们回去?”
秦飞章冷哼一声:“如果被我猜中了,他们就回不去。”
刘阔:“够狠。”
秦飞章:“而你?”
刘阔:“我怎么了?”
秦飞章:“你就得帮我个忙。”
刘阔:“什么忙?”
秦飞章:“带孩子。”
刘阔:“啊?我?”
一听到自己要带一群刑警队的精兵,刘阔连忙拒绝,“我不行。我这个能力带人,不能服众,再说就我这水平,我还需要别人带呢!不行,不行,你再换个人。”
秦飞章坚定道:“不,你行,相信自己。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刘阔满脸不信:“不可能。”
秦飞章一本正经拉着刘阔,“你听我跟你说。”
刘阔推拒道:“听你说?我听你忽悠吧!”
秦飞章稳住刘阔:“你有你的优势。”
刘阔:“我哪有那玩意。”
秦飞章:“你也曾是一个骄傲的人。当初各种考核,你都是第一,我也是你的手下败将,你忘了?”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被秦飞章翻了出来。
刘阔一时间沉默了。
没错,他曾经是那么骄傲的人,可现实狠狠抽了他一个耳光,让他眼中的光一点点消失,他的骄傲跟着时间一起消失了。
秦飞章语重心长地说:“你清楚骄傲的人心理,更清楚一旦遭受打击心理会有的变化,可能稍不注意就是毁灭性的。这些孩子太年轻,需要一个人给他们警示。”
刘阔沉了口气,身为过来人,他不想席荆这些人走他的老路,“我该怎么做?”
秦飞章:“你的人,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刘阔感觉自己上当了,“我怎么觉得你在给我挖坑,把孩子都丢给我了,自己当了甩手掌柜。”
秦飞章;“孩子还小,需要你这样的老人教。”
刘阔无语,“我觉得你更像是找了一个免费奶爸。”
秦飞章得意道:“你这么理解也可以。这帮孩子就交给你了,我看好你。”
回到档案馆,专案组的人所想被秦飞章猜中。
赌输了,他只能愿赌服输。
这群新人,都是可塑之才,就让他们在档案馆里太委屈,但也不能让他们遂了心愿,让它们就这么轻松回去。
既要磨一磨几人的性子,又不能让他们丢了本事。
几经思考,刘阔做了一个决定。
他们所在的档案馆别的不多,案子多,让这些人继续在这小破办公室里查这些陈年旧案,也算是一种磨练。
原本他还计划找一起悬案丢给几人查,没想到,一个疑案刚好出现。
天赐凑巧。
席荆从刘阔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兴奋又惊讶地反问:“真的假的?”
刘阔:“真的。查,不过有要求。”
席荆:“什么要求?”
刘阔:“失败了,永远失去刑警资格。敢吗?”

用职业生涯作查案的赌注, 听着有点疯狂。
席荆一时间有些犹豫。他以为刘阔在开玩笑,但对方坚定的眼神又在告诉他这是真的。
倏然间,事情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席荆不得不承认当问题摆在眼前的一刻, 他犹豫了,怕了。
刘阔没有逼着席荆当场做选择,他收起刚才表现出的压迫,转换成温和的语气, 面带微笑道:“不用急着作答,你可以回去想一想。”
席荆垂下肩膀, 心里紧绷的弦松动, 然而没两秒又重新拉紧。
一次短暂却不简单的谈话结束。
两人先后走出茶水间,季时余等在门边。
刘阔瞥了一眼人, 没多言便离开了。
季时余转身看到席荆站在门口发呆,关心道:“怎么了?你们说什么了?”
席荆苦着脸, 叹了口气:“一道决定命运的选择题。”
两人站在办公楼的角落里,季时余从席荆口中得知了选择题是什么。
季时余:“你的回答是什么?”
席荆摇头:“没回答。”
季时余想到之前他一人拎着水果去看望冯吉, 从对方那得知父亲的死对席荆的影响之深。
席荆这辈子唯一的目标就是找出杀害他父亲的凶手。这也是席荆过去二十多年活着的唯一动力。
他还记得冯吉那句发自肺腑的无奈感慨:“席荆啊!他太执着了。”
刘阔提出的选择直戳席荆的命门。一旦失败,这辈子他都没有可能亲自查父亲的案。
席荆看向季时余,问道:“如果是你,你怎么选?”
季时余坦诚道:“我们不一样,我的选择没有参考价值。”
席荆懂得那句不一样的意义,但还是想听季时余的答案,“那如果你是我呢?你会怎么选?”
季时余转过身, 看向窗外, “与其问我, 不如问你自己。”
席荆:“问我自己?”
季时余:“如果此刻不是你,而是你的父亲, 他在听到这样一个问题时会怎么选。”
席荆愣了一下,想起那张模糊的脸曾对自己说过的话,“别想那么多,先把眼前事做好。”
眼前忽然明朗,席荆笑了出来,感激道:“谢谢。我有答案了。”
季时余点点头:“走吧!去吃饭。”
下午上班时间,席荆回到办公室,直接走到了刘阔面前,“我有答案了。”
刘阔惊讶:“这么快?”
席荆“嗯”了一声。
刘阔好奇:“所以你的答案是?”
席荆坚定道:“我愿意赌。”
刘阔提出质疑:“你就不怕?”
席荆如实说:“如果连一个五年的案子都破不了,凭什么相信自己可以破十八年前的案子。而且身为刑警,不应该挑案子,一开始的犹豫就是错的。”
刘阔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你做出了决定,就去做吧!”
席荆:“是。”
“做什么?做什么?”谷晓八卦地问。
“查案。”
“查什么案?”刚刚进到办公室的几个人恰好听到了席荆的话。
席荆坦白:“我想查无头雪人案。”
蒋昔兴致勃勃:“嗯?又要查案?”
刘阔:“你看起来很兴奋。”
蒋昔尴尬地挠头:“这不是太无聊了吗?”
刘阔眯起眼:“整理档案很无聊?”
蒋昔语塞,赶忙否认道:“没有,没有。”
席荆看看刘阔,转头说:“不用,这案子是我的选择。”
蒋昔发懵:“啥意思?”
席荆:“我和组长打了个赌。”
蒋昔:“赌什么?”
席荆:“赌破不了案就当一辈子档案员。”
蒋昔震惊竖起大拇指:“有魄力。那要是破了就能当回刑警吗?”
一群人将目光看向刘阔。
刘阔挺直腰板坐着,一手拿着档案,一手拿着茶杯,装作没听见。
意思很明显,不回应。
席荆想得开,“没关系。当下破案更重要。”
季时余:“我和你一起。”
席荆犹豫:“这?”
季时余:“我自愿的。”
许学真:“算我一个。”
蒋昔:“还有我。”
盛良策主动请缨:“我也可以帮忙。”
奚琳琳举起一根手指,道:“加一。”
谷晓又给她掰出一根,“加二。”
傅有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也对真相好奇。”
席荆笑了,不再推拒众人的好意,“那好。和上次一样,大家先自行了解案子。我要先外出一下。”
季时余:“去哪儿?”
席荆:“市局,找人聊聊。”
季时余:“要不要?”
陪你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席荆拦住话头。
“这次我得一个人去。”席荆道。
丁津开了一天的会,回到办公室想喘口气,结果一进屋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席荆突然造访,丁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怎么来了?”
“路过,来看看。”
丁津半信半疑地坐到席荆旁边的沙发上,问道:“等多久了。”
席荆:“不久,也就一个小时。”
等了一个小时,这可不像是来看看。
丁津好奇地问道:“说吧!出什么事了?”
席荆:“没出事。”
丁津疑惑道:“真的?不是来询问我调岗的事情?”
席荆摇头:“我听从组织安排。”
这回答有些出乎丁津的意料。
席荆不是那个刚进到警队事事刨根问底的新人了。
突然间,丁津有种感觉,孩子长大了,懂事了。
丁津欣慰道:“不错。”
席荆笑笑:“人总是要有进步的。”
丁津:“行,进步青年,说说你干什么来了。别说没什么,能在这耐心等我一个小时,绝对不可能没事。”
席荆:“哎,还是瞒不过您。确实有一事想问。”
丁津叹口气。他就知道,不会没事。
“什么事?问吧!”
“五年前的无头雪人,您了解多少?”
丁津神色瞬变,谨慎道:“你问这干什么?”
席荆:“没什么。这不是前两天去看电影了。最近上了一部悬疑电影圣诞雪夜正好是根据这桩悬案改编的。我这不是在档案馆没事干,就闲来无事研究了一下这个案子,然后就有了点问题,想了解一下。”
丁津翻个白眼:“你是够闲的。”
席荆:“您是知道我的,我本身就对这种悬案感兴趣,再说这还不是怪你们从小就给我讲案子,给我养出了这毛病。”
丁津哭笑不得:“这还是我的错了?”
席荆一本正经道:“实事求是。”
丁津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滚蛋。”
席荆厚脸皮反抗:“不滚。”
丁津虽然被席荆气得不轻,但还是保持理智,“你想知道什么?”
席荆恢复冷静,道:“我看了卷宗,没什么发现,想来问问当初案发时有没有什么疑点或者奇怪的事情。”
丁津微微皱眉,仔细回想后摇头:“我不记得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当初这个案子,南岗区的刑警查了足足四个月,但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席荆:“当年负责这个案子的是谁啊?”
丁津:“应该是小江。”
席荆想了想:“小江?江映?”
丁津点头:“嗯,是他。”
席荆皱起眉,感觉事情不好办了。
丁津拍了席荆的大腿,“你给我悠着点,别直冲冲就去问人家。”
席荆:“我知道。”
江映,南岗区的刑警队长,为人比较执拗,说话比较冲。
席荆陷入思考,琢磨了半天,看向丁津:“丁叔,你帮帮我呗!”
丁津:“你想干嘛呀?”
席荆:“我想查这个案子。”
丁津:“你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案子是江映的,那是个什么脾气?你不清楚吗?你突然查人家的尘封旧案,摆明要打人家南区刑警的脸吗?”
席荆委屈:“我没有,我只是下了军令状。”
丁津:“什么军令状?”
席荆:“这案子破不了,这辈子不当刑警。”
丁津:“胡闹!”
席荆:“我没办法。”
丁津不满:“什么叫没办法?说清楚。”
席荆一五一十说给丁津听,“刘组长不会无缘无故给我提选择,这必然是上面人的意思。是谁,我不说您也能猜出来。”
秦飞章。丁津脑子里一下便冒出了这个名字。
之前南家案结束后,两人聊过专案组人员的去向问题。
丁津有意调回几个人,但是秦飞章说还不到时候。
当时,丁津猜测对方有了打算,便没多问。没想到才几天的工夫,就出了新花样。
丁津看看席荆得意的表情,“你还挺精。”
席荆笑了,“怎么说,也在你们手底下呆了这么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人家要考验我,那我得接啊!不管多难,都得上。”
丁津沉了口气,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席荆:“简单,帮我撒个谎。”
丁津“嘶”了一声,“撒谎?你胆肥了。”
席荆紧张道:“就小小的一个,不影响大局,我也是为了不让江映难堪。”
丁津:“所以你希望我说什么?”
席荆:“就说我们档案局归档,整理这份案件时候,有些地方不明,想请他帮忙解答。”
丁津:“你不打算告诉对方查案。”
席荆点头:“是。”
丁津:“为什么?”
席荆:“两个原因。第一,这案子并没有重启,只是我们档案馆几个人在查看,没有必要提前告知引对方不满。第二,我没有把握一定能破,也要给我和档案馆其他同事留一条路。”
独当一面的席荆,领导范初见,这让丁津万分感慨。
“你的要求我答应了。”
“谢丁叔。”
丁津抬手道:“等一下谢。我有一个要求。”
席荆:“你说。”
丁津:“有任何发现必须第一时间告知我。”
席荆:“可以。”
丁津:“如果日后案件重启,南岗区的刑警可能会参与调查,你有意见没?”
席荆:“没有。”
丁津点头:“行,你回去吧!之后的事情我来安排。”
席荆:“谢谢。”
从市局回到档案馆,已经是下班点。其他几人依旧坐在椅子上,没有一点想要下班的意思。
“还没走。”席荆问道。
听到声音,众人齐刷刷抬头。
蒋昔:“回来的正好,有情况。”
席荆惊讶:“这么快就有发现了?”
奚琳琳走上前:“其实不是发现,而是一点内幕。”
席荆:“内幕?什么内幕?”
奚琳琳:“你们周末不是去了度假山庄吗?”
席荆疑惑:“你怎么知道?”
奚琳琳:“季哥说的。”
席荆看向季时余,“什么情况?”
季时余:“大家研究案情,我就把我们去那勘察的结果告诉他们了,然后提到了我们遇到的那些个身份不寻常的人,还有之前提到的那个副局长被捉奸的事情。”
席荆:“然后呢?”
奚琳琳:“然后我就想起了一些和这个山庄有关的八卦。”
席荆焦急道:“什么八卦?别卖关子。”
奚琳琳:“这个山庄闹过鬼。”

离谱的事情层出不穷。
席荆不可置信地反问:“不能吧?怎么没听说过?再说闹过鬼生意还能这么好?”
“我也没查到相关报道。”蒋昔查遍了网上的新闻报道, 一个“鬼”字没找到,不禁怀疑道:“你这消息是从哪来的?可靠吗?”
奚琳琳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这件事应该是被压下去了。”
蒋昔合上电脑, 带着疑惑的眼神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奚琳琳叹口气:“说来话长。”
蒋昔:“那就长话短说。”
奚琳琳狠狠剜了蒋昔一眼,继续说:“我朋友说的。”
蒋昔:“哪个朋友?”
奚琳琳不喜蒋昔说话的口气,“你搁这审问犯人呢?”
蒋昔还要说话,被许学真拦住, “你别说话,小奚你说。”
奚琳琳不理会蒋昔, 继续说:“我的一个女生朋友, 是我高中同学。大约几年前,具体时间不记得了。有一次, 她和几个女生朋友去那玩,某天晚上回房间的路上, 她们几个人听到了鬼哭狼嚎的声音。她说听着怪慎人的。”
谷晓很难想象声音的原貌,“鬼哭狼嚎是个什么东西?”
奚琳琳摇头:“说不出来。她形容说像个女人的声音, 但又不能确定,感觉就像是惊悚电影里的那种女鬼的音效。”
许学真:“然后呢?”
奚琳琳:“都是女孩,比较害怕,没敢在外面逗留,全都躲回房间了。第二天去询问酒店前台。前台一开始不承认,后来又有几个住客说这事,酒店方表示会查清, 还请来了警察调查。”
蒋昔:“调查结果是?”
奚琳琳:“自然形成。”
蒋昔听得云里雾里, “什么意思?”
奚琳琳:“因为这个山庄有一半建在山洞里, 这种山洞空间大,所以有回声很正常, 特别是风大的天气更是会明显。”
傅有:“所以警方的结论是你朋友听到的声音实际上是风的声音?”
奚琳琳“嗯”了一声。
其他几人听后,脸上写满失望。
蒋昔不爽道:“这算哪门子闹鬼?玩呢?”
奚琳琳:“听我说完。”
蒋昔意外:“还有别的?”
奚琳琳点头:“虽然警方给了解释,但是我朋友觉得这只是应付大众,想要息事宁人。”
许学真:“怎么说?”
奚琳琳:“因为她说她们几个人隐约听到求救声,像是人在喊救命。若是风作祟,怎么会出这种奇怪的声音。”
谷晓起疑:“不会真的有人求救吧?”
奚琳琳:“不知道。我刚刚又去和我那朋友重新了解了一下情况。当时事情发生后,酒店安抚顾客,还特意减免房费,赠送了果盘,还保证了日后一定改进这种回声给客人带来的困扰。”
席荆回想了下自己去酒店,似乎没听到过什么奇怪的声音。
傅有若有所思道:“可即便是酒店安抚了游客,也不至于一点消息没传出来吧?”
奚琳琳:“不止如此,警方也对当晚的客人进行了警示教育,不准其在网络上传播谣言。”
傅有皱眉:“这些人都这么听警方的话吗?”
奚琳琳:“应该是不得不听。”
傅有:“什么意思?”
奚琳琳:“就当时警方的态度很严肃,说什么住店有记录,网上发消息也有记录,任何东西都查得到,不要以为造谣生事别人不知道你是谁。反正用我朋友的话描述,当时是有点畏惧的。”
盛良策停下记录的笔,疑惑:“这么做能行吗?算恐吓吗?”
许学真解释道:“这种事不好说。本身我们国家现在就抵制封建迷信,闹鬼这种事传出去,不光对酒店的形象不好,也对我们这座城市不好。隔壁还是大佛山旅游区,万一受到牵连,麻烦不会少,所以警告教育是有必要的,但是有些话是否合规还需要斟酌。”
刘阔:“处理这种琐事的民警在这方面都比较有经验,他们一般采用的方式都是最有效的。事实也证明确实没有什么乱八七糟的风声传出来。”
谷晓想得投入,神色稍显沉重,片刻后说:“这里面会不会有阴谋?不是说是听到有人求救吗?”
奚琳琳:“无法确定。”
季时余开口道:“就算是真出了事,警方这种处理也说得过去。有些事情是需要隐瞒公众,不然传出去反而会打乱警方的工作。当务之急应该是先弄清楚当年的真相是什么,才能确定接下来的调查方向。”
蒋昔:“你朋友记不记得具体时间,这样我可以去查出警记录。”
奚琳琳:“我问了,但她还没法确定,说去查了,等查到告诉我。”
许学真看向席荆,问道:“席荆你这边有发现吗?”
席荆:“五年前负责调查无头雪人的警察我已经知道了,不过不太好交流。”
谷晓:“是谁啊?”
席荆:“江映。”
谷晓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江映?很厉害吗?”
席荆:“算不上多厉害,就是脾气有点爆。我让丁局帮忙搭桥,说不定日后这案子会有南岗区的同事加入,大家提前心里有个准备。”
刘阔点点头:“这是应该的。”
奚琳琳的手机忽然震动,是一条新消息。在众人注视下,她点开了短信,读道:“时间是六年前的端午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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