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搞养殖养首辅by景十一月

作者:景十一月  录入:08-09

远处仍有鞭炮烟花声响。
这是宋伯怀与叶霓裳度过的第一个除夕。
宋伯怀面带笑意的望着叶霓裳。
他欢快的踩着在雪山,冰天雪地里,他像是个顽皮的孩子,脸上带着轻快的笑容,和鲜嫩的生命力。
有那么一刹那,宋伯怀很庆幸自己脸上遮着帘子,所以他才能肆无忌惮的望着他凝眸浅笑。
宋伯怀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犹豫,借着三分微醺,这才鼓起勇气,以一种很稀疏平常的语气开口:
“明日,你那兄弟一家要搬去我隔壁住了,你要不要同去?”
叶霓裳摆摆手:“我不去了,我若想找小月,便去木匠铺子找他就好。”
宋伯怀压下眼中的失落,只温和的笑着点头。
两个人朝着青楼的方向行走,穿过一条长街时,宋伯怀的步伐渐渐放慢了。
这长街的人格外的少,他的皂靴踩着红色的纸屑,最终停驻了脚步。
叶霓裳回头看着宋伯怀:“怎么?”
宋伯怀眸光犀利,霍然回首:“阿洪何在!”
阿洪是宋伯怀的暗卫首领,一共十个人远远暗中保护着他们。
可此刻,只有他的回音荡在耳畔。
宋伯怀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再回过头来时,赫然见得前面站着撒尔诸。
撒尔诸的手中拿着一把钢刀,钢刀之上的鲜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撒尔诸抬起手中的钢刀:
“卑鄙无耻的中原人,我恨你们,你们受死吧!”
撒尔诸的表情十分麻木,犹如被人抽空了魂魄。
而这却恰恰使得他在黑夜之中显得是那么的阴森恐怖。
两个人同时回头,见得身后一个蒙面男人远远走来,叽里呱啦的说着听不懂的大漠话。
宋伯怀一把拽住叶霓裳的胳膊,带着他朝着巷子狂奔。
他拽着叶霓裳奔跑在巷子,脑海却镇静的思忖,撒尔诸怎会逃出来?!他不是先前被几个铜锤帮的人送回去了吗?
撒尔诸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恨中原人?
不,没有那么简单!他一定还有别的目的,那另一个大漠人是谁?

叶霓裳:“我知道地道在哪!我带你去!”
两个人奔跑着,拐了个弯,却发现前面的道路被密密麻麻的木料挡住。
宋伯怀试图将沉重的木料推落。
身后的声音却越发的清晰了。
“卑鄙无耻的中原人,你们跑不掉。”
撒尔诸两只眼睛发直,直勾勾的朝着前面走,他声音不大,也不激亢,几乎像是游魂一般,麻木的提着刀锋往前走。
宋伯怀心中一沉,眼前的木料密密麻麻堵了太多,他一把将叶霓裳抱住将他托举,试图让他踩着自己的肩膀翻阅过去。
可木料码放的太高了。
“放我下来!”叶霓裳摆动双脚挣扎着,他也不肯走。
撒尔诸再次开口:“卑鄙无耻的中原人,我来杀你们了。”
这句话说完,撒尔诸甚至打了个哈欠。
宋伯怀听得声音越来越近了,目光落在地上堆满的竹筐之上。
他伸手抄起一个竹筐就给叶霓裳兜头套住,摁下去了。
“别出声!”
“景山!”叶霓裳挣扎着,试图说话,直至蹲在地上,对视上了宋伯怀的目光。
那双圆如荔枝般的眼,闪烁着明亮而澄澈的光。
仓促的对望,叶霓裳眼中的瞳仁骤然一震。
“我去引开他!你别出声!”宋伯怀的声音很轻,从容不迫的望着他。
近在咫尺的对望,他想说话,可却突然哑然失声了。
宋伯怀回身,人尚未完全站起,眼前窜来一个人影,娇叱一声:“走你!”
宋伯怀的脸帘被扯下去了。
宋伯怀踉跄两步,稍稍站定,定睛观瞧,见对面站着满脸困倦的撒尔诸,和一个身量挺矮的黑衣人。
宋伯怀脱口而出:“沈公子?!”
祥子手里扛着钢刀,十分震惊。
他花了一番心思乔装易容,此刻就剩下两只眼睛露在外面了,这都被认出来了。
他妈的一定是因为个头儿。
于是,他选择不问,他只是扛着钢刀深吸口气,欲聊正事儿.......
“沈公子,别装了吧,你身量最好认的,就是你吧?”被宋伯怀抢了先机。
他往后看看,见得远处站着一个打着哈欠望天的黑衣男人,似乎是铜锤帮的小弟。
宋伯怀沉声道:“你们这是何意?”
沈星河伸手将面罩撤下去,瞪着对方:“这是惩罚你,在我铺子打架斗殴的意思。”
宋伯怀不想当着叶霓裳提这件事,尽管他十分愤怒,可这件事是他有错在先。
宋伯怀只能压下眼中的愠怒,回身去将叶霓裳扶起。
他甚至忘了自己的脸上没遮着帘子。
“没磕着吧?”宋伯怀弯身替叶霓裳拂下身上的冰雪。
叶霓裳垂着脸探头,仔细的望着宋伯怀。
“怎么不说话?伤着了?”宋伯怀抬眼望向叶霓裳。
叶霓裳这才回过神来,他摇摇头,神情有些恍惚。
沈星河目不转睛的望着漂亮姐姐,眼巴巴的问:“你是有什么想说的吗?啊?想问什么吗?啊?啊?”
叶霓裳带着一抹打量的目光望着宋伯怀,只是有些恍惚的问他:“你.....你胡子呢?”
宋伯怀这才想起来,扭头要找沈星河要布帘子,却听得背后叶霓裳用不大的声音道:“这样还挺好看的。”
宋伯怀一怔。
沈星河一摆手:“撤!”
沈星河扛着钢刀,带人走了,边走边拍打撒尔诸的肩膀:
“来,我给你说说戏,说实话,我看到你的表演之后我很失望。
我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演员是什么?演员讲究身临其境。
诶,就是把你自己投入到角色当中去,你现在问题是你根本没投入。
不过也行,慢慢来吧,你这次立功了,我给你减刑,减五年,不错吧?啊?”
撒尔诸问他:“我一共判了几年?”
这个问题把沈星河问沉默了。
宋伯怀与叶霓裳这边也都沉默着。
直至阿洪带着人赶来,阿洪与宋伯怀解释着,是因谢清遥把他们截住问话。
宋伯怀听后没说什么,因他此刻,已完全明白,沈星河的真正用意是希望他们相认。
他看向叶霓裳:“走吧,我先送你回青楼,我今夜回我宅子那边去了。”
他说完话,玄身往前走。
叶霓裳立在原地,望着宋伯怀的背影,用不大的声音,悠悠的问:“大哥哥,你姓什么?”
宋伯怀愕然回头望向叶霓裳。
一束烟花陡然在夜空怒放。
震天动地的响声。
璀璨的烟花,照亮了叶霓裳泪眼婆娑的玉容。
厅堂内烛光朦胧,宋伯怀立在窗边,经久不语。
自叶霓裳问出那声话之后,宋伯怀便陷入了沉默。
他只是用着一贯温润恬淡的语气对他说,先去我那坐坐吧。
于是两个人来了宋宅。
可已坐了许久,宋伯怀仍没有说话的意思。
叶霓裳坐不住了,他站起来,走到宋伯怀的面前:“是你吧?就是你没错吧?大哥哥?是不是你?”
你还记得我吗?你记得虎子吗?你救过一个小男孩,在石狮子上,把我拽下去,把我塞进竹筐里,你记得吗?”
他直至说完才意识到他每一个字都是发着抖的,直至最后,他的眼中盛着泪,可依然盖不住眼中热切的目光。
他眸光灼灼的望着宋伯怀,满怀期盼。
宋伯怀回过头来,深深地注视着他。
他光鲜亮丽的脸,在他眼中甚至有些略显稚嫩。
一张风华正茂,倾国倾城的脸。
他望得越认真,他的心就变得越冷静。
那双以往望着他时有些漫不经心的眼睛,此刻,却盛满了热切。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大哥哥是谁?”他说完了话,细察着他的表情。
叶霓裳眼中的热切褪下,流转过失落的神情,像是被浇了冷水一般,那双眼恢复了往日的淡然,他最终垂下了眼,语气也淡淡的:“抱歉,我认错了人。”
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像是一只猫,用最锋利的爪牙,尖锐的划在了他的心口上。
他玄身走了。
宋伯怀剧烈的喘息着,他隔窗盯着他的背影,那双冷冷的眼凝着最浓烈的火,在他的心头恣意燃烧。
他胸膛起起伏的,可他仍然期待着,期待着他回头看一眼。
只要他肯回头看他一眼,他一定会对他全盘而出,一五一十说清楚。
他把自己多年的苦楚,多年的深情,一字不落的告诉他。
可他就那么轻飘飘的离开了庭院,始终再没回头看过宋伯怀一眼。
大哥哥在他心中或许重如泰山。
可宋伯怀,轻如鸿毛。
万般苦楚,化为一个自嘲的笑。
他仰头笑了,抬手阖上了窗子。
室内陡然传来碎瓷炸开的声响。
谢虎站在主屋的窗子外面冷言冷语:“二爷!过两天您就去战场了,您还是早点......”
“你再出一声,我立刻杀了你!”里面传来了谢清遥冰冷的声音。
谢虎气哼哼的回房了。
沈星河和谢清遥甜蜜的拥抱在温暖的炕上,这是今夜他们最后一晚住在这里了。
谢清遥抱着怀中的沈星河,蓦然之间有些不舍离开这简陋粗糙的房子。
谢清遥一度很想离开这。
可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沈星河大概并不单单是心疼钱。
这是他们相遇的地方。
他就坐在这张炕上,给他递出了一个热乎乎的热包子。
那是一切的开端,一个温暖的包子,将他重新拉回到了这人间烟火。
谢清遥将他抱着,在他的额头落了一个吻,“等咱们搬走了,我找人看着这房子,以后你想回来了,咱们随时都回来住。”
“真的吗!”
“真的。”
他说着话,扶着沈星河的腰肢,带着他打了个转儿,沈星河在下面,谢清遥在上面。
“星星!!!”
外面陡然传来了叶霓裳的声音。
吓得俩人一激灵。
叶霓裳拍窗子:“兄弟!睡了吗!我找你有事!我遇着事儿了!我睡不着觉!兄弟!睡了吗!”
叶霓裳在拍打着窗子催促。
两个人手忙脚乱的坐起来,像是被人捉奸当场。
“啊啊!”沈星河仓皇的应了:“来了来了!”
他们凌乱的抓衣裳往身上套,从床上叽里咕噜的下去,沈星河踩了谢清遥的鞋,谢清遥摸黑错抓了沈星河的脚。
沈星河:“啊你抓我脚干什么!”
“我鞋!我找鞋!”谢清遥说。
两个人狼狈的穿好了衣裳,谢清遥点了灯,放在炕桌上。
沈星河去开窗,这才发现窗子被谢清遥封得死死的,他回头惊讶的看向谢清遥。
见谢清遥目光游移至角落。
沈星河从小厅出去,打开门栓,把叶霓裳带进来了。
叶霓裳进来挺不好意思的看向谢清遥:“抱歉啊,打扰你们了。”
“没事。”谢清遥心口不一的应了一声,提着水壶出去给叶霓裳蓄水。
“上炕上炕。”沈星河见叶霓裳冻得鼻子都红了,把他往炕上让。
谢清遥进屋,将续好的水放在炭炉上,垂眼加炭火。
叶霓裳和沈星河坐在炕上,他旁若无人,开门见山的说:“兄弟,这事儿你别跟别人说,我感觉我以前见过老宋,我小时候,三岁那年......”
他讲起来了。
谢清遥被晾在一边,像空气一样不存在,他盯着水壶中的热水逐渐冒出雾气。
他只是在想,去宋伯怀那边住好像不行啊。
封得住谢虎,封不住叶霓裳。
往后他俩聚到一起,只怕整天只剩下聊大闲了。
谢虎可以随便得罪,叶霓裳不能得罪。
稍有不慎,他会变成两兄弟口中的狗男人。
谢清遥目光游移至墙下码放整齐的樟木箱子。
可东西都收拾好了。
反悔也来不及了。

谢清遥做贼心虚看向他。
沈星河目光压根儿没往谢清遥这边挪,只望着叶霓裳:“他是不是大哥哥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欢不喜欢宋伯怀。”
叶霓裳表情迷茫:“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不喜欢宋伯怀。”
沈星河:“你太熟悉他就在你身后了,如果有一天,当你回头,发现他不在你身后了,你会很平静么?”
叶霓裳:“我......我不知道。”
沈星河的目光忽然放软了,他抬手,温柔的抚摸着叶霓裳美丽的面庞:
“真好,这说明我的漂亮哥哥如今过得很好呢。
日子过得有声有色的,所以体会不到,当你历尽千帆之后,感到孤苦无依时,蓦然回首,失去一个永远站在灯火阑珊处的人是什么样的苦楚。”
叶霓裳抓住了沈星河的手:“假如我和你不曾相识,我想象不到我如今会是什么样的境地。”
一灯如豆,照着惺惺相惜的两个人。
谢清遥抽回麻木的目光。
呵呵,俩人的友谊真奇妙。
他在他们之间变得很渺小。
谢清遥坐在矮小的胡床上,放空着脑袋,盯着水壶,水终于烧开了,他们俩还没有分析出个结果,他给两个人倒水。
倒好水,继续坐回小胡床上。
他们的话题很跳跃,他们好像想到哪里就会聊到哪里。
从喜欢不喜欢宋伯怀这个问题一路跳跃到了宋伯怀的长相和家世,又突然转向宋伯怀的父母,最后当得知宋伯怀的父母几年前相继过世了,沈星河由衷表示:
“那还真挺好的,你以后没有公婆烦恼了。”
呵呵,那还真挺好的。
谢清遥看向沈星河,所以他是不是当初得知他全家死光了的时候,也是这么暗自庆幸过。
沈星河:“小叔子有吗?小叔子糟心起来也够不给人省心,你看谢老三,当初霍霍我一千一百两出去,小王八蛋。”
“那倒没有,对了,我今天看见谢老三怎么不跟你说话了?咋回事,兄弟?他又跟你犯浑了?”
聊起来谢老三了。
话题越来越偏。再这么聊下去天亮了。
谢清遥把话往回拽:“叶公子,恕我多嘴,你若不喜欢宋伯怀,那夜,你与月月遇险时,为什么唤他的名字?”
两个人同时朝着谢清遥这边看过来,默契的用着看一个外人的目光。
叶霓裳看向沈星河:“我唤他的名字了吗?”
沈星河:“唤了唤了,当时我喊小疯子,你喊宋大人,就是齐玉舟那次。而且每次你害怕的时候,不是都会用宋大人恐吓对方吗?”
叶霓裳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叶霓裳垂眼,沉声道:“可他是个嫖客啊,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是在青楼啊,他是去嫖的啊。”
谢清遥希望早点说清楚,让叶霓裳早点离开,于是他言简意赅的说:
“他便是你口中那个大哥哥,他与家父,是于青城山相识,我想应也是在那救下的你。后来他回去找过你,得知你被兄嫂卖去青楼,他大概处于于心有愧,辗转
数个青楼,找了你很多年。
之所以没有相认,便是希望你对他的感情不要掺杂感恩之情。
等我们住进隔壁,我找机会和宋伯怀好好聊聊。”
他微妙的顿住,在想怎么尽量委婉的让叶霓裳快点走人。
沈星河完全没想到谢清遥挑明了。
干得漂亮。
这话沈星河碍于裴景弛,他没法说,小疯子就不同了。
屋子里长久的寂静,寂静之后,传来隐隐抽噎的声音。
叶霓裳哭了。
他伏在炕桌上,埋头抽泣着:“他怎么那么傻啊!傻子!他真是个傻子!”
沈星河挪到他旁边:“别哭别哭,你这是干什么,你一哭我也想哭了呢!”
谢清遥绝望的望着沈星河安抚着叶霓裳,他移目看向窗外。
呵呵,真好,天快亮了呢。
叶霓裳天亮才走。
说是与沈星河约定下午在宋伯怀家再次见面。
清晨,小石头被谢清洲挂在了胸前。
小石头睡得睡眼惺忪的,揉揉眼睛,问他:“小哥哥,今天年初一啊,怎么还送货?”
“嗯,王大娘让我给李大婶家送卤肉,青楼的俏茉莉让我送他去辛家庄。”
沈星河走出来,冷眼看了一眼谢老三。
谢老三瞪他一眼。
谢清遥也出来了,走进东厢收拾东西。
谢老三再瞪一眼。
沈星河冷声对谢清洲道:“你把小石头放下,今天你自己送货去。”
谢老三冷着脸把小石头放下了。
他去牵驴车,小石头担忧的追在后面:
“那你记着啊!看见熟人要说‘过年好,恭喜发财。’见到王大娘的时候要说,‘王大娘,你家的卤肉香味好远都闻得见。’
见到李大婶记得问候他男人伤风可好了。
还有还有,别忘了找青楼的俏茉莉要回上次给他带胭脂的一钱银子。
还有还有,你别打架啊,别与人争锋,别与人斗气。”
“嗯,知道了阿鸿,你快回去吧。”谢老三头也不回的把驴车迁出院子。
沈星河愣住了。
小石头还追在驴车后面:“还有还有,你别直接开口找俏茉莉要,那样太生硬,会得罪人。
人家只是忘了这茬,不是故意不给你。
你只问他,胭脂用的还行吗?我没给你买错了吧?这样他便想起这档事了。”
“知道了,回去吧。”谢老三赶着驴车走了。
沈星河走过去,拉住了小石头的手,轻声问他:“他喊你阿鸿?”
小石头望着谢老三离开的方向:“有时候他会这么错喊我,但我没提醒过他,也没问过他。”
小石头看向沈星河,目光哀伤:“阿鸿不在了,是吧?”
“是啊,阿鸿是花嬷嬷的儿子,也是谢老三童年最好的朋友。
我想,大概他们小时候,阿鸿也经常这样语重心长的嘱咐过他吧。”
小石头没有太惊讶,他只是经久的沉默,沉默过后,昂头望着沈星河:“阿鸿,也是被狗皇帝杀的,是吧?”
“是,阿鸿用他的死,换了老三的生。”
小石头垂着脸,轻声问:“如果小哥哥知道了,还会搭理我么。”
“不清楚。”沈星河用另一只手挠挠脖子,垂眼看着他:
“就他那驴脾气,没人拿捏得准,你没瞧见他都不搭理我跟他哥了吗?他搭理你也不是什么好事,指不定哪天给你惹祸。”
好像也是。
小石头咯咯笑起来了。
沈星河给他抱起来,夹着他去了东厢:“走!洗脸刷牙!帮我收拾东西!咱住新家去喽!”
“什么什么?新家?”
“对啊!咱有新家喽!”沈星河笑着说。
由于后山还打算时不时的回来居住,所以带走的东西并不多,全家加在一起也就三辆马车的家当。
其中一辆马车上还绑着体型肥大的噜噜。
下了山,老马坐在车板上对花嬷嬷说自己要回家拿东西,沈星河和小石头便也跟着一起去。
老马把书卷和一些杂物往外搬,沈星河埋怨他:“你拿这些干什么呀?这都买新的就得了。”
老马:“这都是我使惯了的东西。”
他回去收拾,磨磨蹭蹭的。
直至有邻居隔着篱笆院子望着老马这边,“哟?是老马回来了吗!好久没见老马了!诶?这几位是谁?”
老马从屋子里一瘸一拐的窜出来,激昂大吼:
“这是我媳妇,那是我儿子和他儿子!我搬家啦!老刘!我儿子挣钱啦!姑爷和儿子非要接我去福满城!我说不去不去的,姑爷跟儿子非让我们去!”
他抱着一些破破烂烂的杂物,两只眼睛突出激动的神采,他磨蹭了这么长久,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他把货物往车板上一撂,扭头,再一次的对老刘介绍:“这是我媳妇!这我儿子,这我儿子的儿子!”
指到小石头的时候,小石头挺直脊背,中气十足的和对方打招呼:“大叔好!我爹先去福满城收拾东西去了!”
老马嗓门极高:“对对!姑爷腿好了,我给治好的!”
“哎哟老马,我都不知道你娶妻了!你真有福了!老来福!好!真好!你这可真有福气了!可真不错啊!”邻居老刘笑着与众人寒暄。
“都不知道老马娶妻了,该随礼钱的!”老刘掏银袋子。
“什么钱不钱的!我儿子姑爷不差钱!我其实也想办酒的。”老马甜蜜一笑,回头看向脸红着的花嬷嬷:“他非不让,他脸皮儿薄。”
花嬷嬷红着脸拧他背。
对面的邻居闻声也出来了:“哎呀老马!你真有福气呀!你家姑爷也真好啊!这天底下,愿意侍奉岳丈的姑爷可不多见呢!”
“可不么!”老马很大声音的回,一屁股坐在了车板上:“我走啦!哦,对了,村里的铺子我还开啊,过完年我回来!”
他甚至忘记了,家里的门板都没锁。
沈星河下去给他将门栓锁上。
老马遇见熟人就打招呼,逢人就说这事,嗓门极大。
路过一口水井,沈星河看向那口井。
或许那口井,便是原文之中,老马下毒的井。
他垂眼笑了笑,抬眼,望着蓝蓝的天,有些感慨的想,能来到这里,真的是很好很好呢。
福满城。
一座精致的宅院里。
谢虎站在沈星河的旁边,斜斜看着他:“这地方我看挺好,再没地给你埋尸了。”
沈星河垂着眼,足尖踢了踢青石板地砖:“这砖好像能撬,里头是土吧......”

第139章
“在家埋尸你住着不瘆得慌是吗?啊?瘦猴,你想都别想!你要真信点什么,那你就别坏了风水!
好好的家,让你弄成了乱葬岗!像话吗?啊?”
谢虎说完话,瞪他一眼,扭头去忙碌了。
正午,谢清洲送货归家。
他站在空荡荡的院内,门窗都牢牢的锁上了。
他骤然意识到了什么,朝着山下跑,跑到了半山腰的小房子前,裴景弛正在浣衣。
“我家人呢!他们出什么事了!”谢清洲激动的咆哮着。
“什么?你说什么?”裴景弛侧耳去听。
裴景弛的手下走出来,告诉谢老三:“他们搬走去福满城了我们等衣裳干了,晚上也搬过去。”
他对方对视上谢老三迷茫的眼神,微微一愣,轻声问:“是没人告诉你吗?”
谢老三张着嘴,喷着白雾。
两只眼中渐渐凝出绝望的神情。
“啊——————”
半山腰,传来了谢清洲凄厉的嘶吼声。
沈星河立在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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