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前,男友从无限流回来了by天灵根

作者:天灵根  录入:09-27

“嗯。”盛明盏沉吟出声,“讲个跟画相关的故事吧。”
画家思索一番,开口道:“在从前,有一个画家,穷困潦倒,连饭都吃不起。他为了生活,一直靠模仿别人的画作为生。他模仿的技艺越来越高,几乎达到了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
“后来,画家靠着高超的模仿技术,让自己的生活逐渐富裕起来,甚至成功买到了他模仿过很多画作的那位画家的隔壁别墅,成了邻居。”
“在后半生不愁吃穿的情况下,画家终于决定要开始自己的创作了,他觉得自己拥有超高又熟练的画画技术,绝对能够像隔壁邻居一样,创造出绝无仅有的传世之作。”
“画家在一次发布会上,当众宣布要闭关半年来作画。发布会上的记者问画家,从前画画,只需要几天时间,为什么这一次要特地闭关半年去作画?是效率变低了吗?”
“画家没有回答记者这个无礼的提问,但是他在心里偷偷想,因为隔壁邻居就是闭关中进行创作的。所以,画家认为自己也该闭关。在他闭关半年的期间,他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画不出一副独属于自己的画,他的每一幅画上面都有他邻居画作的影子。”
“于是,在某一天,画家偷偷出关,伪装成上门采访的记者,去到他的邻居家里进行采访。”
“邻居在画室里接待了画家。画室里摆放着还未对外发布的一幅作品。在见到这幅画的时候,画家下意识就在脑子里思考自己该如何进行模仿他邻居的这幅作品。”
“下一秒,画家愣住,然后狼狈地收起自己脑子的想法,采访他的邻居,问他的邻居要如何才能创作出独属于自己的画作呢?有什么好的方法可以分享呢?”
“邻居说,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几个月后,当真正的记者上门来拜访的时候,发现画家无故失踪了。但是记者在画家的画室看到了一幅独特的画作,血红的颜料泼满画布,隐约勾勒出一个面孔模糊的男人来。记者觉得这幅画很特别,就擅自做主,对外界报道了这幅画。。”
“这幅画一经曝光,就在艺术界掀起了新的流行风潮,又因为其创作者的失踪,而给这幅画增添了神秘的色彩,后来,这幅画被其他人争相模仿,就连一幅仿品都能卖出超高的价钱。”
“但是,仿品始终画不出真品的精髓。”
画家的故事说到这里,也没了结尾。
管家举起锤子,问道:“然后呢?那名画家呢?成名了也不回来吗?”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画家道:“原来,当画家采访了邻居,回到家中后,他的脑子里一直是邻居的这句话,却始终捉摸不透这句话的意思,几乎快要魔怔。”
“然后,画家想到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创作方法。在这个世上,没有人像他,于是他把自己框在了画里,成了那副绝世之作。”
对于友军,盛明盏支持道:“精彩的故事。”
管家一锤定音,道:“可以。”
画家转动转盘,然后转到小说家。
画家道:“讲个有意思的故事吧。”
小说家不说别的,脑子里关于小说的存储必然是少不了的。她搜刮自己看过的小说,斟酌着副本规则,出声开始讲了个非常有意思的故事。
“有个主角,穿越时空,回到过去后,准备杀死过去的自己。”
管家举起锤子,问道:“然后呢?”
小说家道:“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啊,未来的自己怎么可能杀得死过去的自己?如果过去的自己死了,又怎么会出现未来的自己呢?”
小说家顶着管家的大锤子,伸手转动转盘,最终转动到那名外科医生。她道:“那就讲个关于医生的故事。”
医生道:“听说停尸间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活人不能去。因为那个时间点是阴气最重的时候,运到停尸间的尸体会活过来。”
“有一天,几个刚参加实习的医生,参加了‘谁最大胆’的游戏,打赌说今晚谁在停尸间待的时间最久,输的人要请赢的人吃饭。”
“这天的深夜十一点后,几个实习医生坐在停尸间里的空地上,分散开来坐。”
“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有人出声问有没有人饿了,他带了零食,可以分享给大家一起吃。”
“坐在隔壁的实习医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觉得自己的确有点饿,就举手说,我饿了,拿点吃的过来。”
“医生隔壁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隔壁的人给他丢了一口袋的零食过来。停尸间里的光线比较昏暗,他也看不清口袋里的零食有什么,就随手抓了一条长长的零食,往嘴里放去。”
“与此同时,这个医生还问,口袋里有些什么零食啊?”
“隔壁回答,有卤脑花,有生切喉舌,血豆腐,酸辣猪脚,麻辣肠子,凉拌心肺,骨髓冻冻。”
“医生刚嚼过一口的零食还含在嘴里,当听见这些零食名的时候,他惊恐地愣住了。这时候,隔壁的声音幽幽传来,你吃了我的肠子,就得还我一根新鲜的肠子。”
这个故事一出,圆桌上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大家感觉就连隔壁餐桌上的美食闻起来都不太香了。
医生说罢,伸手转动转盘,指针落在侦探一栏。
医生盯着坐在旁边的侦探,开口道:“那就讲一个今晚在场所有人都知道的故事吧?”
说罢,他露出一个和善又恶劣的笑容。
此言一出,圆桌上的人都看了一眼医生。
前面的明星、画家、小说家提的故事命题,都很简单,故事范围并没有被框得太死,讲故事的人可以随意发挥。但是,到了医生这里……
什么故事能够保证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丁小影一听医生提出的问题,就知道他要遭。
丁小影之前听特别行动区的其他同事说过,副本里经常会有那种混久了的神经病,会在副本里发疯,抛弃人性,通过来杀光其他闯关者的人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这是他第二次进副本,上一个副本没遇见过这种人,没想到在这个副本里,就遇见这样一个疯子,还特地针对他。
前面的人都特别友善,怎么到了他这里,就遇见医生这个疯子?
丁小影慌忙地思索着,他放在腿上的双手不自觉地开始轻颤,冷汗直冒。
见丁小影久久不讲故事,原本已经放下锤子的管家将锤子举了起来,铅色的锤面在冷光下看起来可怖如斯。
“有个故事……”
丁小影发出的声音抖得不行,任谁听了,都能感觉得出他的恐惧。他目光疯颤,落在圆桌上其他人的脸上,然后看见了傅凭司。
他是特别行动区的人,不能……不能给特别行动区丢面子。
他还是个觉醒者呢,得想想,想想前面他们讲过的四个故事。第一个故事,鬼故事。
在这一秒钟,丁小影脑子里突然变得清晰无比,回响起盛明盏和管家之间的对话。
——有鬼,又是个故事。
——是个鬼故事。
字面意思,对了,可以钻医生字面意思的空子。
管家的大锤悬空落下的前半秒,丁小影闭上眼,不管不顾地飞快出声道:“有个故事是这样的。在一个华丽的庄园里,应庄园主人的要求,有七个人来到庄园,准备参加七日谈的交友会。这七个人分别是明星、保镖,画家、小说家、侦探、医生和律师。这七个人是五男两女,其中,律师和小说家是两个女性。晚饭前,大家聚在一张圆桌上,讲起了故事。”
丁小影大喊:“这个故事大家都听过吧?”
悬在丁小影面前的大锤蓦然停住,丁小影甚至能够感受到大锤的冰冷几乎快要贴到他的头皮上了。
丁小影迟疑地睁开眼,问道:“管家,你知道这个故事吧?”
管家掂量着锤子,道:“的确知道。”
丁小影闻言,顿时松了口气,抬手转动转盘。
转盘指针最终指向一个意料之外的地方——空白格。
管家在故事会开始前就说过,当有人转到空白格的时候,就代表第一天的故事会结束了,剩下没有讲故事的人不用再讲故事。
坐在丁小影隔壁的医生见状,露出遗憾的神情。
管家放下锤子,抚掌微笑地说:“经过第一天的相处,相信大家对彼此都有了一个更好的了解。现在,晚饭时间到了,请各位客人去用餐吧。”
“夜里的庄园里,通常会有怪物出没,请各位客人不要出主楼哦。”
说罢,管家转身离开了此地。
坐在圆桌上的众人仍旧心有余悸,谁也没有先起身。尤其是,当他们想到医生讲的那个故事,忍不住想恶心反胃,就有一种不敢吃饭的感觉。
这时候,椅子移动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餐厅里。
其他人抬眸望去,发现是明星率先起身了。
盛明盏发觉其他人都看着他,挑眉好奇:“怎么?你们都不吃饭?晚上跑不动怎么办呢?”
“我是要吃饭的,我的保镖也要吃饭。”
丁小影手软脚也乱地坐在位置上,一脸羡慕地盯着已经朝餐厅走去的两个人,喃喃出声:“明星和保镖,他们两个人的心态真的好啊。”
他伸手摸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腿脚僵硬地走了一步。
其他人思索着明星说的那句“晚上跑不动”是什么意思,随后也纷纷来到餐桌上,挑选自己喜欢的食物。
大家挑选的食物大都不同,但是却有一个共同点。餐盘里,都是素菜,没有一点荤肉。
经过第一天的故事,大家都不肯再挨着医生坐,怕自己哪个举动惹得医生发疯乱杀,像针对丁小影那样,故意出难题。
餐桌上,没有人在交流。
医生吃饭吃得快,很快离开了餐厅,不知所踪。几分钟后,律师也离开了餐厅。
餐厅里只剩下下午组队的五个人。
小说家问:“医生和律师,组队了吗?”
画家道:“谁知道呢?至少,他们两个明面上没有组队一起走。”
丁小影开口道:“吃完饭后,我们大概是不能再出这栋主楼了。夜里休息的时候,大家小心点儿,毕竟……这个副本的名字,叫做‘噩梦庄园’。”
几人吃完晚饭后,离开餐厅,来到旋梯前,各自分开。管家给他们安排的房间分别在二楼、三楼和四楼。
盛明盏和傅凭司回到房间,已经是晚上八点。
傅凭司锁上房门,先是检查了挂在卫生间门后的门后灵,依旧是成结的状态,门后灵折腾了一下午,也没能解开自己身上打的结。
房间里的装饰风格跟整栋主楼的风格相似,红墙绿布,走的是旧艺术风格,连窗帘都像是中世纪宫廷风。
一米八的大床。
傅凭司将整个房间检查了一遍,最后拉开窗帘,看向窗外的夜色。夜幕低沉,偶尔有几颗星子亮在夜空中,明月又大又圆。
二楼的视野不算太高阔,依旧能够看见庄园遥远的边界线。夜色中,迷雾翻腾在庄园范围之外的地方。
盛明盏垂手打了个小声的哈切,神色间露出一点儿困倦之意。
傅凭司回头,将窗帘拉上之后,对盛明盏道:“宝贝,你困了吗?”
“有点儿。”盛明盏应声。
毕竟,在进入副本之前,是深夜十二点,那个时候正好是刚刚入睡的好时机,结果一进入这个副本,刚好是白天,又从下午坚持到了现在。
“那就早点休息。”
傅凭司走过来,道:“这里条件有限,睡觉的时候不要脱衣服。”
盛明盏点点头:“好吧。”
两个人做了个简单的洗漱,傅凭司把人抱在怀里,和衣而睡。
夜半时分,盛明盏听见一阵空幽又稚嫩的声音,笑嘻嘻地在喊着什么,听起来像是两个字的词语,轻快动听。
盛明盏没醒。
那道稚嫩的声音着急了,喊得更大大声了些,试图钻进他的睡梦中来。
盛明盏被吵醒后,有些烦躁地伸出手去,摸黑摸到他这边的床头柜上。
入手的触感冰冰凉的,带着一点湿润的感觉。
盛明盏移开手,把床前小灯按亮。
昏暗的灯光下,出现在他床头柜上的,是一个漆黑的坛子,上面还染着一点血。
似乎察觉到了盛明盏的目光注视,漆黑的坛子里发出一阵稚嫩又天真的声音,在喊他:“妈妈!妈妈!妈妈,我来找你了,不要叫醒爸爸,不要吵醒爸爸,爸爸坏,爸爸讨厌,爸爸要杀了我。”
盛明盏:“……”
他看起来很像妈妈?
这时候,傅凭司听见盛明盏这边的动静,睁开眼来,伸手将人一把给捞回来,问道:“宝宝?”
盛明盏抬眼看向他男朋友,迟疑地说:“老公,我们的鬼孩子来找我们了。”

傅凭司闻言,神色微怔。
旋即,他抬眸看向盛明盏那边的床头柜,注意到放在那里有些突兀的漆黑坛子。
傅凭司低声道:“它在说什么?”
盛明盏同样压低了声音:“它喊我妈妈,说妈妈好,爸爸坏,让妈妈千万别吵醒爸爸,爸爸会杀了它的。”
盛明盏说罢,静下心来,又听了听,道:“它好像察觉到你醒过来了,没再说话。”
鬼孩子喊他叫“妈妈”,那它说的“爸爸”,肯定就是傅凭司了。
傅凭司起身,将房间的主灯打开。
明亮的灯光下,漆黑坛子泛着深幽的光,上面的血从坛盖上溢出来,呈流水状挂在坛外壁。
盛明盏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指尖,染了点儿血。
傅凭司将他拉起来,带到卫生间,用流水冲掉他手上的血。
做完这一切,傅凭司才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盛明盏摇头:“好像没有,就是它把我从睡梦中给吵醒了。”
“我在晚上的故事会中,讲了这个‘明星养小鬼’的故事,晚上就有鬼孩子来喊我‘妈妈’。”盛明盏回想道,“那其他讲过故事的其他四个人,今晚也会遇见类似的噩梦了?”
画家的“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小说家的“未来的我杀不死过去的我”。
医生的“吃一根肠子,就得还一根肠子”。
丁小影的“噩梦庄园讲故事”。
这四个故事里面,听起来好像是画家的故事最为危险。
小说家不会被杀死,医生没有主动吃肠子,丁小影的套娃式讲故事。只有画家的故事里,有个画家成为了画。
“也不是一定就难以破解。”
傅凭司沉吟说:“画家的故事里,有两个画家,一个模仿者,一个原创者。只要画家认定自己是原创者,被框进画里的,就是模仿者。”
“懂了。”盛明盏眸光亮起来,“画家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第一次进副本的人。”
老手肯定会比新手更加谨慎。
傅凭司把人抱进怀里,低头亲了亲盛明盏,道:“我们换个位置睡。”
两人走出卫生间,傅凭司坐在先前盛明盏入睡的那边床,垂眸看了眼床头柜上摆放的漆黑坛子。
两人上床后,盛明盏抬手关掉房间主灯,躺进被子里。
傅凭司贴近时,盛明盏突然想到一件事,叹了声气。
傅凭司问:“怎么在叹气?”
盛明盏在被窝里伸手戳了戳他男朋友的腰身,问道:“哥哥,你说两边时间是基本同步的,那我要在这里待七天,上课怎么办?不就缺席了吗?我的课堂平时分。”
不知道为什么,傅凭司感觉在副本里讨论这种事情,有些奇怪,像是身处高压环境下存在着一种莫名诡异又和谐的氛围。
盛明盏戳着他的腰身,略微有些痒。
傅凭司捉住盛明盏的那只手,失笑地说:“缺席了课的话,事后向你们的班导补一张请假条吧。”
“烦。”盛明盏道,“有请假条,上课老师还是不管,会扣平时分的。”
期末成绩由平时成绩和考试卷面成绩组成,平时成绩占比还是挺大的,就算考试卷面成绩满分,平时分低,也很麻烦。
奖学金有可能失之交臂。
奖学金不单单是成绩好就行,还得全面发展的人才,该参加活动的,得参加活动,该社交的,得社交才行。
傅凭司听完盛明盏的小声嘀咕,低声哄说:“那我给你保底,设置一个‘盛明盏专属奖学金’,要是你的卷面成绩在年级排名靠前,我就给你发奖学金。”
“这不一样。”盛明盏强调道。
他要奖学金,是给男朋友买礼物的,那要是这个“盛明盏专属奖学金”出自男朋友之手,被他得了,最后他又用这笔钱给男朋友买礼物,那不是从男朋友的左手往右手倒钱吗?
盛明盏握紧拳头,给自己鼓励:“我一定会得奖学金的。”
“好的,你一定会得奖学金。”傅凭司轻笑,“那我的‘盛明盏专属奖学金’,还是有效,到时候我家小朋友就有双份奖励了。”
盛明盏窝在傅凭司怀里,安心地进入梦乡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梦境里面,又响起那道天真稚嫩的声音,在喊他:“妈妈!妈妈!妈妈,你不爱我了,你竟然把我的存在告诉爸爸,爸爸好凶,他在瞪我!”
盛明盏眼睫轻颤,又被吵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发现他和傅凭司换了位置后,漆黑坛子在他睡觉的时候,又偷偷跑来了他现在睡觉的地方。
傅凭司先于盛明盏醒来,此刻察觉到怀中人的动静,声音极轻:“宝贝,你又被吵醒了?”
盛明盏坐起身来,道:“我想起来了,我没给孩子吃糖呢。”
他欲下床去找自己的外套。
傅凭司伸手拦住盛明盏起身的动作,道:“我去找。”
盛明盏坐回床上:“在我的外套里。”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在餐厅里抓了一把糖果揣外套衣兜里。
傅凭司起身,拿起盛明盏穿的外套,来到盛明盏床边,从手中的一侧衣兜里摸出一颗糖来,放在漆黑坛子的坛盖上,喂给鬼孩子。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盯着那枚糖果看。
几分钟后,盛明盏问:“鬼孩子是不是特别怕你这个爸爸?”
傅凭司盯着漆黑坛子,冷淡地说:“那我走。”
傅凭司起身,回到另一侧的床上。
很快,盛明盏又听见脑子里响起鬼孩子稚嫩的声音:“妈妈!妈妈!妈妈,我不要爸爸喂的糖,爸爸的糖不好吃。”
“挑食。”
盛明盏回头道:“它说它不要你喂的糖,因为你凶。”
傅凭司重新摸了一颗糖,放在盛明盏掌心,示意他去喂。
盛明盏把糖丢在漆黑坛子上,坛盖张嘴就吞了两颗糖果下去,坛身溢出来的鲜血被鬼孩子给吸了回去。
紧接着,鬼孩子哇哇大哭:“有颗糖好难吃,想吐出来。”
盛明盏威胁道:“不准吐。”
鬼孩子不听,依旧哇哇大哭。
盛明盏上手,一巴掌拍在漆黑的坛身上。
漆黑坛身发出一道“哐”的沉闷声响,鬼孩子一下子就不哭了。
终于不哭了。
盛明盏满意地收回手来,回头瞧见傅凭司看他的目光。
“宝贝你……”傅凭司顿了下声音,静静地说,“你手打得疼不疼?”
“没有很疼。”盛明盏摊开手掌,“好吧,有一点点痛。”
傅凭司上手,幼稚地帮忙吹了吹他的手掌,安抚道:“不疼不疼。”
解决了鬼孩子,两个人终于得以安睡。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傅凭司起床时,来到盛明盏床边,盯了一眼安静如死的漆黑坛子,沉思几秒。
随后,他叫醒盛明盏。
盛明盏醒来后,沉寂了一晚上的漆黑坛子终于再次出声,鬼孩子的声音听起来弱弱的:“妈妈,虽然你家暴,但我还是爱妈妈,讨厌爸爸!”
冷漠的爸爸,暴躁的妈妈,破碎的它。
盛明盏:“……”
无语凝滞。
两人完成洗漱后,在七点五十下了楼。
管家早就已经等待在餐厅里,见到盛明盏和傅凭司,躬身道:“两位客人早上好,昨晚睡得还好吗?”
傅凭司注视过今天的管家,然后把目光重新移到盛明盏身上,沉默地当一个合格的保镖。
“不太好。”盛明盏盯着管家身上的衣服,“你都有新衣服换,我们这些客人却没有,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我们总不能穿着一套衣服在这里玩儿七天吧?”
管家今天换了件新的管家服,制式与昨天的略微有些细节上的差异,肩侧条纹的颜色不一样了,昨天是蓝色,今天是红色。
管家的头发颜色也跟昨天不太一样了,从棕色的头发,染成了黑色头发。
管家闻言,神色有些意外。
“你不是管家吗?得替你家主人满足我们的合理需求吧?”盛明盏给出诚恳的建议,“你去统筹一下,今天外出采购物资的人定一批新的衣服回来。”
“你……”
管家失语又失神:“我……”
几秒钟后,他躬身道:“好的,尊敬的客人,我今天就去办。”
餐厅里,盛明盏和傅凭司两个人是来得最早的。
选早餐的时候,盛明盏小声道:“我怀疑,这个管家可能跟昨天的管家不是同一个人。”
“昨天的管家脾气更加暴躁些。”盛明盏分析道,“今天的管家脾气看起来还挺好的。”
两人说话时,医生和律师先后来到餐厅里吃早饭。医生看起来神清气爽,像是昨晚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一般。
小说家出现在餐厅里的时候,盛明盏抬眸打量了一眼这个人的造型,神色略微古怪了瞬。
但是,好像其他人都没看出小说家身上还有个小说家。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剩下两个人陆陆续续地出现。一个人都没有少,大家的神情看起来都比较正常,没有任何不对劲儿之处。
七个人吃过早饭后,站在餐厅出口处的管家快步走进来,解释说:“今天中午十二点,依旧在这里,准时开饭。”
“今天的故事会将在晚六点开始,请各位客人按时参加。”
管家说罢,转身离去。
医生和律师依旧是最先离开的两个人。
这时候,丁小影才道:“你们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他问的是昨天晚上见过故事的其他三个人。
在场的五个人当中,只有傅凭司一个人因为运气好,昨晚没有被抽中讲故事。
作为提问的人,丁小影率先开口进行引导:“我昨晚九点就睡了,然后在梦里又重新经历了一遍故事会,在梦里的梦里,我再次经历故事会的经过。”
无限重的循环梦境之中,丁小影被迫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他差点儿就醒不来了,幸好他有定连续闹钟的习惯,在早上八点整的时候,被更加可怕的早起闹钟给叫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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