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写团灭漫画的结局—— by世界兔

作者:世界兔  录入:05-08

女子站在巨龙边上。
周遭一片岑寂。
她对着龙,向天,缓缓举起了剑。
黑龙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从鼻子里喷出灼热的气息,很快收拢四肢卧了下来,无语一般,闭上了双眼。
他迈出那个洞穴已经花费了他大部分心力,又和这个不讲武德的小崽子较量了一番,不想再费力了。
艾列娜看着他想起了他们的战斗。
“31日!你先别着急生气,看一看!”
“看什么?!你这个该死的臭崽子!我叫欧格斯特!”
欧格斯特甩过龙尾,又扫碎了一座山崖。
“哈哈哈哈哈!我不用和你打,我就已经赢了!你这个胆小鬼!你现在已经在外面了!”
欧格斯特不知不觉已经和她打了两天。
他从神志不清的暴怒中回过神的时候,他看见了阳光生气的那一缕黎明。
朝霞给天空涂上颜色,给阴冷的山崖带去温暖,哪怕在这个地方,早晨的阳光也照常会泼洒上去。
花、草和泥土,混杂着浓郁但清新的水汽钻入鼻子。
他灵敏的嗅觉想抗拒都不行。
与洞口天顶看出去的风景不一样。
世界是辽阔的。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世界了。
正在黑龙为这景色发呆时。
艾列娜趁机用就地取材的长藤勒住了他的脖颈。
欧格斯特怒吼着带着她冲上天,在云层里翻滚,但她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疯了似的兴奋地狂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给我下来!”
无论欧格斯特使劲浑身解数,还是没能把这个小虫子甩下去。
相反,他们一同见到了这世间最美的风景。
高空的温度很冷。
艾列娜嘴里喷着凝结的白雾。
但游曳在翻滚的红色云海之上是她这辈子的忘不了的经历。
欧格斯特和她折腾了一会儿也沉醉在其中。
这景色似乎可以弥消所有愤怒。
他记不得自己多久没有展翅飞翔了。
他的翅膀还带着残缺的伤口,飞起来已只是勉强。
比起上一次最后的逃命腾飞,这一次异常安详。
他没忘记那份刻骨的恐惧。
可他觉得,明明迈出那个洞穴对他来说是那么艰难,可出来之后,他发现,飞翔在外面的世界对于他来说,竟然那么简单。
艾列娜不了解他的心境,煞风景地大喊:“你是龙啊!你天生就会飞啊!这么久不出来你不会憋得慌吗?”
艾列娜坐过别的飞龙。
但那都是别人的。
她现在的兴奋和她第一次坐上飞龙上天是一样的感觉,甚至更爽。
欧格斯特恨此刻心情被玷污,狂怒道:“你个臭虫!从我背上滚下来!”
“有本事你把我甩下去!”艾列娜飘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个仪式需要参加,“对了你往那边去!送我一程!”
欧格斯特:“………”
已经站在广场上的艾列娜咧嘴,勾起得意的笑。
欧格斯特绝对不是因为惧怕她才卧地的,纯粹是因为懒得和她见识,以及心力憔悴。
当然,这在他人眼中就是另一种情况。
他们眼见着他们的储君征服了一条成年的恶龙,降临在她自己的册封仪式上。
虽然理由各不相同,人们的心脏不约而同地狂跳起来。
艾列娜见欧格斯特消停了,转向了麦凯奥林————她户籍上的父亲,黎微尔的皇帝。
她把剑放下,持横剑,单膝下跪。
麦凯奥林大步横穿他们之间的距离。
握住了艾列娜递出的长剑。
礼仪官早已忘记了流程。
麦凯奥林大声说道:“我,麦凯奥林·黎微尔———神圣黎微尔帝国皇帝,在女神的见证下,赐予艾列娜·黎微尔神圣龙骑士的称名!同时,册封其为黎微尔帝国的储君!未来,她将接过我手中的权柄,带领黎微尔走向更进一步的鼎盛!”
许多人条件反射性地起身致敬,而记者手中的照相早就不停地闪着光。
剑从艾列娜脸颊旁划过,落在她的肩颈上,刃面光洁,映出她不动摇的面庞。
“我将黎微尔帝国唯一的龙骑士团交于你,你为大将,率领他们为我帝国取得胜利,可能做到?”
艾列娜抬起头,眸中暗红光泽与她的坐骑如出一辙。她目光凝肃沉静,淡笑着回答:“定不负使命。”
特尔斯站在安烈农面前,皱着眉头道:“到此为止吧,叔叔。”
安烈农头也不抬,淡淡道:“你是知道那些人都做了什么事的,我只是把他们所做的都还给他们而已。你也别和我扯什么女人孩子无辜之类的屁话。”
“………”
“为什么有些人从小开始就吃美食珍馐,而像你我,从小只能捡垃圾桶里发霉的黑面包吃,你说他们无辜吗?踩在这么多人头上,享受了这一切,最后说自己是无辜的,你信吗?我反正不信。”
特尔斯身侧的拳头捏紧了,他沉声道:“那些地下室的孩子又怎么说?”
安烈农抬起了头:“谁告诉你的?”
特尔斯用冷硬的语气道:“我就不能自己猜出来吗?”
安烈农把手中文书往桌上一搁,扯开嘴角:“你不会不知道吧?皇室的血脉,你旁边那个已经是例外,我要是放过她们会发生什么?”
特尔斯眼中痛惜之情难掩提高了声音:“她们能做什么?!况且里面不止有萨兰布拉家族的血脉!你说过要救她们的!”
安烈农哼了一声,手指敲了敲桌子:“说得好!她们能做什么?!你说我要是救活了她们,她们会做什么?!她们能做什么?她们那个状态,有人会娶她们吗?她们家人会照顾她们吗?她们能为社会做什么?社会会接受她们吗?你想得也太好了吧?我这样做才是救她们。”
特尔斯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叔叔,仿佛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这凭什么由你来决定?”
安烈农点着了一根烟,吐了口,缓缓道:“就凭我有能力决定她们的生死,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如此。”
特尔斯:“……那你之前说的那些都是骗人的?”
安烈农冷笑道:“怎么可能是骗人的?我是不是带着他们获胜了,是不是把皇室推翻了?我是不是一件又一件完成了他们期望的事情?我哪句话有说谎了?拿到土地的农民还有曾经是奴隶的人,听到你这样质问我,一定会活活打死你。”
特尔斯摇摇头:“有些人,不该死。”
安烈农道:“没人是无辜的。”
特尔斯荒诞一笑:“……也包括你自己么?”
安烈农倏地笑了:“如果说这句话的是别人,他早就死了。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死吗?”
特尔斯:“………”
“我不杀你是因为我知道,你就算反对我的做法,还是站在我这一边的,你不可能杀我。你也有利用价值,你很强。这些都是你能活下去的理由。那个小姑娘也是因此活下来的。我当然不无辜,可我妻子女儿死前有没有人为她们求情?无辜是免死令吗?”
“………”
“是我和你父亲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你脑子里怎么还装着这样天真的想法。”
特尔斯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西北边的那些古老民族,我和你讲过,你留下他们,招安他们,绝对比屠杀有价值,他们也很强………你杀了他们纯粹是因为你的容不下……”
一个烟灰缸砸在了特尔斯头上。
血淌下来和灰黏在一起。
安烈农收回手,“不杀了他们等着他们骑到我头上再处置么?小子,你还太年轻,屁话放干净了就赶紧滚出去。”
特尔斯第一次感觉自己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事实上,直到几个月前他还认为自己没选错。
也许安烈农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他之前一直没发现。
妮妮芙是对的。
就在这时。
一道光闪过。
安烈农站了起来,和特尔斯同步抽出了剑。
魔法光芒消失,书房里出现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
一个头发盘成花,身着神职人员的装束,手持单翼魔杖,笑容灿烂,却有些违和的僵硬。
另一个女人怀揣着书本,靠在她的肩膀上,黑发披洒,一身血色,如沐春风的笑容中带着丝丝妖异。
“来人!”安烈农喊着将剑尖对准了女人的脖颈。
门外骑士冲了进来。
露西娅看都没看他们,只注视着眼前的骑士。
“安烈农·娜布其,巫师,你要不要?”
大陆上登峰造极的两个八级大巫师同时展开了法阵。
第88章 她发誓要捏碎所有鲜艳的花
越鲜艳的花朵, 需要的养料就越多,也越娇嫩,不能当做食物, 只配在花瓶里,给人欣赏,最后凋谢, 成为一堆垃圾, 甚至没办法回到土里。
露西娅天生讨厌花朵, 尤其是色泽鲜艳,瑰丽无用的花。
她唯一喜欢的花朵, 只有沙兰妮妮芙,不是因为它纯白圣洁, 像天使一般,而是因为它花瓣肥厚, 能吃,味道清甜,炸起来脆香, 是农村人钟爱的零食。
名义上的国花, 在皇宫倾倒出来的作废的花堆里,为种下她们的农民提供的一点点慰藉。
“露西!”
“来啦!”十二岁的露西娅手臂挂着四五个花篮,奔向牛车。
在陈旧却没有破洞的牛车的曲棚下,她望着远去的小房子, 还有阴沉沉的天空,发着呆。
忘了一会儿, 她又低头, 看着篮子里的花,因为昨日突如其来的冰雹, 花朵饱受摧残,上周还完整饱满的花朵,现在被砸烂了,花茎无力地折了下去。
她又转头看向驾车的父母,还有哥哥们,他们坐在车上都异常地沉默。
天降横灾,近一年的收成都很低。
他们一家原本指望这一批赚个过冬食物和炭火的钱。
只因为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延迟了两天收获,就损失惨重。
但其实也不是她们一家,其他很多农民也面临和他们一样的境地。
他们家依靠维尔汀女皇的法令脱离了奴籍,眼看着要过上好日子了,结果这几年天公不作美,国内时局更惨淡。
依祖姆露和春宫对于鲜花的需求并没有减少,但是对于贫农的剥削越发严重了。
而他们这些没有钱没有权的贫农家庭,是没有反抗和争价的资本的,买家有很多选择,他们是可以随意替换的廉价供应。
露西不喜欢花,但是她喜欢花朵带来的钱,钱可以买面包。
明明那么娇嫩的花朵,稍微包装一下,那些贵族就舍得花大价钱购买,几天后没等枯萎就扔掉了。
当然,大部分钱都进了店主的口袋,他们辛苦照顾花朵,获得的连吃饱都成问题。
她曾经天真地问过父母。
“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开店自己卖呢?”
“开店需要店铺啊。”
“那我们找一家店铺啊?”
“购买店铺需要很多的钱。还需要购买房子和土地,也要很多钱。”
“我们可以在街上卖啊?放在车上卖也行啊?”
“孩子,贵族们很少从我们这样的人手里买花的,我们也没有自己的车。”
“但是他们会从街头卖报的小孩手里买报纸啊?”
“这两个是不一样的。”
年幼的露西娅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报纸是废纸,花朵是废物。两个都不能吃啊。
她曾经去尝试着在街头卖花,只有几个人从她手里接过了花朵,而且没有给她钱。
如果她在商店旁卖,就会被店主撵走,还会被警察追着跑。
可是她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同样的花朵,在商店就可以卖出那么多钱,在她手里就不行。
而他们这样把种的花朵卖给花店店主,他们永远都攒不够买下一个店铺的钱,反而是店主越来越有钱,而他所做的,只是笑着把花朵包装起来,捧给客人。
到底为什么呢?
那个店主买店铺的钱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她小小的脑瓜想不出答案。
她想,或许她读了书也许可能得到答案。
但是她家没钱让她读书,就连哥哥们也没办法。
他们没饿死已经算是奇迹。
但也许今年要饿死几个了。
他们一家哭丧着脸进城,哭着回家。
露西娅拎着满满的花篮进城,还是满满的回家。
以前会清空的。
为什么呢?
问过几家的店都把他们轰走了。
诚然有不少花农收成都不好,但他们家的花是卖相最差的。
还有一些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他们家以前是奴籍,看着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一些还是奴隶的农民因为还有雇主照顾着,反而不必担心卖货。
父母互相抱着泪眼朦胧,哥哥们和她挤在一张床上瑟瑟发抖。
他们没有炭了。
但为了让他们最小也是唯一的妹妹熬过寒冷的夜晚,他们把唯一的被子裹在她身上,用他们的身体给她铸造了一道人墙。
“不要害怕,明天会好起来的。”
哥哥们不约而同地告诉她。
露西娅看向窗外乌云密布的夜空,只看到了明天继续阴冷的预兆。
她已经多久没看到闪烁的星空了呢?
在这样的想法里,她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意外地放晴了。
残余的花朵的状态好了一些。
他们今天本来打算去远一点城镇再看看的,一些不速之客打破了小村的宁静。
“皇宫征召年纪小的侍女,要十五岁以下的女孩。报酬:每月5露比,另补贴家庭2露比,工作内容:…………”
当昭示牌的内容被念出来,小村子震动了。
应聘的台前列起了长队。
露西娅内心并不想去皇宫,她宁愿呆在这个小村落采花卖花,哪怕她吃不饱,她还有哥哥和爸爸妈妈在身边。
但是这笔钱是他们家一年都挣不到的。
她的父母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她去应聘。
她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说了句“嗯。”
招聘的面试官一上午看了太多的女孩,有些头昏眼花,叼着香烟记名字。
露西娅的父母带露西娅进去的时候有些紧张。
露西娅则呆呆地,魂不守舍。
但面试官看到她,只问了一下她的名字年龄和籍贯,就在上面敲了一个绿色的印章。
两天后,他们家就接到了她应聘合格的通知。
队伍很长,面试通过的只有十个女孩,露西娅是那幸运儿之一。
“幸运儿。”
如果踏上地狱之路算是幸运的话。
女神的眷顾怎么可以这样地偏颇呢?
她的人生当中有一段日子是空白的。
纯黑的空白。
这是她为了保护自己而自行封闭了那段记忆。
如果不是这样,她就活不到十六岁。
活不到出去的时候。
明天永远比今天糟糕,就是那样的日子。
四年前,她和那些花朵般的女孩一样,有着哭泣嘶吼的能力,也有着疼痛的感觉。
然后,她看着别人被揉碎了,自己也是。
十六岁的她还剩下最后的希望。
她希望能从这个温室里出去,哪怕是作为垃圾被活着扔出去。
她希望作为一具尸体,倒在洁白的雪地里,而不是在阴湿黑暗的地下室腐烂生蛆。
她最希望能见自己的家人一面然后在他们温暖的怀里死去。
带着这一切活着对任何人来说是难以想象的折磨。
成为皇后本身于她而言没什么意义。
“走出去”与“能够学习”这两件附带的事情给了她思想上很大转变。
一些曾经她想破脑子都理解不了的东西,在学习期间,豁然开朗。
当然,她很讨厌教师的那一套说辞。她喜欢自己学,那些“离经叛道”的思想总让她着迷。
她偷偷接触了魔法。她利用从别国带来的魔咒全书,尝试了一下,她发现了自己的魔法的天赋。
她把这一切都隐藏了起来,废寝忘食地攫取着与魔法有关的一切知识。
萨兰布拉的巫师没那么多,因此也没人发现她的事。
但,在魔法一途上,她没有导师。
她想问,魔咒,能不能创造出来呢?
她试探性地问过一个巫师,对方却大怒,说这是女神做的事情。
女神不允许人类创造魔咒,人类也绝对不可能创造魔咒。
她不信。
研究了一段时间魔咒的构造,她就着魔一般在纸上尝试。
把任何可能字符都画出来,把每个可能与不可能的读音都尝试一遍。
她还搜罗了一大堆古籍帮助研究。
她知道概率之低。
但是,她成功了。
成功的只有两个魔咒,但这两个魔咒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代表很多事情了。
她隐隐能感觉到,这两个魔咒本身是存在的,只是女神没有将其赐予人类罢了。
女神是吝啬的。
但她能理解她们这么做的原因。
她曾经猜过,偷食禁果,破坏边界的她,女神会怎么处置呢?
女神没有出现。
在她用几个嘴碎的侍女偷偷喂血祭禁术的时候也没有出现。
女神要么对她的行为视而不见,要么是女神对人类已经毫不关心,又或者,这点小事还不足以惊动她们。
还有一个是她之后在丘涅实现的。
在那之前,她从薇拉那里得知了她家人死亡的消息。
她反思了一下。
她刚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为什么想要见家人呢?
因为他们是她记忆中唯一的爱和温暖?
其实他们给予她的爱也只有一点。
能有多少呢?没有物质的爱。
他们整天挣扎在温饱之间。
让她入了那个腐臭的地下室,被一个足以当她曾祖父的老男人按着侵:犯,鞭笞着身体,吃尽了肉:体的苦楚,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她的美貌,她的年轻,是他们的贫穷吗?
他们是没有错的。一切罪恶都归于那个皇帝。
但是,哪怕他们知道了事实,他们能够阻止吗?还是一文不值地死掉?
大概率是后者。
爱是什么呢?
卑弱的爱,只剩精神上的爱,对她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对他们的温暖记忆也不会让她那四年好过一点。
也不是他们帮助她活下去的。
她之前是不是还考虑过,死在他们怀里来着?
好蠢啊?
她眼泪都笑了出来。
看着侍女薇拉恐怖的表情,她在心中轻轻欢呼。
她现在是不是长进了一些呢?
对任何事物抱有希望真的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于是,最后的希望也被她扔掉了。
地下室腐烂的如花的女孩有那么多,只有她一个人走了出来,不是因为她曾经温暖的记忆,是因为她作为人本身对于生存的贪求。
只有她自己的行为,才是切实可行的,因为她做得到。
动手去杀,那个人就会死。无论是伤害过自己的人,还是自己讨厌的人。
当她弱小的时候,活该被人踩在脚下,谁也救不了,当她掌握了主导权,对方就只能在自己手里挣扎,这就是世间真理。
祈祷着等待着别人去救自己,把自己带出苦难,渴望某些虚妄的爱和温暖,等待着女神去惩罚那些讨厌的家伙,都是愚蠢的。
女神不回应,女神也不关心。
春宫是个巨大的温室。
在冰天雪地之中,只有那个地方,四季温暖如春。
花园里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
娇嫩的花朵,被关在里头,踩着肥料,除了美丽,一无是处。
露西娅曾经以为自己只是讨厌那里面的花朵。
盛放得那么娇艳,一点风吹雨打都腐烂得更加迅速。
她走到外面,来到丘涅,看到了和萨兰布拉完全不同的风景,她才发现,自己平等地憎恨着一切花朵。
你想啊,明明同样生于这个世界上。
有的埋在冰天雪地,有的被关在温室里,有的在郊外野田边都能绚烂盛放。
在丘涅,最普通的农家女孩,大多数都可以尽情地在开满鲜花的道路上尽情奔跑。
路上的乞丐,每天吃得比她小时候吃得都好。
这里没有奴隶。也根本找不到曾经为奴隶的人的痕迹。
在萨兰布拉,只有春宫温暖如春,在丘涅,首都,四季皆如春般美丽,这里的风雪,与萨兰布拉冰封的天地难以对比。
在丘涅,哪怕是冬天,风景也是美得难以想象,来往行人朝气蓬勃。
街道上皇宫里的蛆虫当然不会少。
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呢?不影响它的生长。
凭什么她还没来得及成长就在土里腐烂了。
凭什么他们可以开得这样鲜艳?
这个世界,本来就充满了无妄之灾。
人们都说这个世界有地狱。她很奇怪,人间也有啊。所以她不怕死后下地狱,她又不是没去过。
花朵,不一定都自然凋谢,也不一定在风雨中零落,有可能是被中途捏碎的。
反正无论开得漂亮还是病恹恹的花朵,最后都要埋在肮脏的土壤里。人也没什么不同。
她想亲自动手,揉碎那碍眼的花苞。
露西娅只是单纯看到鲜艳的花朵就想捏碎它。
她发誓要捏碎这世上所有鲜艳的花朵。
虽然需要花上一点时间。
但说不定她真能做得到?
一个异国的小皇后,想要在这个陌生的宫廷扎根,想在所有人心中扎根并长出纯洁美丽的花朵,也难如登天,不,对于会魔法的她来说,登天轻而易举,那就摘星星吧,她还从来没摘到过星星。
或许,她成了九级的巫师就可以了?
她深知如何获得男人的宠爱,但她不会阻止皇帝去喜爱别的女性,因为那也是讨他欢心的一环。
任何时候,她都不会对宫廷里的女人说重话。
只是在有必要的时候,她会直接动手。
她没有阻止第一位皇女的出生,取而代之,在孩子出生后把她的母亲杀掉,再将其用药物喂成皇子,直到她生出自己的皇子,这样省了她不少麻烦。
她对第一个孩子付出了一点表面上的关照,因为需要演给别人看,那孩子小时候似乎很依赖自己。
看着她知道真相时崩溃的脸,真是愉快。
至于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看着就恶心,从不想去搭理,反正到时候宰了干净。
其他不堪大用的皇子皇妃她都留着,等着适当时机扔进冷宫或者流放出去。她对她们很是宽容。
其中只有四皇子的母亲与九皇子的母亲比较有趣。
但这也不过是她无趣宫廷生活中一个小小的插曲。她选择恰当的时机,让她们凋谢,也是她计划中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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