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撩弯了摄政王怎么办—— by糯唧叽

作者:糯唧叽  录入:04-25

简直爽翻了!
当初没选努力读书考科举而是选择巴结靖王变兄弟的选择果然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以后等王爷当上皇帝,这不得也给他弄个闲散的王爷侯爷当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沈木鱼畅想美好未来,靠着靖王近了近,扬起头挺起胸脯,像只骄傲的孔雀。
凌砚行也未拆穿他这小心思,只是少年贴的太过殷勤将他往一边挤,凌砚行有些无奈,伸手将人揽了过来,往另一侧走去。
“诸位随意。”漫不经心的扬了扬下巴,算是和诸位大臣回礼。
众人连忙又将手拱了拱,笑脸相迎。
沈木鱼被靖王这“哥俩好”似的搭肩动作宛如黄袍加身般喜悦荣幸,止不住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咧着一口白牙笑弯了眼在靖王怀中傻乐。
众臣瞥了眼那口在靖王深紫色衣袍中分外刺目显眼的大白牙,一阵怪异。
沈大人的儿子怎么和靖王爷混到一起去了?
瞧着靖王的目光并非是真把这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当莫逆之交,反倒有几分盯猎物似的意思……
大臣们沉吟片刻,互相看了看,懂了。
集体状若无事的低下头装忙,却不约而同的惋惜:沈大人怕是要遭殃了。
中书令为官公正廉明,没什么能让人诟病的,最大的把柄就是这混吃等死一事无成的儿子。
靖王雷厉风行,为达目的一向不择手段。
众人为沈阳愈默哀了几息,心道此番回去一定要给儿子们立死规矩,见到靖王就是刀山火海,也得绕道走才是!
正帮着皇帝处理政务的沈阳愈猛的在御前打了两个喷嚏,隐隐浮现不祥的预感,瞧了眼天,是白的。
青天白日,靖王应当不会对木鱼……不会个屁!
那混账对着小了十岁都快能给他当儿子的都下得了手,还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
“陛下,臣忧心犬子,可否先出去一趟。”
凌之恒本就不想批什么折子,沈木鱼的爹和他的皇叔一样严厉,只是不同于靖王会暗讽,沈阳愈是直接破口大骂接着拉出先帝再以头抢地以死相逼。
他敢哭又不敢哭,小小的年纪还要哄着中书令,保证这保证那,以防这两朝的元老真撞死在他桌角。
他连连挥手,求之不得:“爱卿快去,朕会自己努力的。”
沈阳愈谢恩,不忘嘱咐凌之恒认真批阅,等待他回来检查。
凌之恒还未来得及上扬偷笑的嘴角顿时耷拉了下来,沈阳愈已经提着衣摆快步走出了帐篷。
“沈木鱼!好巧啊!”
靶场,一身红衣的谢观雪走在一袭黑衣束袖的谢观风前面,几乎算是紧跟沈木鱼二人来的,他大老远就瞧见他哥们在一众素雅中分外鲜艳的衣裳,高兴的大喊。
只是到了跟前,瞧见靖王那张不可冒犯的神颜,就像放了气的气球,缩到了谢观风的后面。
“谢……”沈木鱼忽然想起来靖王的嘱咐,“大哥”二字转了个弯,和谢观雪一样只是讨好的往靖王身后贴了贴,“谢观雪,你怎么也来了?”
谢观雪支支吾吾。
谢观风替他答道,“随意看看。”
靖王沉下眸,嗓音淡淡听不出喜怒:“确实随意。”
谢观风抿了抿唇,眉心微微蹙了起来,整张脸愈发肃杀凌厉。
他对上靖王不加掩饰的嘲弄目光,眸中毫不示弱,又平静的移开,柔和的看向半边身子藏在靖王身后的沈木鱼:“木鱼,借一步说话。”
沈木鱼看了看靖王脸色,没被谢观风一句话勾过去。
两边不敢得罪也不想得罪,少年不好意思的摆了下手,哼哼唧唧糊弄:“我还想练箭呢,什么事儿呀?”
是叫谢观风现在说。
沈木鱼忍不住给自己点了个赞,冲靖王递了个眼色讨赏:他表现的好吧。
靖王被他这模样取悦,凉薄的嘴角微扬,眉眼上挑。
谢观风敛眸,从袖中拿出一只青烟色的半镂空瓷瓶,“这药治外伤极好,给你和观雪一人配了一瓶。”
这话说的巧妙,不容易引人误会。
沈木鱼听还是军中来的,更心动了,这可是市面上买不着的!
只是还不待他伸手,靖王察觉出他的意图,抬手将他圈了起来,“谢将军倒是大公无私,对别人家的儿子和亲弟弟一般好。”
“不过本王府中有的是药,还是令弟更需要它。”
谢观雪骤然被cue,浑身一个激灵,随后脑子一转,惊疑的张了张嘴。
真是托了沈木鱼的福!对他爹都爱答不理的靖王都开始关心他了!
他哥这药可珍贵了呢,就这样全给他了?!
又是送礼物又是送药的,这多不好意思。
“哥就给我吧哥,回头沈木鱼哪疼了再管我要都一样的。”谢观雪没察觉到他哥僵硬的动作,上前把药瓶勾走揣进兜,笑的十分荡漾,“谢谢哥,我太爱你了哥!”
谢观风:“……”
靖王不由得对谢观雪多了几分满意,“这么喜欢,本王改日送你一箱。”
谢观雪受宠若惊,“谢谢王爷!我可真是太——谢谢您嘞!”
险些嘴瓢,好在他反应得快,没对着靖王没大没小。
沈木鱼在一旁愣了愣,脑海中多了几个模糊的画面,总觉得靖王不止一次给谢观雪送东西了,顿时羡慕起来,还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高兴。
靖王都没送过他东西呢,怎么偏心。
一开始连颗糖都舍不得掏钱给他买,那串糖葫芦还是他软磨硬泡眼巴巴的盯着好久才讨来的。
他不甘的扯了扯靖王的袖子,瘪了瘪嘴,小声道:“王爷,那我呢?”
少年眼巴巴的看着他,小鹿般的眼睛清澈充满期待,一眼就能望见他的心思。压低了的声软绵绵的带着点控诉,像把钩子似的一下子就扎进了靖王的心坎里,软的一塌糊涂。
凌砚行目光暗了下去,仿佛能将人吸进去,低沉的嗓音沙哑了些,性感又磁性,“沈大人想要什么,嗯?”
沈木鱼被叫靖王叫“沈大人”总有些羞耻,许是靖王平日里就是这么叫他的爹吧。
止不住蜷缩起了脚趾,沈木鱼望了他一眼,见靖王不像是挖坑等自己往里跳的样子,有些恍惚和欣喜。
他方才只是有些不甘心的随后一问,也没抱多大的期待靖王能真的赏什么东西给自己,与他而言,靖王不损他就不错了。
脸上闪过片刻怔愣,随即他低下头,打算把握好这个机会,矜持道:“想去旅游。”
靖王顿了顿,疑惑的眯起了眼。
结合先前许多案例,凌砚行料想这话后面跟着的不会是一个正经的地。
只是他到底吃了活在古代时代落后的亏,没能想出这话下面,还能接上什么。
怎么,游到他床上?
想到上一次吃什么面的笑话,靖王警惕了许多,抿唇不语,不敢妄下决断。
沈木鱼嘿嘿一笑,原形毕露,一手抓着靖王的衣袍把自己贴上去,一边捏指比心递上去,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殷勤:“去哪?好想去王爷心里。”
凌砚行豁然开朗,发出了一声愉悦的轻笑。
也不知是这套路的话听的太多,还是一回生二回熟,他对这些话的接受力好了许多,甚至还能听出些甜言蜜语的滋味。
沈木鱼倒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古人嘛,就是这样敢于直抒胸臆。
虽说说起来有点怪叫人不好意思的,但大周没有男男爱情,他就算是对着靖王大声说“我爱你”,靖王肯定也会理解成兄弟之间的那种!
沈木鱼说的算是小声,但以谢观风的距离和耳力,想不听到都难。
英俊硬朗的脸僵了僵,他深邃的眼睛盯着沈木鱼,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忧伤。
谢观雪则在一旁认认真真的抄笔记,心道下次要挨打了他就学沈木鱼的,虽然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但准出不了错!
靖王揽着沈木鱼继续射箭去了。
沈木鱼下盘不稳,虽是自认已经掌握了能射中靶心的精髓,但每每还是脱靶,射了几发觉得没意思,单看着靖王射。
谢观雪见缝插针,借机蹲了过来。
“给你。”是方才从谢观风手里拿去的瓷瓶。
不过不是方才那只,是来之前谢观风给他的那只,瓶子虽是一模一样,但意义不同,毕竟后面那只,算是靖王开金口赏的,他下回还要拿出去和朋友嘚瑟呢。
沈木鱼瞧了瞧背对着自己的靖王,摸了摸浑身上下,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挤眉弄眼示意他倒里面。
谢观雪一副恍然大悟的钦佩之色,竖起大拇指,拔了盖子把里面的粉末倒了出来。
“我哥叫我给你的,藏好啦。”
“嗯嗯嗯!”沈木鱼连连点头,叠好塞进衣襟里,低声道,“帮我谢谢咱哥!”
不拿白不拿,那可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大哥!还能害他吗!
谢观雪一口应下,偷偷看了眼靖王,见靖王收弓打算歇了,连滚带爬的要站起来让位。
不过随后谢观风拿着下人送来的弓站到了靖王身边,不知说了什么,两人对视许久,比邻而立,同时拉弓搭箭,像是要比试。
谢观雪就又安心的把屁股放回了沈木鱼边上,盘腿坐下,从袖子里拿出两枚新鲜的橘子,小声的好像街头对接的间谍:“我哥那拿的,陛下赏的可甜了,他叫我给你带两个。”
“还有这个,玉是陛下赏的,就是雕的时候出了些差错,我哥嫌不威风,他说合适你,叫我给你,哎可没有说你不威风的意思啊。”
“还有这个……”
谢观雪一股脑的把他哥托给他的东西塞给沈木鱼,发出一声喟叹,“我哥对你比对我都好,不过也是,打完匈奴和东瀛,我们应该好久都不需要打仗了,你现在在陛下身边当差嘛,王爷和陛下眼前的大红人!我哥肯定要巴结你!对了,王爷好像不太喜欢我哥,问起来你就说是我给你的就行了!”
沈木鱼本还被这些礼物砸的有些怪异,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闻言茅塞顿开,顿时飘飘然了起来。
他现在可不就是靖王和皇帝身边的大——红人!
“你放心,我一定在陛下面前给咱哥美言几句,早日晋升四品!”
沈木鱼拍了拍胸脯,只是不敢叫靖王听到,说的还是极为小声的。
谢观雪用肩膀撞了撞他,“沈木鱼,真是太够意思了兄弟!”
“那可不,咱俩谁跟谁!”
两人盘膝而坐,吃起了谢观风给的东西。
靖王和谢观风已经射完了一箭筒的箭,未能分出胜负。
“敢撬本王的墙角,你还是第一个。”凌砚行说着又射出了一箭,轻松扎在了已经满是箭矢的靶心上。
谢观风抿紧了唇,也是没想到都是一个爹妈生的弟弟会蠢的这么纯,叫他私下送,私下倒是私下了,但全给了。不但给了,每给一件还要附上一句“这是我哥叫我给你的”。
谢观风板着脸,面无表情追上靖王的箭,射中靶心,“还未成婚,公平竞争。”
凌砚行冷笑了一声,“能将从中作梗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的人,你也是本王见过的第一个,谢将军不去殿前舌.战.群儒,还真浪费了一副好口齿。”
对着一个还未做出决定的人,才叫公平竞争,沈木鱼心意都不知道和他诉说了几回了。
只可惜靖王是吃尽了时代落后的苦,没法用“知三当三”这个词将谢观风钉在耻辱柱上。
尚未成婚,父母之命媒妁之,没说服中书令前,一切都还未是定数。
谢观风抿了抿唇,没说话。
凡事讲究先来后到不假,但感情这事又如何说得清。若是沈木鱼当真也爱慕着靖王,他自然无话可说,可他却并未觉察到十分明显的两情相悦。
沈木鱼和靖王之间,仿佛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关系,像是主仆,又像是朋友,偶尔才像是爱人。
但即便两情相悦,最是无情帝王家。
他想争一争。
靖王瞥了眼显然还是要挖墙脚的谢观风,脸色阴沉,拉满弓,忽的转变方向,冲着谢观风的靶子射了一箭过去。
原先如刺猬般扎在靶心上的箭矢,被这一记打落了大半,狼狈的散落在地上。
谢观风蹙眉。
“公平竞争。”靖王将弓放下,睨了他一眼,沉声道,“本王给你这个机会。”
谢观风跟着放下了弓,抬眸和凌砚行的目光对视。
他意会到靖王话中意,沉默了片刻,抓起侍卫递上来的剑刺了过去。
凌砚行从腰侧摸出软剑,两人刹那打了起来。
沈木鱼和谢观雪被兵器碰撞的四尖锐鸣声引的抬起头,呆愣着望着不远处打起来的靖王两人,面面相觑,赶紧吃掉手里的东西,在一旁伸长了脖子惊掉下巴观战。
“怎,怎么打起来了?!”
“切,切磋吧这应该是,我们去了估计要变成几段。”
“……”沈木鱼深觉得谢观雪说的有道理,又坐了回去。
一个王爷一个刚打了胜仗的大功臣,应该不会错手把对方杀了才是。
高手之间,一言不合就切磋也实属正常啦。
看多了靖王损人的模样,他都快忘了靖王以前也是征战沙场过的,想必难得遇到这么一个年纪相仿算得上旗鼓相当的对手,他应该也是很高兴的。
沈木鱼在一旁羡慕了起来,低头看了眼自己软绵绵的小身板,泄了口气:陪靖王练剑他是彻底没戏。
沈木鱼撅了噘嘴:看来只能继续当舔狗了。
能看靖王出招打架的场面实属不多,沈木鱼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边看一边在脑海中给远在京城内的白涂转播。
白涂欲言又止:“……”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了!
匆匆赶来的沈阳愈还没找到儿子,就看到了靖王和谢观风在靶场大打出手,靶子都掀翻了好几个,瞳孔骤缩,着急忙慌的想劝架。
只是还没等走近,他便看到沈木鱼和谢观雪坐在不远处看戏,东西吃了一地。
沈阳愈一愣,随即想起靖王昨夜和他说的话,紧接着脑海中两根交错的线忽然碰到一起,闪过一道五颜六色的光,整个脑瓜子都嗡嗡嗡的。
靖王和谢观风,不会是为了那个逆子……!!
沈阳愈光是想到这个念头,就一阵发昏,血液唰唰的倒流进脑子,一口气提不上来。
原地晃了晃,他面前稳住身形决定先去解决沈木鱼这个罪魁祸首,一靠近,听见沈木鱼一句“我赌靖王赢,你输定了”,那口气猛的噎在了嗓子眼,“嗬——”了一声,瞪着眼睛倒了。
沈木鱼闻声认爹,抬眼瞧见沈阳愈晕了,心里一慌,连滚带爬的跑过去扶住他,“爹啊!”
“伯父!”
谢观雪跟着跑过去,将沈阳愈扶着在地上坐下,伸手探气,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还活着!
打的火热的靖王和谢观风被沈木鱼一声嚎叫喊的硬停了下来。
凌砚行将剑一扔,呵道:“来人,宣太医!”
太医匆匆赶来,沈阳愈已经被扶到了就近的帐篷里躺着。
沈木鱼盯着脚尖站在一旁,宛如犯了错事被罚站的小学生。谢观雪跟着罚站,靖王和谢观风为了不妨碍太医诊治,便站在了沈木鱼身侧。
太医不敢怒也不敢言,沉默的扎针喂药,熟练的让人心疼。
沈木鱼垫了垫脚,估摸着他爹晕过去醒过来的时间,眼看着差不多了,心虚道:“要不我还是出去吧。”
他抬步就想跑,谢观风道:“不必,不是你的错。”
沈木鱼眼神闪了闪,心说谢大哥这你就太不了解我爹了,我都气晕他几次了我还能不知道嘛。
只是这话说出来有些不孝,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嘟囔,“可是我爹看到我待会又得晕了。”
谢观风:“……应当不至于。”
“沈大人,您醒了。”太医拔掉最后一根银针,沈阳愈兜兜转醒。
沈木鱼浑身一紧,肩上骤然传来一股拉力,凌砚行将人扣着肩膀往后一带,高大的身影恰好能将沈木鱼藏的严严实实。
醒来的沈阳愈顿了顿,没瞧见沈木鱼,一时便没想起来方才发生了什么,冲着太医道了道谢,接过一旁的温水喝了两口。
缓了好一会儿,沈木鱼才从靖王身后出来,抿着唇嘿嘿笑了两声,“爹,您没事儿吧,刚才要不是我反应快,您可就得摔了。”
沈阳愈顿了一下,回想起靖王和谢观风打的不可分交,沈木鱼和谢观雪还在一旁打赌下注,眼睛瞪大,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大周要完了,他儿子要成红颜祸水了!
沈木鱼见他气急,赶紧沿着床榻坐下,扶着他的手拍背顺气,“爹,您可别又晕了,人家太医刚走呢。”
沈阳愈:“……”更气了!
“混账!你!你!”
沈阳愈气急败坏的指着沈木鱼的鼻子,“你”不出个所以然来,“逆子!”
沈木鱼对他爹早已了如指掌,见沈阳愈气息逐渐稳下来,便一点点往后退,挪到了帐篷的帘子边。
沈阳愈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两个朝廷命官年纪加起来比他还大,竟然为了一个不着调的二世祖大打出手,对着沈木鱼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骂他什么,最后只好眼不见未净,一把抓起靴子丢过去,“混账!你给我滚出去!”
“好嘞爹!”沈木鱼“嗖”的窜出了帘子,避开他爹的鞋,逃之夭夭。
谢观雪见状,摸着边跟着溜了。
靖王和谢观风嘱咐太医和下人照顾好中书令,随后也跟着出了帐篷。
靖王不语,而是居高临下的看着谢观风,等着他开口。
谢观风侧了侧身本想挡住胳膊上被划破的伤口,却发现这袖子就是靖王挑破的,怎么躲都是无用,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沉默了半晌:“抱歉,我做不到。”
赢了靖王就能公平竞争,但他显然不是靖王的对手。
按照原先的约定,他该就此为止。
但谢观风并不想,也做不到。
靖王压下眉眼,“谢观风,不要挑战本王的底线。”
谢观风僵了一下,单膝跪在了地上,脊背挺得笔直,棱角分明的脸面无表情,“王爷可以杀了我。”
靖王的脸色骤然冷到了极点。
作者有话说:
谢观风:怎样?那你杀了我?
靖王:九族警告

“我怎么感觉后背寒滋滋的。”谢观雪抖了抖胳膊,跟上了沈木鱼。
见对方轻车熟路大摇大摆的进了靖王所在的帐篷,饶是知道他和靖王如今关系甚铁,也还是忍不住为之震撼。
谢观风壮着胆子跟着进去了,周围驻守的侍卫和皇家护卫没有拦他,甚至一进屋,里面的下人便倒了一杯香喷喷的热茶给他。
谢观雪连连谢过,就着沈木鱼边上坐下,好奇又克制的打量四周。
“这天真是一言不合就冷下来,待会回去叫我哥再去猎只狐狸正好做件披风,沈木鱼你要不要啊?”
“好……还是算了叭。”沈木鱼叹了口气,摇摇头。
靖王都叫他不要和谢观风玩了,吃的喝的他偷偷拿了用了反正瞧不出来,但穿到身上的总归是要被靖王撞见的。
对不起了哥,虽然我把你当亲大哥,但靖王可关系着我们老沈家几十颗人头呢。
可不是我要疏远你的哦。
沈木鱼在心里双手合十默默给谢观风倒了个歉,为了自己的人头和屁股着想,将话题从谢观风身上引开了:“对了,马上到花灯节了吧,宫里有三日假,到时候咱们一起去醉仙楼聚聚,我请客!”
“好呀好呀!”谢观雪赶紧点头,自从好兄弟当官之后,他们能聚的机会就更少了。
话题已经点开,谢观雪转眼就把自己大哥抛到脑后,不禁八卦道:“不过今年估计就咱俩和柳家兄弟四个,陆仁他爹给他安排了一门亲事,那天估计要陪御史家的千金赏花灯,江淮也定亲了,不让随意和我们一起玩儿了。”
“这样呀。”
沈木鱼点点头,谢观雪说的这些都是原身一起流连酒楼的狐朋狗友,都是在太学认识的,并不似谢观雪这般从小玩大到的感情好,因此只是唏嘘了一阵浪子收心,也并未多少落寞。
大周男子十五就可娶妻,女子更是十四岁就能嫁人,世家商贾中倒好好些,因是更看重两个家族的联姻,是以大多都是十七八岁才订下婚事的。
但沈木鱼还是觉得小了些,毕竟他上辈子未成年可是有保护法的,十八以下别说结婚了,但凡是动个春心,就能被教导主任通报批评,男子更是要到了二十二岁才能领证结婚。
还好他有小白可以当挡箭牌,不然今年恐怕也得沈老头赶鸭子上架去相亲了。
感谢小白!
它的蛇型拟态简直太好用啦!
“对啊,那到时候醉仙楼你请,万芳斋就我请。”
谢观雪一说起能去喝酒逛花楼就眉飞色舞,那双含情的桃花眼更是憧憬的眯了起来,眼下的红痣红的透血。
沈木鱼小鸡啄米般点头,跟着向往起当初无拘无束的撒钱生活,“四个人正好还能打马吊,我都多久没摸牌了。”
谢观雪:“……”
抿了抿唇,神色莫测起来,他四下看了眼,冲沈木鱼招了招手。
沈木鱼歪头俯耳过去。
谢观雪小声道,“万芳斋前几日新来了批姑娘,都是清倌儿,而且……”
沈木鱼忽然有股不详的预感,但来不及让谢观雪闭嘴,他卖弄完神秘,就自说了下去,“听说还有男倌,有个长得漂亮极了,才到两日已经成了头牌,把原先那个骗钱的男花魁都挤下去了。”
“砰!”沈木鱼一个不稳,上身没撑住,砸在了桌上,双眼惊的瞪圆,瞳孔缩成了一个小黑点。
男男男男男男男男男男男?!
谢观雪见他和自己当初一样错愕,心里平衡了,“你先别惊,后头还有更叫人意想不到的呢,沈木鱼你知道吗,男倌竟然还能卖身哎!”
沈木鱼心虚的挪开眼:“……”
是的,不仅可以卖身,他还知道怎么卖,从哪个地方交易。
京城引进男风,那他和靖王……
土味情话虽然土,但也沾了一个“情”字。
沈木鱼慌乱的回忆自己和靖王相处的点滴,确保没说过一个情啊爱啊的字,这才将飞到喉咙口的心逐渐放回去。
靖王应该不是男同,男主应该弯不了,他还要夜御十女呢!
靖王应该也不会误会他……的吧。
到底是哪个混蛋把男风传到京城来的速速出来受死!
“听说滋味还不错,倒时候咱们一起去长长见识,那天人多,我派人打点一下,咱们偷偷去,不会被发现的。”
谢家和沈家的家风在经京城算得上是甚好,许是位高权重恐遭人诟病,因此特地注重家风这块,谢观雪和沈木鱼俩人玩的花懂得多,却也从来没有真的召过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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