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人参精跑路了—— bySeelight

作者:Seelight  录入:04-24

“礼部定在三月十四。”
“三月,已经是春天了。”玉州数着手指算了算,“我遇见你的时候好像就是三月。”
“过两天,朕带你去肃亲王府一趟。”
当时对外说玉州的身份的时候说的是玉州是肃亲王义子,成亲的时候,玉州是要从肃亲王府出门的,还是应该让玉州跟皇叔熟悉一下,王妃在千秋宴之时对玉州示好,时延也很是满意。
“是你的亲人吗?”
时延点了点头:“是朕的皇叔。”
“我记得,那位王妃人很好。”玉州回想了一下那日跟肃亲王妃短暂地接触,只觉得她身上有着很温暖的气息,她是个好人。
在送玉州去肃亲王府之前,他还是顺道拐了一趟文相府中。
容叔和石磊明日准备出发,玉州跟时延说好今夜不回宫,要跟他们彻夜长谈,时延很大度地同意了,他本想陪着,但作为一国之君,总有很多要处理的公务,尤其是近日,一向安分的九集部落,有些蠢蠢欲动。
近日漆麟将军准备去一趟和九集部落临近的长庆军一趟,若要战,那便战。
文相身体抱恙,但依旧为容叔他们整理好了出行需要的一切,容叔直说不必,他们此去是为了游历,享乐与否都不重要,但文相执意如此,容叔只能做罢。
这是他们吃得最安静的一顿饭,迟钝如玉州也察觉到了不对,他悄悄地去看其他人,容叔和石磊面无表情,吃东西仍是大快朵颐,符心没什么胃口,只是简单地动了动筷子,连烧鸡腿他都无动于衷,文川一向不怎么吃饭,只剩玉州一个人,他也就没什么想吃的念头了。
最后还是文川,端起酒杯,他的手腕很细,看不到一丝的生机:“此去山高水长,也不知日后是否还有机会能够相见,祝两位一路无虞。”
容叔和石磊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就推脱说还有东西没收拾,回了房里,只留下玉州,符心和文川三人在坐席上。
玉州是曾经看到过符心亲吻文川的,但今天他们两个人都很奇怪,文川像是心里憋着事情,而符心一直看着他,两人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
文川抬起头,朝玉州和符心看过去:“你们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了。”

玉州一惊, 他看向符心,符心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文川。
这样一来,他近日来的奇怪就都有了解释, 他那晚骤然地生病恶化, 好了之后几乎不与他们交流, 每日只是匆匆露面,也不再允许符心随意进他的房间。
符心只以为他是身体不适, 所以并没多想,文川不让他进房门, 他就在门口守着。却没想到,他们早已暴露得彻底。
他是知道文川极其厌恶那些神鬼传说, 自然也厌恶他们这些不是人的东西, 他还能留他们在相府,已然是仁慈了。
“那日陛下碧波亭作画, 我看到了一切。”
玉州赶紧凑近文川,有些紧张:“你, 你别怕,我们不会害人的……”
符心的面色苍白,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文川。
文川摇了摇头:“陛下既然知道你们的身份,他仍要与你们来往, 身为臣子我不能约束陛下,但今日之后,你,就不要出现在相府了。”他苍白的手指指向符心, 说出的却是最为扎心的话。
符心愣在原地, 他没想到,文川会说出这样的话:“寄青, 我……”
文川看着他:“我曾经与你说过很多,我想你也应该理解,所以明日他们离开,你就跟着一起离开吧。”
玉州急得团团转:“不是,文相,我们真的不是坏妖精……”
“若你是坏妖,动摇我国本根基的话,我也不会留情面。”文川的手撑在桌案上,他皱了皱眉头。
玉州有些受伤地捂着心口,他一直以为他跟文川是好朋友,却没想到,世上只有一个不计较他身份的时延而已。
他有点难过,但他觉得更难过的应该是符心,为了他的心情,玉州还是留下来,他站在文川的对面:“我们真的没有做什么坏事,你的性命都是小狐狸替你保住的,他曾经还为了让我救你,朝我下跪……”
玉州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符心捂住了嘴,他的眼睛有些红,倔强地不去看文川,只是看着玉州的头顶:“我会跟他们一起离开的,今夜就走。”
玉州想扯下符心的手,但符心的力气很大,直接把他拖走了,留文川一个人在原地,喘着粗气,随后用随身带着的手帕捂住嘴,移开的时候有了点点猩红。
“为什么不把你做过的事情都说出来!说出来他就不会赶你走了!”玉州气呼呼的,他没想到文川会这样,明明他们以前很好很好的。
符心叹了口气,整个人都泄了气,靠在假山上:“你回去吧。”
玉州哪里能走得了,他还是有些气不过:“我要回去跟他说,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事,要是没有你的话,他早就……”
符心只是摇头:“你让我清静一下吧。”
玉州想安慰他,但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安慰人,要是小枣在就好了,小枣一定知道怎么说话。
他有些闷闷地,走到了文府的大门口。
他本来今夜是要在文相府中留宿的,但刚才说了那些话,他也不能留下来,今日跟他出宫的是小源,这会儿小源已经吩咐套好了马车,等着带他回宫了。
回到宫里,时延还没睡,听到玉州进门的声响时延抬起头,就看见玉州像一阵风一样冲进他怀里。
“不是说今晚要在文相府中留宿?怎么这会儿回来了?”时延轻轻抚摸他的后背,想起了他炸毛时候的样子。
玉州藏不住话,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时延:“他怎么可以这样?我们都没做过错事,他为什么要赶走符心?”
时延叹气,慢慢跟他说:“文相小的时候,经历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所以他做出这个选择,也不是不能理解。”
玉州从时延怀里退开:“可是为什么要因为从前的事情,就伤害自己身边的人?小狐狸为他做了那么多!容叔说小狐狸做的事情都是逆天而为的!”
时延又重新把他拉回怀里:“好了不气了,等朕有空,朕去帮你做说客好不好?”
玉州这才放松一点:“这世上不介意我们妖精的身份的,只有你一个了。”
时延安抚好玉州,陪着他吃了夜宵,又把人哄睡着,才继续处理公务。
相府中,容叔石磊,带着一步三回头的符心,踏着月色离开了相府,走到城郊的时候,符心化作原型:“我不跟你们走。”
容叔抓住他的尾巴:“人家都把你赶出来了,你还要回去?当心被抓住,剥了你一身皮。”
符心垂下头:“我回山里去待一段时间,你们真的放心玉州一个人在京城吗?”
“左右那皇帝不会伤他性命。”容叔放开符心的尾巴,“回山里去修炼吧,你的恩已经报完了。”
符心没说话,只是朝他们甩了甩尾巴,一头扎进了夜色里。
看着符心离去的背影,石磊看向容叔:“这样你就满意了?”
容叔捻了捻自己的胡子:“你不满意吗?我们毕竟是妖,要那么多情情爱爱的干什么?”
那日文相骤然晕倒,他用灵力为他续命,察觉到文川的清醒,所以才会跟石磊说出那些话。
石磊想起,那日容叔都说了些什么?
“他本是将死之人,他的命由天定,活不过三十。”
“若是符心强行逆天改命将如何?”
“身死道消,灰飞烟灭。”
石磊叹了口气。
容叔说:“你在心软什么?我们是妖,他们是人,人妖殊途,人死如灯灭,留下来的怎么度过漫漫余生?恶人就让我们当就行。”
石磊只是沉默,他何尝不懂这个道理,所以才会顺着榕树的话说。
可这样,真的是为了他们好吗?
还有玉州,他现在不懂情爱,难道他会一直都不懂吗?他已经会为了时延剖心头血,挡剑,真的让他们成亲,又怎么能保证他不会动真感情呢?
“玉州呢?”
榕树愣了一下:“玉州不会,他很单纯,他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恩情而已。,更何况,玉州只是个人参,符心是狐狸,他本就多情,而玉州,他甚至连情根都没有。”
石磊便不再说话。
容叔说:“走吧,咱们也该好好修炼了。”
玉州一夜没睡好,他生气文川的翻脸不认人,但还是担心他的身体,自己气呼呼的。
时延下朝回来,看到他还气呼呼地坐在床上:“怎么还不起来?”
玉州撇撇嘴:“文,文川,没怎么吧?”
“你不是生他的气吗?还关心他身体?”时延笑着说,“朕派了太医守着,不会有事的。”
“你不是说他是好人?”玉州穿好鞋子,“我以后都不要去他家了。”
“好,今日朕带你去皇叔家里。”
玉州没什么精神,爬上马车就缩在窗边。
“从前出宫不都挺高兴,今天怎么一点兴致都没有?”
“我朋友都走了。”玉州叹气,“出宫也没什么玩的。”
马车行至肃亲王府,玉州只觉得面前的这条青石板路都被细细地擦拭过,肃亲王和肃亲王妃都穿得很正式,迎在正门。
在正门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礼节,寻常百姓想要围观也只是隔得远远的,也看不真切,只看到了未来君后模糊的身形,约莫是很纤细。
在王府门前短暂停留的那一下,两道身影看起来很是相配。
肃亲王从祠堂回来以后就闭门谢客,对外声称身体抱恙,玉州听时延提过一句,他还想问需不需要他的帮忙,结果就听见肃亲王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儿。
“君后的院子也已经收拾好了,在西跨院,挨着花园,听闻君后很喜欢养花,臣妾也养过一些。”肃亲王妃走在玉州的身边,声音很温柔。
玉州看着她,觉得自己有些不太高的情绪被她安抚好,再次往她身上看去的时候,玉州发现了,她的身上,还有另一个灵魂。
清新,干净。
玉州愣住,脚步也停下。
时延跟见他没有跟上自己的脚步,停在原地等他:“怎么了?”
玉州摇头,这话不能当着肃亲王妃的面说,得跟时延悄悄说。
到了正厅,时延坐在主位,玉州在他的身边,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往王妃那里看,最后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肃亲王清了清嗓子,看向时延:“陛下,立后一事在有条不紊地进行,臣有几个问题。”
时延把自己手边的茶推开了一些,才问:“皇叔请说。”
肃亲王深吸了一口气:“一是,陛下在将来,还会选秀吗?”
时延摇头:“当然不,朕的后宫,不需要那么多人。”
肃亲王叹气:“那后宫事务,谁来掌管?”其实更重要的他想问,子嗣怎么办,但问出来就是僭越,只好问了这一个问题。
时延去看玉州,玉州正在一边吃点心,这点心是王妃娘家小辈送来的,是外面的样式,京城很少见到,玉州吃得很开心。
“朕……”
“陛下,后宫不可干政,同样,陛下也不可管理后宫之事。”
三道目光都落在了玉州的身上,时延叹气:“玉州天真,如何能管好后宫?”
肃亲王拿出了长辈的气度:“陛下,一国之后也要有一国之后的气度,封后大典在明年三月,君后还有接近半年的时间可以学。”
“他……”
“陛下后宫没有太多的人,如今的宮务还是先帝时期的人在代管,但这些事情以后总归是要交到君后手里的。”
肃亲王妃点了点头:“是这个理,往后宫中事务,各方来朝,年节时对各府的赐礼,宫中所有用度,这些日后都是要交给君后的。”
她含笑看着玉州:“君后现在就该学起来了。恰好王府中还养着一位宫中的老嬷嬷,有些惭愧,臣妾当年嫁进王府也是什么都不懂,全仰仗她,不如就请君后留在府中,跟着嬷嬷好好学学掌管中馈之事。”
玉州嘴里的点心掉在手上,一脸茫然地看着肃亲王妃:“学?学什么?”

第32章
肃亲王妃笑着说:“君后将来与陛下琴瑟和鸣, 陛下治理天下,君后掌管内帏,才能成就一段佳话呀。”
玉州呆愣地看着时延, 不是, 也没说过报恩成亲还要学这么多东西的啊, 现在说后悔不成亲还能来得及吗?
时延想清楚了其中的关窍,朝肃亲王妃点头:“那就麻烦皇婶安排了。”
“不麻烦, 不麻烦。”肃亲王妃笑起来,“君后是住在府上, 还是让嬷嬷进宫?”
他想日后玉州要从府上出门,也许可以留下来, 多适应一下。
时延看着玉州的样子, 想起自己说过不会再让他离开自己的身边:“请嬷嬷随朕进宫吧。”
回程的路上,玉州一脸纠结, 甚至都忘记了想要跟时延分享的事情,他们的马车后面跟着一辆马车, 载着那位据说是教过先皇后和肃亲王妃的曾嬷嬷进宫。
“时延,我要学什么啊?”玉州很是忐忑, 原先跟着余夫子学东西就已经很复杂了,他现在还要学什么啊?
时延摸了摸他的头发:“很多。”
玉州哭丧着脸, 他朝时延摇头:“我不要,跟余夫子学东西就已经很难了,小枣说,和嬷嬷学规矩, 做错了是要被打手心的。”
“不会的, 你是君后,没人敢对你动手。”
玉州摇着他宽大的衣袖:“时延……”
时延扛不住他的撒娇, 只好说:“叫小枣跟你一起学,学不会没关系,样子要做出来,若是小枣学得好,以后这些事就让他办,若是他也不行,朕会安排一位女史,替你管了这些事。”
玉州生性顽皮,他也不想磨灭玉州天性,本就是自己宠出来的性子,没必要把他再变得跟宫里的人一样,就看小枣,能不能当得大用了。
玉州还是觉得不太好,但一向迁就他的时延还是说让他学,那就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好歹有个小枣陪他,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前几日就有人去接小枣回宫,算了算时间大概今日就能到了,玉州勉强打起了一点精神,但还是有些恹恹的。
果然回到勤政殿,小枣已经等在宫门口,看到完好无缺的玉州,他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一旁的晴彩赶紧给他递帕子。
玉州也看到了小枣,他跑上去,仔细看了看小枣,瘦了些,就是哭得太厉害了,没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玉州不介意,守着他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时延没管他,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他们在勤政殿的偏殿里说话吗,小枣没哭之后,才仔细地看着玉州:“你真的都没事了吗?我还以为,还以为你……”
玉州嘿嘿地笑:“我吉人自有天相嘛,但是我现在遇到了一个非常大的问题。”
近来立后风波他也知道,他的心里很复杂,不知道陛下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在家中煎熬万分,总算是等来了宫里的人接他回宫,家中后弟妹万分不舍,小枣却归心似箭。
离家太久,小枣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跟家人相处,看着小枣带回来的银钱,爹娘心中既是欣喜,又是愧疚,对他就很是客套,亲近不足,其实不如在宫里自在,现在玉州回来了,将来玉州会是一国君后,他知道其中的责任,玉州单纯不知事,往后的事还很多。
在爹娘问他伺候的是哪位贵人的时候,小枣选择了隐瞒,他害怕爹娘会因为他,生出许多事端,所以只说自己曾经帮过贵人的忙,因此贵人才会给他银钱,爹娘有些失望,但很快又说起了别的。
在玉州去小厨房的时候,时延召见了小枣。
小枣很聪明,在去之前已经知道了时延要跟他说什么。
“玉州信任你,所以朕也对你委以重任,你也知道他的性子,明日他去跟嬷嬷学习,你也跟着一块去。”
他已经知道了时延的意思,是要对他委以重任,陛下的身边有行中,而以后玉州的身边有他。
时延看着他伏着的背:“朕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你应该知道是什么。玉州信任你,希望你能好好学,朕也不想他的身边再有一位女史,所以,任何时候你都要以他为先,日后他是君后,他自然不懂如何处理宫务,你做的任何一个决定,都代表君后的脸面。”
小枣的眼睛睁得很大,陛下这番话的意思就是,日后管理宫务的事情,要由他来做,他只觉得肩上的担子万分沉,但又觉得,自己也能够为玉州做点什么了,不是像往常的一餐饭,一桶热水,而是实实在在地为他分忧。
“奴才一定竭尽全力,凡事都以君后为先,定不辜负陛下期望。”
时延点了点头:“日后陪着君后,白日在嬷嬷处学,晚上跟着行中,让行中教你。”
小枣重重地点头,心里热血沸腾,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可能会很累很辛苦,但只要熬过这一段,将来的日子就会过得很好了。
夜里睡觉的时候,玉州才想起今天白天看到的肃亲王妃身上的异常,才神秘地对时延说:“我今天看到皇婶身上,还有另一个灵魂。”
时延的手落在玉州的心口上,反反复复地摩挲玉州心口上的那道疤痕:“什么意思?邪祟入体?”
玉州摇头:“不是,那个灵魂很干净,气息很纯粹。”
时延睁开眼睛:“很干净纯粹?”他想到了一个可能,“皇婶怀孕了?”
玉州恍然大悟:“我说呢,那个灵魂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时延垂眸,一边摸着玉州的头发,一边想事情,王妃今年已经快四十岁,已经算是高龄,生产自然是会十分凶险,他坐起身来:“行中。”
行中在寝殿外应了,并没有走进寝殿:“陛下。”
“明日去太医院传旨,肃亲王身体抱恙,派一个太医去请平安脉,顺便也给王妃诊诊脉。”
“是。”
玉州化形之后的黑暗日子是真的来临了,那位从肃亲王府来的嬷嬷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很深,但精神很好,虽然她说话轻声细语,但玉州莫名地很怕她。
所以他每天的精神都是高度紧张,虽然时延说他只是做做样子去听听,但嬷嬷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他根本不敢分心干别的,甚至夜里都不留宿勤政殿,而是选择去睡了偏殿,去正殿时延会闹他,闹他他第二天的精神不好,在学习的时候打瞌睡,曾嬷嬷是真的会打他手心的。
玉州甚至已经没有了心思去关心文川的身体,也不知道符心最近如何。他满脑子都是什么几厘几分,什么人情往来,什么簪花宴,曾嬷嬷说的话像是小蚊子,一直在他耳边嗡嗡嗡。
但是有些东西真的太难了,不是他这个脑子能学会的,所以他回了寝殿里,就是紧张着休息。
时延夜里来偏殿看他,他在梦里都委屈得很,小枣守在一边,他不比玉州轻松,他还得在空闲的时候再多识字,不然会跟不上进度,晚上还要跟着行中公公继续学,他最近瘦了很多。
时延在玉州床边坐下:“你去歇着吧,玉州休息的时候,就让晴彩来伺候吧,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小枣点头。
时延没叫醒玉州,只是轻轻地摸了摸他因为紧张明显瘦了下来的脸颊,吩咐晴彩在好好伺候。
时间一晃就快到了八月中秋,玉州终于有了一天空闲的时间,但也没有完全闲下来,因为曾嬷嬷让他安排一下中秋赐礼。
“君后可以根据这份单子,制定一份礼单出来。”曾嬷嬷拿出一份名单,“陛下私库您可随意挑选,选择合适的赐礼,彰显皇室仁慈。老奴下午来看君后的礼单。”时延也在,曾嬷嬷朝时延行了一礼,“还请陛下不要为君后作弊。”
玉州的眼睛还是亮晶晶的,没有时延给他作弊,那不是还有小枣嘛。
时延点头:“朕明白。”
“小枣,咱们去看看时延的私库里都有什么好东西吧。”
从行中那里拿了时延私库的钥匙,时延陪着他去逛了一圈自己的私库,后面跟着小枣。
他私库里东西太多,他自己都记不起里面有些什么东西了,私库的登记也在行中那里,他们那里单子,从进库的地方慢慢看起。
玉州终于来了点兴致,时延的私库里好东西太多了,他目不暇接,一会儿让时延给他看这个,一会儿给他讲那个,很多东西时延都记不清了,行中又来跟他讲。
小枣也惊叹,这里有太多的好东西了,有些是他这辈子都没见过的,看见他们两张没见过世面的脸,时延叹气:“你以后也会有私库,甚至可能比朕的还好。”
玉州赶紧点头:“那我以后要在私库里,抱着这些宝物睡觉。”
他们转了好一会儿也没走到头,小枣说:“时间不早了,要不要回去安排礼单了?”
玉州点头。
礼单上第一个名字就是文川,文相,但文相还没成家,这份礼,不应该从君后这里出。
玉州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不知道他身体怎么样,符心也不知道跟老榕树他们去了哪里,本来他还有好几个朋友,现在又只剩他一个。
玉州凑在小枣的旁边:“文相身体不好,又是国之栋梁,我刚刚看到时延那有一颗参。”
那颗参看起来有百年了,功效虽然不如他,但也算是有点用的。
小枣点头,在一边的纸上记了下来。又去看第二个人名,肃亲王妃。
玉州没什么兴趣了,就凑到时延的旁边坐着,看着小枣安排。
时延的轻轻地抚摸他的背,这是先前那段时间养成的习惯。
“肃亲王妃是亲王妃,又是长辈,选一样吉祥又有好兆头的东西吧。”玉州又凑过头到小枣旁边,“刚才时延说的那个暖玉雕的如意好像就很好。”
时延想起先前去肃亲王府的太医带回来的消息,肃亲王妃的确是怀孕了。
小枣自然依他,后面的一长串,玉州都没再指手画脚,于是小枣很快就做完了。
小枣写完之后,还需要玉州自己誊抄一遍才行。
玉州只能从时延身边退开,撇着嘴,不高兴,时延便在一边帮他磨墨。
玉州勉强写完,刚想凑过去亲一口时延,就听见曾嬷嬷请见的声音,他赶紧规矩地站好。
嬷嬷说要他稳重,一国之后要端庄大气,不能像从前一样总是挂在陛下的身上。
曾嬷嬷行了礼,接过了玉州做好的礼单,一项项地清点核对,玉州很是忐忑,比在余夫子面前还要忐忑,眼神不停地在曾嬷嬷手上瞟,很是心虚,生怕曾嬷嬷知道这不是他做的。
这是曾嬷嬷说的第一句话:“这字,也太丑了些。”
玉州:……
好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曾嬷嬷又继续看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份礼单有几处错漏,但君后第一次做这事,已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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