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远看了我一眼,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一开口显得?很是平静:“都打了这么多年。实力差不多,看今年的战术吧。赢面差不多。怎么了?你什么时候关心这个了?有认识的人在前线?”
我咳咳笑了一下。没吱声。知道他也是在安慰我,我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好点。我就不问他了,还是回头?去问祝芃吧,他现在也算是内部人士了,肯定有内部渠道,而?且知道我想?问的内容,比父亲靠谱多了。
我被泽德拉着,他颇为担心地?问我:“最近瘦了这么多?回家?正好补补,你哥不知道哪里搞来了一堆补品,全都是贵得?要死的,不知道他哪搞来的,你说他是不是给人当小白脸了啊。”
我咳咳一声,“我不知道,他对象一直很多,可能是哪个对象送的吧。”
泽德神秘兮兮道:“那?他这个对象身份还挺不一般的,那?些东西都是皇室用的。”
我眨眨眼,思索着要不要把西斯捅出去。可一想?到我对象也是个alpha,两个孩子的对象都是alpha,对我这俩爹的刺激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要是先说出去,有祝芃的前车之鉴,他们对闻骞的存在会?接受度会?高点吗?还是更加难以接受?
琢磨来也没有什么准头?,最后还是乖乖闭嘴,和他们俩一起回家?了。
路上,泽德跟我东拉西扯了半天,突然开口:“小荨,你记不记得?,之前和你玩得?很好的那?个omega?后来搬走了的,叫孜,言,是吧?”
我虽然对这个名字已经无?动于衷了,可是由?我爸提起,还是给了我一点紧张感:“记得?,怎么了?”
“他好像因为未婚先孕,跟父母闹掰,一个人搬出去住了。”
“……真?的假的?”我有点不敢相信,“他不是这种人吧?”
泽德叹了口气:“我也见过那?孩子。确实不像是这种人。我听说是孩子爸爸不知道是谁,那?孩子自己死活也不说,他父母气坏了,吵完架就把他赶出去了。”
“那?是很过分。后来呢?”
泽德摇头?:“后来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父母确实过分,再怎么样也不能把孩子赶出去啊,一个怀孕的omega流落在外,怎么忍心呢?那?孩子好像还没毕业把。”
我嗯了几?句,好像在听一个完全没有干系的人的故事,除了唏嘘,也没有别的。
我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终端上有几?条陌生?的邀请是未接状态。
我找到那?几?条,手?指差点点上去,又缩了回来。
回家?之后,泽德拿了一堆熟悉的补品给我塞过来,我假装惊喜,并且感慨这些东西一定很昂贵,和泽德一起讨论了一下祝芃做小白脸的概率,这才被放回房间。
进?了自己的房间之后,我立刻就把那?副显眼的画拿了下来。塞进?杂物间,最好再也不要看见了。
孜言留下的痕迹,无?论是物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已经彻底从我身上摘干净了。
我甚至没有一点去求证他现状的意思。
就这样吧。我们不需要出现在彼此接下来的人生?里了。
闻骞依然没有回复我消息的迹象。我就自己在光网上搜索关于前线的各种战报,由?于前线的关注度很高,这次的消息也更新得?很快。我搜了闻骞从出发?那?天开始的所有内容。居然意外地?在那?些纷乱冗杂的各式消息里看到了闻骞的名字。
虽然只出现了一次,但是显然,这算是一个迹象。
如果不出意外,接下来闻骞还会?出现更多次。他很有可能已经成为被选中的那?个形象了。
只要能活着回来,在前线积累了足够军功的闻骞,自然而?然就会?成为民众眼中的下一个新造的英雄,在军部上层取得?一个位置,成为那?些掌握帝国?命脉的成员之一。
那?个报道,是一种证明。往后还会?被无?数次提及。
帝国?时常会?推出类似形象的战斗英雄。高大,健壮,英俊,面无?表情。看起来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给民众一种无?形的安全感。
他们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偶尔出现,也往往都是一副挑不出毛病的冷硬军人模样,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像是个标枪,笔挺,不近人情,好像也没有感情。
我甚至好奇过,这些人回到家?中面对家?人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状态吗?但他们确实是民众眼中坚不可摧和值得?信赖的形象,战功赫赫,实力超群。没有任何污点。
我第?一眼见到闻骞的时候,就感觉他像是那?种以前时常出现在新闻媒体上的经典的alpha形象,果然,他也确实走向了这条路。这是军部内一条心照不宣的路子,有点类似养蛊,机甲大赛是一个门槛,只要迈进?军部,再次都不会?差,可若想?继续一步,就得?真?的军功来争取了。
闻骞有野心吗?
我并没有从他身上看出来,或许有,可我只觉得?他在认识我之前,就只是那?样过着按部就班机器一样的生?活。
他对我是一种意外,但是我对闻骞来说,想?必同样是个意外,极有可能打破他既定好的路线。
如果战争机器有了软肋和感情,还能完美地?执行任务吗?如果失败的话,他会?怎么样呢?
我在家?呆了几?天,就回学校去了,西斯送来的补品确实有效,这几?天被泽德喂养下来,之前几?个月瘦下去的部分直接就恢复了。
而?这时候的闻骞,也终于找到一些空隙给我发?了消息。
第35章 【作话论坛继续ing】
闻骞也没有说话,视频的信号并不好,让他那边的画面断断续续地卡顿。
不过即便如此,也能感觉到他的视线隔着遥远的空间看到我那一瞬间的软化。
我也没有开口,和他一起彼此对视。
这种时候说任何话好像都没什么必要了,只?是看着彼此的脸就觉得足够满足了。
好一会,我磨磨蹭蹭地开口:“我这几天给你发的东西,你看到没?”
闻骞抿了抿嘴唇,舔了一下唇:“看到了。你多发点你的照片。”
居然?还跟我提要求啊,看来挺有余力的,我挑一下眉:“要什么样的照片?”
闻骞倒是还知道不该太过分,只?说:“是你就行。”
我故意道:“那不穿衣服行不行?”
闻骞:“……行。”
怎么显得有点为难?
“这么勉强吗?不想看就算了。我不发了。”
闻骞却没有说话,我忍不住有点怀疑,我对?他来说没有那种吸引力吗?我还以为他会很期待呢。
“真不要?”我又问了一遍。
闻骞叹了口气:“算了。我怕看了会当逃兵。”
“……”行,现在闻骞挺会说那种闷骚的情话。我反正和他待一起这么久,还是时不时感觉有点害羞。我也不是个脸皮那么薄的人啊。
“我得挂了。”闻骞回了一下头,那边的背景好像变得有点吵闹,我点点头,没有犹豫,赶紧先挂了,生怕迟了一点闻骞遇到什么危险。
我还是不了解他那边具体的情况,但是至少目前,我也不怎么担心了。
往后一段时间,我时不时会给闻骞发几张照片,至于不穿衣服的,还真没有发过,一方面有点担心信号被拦截,还有就是谁要自?拍不穿衣服的照片啊!
闻骞的情况则是不固定,他的状态就是一直比较复杂,我知道前线到这里的通讯一直不大稳定,加上他又是特殊的身份,所以很少会回消息,极少数时候会在一个很奇怪的时间点联系我,大部分都是一连好几天没有一点消息。
但是就如我所预料的,我在前线新闻上,越来越多地看到闻骞的名字。
报道开始高?调地宣传他的事迹,什么突袭敌人,以少胜多,立了什么什么功之类的。
这种报道自?然?会美化不少,做宣传把最成?功和光鲜亮丽的内容展现给公众,至于在这个过程中,闻骞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危险,闻骞有没有受伤,都不会报道。
不过即便如此那依然?是我了解闻骞情况的重要来源,因为他自?己是不会跟我
说任何内容的。
在极少数联系我的时候,闻骞从不会提及自?己的情况,多数时候只?是看着我的脸,一言不发罢了,好像只?是看到我就能从中间得到某种力量一样。
有一次他没有露脸,画面对?着白色的天花板。但是我就知道他在那里,因为他的呼吸声十分清晰地传递给我。
他应该是受伤了。
我就假装不知道,絮絮叨叨给他说我的设计图被导师选上了,他又和院长一起研究,还给我改了一部分,现在拿去给军工那边去做复核,再测试后没有大问题就投入生产,送到前线。以前周期要拖个两三年,现在因为前线吃紧,半年就有可能能见?到实物?了。
那边嗯了一声,然?后一双手从另外一个方向过来,挂断了通讯。
那不是闻骞的手。
我眨眨眼,对?着断信号的终端看了一会,然?后低下头继续啃书?。
学?院那边没有明说,但是表达的意思?却也还算清楚,大概是会给我们松松手,如果我们之间有想早点毕业的,是可以给一定的支持。
不过帝大到底还是有些姿态在的,总归我们还没有毕业,所以哪怕军部那边急缺各种人才,也不可能说让我们去就让我们去,不顾之前定下的毕业标准。
所以想要提前毕业的学?生,就得提前修够学?分。设计图作为毕业作品是硬性的,不过我们专业不少人之前就提前准备了,加紧赶工加上导师们的帮助,不少人还是能完成?这部分的。
上次去营地算是提供了一次实训课的要求,我们当时参与的每一个维修的机甲,都有过评分和完成?度的,至少这部分不会拖后腿。
剩下的就只?是几门必修大课的学?分了,无论如何也得考试通过。
我把自?己的所有时间塞得满满当当,一点空闲都没。但是即便如此,想要一口气完成?接下来两年的课程,对?我来说还是有点困难的。好在我不是一个人,同专业的不少人都在暗自?努力,岳曲也不再和以前那样吊儿郎当,也认真起来了。
他哥也在前线。
我把自?己整理好的笔记和他的交换了一下,这课我们俩都得考,为了节省时间,只?能一人一半地整理重点,虽然?不免有些囫囵吞枣,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毕业。
图书?馆最近全?天爆满,很多后援专业的学?生都在死?磕这些必考的专业课。从凌晨到深夜,到处都是各种alpha,他们这种性别虽然?时常被吐槽傲慢,但是确实是最有荣誉感和责任心的一个群体,越到这种时刻,他们越会站出来。
我所知道的是甚至有些alpha为了去前线,要求休学?或者直接干脆退学?。立刻就要去参军。不过好像被拉住了。
我觉得像是他们这样倒是也不至于,因为一旦退学?的话,就只?有参军一条路了。入伍之后一切都是重新开始,社会征兵有自?己的渠道,帝大的学?生不如就直接借着帝大的背景,用?自?己的专业,在更适合自?己的领域参与进去为好。
所以我就没有学?他们,还是一直老?老?实实地啃着专业课,然?后去考过一门又一门。
岳曲在这期间和我基本上保持一致,他们alpha真的奋斗起来,优势比我明显许多,他因为体力和精力旺盛,学?习时间比我还长,还拿了powerful续命,最后每科都比我考得好。
我没有忍住眼红了好几次。
不过好在最后一门成?绩出来之后,我就松了一口气,这几门成?绩都一般般,但是每科都能过了就行。总归能毕业了。其他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们这批匆匆毕业的学?生,学?校层面上举办了一场简易的毕业典礼,形式上比较简单,一切从简,省点军费。
但是因为知道我们这些学?生提前毕业的目的,所以学?校方面还是给了不少优待。只?要提了的要求,都答应了,毕业流程也简化了许多,就是因为每个人都急着离开去该要去的岗位上。
我在这一批的毕业生中,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除了我们机械学?院和我一届以及上一届的学?生,闻骞的战斗学?院的面孔更多地出现了。那些alpha,远比我想象的更想去战场,也更能下定决心。
校长在台上致辞,感情充沛,很有些真情流露的味道。不过我看台下的同学?,普遍不大在意他说了什么。彼此都知道我们这批人是为了什么才赶在这段时间毕业的,所以大部分人对?于校长的致辞并没有什么感觉,只?希望这个致辞也早点结束,别再继续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我低着头,心情已?经平静不那么焦躁了,我低着头在底下悄悄刷着网络,想看看今天有没有关于闻骞的新闻。
爱德华在旁边戳了戳我,他没有像我一样按部就班地把学?分攒够,而是在房间里鼓捣了一天光脑,第二天被军部直接来人内定了一个毕业名额。有了军部的背书?,他在完全?没有那么些成?绩的前提下,直接得了一张毕业门票。
这必然?和他那手黑客技术有关系。
“你真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啊,闻骞知不知道你去?”爱德华问道。
“嗯。都报好名也面试过了。”我小声回,“闻骞不知道我要去,我暂时应该碰不到他。”
“为什么碰不到他,你去不就是为了见?他吗?没让祝芃帮你安排到闻骞那边?他不是负责人事调派吗?”爱德华不信。
“咳咳,我问过,祝芃说闻骞那个区是最前线,很危险,他直接把我排除了。”我想到自?己跟祝芃因为这事吵架的情景。
“我告诉你!我让你去前线修机甲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你再要去闻骞那个区是绝对?绝对?不准!除非你踩着我的尸体飞过去,不然?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可能送你过去!”
这是祝芃这么多年第一次对?我发这么大的脾气。我只?好暂时老?实,跟他说我会乖乖听话。心里却想不管怎么说去了前面就离闻骞近一点,无论最前还是最靠后的位置,总归比现在离闻骞近了。
确保自?己的安全?也是必要的。如果我真的去了最前线,在闻骞那个区,我可能还真就成?了他的一个软肋给他添麻烦。
这次我老?老?实实地被祝芃训了一顿,一个字都没顶嘴。
祝芃给我安排的营区是比较安定的一个区,距离战线比较偏,如果非要去前线的话,这里确实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还不错。”爱德华也放下心了,“我去哪就不能跟你说了,现在要保密。”
我问他:“你现在怎么又愿意去军部了,之前不是说死?都不去吗?”
爱德华咳咳一声:“他们跟我打过商量,我只?要在战争期间服役就行了。等结束之后,我还是想干嘛干嘛。”
我没有继续问爱德华了,知道他那边肯定有些什么保密协议。不过眼见?着和自?己一起带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就要各奔东西了。我还是有那么一点惆怅的。
爱德华也是,剩下的典礼,眨眨眼看着我:“等这个破仗结束,咱们以后还一起回帝大,我觉得还是学?校好。”
我笑了起来,和他狠狠抱了抱。
典礼终于结束了,校长和几个领导站在台上,似乎在等着人去跟他们合照,站了半天一个人都没上台,大家全?部一溜烟跑了。我们还等着跟家人朋友告别之后立刻去军部报道呢。
我也跟着人潮跑出了大厅,边跑边赶紧脱掉衣服,我回去拿点东西和祝芃说一声就得去报道了,然?后还得跟着一队人去我被分配到的区。
门口有不少人在等着,都是来和同学?告别的,这里没有等我的人,我现在就准备从边上悄悄离开。
面前突然?出现的omega却拦住了我的去路。
“祝荨……”
孜言的目光带着一丝的哀求,手指扯着我的衣角,力气不大,却有种奇怪的执拗。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放在他肚子的位置。那里看起来很是平坦,并不像是那种怀孕的模样。
“……”
孜言微微笑了起来:“你听说了是不是?”
我后退一步,他的笑容让我有点害怕。
“我骗家里人的,他们又给我找了一个高?匹配的alpha,说这个人还是贵族,叫我无论如何去见?面。”他轻描淡写地道,“好像我已?经要和他结婚,他们已?经能攀上那人关系了一样。”
“……”我倒不意外,孜言虽然?是个omega,但也不喜欢受制于人,他父母一直逼着他做不想做的事情,这样到一定程度,他反击回去还是很正常的。
“他们喜欢面子,我就要让他们丢尽面子,还有什么比omega孩子未婚先孕更让他们觉得难堪的呢?”
我虽然?不认可他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手段,但是不得不说,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挺佩服他的,至少他的破釜沉舟,让他得以离开那对?父母的掌控。如果他不来找我,那就更好了。
“……”我还是没有开口,上次和他闹掰之后,我已?经没有任何话要跟他说了,尤其是知道他对?闻骞说过的那些话,差点害得我和闻骞彻底决裂,如果不是我和闻骞之间已?经和好了,我现在对?他的态度可能会更糟。
“你要去找闻骞是吗?”孜言突然?问。
“你不要去找他了。你不是对?我无动?于衷的,你在乎我是不是?”他哀求道,语气带着一种包含着真实的痛苦,没有以前面对?我时的高?高?在上,只?有卑微:“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父母已?经不会再阻拦我们了。我的病也不会有事,我已?经学?会忍耐了。求你,祝荨,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对?你不够好,我以为你会永远都属于我的,所以就没有珍惜,我现在知道了我不能没有你,你不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从他手下挣脱开,转身就走,步子迈得极大。像是有人在后面追我。等我跑了一段距离,意识到孜言并没有跟来,我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
孜言在后面站着还看着我的背影,我看出他的口型,他在叫我:“小荨……”
我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强势地拒绝这种场面,只?能逃开了。闻骞在就好了,他应该会处理得更加干脆点。不过几个月前我都完全?想象不到我和孜言之间会出现这种局面,或者我想象不到任何人会像他这样对?我纠缠不清。也不敢想象他会对?谁如此纠缠。
我设身处地地想了想,如果我要跟闻骞分手,他会是这样纠缠吗?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画面,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闻骞肯定不会像孜言这样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他应该会更加冷静一点吧,也许?会不会更疯狂呢?我打了个激灵,把这个念头甩掉。应该,至少,短期内不会分手吧。先不想这些了。
还好我马上要离开帝大了,孜言以后应该也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他是个omega,不可能去前线,我们之间不会再有关联了。
我匆匆回去,泽德已?经帮我收拾好了东西,看他的模样笑眯眯地。我知道他现在肯定是十分担心,就算说了那地方很安全?,他也不可能完全?放心。
但因为之前祝芃也帮我给他做了心理建设,加上他本人也知道这事不是能够轻易改变的,所以他此时已?经平静地接受了我要出发的事情。
我回到房间收拾好东西,祝远开着飞行器,一起把我送到了报道点。
门口像我们家这种的情况还有很多,祝芃也想办法抽了点时间出现了,专门过来接我带我去报道。一出现我就看到他黑着眼眶站在门口等我们。旁边还站着一个人,穿着制服,是西斯。
他怎么跟着一起来了,这是家庭成?员聚集的场面,他来这里。不会是祝芃要在这个时间点出柜吧,我有点紧张。我都要离开了,可不想看到一些家庭伦理的画面。
泽德和祝远见?祝芃带了个外人来送我,也没想太多,对?着我小声道:“那是你哥朋友吧,以前好像见?过。你们熟吗?人家还专门来送你了。快去谢谢人家。”
我呵呵一笑,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等祝芃和西斯走到我们面前,我这才对?着祝芃眨眨眼,想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祝芃一脸无辜,也假装看不懂我是什么意思?。
西斯率先打了招呼,有些拘谨,我看他以前干嘛都是一副温温柔柔游刃有余的贵族姿态,没想到现在居然?拘谨了起来。
“伯父你们好,我叫西斯,是祝芃的同事,这次他说带弟弟报道,我正好和他在一起,就过来跟你们打个招呼。”
我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今天出柜。
祝远的目光扫过西斯,目光在他肩膀上扫过,立刻十分客气地叫了声:“长官,你好。我是祝芃的父亲!我这个儿子想必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您多多包涵啊。”
西斯和祝芃对?视一眼,有些茫然?。
额,祝远把他当成?找自?己来告状的上司了。
我没吱声,假装不知道这两人真正的关系。任由祝远继续误会下去。
西斯似乎想解释什么,可无论是?他良好?的?修养还是?本身对于祝芃父亲这个?身份的?重视,都让他不会在这种时候驳回祝远的面子。所以他很快回?过神,浅浅地笑了:“祝芃工作很认真,您不用担心。”
没有哪个父亲不喜欢听儿子上级的?夸奖,祝远乐呵呵地跟着西斯寒暄了几句,又聊了些军部的事情,上去套近乎。
祝芃见祝远和西斯俩谈得不错,也就没有去插嘴,反而凑到我面前开始对我一遍遍地交代了起来。
他说的?这些话其实?早就跟我说了好?多遍,无外乎注意安全,不要逞强,做好?自己的?分内事情,随时保持警惕。
这么说话实?在让他不免有些老妈子的?气质,和他以前那种自由随性的?模样完全不同。却足以让我生出不少感动来。
我忍住泪意,对?着他笑起来,一连着叫了好?几声哥哥。
祝芃并没有因为我笑起来而显得心情好?点,可他也扯出来一个?笑,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弟弟终于长大了。”
再看西斯这边,只是?开始时有那么一点紧张,随后就自然起来了,他到底教养良好?,懂得又多,倒还挺会讨祝远和泽德这种人的?欢心的?。几句话之后,就跟泽德他们?俩相谈甚欢了。说说笑笑甚至冲淡了一点我要离开的?悲伤气氛。
这下有了西斯的?对?比,我突然对?于未来闻骞是?否能?像他这样让祝远两人留下好?印象产生了一丝怀疑。
毕竟闻骞可不是?西斯这种讨人喜欢的?模样。
眼?见着时间到了,我冲着泽德和祝远挥挥手,让他们?先回?去,不过他们?俩肯定是?不听我的?,远远走了一会就又往我这个?方向看,我也忍着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