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助理无所不能by大金链子卷柏

作者:大金链子卷柏  录入:09-29

正说着,刚才接待男人的前台小姑娘,端了两杯新泡好的热气腾腾的茶水来敲门。
谭时接过她手中的托盘,把水汽氤氲的茶杯放在两人面前,“先生,您慢用。”
男人脸色晦暗不明,端起茶杯嘴唇碰在杯沿上,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轻极了,谭时感觉他好像都没喝到茶水。
下一秒,男人重重地把茶杯摔在桌面上,白色陶瓷制的茶杯瞬间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溅了出来扑在桌面上,有几滴甚至溅到了谭时手背上,
“我什么身份,你就给我喝这个?!”
“不喝你可以滚了。”霍系舟突然推开门,他淡然的声音比他本人更早到达男人面前。

“不喝你可以滚了。”
男人勃然大怒,巴掌拍在桌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霍系舟!这就是你跟你爸说话的态度?”
霍系舟关好自己办公室的门,谭时听到了咔哒一声,是金属锁舌弹出来的声音——霍系舟锁上了办公室的门。
谭时心中隐隐升起一股诡异的感觉,事情好像要走向一个不可控的方向。
“霍良,”霍系舟站在茶几前,自上而下直视着眼前的男人。
这是一个上位者桀骜的姿态。
不知是他的姿势还是他的语气激怒了霍良,霍良下意识抄起桌面上杯子的残骸,想把手中的东西摔到霍系舟身上。
他的胳膊刚举起来,霍系舟弯下腰,两人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霍系舟的手掌如同老虎钳,牢牢钳住霍良的胳膊。
单从霍良衣服的褶皱程度来看,谭时直觉霍系舟用上了十成力气。
果然,霍良“嘶”地倒吸一口凉气,手掌被卸了力,手中捏着的东西从手心滑落。
杯子掉在地上,又是一声清响,碎了一地。
霍系舟的手劲丝毫没有减弱,霍良只能顺着他的力道,向右侧拧着身子,来减弱自己的疼痛感,“松手!霍系舟!反了天了敢对你老子动手!!!”
霍系舟嗤笑一声,“你也配?”
谭时被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惊到了,他进公司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霍系舟如此失态,他这会儿整个人就是一只发怒的狮子,目光已经紧紧锁定了入侵他领地的敌人的咽喉,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霍良一听这句话,微眯起眼睛,唇角向一侧挑起,狞笑道,“我不配?还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呢,你不也和我一个样?整天道貌岸然装的倒是清高,怎么,你婊/子妈死了你装不下去了?你搞男人搞的不也挺起劲吗?”
“哈哈哈哈哈哈——”霍良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甚至开怀大笑起来,悄寂的办公室只有他诡异的笑声回响着……
不等霍系舟再开口,霍良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手一甩,扔在了桌上。
方才溅在桌上的茶水,很快就将信封沾湿了,晕出一大片深褐色的水迹。
跟着霍良一同进来的小男孩,缩在沙发边上,表情看上去很平静,瑟缩的眼神掩盖不住他的惊慌。
这怎么和霍良来之前嘴里说的完全不一样?!
“看看吧,你说我要是拿着这些照片,直接上一档情感访谈节目,上去哭诉自己同性恋的儿子,搞男人也就算了,在公司里搞自己下属,还不管自己老爹,你说全国观众会不会很感兴趣?”
谭时瞳孔微颤,霍良怎么会知道?
霍系舟捡起桌上的信封,茶水顺着他的指骨,滑过手心,没入袖口……
谭时就站在霍系舟身侧,被霍系舟从信封里抽出来的照片他看的一清二楚。
谭时呼吸一窒,几秒之后,他把自己颤抖的手藏进袖子里。
照片上,他和霍系舟一起走进家门,霍系舟揽着他肩膀,举止亲昵,瞎子看了不用猜都能说出两人的关系。
“多亏昨晚有人找我呀,不然你爹我哪能发现你的这些好事呢?”
谭时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有人故意找霍良?怎么回事?
霍系舟没在这上面纠结,收起照片,平静的问他:“说吧,为什么事儿来的?”
霍良此时摆出胜利者的姿态,向后靠在沙发上,理了理自己刚才被霍系舟捏皱的衣袖,“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
“小陈,来跟霍总打个招呼。”霍良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金发男孩坐过来。
小陈飞快地抬头瞥了一眼霍系舟,心一横,挪过来坐在霍良旁边,“霍总好。”
霍良的手顺势落下来搭在小陈的腰上,小陈下意识就依偎进了霍良的怀里。
“我看小陈条件挺好,你给找个经纪人推一推,小陈就想当个明星。唱个歌跳跳舞,有什么好电影呢,去让小陈也拍一拍。”
“还有呢?”霍系舟不置可否,没说同意但也没说不行,霍良默认为他已经同意了,便得寸进尺的继续道,“你在外头吃香喝辣,总不能让你老子在家吃糠咽菜吧?”
“我的要求也不过分,给我星跃娱乐5%的股权。”霍良抛出第2个要求。
谭时都被这人大胆的言论惊呆了,5%的股权,他可真敢要,这要是放在上市公司,5%的股权,都一脚踏入决策高层了。
霍系舟没再继续站着,坐到另一侧的沙发上,谭时自动跟着他转移过去,站在他身边。
“星跃娱乐是我外公的产业,和霍家没有任何关系,你是怎么好意思提出这个要求的?”
霍系舟不喜不怒,声调似乎也没有起伏地问他。
“哪儿能没关系呢,我好歹和纪珂领了证还生了个你呢,都是亲家关系了,纪老爷子留下的东西分我一点也不过分。”
霍良胜券在握,“你不答应也没事,赶明儿我就去给纪老爷子坟前上两炷香,顺便把他外孙搞对象的照片烧几张给他老人家看看,省得他老人家在下边老惦记着你。”
霍良哈哈哈放声一笑,黝黑的瞳孔牢牢盯着霍系舟,眼神中迸发出精明的光,“听说你对纪老爷子相当孝顺,你也不想我去打扰他老人家吧?”
霍系舟搭在膝盖上的手指搓了搓,他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口袋,手伸出去一半了,又好似想到什么,把手重新收了回来。
谭时了然,霍系舟在摸烟。
自从两人在一起,霍系舟的身上再也没有装过烟盒,显然霍系舟自己也想起来了,这才收回了手。
谭时去办公桌的抽屉里帮霍系舟拿了一盒新的,连带着打火机一起,递到霍系舟手边。
霍系舟摆摆手拒绝了。
“ 哟,当着我的面还装什么,人前是助理,然后是情夫。”霍良怀里搂着小陈,眼珠子落在谭时身上来回转,“别站着了谭助理,快坐下吧,你要是不想坐他旁边,”霍良空着的右手拍了拍自己大腿,“来我这儿也行,我来者不拒,尤其是你……”
霍良剩下几个字还没从舌头尖上弹出来,忽然眼前一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嘴里飞了出去。
霍系舟以一个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速度,站起身跨步走到霍良面前,右手握成拳头,抡起胳膊狠狠一拳径直砸在了霍良脸上。
这一拳用上了十成力道,霍良的身体顺着霍系舟挥拳的方向,直直栽了下去。柔软的沙发并不能给他任何支撑力,反倒让他顺着光滑的沙发皮面向下滑落……
而他的牙飞得比人落地的速度更快,两颗后槽牙和着一口血沫喷了出来。
霍系舟左手提着他的衣领,将栽倒的霍良提了起来。
霍良眼前一阵阵发黑,刚挨到拳头的位置火热发胀,太阳穴也在突突的跳着。
霍系舟拽着他的领口,一把将人按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实木的茶几被撞得嗵嗵做响,随后右手插入霍良后脑勺的发丝中,死死攥住霍良的头发,一下又一下,按着他的头,砸在茶几上。
霍系舟丝毫没有留手,只几下动作,霍良的额头、鼻腔、唇角就一同往外冒血……
小陈尖叫一声,扑过来抱住霍良的胳膊,“别打了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霍系舟一脚踹在他肩膀上,把人踹开。
霍良已经被他砸掉了半条命,额头上冒出来的血流进了眼睛里,他只能半睁着眼。
霍系舟拽着他的领口,把他往上提了提,没有波澜的眼睛平静地注视他,“霍良,我警告过你,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就打断你的腿。”
“你,你等着……”霍良木着舌头,挣扎着吐出来一句话,“照片……”
霍系舟忽然展颜一笑,“到底是什么给了你信心,让你觉得这些照片能用来拿捏我?”
“我霍系舟这辈子,敢做的事儿就敢认。”
谭时倏地抬起头。
“你就算去国贸,把整条街的电子大屏包下来循环播放,又能奈我何?”霍系舟右手的巴掌拍在霍良脸上,他的手劲不轻,霍良的脸被拍得啪啪响,“我坦坦荡荡,问心无愧。”
“我和你不一样。霍良,我正正经经的谈恋爱,你呢?”
霍系舟突然一巴掌加重,扇得霍良的脸一片通红,“你骗婚,骗无辜的女人给你生孩子,纪珂一边带着我一边还要忙着工作的时候,你在一旁游手好闲。”
霍系舟啐他一口,面上带出几分狠唳,“你搞男人搞到家里去了,当着纪珂的面儿玩3/p……”
霍系舟忽然想起十几年前,纪珂在家里,在和霍良的婚床上抓到霍良出轨。
在此前一天,他刚向纪珂出柜。
纪珂扯着他,发出歇斯底里的哭嚎与哀鸣,“你们这些同性恋,你们一窝姓霍的都不得好死!”
纪珂最后留给霍系舟的,除了满脸泪痕,一声诅咒,还有她纵身一跃的身影。
霍系舟拎着霍良衣领的手转移到了他的脖子上,“死的人为什么不是你,17年前纪珂下葬的时候,我就应该送你去给他赔罪。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今天居然敢当着我的面,对谭时出言不逊……”
霍系舟眼睛血红,掐着霍良脖子的手逐渐收紧,霍良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抓住霍系舟的手掌,竭力想扒开他的手。
霍良的喉咙里空气逐渐被挤压干净,发出咯咯的诡异怪响。
谭时从背后抱住他,手掌轻轻盖住他掐着霍良脖子的手,“没事了霍总,都过去了……你先放开他……霍总,相信我没事了……”
谭时的吻落在他的肩膀上,
霍系舟忽然卸了力,松开了手。

第47章 坍塌
霍良跌倒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喘息,已经憋成绛紫色的脸随着新鲜空气的灌入,逐渐恢复正常。
霍良大口大口贪婪的吸入氧气,突然又开始咳嗽起来。
咳着咳着,眼泪从眼眶处喷涌而出。
他的手止不住的发抖,霍良是真怕了,他怎么能就因为!!一封邮件的撺掇,跑来霍系舟这儿找霍系舟的不痛快。
霍系舟刚才是真的想掐死他!
霍系舟看他的眼神,让霍良又想起了纪珂去世后的场景。
霍系舟就是用如此平静又疯狂的眼神,一直看着他。
纪珂停灵三天,只要他出现在霍系舟视线范围内,霍系舟就这么看着他。
他当时就以为,霍系舟要对他下手。
所以他那几天不敢和霍系舟单独待在灵堂。直到纪珂下葬,霍良头也没敢回,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拿,直接搬走了。
从此,霍良再也没敢回来见霍系舟。
刚才他被霍系舟掐住脖子时,氧气从肺中被一点一点榨干,被死死掐住的咽喉彻底失去呼吸的作用。憋气时胸腔的闷痛,死亡在随着时间的流逝,向他宣告倒计时正式开始。
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他刚才好似听见了自己骨骼断裂的声音。
小陈扑到霍良身旁,跪在地面上,使劲摇晃霍良的身体,“霍哥,你怎么样?怎么样啊?”
霍良张了张嘴,一缕鲜血从他唇角涌出,染红了衬衣的衣襟。
谭时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将霍良送上车的时候,谭时拍了拍小陈的肩膀,“你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小陈现在看见他们两个,就像看到了索命的黑白无常,哆哆嗦嗦地点点头,“霍,霍先生没站稳,摔倒了……”
“好了,多亏你眼睛亮。”谭时柔和地笑笑,“快去吧,霍先生还等着你呢……”
谭时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霍系舟还在原地站着。办公室一片狼藉,地面上摔碎的瓷杯、掉落的茶盘、被挤歪的茶几和沙发、墙上还有不明显的血迹……
谭时把自己挤进霍系舟怀里,捞起霍系舟的胳膊,环住自己的腰,脑袋一个劲儿往霍系舟脖颈处钻,“没事了,霍总……”
两人拥抱着,沉默着站了很久。
谭时终于明白,霍系舟为什么说自己讨厌同性恋了。
霍良骗婚,硬生生祸害了一个无辜的姑娘。
霍良结婚之后都能干出当着纪珂的面乱搞的事儿,对着霍系舟想必也不会收敛……
跳楼自杀的纪珂,临死前的诅咒……
谭时闭上眼睛,一滴眼泪顺着他的下颌,落到了霍系舟的心口。
霍系舟三次对他主动表白,第1次,他以为是霍系舟对于酒后乱性的自责,第2次和第3次,他都以为那是霍系舟要对他怀孕的事负责。
他一次又一次的逃避和退缩,实际是对霍系舟的伤害。
霍系舟究竟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做过怎样的心理建设,才能磨灭霍良和纪珂在他心里留下的印记,主动向他走来。
他的不自信,反复拉扯着霍系舟的心理防线。
谭时紧紧抱着霍系舟,想把自己融入他的血肉之中……
霍系舟终于回答他:“我没事。”
谭时把脸贴在霍系舟的胸膛上,“我困了,今天不工作了,我们回家去睡觉,你陪我一起睡……”
“今天张阿姨炖了鸡汤,中午回去我们先吃一碗鸡汤面,熬了三个小时的母鸡汤,撇得干干净净一丝油花都不见,再洒一把小葱花,好不好?”
霍系舟抬手摸了摸谭时柔软的发丝,“好。”
谭时怕霍系舟路上想起伤心往事,情绪波动太大,自己主动上了驾驶座。
霍系舟也没和他抢,坐上副驾驶,还帮着谭时一起扣好安全带。
黑色的车子离开停车场,星跃的大楼逐渐被甩在了身后。
谭时打开蓝牙连上音响,播放着舒缓温柔的纯音乐。
一路上,霍系舟都没有说话,偶尔趁着红灯的间隙,学着谭时之前的动作,把手搭在谭时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
谭时和往日一样,车停下的时候和他十指相扣,甚至还会屈起手指挠一挠他的掌心。
车子发动之后,他的手指从霍系舟掌心中抽离,霍系舟也不会干扰驾驶员,手掌就会顺势滑下来搭在谭时腿面上。
一切都和往日一样。
谭时把自己整颗心都挂在霍系舟身上,自然能感觉到平静的海面之下,酝酿着怎样的风暴。
一个人的情绪剧烈起伏的时候,无论是悲伤、激动、还是愤怒,凡是外放式的,大声吼叫,手舞足蹈,撕心裂肺的哭嚎亦或是放声大笑,这才是正常人的表现。
明明是如此的痛苦和愤怒,霍系舟表现得却无比平静……
谭时默叹一声,霍系舟总是这样,把自己所有的情绪和想法都憋在心里。
谭时什么都没说,悄悄陪着他。
午餐谭时如愿以偿吃上的鸡汤龙须面,金黄的鸡汤香醇浓郁,上边撒了一把碧绿的葱花增香提味,细如发丝的龙须面浸泡在汤中,吸满了汤的鲜味儿。
两人一人端了一只大碗,面对面吸溜着面条。张阿姨还专门给谭时炸了一碟油辣椒。
谭时一口面配一块辣椒,吃的自己满头大汗。霍系舟见谭时吃的香,也给自己面条上放了一块辣椒。
“咳咳咳……”
油辣椒,放进口腔中咀嚼的一瞬间,一股辣劲儿直冲胃里,烧出一路灼热滚烫,另一股劲儿直冲天灵盖……
“快喝两口,没事吧霍总?”谭时忙把放在自己手边的水杯递过去,杯子里装的是张阿姨鲜榨的橙汁。
霍系舟咳得厉害,喝了大半杯水才把喉咙中的痒意压下去。
霍系舟终于平复好呼吸,才发现手中的杯子是谭时用的,他放在自己手边,不动声色又轻抿了一口。
“谭助理原来这么厉害,我甘拜下风。”
“从小练的,”谭时面不改色又吃掉一块辣椒,“多吃一点感觉心里都通畅了,不愉快的事情都会被辣味冲淡。”
霍系舟若有所思点点头,“是吗?那我再尝尝……”
这是独属于谭时的安慰方式,霍系舟早就发现了。谭时平日里口味重,唯独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吃鸡汤面,面越细说明心情越差。
今天的龙须面,是给他煮的。
他在夹起一块辣椒,谭时紧张兮兮地望着他,筷子捏在手里都不会动了,“怎么样霍总?呛不呛?”
霍系舟握着筷子,忽然高兴起来,不是因为没有咳嗽,而是因为谭时今天的反应,是在为他感到难过吗?
霍系舟假借喝汤的动作,趁着低头的瞬间,用余光瞄了谭时一眼。
果然,谭时的目光一直都落在他身上。
热辣滚烫的一顿饭吃的两人头上都冒了汗,等霍系舟冲完澡出来时,谭时已经吹干了头发穿着绵软的睡衣,坐在床边等他。
霍系舟轻车熟路上床躺好后张开胳膊,谭时顾涌顾涌钻进被子里,自觉地枕在霍系舟的胳膊上。
霍系舟也没闲着,给他盖好被子,“睡吧……”
谭时面向霍系舟,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的眨动一扇一扇的,“霍总……”
“嗯?”
“之前是我不好……”
“哪有,”霍系舟搭在谭时身上的手轻轻拍了拍,“谭助理哪里都很好。”
“我不应该怀疑你的,”谭时身体往上蹭了蹭,来到一个可以和霍系舟平视的位置,“之前你向我表白的时候,我总是担心你为情势所迫,逼不得已才……”
“才什么?”
两人之间的距离挨得近极了,霍系舟的鼻息喷洒在谭时的脸上,动静那么轻微,却能在谭时心中刮起飓风。
“你开口说喜欢我,怀孕之后我更担心,你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才会主动来找我。”
谭时摸着自己的小腹,这里还是平坦的,一丝起伏都没有,他甚至开始怀疑会不会是医生诊断失误。
“那现在呢?”
霍系舟用手掌盖住谭时的眼睛,谭时下意识眨眼,睫毛扫在霍系舟的掌心中,痒痒的。
谭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拉开他的手,凑上来,在霍系舟的唇瓣上缓慢得落下一个虔诚的吻。
“现在,我相信我的心。你能听见吗?”谭时半趴着,紧紧贴在霍系舟的身上,“只要你一靠近它,它就在欢呼,在颤栗。”
谭时拉起霍系舟的手,贴在自己胸膛的位置,谭时一时竟分不清是自己的身体热,还是霍系舟的掌心在发烫。
“它在说,我爱你。”谭时的心脏隔着两个人的手掌,扑通扑通跳跃着。“你能听见吗?”
霍系舟收拢胳膊,将他抱紧,仿佛怀里抱着的就是绝世珍宝,“能。”
这是谭时第1次,主动地告诉霍系舟,“我爱你。”
此前八年里,谭时的爱,是克制,是隐忍,是保持距离。
霍系舟坚定而温柔的爱意,打破了他心底的一堵墙。
那堵墙,叫做心防。
谭时将嘴唇贴近霍系舟的耳廓,“我的心告诉我,你没有说过谎,也没有骗我。当你向我走来的时候,你已经下定了决心,对吗?”
“第1次你向我走来,我拒绝了……”
“第2次你向我走来,我犹豫了……”
“第3次你向我走来,我还在怀疑……”
霍系舟刚想要说,我还会再走第4次时,谭时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充满爱怜的吻是没有旖旎情意的。
谭时再一次放开他的时候,郑重地说,“不会再有第4次,这一次,换我先说。”
“我爱你,霍系舟。”
“爱了你很久。”
谭时进入公司之后,向来都是称呼他“霍总”,这是谭时坚持的不打扰原则的最后一条绳索。
今天,他彻底放下了心中所有的芥蒂,对恋人的称呼,从霍总变成了霍系舟。
霍系舟莞尔一笑,从听到霍良消息起笼罩在他心头的阴云,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被谭时几句话完全驱散了。
没有什么事情,比珍惜眼前人更值得。
前往桂市的前一天晚上,没有人知道,霍系舟看着谭时拍给他的落日,沉默着静坐了整整一夜。
橙红的,温暖而又明亮的落日,照亮了霍系舟被阴云笼罩了17年的心。
是谭时暗中推着他,走出了这一步。
如果不是谭时,如果再换一个人……
霍系舟仰起头,主动吻上谭时红润的唇瓣,“我知道……”

霍系舟久违的午觉睡了超长时间。
他睁开眼的时候,太阳已经沉沉向西偏去,屋里的光线经过窗帘的阻拦,早已黯淡了下来。
“醒了?”靠在床头上的谭时放下手机,捏了捏他的指骨,霍系舟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搭在谭时的身上。
“几点了?”霍系舟收回手揉了揉眼睛,低声问道。
“4点多了。”
“这一觉睡得够久。”霍系舟手肘撑在床上,坐起身,“都已经这个点儿了,下午就不去公司了吧。”
“好久没这么清闲过了,之前你说想在草坪上烧烤,一直都没腾出空来,正好今天闲着……”霍系舟用眼神询问谭时的意见。
谭时闻言,根本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让阿姨准备好食材,我们自己动手烤。”
“好,都听你的,想吃什么你去找王阿姨,家里没有的话现在去买也来得及。”
谭时哪会跟他客气这个,王阿姨用自己的记事本唰唰唰记了长长一串,“放心吧,晚饭前都能准备好。”
两位阿姨一起,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烤鸡翅,烤虾,烤鱿鱼,烤茄子……一串串菜品由阿姨串好后摆在盘子里,最后整齐的放在庭院中的桌子上。
太阳挨上地平线的时候,谭时心心念念的烧烤架,终于在草地上支了起来。
5月底,京市温度还不高,太阳还不能散发出巨大的能量,有微风吹过时,清爽宜人。
谭时坐在小马扎上,看着烧烤炉中橘红色的炭火,兴致勃勃地端着菜盘,往铁架子上整齐的码放串好的菜。
霍系舟看了一眼,低声笑了起来,“谭时,真看不出来你还有当画家的天赋。”
谭时按照颜色、长短、种类把菜排的跟站岗似的。
谭时手中挥舞着刷子,往上边刷油,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我要把那烧烤串,刷得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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