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卷子发下来，虞嫊对着第一篇洋洋洒洒的长篇论述就犯了难。
——直到他将目光移向第一道选择。
虞嫊搓了搓眼睛，恍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为什么、为什么卷子上会飘着答案啊？？！
手中的笔迟迟不敢落下，虞嫊甚至以为是不是自己昨天没睡好出现了幻觉。
【写吧。】
08的声音带着犹豫，【或许是因为人设问题，主系统直接帮助你通过考试。】
原来是这样啊。
虞嫊恍然，再看试卷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后已经十分轻松了。
虽然主系统不做人，不过有的时候还挺好的。
他喜滋滋地想着，提笔开始抄写答案。
望湖中学的高三并没有十分紧迫，月考也并不会压缩时间，而是正常用两天时间考完四门。
担心抄的太明显，虞嫊在考试的时候还有意将部分换成了错误答案。
两天之后，月考排名公布。
望湖中学的很多学生对成绩都不怎么在意，因此在成绩单被贴出之后，甚至没有几个人过去看。
虞嫊在红纸黑字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高三九班虞嫊 第九名 678分
年纪前二十都可以选择转班。
虞嫊大大松了一口气。
出成绩的下午，他准备好转班材料，向班主任提交了转入一班申请。
燕京述很不高兴, “干嘛一定要去一班，一班很好吗？”
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虞嫊肯定不能说是为了副本通关, 只好打马虎眼，“听说一班的学习氛围更好。”
这回燕京述彻底不说话了。
一下早读，虞嫊就在九班学生们若有若无的注视下开始收拾书包, 顺便还把桌椅都擦干净。
只是在班门口的时候，原随将他拦住了。
“为什么要去一班？”他抓住虞嫊的手臂，“你想去一班找通关线索？”
虞嫊只是点头，把后背的书包收紧，“快一点让开，我要走了, 书包好重的。”
原随皱眉, 竟是强硬地夺过虞嫊背后的书包，直接搭在自己肩上, “你没必要这么关系通关, 只要跟我待在九班, 我可以直接带你出去。”
“谁要你带了，”虞嫊争夺无果, 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这人无耻地拿着自己的包，“我很厉害的, 自己就能通关。”
后半句话说的很没底气。
他在这个副本拿的也是BOSS身份, 只是跟着原随肯定通关不了。
上个副本还是NPC放大水才让他过去的，虞嫊可不觉得这个副本也能这样顺利通过。
可他显然低估了原随的无耻程度。
“那你走之前把偷走的手表还给我，”原随的脸色发沉, 硬邦邦地说，“不然你不能离开九班。”
虞嫊瞪大眼睛, “手表不是我拿的。”
上次在宿舍床上倒是有一个，只是后面被学生会确认过是一个廉价手表，并不是原随的。
原随毫不退让，“我不管，反正你得还给我。要不就留在九班。”
这人怎么这样？！
虞嫊人都傻了，对原随这种胡搅蛮缠的行为根本无法理解。
他忍无可忍，紧紧抿唇，丢下一个“随你”，后直接绕开人往外走，连书包都不要了。
原随沉默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背着虞嫊的书包紧紧跟在后面。
两人一路都没有说话。
一班和二班在单独的另一栋教学楼，中途要穿过一个巨大的喷泉广场。
虞嫊硬着头皮往前走，只觉得诡异极了。
原随怎么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掉？
【他的任务是保护你，也许是担心任务会失败。】
08提醒了一句，骤然点醒虞嫊。
哦哦！原来是这样！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也跟着停下的原随。
“你放心，”虞嫊绷着脸，冷漠地安慰原随，“一班的边仕铖也是玩家，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只是这句话非但没有安慰到原随，反而让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你就这么放心他？”原随狠狠皱眉，想要从兜里摸出烟，只是想到虞嫊还在面前又强忍着收回手，“副本里可不是所有玩家都像我这么好，愿意带你通关，如果边仕铖的任务和你的相悖，他会杀了你。”
他冷哼一声，又恶狠狠地补充，“你根本不知道这些高级玩家的手段。”
虞嫊哪里不清楚原随说的这些，只是相比于边仕铖，在虞嫊这里还是原随更让人讨厌。
毕竟开局的时候这人还在袖手旁观，说话也难听的要命。
“要么把书包还给我，要么就替我背过去。”虞嫊颐气指使，白净的脸上露出一点怒气。
谁知原随竟真的不再说话，背着书包继续往前走。
虞嫊：？？
“不管了，”他对着08自我安慰，“书包这么重，他想背就背。”
一班今天一早就被通知要欢迎一个新的同学。
班主任派人搬过来新的桌椅，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个同学的情况。
是原本九班的转校生，上次月考的年级前十。
“听说是叫……虞嫊。”
“嘶，怎么感觉这个名字听过？”
“游戏后出现的新等级A……好像就是这个名字吧？”
课间隐约有几个同学交流，不过并没有引起大范围的讨论。
在一班，除了固定的那几个等级A之外，其他同学也或多或少都拿过等级A，相互之间的票数相差并不大，也就造成了他们对一般的等级A没有太大的感觉。
至于像虞嫊这样优秀的成绩，在一班学生眼里就更不重要了。
新同学的到来本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直到体育委员从走廊跑进来，有点震惊地公布了一个消息：
——“原随跟着虞嫊一起过来了！”
学生们的态度顿时微妙起来。
从一班主动申请退出的原随早就被他们无形孤立，而虞嫊跟原随一起过来……
牧秉嘉在前排安静地玩手机，耳机完全隔绝了班里学生的讨论声。
——只能隐约听到几个零星的“戏弄”“开玩笑”几个词。
边仕铖倒是饶有兴味地听着这些NPC兴奋的讨论声，并没有阻止或说话。
而外面的原随在跟着虞嫊走到一班后被体育委员拦下。
“只有一班学生可进。”
原随的脸更臭了。
见他吃瘪，虞嫊反倒有点高兴，主动接过书包，“你快点回去吧。”
说完，便背着书包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一班体委等原随彻底离开后才收回视线，随后朝窗户挤眉弄眼地示意。
虞嫊抱着书包刚踏进教室，还没反应就被人群哄笑着推上了讲台。
助听器“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在众目睽睽之下，虞嫊窘迫地抱紧书包，露出一张让心痒难耐的脸。
仿佛被猛地按下静音键，教室里的氛围顿时变的诡异起来。
耳朵听不见教室里的任何声音，脑海中却怦然爆发出一阵连续而清晰的系统提示音，叮叮咚咚地不断响起：
【检测到集体NPC好感度上升】
【初始好感度 10%】
【目前好感度 98%】
【NPC好感度持续上升中……】
【请注意，NPC好感度过高有概率触发特殊事件。】
因为系统的最后一句话，虞嫊的脸霎时褪色，“……什么是、特殊事件？”
系统08一时间也回答不上来。
按照系统手册，目前已知的无限世界记录中还从没有出现过这么高的NPC好感度。
班级里三十几个高腿长身的校服男生目光痴愣、耳根发红，怔怔地看向讲台上的乖乖男生。
男生的头发偏长，乌黑细软的碎发搭在额头上，衬的小脸白净，圆润的眼睛惊惧不安地看着刚刚起哄的同学，灵动又可怜，一只手还捂着耳朵，脚下是刚才掉落的助听器。
——一个漂亮干净，却听障的转校生。
策划这场戏弄的体委立在门口，心忽然狠狠揪了一下。
他搓了把发热的脸，随后不轻不重地悄悄给了自己一巴掌。
正对讲台的牧秉嘉原本还散漫地靠着椅子，只是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整个人就跟摄魂了一样慢慢直起身，耳钉在阳光下闪着光，照亮了漆黑的眼底。
没有人知道牧秉嘉现在在想什么。
整个心砰砰直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虞嫊，像是要把他的长相牢牢刻在脑海中。
怎么会有人长的完全踩在他的审美点上。
牧秉嘉深深吐气，缓缓捂住自己的胸口。
——是心动的感觉。
虞嫊听不见声音，被这么多人直勾勾地盯着心里发毛，忍不住求救似的把目光投向边仕铖。
边仕铖舔了舔侧牙，却并没有动作。
不知为何，现在他很不爽。
还是距离最近的体委先反应过来，三两步上前捡起虞嫊的助听器，小心翼翼地托在手心递给他。
虞嫊小声道谢。
体委整个人都是热的，面红耳赤地打量着虞嫊。
脸也是粉的，手指尖也是粉的。
鼻尖好挺，白白嫩嫩的好可爱。
体委几乎要昏过去了。
等戴上助听器之后，耳边才像是疏通了一样，一下子就听到了外面风吹鸟飞的声音。
——只是整个一班还是静悄悄的。
转到一班之后的日子舒服的简直超乎虞嫊想象。
班里的同学热情的不可思议，每逢下课都要围在他的桌边问来问去，一个个都恨不得挣着要跟他交朋友。
因为食堂拥挤，午饭和晚饭也总是有人提前帮虞嫊买好，哪怕虞嫊多次推辞也挡不住几个送饭同学的热情。
至于每天早上在抽屉里发现的巧克力和鲜花，甚至已经不足为奇了。
不过这里面最热情还是一个叫牧秉嘉的NPC。
也许是NPC吧，虞嫊不能确定。
反正牧秉嘉从他转班的第一天开始就总是若有若无地找虞嫊说话，明明顶着一张酷哥的脸，说话的时候却总喜欢脸红。
在听说虞嫊在九班被欺负的事之后，过了没几天，全校都开始传九班的几个男生被一班的围在小树林狠狠打了一顿。
据说战况惨烈，九班有好几个人都被送去了医务室。
在这种愈发正常的环境中，虞嫊恍然间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
而主线却依旧没有丝毫线索。
转班的两个星期之后，虞嫊在秦渡的安排下换了宿舍，和本校生住在了一起。
周一，虞嫊照常洗漱之后背着书包出门，往常喧闹的宿舍楼此时却有些安静的过头。
嗯？都去哪儿了？
他赶紧低头看了看表。
七点四十……也没迟到啊？
虞嫊刷脸走出宿舍楼，和往常一样走去教室上课。
只是本应该人来人往的教学楼竟然也空荡荡的。
虞嫊这才察觉出一点不对。
……人都去哪儿了？
他身体绷紧，提着心将书包放在抽屉里，教室门就被人从外面“咣当”一声推开。
“虞、虞嫊！”
来的是体委，说话上气不接下气，跑的气喘吁吁。
“老师在找你。”
虞嫊有些奇怪，“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体委的眼神有些飘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只是一直催促，“先走吧，老师找了好多人，咱们班大部分同学现在都在办公室呢。”
只是因为杨澄的前车之鉴，虞嫊现在对这种情况已经十分警惕，闻言并没有跟着体委，态度有些强硬地要他说清楚原因。
体委似乎很不愿意说，被虞嫊这样逼问着好半天，最终才咬咬牙，说出一句让人无比震惊的话：
“九班张喆死了。”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揣摩着虞嫊的表情。
“老师……怀疑跟你有关系。”
【主线进度 已推进10%】
“张喆是凌晨三点多死亡的。”
“不是吧, 我感觉不太可能是人为的，都那个时间了，大家谁不在睡觉, 没事跑到他们九班宿舍干嘛？”
“老师的意思是张喆没有自杀动机，而且死的很蹊跷。”
“那也不能怀疑到我们头上吧？”
虞嫊被体委带着来到办公室门口，在外面等着的学生们一个个都噤了声。
整个一班的学生被挨个问话, 他们已经被问完了，在走廊小声议论着。
虞嫊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门。
办公室里吹着冷风，一进门虞嫊就忍不住抖了抖，露在外面的皮肤激起一层疙瘩。
办公室里有很多人，年级主任, 一班班主任, 九班班主任，还有副校长都在。
除了虞嫊之外, 旁边还坐着秦渡, 见人进来也是抬头看了一眼, 随后又低下头在纸上写着什么。
“虞嫊啊，”班主任点点头, 示意他坐下，“不用紧张, 就是简单问你一些问题。”
虞嫊对这些NPC有点发怵, 闻言点点头，十分听话地坐在椅子上。
班主任朝秦渡点头示意，秦渡随即打开了桌子上的录音笔。
“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宿舍楼, 下课之后我就直接回宿舍了。”
“中间没有再出去吗？”
“没有。”
“你是什么时间离开宿舍的？”
“早上七点多。”
班主任点点头，办公室内一时间只有秦渡唰唰写字的声音。
虞嫊惴惴不安地看着秦渡在纸上写下好多内容, 忍不住胡乱想着。
……我也没说什么啊，怎么能写这么多东西？
直到秦渡写完放下笔，班主任才重新开口，“虞嫊，之前在九班的时候，你是不是和张喆有过冲突？”
虞嫊一愣。
他确实不喜欢张喆，可是那个也不能叫“冲突”……更像是单方面的挑衅吧。
“张喆……他之前总是看我不顺眼，因为我在课上帮了一次燕京述之后他就总是找我的麻烦。”
秦渡再次低下头开始记录，桌子上的录音笔闪着灯，冰冷地照在虞嫊脸上。
这件事显然班主任已经调查清楚，问了这一句之后没有再细问，点点头又沉默下来。
就在虞嫊愈发紧张的时候，班主任旁边的年级主任忽然点了点桌子。
“虞嫊同学啊，你是因为什么要来到我们望湖中学呢？”
虞嫊双手揪着衣角，大脑一片空白。
他只能按照副本背景回答，“……因为、因为学校的奖学金很高……”
这是所有转校生来望湖中学的目的。
只是年级主任听完这个回答似乎有点不满意，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从一旁拿出一叠花名册，翻找了一会儿才停下。
“虞嫊同学，你是不是有个哥哥？”
心剧烈地跳动了几下，虞嫊白着脸，恍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的确有哥哥。
可是、可是跟这个副本有什么关系？
秦渡停下了笔，也看向虞嫊。
年级主任接着说，“你的哥哥，是不是叫虞凛？”
脸上血色尽褪，虞嫊双腿发软，手心沁出了一层冷汗。
系统08看出了虞嫊的异常。
【怎么了？】
“我哥的名字……”虞嫊声音很轻，“确实是虞凛。”
08一时间也被震到，半响说不出话。
“是因为副本的设定吗？”虞嫊急忙找08确认，“是不是因为我有个哥哥，又恰好叫虞凛，所以才生成了这样的设定？”
年级主任还在继续说着，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旁边秦渡的表情有点奇怪。
“虞凛是你的哥哥，也是我们望湖中学前几届的学生，”年级主任的目光透过镜片，锐利地看着虞嫊，“只是因为在学校出现了意外，没有顺利毕业。”
“虞嫊，你实话告诉我，来到望湖中学，是跟你哥哥的死有关吗？”
【主线进度 已推进15%】
因为紧张虞嫊下意识咬紧下唇，带出一点深色的痕迹，耳朵轰鸣作响，几乎要听不见年级主任的话。
他怎么会知道来到望湖中学的目的是什么……
甚至直到现在，虞嫊才知道这个副本里他还有一个去世的哥哥。
班主任看出虞嫊很紧张，适当开口安慰，“虞嫊，你不用着急，慢慢想，慢慢说。”
她双手合拢，语气很温和，“对于虞凛的事，我们也很遗憾……你们两人自小就没有父母，你因为虞凛的意外而心里难过也好、对学校有怨恨也好，都是可以理解的心情。”
“只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因此而报复别人，你说对不对？”
虞嫊有些无措，“我没有报复人……张喆、我不知道张喆发生了什么事。”
秦渡重新埋头记录，班主任没有再说话。
之后的时间，年级主任又翻来覆去问了一些问题后，便挥挥手让虞嫊离开了。
班主任只是叹气。
虽然虞嫊有动机，但是怎么看张喆的死都跟他没关系。
下一个被询问的是牧秉嘉，见虞嫊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好，主动上前问了句：“怎么了？”
虞嫊仿佛梦中惊醒，抬头跟牧秉嘉对视，急忙解释，“没、没事。”
只是这副游魂一样的状态，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趁着牧秉嘉被第三次催促进去，虞嫊绕开门口乱哄哄的人群，转身往九班的教学楼走去。
课间的九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氛围。
虞嫊一出现在门口，原本喧闹的班级霎时安静下来，一个个扭头盯着他看。
燕京述猛地从座位起身，撞的桌子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大步朝虞嫊走来。
“你来干什么？”
他带着虞嫊走到拐角，先看了看周围，才眉头紧皱，压低声音，“张喆死了。”
“我、我知道，”虞嫊赶紧回答，手指紧紧蜷缩着，“一班的学生都被叫去谈话了。”
“那你还过来，”燕京述语速飞快，“现在……九班的人一直觉得跟你有关系。”
虞嫊很着急，“跟我没关系！我、我什么都没干。”
他抓住燕京述的衣角，脸色发白，有点忐忑地问：“我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只知道张喆死了……他、他是怎么死的？”
燕京述深深呼吸，“跳楼了。”
跳楼……
“为什么会跳楼？”虞嫊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也想不明白。
按照张喆那样性格的人，他不逼着别人跳楼都算正常了，怎么可能自己去跳楼？
“张喆死的很突然，”燕京述说，“平时也没有异常，还和之前一样喜欢欺负同学，结果今天凌晨忽然就跳楼了……当场死亡。”
他叹了一口气，“主要是死亡的地方太蹊跷了，是废弃的老教学楼天台，已经被封闭了好多年，也不知道张喆是怎么打开的。”
这个副本似乎没有警察的存在，所以发生命案也没有任何人提出要报警。
虞嫊想到办公室里被老师突然提到了虞凛，只觉得无比奇怪。
既然是在调查张喆的事，那么跟虞凛又有什么关系？
犹豫了一会儿，虞嫊忍不住问：“……燕京述，你知道虞凛吗？”
燕京述神色微变。
虞嫊心里一咯噔，知道望湖中学之前果然发生过什么事。
“虞凛……”他不敢直视燕京述有些严厉的目光，“是我哥哥。”
话音刚落，燕京述就“啊”了一声。
“那你知道之前虞凛在学校发生的事吗？”燕京述的声音带着小心，“你应该知道吧？”
虞嫊摇头，忍住怦怦乱跳的心，胡诌了一个借口，“我只知道他、他在学校出了意外……并不清楚其他的事情。”
燕京述恍然大悟，再看向虞嫊时俨然带着同情。
“怪不得……怪不得你要转到这个学校……是为了查清楚虞凛死亡的真相吧？”
听到“虞凛死亡”这四个字，虞嫊忍下心底的不适。
他总是忍不住把这个副本的‘虞凛’代入到现实生活中的虞凛。
“你知道什么吗？”虞嫊可怜哀求，“可以告诉我吗？”
燕京述似乎有点纠结。
“其实……我也并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慢吞吞地说，余光看到走廊经过一个学生，便马上压低了声音，“是球队的人闲聊时告诉过我的，他们说学校之前有个叫虞凛的跳楼自杀了。唉……好像就是因为这件事，学校才把那个老教学楼废弃掉了，天台也封起来不允许学生过去。”
风吹过走廊外面的树叶，发出簌簌的声音。
虞嫊感觉温度好像变低了。
“……虞凛，当年也是在天台跳楼的吗？”
燕京述沉默地点了点头。
【主线进度 已推进25%】
【个人任务一：调查虞凛死亡真相。】
【请注意，主线进度未完成时，进行个人任务可能导致任务失败。】
虞嫊感觉更冷了，“这种事情……要怎么调查？”
不、不会要去天台吧？
“我可以不去吗？”虞嫊哆哆嗦嗦地对08说，眼睛红红，显然很不想去，“感觉天台有东西……”
【不去天台你要怎么调查这个事情？】08无奈，【再去问别人吗？除了燕京述，也许不会再有人会对你说这件事的经过了。】
“呜呜，会不会有鬼啊。”虞嫊都要哭了。
【如果遇到死亡威胁，你还有复活金币可以使用。】
08顿了顿，安慰道，【放心。】
燕京述似乎猜到虞嫊在想什么，咬咬牙，“你是不是想去天台？”
……不，我不想去。
虞嫊僵硬地点了下头。
“天台被铁门封着，钥匙是找不到的，我估计进不去，”燕京述叹气，有点不确定，“不过我会试一试，也许能打开……也许不行。”
他看向虞嫊，缓缓道：
“今天晚上，我们就去天台。”
第033章 第九条校规9
老教学楼在挨着操场的一个偏僻的角落, 外面被两栋正在施工的新建大楼掩盖，因此不刻意寻找根本发现不了。
晚上吹起的风有点冷，地上的杂草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踩在中间还会碰到几根枯树枝，发出“咔嚓”的声音。
一直到外面的保安晃着的手电筒光消失后，虞嫊和燕京述才从草地上爬起来。
老教学楼大门已经被拆除, 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黑色入口，手电筒照在里面深不见底，只能隐约看到一点墙壁的轮廓。
“之前还用这个教学楼的时候，高三所有班都在这一栋里面。”
燕京述好奇地看了看褪色的墙皮，余光便看到身后的虞嫊吓的白着脸缩在身后，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
“怎么这么害怕？”燕京述差点笑出声, 逗弄地拨了拨虞嫊闭着眼睛还一颤一颤的睫毛, 心尖发痒，“眼睛闭的这么紧, 一会儿摔倒了怎么办？”
虞嫊把脸死死埋在燕京述背上, 声音又闷又小, “……不是还有你在嘛。”
很娇气，好像在跟男友撒娇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