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看个大宝贝/小美人在无限游戏里靠钓上分by子时北

作者:子时北  录入:09-17

只失去了一段重要记忆的马春花提起老瞎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因为她总觉得在旱灾求雨事件里,老瞎子似乎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这时她这具身体的直觉,但记忆却丢失了。
“现在想想觉得疑惑是因为,我想不到那个时候彦洲父母是为了什么算命……”马春花说:“如果是给孩子算,那一般都是出生的时候算;如果是临时遇上了什么事,当时旱灾刚刚求完雨,老瞎子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他们不算,等老瞎子不知道又跑哪去了,他们却来找他算。”
夏稚沉默半晌:“所以,您的意思是……”
马春花:“之后没过多久,贼人来了,彦洲的父母就去世了。”
夏稚呼吸一滞,“算命或许跟他们的命数有关系?”
马春花:“不一定,但我是这样猜测的。”
夏稚:“可、可这有点牵强。”
马春花跟着点头:“你回去跟彦洲说明白,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夏稚的思绪渐行渐远,在脑海里给原来构建的粗劣时间线开始添加细节。
如果真的如马春花所猜测的那样,那彦洲的父母当时到底临时察觉到了什么,才想着找老瞎子算命呢?
另外,老瞎子的能力在蒲兰村被传的神乎其神,目前已知的两件大事,都有他从中帮忙跟‘山神’调和,并提出了有效的解决死局的方案,直至今日,蒲兰村也在坚决执行这些规定。
这样一个堪称半仙的重要角色,却失踪了。
愈发觉得老瞎子是一个通关的突破点,夏稚心痒痒的,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彦洲并分享这些线索了。
收拾完之后,马春花从小屋里拿出一个篮子。
她那双一向坦荡的眼睛里,多了一丝犹豫:“我要去了……”
虽然没说去什么地方,但看那篮子里的平安符,夏稚立刻明白过来。
“你要跟我去吗?”马春花说:“你自己决定,提前讲清楚,我不能保证你能平安回来。”

第114章
阴冷的风吹拂在林间的小路上,明明是夏日,地上却堆积了许多干枯的枝叶,无处不透露着沉沉死气。
夏稚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诡异,前一秒走在被阳光洒满的干燥土路上,下一秒踏上一旁树林间建设的小路,阳光瞬间消失不见,空气骤然变冷,就像进入了一个未知的、充满危险的领域一样。
他看了一眼走在前面一身正气的马春花,不由得在心里赞叹对方勇气可嘉,不愧是身经百炼的老玩家。
“一会我做什么都不要出声,看见异常也不要叫,最好抱着虔诚的态度。”
来之前,马春花叮嘱了一句。
之前她也说过,即将要做的事,就相当于清明节给死去的人烧纸钱,有不少讲究,等到了游戏里,这件事已经跟诡异挂上了钩,不想死的话还是小心谨慎些比较好。
夏稚观察到,这条小路应该荒废许久了,本来用石头板子拼出来的石路现如今早已被泥土与枯叶覆盖,如果经常有人走的话,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石板之间也有间距,不大,前头马春花脚步熟练地踩上去,即使被枯叶覆盖也能准确无误地找到路,后面夏稚亦步亦趋地跟着,要是让他自己走的话,早就踩空无数次,蹭得鞋底全是泥。
走了一段很长的路,夏稚回头已经看不见那条蜿蜒小路的尽头,就在这时,马春花的脚步慢了下来。
夏稚开始紧张了。
一段弯路过去,夏稚看见了马春花口中的那片满是墓碑的空地。
与他想象中的稍有不同,这片空地真的不算大,那些墓碑看起来像青石制成,上面满是陈旧的痕迹,但实际上它们只有两个板砖叠起来那么大,密密麻麻的,不算规整地插满空地。
虽然它们很小,但夏稚并不怀疑这些不是墓碑……他曾见过一些未被开发过的山上竖着这种小石碑,有的还用三块石砖搭了个耗子洞那么大的入口,后面紧贴坟包,那个时候他还小,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山上盖这种‘小房子’,后来才知道,这些都是附近的村里人死后的归宿。
走近后,夏稚站在小路上就不动了——这是他们之前说好的,一切还有马春花自己去做,因为担心这是专属于她本人的任务,不做会触发死亡条件,毕竟十几年的风风雨雨都没有变化过。夏稚负责站在旁边看着,不靠近也不要说话,等马春花放完平安符照例弯腰鞠躬的时候,夏稚再跟着一起做。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心诚。
夏稚来时问过马春花,这些墓碑是为谁而立,当时马春花沉默几秒,回了一句让人捉摸不透的话。
——他们说,是因为旱灾而死去的无辜村民的墓。
这个‘他们说’就很灵性了,可以延伸出无限可能。
有一点,则是现在就能确认的,那就是一直在为这些墓碑的主人祭奠祈福的马春花本人并不相信这个说法。
眼睁睁看着马春花开始在石碑前放平安符,夏稚不敢多想,心里循环念叨着无意打扰逝者安息,无意间抬头,猛地看见树林深处有黑影一闪而过。
这里还有其他人会来?
夏稚微微蹙眉,心下疑惑急了,定睛看去,冷风吹拂树叶作响,阳光虽被遮掩却也透过缝隙落下斑驳树影,仿佛刚才他看到的一闪而过的影子只是幻觉。
马春花说,这里平时不会有人来。
因为山贼那件事后,老瞎子说山神被打扰后很不高兴,从此道观不会再开放,而当时的村长龙三也是战战兢兢,为了防止山神再被无知的村民惹怒,就将通上半山腰的小路从中间封死……
也就是他叫下踩着的这条路,再往上走出一段距离的话,应该就会看见被封锁的痕迹。
或许真的只是他看错了……
前方马春花还在给石碑分平安符,夏稚垂下头,本想平复内心的惊疑,安静地熬过这几分钟。然而心里藏着事,他越是装作不在意,脑子里就越混乱。
一种慌乱的情绪到达顶峰时,夏稚已经抬起了头,目光远眺,认真地在树林间搜寻着,势必要找出什么似的,眼底的光芒灼人。
那一刻,夏稚感觉自己好似不受控制了一般,心中有一道声音拼命喊着冷静,可他的举动却跟冷静毫无关系。
在哪里?!
躲在黑暗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时间恍若停止,视野拉长,风吹树叶的声音突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细微的、好像踩在松软泥土上的脚步声,一下、一下,颇有规律……
额间落下一滴冷汗,夏稚开始怀疑如此清晰的脚步声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可是他什么都没看见。
树林还是那片树林,浓密黑暗,不粗的树干交错着,在视野里由远至近密密麻麻地蔓延在这座山上,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就算真的有什么隐藏在里面,肉眼或许也未必能精准找到。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夏稚双脚如同灌了铅一般,动也动不得,等他想张口喊马春花时,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臂被轻轻拉扯了一下。
他猛地回神,惊魂未定地看向一旁,见马春花不知什么时候放完了平安符,已经站在他旁边弯腰鞠躬了,许是见他挺直了腰板一直没有反应,才悄悄伸手拉了他一下。
夏稚连忙跟着鞠躬,而脸上早已没了血色。
刚才那种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空间纬度的感觉绝对不是假的!
不知不觉中好似触发了什么似的,夏稚差点没绷住,直接吓出眼泪,被马春花抓着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
马春花自然也感觉到了,她心里暗道一声不妙,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继续留在这里显然没什么好处。
好在该做的都做完了,马春花一言不发,站起来后拉着夏稚就走。
两人算得上落荒而逃,背影十分狼狈。
被踏过的小路上徒留一阵微风,吹散了落叶,却压住了石碑前蠢蠢欲动的泥土。
树林深处,一双猩红的眼睛盯着下山的方向,宛如两股凝聚的血雾,久久不曾散去。
直到安然无恙地下了山,重新沐浴在烤人的阳光下,夏稚那张苍白却不掩精致的小脸才缓过来些许红润,他轻轻喘息着,手压在胸口,试图平复因为恐惧而加速的心跳。
马春花四处看了一眼,见无人在这附近,才凑近他,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
夏稚眼底泛着水光,嘴唇张了张,似乎有一肚子话要说,但最后却只用沙哑的声音说了六个字:“我好像撞鬼了……”
马春哈神色一凛,说:“回去说,现在先离开这里。”
回去的路上没再遇到怪事,顺利的让人感到怀疑。
踏入马春花家的那一刻,夏稚刚准备松口气,就见屋子里走出来一个人。
是龙三。
本来跟村长就不熟,刚才的经历怪异,夏稚连表情管理都做不好,现在看见他,那股恐惧的劲儿还没过,又被吓得脸色一白,下意识要找个东西挡住自己。
龙三见状,表情竟是无奈中还带着一点尴尬,对马春花喃喃道:“这孩子早上见我还没这么害怕呢,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马春花也没想到龙三下午两点多就回来了,为了防止暴露只能胡乱应付一句:“别提了,今天遇到的人太多了,别人也就算了,看在我的面子上还能客气点,谁曾想敖泰中午找去地里,跟我们撞了个正着。”
龙三深吸一口气,“然后呢?他欺负夏夏了?”
马春花:“我看着他没从大洲那里讨到什么好,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说话难听。”
龙三哀叹一声:“没办法,谁家摊上这么个孩子谁愁。”
简单聊了两句,龙三就要走了,原来他只是回来拿点东西,村委会的工作还没结束。
他还没走出去,马春花似想到什么一般,两三步跟上去,跟他说了些什么。
夏稚只看到他笑呵呵地点头,一点脾气都没有似的,与马春花冰冰凉的态度形成鲜明的对比。
乍一看,他就像一个怕媳妇的老好人,但能当上村长,又是一个识时务的聪明人。
他离开后,马春花走回屋子里,对夏稚道:“晚上我跟你一起回去,他在村委会吃,不用我回来做饭。”
夏稚愣了一下,“他同意了?”
马春花:“我说了指点你做饭的事,想着晚上带你回彦洲那再做一次,他没怀疑。”
夏稚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下地干活没有准确的时间,干完的早就能早点回家,按照彦洲的能力,下午三点多应该就能回家。
其实在这里说也没事,但夏稚莫名有种不安全的感觉。
两人又一同回了彦洲家,这一路也有二十多分钟了,路上还遇到几个熟悉的村民打招呼,马春花作为村长的媳妇,也不能无视人家。
到家后,彦洲还没回来,马春花也懒得再去教夏稚做饭,两人索性就一起做,饭还没做完,彦洲就回来了。
平日里冷清的家里突然多了一丝烟火气,彦洲刚一进门还愣了一下,当对上夏稚那蹭了面粉的小脸,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做了什么?”他走上前,很是自然地伸手,抹去夏稚脸上的面粉,“蒸馒头了?”
夏稚摇头,指了指还在大锅前与油烟奋战的马春花道:“做的米饭,不过炖菜里也放了饼子。”
“你去休息吧。”见夏稚受不了油烟味,却还皱着眉头往锅台前去,乖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彦洲心里一动,说:“我洗个手,然后去帮忙。”
“不要,我都干了一半了。”
彦洲只是浅笑着,没再说什么,只是后来在厨房里的忙活的人变成了三个。
等饭菜上了桌,彦洲起身去门口,锁上院门,回来之后又把前后门都锁上,确定没什么问题了之后才回到主屋,准备开始吃饭。
马春花既然也跟了过来,肯定是有话要说的,不管怎么说,还是谨慎点比较好。
“我本来没想来,有什么事让夏夏转达给你就好,但……”马春花说着,看了看夏稚,说:“今天夏夏跟我去送平安符了。”
彦洲蓦地皱起眉,看向夏稚:“发生了什么?”
夏稚深吸一口气,原本就没有胃口的他放下筷子,将在墓地前出现的异常认真讲出来。
听他说完,彦洲和马春花的脸色都极其凝重,夏稚也是越说越心惊。
“我一开始以为是有什么人跟了上来,或者对方一直生活在山林里……”顿了顿,他忐忑不安地说:“可是后来好像被控制了似的,我就知道那个东西大概率不是人。”

什么人在封山十多年后还徘徊在荒无人烟的山林里?
如果有证线索指向的话,可能会适当列出几个嫌疑人的名字,但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这个消息便如同夏日纳凉的鬼故事,令人心生恐惧。
“你还好吗?”彦洲看向夏稚,“回来之后是否觉得哪里不舒服?”
夏稚摇摇头:“就当时有点害怕,回来之后什么异常都没有,现在也没那么害怕了。”
马春花:“我瞧他也不像有事的样子。但不得不说,我天天都去,除了之前突然发生怪事之外,平时也挺安全的。”
马春花始终觉得送平安符这件事是一种让灵魂安息的祭奠方式,再加上对外宣称那些墓碑的主人是因为天灾不幸而亡,所以作为村长的媳妇,去拜祭他们也在情理之中。
既然如此合理,昨天半山为什么忽然冒出来那些索命般的鬼魅声音?
马春花无法解释,想来想去,也只能对那些墓碑下埋着的骨灰的身份存疑。
“如果他们不是天灾死去的人,充满怨气是不是就合理了?”
彦洲沉默几秒,问马春花:“你对旱灾记得多少?”
马春花:“记得住,但也不清晰,毕竟过去十多年了,谁总惦记着苦日子。”
彦洲点点头,又说:“山贼那件事也死了很多人。”
十几年前的两桩事导致村里有那么多人死去,那么到底谁才是那些墓碑的主人呢?
马春花沉吟片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那天龙三来找我,有意问我为什么要固执地送平安符,我当时怕暴露,就说死去的人无辜,龙三思考很久才应了我一声。”
“你的意思是……”
“或许那个时候他在怀疑我说的‘无辜’到底是在指谁。”
那片墓地是个迷,而早已被封上的道观和山林也是。
夏稚想,或许只有上山一次,才能知道真相。
只是他的提议还未出口,院子里便响起一道还算熟悉的声音。
“马婶!大洲!给我开个门!”
彦洲站起来朝外望去,发现来人竟是赵天,忍不住愣了一下。
而马春花看见赵天,蓦地想起那天晚上对方那个疑似比心的动作,心里一动,给彦洲使了个眼色。
彦洲:“?”
“可能是朋友。”马春花模棱两可地说:“放他进来,你帮我试试他。”
透过窗子,夏稚眼看着彦洲出去打开院门,然后把大嗓门的赵天引进来,才猛地反应过来,惊讶地看向马春花。
“您怎么知道……”
马春花:“他好像对我比心。”
夏稚:?
他听到了什么?
马春花笑了:“只是猜测,所以让他进来,我找机会诈他一下。”
彦洲带着赵天走进来,两人一前一后,夏稚不敢赌,为了保持人设就尽量躲得远远的,所以站的离赵天最远,而马春花则是迎上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还没等开口,就见赵天裂开嘴笑了,喜滋滋地来了一句:“宫廷玉液酒?”
众人:“……”
是兄弟,找到组织了!
没人回,赵天又来了一遍:“宫廷玉液酒!”
“你……”彦洲顿了顿,表情有些嫌弃:“要一起吃吗?”
赵天:“宫廷……算了,大家都心知肚明。”见识过三人听到暗号时的表情,就算没人回应,赵天也知道他没赌错,直接走到炕边坐下,说:“我不吃了,在家都吃过了。”
“你怎么找过来的?”马春花问:“挺机灵啊。”
“骑着我的三轮,送货的时候到处观察呗。”赵天说:“最奇怪的还得是你们了,那天晚上给你打手势,你没理我,我还怀疑了好久。”
马春花:“打手势?你那是耍流氓。”
赵天笑的得意:“行了吧,我这么快就找到你们,还不是因为我聪明。”
“那你怎么不早点来?”
“你和彦洲我敢确认,但是……”赵天眼睛一转,落到了正在发呆的夏稚身上,笑了笑说:“这小子我不敢认,长的太好看了,像假的。”
夏稚:“……”
彦洲:“……”
马春花也有些无语,盯着他看了一会,说:“也不拐弯抹角累,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赵天摸着下巴,看起来十分做作地沉思片刻:“我爹给我托梦了,算吗?”
马春花:“……赵德全死了快二十年了。”
赵天:“对,就是他,我爹。”
马春花:“再胡说八道你就给我滚蛋。”
“你听我说完呀。”赵天笑嘻嘻的,看起来一点也不靠谱,开始转头对彦洲唠叨起来,“我爹赵德全,在我印象里年幼时他就因病去世了。大概是从旱灾开始,他就一直给我托梦,让我赶紧离开蒲兰村,别留在这里生活了。那个时候我还是青少年啊,不懂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一开始只是偶尔做梦,现在越来越频繁,感觉我爹已经要主在我的梦里了。”
说完,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不少,语气也蒙上一层无奈。
“托梦也算得上是一个线索吧……”
连续托了将近二十年的梦?
马春花表情有些诧异,过了许久才说:“你很小的时候,你爹就去世了,跟旱灾、山贼都没有关系,你爹是因病去世的。”
赵家这十几年过的也苦,赵天母亲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自己把赵天拉扯大。
屋子里这三个年轻人不知道,她可记得清楚,赵德全确实是得病走的,当时没有旱灾,更别提后面才闹出的山贼。
夏稚听明白的马春花话里的意思,也就是说,赵天父亲的死跟蒲兰村所有的诡事都不沾边,甚至可以用‘剧情背景’来一笔带过,这种情况下的托梦真的能算是线索吗?
赵天挠了挠头,笑起来,“我也觉得奇怪,所以说出来大家一起想想嘛。”
“除了让你离开蒲兰村,还说过别的话没?”夏稚看着赵天问。
许是没想到看起来对周围一切都充满恐惧的人会主动搭话,赵天回望着他,过了几秒才老实回答:“没有了,感觉每次都在重复同一句话,那就是离开这里。”
“旱灾开始?”彦洲来到夏稚身边坐定,好似无意间挡住了赵天打量少年的视线,说:“如果是从旱灾开始的话,或许真的有点用。”
“是的。”赵天确定地说:“我记得很清楚。”
马春花:“你跟你娘说过这件事吧?”赵天跟彦洲是同一辈的,当时应该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遇到这种情况应该会感到慌张。
赵天点头:“说过了,然后我娘就改嫁了。”
莫名成了没人养的孤儿,不过赵天运气好一点,赵家还有其他亲戚在蒲兰村生活,虽然寄人篱下生活得有些拘谨,但好歹也长大成人,娶了妻子,现在住的也是他父母的房子。
父母留下来的财产被完整保留,也不用考虑二十八岁之后单身的悲剧,总的来说,他确实有当村溜子的资本……更何况他天天给人家跑腿也是有钱赚的。
“以前的人死了,会举行入棺祭祀。”
彦洲冷不丁开口说了一句。
夏稚面露疑惑之色:“什么是入棺祭祀?”
“可以理解为一种为灵魂祈福的仪式,请求神明庇佑。”彦洲想了想,举例子说:“希望死者在死后的世界里拥有更好的生活,或尽早投胎等。”
刹那间,夏稚就捕捉到了那个关键词:“神明是指……山神吗?”
彦洲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他和赵天、马春花三人就这样平静地看着他。
这种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蒲兰村一直供奉的,就这一个神。
后面,赵天开始问他们查出来的线索,结果几人通了个气之后,发现他们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
赵天的热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却下来,最终有些乏味地啧了一声。
“原来你们也什么都不知道啊。”
马春花斜睨他一眼:“那明天开始你跟我去送平安符?或许就发现什么了呢。”
已经听闻夏稚今天的危险遭遇,赵天连忙摇头:“不了不了。”
“你跟萧明正关系好,最近他家的事你听说了没?”马春花又问。
赵天呲了呲牙,笑得不正经:“什么事?他小妹要嫁给敖泰那件事?”
“对。”
“板上钉钉了呗。”赵天说:“萧翠芽不嫁也得嫁,她爹收了敖家好些彩礼钱呢,她不嫁倒是没什么,敖泰可就完了,他过完生日就是二十八岁了,这周的审判也即将来临……要是敖泰死了,敖家人能把村子里搅个天翻地覆。”
“你再去打听打听。”马春花突然说:“我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为什么?”
“敖家和萧家之前的关系可不算好。”马春花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况且萧翠芽年纪太小了,怎么也轮不到她去填敖家的窟窿。”
赵天一愣:“你怀疑萧家被威胁了?”
“只是猜测。”马春花说:“所以需要你去打探一下,你愿意吗?”
赵天:“那行啊,多大个事,等我一会就溜达去萧家找萧明正。”
马春花和赵天是一起离开的。
他们走后,夏稚站在屋子里,盯着他们远走的背影许久都不曾回神。
赵天来的太巧了。
玩家阵营从三人变成四人,而今天是游戏的第四天。
身旁站定一个人,夏稚没有转头,而是平静地问:“你觉得赵天可信吗?”
“不。”彦洲说:“谁都不值得相信。”
夏稚:“我也这么觉得。”
倒不是怀疑赵天的身份,而是他看起来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顿了顿,夏稚抬头,与彦洲黑沉的眼睛对视。
“彦洲……”
“我想去道观看看。”

第116章
蒲兰村旁有山有林,树林成片,群山延绵,其中一座最大的山被当地人称作神山,道观就坐落于神山的半山腰。
据说当地政府当时是有意将蒲兰村周围的这片土地改造成旅游度假村,再加上山林众多,自然景色优美,搞个什么神话传说的噱头,就能吸引来不少外地的游客。
结果后来发生了旱灾,民不聊生,蒲兰村这片地像是突然被放弃了似的,没有救灾的物资,也没有解决方式,以至于一群生活在现代的村民只能依赖传说中的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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