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攻必死无疑by给我风和花

作者:给我风和花  录入:09-27

他说:“邢舟,你的电话。”
邢舟目光落在对方毫无瑕疵的指尖,默默接过自己的随身联络光板,看到上面的联络人‘林栖枝’,此刻恨不得将对方大卸八块儿。
“关爷,我,我先去处理您交给我的事情了。”
说完后,邢舟一溜烟就跑了,期间根本不敢再看关不渡的表情,连个衣角都不敢再停留。
关不渡看着关起来的门,微微眯了眯眸子,不知在思索什么。
忽然,他朝空气中自言自语道:“你说邢舟方才,是不是想和我告白。”
【呵呵......】
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靠墙的博古架上的天勾,一动未动,不仔细看,真的以为对方就是个动物标本,混在年代久远的灰扑扑的古董里面,倒是也不太起眼。
一只短毛尾巴摇来摇去,天勾半瞌着黑豆眼睛,懒洋洋道:【被你当了六年的工具人,你指望他能一朝支棱起来,那是不可能滴!】
“那你是什么意思?”关不渡拿起床上的衣服穿戴起来,漫不经心地扣上一颗颗口子。
【我的意思就是,你指望等着别人来主动靠近你,温暖你,不如你直接先下手啊!】
天勾一脸坏笑,粗噶的嗓音阴恻恻,却压抑激动道:【要我说,你上辈子就选错人了,何必热脸去贴光月的冷屁股,身边有个怎么好的绝佳选项,你偏偏错漏了!】
虽然关不渡没有说话,但是天勾似乎看出他心底的迷茫和纠结,于是干脆加了一把柴火道:
【你听我的绝对没错!】
关不渡微微垂眸。
就见躺在博古架子上的天勾,直接蹦跶到床上,然后又跳到关不渡的肩膀上,张开大嘴,在耳边嘀嘀咕咕个不停,黑豆眼睛时不时闪着精光,看起来激动又兴奋。
关不渡的神情依旧淡漠无波动,声音却罕见的严肃起来,他问:“你说的法子能行吗?”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天勾在一旁怂恿,信誓旦旦道:【如果失败,我把狗头割下来!】

关家的老宅子是一处古色古香,年代久远的独立四合院。
宅子立于一处山林之上,整座山都属于关家,从山林的半山腰,可以俯瞰下方灯火璀璨,科技先进的城市。
此刻大雪纷飞,满山都是白色的积雪,倒显得那一处宅子不起眼起来。
随着时代的进步,这种古老的建筑也渐渐被淘汰了,与对面那座彻夜璀璨,耸入云霄的一栋栋建筑,这老宅与中心城,格格不入,也许也用不了几年,这处山林也会被淘汰。
什么时候消失都不奇怪......
就像关不渡一样,什么时候死翘翘也不奇怪......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那座古老腐朽的建筑里出来,在大雪纷飞中,若隐若现。
邢舟顶着面前的飞雪,此刻的眼神的却比这冰天雪地还要冷上几分,他死死的捏着透明的联络光板,骨节有些泛白。
他立刻拨通了一个电话,一边朝停在大门口通体漆黑的车里走去,一边冷冷问道:“林栖枝,你给我的发的消息是什么意思!谁叫你把那个人带走了!”
不知道电话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邢舟打开车门,进了车里,动作堪称狠绝,将车门狠狠关上,撂下一句话:“我让你动他了吗?现在就把人给我放了!”
不管还亮着‘通话中’的光板,将随身联络光板扔在副驾驶,邢舟一踩油门,整辆车直接就窜了出去,化成一道黑影。
林家的秘密地下实验室。
通体银白色的实验室里,里面一应仪器都亮着各种各样的光点,一面墙上摆着各种颜色的玻璃器皿。
面前是一张长方形的手术台,一个面容稚嫩的年轻少年,不着寸缕的躺在上线,身上接着各种各样的线,一旁的仪器上显示着各种各样的数值。
身边站着好几个穿着白色无菌服,带着口罩和透明面罩的研究人,为首的拿起身侧的医用手术刀,锋利的刀尖缓缓贴近少年的胸膛,划破一道红痕,渗出一条血线。
‘嗡嗡嗡——’
忽然,整个研究室里,头顶亮起了红色的警示灯。
所有人动作一顿,抬头望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下意识看向身后那面隔离玻璃。
身穿银灰色的西装,带着金丝眼睛的林栖枝眉头一皱,朝右侧看去。
邢舟将捶打在墙上的手收了回来,地下研究室内不停闪烁的红色光芒,照应在脸上,神情阴暗不定。
大约是一路都是跑来的,邢舟脑门上不知是汗水还是融化的雪水,几滴落在眉峰上,他沉声道:“林栖枝,你他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把你的实验立刻给我停止!里面那个人也交给我!”
林栖枝原本抱胸而立,见此只能让里面的人先停止实验,一众研究者见此,都离开这里。
他走进邢舟,眼底都是惊愕和不解,“邢大总裁,你是不是脑子被烧了?我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你不感激我,还上我门来骂我?”
见邢舟脸色不太好,林栖枝忽然了然道:“这是关爷的意思,不是你的。”
邢舟脸色又沉了几分,“与你无关,还有把你的实验也给我停下来,这件事情我还要再想想。”
林栖枝原本的轻松的表情,此刻也有些挂不住了,他面色严肃几分,“你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了?”
邢舟琥珀色的眸子瞬间如丛林里的野兽,紧紧盯着对面的人,“怎么可能!”
并且警告道:“你最好也管好自己手底下的人,别让这件事情走漏风声!”
林栖枝眼底瞬间深沉下来,随即立刻挂上往常的笑容,轻松道:“行,当然行,反正这最大的投资商是你邢大总裁,你说要停只能停,不过我再最后警告你一句,你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又给他人做了嫁衣。”
说完后,林栖枝瞥了一眼研究室里躺着的人。
邢舟眼皮子一抽,看到里面的人,瞬间领会对方的意思,他自然也没什么好表情,只从嘴里咬牙吐出一句话:
“与你无关!”
......
自从邢舟离开后,关宅就彻底冷清了下来,偌大的古宅,只有关不渡一个人,远处看着,鬼气森森,没有半分的活人气息。
他就这么一个人住了将近半个月,每天撕一页墙上的日历,看看书,下下棋,再从后院摘几颗菜,自给自足,过着原始的小农生活。
直到某一天他撕下一片日历,看到上面的日期:2114年1月13日。
关不渡知道自己该去医院了。
因为这一天是关太祖母去世的日子。
关不渡这一次没有给邢舟联络,而是直接在终端上,约了一个城市快车,到了城外的一家疗养院。
疗养院外面用着一种透明的光屏罩起来,哪怕外面飘着小雪,里面也是四季如春,绿意盎然的景象。
穿着蓝色病服的病人坐在花园里,神情悠闲,而另一些穿着白色立领制服的都是中心的服务人员,还有一些志愿者。
不同于关不渡在凌海酒店见到的那些没有灵魂,只剩下皮肉的娃娃,这些中心人则显得有人气很多。
关不渡径直下车后,通过了好几道安检,并不需要人给他带路,就搭上电梯,到了最顶层的里面的房间。
门板自动滑开,他走进去,看到了一个佝偻的背影,躺在在落地窗旁的摇椅上,神情安泰,椅子轻轻的摇着,空气流淌着一种静谧,叫人不忍打扰。
听到门口的动静,有着一头银白色中短发的老人,看向门口,立刻笑着招了招手,“原来是长渡,怎么又来了,快过来,让太奶奶看看你。”
在太奶奶的记忆中,关不渡一月只来一次,而上一次正好是年底,她以为对方会新年的时候再来,没想到来的这么早。
关不渡脚步一顿,然后朝对面走去。
他每个月会来看一次太奶奶,但大约是关家人都是人情淡漠,无情无欲的,即使是从小带他长大的太奶奶,两人间的相处也是淡淡的。
可偏偏每一个无情的关家人,身边似乎都有许多痴情不悔的人爱着他们。
这也是关家代代都活不过三十岁,却能传到关不渡这一代的原因。
因为总有一些人姑娘们,飞蛾扑火的跳进关家这个火坑,哪怕知道自己的另一半生命的终点,还是情深不悔的给对方传宗接代,有的甚至生下了孩子,就选择殉情,倒是出了不少流传的痴情佳话。
关不渡扶住对方的手,触手一片干枯和干燥,这是老人的手。
“太奶奶,最近身体怎么样?”
关太祖母有些浑浊的眼睛看着关不渡,眼底似乎有些怀念,在透过他看什么人似的,她说:“还是老样子,不打紧,我老了,终有这么一天,就算是今天去了,也不奇怪,所以你不用为我伤心。”
“我没伤心。”关不淡漠的语气有些无情,可是手却紧了紧。
生死有命,都是定数,没什么可伤心的,毕竟每一个人从生下来,就知道自己会死。
既然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还有什么伤心的。
只有飞来横祸,才应该叫人痛不欲生。
所以关不渡并不觉得自己应该伤心。
“不渡......”关太祖母忽然伸出手轻轻抚摸关不渡的脸颊,笑着问道:“你知道你的太爷爷为何为给你起这个名字吗?”
关不渡不假思索道:“公要渡河,公不渡河,坠河而死,其奈公何......太祖父是希望我万事不要强求,顺应自然变化,无念无欲,无欲无求,万事随缘,方为天道。”
关太祖母摇了摇头,“这倒也是一个说法,可人生苦短,关家人的命更短,有的时候连苦都还没来得及尝出滋味,又怎么会强求呢。”
“你太祖父,其实是希望,能有个渡你过河的人,免得你自己在岸边踌躇不前,如果真的遇到了,便不要再迷茫了。”
“我不太懂。”关不渡垂下眸子,眼睑处落下一小片剪影,他沉思道。
“现在不懂也没关系,懂了是因缘,不懂也是因缘。”
关太祖母笑了笑,似乎早就看透了什么,忽然她目光一瞥,似乎看到门外有个黑色的裤脚,她忽然问道:
“长渡啊,你年岁也不小了,还是不准备给自己留个后吗?”
“不了。”
这个问题,其实早在关不渡十八岁的时候,关太祖母早就与他商量过,而他也给出了回答,却不知为何对方再次提及。
不过他还是耐心解释道:“我不准备连累别人。”
关太祖母笑了笑,眼角多了几道皱纹,眼珠子却有些浑浊,却又像圆润的珍珠,光华又毫无棱角,让人心底温暖。
“连累不连累,也不是你说的算的,难道在你眼里,我是被你太爷爷连累的不成?”
关不渡看向对方,他并不觉得。
岁月从不败美人,哪怕关太祖母已经满脸皱纹了,可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的明艳和美丽,此刻又多了洗尽铅华的岁月沉淀。
而关不渡此刻注意到的却并不是她的相貌,而是浑身萦绕的幸福感,那种此生无憾的幸福感和满足感。
这些......都是曾经的太祖父给太祖母的吗?
关不渡有些难以理解。
他沉默良久,还是问出了那个深埋心底的问题,也是上一辈子没来得及开口的问题。
关不渡问:“您就没有后悔过吗?说到底太祖父也不过陪了您区区八年而已,紧紧是您人生中微不足道的十分之一,可您却孤身一人忍受了百年的寂寞。”
太祖父与太祖母两个人据说是十八相遇,相恋,不过太祖父就的寿命有些短,不够二十六便去了。
至于为什么,关不渡也能理解,毕竟关家的历史经验早就告诉他们,不要动情,不要动心,心态要稳定,最好连一丝丝情绪的波动都不要有。
动心则伤心,伤心则伤身。
可太祖父和太祖母年轻的时候比较能折腾,据说两个人生死虐恋了好一段时间,加上太祖母家里不想她嫁给一个短命鬼,分分合合,才终于走到了一起。
“可也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八年啊,足以支撑我......余下的人生了......”
太祖母似乎有些瞌睡,眼睛一闭一闭的,脑袋也靠在了躺椅上,嘴里却还在嘟囔着:“你和你太祖父很像,很像......可也不太像......”
“不渡,你要勇敢一点......”
“不要等失去了,才......”
关不渡感觉手心的手一滑,无力的垂落在摇椅旁,随着摇椅的摇晃,也轻轻摆动,他慢慢握住那双手,收紧了手里的力道。
明明还是温热的,却感觉到了生命的流逝。
真是奇怪了,明明上一辈子的时候,自己还能坦然的面对这场葬礼,心底无知无觉,连一滴泪都没有流。
可是现在,他却觉得心底仿佛压了一块儿石头,这种阻塞的感觉,一直蔓延到喉咙。
他深呼吸一口气,咽了咽喉咙里并不存在的唾沫,轻声道:“邢舟......”

第35章 [短命鬼关爷已死]
他深呼吸一口气,咽了咽喉咙里并不存在的唾沫,轻声道:“邢舟......”
身后传来一道有些拖拉缓慢的脚步声,赫然正是邢舟,他身上西装外套的纽扣系错了一个,就像是匆忙赶到这里的。
看到里面的情况,他心底也是一个咯噔,一向含笑深邃的眼底也有几分无措。
“关爷......”节哀。
关不渡并不好奇邢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对方有的时候,比自己来的都要勤快。
他只是将那双有些干枯、洁净的手轻轻放置在毛毯上,淡淡道:“去叫工作人员来吧,处理一下后事。”
说完,关不渡起身便走。
他的动作毫不留恋,连个头都没有回,仿佛说的是不相干人的后事。
可是邢舟却看出了,关不渡脚下的步子,比往常要快了几分,平常关不渡总是闲庭信步,甚至于还要走的比其他人慢一些,因为从来都不会为什么人或事着急。
现在倒像是在逃离着什么
邢舟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在关不渡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直接身后扣住对方的手腕,握得紧紧的,一瞬不瞬的打量着对方的侧脸,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即犀利又悲伤。
他问:“关爷,您真的没事吗?”
“我真的没事。”关不渡缓缓拉开他的手,一字一句道:“毕竟,这一天,我们早就知道会来的,不是吗?”
没错,更何况他还经历过不止一次。
只是,这一次比上一次,有些痛而已。
邢舟虽然担心关不渡,甚至想要不管不顾的跟上他,可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
疗养院的人立刻将关太祖母,送去隔壁的殡仪馆进行了火化,给到关不渡手里,只有一个带着松香的盒子,里面则是整个太祖母。
关不渡抱在怀里,难免惊讶,原来人死以后,居然这么轻。
外面大雪纷飞。
铅灰色的天空暗尘无光,仿佛连飘落下来的雪都是灰色,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踏在上面立刻出现一个脚印。
关不渡抱着一盒子的骨灰,从殡仪馆里面走出来,抬头看去,还不待一片雪花飘落在自己的头顶,就有一把巨大的黑伞,罩住了自己。
一双带着黑色典雅腕表,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伞柄。
邢舟站在关不渡身后,明明自己的眼底也是青黑,却对关不渡说:“关爷,您先上车休息一下吧,外面冷。”
关不渡呼了一口气,看着面前一团哈气,在冰冷的空气中立刻消失不见,他嗯了一声,抱着骨灰上了车。
看着车窗外,在大雪雾气中,门可罗雀的殡仪馆,关不渡想着。
现在的人并不怎么伤春悲秋,他们活在一个快节奏的世界里,每天都有层出不穷的信息和娱乐,在他们的面前爆炸,激荡。
中心城的人也不怎么办葬礼,有钱图名声的人家,倒是会呼朋好友,表面上是葬礼,实则是为活的人举办的仪式。
现在也不允许土葬,怕污染环境。
人死了都只能化为一捧骨灰,要么由殡仪馆统一安置在他们的葬区,每年还要交安置费,留待亲属‘上坟’。
没有条件的则直接随风而逝,从哪里来,去哪里去,土生土长,不过如此。
按理说,关家太祖母这样的地位,怎么着也可以办个热热闹闹的葬礼,好好地送一送,不过太祖母本人曾亲口说过,没必要,直接将她葬在老宅里那颗杏树地下就行。
说来也奇了,每一个关家人比起好好的活着,他们仿佛更期待死后的日子。
关不渡就曾经在关家的一些族产,遗训,遗言,或者是死后声明里面,看到了各种各样奇葩的死后安置法。
有的要后辈把他火化后,随风散去,不想被虫蚁啃咬,不想埋在漆黑的地下。
有的要住在雪山之巅,还要每年给他洒一碗酒,真把自己当成了仙人。
有的要和自己的伴侣死同穴,专门叮嘱自己的儿子别来打扰他们,就算是死了也请自己找个坑,不要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自己呢?
关不渡第一次认真思考起来,自己死后应该睡哪儿,这件严肃的问题。
毕竟上一辈子他死的太快,也太激烈,好多事情没来得及深想,漫无目的走到黑海边儿,就直接果断投海了。
真叫一个潇洒了得!
“邢舟。”
关不渡忽然有了想法,他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人,语气是少有的温和,他说:“我应该不会有后代了,若是我死以后,就烦请你把我火化了,骨灰沉到黑海就可,这地方不错。”
“四面八方皆汇聚龙海,虽然黑海这名字不太好听,但是风水不错。”
说完后,关不渡还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深觉有理,也觉得虽然阴差阳错,但是自己果然一开始的选择就没有错。
想了一会儿,关不渡察觉到异样,往常会立刻回话的人,此刻却沉默。
邢舟瞬间捏紧了方向盘,十根指头都捏的泛白,牙齿咬着舌尖,微微发抖,尝着里面一丝血腥味道,这是最好的清醒剂。
“邢舟?”关不渡有些疑惑。
好在,一道轻佻又轻松的声音,立刻就在车里回响,还是往常的调子。
邢舟笑着说:“关爷您说的哪里话,现在的人都生活作息不规律,猝死的人每年都不少,说不定是我先您去阎王爷那儿报到呢!呵呵。”
邢舟是笑着说的,可是眼底一点笑意也没有,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却隐隐泛着阴鸷的光芒,像是在拼命压抑着什么,死死盯着前方的路。
他一点儿也不喜欢关不渡的玩笑,也一点儿不想给关不渡沉什么骨灰。
关不渡自然不会认为邢舟会走在自己前面,邢舟还年轻,他的人生刚刚开始。
不过对方确实也生活很不规律,先不说要时不时被自己使唤,他自己身后管理的公司和资产就要耗费时间和精力。
尤其是像邢舟这种毫无背景,真的是靠拼命上来的,那真的是拿年轻的身体去拼一个未来,和其他已经形成的资本,从他们的碗里抢夺食物。
关不渡看着邢舟的侧脸,才发觉对方有些消瘦,棱角分明,他难得道:“邢舟,你还年轻,不要太拼命了,先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钱可以以后慢慢挣。”
邢舟一愣,下意识想要回头,看看说这句话的关不渡是何表情,可还开着车,只能目视前方。
他喉咙有些哽咽,方才骇人冰冷的眸光,立刻湿润起来,他张嘴又合上,又张嘴才道:“我......”
“邢舟,你走过了。”关不渡看着邢舟生生开过了一个路口。
后视镜里面远去的那个路口,才是上山回关宅的路。
邢舟一惊,连忙把自己快要吐出来的话又咽进去,然后饶了一个圈,又开了回来,这才重新回到正轨,进了一条山路。
九曲十八弯的山路,是宽敞的水泥路,整条路上却只有一辆车,通往一座宅。
到了关宅后。
邢舟打开车门,看着关不渡率先走远的背影,在大雪中仿佛一去不回,他心底一慌,呼声道:“关爷!”
关不渡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邢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大声道:“我不是为了挣钱,我,我......”
难为邢舟忍了六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可是邢舟恐怕这六年光是忍耐,克制自己,就已经用尽了全力,指望他一朝崛起,真的得等关不渡死了。
上一辈子,关不渡不就是死了才知道的,而且还是从其他人的口中。
看着邢舟纠结痛苦的样子,关不渡心底微叹,直接了当道:“是因为我吗。”
邢舟蓦地抬眸,对上一双沉静的墨眸,只觉得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无所遁从。
原来......关不渡其实是知道的吗?
邢舟此刻愣在原地,因为太过震惊,连自己是什么情绪,他都不太能感知道,就听到对面的关不渡看了看头顶的鹅毛大雪。
他说:“邢舟,雪太大了,山路也不好走,今晚便留下来吧。”
“啊?哦。”
邢舟不管关不渡说的是什么,反正他总会答应就是了。
于是像个木偶一样,呆呆傻傻地跟在关不渡的身后,进了关宅,踏进温暖的室内,他才清醒的认知到关不渡的话。
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
关不渡也许早就察觉自己的心意了,并且还让自己留在了关宅,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关不渡也许,可能,也是喜欢自己的!!!
不!不!关不渡亲口说了,雪天路滑,夜里开山路确实有些危险,他也许只是字面意思而已。
可是!可是!关不渡知道自己是因为他,这么多年才......
邢舟感觉自己脑子里面,快要被两种观点撕扯得脑子都要炸了,他表情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阴沉,看起来真的有些大病。
“邢舟,你吃什么?”
关不渡并不知道邢舟的头脑风暴,他径直朝大厅右侧的开放式厨房里面走去,毕竟他和邢舟在外面忙了一天,确实都水米未尽,如今回到温暖的地方,不免有些饿了。
邢舟立刻道:“我都可以!”
然后似乎觉得这句话有些敷衍,邢舟又补充道:“关爷您亲手做的,我都喜欢吃。”
关不渡见此,点了点头,就准备随意发挥了。
“关爷,我来帮你吧。”邢舟看着关不渡准备亲自做饭,立刻道。
关不渡的目光落在邢舟湿了一大片的衣服上,他眸光闪了闪。
今天下了一天的雪,邢舟也给他撑了一天的伞,可谓是将他遮的严严实实的,可是他自己的后背和肩头都是融化的积雪,洇湿一大片。

第36章 [短命鬼关爷已死]
今天下了一天的雪,邢舟也给他撑了一天的伞,可谓是将他遮的严严实实的,可是他自己的后背和肩头都是融化的积雪,洇湿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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