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被窝里缓慢地爬起来，一时觉得也还好，之前是累了点，但是躺一觉倒也恢复了不少体力。
这样想着，柯远的动作便不再那么小心翼翼，可当他毫无防备地跨下床站立时，猝不及防地拉扯到了某个使用过度的地方，双腿瞬间打颤得像是下面条，腮肉一下子就咬紧了，僵硬地开口：“……还是，扶我一把吧。”
因为这三天过度的体力消耗，柯远几乎是一坐下便开始大快朵颐。
等吃饱喝足之后才餍足地靠在椅子上，感叹：“我觉得你手艺又精进了。”
迟屿洲起身收拾着碗筷，“你喜欢就好。”
夕阳的余晖窗前洒入，柯远看见橙黄色的光芒几乎平移至他脚下，他看了一会儿，又抬头看着在厨房刷碗的迟屿洲的背影，只觉得如今这一幕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有人煮饭，有人洗碗，神仙日子啊。
但是，柯远的懒腰被迫只伸到一半，在心里默默地补上一句：要是屁股不痛就好了。
想到刚刚被扶下来的狼狈，柯远扶着腰，提前撤回房间躺着。
荒唐地度过了三天，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
柯远拿过手机，先是打开了微信，等看见首页无数的红点提示时吓了一跳，“嗬”了一声，就看见连许久没联系的秦砾都发了消息过来。
秦砾：什么情况？你又回头把迟神给拿下了？
柯远皱眉看了一眼，一时没想好怎么回复，是他站太高了吗？在白杨的直播间发生的那点小意外就能发酵出这么大的动静？
柯远切出去看了眼其他消息，逐渐察觉出不对劲，表情愈发凝重起来，然后找到他们战队，首发队员的小群。
木可：我请假的事情怎么泄露出去了？
木可：@点石成金
木可：你是不是在直播的时候说了不该说的话。
柯远有些头痛揉了揉眉心，没想到发情期结束还有这么大的惊喜等着他。
等他的注意力再回到手机上的时候，群里已经有人回复他了。
点石成金：冤枉，冤枉啊，这几天我直播都是默默打排位，根本不敢乱说话。
点石成金：是网友们太厉害了，他们在Polaris直播间没有问到想问的，便从二队那边套了话，知道你们没有回来，然后又去你们游戏主页溜了一圈，查了你们的游戏记录，盯着你们的账号看了几天了，知道你们这几天一直没上过线，所以这风言风语才一发不可收拾起来的。
木可：……
何必呢？
柯远觉得，这一届网友真的好难缠。
要是把这侦查的能力放在正事上，何愁这个世界不会多几个福尔摩斯。
午夜伤感猛A：所以你们一同请假的这几天，真的是队长易感期来了？
木可：网友们是这样猜的？
Q7：网友们猜的是你，但是教练跟我们说是队长易感期到了。
午夜伤感猛A：你们几天都不回基地，又是Omega跟Alpha，网友们都推测你们中肯定有人出问题了，但大家一致比较倾向是你，我们原本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教练却支支吾吾说是队长的问题，但我怎么计算着日子不太对啊。
木可：……
木可：教练都这样说了，你还怀疑什么？再说你一个Alpha，记另一个Alpha的易感期做什么？
午夜伤感猛A：！！！
午夜伤感猛A：你在乱猜什么！Alpha的易感期固定一年一次，去年的时候，队长是春节后刚归队就来了易感期，今年时间上也不会差别太大才对，我又没有故意去记！现在都夏天了，易感期应该早过了，所以只能是你那边的问题了。
午夜伤感猛A：现在关于你跟队长之间的关系，一同消失的这几天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已经在网上经过好几轮激烈的讨论了，现在不止我们几个，就连那天都参加了Polaris生日宴的MS战队的几个队员私信都被问爆了。
柯远：“……”
不想说话。
点石成金：远啊，我这几天终于是想明白你是为什么不愿意向外面公开了，你春季赛第一天的赛后采访在这两天又被人顶上热搜了。
柯远：“……”
屋漏偏逢连夜雨。
第一次赛后采访说过什么柯远当然有印象，当初面相大众说出那句“性别男，取向女”的时候，他还是直男，根本没有考虑过将来会找男朋友的这种可能。
但是谁能想到，不过几个月而已，当初那句信誓旦旦的话被他自己给亲手推翻了，所以柯远不用去看都知道大家会怎么嘲讽跟调侃。
果然出道晚，连立过的Flag都是新鲜加高清的，抵赖不掉……
“怎么了？是身体还不舒服？”
迟屿洲洗完碗，推门进了房间，就看见之前还好好的人，现在却靠在床头一脸的生无可恋，他走近身来，低头看见了群聊天界面，也刚好看见最后的那两句话，便知道了柯远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
迟屿洲顿了下，伸手揉了揉柯远毛茸茸的头顶：“很困扰吗？”
柯远回过神来，他抬起头，漆黑的瞳孔空洞无神，像是隔着虚空跟迟屿洲遥遥相望，最终麻木地摇了摇头。
有的人看着还坐着，但其实人已经走一会了。
不过是被大家嘲一嘲之前立过的Flag，然后又猜到他发情期跟男人厮混，拿到网上大肆讨论而已。
没事的，反正人这一辈子很快就过完了……
迟屿洲的眼睛在柯远脸上巡视了一遍，知道他现在是在逞强。
默然了一会儿，迟屿洲才开口说：“高教练问我们，现在要不要公开。”
柯远眼睛动了动，疑惑不解：“高教练不是一直希望我们晚点公开吗？”
“之前是那样想的，但计划没有变化快。”迟屿洲看着他道。
之前高教练希望他们晚点公开的原因是担心后面的比赛如果发挥失利的话，大家攻击的矛头肯定会率先对准他们的恋情。
但是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在被扒得差不多接近裸`奔了，就算不公开，到时候矛头还是会率先对准他们。
迟屿洲也跟高教练讨论过了，现在网上充斥着大量对他们战队私生活的讨论跟污蔑，其中绕不开的便是身为Omega的柯远。
其中的一些话对于Omega来说，实在是太过于难听跟失礼了。
虽然已经准备起诉几个典型发言来遏制了，但是悠悠众口，估计效果不会太大。
所以，便想着他们二人迟早会公开，不如趁着现在。反正他们正常恋爱交往，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而且，战队今年拿到了春季赛冠军，柯远前不久又拿了全明星赛冠军，正是实力认可度比较高的时候，他们这个时候官宣恋情，也不失为一个好时机。
事到如今，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柯远想，如果他们不官宣的话，这一同消失的几天又该怎么解释。没有驾照的两个人公然开车，不知道会被造黄`谣成什么样。
而承认了他跟迟屿洲的关系，虽然脸是丢尽了，但好歹是持证上岗了。
“那要我怎么做？”
迟屿洲捏了捏他的脸，“你如果不想回应的话，还是可以像之前一样忽略不管，都交给我。”
“那正好。”柯远将屏幕熄灭，整个人呈大字躺下，“全权交给你吧，我尸体有点不舒服，准备退网一段时间。”
柯远不由苦笑，他这是不是在长痛跟短痛之间选择了剧痛？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还不如跟迟屿洲一交往就公开了，那时候也只有赛后采访立的Flag被拉出来打脸而已。
那时候承认了，大家也就不会因为好奇一直来挖他们二人的料，也就不会把他发情期跟迟屿洲厮混三天的事情推测出来公开处刑了。
夕阳西沉，夜色悄然来临。
柯远说过要暂时退网之后，便真的不再去关注网上的消息了，退出了所有的社交软件之后，直接玩起了棋牌游戏打发时间。
这期间，迟屿洲则是安安静静地靠在他肩上看他玩，偶尔低头回复消息。
见柯远又暗杠了三家之后，忽然问道：“你好了吗？”
“好什么？”柯远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随口问道。
迟屿洲：“……”
等这局率先自摸之后，柯远才恍然想起迟屿洲刚刚好像跟他说过话，这才将手机放下，看向被冷落许久的人，疑惑地说：“你还没回答我好什么。”
迟屿洲转头看向他，虽然平静，但眼底还是有让人看不懂的深意。
也就是这瞬间，柯远福至心灵，忽然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眼，“我现在这么清醒，肯定好了。”
“哦。”
迟屿洲默然片刻，又问：“那你感觉怎么样？”
“？？”
柯远看他一脸求点评的模样，印象一下子回到他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他跟他说：如果有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提出来，下次改进。
所以这又是邀请他点评，说说事后感？
“你这是什么毛病？”柯远不由无语。
“嗯？”
“忘了跟你说了，男人提上裤子之后，也不要话太多。”
“……”
“等等。”
柯远忽然反应过来，转过身目光炯炯地直视着他，问：“你不会……又提前学习了吧？”
“学习了一点。”
“真的假的？”柯远瞬间来了兴趣，他之前是有短暂疑惑于迟屿洲的熟练，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提前学习了。
至于学习的方法，除了在小电影上面观摩其他人之外，难道还能有其他方法？
“你看的什么类型的，给我也看看。”柯远笑眯眯地说。
他虽然对这个世界拍的男A男O小电影不感兴趣，但既然是迟屿洲看过的，他突然也很有兴致去瞅一眼了。
但迟屿洲却是说得很坦然，“没带来。”
“你重新登一下网址不就好了。”
迟屿洲品出柯远话里的意思，挑眉看了他一眼，解释：“上次带你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我顺手拿的科普小册子，你要看吗？”
“医院的，科普，小册子？？？你刚刚说的学习了一点就是指学习的这个？”柯远的神情变得一言难尽。
“嗯，科普得挺详细的。”迟屿洲见柯远嘴角抽搐，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轻轻笑了下，“但我也不是完全没有看过你以为的那些东西。”
迟屿洲想起上次在敦伦的时候，柯远不小心公放出来的东西，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你经常看那些吗？”
“我没有！”
说完，柯远也想起了之前关闹钟时弄出的乌龙，有些尴尬地补充：“只能算偶尔，有时候忙起来两三个月都看不了一次。”
“嗯。”迟屿洲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说出的话却不像是那么淡然，“那以后不看了，你什么时候想看的话，我亲自演示给你看。”
“……”
“还疼吗？”
迟屿洲又问，手也不安分地钻进了被子里。
柯远立即抓住了他的手腕，红着脸摇头，“我还没好，而且我现在人已经清醒了，不需要了。”
“我现在没打算做什么，请人送食材过来的时候，顺便带了药。”迟屿洲翻身，自上而下地凝视着他，低低地笑了声，然后凑近他耳边，嗓音缱绻醉人，“我帮你涂吧。”
星月交辉的夜晚，微风轻抚湖畔，借着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迟屿洲端详了一会儿柯远的脸，确定他人已经睡熟之后，才慢慢起身，走出了房间。
很快，他开了直播。
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最近在他社交平台底下蹲守的人太多了，一开播，直播间的观众瞬间涌进了五位数，并且人数还在以非常庞大的数字持续递增。
等卡顿了十多秒后，才能看清弹幕刷起来。
【来了！！！】
【我没有看错吧！！这个点迟神直播了！】
【蹲到了，果然这是我熬夜不睡觉应得的。】
【喜大普奔，奶奶你关注的迟神终于露脸直播了。】
【这是在哪里？看背景好像不是在基地里面。】
【还没有回基地吗？跟Twilight在外面？】
直播画面里，迟屿洲站在昏暗夜色里，皎洁的月光给他脸部轮廓渡了层边，一明一灭地分割开他深邃的五官，只看得见他半边沉静的侧脸。
他垂眸看了眼弹幕：“是不在基地里面，随便播会儿。”
弹幕在他说话之后刷得更快了。
【啊啊啊——这慵懒的声音，就跟在耳边呢喃一样。】
【有多久没有看见迟神这么近距离的美颜冲击了，今晚值了！】
【迟神这是在哪里啊，你跟柯远这几天都没有回基地，是一直待在外面吗？】
【之前一直不出现，现在终于现身了，是柯远发情期结束了吧？】
【所以终于是让柯远得逞了？我那么大一个男神就这么被偷了？】
【当初官宣的时候就有人说柯远进战队就是为了追男人，他当时还反驳，现在看看呢？】
【我现在甚至开始怀疑去年柯远帮迟神澄清一事究竟是不是真的了，现在想来，很有猫腻啊。】
【黑子有事说事，别趁机浑水摸鱼，当初的事情Omega保护协会都已经插手了，怎么可能作假？你现在质疑，请拿出证据出来。】
【一A一O不回基地，一起消失，是真在一起了吧，之前Twilight不是说取向女吗？】
【你还真信他说的啊，这叫以退为进，故意叫人降低防备，然后再出手。】
【靠，真特么心机！】
【所以战队就不应该招Omega进战队！】
迟屿洲从刚刚开始指尖就没停过，一连禁言了许多人并且踢出直播间，并认真地反问：“为什么不能招Omega进战队？难道你们有比他更好的人选，能在赛区找出比他更厉害的？”
迟屿洲隐忍着情绪，声线低沉：“春季赛第一天就创下了今年的单局最高淘汰数，至今还没有被其他选手打破，也是整个春季赛给予淘汰数最多的选手，之后又获得了全明星赛冠军，目前职业赛场上最炙手可热的新星就是他了，这样优秀的选手，战队一直很庆幸能够签到。”
【之前还没有细想，这么一列出来，Twilight今年获得的荣誉还真是多啊。】
【所以迟神是专门开直播维护柯远吗？突然感觉好好磕啊。】
【这对哪里好磕了，也不怕崩了牙。】
【我还是接受不了这两人在一起了，迟神快告诉我不是真的。】
【温馨提示：接受不了可以不用关注的，赛区那么多职业选手还不够你选吗？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
【都消停点吧，我现在只想专心看我男神的脸，你们想吵架的左拐出去，到论坛开帖子吵吧，反正你们这几天开帖子车轱辘得够多了，不差再多一个。】
【你们那么关注选手私生活干什么？我一个战队老粉就很喜欢Twilight，只要他比赛打得好，他就是战队老板谈我都不管。】
【说的没错，Twilight就算进战队的初衷存疑，但是进战队之后打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
【那迟神你现在真的跟Twilight在交往吗？你们这几天没有回基地是真的在陪他度过发情期吗？】
“进战队的初衷当然是为了比赛，是谈了。”迟屿洲一字一顿地说，“但是我追的他，第一次告白还被他拒绝了，所以是好不容易追到手的，你们别把人给我霍霍没了。”
“将来肯定是准备结婚的，所以我才忍不住带回家，这几天一直在走亲访友，才多请了两天假。”
“至于其他的，这是我们的私事，没有必须给大家解惑的职责。”
暗处的人影动了动，柯远伫立在门后有一会儿了。
因为白天睡多了，所以迟屿洲一起床他就跟着醒了。
他又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才悄然回到房间。
继迟屿洲直播之后，战队也紧随其后发了声名维护，不仅放出了柯远自加入战队以来每日的训练时长，还放出了阮经理和柯远的部分聊天记录跟专门赶去海城的行程，证明当初战队也是因为看重柯远的实力，才主动邀请其加入战队的。
而对于两人的恋情，战队也表示尊重和祝福，希望大家将目光更多地放在选手们接下来的比赛上面。
【之前不知道，原来Twilight这么刻苦的吗？每日训练时间居然这么长，早就已经超过大部分俱乐部给职业选手制定的标准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比你优秀的人往往还比你努力，难怪Twilight能够在比赛中表现得那么好。】
【看到这张训练时长表我都快路转粉了，我喜欢天赋好又刻苦上进的人。】
【我们远远就是又强又励志，大家入股不亏！】
【难道你们没有注意到Out战队的经理挖人的方式吗？好好笑。】
【我也看到了，天天给人发自家选手比赛时的高光剪辑，这真的是在挖人而不是在下战书吗？】
【神奇的是竟然还真让他挖到了。】
【所以Out战队的经理是以迟神为诱饵去挖远远吗？忽然又磕到了。】
柯远虽然能够退出所有社交软件，不去看网上那些有关于他的讨论了，但却无法避免现实中的接触。
他跟迟屿洲回到基地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一路上遇到的大家目光都很微妙，嘴角也时不时露出那种让人看起来毛骨悚然的迷之微笑。
“……”
柯远忍不住凑近迟屿洲耳朵，悄声说：“按理说我跟你的事情在基地已经不算是秘密了，怎么大家还这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这种微妙的目光，比之前他咬破了迟屿洲嘴唇那几天还要令人无所适从。
闻言，迟屿洲抬眼扫视了一圈，严肃地开口：“你们在基地散步吗？今天的训练时长完成了？”
故意出来偶遇的二队和青训队员们：“我们这就回去！”
回来之后，他们先去了教练办公室。
高教练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没多说什么。
所幸今年他们战队的成绩还算不错，而柯远又刚刚拿了全明星赛冠军，他们这个时候爆出恋情虽然讨论者众多，但更多的都是针对他们之间的私生活，抨击他们实力的倒没有多少，这也是他们过硬的个人实力跟成绩给的底气。
倒是副教练从办公椅上转过来，恍然大悟地开口：“所以，小洲你之前嘴巴受伤的那次，不是磕到了，而是被柯远咬的？”
柯远：“……”
迟屿洲往旁边看了一眼，面不改色：“是真的磕到了。”
“行行行，是磕到了。”副教练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微笑目送两人的背影远去。
高教练：“你一副磕到了的表情是做什么？”
副教练收回目光，“你不懂，看年轻人谈恋爱最有意思了。不过你跟老阮早就知道了，竟然都不告诉我，过分了。”
高教练也往外看了一眼：“你不会自己看吗？他们俩在基地一直表现得挺明显的。”
“所以他们究竟什么时候开始谈的？真的像小洲直播时说的那样，是他先表白的？还被拒绝了？”
“拒没拒绝不知道，谁先表白不清楚。”高教练琢磨着那次迟屿洲有意给他透露的意思，“但小洲肯定很乐意，他那时……表现得挺迫不及待。”
第88章 开心
“要不要回宿舍休息，如果你身体还难受我就再帮你请假一天，教练不会说什么的。”从教练办公室走出来，迟屿洲看着柯远依旧有些倦怠的脸色说道。
柯远想了想，立即摇头：“算了，我哪有那么脆弱，而且我又没有伤到手。”
虽然昨晚上迟屿洲直播的时候说这几天是在走亲访友，但是大家肯定能猜到这是搪塞之词，尤其是知道更多内幕的几位队友。
如果他上去躺着，岂不是在告诉大家，自己太虚了？
反正都纵`欲过度了，不争馒头争口气啊，这可是男人的尊严。
“那行，累了就上去休息。”迟屿洲伸手在他后颈上捏了一下。现在天气逐渐炎热起来，柯远身上单薄的短袖T恤已经遮不住腺体上的印记了，所以重新贴上了信息素阻隔贴，遮住了他咬的那几个牙印。
既然昨天两人就已经双双出现了，大家也猜测到今天应该回来了，所以当两人出现在训练室的时候，大家倒没多少意外，只是好奇的目光齐刷刷地望了过来，在两人之间徘徊，尤其是柯远，仿佛想将他看穿。
面对三双好奇的眼睛，柯远则是自顾自地拉开椅子上坐下。
坐得最近的石磊趁机凑了过来，“远啊，你还好吧？”
虽然几天没来了，但是基地有每天打扫卫生的阿姨，所以他们桌面还是干干净净的，连灰尘都没有。
柯远目不转睛地启动电脑，登录游戏。
“好啊，怎么不好了。”
迟屿洲拿过两人的水壶，“我去打水。”
凌皓看见队长出去了，终于忍不住开口：“咳，真是队长主动追的你？”
柯远抬眸：“你难道不信你队长？”
凌皓：“我是有点不敢相信，莫不是你故意让队长这么说的吧？”
柯远：“爱信不信。”
“其实我也不太信。”石磊嘿嘿一笑，“队长的唯粉们在他直播后都疯了，都在怀疑是不是你将刀架在他脖子逼他这么说的。”
柯远：“……”
“这一局，终于还是你跟队长的CP粉赢下了所有，已经开始嗑生嗑死了。”
柯远指尖一顿，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现在讨论我俩的人还是很多吗？”
石磊推了推眼镜，“你觉得呢？你是对你跟队长的人气没有清醒的认知吗？你们的瓜差不多整个赛区的电竞粉都在吃。”
柯远：“……”
够了，真是够了！
这天晚上，迟屿洲洗漱完出来，只能嗅着空气中淡淡的沐浴露，不由好奇地问：“怎么这几天不见你不释放信息素了？”
前些天一直都沐浴在柯远浓郁的信息素之下，这几天忽然没有闻到满屋子的信息素味道了，还真有些不适应。
“因为发情期已经过了。”柯远头也不抬地回答。
“只有发情期才能释放信息素吗？”
“那不然？”
柯远侧过头，就看见靠在他肩上的迟屿洲用那双玻璃似的眼睛就那么静静地望着他，顿时不解：“我现在脖子上还挂着你好几个临时标记呢，信息素不都已经变成你的味道了吗，你很喜欢闻你自己的信息素吗？”
“那不一样。”迟屿洲鼻尖若有似无地擦过柯远的腺体，“标记过后，我的Alpha信息素只存在于你的腺体表层，你主动释放的信息素还是你自身的Omega信息素。”
“是这样吗？”
“嗯。”迟屿洲期待地点头。
柯远则是放下手机，背对着迟屿洲默默躺下，不准备释放信息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