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江略显烦闷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但是除此以外，没有办法能百分之百保证他活下来。”
“也是，活下来最重要。”
两人正说着话，刚才直升机上的一名急救人员拎着一个透明袋子走了过来，将手提袋递到霍天江面前：“霍先生，这是从那位先生身上换下来的衣物，您看还需要留着吗？”
霍天江立刻接过手提袋，换作以前，弄脏的衣服他多半转手就会扔掉，但这是沈觅星从那个世界穿着来的，或许他想留着做纪念也说不定，反正等他醒了再交给他自己处理比较合适。
低头细看之下霍天江才发现，原来袋子里还有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装着一个白色贝类外壳的打火机。
打火机……这难道是当初霍天海扔掉，他毫不犹豫跳海去捡的那支打火机？
“我刚才整理湿衣服的时候这个打火机从上衣口袋里掉了出来，所以我单独找了个小盒子给它装着。”急救人员解释道。
“好的，谢谢。”
三人都没再说话，目送那名急救人员走远。
沈回乐眉头紧锁，坐在椅子上双手合十，眼睛一直红红的盯着抢救室上面的灯。
波斯达中央医院有最优秀的腺体移植主刀医师以及最先进的人工腺体，沈觅星的腺体植入手术进展顺利，在医生完成切口缝合后，一名护士出来通知霍天江准备一下，要给他注射腺体动员剂。
霍天江换好无菌服做完消毒后，进入了手术室。
张明朗从手术台上下来，走到他身边说道：“手术很成功，出血量很少。负责手术的医护人员都是我亲自挑选出来信得过的人，他们对于沈觅星身体的异常并没有多问，也会替我保守秘密。”
“多谢考虑周到。”霍天江说话时不由自主地看向手术台上躺着的沈觅星，眼里依然充满了担忧。
“注射腺体动员剂后，能保证Alpha在一个月之内稳定释放高浓度的安抚信息素，不过这个药剂会让你的腺体不太舒服。”说到这里时，张明朗忽然有些好奇，“一支腺体动员剂有市无价，我想了好久都没搞到一支。”
“是SCD的陆承溟给我的，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我以后要找机会谢谢他。你说注射动员剂会让我觉得难受，但这点痛苦和沈觅星承受的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的确如此，张明朗默默将安慰的话又吞了回去，等霍天江完成药剂注射稳定后，说道：“你现在可以尝试标记他了。”
身为顶级Alpha，霍天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主动标记Omega人工腺体，而且还要小心翼翼怕伤到对方。
他露出犬齿，咬\上了沈觅星后脖颈的人工腺体。
霍天江又尝到了血的味道，温热的，咸咸的，铁锈味。
这不是他第一次咬破沈觅星的皮肤，却是第一次真正体会到标记心爱之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霍天江喉头滚动了一下，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Alpha将Omega的后颈咬破，再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腺体之中，这种标记虽然是临时的，也会随着新陈代谢而逐渐消失，但对于治疗和康复已经足够。够了，可以了。”张明朗在一旁轻声提醒道，“他现在身体很虚弱，没办法一下子接受太多的Alpha安抚信息素。”
霍天江闻言，努力控制自己松开了嘴。
张明朗熟练地将沈觅星被霍天江犬齿咬破的地方进行了处理，先止血，再覆盖消炎杀菌的敷料，最后用绷带缠好。
“他植入的Omega人工腺体是用仿生材料制造而成，当Alpha信息素注入空白的结构支架上时，细胞会被激活，然后不停分裂和生长，最终在患者体内组成腺体的完整形态。您可以简单理解为，沈先生的Omega腺体在接受您的标记后才有了腺体的功能。”信息素分泌科的医生跟霍天江解释了人工腺体运转的原理。
“那万一有其他的Alpha标记他的腺体，会出现什么症状？”
“这个……估计会出现类似排斥反应的表现吧，比如发热、皮疹、关节疼痛、淋巴结肿大等等……相关症状会随着Alpha信息素的代谢而减轻，并且沈先生即使有了Omega腺体也不可能被终身标记，这个您应该很清楚。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建议不要让除了您以外的任何Alpha临时标记他。”
霍天江微微颔首：“嗯，辛苦你了。”
信息素分泌科的那位医生连忙摆了摆手：“不辛苦，能帮上忙是我的荣幸，不过将来沈先生要把人工腺体取出来的话，少不了要受罪。现在植入他是昏迷状态没有痛觉就好受一些，因为对麻醉剂过敏，以后只能在他清醒时将皮肉划开，取出腺体再缝合，那可能……”
医生没再继续说下去，霍天江却都听明白了。
“刚被标记的Omega腺体非常脆弱，需要Alpha的贴身陪护。接下来你要一直和他呆在一个房间内，直到他醒过来为止。”张明朗叮嘱道。
“没问题，我会一直陪着他。”
“对了，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你可以多亲吻他，Alpha的体液也能传递安抚信息素，但要注意别让他的伤口裂开。”
沈觅星被送到了豪华套间病房，有专门的医护人员对他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看护。
霍天江除了一些公司的紧急事务或者重要的视频会议需要离开去隔壁房间忙一小会儿，其余时间几乎都呆在沈觅星的病床旁守着他。
白天有护理员定时来为沈觅星擦拭身体和翻身，到了晚上都是霍天江亲力亲为，后来他干脆直接躺在沈觅星身旁睡觉，反正病床足够大，不怕压着他。
一周以后的清晨，沈觅星的手指动了动，似乎快要醒过来。又过了一会儿，他抬头眨了眨眼，视线对上躺在他身侧，此时正睁着眼睛，盯着他看的霍天江。
他脑海中一片空白，但还依稀记得自己临死前救了一个落入海里的小男孩。
沈觅星心想，他是有多喜欢霍天江啊，怎么连死了也还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
他想动一动，却发现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沈觅星……”
好像有人在唤他的名字，声音还十分熟悉。
“沈觅星，觅星……”
沈觅星又睁开了眼，这次眼前出现的依然是霍天江那张坚毅俊朗的脸，区别是比刚才贴得更近了。
后脖颈上传来一阵刺痛，沈觅星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摸。
霍天江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别碰那里……疼吗？”
沈觅星声音里带了几分埋怨：“你又咬我了？这次也太狠了吧，好疼。”
“对、对不起，是我的错，但我不是故意的。”
顶级Alpha的嗅觉远超常人，沈觅星才刚苏醒，霍天江就闻到了他Omega人工腺体散发出来的一缕信息素，是清新又带着淡淡酸甜的青梅香。
他已经很努力在克制自己的激动情绪，怕吓着沈觅星。
此时浑然不知是梦是醒的沈觅星却淡笑着说道：“我逗你的，我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你那么凶，我还以为会被你咬死，最后其实也还好……天江，我是不是已经死了，所以才会又见着你。我没再试着穿越去你那个世界，因为要让你眼睁睁看着我死，我真的做不到，还不如让你以为我在另一个世界里好好活着……”
“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霍天江柔软温热的唇吻上了沈觅星的脸，“这不是梦，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不是梦？沈觅星狠狠往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好痛，他果然还活着？！
他捏了捏眉心，看向霍天江，问道：“我真的没死，还又穿越过来了？”
“是的，但是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给你移植了Omega的人工腺体。”霍天江在沈觅星要说话的时候，用手指压住了他的唇，“放心，这个腺体以后可以取出来的，当时为了救你，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只是移植了人工腺体吗？有没有做其他的……身体改造？”
“没有，绝对没有！”
“那好吧……我有点累，想再休息一下。”沈觅星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选择了“鸵鸟式”的回避。
沈觅星醒来后，在医护人员的精心照料下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转，康复的这段时间，霍天江想尽一切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沈回乐来探望过他好几次，每一次都是金嘉泽跟在他身边。原本沈觅星就能闻到Alpha和Omega信息素的味道，自从被植入Omega的人工腺体后，他对AO信息素就更加敏感了。
沈回乐身上迷迭香的信息素味时浓时淡，但始终都在。
“金嘉泽……他对你好吗？”在把金嘉泽支开后，沈觅星终于忍不住问道。
沈回乐明显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沈觅星不是Beta，自然能闻到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你永远都是我哥。嘉泽……他对我挺好的，没强迫，是我自愿跟他在一起。”
沈觅星偷偷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对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就是那次霍总过生日，我在回酒店的路上撞见了他，他需要Alpha抑制剂，我就去酒店前台取来给他送过去，然后我们就……”
“他终身标记你了吗？”
“没、没有。”沈回乐被这个问题弄得措手不及。
“先想好了才不会后悔，听说Omega洗标记很疼的。”
“哥，我知道。”
“对了……我这样的人工腺体也会被Alpha标记吗？”
“哥，你已经被霍总标记了，因为Omega的人工腺体必须要先接受一位Alpha的信息素才会被激活，他给你戴了阻隔剂手环，现在没有其他Alpha在场，你可以取下手环来感受一下自己的信息素。”
沈觅星看了看自己左手腕上的阻隔剂手环，和之前霍天江给他戴的那一款不太一样，银色光面素圈，尾端还有莲花和莲蓬两个小挂件。
“Omega的阻隔剂手环做工都这么精致？”
“这个应该是霍总订制的，莲花莲蓬，荷荷莲心，所以又名‘两世欢’，是很稀有特别的手环款式。”
沈觅星顿时语塞，他和霍天江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怎么不算是第二世相见了呢。
“霍总让我经常来陪陪你，因为你刚植入腺体，可能会很不适应。听说腺体要等你身体完全稳定后才能取出来，保守估计要一两年的时间。所以……”
“所以什么？”
“在这期间，你会和普通的Omega一样出现发\情期，需要Omega抑制剂或者Alpha的标记……会在遇到Alpha释放信息素时受到压制并且臣服于他们，需要在后脖颈贴上防咬贴以及随时随地佩戴阻隔剂手环……”沈回乐怕自己说得太多刺激到沈觅星，“虽然听起来有些麻烦，但适应了就还好，有什么疑问你都可以来问我。”
沈觅星一听头都炸了，他现在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于是问道：“沈叔还好吧，你去米斯特利长住他同意？”
“嗯，爸爸正好想在那里开一家分店，派了几个他的徒弟过去，现在还在装修，我到时候会去店里帮忙打打杂什么的。”
“你要去那边，那金嘉泽呢？”
“他当然也一起过去。其实当初霍总到米斯特利时他就想跟着一起过去，早就已经做了充分准备。”
“行吧……”
“你怎么站在这里？”霍天江的声音从病房门外传来。
金嘉泽叹了口气：“他们有事儿要说，不方便我这个Alpha听的那种。”
“哦，是吗。”霍天江绕过金嘉泽，推门径直走进了病房。
沈觅星看着霍天江进了门，慢慢开口说道：“我想出院，回家休养，可以吗？”
第61章 99%匹配度
霍天江一进来，就闻到了从沈觅星身体上散发出来的青梅信息素味，他瞳孔微缩，低头看见沈觅星的阻隔剂手环果然被取了下来，他走过去默默替沈觅星戴好：“这个手环以后不能随便摘下来，记住了。”
“哦，我只是想‘感受’一下自己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刚才没有Alpha在，只不过好像不太好闻。”
霍天江抿了抿唇，表示不同意：“怎么可能？我……很喜欢。”
沈回乐笑着对沈觅星解释道：“你们俩信息素匹配度高达99％，他根本无法拒绝你的信息素，当然你也无法拒绝他的。”
霍天江低头在沈觅星脖颈处嗅了嗅：“99％的匹配度是什么概念呢，就是如果你用信息素引\\诱我，我会完全丧失理智，甚至当众发\情想上\你。”
沈觅星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可是、可是那只是一个人工腺体啊，怎么可能和你那么适配？”
相比之下，沈回乐显得淡定多了：“你忘了吗？你的腺体是被霍总的Alpha信息素激活的，人工腺体没有分化等级，但你接受的是SR级Alpha信息素，所以你的青梅信息素也是SR级。”
“啊，是这样吗……”这个事实让沈觅星一时难以接受。
“我这种N级Omega如果不戴阻隔剂手环，在你旁边多呆一会儿也会被你影响的。”
“怎么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了某种移动的生化武器似的……”沈觅星喃喃说道。
沈回乐忽然一脸严肃认真：“发\情期的SR级Omega，没有任何Alpha能拒绝，教科书上是这么写的。所以……哥，为了你的人身安全，以后凡事都要小心谨慎些，别像我那次……我还只是个N级Omega，都能吸引过来附近的三个Alpha，SR级我真的不敢想象……”
沈觅星看向霍天江，见他也露出了担忧的表情，于是改口问道：“那……我可以出院了吗？”
他第二遍问时，不再提“回家”两个字，霍天江那里，其实已经不能算作他的“家”了。
他们的协议结婚已经结束，霍天江在法律关系上是他的……前夫。
“我让医生来给你做一次检查，评估可以出院的话我们就办理出院。”霍天江答应的倒是爽快。
半小时过后，张明朗亲自来给沈觅星做了全身检查，他看着手里的几张化验单说道：“想提前回家也可以，但是霍总还得必须时刻陪护着沈先生，至少要等腺体移植满一个月以上。而且你们最好留在波斯达，这样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情况，也能马上来中央医院进行处理。等沈先生身体稳定后，再考虑回米斯特利。”
霍天江应道：“没问题，Star Harbour的那套房子，我一直都还留着，那里离中央医院的车程大概十分钟。”
“好，我现在就给沈先生开出院通知单。”张明朗在转身离开前不忘提醒他们，“在身体情况允许的前提下，可以适当解决生理需求，毕竟有了体液的交换，能让沈先生更快适应Alpha信息素和缓解信息素依赖症。”
“咳、咳咳……”这话被沈回乐听了去，沈觅星多少有些尴尬。
霍天江倒是一脸淡定和坦然：“好的。”
折腾一番，天黑之后，他们才终于回到了Star Harbour，再次来到这里，沈觅星内心很是感慨。
在这套房子里，留下了太多属于他和霍天江的第一次。
好像人生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房子有人定期打扫和整理，所有家居陈设一尘不染，散发着干净清爽的味道。
夜晚清风徐徐，沈觅星径直走到卧室的露天阳台上，璀璨的灯光点亮了夜空，将城市映衬的繁华热闹，远处的车水马龙，一如三年前的旧模样。
霍天江从身后抱住了沈觅星，嘴里含/着一支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燃的烟。
他侧过头轻轻吐出淡淡的烟雾：“你那时候……是不是想过要从这里跳下去？”
沈觅星不置可否，霍天江逻辑思维缜密，被他看穿再正常不过。
“只是想想罢了。”沈觅星抬头望着那半轮明月，缓缓说道：“遇见你之前，我的人生永远是按部就班、遵守原则走在通天的大道上，成为人人艳羡的天才。尽管成全了父母的安稳、体面，可是我很痛苦，很无聊。”
霍天江吻了吻沈觅星的后脖颈，引得他一阵颤栗，连声音都跟着发抖：“我这辈子唯一忤逆他们的事，就是喜欢男人。我一开始跟你上\床，玩一夜情，去当男公关，同意和你协议结婚，其实就是想证明，喜欢男人并没有错，我一样可以生活的很好，并不会让自己从此堕落。”
“可是到最后我才发现，他们并不需要我的证明，我只要能说服自己跟整个世界和解。霍天江，那你呢，喜欢我什么？又是从什么时候单纯由性变成有爱了呢？”
霍天江反手拽住沈觅星的手腕，稍稍用力解开了他的阻隔剂手环，沉溺在那缕青梅香里：“我小时候和别的孩子没什么两样，直到青春期，我分化成了Alpha，还是一个SR级的Alpha。似乎一夜之间，我就必须挑起家族的重担，放下自己所有的兴趣爱好，学着从商。但那时候的我，甚至还没学会怎么控制好自己的Alpha信息素。”
霍天江默默又抽了一口烟，吐出烟圈，语调有些冷清：“在豪门家族中，利益的角逐永远排在第一位，没有多少真情可言，感情不过是联姻的工具。光环之下，为了权利和地位的明争暗斗，又藏着多少无法说出口的苦涩和无奈？”
沈觅星的身体越来越紧绷难受，他转身靠在了霍天江的怀里，专心享受这种难得的交心时刻：“这就像围城，里面的人想要出来，外面的人想要进去。我很喜欢一句话，送给你，‘这是糟糕的一天，不是糟糕的一生，所以我们不妨明天再试一试。’”
“你很特别，也是除了母亲以外，第二个对我好，却不求任何回报的人。也是因为遇见了你，我决定冒险一次，去改变自己的人生。你爱我很纯粹，离开也很决绝，我完全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我可以抽一口吗？站在这儿，总感觉烟瘾犯了……”沈觅星尝试着让自己保持冷静。
“你身体刚恢复了一点，最好不要抽。”
“烟不能抽，但酒可以适量喝吗？”
“想喝酒？”霍天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我这里确实藏了不少好酒。”
他拉着沈觅星来到储藏室，打开其中的一个小隔间，里面竟然是个酒窖。
“青梅酒，要试试吗？原料用的是蔓塔的青梅，先经过糖渍浸泡九十天再发酵，酸甜适中。”
沈觅星点点头，霍天江便给他倒了小半杯。
口感微甜、清新，沈觅星忍不住多喝了一杯，他很确信自己不可能醉倒在两杯果酒下。
喝完后，沈觅星身体有些发软，感觉很热：“我想出去透透气。”
他说着从酒窖往外走，结果没走两步就被绊倒了，还好霍天江及时扶住了他：“小心点。”
“我好像……闻到了梅香，不是青梅酒的香味，是腊梅的幽香。”
沈觅星在一阵天旋地转中，被霍天江打横抱了起来：“人人都知道Omega在发\情期会释放更多的信息素来吸引Alpha，而Alpha则会通过‘标记’来宣誓主权和保护范围……但其实，信息素也是情感表达的一种方式，就比如我现在这样。”
“什么……意思？”沈觅星感觉身体里有水一样的东西在流动，这种感觉陌生又奇怪。
霍天江将他抱进了浴室，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我觉得你应该要重新深入理解一下Alpha和Omega99％的匹配度意味着什么。”
“不、不行……”
“可是张博士说，你需要大量的Alpha信息素。”
“我早晚都会把这个腺体摘掉。”
沈觅星被霍天江按倒在浴缸里，湿衣服被一件一件脱掉：“其实你不用太在意腺体，我对你的标记只是临时的，你甚至可以被其他的Alpha‘标记’，永远也不用担心会变成我的附属品。”
“是么……”浴缸里水温恒定，沈觅星的身体温热柔软，但他说出口的话却冰冷又决绝，“如果你‘标记’了我，将来又不要我，我就去死。”
【作者有话说】
我不是故意卡这里啊，下一章我努努力，想做大家的电子榨菜^_^
第62章 两情相悦
“你！”霍天江现在对“死”这个字已经产生应激反应了，他一把拽住沈觅星的手，将他从浴缸里拉了起来，水溅了一地，“我没有想过不要你，恰恰相反，我总是被动地一次又一次失去你。沈觅星，或许你不太了解一个SR级Alpha愿意给出自己的标记意味着什么，而我，为了你，甚至愿意去标记一个人工腺体，只求你能活下来，不要离开我。”
“我明明可以轻松利用信息素得到想要的一切，却总是为了你，让自己每天都活在提心吊胆之中！反复焦虑、痛苦，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回来，能不能回来，但我只能一遍遍说服自己！你知道当我看着你被海浪卷走那时的心情吗，痛、太痛了，这世界上，我唯独骗不了的是自己的心……”
霍天江看着沈觅星的眼睛，凑近他耳边说道：“我承认，我一开始没那么喜欢你，动机也不够单纯，但并不是对你没有感觉，因为我从不允许任何人随随便便走进我的世界，但你出现后我默许你成为那个例外，相处越久，我越能感受到你的好，不知不觉间对你产生了依赖。”
他拽着沈觅星的手颓然松开来：“我和你在这段感情中地位是不对等的，你赢了。”
沈觅星听完这番肺腑之言，紧紧勾住霍天江的脖子，双眼含泪，仰头亲吻他的唇：“你终于肯说出来了，我只是想知道我爱你，究竟是不是我的一厢情愿……”
他刚喝了一点果酒，又经历情绪的大起大落，后脖颈的人工腺体突然不受控制，开始散发出独属于Omega的高浓度甜美信息素，屋内所有的消香器感应到后开始飞速运转起来。
霍天江受到他信息素的吸引，急忙扶住浴缸边缘，才堪堪稳住身形：“沈觅星……你这样，我没办法保持冷静，你现在虽然是SR级的Omega信息素，但你的身体依然是beta的构造，不，你甚至连Beta也不是，你会受伤的。”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而且这个人工腺体我没办法马上摘掉，与其将来在别人面前失控，不如你教教我怎么样才能控制。”
霍天江慢慢脱掉了自己的衣服：“除了用抑制剂和止咬贴以外，Omega想控制信息素最好的办法就是接受一位Alpha的临时标记……”
沈觅星的鼻尖闻到了清冷梅香，和他的青梅信息素交织缠绕在一起：“那你平时是怎么调节信息素释放的？”
“主要是通过意志力对腺体进行发号施令，这需要有强大的内心，而个人情感会对信息素起到抑制或者强化的作用。你要明白一点，信息素本身并不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短时间内大量释放信息素会引发腺体衰竭，最严重的情况会导致腺体崩坏，永久失去Alpha和Omega的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