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以确定自己没有中什么幻术或者是被什么阵法蒙蔽了法眼,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找不到封琛和姚至是不是也和头上这弯月亮有关系。
山下打斗声震天,山上众人沉默异常,这种情况太诡异了,一股凉意顺着心口传遍全身,众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是有大能出手蒙蔽天机吗?”良久,有人开口。
听到声音,众人目光齐齐朝声音发出的位置看去,是一个玄学协会的年轻弟子。
那小弟子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脸爆红,嗫喏着不敢开口。
玄学会长毛建国走了出来,温声问小弟子:“为什么这么说?你要知道,大能蒙蔽天机只是让天机无法察觉我们所要做的事情,也叫“骗”,这种“骗”是不会让天象发生改变的。”
小弟子点点头,毛建国又问:“那你为什么还会觉得是有大能蒙蔽天机?放心大胆的说,不要怕。”
小弟子听到会长这么说,内心的忐忑消除了不少,腼腆地挠了挠头:“那个,我因为不爱打坐念经,经常偷偷跑出去玩,有一次我溜到道观后面没开放的屋子里,打算在里面睡一觉再出去。”
“王小一,你又去后山,我都说了那间房间不允许进去!”一个人粗犷的声音响起,随即一声清亮的手掌挨上后脑勺的声音响起。
“哎呦——”小弟子王小一痛呼一声,连连求饶,“师父,我再也不敢了。”
“诶,你这老道,快别打了,让孩子说下去,”毛建国白了穿着道袍的白胡子老头一眼,将王小一拉到自己身后,“都火烧眉毛了,有什么事等事情结束再说。”
吼完老道士。毛建国亲切地看着王小一:“孩子,你接着说,我觉得你可能会带着我找到事情的真像。”
王小一心有余悸地瞄了一眼师父,见自家师父点了点头,才继续说:
“我偷偷开了门,想像平常一样钻到了神像供桌底下睡觉,刚掀开供桌的帘子,脑袋被就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王小一摸了摸脑袋,那股疼,他至今还记得。
三年前,他为了躲避课业,偷溜出去。他们道观健在山上,香火旺盛,道观也就越来越大,前山后山都有。
道观前山有大殿和各位道家尊神的神殿,但后山上的后院只有一座神殿。那座神殿没有名字,神像的脸被一张精致的半面金属面具遮盖,只依稀能看清是一位手持华丽重弓青年仙人。
王小一从没在任何道家典籍中看到过这样形象的尊神。
而且这座神殿不对外开放,只是有人打扫供奉,他便以为是哪个有钱人给什么野神立的神像,毕竟道观也是要赚钱的嘛,他理解。
说到这,王小一偷偷看了一眼师父,果然那老头吹胡子瞪眼睛一副臭小子你什么都敢说的样子。
王小一不敢看了,缩了缩脖子继续往下说。
神殿不开放,正是偷懒的好地方。自从发现这点后,王小一总来这里偷懒,这次也是一样,却出了意外,被什么东西砸了头。
那东西是一本书,王小一的脑袋也没被砸坏,就是挺疼的。王小一抬头看书是哪里掉下来的刚好和神像的眼睛对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小一竟然觉得神像的眼睛弯了一下,似乎是在笑他堂堂道家弟子,竟然连一本书都躲不过去。
王小一气呼呼捡起那本书就想扔了接着睡,却被翻开书页的内容吸引了。
书页上写了一个故事, 故事是一个挺简单的神话故事。
故事内容是一个小镇上的人忽然一夜之间全部暴毙,有个道士路过,发现了其中的蹊跷开始追查。
道士是个有本事的, 追查到最后发现是有魔族之人用这个小镇之人魂魄增加修为。
这些无辜暴毙的人因为生死簿阳寿未尽,且魂魄是被人为引出体外, 冥府并未察觉,也就没有阴差出动。
平时这种行为,魔族身上必定会有很厚的孽罪和被杀之人的怨气,但那个魔头身上一点怨气缠身的样子都没有, 如果不是证据和魔头亲口承认,道士都觉得自己查错了。
这种修为的魔头, 道士当然不是对手,他拼死放出还没被炼化的魂魄,终于引动冥府发现出手。
当时阎君亲自出手解决了那个魔头,道士也因为大功德得以飞升成仙。
等他成仙之后才知道为何魔头明明杀人修炼,却一点怨气、孽罪都没有,是因为这个魔头得到一个秘法可以彻底蒙蔽天机,甚至改变天象。
当然这个秘法是有时效性的, 用的多了也会被天道察觉, 或是天道已经察觉,所以才会有这个道士的出现。
但不管天道发没发现, 魔头蒙蔽、改变天机确实事实。
故事的结束还煞有其事的说了这个能蒙蔽天机的秘法的名字——泰山遮天术。
在泰山遮天术的范围有大有小,在术的范围内和生效期内,内外时间流逝是不一样的。大概外面十五分钟, 里面可能要十五年了。
毕竟, 就算是能蒙蔽天机,也不可能蒙蔽太久, 天道又不是傻子,时间久了早发现了。
王小一最后一句话说完,敖域的眼睛当时就亮了,不管这书的记载是不是杜撰的,但这个术的名字和泰山有关,封琛正是泰山神。
褚师临很谨慎,他看向王小一的师父,礼貌道:“无畏大师,请问您后山殿宇里的那座带着面具的神像到底是谁?为什么不放在前殿供奉呢?”
望着众人看向自己的眼神,王小一的师父无畏大师摸了摸嘴上的胡子,面无表情的脸上神情微微透出点尴尬。
“咳咳,那个神像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
闻言,毛建国眉毛都拧在一起了:“无畏,你要不要这么糊涂,你不是骗我的吧。”
“我骗你干什么,”无畏没好气地白了毛建国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我怎么会骗你,骗你有什么好处,你是能给我钱,还是能给我功德?”
毛建国嘿嘿笑了:“行行行,你接着说,我不打岔了。”
经过毛建国这一番插科打诨,无畏大师心里的尴尬少了许多:“那个神像在道观的记载里,道观建设之初就有,但是谁请进道观,又是那尊神的神像,记载里都没提。”
“没有记载,道家典籍里有查不到,我们连对方是那尊神都不知道,哪敢放到前殿供人参拜。至于为什么专门修后殿供奉神像,是因为这是从初代观主就传下来的规矩。”
“规矩?”毛建国又发问,“那你们不知道对方是那尊神,怎么私下供奉。”
无畏大师道:“我们只是每天在供桌上摆放新鲜当即水果,最好的香,将殿宇打扫干净,其余我们都不管。不过——”
“不过什么啊。”毛建国急性子,“你怎么人越老,说话越吞吞吐吐。”
“哎呀,不是我吞吞吐吐,是我不确定啊。”无畏大师叹了口气,“就半年多前,有一次我如平时一样给神像上香,我居然看见了神像在笑。”
“在笑?”有人说,“你的意思神像活了?”
无畏大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仅如此,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阳光照射在神像身上时,神像胸口隐约闪过两个字——”
敖域和褚师临觉得他们应该是找到了答案,两人异口同声说:“那两个字是不是泰山。”
无畏大师瞪大眼睛,嘴唇都颤抖了:“你、你们怎么知道?”
毛建国没有无畏大师这个当事人反应大,他问两人:“二位是怎么知道的?是典籍中看过,还是——”
褚师临是三千多年前的禹国皇子,更是世间唯一一个有血有肉的不化骨,敖域是龙太子,家学渊源,两人知道一些秘辛也不奇怪。
两人并没有回答,而是让寇英才将鹿灵叫来。鹿灵作为安全部“保护神”一样的存在,这次当然跟来了,只是在山下的简易急救营地救治伤员。
鹿灵来的很快,到山上就见所有人都用惊疑的眼神看着自己,鹿灵上下看了自己一眼才发现自己脸还是那张脸,就是凹凸有致的身材变成健康男性身材。
鹿灵双手抱臂,觉得该给这帮人一点震撼,一开口,一口磁性的那声让很多小伙子差点直接一头栽到地上。
“怎么,你们不是知道爷的真身是一头长着美丽鹿角的白鹿吗?你们见过哪头雌鹿长角?”鹿灵一脸你们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所以,你有异装癖?是女装大佬?”有个小弟子颤颤巍巍地问。
“你才异装癖,你才女装大佬,你全家——唔唔唔……”鹿灵当即就要炸,被寇英才一手搂腰抱住、一手捂住嘴,歉意地看了一眼魂都要吓飞的小弟子。
敖域这时也走了上来,伸手按住了鹿灵的肩膀:“找你有事,先办正事,你家山主神像、或者说平时以什么形象面对外人?”
鹿灵一听,这才冷静下来,他使劲拍了寇英才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我家山主的神像的脸被一张精致的半面面具遮盖,身穿玄色仙衣,手持华丽重弓的青年模样。”
鹿灵的山主是谁,在这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王小一眼睛都瞪圆了,嘴里喃喃着别人听不懂的话。无畏大师也没想到自己放在后山神殿里的神像是初代泰山神,连连念着罪过罪过。
鹿灵摆了摆手:“放心,山主不会怪罪的,山主可不是别的神仙,不用通过信徒和信仰修炼。你们观既然没有他的身份,想必是他的意思。”
无畏大师有些不懂了,不想受供奉,为什么会有神像,又为什么会在他们观里,他们不供奉是不是只是因为传承断层了,他们不知道。
似乎看出了无畏大师的顾虑,鹿灵笑了:“放心,山主的神像只要是有龙脉的地方都会有一尊,所有龙脉和神像组成护佑华夏的大阵,我华夏才没有气运真的衰竭。”
“换句话说,即使山主沉睡,也在庇佑着这片大地。”鹿灵笑得什么神秘高贵,目光深远,“神爱世人,不是说说而已的,包括现在,神也在保护你们。”
众人顺着鹿灵的目光看过去,那轮不符合常理挂在天边的上弦月似乎在呼应鹿灵的话,散发出清冷的月辉。
敖域意识到鹿灵知道出现上弦月的原因,惊喜地看向鹿灵:“你能解开吗?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应该面对的,不能因为神在,就把所有都压在他身上,你说对吗?”
鹿灵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山主说的果然没错,你们还真的没到该灭绝的时候。”
敖域:“那你快解了,你也知道你家山主什么情况,我们得赶紧进去帮他。”
其余人也跟着附和,只有毛建国抓到了其中的关键词,拉住敖域道:“等等等,你们说的山主是初代泰山神?不是说泰山神沉睡了吗?什么时候醒的?他醒了,封琛身上的眼睛又是什么回事?”
还没等敖域解释,无畏大师拉开了毛建国:“毛会长,什么事情等解决了大患再说,别耽误时间。”
说完,无畏大师对着鹿灵点了点头。
鹿灵也不耽误,双手掐了一个极其复杂的手决,众人只觉眼睛一阵刺痛,反射性闭上眼睛,眼泪都流下来了。
等眼睛能再次睁开,眼前的一幕让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只见方才让他们束手无策,损失惨重怪物,密密麻麻倒了一地。尸体一个摞一个,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而且一眼望过去根本望不到头,小山一样堆着,皮|肉里嵌合的人脸张着大嘴,流着血泪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竟然比他们窜跳着咬人顺眼多了。
除此之外,目光所及之处用满目疮痍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树木摧折,山石、雪花诡异地停留在半空中,就连一丝风声都感受不到,寂静得让人心生寒意。
最让他们惊讶的是,整片寂静得空间中全是星星点点却璀璨的亮晶光芒。这些光芒不像雪花山石静止不动,而是洋洋洒洒地在空中飘落,像是万千星河降临人间一样。
那些“星辰”坠落在山石草木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山石草木全部恢复原样,纵横沟壑的地面也恢复如初。
就连那些倒在地上小山一样的怪物尸体都在“星辰”落下后都开始蜕变,人脸脱落化成一个一个光点朝着远方飞去,载体身上密密麻麻的大口子闭合,身体陷入地面中和落堰山融为一体。
转眼间,整个天地间,只剩下璀璨星辰触手可得。
神秘、瑰丽、圣洁、动人心魄!
反观他们这边,风雪嚎叫,树影幽暗,土地沟壑交错,雪花像刀片一样往他们脖子里刮,山下怪物的嚎叫和打斗的声音能将他们的耳朵都震聋……
众人看看前方的空间,又转过头看自己这方的空间,都从对方眼中看出震撼之色。
这简直就是两个世界啊!
一步之遥的空间,完完全全的两个世界,仿佛空旷的天地间,被神用神力隔出了一道透明的玻璃墙。
第140章 正文完
简单的用结界划分天地, 再在结界的小天地里使用恢复法术褚师临和敖域也能做到。
通俗点说就是在他们围成的小结界里,利用空间和时间之间的微妙关联修复破损的东西,这这种修复是有瑕疵的, 因为空间可以分割,时间可以放缓或者加快却绝对不会真正倒流。
但现在呈现在他们面前的一切, 别人感受不到,敖域和褚师临分明感觉到了时间的流动。
不是流逝,是循环往复的流动。
一个被隔绝的区域里,时间循环往复的流动, 破损的山脉在时间往复中重现焕发生机。
那些化为光点飞走的人脸,以及和山脉融为一体的人脸载体, 都是怨气横生,被各种秘法肆意拼接在一起的不属于任何一道的怪物。
它们因为灵魂残破不全,浑身都是怨气,本来没了投胎的机会,也在这个时间循环往返的空间里恢复如此,前往投胎。
而让这个空间发成改变的就是空中飘落的、仿佛触手可及的璀璨“星辰”。
“这——”半晌,有人开口, “我是眼花了吗?”
“不, 你没眼花,我也看见了。”
“难道这就是神的力量吗?”
“原来这才是神吗……”
不知是谁的话, 惊醒了一众玄学界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们看着眼前瑰丽得如梦幻一般的画面,叹了口气。
“我们以前还真的见识短浅啊, 以为能收服一两个厉鬼, 参与过封印鬼门,就是当今玄学圈排得上号的了, 原来——”
毛建国苦笑一声:“原来,我们都只是井底之蛙。”
“阿弥陀佛,”慧觉大师双手合十,对着空间遥遥一拜,“神灵慈悲,我辈更应该尽心打理好后续事情。”
无畏大师道:“对,我们赶快去找罪魁祸首吧,咱们又没去求泰山神保佑,要是把所有事情都推给泰山神,就未免太不要脸了。”
说完,无畏大师大笑三声,率先一步迈进结界。
生人一入,仿佛一瞬间打通了两个空间的壁垒,霎时间原本平静梦幻的空间风起云涌,诡异停顿在半空中雪花像是开了加速器一样径直朝着众人扑来。
众人:“……呸呸呸……”
一个不查竟然被风雪糊了满嘴满脸,这要是只有雪花还好,关键之前这方天地经历了激烈的打斗,灰尘四起伴着雪花、还夹杂着腥臭的怪物黏液,糊在脸上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不过,这会众人也顾不得这些了。两个空间的之间的壁垒破了,时间的循环往复便发生了变化,以往只做修复的时间,变得极为不稳定。
他们若是再不动,没准不用邪神弄死他们,时间就能将他们杀死。
见此情况,敖域大喊一声让大家跟上,褚师临很有默契地展开防护范围,穆麟更是山河鼎祭出护持众人往前走。
大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都不敢掉队,全速跟上,谁都没看见落在最后的鹿灵看着漫天飞舞的“星辰”,眼睛里露出极其兴奋的目光。
“这,这是落星弓!”鹿灵激动地原地直蹦跶,“山主没有骗我,他真的恢复。可是他是怎么恢复的,不应该啊?”
在得知封琛情|动那天,鹿灵看到了封琛眼中的灵力流光,但他毕竟和封琛修为差太多,所以对于自家山主是否真的恢复还是抱有疑虑的。
如今看见落星弓现世,鹿灵才终于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放心是放心了,但他疑虑又起,生怕山主是短时间内燃烧自己让神力恢复。
如果真是这样,大战过后山主必然再次陷入沉睡,且不知何时醒来。难道,山主真的逃不脱天道算计吗?
似乎察觉到鹿灵心中的想法,天空中突然炸了一个响雷,吓得鹿灵一个激灵,再也不敢耽搁朝着队伍方向跑去。
距离大队伍不远处的一方天地中。
一金一黑两道流光不断撞在一起,所到之处飞沙走石、地动山摇,很快两个道流光分来,黑色流光化成一个小女孩儿的样貌,正是之前信心满满的邪神。
她捂着胸口,一脸阴毒地看着金光落地后化成的高大男人:“你、你为什么会,难道你用了那个术法?封琛,原来你也有为达目的牺牲他人的时候。”
封琛面上八风不动,声音不疾不徐:“井底之蛙果然是井底之蛙,难怪正神沉睡这么多年,你都没有称霸世界。”
“你!”邪神被封琛戳到痛楚,脸上神情变幻,最后他冷笑一声,“我现在是打不过法力恢复的你,但你想留住我也要花点时间,就是不知道你那个小情人能不能坚持那么久。”
她话还没说完,猛地用全部力量朝封琛攻去,在封琛躲开的瞬间遁地而去,与此同时,地面再次裂开,数不清的厉鬼、精怪从裂缝里爬出。
他们似乎都失去了理智,也失去了惧怕的本能,只凭借内心深处最大的欲望行动,鬼叫着奔着封琛这块香喷喷的“蛋糕”而来。
封琛看着消失的邪神,回身看向无知无畏的袭击他的东西,眼神微眯,冷冷吐出两个字:“蠢货!”
封琛不欲多纠缠,他右手一翻,落星弓再次出现,封琛从容拉弦,一道璀璨金光之箭出现在弓身和弓弦之间。
封琛利落的一松手!
在时间流传中疾行中众人只觉得眼前一暗,天上星辰刹那间全都暗了下去。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前方的空间忽然炸开一团璀璨之光。
“在那边!”人群中有人喊出。
其实不用他喊,大家也知道就在前面,众人面露喜色,刚想过去帮忙,就被一阵剧烈的晃动打断了前进的步伐。
大地再次开裂,深不见底的裂缝一开一合如呼吸一般,仿佛大地在这一刻活了过来。
众人心里一颤,生怕里面再爬出不人不鬼、只有僵尸才能对付的怪物。
众人死死盯着地缝,当看见里面爬出的厉鬼、精怪,心里竟然诡异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对付这些是他们擅长的,若是再对付不了,他们干脆回去算了,省的人家泰山神不光要对付邪神和邪神的小弟,还得保护他们。
那样他们可真就太罪过了。
放下心头那点怅然若失的念头,众人各显神通,开始收服这些长得乱七八糟的各种鬼怪。
有人还趁机跟自己徒弟、年纪小的队员科普这些鬼怪弱点,并让他们练练手。这期间难免有人受伤、有人胆怯,但却没人丧命。
每当他们就要收到致命伤害之时,都有一道仿佛带着星辰的金光之箭解救他们。
渐渐地,众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修为高的前辈自觉顶在前面最凶最厉的鬼怪,剩下的留给历练不足的年轻人。
机会难得,经此一役,华夏玄学的后辈力量将有长足长进。
大家越战越勇,渐渐的,身上、脸上多了伤痕,体力逐渐不支,却没有一人后退。
他们向往前方护着他们地不断炸开的光芒;想去见一见一直护着他们的神明究竟长什么模样;想要知道操控这一切的幕后之人到底有多强大;更想亲自面对这些原本就应该他们面对的危险。
神能救一次,但最终还是要靠他们自己,若是他们这次无法面对,下次依然会重重摔一跟头。
而这一跟头,就可能直接要了他们的命。
抱着这样的心态,众人抗住压力,踩过皑皑白骨,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行。
直到金色光芒散尽,星辰再次落下,白骨化为奇石,满目疮痍的大地恢复如初,他们才抵达炸开金光之处。
让他们失望的是,他们并没有看见任何人影。
褚师临皱着眉,他之前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和穆麟身上相似的灵力波动,封琛应该就在这里的,人怎么不见了?还有召唤出鬼、怪的人的力量也消失了,就像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敖域也头疼了,他看了看灰头土脸的众人,觉得他们就像电视剧里演的永远晚到一步的警察一样没用,跟个人还能跟丢。
不仅跟丢了,抓不到坏人,还要可能已经遍体鳞伤的主角保护他们,这感觉简直糟透了。
敖域压下心底的烦躁,看向褚师临:“兄弟,你有什么办法吗?”
褚师临本是不化骨,如今又和酆都大帝印融合,这两种身份,前一种能感受天地间流动的各种气,只要封琛动用神力,按理说褚师临就能感觉到;后一种,酆都大帝和封琛是好友,酆都大帝印对于封琛的气息也算熟悉。
褚师临明白敖域的意思,但他真的感受不到封琛的神力,也感受不到之前那股控制厉鬼、精怪的邪恶力量。
他道:“神,特别是上古神,对咱们来说太陌生了,他们想隐藏行踪,不是我能找到的。不过——”
“不过什么?兄弟,你可别卖关子了。”敖域道,“咱们可真不能成偶像剧里从不出现、脑残剧里永远没用的警察啊。”
对于敖域这时候还这么贫,褚师临不做评价,他温柔地看向身边的穆麟。
穆麟一怔,随即像是反应过来,手指指向自己:“我?临哥,你是说我可以找到封琛?”
“嗯,”褚师临声音温和,“麟麟,现在姚至失去联系,他和封琛应该是在一起。你是封琛亲手铸造的山河鼎,身载山河,而封琛恰好是山川河流之主,你们之间必然有感应。”
褚师临手指轻轻擦去穆麟脸上沾染到的血痕:“麟麟,静心感受一下。”
穆麟点了点头,深深呼出一口气,双手掐成一个谁都没见过的决放于胸前,合上双目静静感知。
众人仿佛怕打扰穆麟,齐刷刷地退后了几米。顷刻间,天地间只闻风雪。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有人忍不住,小声跟身边人讲话,被长辈听见就是一个眼刀,吓得他们把下句话噎了回去,悻悻地站好。
只是他们这边闭嘴,却发现那边瞪自己的长辈却在交头接耳。
毛建国:“穆顾问刚刚说的是封琛?我记得他不是已经被救出来了吗?还是姚至亲自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