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爷靠玄学爆火人间—— by芝华玉树

作者:  录入:05-27

“正正,我们等你,你会恢复健康的。”
“又说中了,高人真是神算子,我的天,见证奇迹了。”
“膜拜高人!”
“你们在说什么高人?我村通网了?”
“有谁知道高人的姓名地址,我出一万悬赏。”
“楼上别太过分了,要找高人去论坛,最热门那栋楼有人在讨论,就不要在这里找存在感了。”
“你们都没有心吗?正正都生病了,拜托你们不要再戳别人伤口了。”
“替正正祈祷,希望平安。”
“替正正祈祷,希望平安。”
陈正乐翻看着评论,心里很感动,虽然有很多人很冷漠,也有黑子趁机落井下石,但是却有更多的人在安慰他,替他祈祷。
这个世界虽然存在黑暗,但是光明却更加灼热耀眼。
陈正乐等着父母过来交钱,才能办理住院,进行治疗。
谁知道以后的日子是如何难熬?趁现在他索性将自己沉进网络里,暂时抛掉烦恼。
他想到了刚才有人说的论坛那栋热门楼,于是也点开了猫牙论坛。
果然,一栋标题名为“街头惊现真大佬,铁口直算救幼童!”全新的楼飘在首页,一个新鲜出炉的“爆”标示着他红果果的热度。
陈正乐点开,楼主是一个十分眼熟的ID“我就是真理”,每天活跃于各论坛,喜欢建各种分析楼,猫牙好几栋热门高楼都是他建立的,流量大,热度高,是板上钉钉的数据大佬。
“家人们,瞧瞧我看见了什么?真大师,真高人啊可遇不可求,万金求大师的真实身份,我要双膝膜拜!”
楼主发完这段话,就放出了一段非常吸引眼球的高潮视频。
花瓶高空坠落,惊险至极,李金波爆发出惊人能量,千钧一发救下小孩。后面紧跟着就是沈镜那张冷峻的脸,他淡淡地说着话:“你再不回去,就见不到你儿子最后一面了。”随后就是他冰冷地倒计时,李金波奔跑的背影。
这视频底下都是一片质疑。
“这么假也有人相信。”
“这不就是剪辑的吗?真是无语,把人当傻子了?”
“猫牙论坛也开始堕落了吗?这种一眼假的楼都能爆?”
“不过视频开头确实很惊险,差一点小孩就没命了,看得我心惊肉跳,幸好没事。”
“后面出现的小哥哥是谁?好帅啊,虽然是个神棍,但我只看脸,嘻嘻。”
“楼主不是真理吗?现在也为了流量开始哗众取宠了?亏我以前还喜欢过你,取关了。”
“塌房了,取关。”
“加一”
“大家都别慌,这好像是真的,房子还在。”
“我作证,是真的,我亲眼看了整场直播,我的妈,此生无憾。”
“光说不做假把式,有本事把直播视频放出来啊?要无剪辑全程的哦。”
“都说是真的了,你们还不信,等着打脸吧,链接在此,自己看。”
陈正乐点进去看了看,视频从他遇到大师那里开始剪辑的,后面全程无任何加工。
他退出来,往后快速翻了翻,从两百多楼开始,后面全是膜拜跪地的评论,要么就是悬赏求大佬联系方式的。
陈正乐随机跳到第二十八页,已经是第一千多层,在这里,他看到了自己刚刚发出去的检验报告单。
“天啦,这也说中了,这下没人说是巧合了吧?”
“连当事人都不知道的病,大师看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什么宇宙之眼吗?”
“也是多亏了大师,这可是恶性肿瘤,扩散得十分快速。要是再晚一点,就很难救了。”
“好人一生平安,大师不仅看出来了,还出言提醒了,不知道对他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因果。”
“应该不会吧?这么厉害的大师平生难见,说不定已经突破元婴,他肯定有办法避开因果。”
“什么元婴,直接化神好吧。哪个玄门之人有这本事啊!”
“大师一分钱都没收吗?也太好了吧,纯粹做善事啊。”
“之前大师还收了老婆婆一百块,我还骂他了。现在我只想扇自己,一百块而已,那是一百块吗?那是大师的金口玉言!求大师给我一个聆听的机会,我愿将钱包奉上。”
“同求。”
“加一”
“重金悬赏,长期有效!”
陈正乐看了一会儿,心里的难受劲儿再也压不住了,他起身想出去走走,大厅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抬眼一看,正是急匆匆赶来的父母。
“爸,妈!”
陈正乐眼前顿时一片模糊,眼泪唰地就淌了下来。
正在跟符箓互相折磨的沈镜还不知道,他已经在猫牙上狠狠火了一把,并且逐渐朝着各大论坛大火的趋势。
他扔开手下刚完工的符纸,抽出下一张继续。
院子外面,胖胖在盘在黄桷树的大树杈上咕噜咕噜地打着瞌睡,满室的花香飘然在空气中,为美好的午后添加了几分惬意。
沈镜伸了个懒腰,就听得外面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
胖胖头一抬,耳朵高高竖了起来,“是附近的居民,好像叫陈峰的,跟小五很熟。”
沈镜起身走出去,胖胖从树上一跃而下,躬着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才甩着尾巴跟了上来。
刚出了门洞,就见着前院里站着两个老人,两人躬着背,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显得脸上的皱纹更加深刻复杂。
“你们有什么事吗?”沈镜若有所思地询问。
两人也看见了沈镜,虽然对这个生面孔感到奇怪,但此时此刻他们也没心思管了,只问道:“小娃娃,我们找徐五爷,麻烦你帮忙叫一下他,就说是陈峰找他。”
“徐五爷出去了,你们等一下,他一会儿就回来了。”
话刚出口,后面大门就进来了一个人,正是捧着柴禾的徐五爷。
徐五爷瞅见了两个老人,也不惊讶,只是有些叹息,“你们来了,孩子怎么样了?”
不提还好,一提到孩子,陈峰一张脸就更是凄苦,“五爷啊,您就帮个忙吧。那孩子您也是看着长大的啊。”
徐五爷将柴禾堆在墙角,拍了拍手,眉宇间也是无奈,“陈居士,我实在是没办法。那孩子我也看了,我本事有限,看不出什么问题来。你还是赶紧把孩子送医院吧。”
“送了送了!”陈峰抬起袖子抹着眼泪,“市医院都去检查过了,查不出来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实在没辙了,只好又带回家了。大家都说是中邪了,我们也只认识您。五爷,我们没办法了啊,您就再看看吧,是怎么个结果,我也认了。只怪咱命不好。”
中邪?沈镜眼神一动,五叔也不会驱邪啊,找他有什么用。
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徐五爷如何忍心再拒绝。他思索一番,叹了一声,答应下来,只让他们先走,自己等会儿再过去。
两人点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愁眉苦脸地走了。
徐五爷会后院洗了手,再出来时,肩上背着个布包,拿着三柱香进了大殿。
沈镜:......感情这殿里的香火都靠徐五爷一个人了啊。
沈镜跟进去,就听得徐五爷默默念着城隍爷的祝文,念完后,徐五爷语气放松了许多,带了一丝亲昵道:
“干爹,您今日就再显灵一次,给孩儿一个指示。小冬那孩子听话懂事,以前经常来庙里玩,您也是见过的。如今他突然昏睡不醒,医院查不出问题,孩儿修为不够,也看不出所以然来。这次他爷奶又求过来了,孩儿实不忍心,只盼您显灵,给孩儿指点迷津。”
沈镜:......
他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了??
沈镜转头,一双眼睛惊愕地看着胖胖。
胖胖低着头舔爪子,将沈镜无视了个彻底。
沈镜也算看出来了,这家伙每次心虚的时候,就喜欢舔爪子。
白鸽街是条老街了,路两边树木郁郁葱葱,将头顶的太阳遮挡得严严实实,凉爽轻快。树干上缠绕着又粗又壮的藤蔓,从枝丫上倒垂下来。树下偶尔有几个老人穿着汗衫摇着蒲扇坐在小板凳上乘凉。
沈镜跟在徐五爷身后,拧眉纠结了半晌,还是没忍住,“五叔,刚才我听到您叫城隍爷干爹,这是怎么回事啊?”
走在一旁的徐五爷微微一愣,才笑道:“我小时候身体不好,也总是磕磕碰碰,家里人怕养不活。长辈就说拜城隍爷当干爹,让他保佑我能平安长大。”
沈镜:“哦......那有用吗?”刚问出口沈镜自己都觉得无语,这话有些太冒犯了。
徐五爷却不在乎,依然笑呵呵地说:“还是有用的。我还记得我十六岁那年,遇到一个抢劫的,那人身高体壮,我是打不过他的。可那包里的钱是我一个月生活费了,再怎么样我也不能任他抢走。我就死命地扯着包不松手,那人一急掏出刀子就朝我刺过来!”
沈镜闻言一惊,“然后呢?”
“然后奇怪的事情就来了,当时我都以为自己这回肯定小命不保了。谁知道那人脚底莫名一滑,刀子贴着我胸口的衣服划过去。我一点伤都没有,那人摔倒在地上,刀尖反而捅进了自己肚子里,流了一地的血,吓得我啊......”
沈镜:......
“会不会是巧合?可能是地上有东西踩滑了。”
“不可能。”徐五爷非常坚持,“后来警察都过来了,那地儿干干净净,那刀子都贴我胸口上了,我能感觉到,那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突然滑倒,还捅了自己一刀。”
“那地儿没有监控,幸好刀子上没有我的指纹,旁边又刚好有两个人证,不然我还没那么容易脱身。”
即使现在说起来徐五爷也很是庆幸,“后来我就想,不可能那么巧合的。家里人也都说肯定是城隍爷显灵救了我!”
沈镜:......城隍爷显没显灵他不知道,但有一只胖狸花他们肯定显灵了。
沈镜眼珠轻飘飘地瞥过身侧的胖胖,胖胖扬起脸,暖糯糯地“喵”了一声。
沈镜:好吧,小猫咪能有什么错呢?错的一定是那个抢劫犯!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转出了老街,头顶的阳光登时泼洒下来,刺得他忍不住眯了眯眼。
白鸽街附近有一个大型的工人村,这里的楼层最高也才五层,都是步行房,虽然比不上市中心的繁华,却也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沈镜跟着徐五爷来到了一个大院,刚进大门口,就看见了之前来城隍庙的两个老人,旁边还三三两两围着一些男男女女,好似在劝慰着什么。
有人提前看见了徐五爷,忙叫道:“来了来了,徐五爷过来了!”
两个老人转头,瞬间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急走几步迎了上来,“五爷您来了,快,快请进!”
众人纷纷迎上来,围着徐五爷又是一顿感慨。
沈镜站在后面摸摸鼻子,心想徐五爷还真是受欢迎啊。
众人都愁云惨淡着,陈家的老太太老爷爷抹着眼泪,带着徐五爷和沈镜往里走。
旁边的老阿婆见了他,大概觉得眼生,小声询问:“小伙子,你是干嘛的?”
沈镜眨眨眼,乖巧道:“我跟五叔一起过来的。”
“五爷?你是他新收的徒弟吗?那挺好,五爷本事大,我之前腿痛得很,五爷给我扎了几针就好了。我孙孙前几天被惊着了,也是五爷过来拍了拍,念了几句就好了。你可得好好跟着学,以后奶奶有事儿也找你看。”
沈镜抿嘴笑道:“好啊,我最近才住进城隍庙里,奶奶以后来上香就能见到我了。”
老阿婆嘿嘿笑了两声,点点头。心里却在想,她上回去城隍庙上香是什么时候来着?
一群人进了一楼6号房,大厅里坐着一对年轻男女,应该是老人的儿子媳妇。
两人见有人进来,忙起身打招呼。女子的脸上的眼泪还没干,一双眼睛红肿得厉害,也不知哭了多久了。
那男人也是眉头紧皱,指尖还夹着香烟,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堆积了许多烟头,熏得满屋子都是烟臭味。
“小慧,快给五爷倒杯水。”
被叫做小慧的女子忙要进厨房,徐五爷拦住她,“快别忙活了,我们先看看孩子吧。”
“好好,五叔,您这边过来,麻烦您给我家小冬看看......”
小慧声音里都是哭腔,她擦擦眼角,带着徐五爷往里面一间房里过去。
一起过来的人好几个,应该都是两个老人平时关系好的亲朋,房间小,不可能都跟进去。此刻大家都在大厅里或站或坐,一边说着话,一边伸长了脖子往房间里看去。
沈镜凑近房间门口往里看去,房间光线很足,窗户开着,隐隐有风吹进来,撩得白纱窗帘微微摆动。
两个老人和孩子的父母站在床边,而徐五爷此刻坐在凳子上,闭目认真的给小冬把着脉。
沈镜:......
果然,还是这如此朴素的治病把脉啊。
徐五爷没有灵力是板上钉钉的,他为人诚恳,绝不愿意装神弄鬼欺骗百姓。平时也都是行医治病。
但小冬的病情严重,陈家人病急乱投医,不管是求徐五爷治病也好,还是驱邪也罢,他们都只认得徐五爷这么一个会道术会医术的人。
沈镜将视线投递到躺在大床中间的男孩身上。小孩大概十一二岁,双目紧闭,面色惨白,看着竟虚弱至极。
沈镜这一看,就看出问题来了。
这小孩身体里竟然有两个不同的魂魄。
沈镜眯着眼认出了其中一个是小冬,而另一个是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两个魂魄死死纠缠在一起,互不妥协,谁也不肯放弃身体的归属权,导致这具身体与魂魄没办法很好的融合,这才出现昏睡不醒的症状。
胖胖也看出了端倪,他蹿到桌子上,压低前肢,朝着昏睡的小冬龇着牙,喉咙里不断地发出威胁的呼噜声。
那男鬼立刻警惕地看着胖胖,但并没有送来小冬。
陈家人见了,也都有些紧张地看着它,生怕它突然暴起伤害小孩。
沈镜赶忙按住它的脖子,安抚得朝陈家人笑笑,表示胖胖不会乱伤人。
陈家人应该也都见过胖胖,见状只是点点头,虽然没有把胖胖赶出去,但依然眼神紧张。
那边徐五爷把着脉,眉头却越拧越紧,而旁边的人瞧见了,面色也越发紧张凄苦。
之后徐五爷叹了口气,收回了手。这孩子脉象虚弱凝滞,身体比上个月竟更加虚弱,已呈现衰败之像,要是再醒不过来,只怕就难了。
他面色不忍,但也实在看不出问题来。若非今日城隍爷突然显灵,给了他几分希望。只可惜出门之时他恳请城隍爷救治小冬,城隍爷却再未有任何回应。
此刻,他竟也有几分束手无策。
孩子的母亲已经迫不及待,“五叔,小冬怎么样?他能醒过来吗?”
“五爷,孩子还那么小,您一定要帮忙啊。”两个老人也是哀声请求。
徐五爷抿嘴沉思了片刻,掏出布包里的银针。
“小冬昏睡不醒,如今我先施针一试,刺激他的穴位,看能否让他醒来。”
几人忙退后几步,给徐五爷让出空间。
徐五爷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远远看着,渗人得很。
那缠着小冬魂魄的中年男人见状,瞬间兴奋了起来,面容扭曲,更加用力缠住了小冬。小冬神色越发痛苦,牙关咬得更紧了。
沈镜眼看着那跟银针即将扎进小孩的头顶,忙喊道:“等一下!”
徐五爷手一顿,抬头看过来,目露疑惑。
那中年男鬼倏地转头过来,露出尖利的獠牙,恶狠狠地瞪着沈镜。
沈镜神色不改,他可太知道这鬼在打什么主意了。
如今这两个魂魄互相争夺主权,小冬到底年纪还太小,不是他的对手。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靠本能外加原配的优势。这一针下去,刺激的是小冬的主魂。
那中年男鬼大概是想趁机将小冬踢出去,好占据身体。
沈镜当然不能让他如愿,他走过去,“不能扎。想救小冬光靠银针刺穴是不行的。这一针下去,只怕会弄巧成拙,之后的小冬可能就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小冬了。”
这话一出,那中年男人立刻一僵,怀疑地打量着沈镜。
徐五爷也诧异地看着沈镜,“小沈你这是在说什么?”
“五叔你相信我吗?”
徐五爷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点头认真道:“我当时相信你。”
“这小伙子是谁啊?怎么回事?”
“谁家的娃娃这么不懂事啊?怎么随随便便打断五爷治病呢?”
“大白天的,咋说得那么渗人呢。”
“小冬不是小冬了,那还能是谁?这小娃娃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我说小冬该不会真的中邪了吧?这好端端就醒不过来了,可不就是有脏东西缠上了嘛。”
“你们看那只狸花猫的反应,它可是经常待在城隍庙,是老猫了。这样的猫都是有灵性的,指不定就看到了什么。”
众人神色复杂,讳莫如深。
两个老人知道他是跟徐五爷一起过来的,虽不知他本事,但又听他说得认真,一时竟愣在原地,又是害怕又是担忧。
孩子的父亲陈健却没那么好说话了,他沉着脸,抖着唇,似乎想说什么。
旁边的小慧拉了拉他的衣袖,摇头流泪。
徐五爷蹙眉思索了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从凳子上起身,“小沈,你可有办法救小冬吗?”
沈镜扫了眼那如临大敌的中年男鬼,说:“我可以立刻就让小冬醒过来。”
“嚯,好大的口气!”
“到底是年轻人啊!”
众人哗然,都震惊地看着他。
而旁边的小慧却忽地一把抓住沈镜的手臂,红肿的眼睛里爆发出惊人的光,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那最后的救命稻草?
“沈......是沈先生吧?您真的能让我儿子醒过来吗?我求求您,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小冬,拿我的命换也可以,什么都可以......”
沈镜忍着手臂上传来的疼痛,将小慧扶起来,安抚道:“不需要拿你的命来换,我又不是什么妖邪,还得一命换一命。你放心,小冬会没事儿的。”
他挑挑眉,看向那中年男鬼,沉声道:“你是要我动手拉你出来,还是你自己出来?”
那中年男鬼骤然神色大变,这人竟然真的能看见他!可惜他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否则他定要这多管闲事的家伙一个教训。
他立刻躬起了背,凶狠地朝沈镜露出了獠牙,但双手依然死死抓着小冬的魂魄。
这一副抗争到底的气势把沈镜给气笑了。
他冷哼一声,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今天新官上任三把火,就拿你开刀了。
他猛然上前一步,左手伸过去,一把抓住了那中年男鬼的胳膊。
对方原本还想朝着沈镜的胳膊咬过来,但下一刻,他的面容猛然扭曲,身体开始痉挛颤动,双手双脚几乎无法再缠住小冬的魂魄。
“不......你到底是谁?不行,我不能走......就差一点了,就差一点我就能夺得这具身体了还阳了,不......”
中年男鬼露出狰狞之相奋力挣扎,黑气四溢,却还不死心地朝着小冬的魂魄里挤进去。
屋子里的人顿时一个激灵,只觉得周围瞬间温度降了下来。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冷了?”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大家缩着肩膀,不住搓着裸露在外的手臂。望向沈镜的目光都有些不对了,在他们看来,就是沈镜忽然上前将一只手按在了小冬的胸口上,然后周围的空气突然就降了下去,莫名的诡异。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等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阻挠我,为什么!不公平,不公平......”
中年男鬼如同困兽殊死挣扎,屋内顿时狂风大作,窗户啪啪拍在墙上,窗帘更是如同群魔乱舞,头顶的吊灯也不住晃动,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哪里来的风?”
“邪门儿,太邪门了!不会真撞邪了吧?”
众人纷纷后退,一个个如同惊弓之鸟。
陈家人也缩成一团,他们虽然害怕,却并没有离开房间,只是靠在墙上,惊恐又担忧地看着沈镜和小冬。
唯有徐五爷站在沈镜身侧,手忙脚乱地从布包里掏出一大堆符纸,想要帮沈镜一把。
沈镜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看来这中年男鬼还有点儿本事。糟糕,这样会不会动静太夸张了点儿?
沈镜也怒了,“不公平?你抢别人的东西你还敢喊冤?真是全天下皆你妈,都得紧着你是不是?”
中年男鬼怨毒地瞪着沈镜。
“行了,少啰嗦!赶紧给我滚出来!”
沈镜用力一扯,那中年男鬼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被扯出了小冬的身体。对方被暴力镇压之后,几乎无法聚形,化成了一个黑乎乎的煤球被沈镜抓在手心里。
霎时间,风平浪静,窗户也不打架了,窗帘也不跳舞了,吊灯恢复了平静,就连周围的温度,好像一瞬间也升了上去。
沈镜嫌恶地瞅了眼还在散发着黑气的圆球,不着痕迹地将手往外伸了伸。
众人顿时惊恐地朝后退去,虽然他们什么也看不见,但莫名地大家都一致觉得他虚握的手心里有危险的东西。
沈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眉头却拧成了结,难道他要一直把这东西这么握在手里吗?
这也太膈应了吧?
胖胖眼睛发亮,甜蜜地喵就以声,甩着尾巴就颠颠地奔了过来。
沈镜赶忙举高手臂,“不行。”
“喵......”胖胖委屈地叫了一声。
沈镜摸摸它的脑袋,“等回去再说了。”
开玩笑,这么多人看着呢,真叫你吃了还不吓坏一众叔叔阿姨啊。
“沈先生?这就好了吗?小冬能醒过来了吗?”小慧小心地上前了两步,即使被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吓得手脚发软,却也阻挡不了她担心孩子的那颗心。
“马上!”
沈镜垂眸,小冬的魂魄安静地躺在身体里,虽然没有了中年男鬼的骚扰,但到底受到了损伤,已经微微有了溃散之症。
他右手手指点在小冬的眉心,注入了一道灵力,小冬的魂魄瞬间凝固了许多,顷刻间就融进了身体里。
下一刻,小冬睫毛微颤,眼皮才掀开了一条缝,嘴巴就先张开了,“妈妈......”
这一声“妈妈”如同天籁之音,小慧顿时失声痛哭,一把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了小冬,“儿子,我的儿子,你终于醒了,你要吓死妈妈了啊,你吓死妈妈了!”
陈家人也一窝蜂冲了上去,围着小冬又哭又笑,场面一时热闹非凡。
“还真的醒了?”
“这也太厉害了,就这么一根手指点一下?”
“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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