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楚的视线凝在塞纳河上,闻言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梁絮白知道他生气了,于是挪到他身旁,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以后绝不碰游戏了。”
郁楚诧异地看了看他:“你是游戏公司的老板,你不玩游戏怎么判断游戏的优劣?”
梁絮白坚定地说道:“测试游戏有专门的技术人员,和我没关系,我真不玩了。”
“你这样显得我很无理取闹。”郁楚无奈笑道,“我刚刚只是太饿了,不想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不多时,管家推着餐车来到房间,为他二人备上丰盛的晚餐,并贴心地醒了一瓶红酒。
郁楚如今怀有身孕,不能沾酒,梁絮白便让管家送来一杯苏打水,而后就着浅薄的光线与他碰了碰杯:“庆贺你拍摄顺利。”
郁楚抬眸看他,唇角微扬:“谢谢。”
晚风静谧,灯影憧憧。两人用餐时几乎没有任何言语交流,直到双方都有了饱腹感,梁絮白才开口说话:“上次看舞剧时,听你提起了姐姐,你姐姐现在在哪?做什么工作?”
郁楚不知他为何突然想起这事,便如实说道:“在老家教书。”
梁絮白点了点头,又问:“那你父母呢?”
郁楚一顿,神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淡漠。
梁絮白心知自己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于是说道,“你别当真,我就随口问问。”
“我妈很早就病逝了,我和姐姐是被外婆带大的。”郁楚没有隐瞒什么,言简意赅地将自己的身世抖擞出来。
梁絮白没有从他的话语里听见任何与父亲有关的字眼,便非常识趣地没去打听,转而将手边的甜点推给他,把这个话题终结:“尝尝看,这是新鲜草莓酱搭配的乳酪。”
晚餐结束后,郁楚突然发现手机邮箱里有一份未读邮件,点开一瞧才知,是沐蓉发给他的电影剧本。
沐蓉说程影帝那部电影已经开机,她特意要了一份台词本,让他提前熟悉业务,回国后迅速去剧组露个脸,免得被人说耍大牌。
郁楚回复了沐蓉的留言,开始浏览电子剧本。
九点左右,梁絮白去浴室放了一缸热水,然后夺走他的手机,并学着酒店管家的动作对他做了个躬身礼:“亲爱的郁先生,热水已经备好,请您前往浴室享受泡浴。”
郁楚被他严肃的态度逗笑了,当即起身来到浴室,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不多时,梁絮白拿着一套崭新的睡衣进入浴室,放在干燥的置物台上。
郁楚往那儿瞥了一眼,问他:“你现在要洗澡吗?”
“没有。”梁絮白说道。
郁楚扬了扬下巴:“那这是什么?”
梁絮白在浴缸旁蹲下,双手探入水里,捞出他的腿仔仔细细地按摩着:“给你买的睡衣。”
郁楚侧眸看他:“什么时候买的?”
“来巴黎之前。”梁絮白没有隐瞒,说道,“那天陪我妈逛商场时,无意间发现了这套睡衣,觉得它适合你,就顺手买下了。”
郁楚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睡衣,也没多想,遂向他道谢:“谢谢。”
梁絮白握着他的膝弯,利用虎口的力道按揉腿腹:“育儿app上说了,孕后期双腿会浮肿,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会每天为你按摩,你睡觉时也可以在脚下垫一个枕头,能有效降低这种可能性。”
郁楚没有说话,非常享受他的照顾。
时间悄然流逝,浴室里的温度似乎被热气熏蒸升高了不少,那张白皙昳丽的脸渐渐浮现出几分薄红,俨然是血流得到了催化。
郁楚的一条腿搭在浴缸边缘,接受着梁大总裁的贴心服务。他的身体被热水泡开,整个人呈放松的姿态。
梁絮白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手法,食指微蜷,利用指节的力道去戳他足底的穴位。
骨肉匀称的脚背下意识弓紧,似乎对这股力道有些排斥。
梁絮白一边按,一边说道:“你昨晚在厕所待了二十一分钟。”
郁楚微怔,脸上有掩不住的讶色。
梁絮白轻掀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做什么呢,用了这么长的时间。”
郁楚顿觉浑身的血液齐刷刷冲上脸颊了,又热又臊。
他努力平复呼吸,让心跳回归正常:“肚子疼,多待了会儿。”
“是吗?”梁絮白凝神看他,忽然凑近了说道,“楚楚,你平时不说谎的,怎么现在学会骗人了?”
郁楚硬着头皮与他对视着:“我骗你什么了?”
梁絮白笑而不语,旋即松开他的腿,说道:“泡了十五分钟了,快起来吧。”
话毕起身,从置物台取来睡衣,“穿上它。”
郁楚坐在浴缸边缘,擦净水渍之后从他手里接过睡衣。
抖开一瞧,脸色骤变:“梁絮白!”
梁絮白放低姿态去哄他:“今晚就穿这个吧。”
郁楚整张脸涨得绯红,语气却非常淡漠:“你想得美。”
梁絮白继续哄他:“楚楚,你上次穿女仆装的模样就非常好看,穿上这个,一定更加迷人。”
郁楚用浴巾遮住自己,坚定不移地说道:“不穿,我也不需要迷谁。”
“就当是迷惑我。”
“为什么要迷惑你?”
梁絮白一错不错地看着他,倏尔一笑:“你昨晚明明很享受的。”
郁楚不由瞪大了双眼:“你……”
“我昨晚都听到了。”梁絮白眉眼带笑,“你其实是需要我的,对不对?”
郁楚的大脑似乎嗡了一下,有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梁絮白伺机抖开睡裙,动作轻柔地从他的头上套进去,“我本来还顾及着你的身体,所以才没有做什么,没想到你会忍不住。”
他抬起青年纤瘦的胳膊,穿过吊带,让它稳稳地挂在肩上,“让我来补偿你,好不好?”
郁楚喉咙里卡着一个“不”字,可这会儿竟像是失了声,什么也说不出来。
黑色的吊带裙穿在他身上没有半点违和感,相反的,每一寸布料都像是为他量身定制,将身体曲线完美衬合出来。
背部完全镂空,漂亮的蝴蝶骨一览无余。
腰侧的几串珍珠取代了黑色的布料,不仅无法遮挡秀丽的春景,反而令人血液滚沸。
郁楚拥有漂亮的天鹅颈、性感的锁骨、瘦薄的圆肩,以及那两团本不该存在于男人身上的微隆的云。
一双眼盈盈望来,泛着水波,也含着情。
美艳,妖冶,珍贵。
是卢浮宫里任何一件艺术品都无法替代的人间绝色。
梁絮白的眸光陡然变暗,呼吸急重不堪。
他用舌尖磨着犬牙,静默几秒后缓缓蹲下,将那串漂亮的珍珠腿链戴在郁楚的大腿处。
直到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郁楚才深吸了一口气:“梁絮白,你别太过分了。”
梁絮白对这声警告无动于衷,他把郁楚抱出浴室轻轻放在床头,而后亲吻着那面瘦薄的掌心,低声说道:“等我一会儿。”
男人进入浴室里,很快就有淋浴声响起。
郁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不禁暗骂了一声疯子。
——梁絮白发疯也就算了,自己居然没有阻止,还顺从他的意思,跟着他一起疯。
这条睡裙的款式非常特别。
与其说是睡裙,倒不如说是情.趣服来得更直接。
卷边的裙摆堪堪遮住了腿木艮,布料软如丝绸,经由琉璃灯一照,愈发显得耀眼。
郁楚泡完澡没有穿束胸内衣,所以埋在那两团云里的珍珠很明显被布料撑出了痕迹。
带着几分明晃晃的邀引之意。
他蜷着腿靠坐在床头,脑子里非常乱,以至于思考了许久都没决定好到底要不要脱掉这身羞耻的衣服。
等他下定决心要脱下来时,梁絮白已经从浴室里走出,来到床前了。
男人只用浴巾裹住了腰,浑身肌肉虬实,足以爆发出莫大的力量感。
他的身上带着浓烈的潮气,还未及近,郁楚就已经被这股潮气冲得心猿意马。
美人屏着呼吸,下意识往后退,毫无意外没有任何退路可言。
梁絮白握住他的脚腕子,用粗粝的虎口去摩他的柔腻,引得脚背频频弓起,拉成了漂亮的弧度。
郁楚的呼吸凝了又凝,极小声地唤着男人的名字:“梁絮白。”
梁絮白抬眸:“嗯?”
郁楚的双手撑在身后的枕面上,锁骨深凹,脖颈修长。
他用潋滟的眸光盯着男人,良久后才说话:“就一次。”
床顶的琉璃灯散发出柔和的光亮,自男人眉梢落下,恰到好处地遮住了眸底的情绪。
梁絮白没什么表情地向青年靠近,轻柔地拨开那只脚腕子,俯身去亲他的耳廓。
“小妈,你是不是太低估我了?”梁絮白吻着那粒耳珠,呼吸里裹挟着浓沉的嗓音,悉数落入耳道。
郁楚怔住:“什……什么?”
梁絮白与他视线相交,用气音蛊惑道:“小妈,今天家里没人。”
郁楚脸颊暴红:“你乱叫什么!”
梁絮白把手拱进他的膝弯,轻轻一抬,语调散漫,很明显是入了戏。
“我是你的继子。”他用低沉的声音,说着恶劣的话,“如果不叫小妈,那应该叫什么?”
梁絮白:感谢美丽的奚晓晓女士提供的文学素材,首先,我们来cosplay小妈与继子。
郁楚的心脏在一声接一声的“小妈”称呼下震颤不已,甚至连呼吸都凝住了。
脚腕被他握在手里,掌心源源不断地传出温度,在柔腻的皮肤上烫出了一层微薄的、干净的粉色。
梁絮白捏住他的裙边,小指无意勾了勾腿链,珍珠滚过肤面时带出了一股子异样的触感,让郁楚的鼻息陡然加重。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他呼出的热息全部落在梁絮白的鼻尖,仿佛被沾了露珠的鹅羽扫过,留下些微的痒意。
“小妈,”梁絮白吻着他的唇珠,言语浮.浪,“听说你怀宝宝了,可是我的?”
郁楚脸颊红得滴血,忍不住用脚后跟踢他的肩:“能不能收了你这荒唐的癖好?”
梁絮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眸光幽沉似海,里面蛰伏着海啸山崩前的宁静。
他用壮硕的身躯筑成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将郁楚完完全全地包裹在内。
带着高温的手掌倾覆在青年的腹上,虔诚地摩动:“所以——美丽的小妈,请回答我,你腹中的孩子是不是我的?”
他的表情格外认真,似在逼问,又似在讨好。
可是台词却羞臊炸裂,纵然是烂片编剧也轻易写不出这样的东西。
郁楚忽然来了气性,说道:“不是!”
梁絮白眸光翕动,显然是被这个回答震住了。
大概意思就是梁絮白很恶劣地这样又那样
然后楚楚哭了
然后梁絮白让楚楚再给他怀一个
“你做梦!梁絮——”话音未落,郁楚再一次扬起了头,呼吸和未出口的话都哽在了喉间。
梁絮白对珍珠的执着近乎残忍,他眼睁睁地看着一滴泪从郁楚眼角滚落,在琉璃灯下泛着柔亮的光泽,转瞬便没入了蓬松的鬓发里。
他将郁楚打横抱起,几步来到浴室。
酒店豪奢,连盥洗盆都镶嵌着亮闪闪的碎钻。
盥洗台前有一面巨大的镜子,可清晰地映照出镜前的景象。
他把郁楚放在盥洗池前,捏住那道轮廓凌锐的下颌,迫使他抬头看向镜中之人。
“你看看自己现在有多美。”梁絮白附在他耳畔,沉声蛊惑。
郁楚缓缓抬眼,拜这面镜子所赐,他总算看清楚穿在自己身上这件吊带裙的完整样式了。
镜子里的人眼尾布满红云,眸光被水雾浸染,泛着温热的潮气。
吊带贴在锁骨上,无比妖冶。
梁絮白牵着他的手,柔柔地贴在孕育着小生命的地方,轻笑道,“小妈的嘴真硬,这孩子明明是我的,为什么不肯承认?”
郁楚凝视着镜中的男人,有好半晌没有出声。
“等我。”梁絮白低头在他颊边落下一个吻,转而回到房间,拿了一只圆滚滚的瓶子进来。
他拧开瓶盖,取出一枚小指大小的淡金色透明胶囊,郁楚垂眸瞧了瞧,问道:“这是什么?”
梁絮白淡淡一笑:“给你吃的。”
郁楚紧皱眉心,以为这是什么孕期所需的药物,便没有多说什么,直到梁絮白将它楔入一处不被旁人窥见的场所时,郁楚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他撑在盥洗池上,指骨紧蜷,白得几近透明,腕关节也正在缓慢地脱力。
梁絮白卷起荷叶状的裙边,轻声哄他:“小妈,别紧张。”
郁楚闭了闭眼,嗔怒道:“闭嘴!”
男人低低地笑着:“好。”
巴黎的夜晚浪漫而又凉爽,微风掠过窗帘,让它们在房间里肆意地舞蹈。
浴室内不知何时响起了轻快的旋律,仿佛是街头艺人所演奏的小提琴曲,悠扬宛转,撩人心弦。
梁絮白扣着郁楚的下颚,逼迫他看向镜中:“为什么闭着眼?你睁眼看看,现在是谁让你快乐。”
呼吸颠簸,空气滚烫,连心跳声都近乎疯狂。
郁楚的双眼被水雾浸染,全然看不清镜中的情况。
他像一苇浮萍,在剧烈翻涌的海面上起起又落落。
梁絮白恶劣地嘬着他的耳珠,让他把闷在喉腔里的声音全部抖落出来,并且一遍接一遍地喊小妈,说,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郁楚仿佛被催了眠,竟逐渐适应了这个荒唐的身份。
他凝眸看向镜中,与梁絮白的视线相对,低声斥道:“混账。”
梁絮白动作不休,用指腹恶劣地压着他的眉:“我不混账,小妈怎么会看我呢?”
说罢箍住他的腰,把人翻了个面,与自己正对着。
“第一次,你走错了房间——不,应该说是主动送上门来。”梁絮白搂着他的膝弯,将他抱起来放在盥洗台上,“当时的你,和现在一模一样。”
“漂亮,妩媚,令人痴狂。”梁絮白重新楔入,步步紧逼,“我以前在寺里常听师傅念叨,万般色相皆是空,诸恶亦如是。色与恶是两把水做的刀,刺进身体时毫无知觉,等觉出了痛,已经晚了。”
他低头去吻郁楚,呓语般说道,“你就是那温柔刀,削我的肉,刮我的骨。”
郁楚觉得这个家伙今天的话特别多,一句句地刺激着他,诱他在背.德的世界里纵情。
蓦然间,一股没由来的气恼与委屈迸出心头,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抬手,给了梁絮白一巴掌。
力道不大,与调.情无异。
梁絮白非但不怒,反而抓住他的手,爱怜地吻在掌心里:“小妈生气了?”
“手疼不疼?”
郁楚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破碎的泣音自齿缝里漏出,几乎快要盖过了梁絮白演奏出的旋律。
荷叶形的裙边无风自动,不住地扑在郁楚的腿上。
漂亮的蝴蝶骨在镜中时静时动,犹如振翅欲飞的蝴蝶,美得令人挪不开眼。
最后,郁楚忍不住搂紧了梁絮白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肩,用带泣的声音恳求道:“别弄伤了宝宝。”
听他说起宝宝,梁絮白又起了促狭心:“你说这个宝宝以后生下来应该叫我什么?
“是爸爸,还是——”
郁楚气急,一口咬在他的肩上,打断了他的话:“梁絮白,你够了!”
梁絮白爱极了他气红眼的模样,捏着他的下巴贪婪地亲吻着。
这场荒唐至极的角色扮演被这个吻暂时压制住了,郁楚仰面,顺从地打开了齿关,接受梁絮白渡来的温度。
恍惚间,他隐约尝出了一点微甘的味道,并着男人呼吸间的清香,让郁楚顿时反应过来,这是今日用晚餐时,管家醒的那瓶红酒的味道。
难怪梁絮白这么疯,原来是酒精在作祟。
这个混账安静下来后,那些羞于启齿的背.德感逐渐退散,郁楚愿意把自己的温柔献给他,在对方一次次的主动之下,他开始给予回应。
盥洗台冰冷坚硬,令郁楚非常不舒服,他讨好似的抱紧梁絮白,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艰难地连成一句话:“抱我起来,回房间去。”
梁絮白依言抱着他走回房间,这个过程对郁楚来说无异于二次重创,生理性的泪珠断断续续往下坠,纤白的脚背弓了又舒开,俨然是到了极限。
房间内的灯被梁絮白关熄了好几盏,仅床头挨着地面的小灯在散发荧荧光辉。
梁絮白把人放在床头,在他腰后垫几个软枕,很快又黏了进去。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塞纳河的夜景,两岸暖黄的灯光倒映入河,在泛着涟漪的水面荡漾出浪漫之都的烟火气。
星空下的塞纳河,是梵高笔下的艺术,是举世闻名的瑰宝。
而从塞纳河畔吹来的风,却是一缕催动欲念的药引子,蛊人心魂,惑以情.动。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这场攻城战总算告一段落。
郁楚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连指尖都淌着汗。
梁絮白亲眼目睹、并感受到了鲜花在他怀里绽放的盛景,他爱怜地亲吻美人的眼眸、鼻尖以及唇珠,笑着夸赞道:“楚楚,你好棒。”
郁楚用手臂遮住眼睛,一句话也不想说。
梁絮白拿开他的手,唇角止不住地上翘,“害羞了?”
郁楚的呼吸尚未平息下来,肩带也滑至臂膀处,有种别样的凌乱美。
他闭了闭眼,哑声斥道:“混账。”
梁絮白被他骂兴奋了,一把将他搂起来,三两下便让他趴靠在床头上了。
郁楚惊愕地回头:“你干嘛?”
“你说呢?”梁絮白重新撕开一只包装。
郁楚立刻逃走,却被他抓回来摁在了原处。
“梁絮白!”郁楚用水汪汪的眸盯着他,“不是说好一次就——”
“就怎么?”梁絮白打断他的话,熟稔地贴过来,“你不喜欢吗?”
郁楚整个人一凝,抬高脖子用力呼吸着。
他抓住枕头,指节蜷起又舒开,手背骨线明晰、青筋毕现,漂亮得令人挪不开眼。
梁絮白伺机挤进手指,与他十指相扣。
窗帘被风拂动,悠然摇曳。
星空浩瀚,静谧安详。
郁楚被狂风卷入至海浪中,窒息感一次又一次地向他袭来。
缕缕刚爬上岸,很快又被掀卷而来的潮汐给吞没。
他用双肘支撑着身体,卷边的裙袂从腰际垂泄,漾出了残影。
背部镂空的漂亮睡衣经不住梁絮白的气力劲儿,边角被他扯得破碎不堪。
他把郁楚捞起来,牢牢禁锢在怀里。
郁楚凶过,骂过,甚至恳求过,但都无法让这个男人恢复平静。
最后,他在飘摇的的风雨中仰抬面颊,讨好地亲吻梁絮白的下颚角,含着情,柔声开口:“不要了。”
梁絮白是猎兽,是凶悍的狮王,虽然很享受这份主动献上来的吻,但是他更愿意听从流淌在血液里的原始本能的驱使,甘心受它们支配。
他缓缓抬手,在两团云里寻找珍珠的痕迹。
轻拢慢捻抹复挑,虔诚而又怜惜,直教那水葱似的人儿再次绽放,方才止歇。
夜复归平静,星河依旧璀璨。
郁楚还记得自己初次进入浴室时是巴黎时间晚上九点,眼下已近凌晨,他被折磨了足足有三个小时之久。
梁絮白把他抱进浴室冲了个澡,再次躺下时,整个人如坠云端,仿佛目下的一切皆是虚无。
他嗓子是哑的,眼皮也有些红肿,更遑论周身还刻满了印痕。
此刻的他,如同被人大卸成八块,然后再生涩地缝合起来。
没一处能自如活动。
甚至腿木艮处的肌肉还在细微地痉.挛,连同那儿的牙印也开始发疼。
什么小妈文学、吊带睡裙,这辈子断不会再向梁絮白妥协,由着他胡作非为了!
郁楚懊恼地闭了闭眼。
梁絮白冲完澡从浴室出来,整个人如沐春风、容光焕发。
穿上睡衣之后,他又变得英气蓬发、风流倜傥,再也不是抱着郁楚喊“小妈”的畜生了。
他在床沿坐定,握住郁楚的手指轻轻把玩着:“饿不饿?想不想喝水?”
郁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脑海里止不住地回想起今晚的事。
这位总裁平日里装出一副能哄能惯的模样,却不想在这种时候,竟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郁楚越想越气,连眼尾都染上了微薄的怒意。
他抬起腿,踹在梁絮白紧.实的腹.肌上,语调淡漠:“出去。”
这点力气约等于无,但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梁絮白非常自然地握住他的脚腕,笑嘻嘻地说道:“这么晚了,你让我出哪儿去啊。”
郁楚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眼眶逐渐变得湿润。
“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梁絮白见状迅速起身,边退边往外走,“你别哭,好好休息。”
门扉开了又合,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郁楚敛去那点儿可怜的神色,拉上被褥,逐渐在怨恼中入了眠。
梁絮白:开心
楚楚:你最好能过审
梁絮白被赶出来之后,独自去塞纳河畔吹了半个小时的风。
他知道自己喝酒之后容易犯病,所以平时很少沾酒。
昨天傍晚用晚餐时,管家醒了一瓶红酒,他心情好,便小喝了两杯。
然后大脑被浏览器里面的ABO文学、小妈文学、水仙文学控制,挑来挑去,他选了个最刺激的小妈文学在脑海里加工提炼,编写出一本惊世骇俗的文学巨著。
他沉浸式带入到继子的角色,任由强烈的背德感撕扯自己的灵魂,然后在这种极端的情绪里把郁楚翻来覆去狠狠欺负了一通。
等回过味来,人已经在酒店外面了。
如今郁楚怀着孩子,晚上有诸多不便,需得有人在身边照料才是,所以梁絮白没在外面多呆,冷静下来之后便返回酒店,让管家替他打开了房门。
由于胎儿月份渐长,郁楚现在睡觉习惯性用左侧卧位入睡,微蜷着身子,仿佛没有安全感。
梁絮白蹑手蹑脚爬上床,小心翼翼地把他揽入怀中。
青年眉心拧动了几下,似乎不太高兴。
但到底是疲累过度,他在梁絮白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后再度熟睡过去。
翌日醒来已近晌午,天光大亮,和风徐徐,正是这个时节应有的舒爽。
郁楚惊讶地发现梁絮白不知何时回到了房间里,甚至爬上了床。
他挣了好几次才挣离男人的怀抱,浑身毫无意外酸痛难耐,其程度丝毫不亚于初次那晚的后遗症。
梁絮白被他的动静惊醒,揉了揉眼,哑声说道:“早。”
郁楚没有回应他的问候,起身下床,亦步亦趋地往卫生间走去。
“要不要我帮你?”梁絮白见他行走困难,立刻坐起来,意欲抱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