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美貌值爆表by满星星

作者:满星星  录入:08-12

“甚至还搭上了我爹的命,都是我的错。”
柴房内的血腥气污浊,姜酒染了风寒本就还未完全痊愈,难受地揉了揉额头,不想再去看他。
“先将他关在这,我们回去罢。”姜酒吩咐道。
“是。”燕陵澜收回尖刀,低低地应了声,推大开门离开了柴房。
待回到寝殿后,姜酒脱下狐裘靠在床榻上,手上捂着燕陵澜递给他的汤婆子暖手。
姜酒看着告退后燕陵澜转身离开的背影,出声唤住了他,“燕陵澜。”
“卑职在。”燕陵澜俯身行礼,姿态臣服。
姜酒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心中忽然生起了个念头,他若是想这皇位坐得安稳,或许他该培养自己的势力了。
方才他观燕陵,此人心思缜密,话不多,身手敏捷,用刀的功夫更是一流。
实属好苗子,好人才。
只是对于这忽然出现的陌生男人,特别是经过了这段日子的事,他心中还是对他存了些警惕,不敢完全信任。
“你家住何处?为何会想来宫里当差?”姜酒问道。
燕陵澜微怔,沉默了半晌,忽地往地上一跪。
“卑职不敢欺瞒皇上,卑职原来是苍将军手下的兵,当时苍将军远在边关放心不下皇上,特地派卑职来暗中监视保护皇上。”
“……”姜酒默了默,原来他就是当初给苍鸿泽打小报告的那个人,怪不得他以前去凝香楼总会被苍鸿泽抓。
姜酒半晌才道:“苍鸿泽回朝后依旧不放心还让你监视朕?”
“是卑职近来听闻皇上受伤,才不请自来想保护皇上。”
姜酒酒眼中多了几分警惕和疑虑,“你所求为何?官职?权势?钱财?”
若是能用官职留他身边为他所用,培养成自己的心腹,那就再好不过。
燕陵澜抬起头,面具里露出的深邃眼睛凝视着姜酒,“卑职只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保护皇上,绝无异心。”
姜酒一怔,淡淡地扯唇笑了下,声音里带了些自嘲。
“今日你也看见了,朕身边多是些狼子野心之人,这些人口中信誓旦旦说着对朕忠诚,背地里却一直在阳奉阴违。”
“到底是朕识人不清,才酿成此错。”姜酒几不可闻地轻叹了声。
“卑职与他们不同,皇上,您若不嫌弃卑职,就将卑职当成您的匕首,卑职愿替皇上分忧解难。”
“若有异心,卑职宁愿自裁,也绝不会伤皇上分毫。”
听着燕陵澜一字一句的表忠心,姜酒神色复杂,算不上说信不信,有些不明白燕陵澜对他的忠诚来自何处?
或许就像是尚书郎沈修诚那般,天生有些愚忠的性子?
姜酒抬手唤燕陵澜靠近他,想多了解一些这个人。
“你上前来,取了面具让朕瞧瞧?”

“取下面具让朕瞧瞧?”姜酒细细打量着燕陵澜问道。
燕陵澜肉眼可见僵了一瞬, 随后又将头低了下去,“卑职实在不愿惊吓到皇上。”
姜酒眼里带上些怀疑,“朕不在意这些, 更何况你方才才说会听朕的话, 怎么现在就要抗旨了?”
“是。”燕陵澜声音艰涩,抬手开始解开面具, 见姜酒一直盯着他的脸,眼神闪躲了下。
待面具完全取下后, 姜酒看着燕陵澜右脸一指长的一道疤痕。
这疤痕看起来像是有些年头了, 已经很淡了,脸上只余一条淡肉色的痕迹。
或许是常年戴面具的缘故, 皮肤很苍白, 没有正常透着点气色的感觉。
但燕陵澜五官却是生得极为英俊的,眼睛深邃, 剑眉星目。
脸上那条疤虽有些影响,不过看起来却莫名地添了些气概,有些不怒自威之势。
“不过是一道疤罢了, ”姜酒笑道, “何必戴着面具遮遮掩掩。若是有人在背后嚼舌根, 你腿脚功夫厉害, 打回去就是了,怕他们做甚?”
燕陵澜低下头,“卑职只怕冲撞了皇上。”
面具冷硬的触感触手冰冷, 姜酒拿在手里打量一番,随后还给燕陵澜, “收好罢,这面具你想戴就戴, 在朕面前你无需约束自己。”
“对了,那个小太监在皇宫的消息别泄了出去,你让人去散布他失踪的消息,小心些别让王府的人起疑。”姜酒补充道。
“卑职明白。”燕陵澜握紧手中的面具,低低地应了声。
“你先下去罢,朕乏了想歇息一会。”姜酒边说着边往床榻躺下。
见燕陵澜神色踌躇待在原地不动,姜酒疑惑地看向他,“还有什么事要说?”
燕陵澜轻轻颔首,转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张小卧榻,沉默半晌后才说道:“卑职可否待在那处守着皇上?”
姜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认出了那张从前小莘子用来守夜时歇息的卧榻,神色冷了几分。
竟忘记将这碍眼之物扔出去。
“可以,你重新去拿一套新的被褥过来就行。”姜酒应了声,目光嫌恶地看着床上那张被褥,“把原来的拿出去扔了。”
“是。”燕陵澜颔首,走过去拿起被褥,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外头的风雪越来越大,寝殿外落满了雪,被褥里放着好几个汤婆子,寝殿内的地龙烧得很旺。
姜酒睡得很安稳,一觉几乎睡到了傍晚肖琛处理完朝政回来才逐渐转醒。
刚睁开眼就看见肖琛面色沉沉地抓着燕陵澜的衣襟,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在对峙着。
“你放开他。”姜酒披着外衣起身,声音还带着刚睡醒时的慵懒感,“是朕让他进来的。”
肖琛面色难看地松开手,上前替姜酒穿好外衣,“让他出去,怎么什么人都往屋里带?”
姜酒睨了肖琛一眼,“你不也一样,每晚都硬要留宿在朕的寝殿。”
“微臣与他们不同,微臣是皇上名正言顺的枕边人,是皇上力排众议请进宫的。”肖琛笑了下。
姜酒:“……”
肖琛抿唇一笑,端来热水和热食,替姜酒洗漱过后,看着端着碗喝粥的姜酒。
“这人瞧着面生的很,怎么忽然让他进屋守着?”肖琛瞥了一眼仍旧待在寝殿里,极有存在感的燕陵澜,状似随意地问了句。
姜酒面色淡淡地回道:“小莘子告假出了宫,朕瞧他身板子不错,人也机敏,便让他暂时替了小莘子。”
肖琛蹙眉,“那怎么不让福公公来?”
“福公公年纪大了,不宜过多操劳,还是让他多休息些。”姜酒摇了摇头。
见姜酒执意,肖琛只好妥协,想起什么又补充说道:“夜里我们睡觉,总不需要还留他在一旁守夜?”
姜酒闻言立即警惕了些,“我们晚上睡觉又不做什么?你管他做甚?”
肖琛眼神暗了暗,凝视着姜酒,声音微哑,“这么多天了,你就不想?”
姜酒喝下最后一口粥,唤燕陵澜过来收走碗,冷淡地回了肖琛一句,“不想。”
见燕陵澜出去后,肖琛搂住姜酒将脸埋在姜酒的脖颈中深吸了口气。
闻着姜酒近来身上混着点草药干净好闻的气息,长时间处理朝政的疲倦感仿若一扫而光。
姜酒推了推压在他身上的肖琛,“起来,别老压着朕。”
肖琛力道松懈了些,但依旧没有放开姜酒。
“朕瞧着燕陵澜不错,是个好苗子,想让他跟着副将赵文武和应升戎锻炼锻炼。”姜酒忽然说道。
埋首在姜酒脖子里的肖琛动作一顿,抬起头凝视着姜酒半晌,“就是方才脸上有条疤的那个人?你怎么忽然对他如此上心。”
姜酒推开肖琛,理了理衣襟,“皇帝爱才有何奇怪?脸上有疤又如何,反而更能震慑住敌军。”
“因苍将军一事,副将正忙着整顿大军,怕是没多余的精力带他。”肖琛面色微沉了下来。
“你倒是比朕了解苍鸿泽的属下。”姜酒抬眼看着肖琛,冷哼一声。
肖琛面不改色,只伸出手摸了摸姜酒的头,“如今朝堂大事小事都是微臣在处理,如何不知这些?”
“因苍将军行刺一事,一些将领原本计划回边关的时间推迟了些,这两日镇守边关传信说狄国那边似乎又有些躁动,这两日得赶紧让这些将领启程回边关了。”肖琛道。
姜酒心中预感不妙,看来狄国那边是按耐不住要趁乱发起战争了。
只是虎符还在肖琛的手中,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如今苍鸿泽入狱,西北大军群龙无首,依微臣看,副将赵文武和应升戎也在苍鸿泽手下锻炼多年,尤其是赵文武,在军中也颇有威望,皇上不如将他晋为大将军,由应升戎在一旁辅助,统领西北大军。”肖琛道。
姜酒心底重重地沉了下去,看来那副将果然是肖琛的人。
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的?肖琛神不知鬼不觉在苍鸿泽身边安插了自己的人。
姜酒沉默了半晌,“朕明白,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这两日朕好好考虑一下。”
“嗯。”肖琛捞住姜酒的腿根抱着姜酒压到床塌上,低头含住姜酒的唇细细吮吻,着迷地嗅着姜酒身上的气息。
姜酒仰躺在床榻上任由肖琛动作,失神地看着上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既然肖琛想掌握兵权,那不如就推他一把,就借着上次肖琛救驾有功的事,抬高肖琛,最好是能引起朝堂上下对肖琛的忌惮和不满。
也能暗中让娴妃和狄国被现如今新帝的昏庸好色所迷惑而轻敌,暂且放松警惕,也省得娴妃那边还要继续想办法对他下死手。
过了一会后,他猛地推开肖琛,“起来,你既然双腿好好的,那就陪朕玩骑马。”
肖琛一愣,双手撑着床榻低头看着姜酒,想起那日姜酒趴在那个小太监背上眼含春水的双眼。
声音顿时喑哑了下来,“你真想玩?”
“嗯,你给朕当马。”
姜酒搂着肖琛的脖颈翻身压到肖琛的背上,“快点!”
感受到背上柔软的触感,肖琛浑身一震,不知是屋里燃着的地龙太旺还是什么,明明是风雪天,肖琛此时身上却冒出了许多热汗。
顺着脖颈往精实的胸膛流淌。
气息急促地喘了口气后,双手撑着床榻一寸一寸地往前膝行。
姜酒尤嫌肖琛太慢,小腿轻踢了下肖琛的腹部,“你是乌龟吗?慢吞吞的...”
肖琛下意识地想伸出手捉住姜酒的小腿,很快又意识到姜酒还在他背上,突然撤开手怕是会让姜酒摔下来。
便只好忍了下来,额头上的热汗越冒越多,胸口处急速地上下起伏着。
深吸了口气后加快了些速度往前膝行。
姜酒满意地弯了弯眼,看着底下的肖琛,觉得堵在心中那口恶气都消散了许多。
待姜酒玩了个畅快之后,倒在肖琛身上低低喘着气。眼尾微微泛红,眼含春水好看得如同话本里走出来的勾人狐妖。
姜酒侧过脸看向一旁的气息急促的肖琛,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还是状元郎腿脚利索,比那小太监好使多了。”
肖琛呼吸急促,搂着姜酒。
“你既然为了救朕而受伤,那按理来说,朕是不是得嘉赏你?”姜酒趴在肖琛的胸膛上。
“皇上要给微臣赏赐何物?”肖琛说道。
“之前太后教唆司徒嫣给朕用香,想让朕纳她为妃,不如这次朕封你为皇后,让你以后来管理朕的后宫如何?”姜酒语气打趣着说道。
肖琛转头看他,沉默地盯了他好一会,随后忽地轻轻笑了下,“但凭皇上差遣。”
姜酒扯了扯唇,“状元郎好气量,这样好的事,不如我们喝酒助助兴?”
肖琛看着姜酒,被姜酒粲然的笑意蛊惑了心神,立即想脱口而出一句好。
随后又想起姜酒风寒还未完全痊愈,理智清醒了些,“你身子还未好全,不能喝酒。”
“那你喝。”姜酒笑容不变,“朕还没看过你喝酒的样子。”
说着姜酒就扬声唤门外的护卫,门立即被推开了,燕陵澜和其他几名护卫低着头站在门外。
“来人,去拿去拿一坛酒过来,要烈些的,朕要与皇后同饮。”姜酒对门外边的护卫说道。
门外的护卫均是震惊不已,燕陵澜僵硬地抬起头,看到躺在床上的两人,声音艰涩地应了声,为姜酒取来一坛烈酒后,却迟迟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嗯?”姜酒疑惑地看向燕陵澜,“还有何事要说?”
燕陵澜看着姜酒,哑声道:“皇上身子尚未痊愈,不能喝这么多酒。”
“放心罢,是他喝不是朕喝,你先下去。”
燕陵澜沉默了半晌,最终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挺直着脊背,手上抱着刀站在寝殿门外,神色却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另一旁的侍卫却似乎被刚才姜酒的话震惊地不已,“刚刚我没听错吧,皇上这是要封状元郎为皇后?”
“闭嘴!皇上的事也轮得着我们议论!”
燕陵澜沉默着不说话,微敛下眼,从衣襟拿出玄金面具,手指细细摩挲着冰冷的壳子。
寝殿内。
姜酒拔起酒塞子,一股浓郁的酒香瞬时漫上鼻间,姜酒满意地笑了笑。
往自己手指倒了些沾湿手指,便伸到肖琛面前,“你闻闻,是不是很香?”
肖琛目光沉沉地看着姜酒白皙修长的手指粘上了些晶亮的酒液,忽地张嘴含住姜酒的手指。
“是很香。”
姜酒一怔,但也没推开肖琛,眼底满是笑意,“还想喝吗?”
姜酒往自己手心又倒了些,伸到肖琛面前,肖琛胸口疾跳不已,捉住姜酒的手开始吮着上面的酒液。
如同饿了好几天的恶狼一般,一寸一寸地舔舐而过,没有放过任何一处皮肉。
顺着姜酒的手心慢慢往手臂移。
姜酒却推开肖琛,将坛子里剩下的酒液都递给肖琛,“这里还有呢。”
肖琛被勾得迷了心魂,姜酒无论说什么想都不想就照做,立即接过姜酒手中的酒坛仰头就喝。
姜酒神色诧异了一瞬,很快便又笑开了,目光直盯着肖琛几乎将那一坛子的烈酒都喝光了。
“状元郎好酒量。”姜酒赞叹道。
肖琛抬手擦去唇边的酒液,俯身凑近姜酒就要去寻姜酒的唇。
姜酒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挡住肖琛的唇,看着肖琛已经不大清明的双眼,眼神闪烁了下。
“怎么如此贪心?竟将酒都喝完了,这长夜漫漫,剩下都没有什么好玩的了。”
肖琛头愈发昏沉,醉醺醺的双眼模糊不清地看着姜酒一张一合的唇,意识却像断线的风筝逐渐飘远,随后支撑不住地压倒在姜酒身上。
“肖琛?”
姜酒看着紧闭着双眼的肖琛,试探地推了推他,他却毫无反应。
姜酒伸出手想用力推开肖琛,肖琛身高腿长,全身重量压在他身上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
他微微喘了口气,扬声唤门外的燕陵澜进来。
“快帮朕把他推开!”姜酒吩咐站在床榻前的燕陵澜。
燕陵澜目光发冷地看向肖琛,抬手抓住肖琛的后领将人从姜酒身上拽起身。
姜酒从床榻上坐起身,活动了下酸胀的手脚,看了一眼似乎醉晕过去的肖琛,抬手示意燕陵澜靠近他。
燕陵澜一怔,小心翼翼地凑近了些姜酒,姜酒双手搭着燕陵澜的肩,将唇靠近燕陵澜的耳边。
“你替朕去御书房寻一样物件。”姜酒压低声音说道。
姜酒猜测,既然那物不在延清殿,那就很有可能藏在肖琛常去的御书房,或者就藏在着寝殿内。
“何物?”感受到姜酒温热的气息打在他的耳朵上,燕陵澜耳根子一颤。
幸好灯火昏暗,掩住了他红得几乎要滴血的耳垂。
“虎符。”姜酒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你记住要小心些,别被人发现。”
燕陵澜猛地抬起头看向姜酒,薄唇翕动了片刻似是想问些什么,但很快他便敛下眼,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
“皇上放心,卑职自当尽心尽力。”
姜酒打发走外边的其他护卫,几乎快将寝殿翻遍了也不见虎符藏在哪,而燕陵澜那边也一直没有消息。
靠坐在床榻边若有所思地看着醉倒的肖琛。
此人心思缜密,深藏不露,想来那应该那物应该不会藏得离他很远,定是要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会放心。
随身携带在身上已经不太可能,且不说会有不慎掉落的风险。
这些日子他与肖琛同宿,并没有发现他衣物里藏有什么东西。
他目光扫视过周遭一圈,随后目光缓缓落向肖琛的木质轮椅上,视线上下打量着那张平平无奇的轮椅。
咋一眼看过去,确实没有可藏东西之处,姜酒视线定住在厚实的坐板上,很像是设计之人为了增添耐牢性而设计的。
姜酒走过去往轮椅上一坐,试探地转着轮椅兜了一圈,耳边只有木质轮椅滚动时摩擦地面的发出的吱呀声。
没有其他异样的动静。
正想站起身离开,姜酒盯着底下厚实的坐板,忽地曲了手指敲了敲。
略有些沉闷的空响声传来。
姜酒顿时心下一振,站起身将整个轮椅翻转过来,曲着手指又敲了下。
那像空响声又明显了些。
他拿过桌上的火烛,仔细地照着底下的木板,底下的木板微微有些粗糙,他手指一寸一寸地摩挲着。
直至摸到一处像是划痕的触感,姜酒手持着火烛照了过去。
果不其然,底下有个类似于方形的划痕,痕迹比较浅,就像是不慎被石子划到一般。
姜酒放下手中的火烛,试探地用手沿着那痕迹按了下去。
咔嚓一声,像是里面的什么机关被触发,那块方形的木板猛地往外弹了出来。
一个玄色的盒子正好镶嵌在里面。
姜酒心下大喜,压制住疾跳的心跳声,回过头看了一眼依旧没有醒来的肖琛,轻手轻脚地将玄色盒子取了出来。
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果不其然,正是号令大军的虎符。
姜酒正看着上面的符文,殿门外响起敲门声,姜酒顿时将虎符藏到自己的衣袖中,将那空盒子塞回到木板里。
待将一切还原之后,他平缓了下微微急促的气息,走上前将门打开。
“进来说。”姜酒看着去而复返的燕陵澜,将人拉进寝殿内,将门关上。
“卑职没有在御书房搜到虎符。”燕陵澜压低声音回禀道。
“无妨。”姜酒笑着拍了拍燕陵澜的肩,凑近到燕陵澜耳边说道,“你去准备一辆马车,朕要去大理寺。”
燕陵澜一怔,目光盯着姜酒看了半晌,“皇上为何突然去大理寺,可是去找苍将军?”
姜酒并不打算跟他透露太多,只摆了摆手,“你去准备就是。”

马车逐渐驶出皇宫, 夜已经有些深了,路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
马蹄声停下时,姜酒裹紧身上的狐裘斗篷, 将连着的帽子也戴上, 掀开帘布看着前面宏伟的大理寺。
“你拿出皇宫的通行令牌表明身份,让他们找大理寺少卿出来见我。”姜酒看着燕陵澜说道。
“是。”燕陵澜颔首, 从马车下去走向守在大理寺门前的官差。
那两个官差一见有人靠近,尤其是现在还是深夜, 立即喊道:“来者何人?”
燕陵澜从腰间拿出令牌, “让大理寺少卿出来见我。”
那两个官差一见是皇宫里的令牌,心知来人身份不简单, 两人面面相觑下, 其中一人转身走入大理寺内。
没一会儿,那官差带着面色不虞的林生走了出来, 见到站在外面陌生男子的面容,心下更是不满。
“你是何人?这么晚来找我有何事?”林生打量了下燕陵澜,语气有些不耐。
燕陵澜没有回应他, 反说道:“请随我来, 我家主子在等您。”
林生一听心里更为恼火, 莫名其妙地大晚上让他出来, 又神神秘秘地让他去见他的主子。
林生冷哼了声,不想再搭理他,转身就想离开。
刚一转过身, 他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唤住了他,“林生。”
他怔愣在原地, 以为是自己这几日一直在想姜酒出现了幻听,僵着身子转过身朝声源处一敲。
瞧见前头马车帘布内露出他日思夜想的小半张脸, 当即心下一跳,快步朝着马车走了过去。
燕陵澜面色一沉,抽出刀挡在林深身前阻止他靠近马车。
“无妨,你放开他。”燕陵澜闻言放下拿着剑的手,走上前将要下马车的姜酒扶了出来。
林生目光直盯着姜酒,心跳得极快,当即就要跪下行礼。
姜酒摆了摆手,压低了声音,“不必多礼,朕今日来是要见苍鸿泽一面,不要声张。”
“微臣明白。”林生严肃地点了点头,“皇上请随我来。”
“嗯。”
燕陵澜走前上替姜酒理了理身上的狐裘,宽大的帽子几乎盖住了姜酒的半张脸,燕陵澜这才收回手,警惕地跟在姜酒身后。
林生走在姜酒身旁带路,期间三番两次忍不住偷偷抬眼看姜酒的侧脸,直至后背忽然被抵上一个尖锐的东西。
浑身骤僵,意识到是什么东西后,神色讪讪地收回了目光,没敢再往姜酒那边偷看。
大理寺内的牢狱血腥气很重,这里被关押的罪犯都是犯了重罪之人,所上的刑罚更是不轻。
姜酒途中看见过好几个前朝老臣,他们当时都是他皇兄的同党,伙同他皇兄想要谋害他的太子之位,将他拉下台。
后来均被苍鸿泽识破,以谋害太子之罪将他们送进了大理寺内。
曾在朝堂有一席之位,意气风发的几位老臣,如今满脸沧桑,头发凌乱,身上散发着恶臭和浓重的血腥气。
比在街头乞讨的乞丐还要落魄。
姜酒收回目光,并不觉得他们可怜,妄想谋害他人性命,沦落至此也是罪有应得。
“到了。”
林生的声音将姜酒的心神唤回,姜酒停下脚步抬眼看去。
入眼是一身染血的囚衣,牢狱内男人背对着他躺在冰冷的地上,后背上的囚衣血迹斑斑。
姜酒细细打量了下,囚衣下包裹着的身子似乎消瘦了许多。
似是在忍着什么痛意,微蜷缩着身,细看之下浑身似乎都在发颤着。
“开门。”姜酒微蹙着眉说道。
看来大理寺的人对他用了许多酷刑,才会将人折磨成这幅样子。
林生面色犹豫,目光担忧地看着姜酒说:“苍将军骨子太硬,万一他忽然暴起伤着皇上…”
“你打开便是。”姜酒摆了摆手。
“是…”林生心中打鼓,苍鸿泽是个硬骨头,无论他如何用刑逼供苍鸿泽都没有供认自己的罪行。
就算知道苍鸿泽手脚都栓着铁链,每次刑讯他时,他也总是不敢离苍鸿泽过近。
生怕苍鸿泽会挣脱开铁链,猛地暴起将他打死。
见说不动姜酒,林生轻叹一声,拿出钥匙打开了牢门,忍不住叮嘱道:“皇上可千万要小心,此人凶狠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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