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破案的我,成了世界瑰宝by兰陵笑笑梦

作者:兰陵笑笑梦  录入:08-12

以为这群人出事了,他连忙放下绳索,“小伙子们,快上来吧!”
老船长善良地将两个年轻人拉上船,他以为自己在解救遇难者,没想到,下一秒,一支枪抵在了他的额头,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搞错了,他引狼入室了。
“你、你们……!”
这是一场毫无准备的突袭。
枪“咔嗒”一声上膛。
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船长跪在地上讨饶道:“求求你们,饶了我,我可以把我的船给你们,还有我的所有积蓄,我不能死,我有三个孩子要养,我的大女儿马上要出嫁了,如果我死了,这辈子没有人能保护她了。我的小儿子今年九岁,我的小女儿五岁……”
他不是故意博取同情,只是单纯陈述事实。
M国男女地位悬殊,如果他真的死了,女儿出嫁后一定会备受欺凌,而失去家中顶梁柱,他的妻子和孩子们会沦为孤儿寡母,日子也不会好过。
九岁、五岁……
阿泰眉心一动。
老船长痛哭流涕,知道眼前这群人是冷血无情之人,方才夜色漆黑,他没发现。等到他们站在船灯下,他发现这群人的背包鼓鼓囊囊,俨然是枪支的形状。
对方形容鬼祟,肯定是夜渡客。
他注定了难逃一死。
想到这里,老船长鼓起勇气,他撞开了一个青年,连自己最宝贵的渔船都不要了,纵身一跃跳入水里。
他理智很清醒,在海上只有一死,逃进水里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他活下来,他一定去警察局报警,就说他大半夜捕捞,遇到了一群形迹可疑之人!
果然他刚跳海,一个年轻人就拦在同伴面前,“他都跳了,别动手了。”
是阿泰。
阿泰果然于心不忍了。
同伴道:“首领说不能留活口。”
“他只是一个渔夫,做不了什么。”
同伴大怒:“你到底听谁的?谁给了你吃喝钱财,谁给了你尊严地位,你今天诵经了吗?你今天宣誓了吗?你忘记我们的伟大理想了吗?”
另一个同伴也冷漠道:“连杀一个人都畏手畏脚,你能成什么大事?快点杀了他——”
“可是……”
“阿泰,你在质疑我的决定吗?”耳机里很快响起了那个男人的声音,“阿泰,其实我们不用杀他,但这样的你,让我感觉很陌生……”
男人亲和力极高的语气充满了怜悯,细听最后一句又带着失望和叹息,“我们还未上岸,这不过是第一场战役,你就心软了,这样的你谈什么理想牺牲与奉献。”
“首领我、我没有!”
阿泰急了,连忙为自己辩解道。
“杀人,今天晚上只是第一个,后面不会少,如果做不到你就退出虔诚军吧。帕威尔他们早已脱胎换骨,唯有你还在原地踏步。”
“我没有!”
不给他说话机会,电话那边轻轻打断:“你还记得离开贫民窟那天,你询问我的事情吗?”
阿泰手紧了又松:“我当然记得,您的教导,我一辈子铭记于心。”
一个月前,他问道:“先生,你为什么选择我?”
男人笑道:“因为……你是所有人还未彻底麻木的,我想唤醒你。”这里是最贫瘠、麻木的地方,也是最容易滋生怒火的地方。
一句“我想唤醒你”,年轻人转头毫不犹豫就加入了虔诚军。
想起这番对话,阿泰大为动容。
电话那头的男人微微眯起眼睛,趁热打铁地游说:“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们这番行动是为了什么?这个世道是如此不公平,穷人一直在怜悯,富人一直试探着他们的底线为所欲为。”
“也许你没有忘记,前段时间爆发的洪水。”
“我们可是要以自己的鲜血改变蒙德城的现状,浇灌出一条康庄大道。如此你明白了吗?你的心情还会难受吗?”
比起威胁、恐吓,穆扎米尔简直不像一个武装势力的首领,他的语气非常和善,腔调中还透着一股彬彬有礼的温柔。
正如他坦言,自己更喜欢讲道理。
但他的“讲道理”常常比威胁恐吓更可怕。
阿泰动摇了,他面露忏悔哭泣,他想起了自己那平淡又贫穷的一生,想起了那两场惊心动魄的洪水,更想到了自己乘坐直升飞机看到的景象,同一座城市里有人纸醉金迷,有人穷困潦倒。时代在飞速发展,偏见依旧如同大山一样始终笼罩着达哈维贫民窟,压得他们永世不得翻身,上百万人像是货物一般,密密麻麻地活在这个世界小小的角落。
果然是他心软了!如果这个代价不够惨痛,市长怎么会下台?
首领说得都对!
默然良久,年轻人脸上的眼泪瞬间凝为比谁都要极致的冷漠,这一次不需要旁人劝说,他主动提枪上膛,瞄准了海面——
男人喟叹道:“没错,就是这样,好孩子。我们的伟大计划不容失败,你要像寻找宝藏一样找到,并开枪杀了他。”
砰砰砰枪里射出无数的子弹。
长达数分钟的突突突后,一具男性尸体缓缓浮了上来,仿佛没有重量的泡沫,又像垂死挣扎后翻了肚皮的死鱼,渔夫脸色惊恐大睁,望着天空,以他的肢体为圆心,鲜血染红了水面。
确定目击证人已死。
阿泰收回了枪,他望着海潮,海水太暗了,照不出他的倒影。他的心跳起伏极快,他手部攥紧了枪,感觉刚才肆无忌惮发泄开枪的自己,真是残暴疯狂又快活。
他不由问自己。
……难道这才是真实的他吗?
他刚刚发射了不知道多少发子弹,首领也没有说他铺张浪费,只轻笑:“我们虔诚军,什么弹药都管够。”
墨染般的天空,星辰都显得黯淡,空气中仿佛酝酿着血腥之气。
沉沉浮浮的尸体,很快被一道海浪冲走,冲向遥远的天边。
另一边,一只海鸟盘旋在天空,正在海边露营扎寨的姚明志,心里都要崩溃了,天啊!为什么在海边又遇到尸体了!
他们队伍里带了死神不成,怎么走哪里都有命案!

第两百四十二章
姚明志昨天组织学生在海边支帐篷,夜晚的海风飘飘荡荡,仅有微渺细雨,为了看烟花和灯塔,大家都熬了一晚上,如今帐篷里鼾声不绝。三个女生一个帐篷,两个男生一个帐篷,他单独一个。
除了昨天某个学生告诉他,不好了老师,警察来了,原来灯塔下的水域发现了一具潜水遇难尸体这种破坏旅游心情的事情……
正是这具尸体,他厉声喝退了学生中有人想要潜水的念头。
忽略这件事,M国面临大海,海岸线还是极美,于蜿蜒曲折中修建了广阔的海滨沙滩和幽静的街头花园,悬崖峭壁上更打造了豪华别墅,像极了昔日皇室皇后脖子上的红色宝石项链。每年都吸引数以万计的游客,沿海公路上停了大排长龙的车辆。
天边泛起鱼肚皮,晨曦笼罩着黑色礁石,海水冲击沿岸传出韵律绵长的节拍,姚明志伸着懒腰走出来。
作为一名班主任,他身体早已经习惯了生物钟。
他抄起帐篷中的垂钓器具,M国旅游业发达的同时,潜水拍照和烧烤架垂钓露营帐篷等器具租借也很方便。
一个帐篷有动静。
他低头一看,发现好学生江雪律掀开帘子,帘子背后露出半张俊秀的脸庞,正揉着眼睛望他。
“醒了?”他无声地做口型。
江雪律点头。
姚明志心生怜爱,招呼江雪律和自己一起垂钓。他选了一个满意的钓点,没有离帐篷太远,他能随时将学生的动静尽收眼底,根据互联网上说这个地方出货率很高。
江雪律坐在他身边啃面包,时不时喂点海鸟。
姚明志笑呵呵道:“昨天烧烤,一只巴掌大的鱼,敢卖那么贵的卢比,这些在海边摆摊的心都黑,想吃什么,老师们给你们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江雪律没有任何期待。
他低头把面包吃完了,心想能把租借费回本就不错了。
没看到沿海的产业链都一条龙了吗?卖烧烤架旁边必有海鲜市场,游客被价格膈应到后,就会去租钓鱼器具,既然都租了钓鱼器具,那肯定也会把帐篷租了。
姚明志不知道,学生在心里这么打击他。
海风愉悦着他的神经,如此美景他脸上的笑容始终挥之不去,他心想,哪怕这一刻遇到歌喉轻盈灵动的海妖,他也认了。
互联网上说出货率高,好像不是什么假话。
见到女尸时,姚明志脸上出现了一小块凝固的死寂。
这是一具冰冷肿胀的女尸。
看清楚后,姚明志把鱼竿丢出去,差点没崩溃,心道这是他们踏上国境的第几起命案了?
“不要看。”为人师表的凛然,让他压下了恐惧,第一反应去捂学生的眼睛,保护对方不要受刺激,谁知道江雪律根本不畏惧,躲着他的胳膊肘,大步往前走。
姚明志的喃喃自语,江雪律也听到了,少年脚步顿了一下,转瞬面无表情地认为这肯定不是自己的错。
他道:“老师报警吧,这好像是谋杀。”
不是好像,是肯定。
师生报警后,当地警察局接受了报案。
这一边天方蒙蒙亮,穹顶厚实的云层间隙一缕光线穿透,码头附近的警察局也有人打电话报案,是一名渔夫。
他说,自己认识的一位老朋友连船带人失踪了,昨天晚上没有回家,凌晨打电话也打不通。
其实他昨天晚上十二点,给警察局打过一通电话,没有被接通,实在抵挡不住困意,他怀揣着心事稀里糊涂睡着了。
如今是凌晨五点,他又第二次给码头警察打电话。
“失踪时间多久了?”酒醉醒了,警局内有人上岗,一名警员熟练地做笔录。
“超过8个小时了。”
……似乎有规矩,成年人失踪报案必须超过24小时,可是他实在担心。
果不其然,他被训斥了。
“才八个小时你报什么警!”警察以为自己正在被戏弄,他恶狠狠地驳斥道,“江海上信号差,电话打不通很正常,更何况,一个男人他可能宿醉通宵不归,也可能去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如果他犯法了你可以举报他。接下来没事了吧?没事你就把电话挂断了吧!”
“不不不,警官,我的朋友他是一个老实本分的男人,他忙着挣钱,满脑子都是凌晨四五点准时去鱼市上摆摊卖鱼,很少夜不归宿,他昨天没有回家,他的妻子还问我哪里去了,这真的很奇怪。”被铺天盖地一通训斥,渔夫气弱,声音逐渐低了下去,片刻又提起音量:“不,警官,请先别挂断,我还有行踪要举报……”
“什么事?”警察口气充满敷衍。
“我、我昨天也出海打渔了,好像在江海上看到了一艘橡皮筏进了我们的水域,有人在海上划船,人很多,他们划船的速度很快,身手不似一般人,背后还带着一大堆行李……”
渔民在海边讨生活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直觉告诉他,他目击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一个晚上过去,他辗转反侧,终究还是感觉不对劲,心中凝重又忐忑,一大早再度打电话报警。
当地警察听了这番描述只觉得荒唐可笑,“昨天海上下雨了吧,能见度那么低,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
警察冷冷地道:“好了,我挂电话了,不要小题大做。”
他们码头警察没有夜视仪,百米后人畜不分,他当然理所当然也认为,渔夫也看不到,这是一通恶作剧电话。
嘟嘟嘟数声,座机电话被扣下,报警戛然而止。
后续当一系列事情发生,警察懊悔不已,发现这通报警电话实际并不寻常。如果在当时引起重视,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
可惜命运没有如果。
一群全副武装的年轻人劫持了渔船,涉着水路上岸了,他们登陆的地点是西部海岸。正是警方玩忽职守,这群人才能畅通无阻地散落在城市各个人流集中的地方。
警方为自己的消极散漫,尝到了恶果。
时针指向了凌晨四点,这里是距离码头不远的火车站,响起了自动步枪的枪声。
大家都在等车。
一个婴儿窝在母亲怀里睁着葡萄般的大眼睛,眼神闪亮清明,一点都没有睡意。母亲身上披着柔软的纱衣,她就像这个国度绝大多数女性一般,皮肤是浅褐色,眉间一点红,她温柔地拍打着小婴儿的背,“乖乖睡,我们马上就能坐车去看爸爸了。”
小婴儿咯咯咯地笑,很听话地握着拳头,安静地睡去了。
他的睡眼仿佛纯洁无瑕的小天使,比圣母像中还要可爱,母亲心中一软,低下头在他软乎乎的脸蛋落下一吻。
我的宝贝,希望你茁壮成长,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
危机就发生在这样无人察觉的静谧时刻。
一枚炸弹被丢了进来,所有人完全没发现,案发时,火车站中不少人在打地铺,漫长地等着火车驶入轨道。
没等到火车,空气中一声巨响,玻璃在轰鸣中震裂,炽热的气浪产生。距离炸弹最近的一个男人肢体被炸开,一根鲜血淋漓的胳膊啪嗒一声从天而降,所有人都懵了瞬间,才开始放声尖叫。
尖叫声中,大家惊慌失措,潜意识本能地往外冲。
火车站只有一个进出口,大家都扎堆往这里逃,这一逃出了事。
两名匪徒早早候在门口,他们冲了进来,手持AK,脸色冷漠地对火车站乘客进行无差别扫射,场面可以说是丧心病狂。
他们打中了一个披着头巾的妇女胸口,长袍登时血流如注,妇女很疼,她双眼滚出热泪,一声哀嚎般的尖叫从她喉咙里滚出来,几乎响彻云霄。
她倒在地上,怀里死死抱着一个包袱。
杀戮持续了三分钟。
两把AK泄出恐怖的火力,灯泡玻璃齐碎,将整座候车大厅,沦为了血肉横飞的人间炼狱。眨眼间哭嚎声慢慢停歇了。
匪徒见状,迅速撤离现场。
他们没看到,一处隐蔽的柜台处,一名女性售票员半蹲在里面。浓烈的血腥味中,她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口鼻,鼻涕眼泪狂流,丝毫不敢泄出一点声响。
她的脚部在方才的逃跑中一崴痉挛,在这方寸之地差点蹲不住。
但死亡的恐惧如影随形,她宁愿忍着疼痛也不敢暴露。
哪怕那些匪徒曾走过来,一双双靴子离她极近,几乎近在咫尺。一个低头就能将她发现,她也不敢动弹。
第一个抽屉被拉开了,传来粗暴翻箱倒柜的声音,还有匪徒们操着口音的交流,她只听懂了一句“踏马的穷死了,全是车票。”
售票员心中涌现无处发泄的悲愤委屈:这里是火车站,除了车票还能有什么!?
隔着一层厚实的木柜,无从得知她的内心呐喊,匪徒拉开了第二个抽屉、第三个抽屉、第四个抽屉,不知道卷走了什么,他们转身离开。
事后清点损失,发现少了一些食物和几条员工的金项链。
等到四周寂静无声,售票员才僵硬地抬起头,她哆哆嗦嗦地伸出一只手,摸索着柜台的电话,她声音颤抖,哭着拨号:“救命,西部火车站被人袭击了!”
铁路警方赶到时,部分幸存者还心有余悸。
铁路警察从一名满身是血的妇女怀抱里,努力掰开她僵硬的手指,努力救出了一个脸庞青紫的小婴儿。
报警时间是凌晨,总共来了四名警察,现场一片狼藉。两人被迫选择留守,见到如此血淋淋的场景,剩下两名警察鼻腔喷火,怒问道:“匪徒朝什么方向去了?”
还真有目击者。
幸存者之一伸出手指,颤颤巍巍地指了指轨道的方向。
这方向不对劲!
居然敢走轨道方向,这是要去市区!?
两名警察怒不可遏,正义感使然,一人快速抄起手枪,一人抄起车钥匙,两人配合默契地驾驶警车冲了出去。
“我们先去拦截,你们放心吧,剩下的救援马上会抵达。”
一个小时后,幸存者等到了救护车,警察们没等回同事,两人惊觉,这一去竟是无人生还!
事后查看监控,警察发现,这群匪徒完全是有备而来。
他们竟然在火车站厕所门口,旁若无人地组装枪支,上了弹药,随后大步流星走向正厅,往人群密集处丢了一个炸弹。
监控映出当时的场景:枪声响起,大规模射击后,现场哀鸿遍野。
铁路警察局忍着同事死亡的悲痛,努力尽起责任,安慰哭泣不休的幸存者们:“放心吧,这两名匪徒的样貌我们已经捕捉到了,一定很快就能将他们逮捕归案。”
幸存者心中稍安。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一场巨大的灾难才缓缓拉开序幕,在人间降临!

两名警察追了上去。
在M国火车呈半开放慢速状态,轨道慢悠悠行驶,常常中途有人仗着身手跳上车,经常发生铁路抢劫案。为了惩治悍匪,铁路警察算是“装备精良”了,在蒙德城各大警察局中,他们的武器算是一骑绝尘,但这也不能磨灭一个事实。
M国警察的装备普遍又穷又落后。
没错,时代飞速发展,但铁路警察局使用的手枪和步枪还是二战淘汰款,甚至因装备稀缺,常常两人合用一支枪。①
哪怕马哈拉施特拉邦,是M国举国最富有的邦,蒙德城是该邦的首府(类似省会城市),全邦(类似全省)上下共有18万警察,但武器只有2200件。①
如果说每个城市都是嗷嗷待哺向母亲索要东西的孩子,蒙德城已经算是受宠的大孩子了。
2200件武器中,分配给蒙德城的也仅有577件。①
没错,你没看错,整座城市上下,蒙德城全城警察数以万计,但武器库里只有557件武器。
“我好久没开过枪了。”
驾驶座上,警长咬牙,他的同事在车窗来回探头,查看匪徒逃离方向,抽空回复他:“我来警署这几年,就没开过枪。”
没错,他们基本没有开枪机会。
握枪的手感是如此陌生,还没他们每天使用的警棍熟悉。
这动作是开保险吧、这是上膛吧……两人笨拙地摸索着枪械,到了危急时刻,他们想要紧急熟悉这件武器。
希望它能战胜敌人。
像极了平时不准备,一点也不熟悉用具,指望临阵时能发挥奇迹的人。
奇迹真的会降临吗?
但更大的可能性是没有奇迹。
“找到了!”
男人叫了起来,夜色漆黑中,一切都呈现暗色,大片大片朦胧的灰雾中,没有夜视仪看人十分艰难。
不过警察这个职业常常拥有敏锐的嗅觉,他们迅速发现了携带巨大行李包的匪徒,如目击证人所说,匪徒共有两人。
他们在轨道边狂奔。轨道附近的土路非常颠簸,哪怕轮胎够厚实,碾过铁轨和石子路,时不时也要颠簸一下。
“停下!你们这群杀人犯!你们被逮捕了!”
警长怒不可遏,一边大声呵斥按喇叭,一边调转方向盘,想要冲出去拦截。
这两名匪徒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敢开枪袭击火车站,这一追警察发现他们的身手体力有些不凡,在铁轨附近负重奔跑,那跑步姿势竟像猎豹一样矫健,警车都差点追不上。
听见后面有车灯声响,阿泰停下了脚步。
两名匪徒转过头,看清他们的模样,警长的目光呆滞片刻,如果他没看错的话……
匪徒手里拿的是半自动步枪,步枪下方还有一个巴掌大的轮盘。警察或者枪击爱好者对此应该不陌生,轮盘内部是蚊香漩涡结构,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轮盘内部一般而言,弹匣内最高能装七十枚子弹!
而他们拿的是手枪。
他们人数为二,手枪只有一把,只能轮流使用,更糟糕的事情是——手枪的弹匣只有七枚!
七十枚对抗七枚,优势在谁,还需要说吗?
警长意识到大事不妙,敌方的火力太猛了,一个急刹车摁下,随后他紧急调转方向盘准备撤退。
他们不该在不知道敌人底细之前,一个冲动便追上来。
这样的场景注定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悔悟得太迟了。
车头也来不及调转,匪徒已经将步枪对准他和同事,砰的一声枪响,他的同事脖子出现了一个血窟窿。
刹那间鲜血狂喷,溅射玻璃窗一片猩红。
同事显然也没反应过来,临死之际,他一脸茫然,伸手捂住了脖子,喉咙滚出一声唔。
声音如濒死动物般脆弱。
“马吉!!!”见到这一幕,男人神色崩溃大喊同事的名字,这可是他朝夕相处的同事!
他手不敢停,一停下就会被狙击。但他开车的速度显然比不上匪徒开枪射杀的速度,砰砰几声巨响,子弹穿透玻璃窗射来。
“嘭”的一声,警车迎头撞上了铁轨边的障碍物,宣告了结局。
仔细看驾驶座,男人死不瞑目地倒在方向盘上,鲜血汩汩从头顶流下。他一只手还捏着枪,在敌人恐怖的火力输出下,他完全没有反抗机会。
后续半个小时内,还有数十名不知道前因后果的铁路执勤警察赶来,一一送命,有人死亡,有人受重伤,事后当局统计,这些匪徒在短短44分钟□□杀了53个人。①
这是惊心动魄的一夜。
火车站里横尸遍野,铁轨附近,警察的尸体也被打成了筛子。
更可怕的是,其中一辆警车被抢了,两名匪徒坐上了驾驶座,一路开着车,向远方驶去。
另一边,江雪律等人离开了海边,他们正在北部,如同绝大部分游客,游走在城市里,完全不知道,在这个气氛肃杀的夏天,恐怖的脚步将至,终将震撼世界。
周眠洋精心制作的攻略包括了美食,他们来到了某露天美食餐厅,一群学生坐下。
服务员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来了,“Welcome,泥们好,要吃点什么?”
这间餐厅没有空调。
没办法,M国的空调普及率仅有5%,据说仅有高种姓人的家里和高档餐厅才能随意享受空调。学生们热得大汗淋漓,一坐下就狂点冰沙。
“啊啊啊啊啊吃冰!吃冰!再不吃冰我们要红温了!这也太热了吧!”学生们疯狂吐槽。
一口冰入喉,众人喟叹一声,舒服得浑身瘫软。
江雪律也很热,他脸上泛着晒热的红晕,额头出了汗,白色T恤都被汗水浸透,贴在清瘦的脊骨线上,显出朦朦胧胧的白皙皮肤。
少年皮肤本来很白皙,不过再白的肤色,在M国待了几天,也有点往棕色发展了。
江雪律原先没发现,夜间他换睡衣,才发现自己怎么袖子内侧和大腿是光滑白皙的,小腿往下就有点断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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