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门关上,姜酒的身影消失,陈执心里一慌,快速冲下床洗漱追了出去。
早上的课已经过了两节,众人惊讶地看着姗姗来迟的姜酒和陈执,目光不住地往他们身上打量。
“哎,我听说校医去了他们宿舍,不知道是咋回事?”
“他们不会在宿舍打架了吧?”
“还真有可能,陈执不是一向看不惯他和秦烈吗?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分到一间宿舍了。”
“我还听说,陈执被逼到都不敢在宿舍待,大清早天都没亮,跑到楼下洗衣房苦哈哈地洗衣服。”
“哇靠,陈执竟然被一个beta制服得服服帖帖的!”
“别说了,别说了,陈执看过来了!”
随着姜酒和陈执落座,周围那些八卦的声音纷纷停了下来,姜酒拿出书,旁边空着书什么都没带的陈执往他身边凑了凑。
“你书呢?”姜酒偏过头问他。
“忘带了。”陈执说道。
姜酒:“请了一天的假,你可以不用来上课。”
“我喜欢学习不行吗?”陈执将身体越发凑近姜酒,几乎快要与姜酒手臂贴着手臂,“都是同学,一起看呗。”
姜酒晲了他一眼,往旁边挪了挪,上课铃响起,教官已经走进教室,姜酒没再理会陈执,开始认真听课。
边记着笔记,边感觉有灼热的呼吸喷薄在他的脖子上,痒得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你是不是什么毛病?”姜酒怒瞪了一眼陈执。
陈执低着头,漆黑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白皙修长的脖子,声音沙哑,“你身上为什么这么香?”
姜酒反射性地抬手捂住后颈,怒骂,“跟条狗似的到处乱闻什么?”
“你是不是喷香水了?”陈执像是听不见姜酒骂他的话,几乎快要将脸埋进姜酒的脖子里,“好香。”
姜酒:“......”
因着陈执的动静,周围已经有人向他们投过来异样的眼光,姜酒抓着陈执的头发将他拽起来,语带警告,“安分点。”
“你要喜欢这个味道,那你就去超市买一瓶同款沐浴露,洗完澡后就抱着自己手臂啃就行。”
陈执神色恹恹的,“我闻过了,跟你身上的味道一点也不像。”
“你鼻子有问题。”姜酒推远陈执。
旁边有人见状一直好奇地伸长脖子往他们这边看,忽然感觉到一阵冰冷的目光,顿时讪讪地坐了回去,姜酒的身影也被陈执挡住了窥视不了半分。
这几天除了早上和刚下课时能看到秦烈,其余时间都看不到秦烈的身影,脸色也看起来不是很好,前两天他还在秦烈手臂上看到淤青的痕迹。
一开始以为又是军校内有人在找秦烈麻烦,不过秦烈否认了,只说是不小心摔伤的。
这天,姜酒撞见秦烈坐在楼梯间往自己手臂上缠纱布,一团染血的纱布已经被换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
“你最近去了哪?”姜酒推开楼梯间的门,冷不丁地出声。
听到声音,秦烈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瞬,低着头沉默。姜酒走到秦烈的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秦烈手臂上狰狞的伤口,“跟人打架?”
“只是点小问题,很快就能解决。”沉默许久,秦烈才终于开口。
“还要撒谎?”姜酒说道,“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姜家从黑市上买来的,谁教的你对主人家撒谎?”
秦烈神色一僵,唇色抿得发白,但依旧沉默着不说。
“你要是继续这样隐瞒下去,从今往后,你就从军校退学,我身边不需要你这种三心二意的人。”
姜酒声音很冷,余光中秦烈的身体紧绷得厉害,刚缠上的白色纱布又逐渐被血染红,“去找校医看,血流得到处都是,真晦气。”
“好,”秦烈低低地应了声。
秦烈听着姜酒脚步声远去,看了眼智脑上显示的到账数目,差不多了,只要再打一场就能凑够钱。
他包扎好伤口,转身离开了楼梯间。没有注意到走后从一旁走出的脚步声,姜酒看着秦烈离开的背影,本想跟上去,却忽然瞥见到台阶上一个圆形类似徽章之类的东西。
姜酒捡起徽章一看,“斗兽场?”
秦烈去了趟市中心,站在外面透过橱窗看着展示台上的泛着银光的手链,镶嵌在中间那颗蓝宝石熠熠生辉。
姜酒的手很白,手腕也很纤细漂亮,他脑海中浮现出姜酒戴上手链的画面,站在橱窗外怔怔地望了许久。
姜酒明显对这条手链很感兴趣,若到时候姜酒收到这份礼物,肯定会很惊喜,那之前他隐瞒的事,也会一笔勾销了吧?
位于市中心这家门店很大,装修看着很奢华高档,来往出入的都是衣着考究,看着非富即贵的人。
他在外面站了好一会才推门进去,原本满面笑容迎上来的销售,目光在秦烈身上的衣着打量了一圈后,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
“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秦烈目光看向那条手链,销售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先生您真有眼光,这条手链是新出的最新款,中间镶嵌的那颗蓝宝石其实是一台微型战斗机甲。”
秦烈低头看着那颗熠熠生辉,闪烁着光芒的蓝宝石。
“这条手链是限量发行,目前就只剩下这一条了,价格呢也比较昂贵,需要的话要提前预定。”
此时又有其他客人上门,他看着先他一步迎上去的其他同事,脸上挂着的笑都僵了,斜斜地瞟了秦烈一眼,“先生您不如再多看看其他款式,有什么问题可以再问我。”
“不用了。”秦烈说道。
销售脸上的笑一滞,嘴角抽了抽,还未等他开口客气送走秦烈,就听见秦烈说。
“我要预定。”
他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竟然来了个大单子,连忙招呼一旁其他人送水过来,端着水杯放到秦烈面前,“好的先生,我跟您具体介绍下购买流程。”
秦烈一言不发听完,拿出智脑直接支付了定金。销售笑容满面地挥手送秦烈离开。
第017章
回到宿舍,姜酒点开智脑开始搜索与斗兽场相关的信息,这种斗兽场起源很早,是以前的贵族和富家子弟饭后茶余常爱去的一处。
以前还只是兽物之间互相打架供那些贵族观看,后来逐渐发展成人与凶猛的禽兽打。
在那里一旦签下生死状,轻则重伤,重则身亡,危险系数极高。
当然,活着赢下来报酬也极高,吸引了些亡命之徒前去搏命。
这种斗兽很早之前就被联邦帝国禁止了,为何秦烈身上会有斗兽场这种徽章?
“在看什么?”
就在姜酒出神想着事情的时候,忽然感觉身旁有人靠近,他立即关掉智脑,“与你无关。”
“你不觉得热吗?”今天一天陈执几乎都快要黏在身上,怎么赶也赶不走,刚回到宿舍又凑过来,肩膀挨着肩膀,姜酒嫌热将他往外推。
“热吗?我没感觉?”陈执拖着椅子过来,下巴抵在椅背上,漆黑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姜酒的脸。
姜酒往前挪远离陈执,调低空调的温度,无视陈执直勾勾黑的发亮的眼神,点开智脑开始玩游戏。
正玩得起兴,肩膀一沉,有人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他手抖了下,屏幕上操控的角色砰的一声倒下,弹出巨大的感叹号。
姜酒忍无可忍反手给了陈执头上一个暴栗,陈执闷哼了声,捂着头坐直身,“你!”
“你什么你?”姜酒微眯了眯眼,“你要想打架就直说。”
陈执眼神微闪,嘴唇翕动半天都没说出话,半晌才出声,“我...关心室友都不行?”
姜酒冷哼了声,“你要闲着没事干,就去练你那哑铃,做俯卧撑,别来烦我。”
“练完了,”陈执闷闷地回了句,实际上在姜酒没回宿舍之前,他已经练了好久,但身体里那股热意总是压不下去。
“那就一边待着去。”回来早早就洗完澡的姜酒爬到床上,钻进被窝里,继续打游戏。
见状,陈执也只好准备早点上床睡觉,窗户上飘进了点水滴,他看了眼外面挂着的衣服,走过去阳台准备把衣服收进来。
他手脚麻利地收起干衣服,等手上收到一条明显不属于他的棉白色上衣,他拿着衣服愣了下。
这是姜酒平时睡觉时常穿的睡衣。
触手布料很柔软,他顿时觉得像是拿着烫手山芋,不知该怎么处理。
拿在手里隐约还能闻到姜酒身上好闻残留的香味,鬼使神差的,他低下头,脸埋在柔软洁白的布料里深吸了一口气。
“你在做什么?”
听到姜酒的声音,陈执手一抖,睡衣差点从手里脱落掉在地面上,他立即手忙脚乱地将上衣塞进刚才那堆干衣服里,“没什么,下雨了我收衣服。”
刚听到雷声,打算出来收衣服,刚一出来就看到陈执背对着他低着头不知在干什么,姜酒怀疑地看了一眼陈执。
将剩下的衣服都收了回来,在准备将干衣服收进衣柜时,发现他昨晚洗的那条棉白色睡衣不见了。
“你刚刚有看到我那条白色上衣吗?”姜酒边翻找着收下来的衣服边问陈执。
陈执叠衣服的动作一顿,“没有,会不会下雨风大,把衣服吹下去了?”
姜酒探身往阳台一看,现在外面的风确实挺大的,他之前晾的那条睡衣又靠近阳台外围,有可能真被风吹下去了也说不定。
“好吧。”姜酒可惜地说了句。
“你那条睡衣在哪买的?”陈执抿了抿唇,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来,“我让人给你送一打过来。”
“不用了。”姜酒摇了摇头。
等到姜酒重新睡下,陈执才将那条棉白色睡衣拿出来,掩在黑发下的耳根子红得几乎快要滴血。
他放轻动作躺到床上,偷偷望了眼背对着他已经熟睡过去的姜酒,心跳如擂鼓。
将被子拉高盖过头,从枕头底下扯出那条棉白色睡衣,潮热的呼吸呼在柔软洁白的布料上,满足地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满头大汗地仰躺在床上,眼睛失神地望着顶上的天花板,呼吸急促难以平复下来。
易感期?之前他从来没有过这种东西,自从接触姜酒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现在又跟个变态似的,偷藏人家的睡衣。
他转过头望着姜酒熟睡的背影,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要逐渐失控了。
在网上搜了许久终于找到仅存的一处斗兽场的地址,姜酒看着眼前巨大的像是上个世纪古老的建筑物。
从外面看像是一座无人的废墟,早已多年无人踏足。
越往里深入,风洞口穿过发出呜咽声,令人后背发凉,看不见尽头般漫长。他摸索着往里走,无意间碰到石墙上的机关。
脚底下忽然打开了一扇门。
循着楼梯往下走,周围忽然有火光亮起,照亮整个地下通道,随即门啪地一声关上,无法再从里面打开。
他只好顺着通道往里走,逐渐的,他隐隐听到有击鼓声从远处传来,伴随着呐喊的嘈杂声,敲击着耳膜。
越往里走越开阔,周围开始出现许多戴着面具,穿着西服和礼裙的人,就像是来赶赴一场晚宴。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这里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他站在真正入口的铁门处,铁门两侧守着两个人,每个进去的人胸口前都佩戴了一枚徽章。
与他那天在楼梯间捡到的一模一样。
姜酒走过去,那守门人看了看姜酒胸前的徽章,又将目光移向姜酒的脸,“你面具呢?”
在这里,戴面具成了个不明文的规定,那些身份贵重的人参与这种嗜血性娱乐活动,并不愿意真正透露自己的身份,彼此心照不宣都戴着面具。
姜酒正要开口,身旁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他面具在我这里。”
他抬头望去,望进一双像是淬着寒冰一样的眼睛。
季青临?他怎么也在这?
季青临低头给他戴上面具,低声说道:“走吧,我们进去。”
姜酒顺着跟他走进内场,刚一进去沸腾的人声几乎掀翻整座斗兽场,看台上的观众对着台下发出欢呼尖叫声。
季青临领着他看台上走,寻了空位坐下。姜酒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底下巨大的圆形斗兽场,巨大的铁笼子牢牢地罩住下面的斗兽台。
铁笼里有两个人正在赤身肉搏,不知道已经打了多久,眼睛周围淤青肿胀,鼻血糊了满脸。
“这些都是那些人买来的所谓的‘奴隶beta’,都是为了满足他们嗜血的娱乐。”身旁季青临解释说道。
姜酒这才注意到底下正在搏斗的两人脸颊上都被印上了‘奴’这样的字眼,双眼空洞,只会不停地挥动着双拳。
“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是斗兽场的法则。”季青临说道。
姜酒看向季青临,“你怎么会来这?”
“那你呢?”季青临不答反问,“这里很危险,你不该来。”
见姜酒久久沉默不答,季青临说道:“我是收到谢博超在这里出现过的消息。”
“谢博超?”姜酒诧异,没想到谢博超原来躲在这种地方。
正说着话,周围的欢呼声忽然又大了起来,姜酒往下一看,底下有一人倒了下去,还站着那个人举着双手在欢呼着。
很快就有人上来将倒在血泊里那人拖走,另一个高大的男人走入了铁笼里,看台上的欢呼声再次沸腾。
秦烈?!
姜酒诧异地几乎要站起身,看着底下秦烈熟悉的脸,与前两人不同的是,秦烈手上多了把铜剑。
于此同时,底下的盖着的洞口突然冲出一道黑影,猛兽咆哮声响彻整座斗兽场。
第018章
姜酒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头雄狮,巨大的体型,浓密的鬃毛,像是饿了好几天,一被放出来盯着秦烈的眼睛几乎都快要冒绿光。
周围看台上的观众发出欢呼叫尖叫声。
“等了这么久,最精彩的部分终于来了!”
“这是新人吧,之前好像怎么从来没见过?”
“你这段时间都没来吧?这个人是最近新来的,特别猛,力气很大,跟不要命似的已经打赢了好几场,不过之前都是跟人打,今天的主角可是斗兽场里狮王,想活着离开...难喽。”
听着旁边那些人的聊天,姜酒几乎坐不住,刚要站起身就被季青临按住,“别去,他们比赛之前都会签生死状,这种时候是不可能放人出来的。”
底下巨大的铁笼子里,姜酒看着秦烈手拿着铜剑,警惕地盯着那头雄狮。
饥饿许久的雄狮朝着秦烈扑去,秦烈迅速闪身躲开,反手在雄狮背上划了一剑。
鲜血和痛意令雄狮发出一声怒吼,看台上的观众也沸腾起来,纷纷大喊着,“咬他!咬死他!”
空气中血腥气弥漫,被血味刺激到的雄狮手掌抓地,压低弓背,眼神像是要撕裂秦烈。
很快,雄狮急速往前一扑,粗而尖锐的指甲从秦烈身上划过,秦烈堪堪侧身躲过,没有被抓破胸口,但手臂上一下子就见血了。
猩红的血立即止不住地顺着手臂往下流。
见血后雄狮越发兴奋,不等秦烈稳住身,继续往秦烈身上扑,秦烈被扑倒在地,手上的铜剑也掉落在地上。
雄狮压制在秦烈身上,张开血盆大口,森森尖锐的牙口像是无底深渊要将人吞噬。
见状,此时周围看台上的观众纷纷兴奋地站了起来,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底下即将被咬碎的秦烈。
鼎沸的人声几乎达到了高潮。
姜酒也跟着站起身,紧蹙着眉看着底下惊险的一幕,想到了什么,又转头看了一眼季青临——原剧情里的主角攻。
季青临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神色没有丝毫波动。
难道他的任务就要就此失败了?姜酒刚想开口,场内惊叫声突然响起,他转头往下一看。
原本被压制住的秦烈竟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徒手抵住雄狮的下颌,随后捡起地上的铜剑,尖锐的刀口直直刺入雄狮的腹部。
雄狮身体猛地抽搐了下,立即被秦烈反压制住,双手高高举起铜剑,对着正张着口痛吟的雄狮喉咙。
从大张着的口一剑穿过去,直直捅破雄狮的喉咙。
猩红的血四溅,秦烈的脸上,身上沾满了雄狮的血。雄狮哀鸣了声,沉重的身躯轰然倒了下去。
台上的观众瞬间沸腾,吹着口哨欢呼叫好,但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是,就在大家以为胜利的号角即将要吹响。
另一头雄狮突然又从洞口冲出,直扑向秦烈不设防的背部。
感觉到背后一阵急速的风掠过的秦烈,快速地往前一扑,躲开这致命的扑咬。
他抽出插在雄狮喉咙里的剑,在另一头雄狮再度扑过来时,对准雄狮的脖子一剑下去。
这时,看台上的观众几乎是兴奋至极,发出嘶哑兴奋的呼喊声,高呼着。
倒在血泊里的雄狮被人拖了下去,象征着胜利的号角声终于吹响。
铁笼子终于被打开。
就在这时,有人忽然走过来对着季青临耳语一番,季青临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怎么了?”姜酒不解地问道。
“谢博超又跟丢了。”季青临蹙了蹙眉,“你在这里不要动,我等会就回来。”
说完季青临跟着那人离开,姜酒收回目光往底下看,秦烈正要走出铁笼,目光忽然朝着他这个方向看过来。
两人视线相撞,秦烈怔愣了下,随即眼睛亮起,朝着他跑过来。
看台上的其他观众被秦烈的举动吓了一跳,眼见着秦烈朝着个戴着面具身形修长的少年跑去,做出了令人诧异的举动。
他弯下腰,拉着那戴面具的少年坐到他的肩膀上,随后直起高大的身躯。
那戴着面具的少年高高地坐在他的肩膀上。
周围的人愣了下,随即兴奋地欢呼起来,秦烈走下看台,像是庆祝胜利般围着内场走了一圈。
尖叫声几乎掀翻整座斗兽场,姜酒一边抓着秦烈的黑发稳住身体,一边不自在地感受着全场异常狂热的目光。
“放我下来...”姜酒忍不住说道。
秦烈立即依言乖乖放下了姜酒,双眼发亮地看着秦烈,姜酒不想在这里多说,拍了拍秦烈的肩膀,示意他先出去再说。
“你为什么要偷瞒着我做这种事情?”姜酒看着刚走出斗兽场的秦烈说道。
秦烈眼神微闪,抿了抿唇沉默着不开口,望了一眼姜酒就又把头低下去。
“......”一句话都不说,还作出一副认错忏悔的样子,姜酒觉得秦烈最近越来越奇怪,总感觉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他冷哼一声,“我说你是狗,你就真不把自己当人,跑来这种地方送死?”
秦烈抬起头,眼睛微亮地看着姜酒,“你在担心我?”
姜酒简直想呵呵他一脸,他是怕主角死了完不成任务,要不然,谁会大半夜跑来这种地方?
回军校的路上,秦烈嘴角边的笑就没消下去过,姜酒莫名其妙地瞥了他几眼。
什么事情竟然乐成这样?刚才都快被狮王咬死了,你所谓的‘主角攻’季青临还一脸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就这还乐着?
回到军校,姜酒无奈地望着军校紧闭的大门,没赶上门禁时间,就算进了军校的大门,宿舍楼的门也早锁了进不去。
“算了,今晚先在附近找个旅馆住着。”姜酒对站在一旁的秦烈说道。
秦烈一怔,掩在夜里看不清的耳朵逐渐红了起来,“...嗯。”
就在他们刚要转身离开时,一道黑影忽然从一旁走出,姜酒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觉朝他们走近的人是陈执。
“你们去哪里了?”陈执在离他们一步之遥处停住脚步。
夜已经很深了,姜酒看不清陈执脸上的表情,但莫名感觉此时的陈执周身满是低气压,说话声也很冷。
姜酒不想透露今晚的事,“出去有点事。”
“什么事情需要办到这么晚才回来?”陈执的语气变得越发冷。
未等他开口,秦烈忽然站上前挡在他面前,面色沉沉地看着陈执,“与你无关。”
诡异而尴尬的气氛开始弥漫,陈执忽然冷笑一声,“我没有在问你,我关心下我室友不行吗?”
眼见着两人的气氛越来越硝烟弥漫,姜酒走上前,问陈执,“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执面色微缓,抿了抿唇,移开眼不去看姜酒,“我就喜欢晚上出来瞎溜达不行吗?”
“......”姜酒无语地一噎,“行吧,那你继续,我们先走了。”
陈执:“等等!”
“又干嘛?”姜酒停住脚步。
陈执:“你又去哪?”
“附近的旅馆。”姜酒回道。
“什么?”陈执猛地一怔,脸瞬间黑了,咬了咬牙,“你要跟他开房?”
“......”虽然是这个字面意思,但怎么听起来这么怪?姜酒忍不住说道,“我不去找个旅馆休息,难道要大半夜跟你一样在路上瞎溜达?”
陈执一噎,半晌也说不出话,姜酒转身就走,身后却一直传来紧跟着他的脚步声,他回过头,“你不是说就爱晚上在街上遛弯吗?”
陈执挑了挑眉,“这路是你家的吗?我不能走?”
姜酒对陈执的厚脸皮又有了个新的认识,索性也不再理他,径直往前走,寻找附近24小时开门的旅馆。
沿着军校往外走,路过一条校外的小吃街,夜里都还没打烊,姜酒闻着不远处飘过来的烧烤肉香,也有些走不动了。
见走在前头的姜酒忽然停住脚步,陈执循着姜酒的目光看过去,又看了看姜酒眼巴巴的眼神,嘴角扯出一抹笑。
“我饿了,一起吃点?”陈执目不斜视地从姜酒身边走过,像是随意说道。
秦烈低头看向姜酒,姜酒脸上明显已经被馋虫勾起的样子,秦烈低声说道:“走吧。”
他现在卡里有很多钱,别说这点烧烤,就算是买下这整条街都可以。
“就这家怎么样?”陈执在一家烧烤店前停下,“我以前来吃过,味道还可以。”
“嗯。”姜酒点了点头,烧烤店里面的人已经坐满人,晚上十一点多,正是商业街的夜市的开始,店内已经来了不少客人。
三人在烧烤店外坐下,秦烈弯腰用纸巾擦拭姜酒的椅子和面前的桌子,才让姜酒坐下。
正从冰柜中拿出几瓶冰啤的陈执看到这一幕,目光微沉下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类似的画面。
两人怪异的关系,不像朋友,也不像情侣,秦烈像个管家像个奴仆,在伺候骄纵的少爷一样。
但之前的事姜酒又像是很维护秦烈,不单单只是主仆的关系,种种怪异现象,令人不禁怀疑他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会不会像那种以前那些贵族少爷和家里奴仆的话本,恬不知耻的高大粗壮奴仆,偷偷诱哄未经人事的被家里骄纵长大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