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助理无所不能by大金链子卷柏

作者:大金链子卷柏  录入:09-29

昨晚吃饭的时候,霍系舟就告诉了谭时他被下药后吴杰书几人干的事情,不用插手全部交给他来处理。
谭时得了霍系舟的嘱咐在先,又怎么可能为了吴杰书这等卑鄙小人,打乱霍系舟的行动安排,去给他求情。
谭时收起电话回到练舞室,“来音乐继续,从头开始再走一遍。”
5人又重新站到自己的位置上,随着第1声中国鼓的击打声响起,几人的身形随着鼓点开始舞动。
翩若游龙,如射日,古典舞的柔和少年侠客的“劲”相融合,前奏与主歌部分五人只用拳脚舞动来体现侠客的“豪气”,挥拳振臂,每一个动作既舒展又刚劲。
鼓点愈来愈密集,在高潮来临边鼓响起的一瞬间,五人手中的利剑齐齐脱鞘而出,寒光闪闪,一招一式,都是侠客名震江湖的锋芒!
随着孔逐月戏腔伴唱,高潮第2遍重复时,5人又一次变换队形,将柳瓷让在c位,4人大跳起身皆空中回旋,剑尖齐指向柳瓷,柳瓷手中的剑向上抛去,在空中完美划出一道圆弧,柳瓷人在原地旋身接剑,待剑握手后,5人齐齐挽出一个剑花后飞身再舞,一时剑影如织……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谭时在5人身上,真的体会到剑舞的飘洒,古典舞的柔和少年侠客的“劲”完全融合。
难怪顾盼山敢对谭时夸口说他们的舞蹈练得非常的好。
这个“非常”完全不是夸张的表达,而是写实的描述。
等待间奏的过程,几人的剑重新归鞘,待主歌重新响起时,几人又开始了灵动的舞蹈,穿插有武术拳脚身法的表演。一直到第2段整首歌高潮的部分,几人的舞蹈和之前又产生了变化。
这一次他们的剑不是直接从插在腰间的剑鞘中拔出来的,而是将剑鞘向空中高高抛起,剑鞘在空中旋转,几人的手握在剑柄上同时拔出,等剑鞘落下,几人旋身飞踢,剑鞘向场外飞去,甚至于连剑鞘落地的声音,都和曲子中的鼓点相对应……
一曲终了,几人握着剑挽了一个剑花,立身收剑将手背在身后,向前面的观众席弯腰鞠躬。
“啪啪啪”
谭时情不自禁的为他们鼓起掌来。短短一周的时间就能将这首舞编到如此完美的境界,可见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这5位少年付出了多少汗水……
单单这一个拔剑脱鞘的动作,没有成千上万次的练习,哪能做得那么精准的将剑抛到同一个高度,还要同时握到剑,再将剑鞘踢出去。
久违的,谭时心中被这几位少年点燃了澎湃的热情,没有舞台没有灯光没有妆造,只是简简单单的短袖长裤,谭时都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侠客豪情。
若是真的上场,穿上量身定制的服装,有相得益彰的音响和灯光,这群少年一定能在舞台上,绽放出独属于他们自己的,最强烈的光!
谭时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去,因为剧烈运动急促呼吸的胸膛,流着汗发红的脸庞,以及那一双双明亮的眼睛,里边写满了清澈的追求。
“有你们,是我的荣幸,是星跃的荣幸。”谭时朗声道。
“你们只管往前走,背后的一切交给我。”
他一定能将这五位少年,亲手推上星途最璀璨的顶端!

第21章 春困
谭时终于能如常的和霍系舟在公司共处一室了,时间被按下加速键,一进四月飘絮在空气中扬起来的时候,京市的春天终于来临了。
春光明媚的午后,对着ppt开会,即使对谭时这位资深的社畜而言,也是一件令人苦恼的事情。
霍系舟坐在主座上,谭时的座位紧挨在他的旁边,这会儿两人正对面的财务部长正向公司管理层做着公司第一季度的财报。
谭时假借托腮沉思的动作悄悄闭上眼睛打了一个哈欠。
汇报的人嘴里不间断的蹦出一个又一个阿拉伯数字,挤在谭时的大脑里,塞的人头昏脑胀。
谭时趁着这个人展望公司未来的间隙,偷偷在笔记本上画了一个骑马的火柴小人,他这两天正在头疼逸云 Mv拍摄的场景。
故事需要转换的场景太多,如果每一个场景都实地拍摄的话,预算就不叫简单的超过了,而是得翻倍增加。
谭时手中的笔又在马蹄下边画了几根草,但是正应上歌词那一句“扬鞭纵快马,江湖快意指在剑下”,谭时看到歌词的时候,脑海里就出现了几人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迎着落日纵马扬鞭的场景。
奔腾的骏马,卷起碧浪的野草,趁着天边染红整片天地的红霞,该是何等快意……
有机会的话,他一定要在mv拍摄时找个空档,自己也上马试一试。
就选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驹,也不用跑太快,溜溜哒哒往前跑,他就在马上一颠一颠地,往夕阳的方向追去……
“谭时,谭时!”
霍系舟的声音蓦地在耳边响起,谭时一个机灵猛的抬起头,方才坐满了人的会议室这会儿已经空空如也,就剩下他和霍系舟两个人。
谭时瞬间羞愧红了脸,“抱歉霍总……”
霍系舟什么也没说,起身的时候低头看了一眼谭时面前摊开的笔记本。
此时谭时终于意识到自己笔记本上还画着什么,这会儿他挡也不是不挡也不是,好在霍系舟只是随意瞥了一眼,谭时偷偷在心里祈祷:霍总没看见霍总没看见。
他的画技着实有些稚嫩了,人是火柴人,马也是火柴马……
两人一起回到办公室,霍系舟继续处理文件,谭时和录音师、摄影师、服装师等等人员继续对逸云新专辑的近况。
这一周伍荃他们5个人基本能说是住在录音棚里了。虽然他们的EP只有四首歌,即使平时练得再好,第1次进录音棚唱歌的人,只要一戴上耳机,张嘴的那一个瞬间音准就会离家出走,和基本功没有关系,纯粹是不习惯。
好在几人唱功过硬,录音师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连一个字一个字录的人都见过,面对伍荃他们的状况,录音师只来了一句“来棚里多唱多练”,就决定了他们几人这一周的命运。
今天他们正在录最后一首歌。
谭时在自己的日历上记了一下时间安排,下一周就可以出发去拍MV了, mv的制作周期长。和混音不一样,星跃娱乐自己养的混音师,一张四首歌的EP加上做母带两天时间就能交出成品。四首歌的mv顺利的话连拍带剪最快也得一个月。
谭时哒哒哒敲在键盘上的手逐渐放缓,最终停止。
他的脑海里还在构思 Mv的选景、服装的搭配,头却一点一点垂下去,差点就要挨到桌面上,谭时抽搐一般把头往起抬了抬,却是徒劳做工,几秒之后,他的头又重新挨在的桌面上。
这一次,胳膊自动给脑袋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谭时趴在桌面上,完全陷入沉睡……
霍系舟看完一份新的文件,拔开钢笔的笔帽准备签字,发现钢笔里面没有墨水了,“谭时你去……”
霍系舟看见了对面办公桌上枕着胳膊睡得正香的谭助理,哦现在可以叫谭副总经理。当然在职场上大家为了表示尊敬一般都会将“副”字省略,所以也可以称呼他为谭经理。
谭经理今天是当着霍总的面睡着的第2次。
霍系舟不由自主的噤了声,他的目光落在谭时的身上,他们两人独享的办公室采光极好,温暖的春光透过玻璃倾洒在谭时的身上。谭时嫌刺眼,把脸转向另外一个方向。
隔着一段不算远但是也不近的距离,霍系舟能清晰的看见谭时白皙的面庞上透出的红晕,浓密纤长的睫毛,趴在胳膊上的姿势正好推着谭时的嘴唇,他的唇瓣微张着,身体随着呼吸的节奏轻微起伏……
霍系舟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想起来自己要干什么,动作尽量轻的去柜子里拿了一瓶新墨水。他关柜子时,两扇柜门碰在一起,发出一声砰响。
霍系舟立刻去看正在睡觉的谭时,谭时只是微微的动了一下胳膊,随机又没了动静。
霍系舟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座椅上给钢笔蘸饱了墨水开始签字。霍系舟工作的时候还看着表,半小时过去了,谭时依然没醒……
正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叫醒谭时的时候,谭时的手机响了。
谭时被吵醒的时候大脑还在发懵,他歪着脖子直勾勾的看着在桌面上震动发出巨大声响的手机,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第1遍手机铃声响到五十几秒自动挂断了,谭时还没有拉回神志,很快铃声又一次响起,这会儿谭时好像才反应过来,他现在是一个已经从猿人进化成智人并且正在上班的工作人士,那么他现在应该干什么呢?接电话!
这通电话打了快有半个小时,谭时很少说话,听对面讲的时候还不停的用电脑记笔记,挂电话的时候谭时还和对面说了一句“我这边先确认一下,本周五下班前给你回复。”
霍系舟的注意力看似集中在面前的文件上,实际他总是借着电脑屏的阻挡,在偷偷观察对面的人。
挂了电话的同时坐在椅子上伸了一个懒腰,又打了一个哈欠,成功地打出了眼泪。
谭时一眨眼睛,眼泪就顺着眼角、沿着脸颊、从下巴的位置落了下去。
下边的位置被电脑挡住了,霍系舟没有看清这滴眼泪落去了哪里。
“霍总,我点杯咖啡,您一起吗?”谭时捏着手机询问对面的霍系舟。
他真是贼胆包天了,当着老板面,一天睡两回。这才下午2点,再不来点咖啡撑一撑,他估计得再睡第3回。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应了老人口中的春乏秋困夏打盹,京市的春天这才刚刚摸到踪影,谭时就开始春乏了。最近他每天晚上九点半就睡,睡到第2天早上七点四十也依然睡不醒。
“我要一杯拿铁,三块方糖。”
“好的霍总。”
谭时点好咖啡,嘱咐公司的前台待会儿帮他送上来。
谭时拍拍脸强打起精神,打算趁着咖啡没来的这会儿抓紧时间把mv的拍摄方案敲定下来,没想到看着看着,电脑屏幕上面的字又开始旋转……
幸亏前台送咖啡来得及时,谭时差点儿当着霍总的面睡着第3次。
谭时将两人的咖啡从纸袋子里掏出来,霍系舟的那一份插上吸管摆在霍系舟面前。
按理来说,以霍总的身份地位,唯有精心烘焙手工现磨的咖啡才能配得上他,奈何谭时对咖啡没有丝毫的品味,4块钱一杯和80块钱一杯的咖啡完全品不出来任何差距,所以只能委屈霍总跟着谭时一起插上吸管喝咖啡了。
谭时先将纸袋子折好放在外边的杂物箱里,方便王阿姨明天收拾。
走廊里的窗户开着,空气闻起来格外清新。这也导致谭时再次进入办公室时,浓香馥郁的咖啡味径直钻入了他的鼻腔。
以往虽然不算喜欢,但也绝对不会讨厌的味道,今天却格外的……
“呕——”
谭时没来得及往外跑,他的胃已经痉挛着向他大声发出抗议,谭时只得死死地捂住嘴巴,反胃干呕的声音这怎么也控制不住。
“怎么了谭时?”
回答他的是谭时一声接一声的干呕。
霍系舟的心仿佛被一只手攥紧了,他当即站起来,先去把所有的窗户全都打开,在打开了房间里的新风系统。
咖啡的味儿散起来没有那么快,谭时还是站在原地紧紧地捂住口鼻,干呕的动作扰得他什么都无暇顾及。
霍系舟把引发事故的两杯罪魁祸首放去了办公室外边,然后回来揽着人往自己的休息室走。
不知道是打开的窗户还是新风系统起了作用,亦或是两人离得太近他的鼻子闻到了霍系舟的味道,谭时刚一进入盥洗室,干呕的反应立刻缓解了很多。
霍系舟还是不放心,让谭时弯腰面对着洗手池,他的手轻轻拍拂着谭时的脊背。
闭上眼睛,谭时还能感觉到眼前的世界正在飞速地旋转,全身的力气随着他呕吐的动作,迅速的抽离。
就这么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豆大的冷汗已经沾湿了谭时额前的碎发。
谭时双手撑在洗手池上借力才将将站稳身体,霍系舟看出了他的勉强,把腿和胸膛抵在谭时的身后,让谭时倚着他。
等待胃部的痉挛彻底平复下来,这才心有余悸的喘着粗气告诉霍系舟:“我没事了霍总,可能是太长时间没喝咖啡了,突然闻到味道我的中国胃有点接受不了。”
“嗯。”霍系舟停下拍他脊背的动作,去外边端了一杯茶进来,递到谭时的手上,“漱漱口。”
谭时咕噜咕噜漱了好几次,才借着茶香压下了心中的恶心。
霍系舟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谭时,整个3月我感觉你总是没什么精神,你去医院检查过了吗?”
谭时一听去医院检查,立刻回复:“我皮糙肉厚着的能有什么事儿,别担心霍总,缓缓待会儿就好了……”
霍系舟不赞同地压下眉峰,“莫名其妙的犯困就是身体给你的警示,今天反应这么严重,还说你没事?”
谭时无言以对。
“明早放你半天假,你去‘仁林’检查一下,就我上次带你去的那家,稍等一会就能拿到结果。”
谭时正要反驳,就看见霍系舟脸上担忧的神色。
霍总是在担心我。
他应该是想要我去检查一下吧。
谭时的话说不出口,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好的霍总我明天就去。”

谭时驱车离开小区,黑色的车身像一滴水融入早高峰的车流之中。
谭时的车快要开到公司的时候,霍系舟的电话打了过来。
“谭时你到医院了吗?我和化验科的大夫打过招呼了,你去抽完血很快就能验出来。”
谭时语结,车速不由慢了下来,他哪里是去医院,他的车就快到公司楼下了。
难怪霍系舟这么早会打电话过来,感情是来监督他的。还特意和化验科大夫打招呼……
谭时的车正好开到路口,他只好调转方向往医院开去。
“很快就到医院了霍总,检查完我就回公司。”
“嗯去吧,化验单出来后拍照发我。”
“好的霍总。”
两人没有一个人对这段对话产生怀疑,霍系舟认为这是对自己得力干将的关心,谭时认为这是霍总对下属的正常关怀。
毫无纰漏。
谭时其实昨晚已经做好了今天早上去抽血的准备,昨晚刷完牙之后他就没怎么喝过水,今早起床也是。他习惯早起喝一杯温水,今早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去厨房烧水。
谭时心里也清楚去医院体检一下是应该的,正常人不会像他这样突然犯困而且没有任何规律,每天十几个小时的睡眠都不能让身体保持清醒。
可是……
谭时克服不了内心对医院的抗拒。
霍系舟显然了解谭时的习惯,每年公司组织的体检谭时也是尽量能拖就拖,实在拖不下去的,才会哭丧着脸去医院。
去了也不会老实,能少查几样就少查几样。
谭时每天出门的时间很固定,霍系舟掐着点儿算好了,他打电话的时候谭时应该已经到医院了才对。
听到谭时说很快,他就猜到谭时应该是没去医院来了公司,霍系舟为自己对谭时的了解隐隐感觉有几分欣喜,随即又有些担忧,甚至在考虑自己去医院压着谭时做检查的可能性。
几秒钟之后,霍总理智的大脑将这个念头强行压了下去。
不行,谭时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即使他清楚谭时不喜欢去医院,可真正的逼着人去检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况且……今天公司的事务繁多,星跃旗下的艺人要为今年的巡演做准备了,场地的申报、乐团伴奏、舞团伴舞、舞台设计、演出服装、珠宝赞助……一系列事情都要公司去处理。
霍系舟最近忙到都没空去谭时的梦里拜访。
从踏入医院大门的那一刻起,谭时就感觉自己进入了恐怖游戏中的副本,仿佛有无数能摄魂夺魄的怪物就隐藏在医院的某个阴影角落,随时准备向他发动攻击,他全身的汗毛一根根都倒立起来。
浓郁刺鼻的消毒水味始终萦绕在他的鼻腔中,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让谭时感觉反胃。
谭时站在医院3号楼门前抬不起腿,化验科就在楼上。旁边小花园里有一个小孩扯着嗓子哭的震天响,家长威逼利诱、严刑拷打、十八般武艺齐番上阵,都不能把这个睡在地上蹬着腿狂哭的男孩拽起来。
真是好热闹的场面呀。
头疼……
霍总还让待会儿把化验结果发他,不然这会儿谭时转身就想走。
谭时喟叹一声,用袖子掩住鼻腔深吸了一口气,视死如归的按了电梯。
仁林治疗费用昂贵,普通人体检也不会来这里。体检的地方没几个人在。
谭时原本只打算查个血常规,没想到身份证刚一刷上去,科室里边就出来一个谢顶的中年医生,“谭时是吧?霍总叮嘱过了你多查几项……”
有了霍总这句叮嘱,谭时多抽了四管血。
其他的项目都是一路绿灯,仁林已经全方位的引入了现代化高科技,所有项目的体检单都会直接发到病人的手机上。
只有等血液化验结果时间稍长,大概需要一个小时。
谭时不太想留在医院等结果,他准备回公司,反正在哪等结果都是一样的。他刚从电梯上下去,医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谭时,我刚出来找你怎么你人没在,你先回来要再做一个配套检查。”
谭时站在电梯口,消毒水的味道刺的他头晕目眩,让他手贱!早知道不接电话了。
没想到医生就在电梯口等他,电梯门刚一打开,医生就塞给他一个小杯子,“去接点尿液做尿检,不要用晨尿,前台有纸巾先做一下外部清洁,不然细菌含量超标。”
谭时心头一紧,做完血检之后怎么又要加尿检,不会他身体真的出什么毛病了吧?
谭时惴惴不安的去了验尿处的卫生间。
好在操作难度不高,很快他就把尿液样本交给了护士。
刚才那位医生还在前台等他,正好谭时听见有护士在喊他“窦大夫”,谭时走过去,“窦大夫你好,我身体是哪方面出了问题?”
窦大夫回他一个安抚的微笑,“我没什么问题,一个指标稍微有点波动,做一下尿检安心一些。你坐着稍微等一会儿,你的尿检我已经让化验科给你做加急了,半小时后就能出结果。”
谭时勉强定下心来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医院的椅子都是不锈钢焊死在地面上的,透过裤子都能感受到它的寒冷。
正好,之前在小花园里哭闹的那个男孩也被两个中年男人架着上来了,男孩嘴还被捂着,一看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他小小的身体里瞬间迸发出大大的能量,杀猪般的嚎叫响彻整个7楼。
两个中年男人都没按住这个1米5的小男孩,男孩灵活的跟只野猴似的,开始在走廊里狂奔,后边两个男人跟着追……
谭时心中的担忧瞬间被这热闹的场面化解了。
他全神贯注地看着小男孩翻山越岭,最终还是被压着按到了抽血窗口前,护士掏出针,阴测测地对小男孩说:“不听话的小孩要多挨两针。”
小孩原地归西了。
谭时差点没憋住笑出声。
半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谭时被窦大夫喊到自己办公室里,两人面对面坐着。
窦医生沉着眉拿着谭时的化验单左看右看,薄薄几张纸在他手里都要翻出花来了,在医生一声声惊疑、纳闷、疑惑不解的叹气、吸气声中,谭时的心也被高高地提了起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医生问东问西,就怕医生唉声叹气。
窦医生看完还不算,拿起他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开始摇人。
三分钟之后,窦医生的办公室里又出现了三位加一起估计有200岁,看一眼就感觉能妙手回春的资深大夫。
4个人头对头拿着谭时的化验单子翻来覆去的看。
刚才谭时的心还是咚咚狂跳,在三个大夫来都说不出话之后,谭时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已经不跳了。
几人商量了半天,最终一个看上去年龄最大的老大夫对谭时说:“小伙子不要紧张,机器误检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这样,你跟我走一趟,咱们再去做一次B超……”
谭时木木地点点头,脸上实在挤不出来什么表情。
就在这几分钟里,他已经把最坏的可能全都想过一遍了。
肝癌胃癌胰腺癌,肺癌脑癌淋巴癌……
再坏还能坏到哪儿去,横竖就是一个死。
脑子已经搅成一团浆糊的谭时,压根没有注意他跟着老大夫进的4号楼11层外边挂着的科室名称。
两人检查完之后,老大夫拿着谭时今天早上所有的化验单,带着谭时进了他的办公室。
坐下之后老大夫的第一句话就是:“小伙子,今天早上没有家人陪你来吗?”
谭时全身的血液随着这一句话从谭时四肢百骸退了出来,寒意顺着手指入侵,冻得人骨头缝都痛了。
果然,出问题了。
“没,就我一个人。”谭时回答道。
鼻尖嗅到的消毒水味好像加重了,谭时的胃部开始剧烈痉挛,他死死地掐着手心,让自己说话的声音别颤,“我得什么病了你就直说吧大夫。”
霍系舟电话响了,会议室正在说话的人停下来。
是谭时打来的,会议马上就结束了,霍系舟按掉电话打算待会儿再给他回过去,然后示意说话的人继续。
没想到电话刚被按掉,谭时立刻又打了过来。
霍系舟说了一声抱歉,起身离开会议室接通谭时的电话。
两人工作多年的默契,霍系舟若是第一时间挂了电话说明他不方便接,谭时这会儿还接着打,意味着事态紧急。
“喂谭时,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谭时没有出声。
但是霍系舟能听见电话听筒里传过来的谭时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怎么了谭时?”霍系舟问到。
谭时依然没有回答,他的呼吸声却突然变粗了。
霍系舟的心突突跳了一下。他猛然意识到,谭时今早去了医院检查,该不会……
“你还在医院吗谭时?没事的你先别慌我马上就来。”
霍系舟没有继续再问下去。以谭时的性子,肯定这会儿出事了。
这次霍系舟终于听见谭时浅浅的回应了一声,“嗯。”随后谭时就挂了电话。
霍系舟只来得及回会议室告诉他们会议暂停,从他挂断电话到他的车开出公司停车场,前前后后没有超过三分钟。
车还是小赵在开,霍系舟怕自己情绪太激动路上容易出事。
谭时没有告诉他自己在医院哪栋楼里,而且谭时这会儿情绪低落,霍系舟索性给院长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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