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现场的情况,塞缪尔,莱维莱那等虫顿时都反应过来自己之前那种种美好的,自信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以及可笑。
本以为这是一件很容易解决应对的事情,可结果他们发现,他们根本不了解任何虫,也无法得知对方的想法,所以想法只能是想法,而想法的实施与结果,谁也无法预知,掌控。
这个无解。
塞缪尔等终于恍然明白,为什么整个过程陆鸣沧,温余,包括亚瑟卡特几虫几乎没怎么发表言论了。
因为他们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而没有一开始就阻止他们讨论,可能是贴心的想要他们自己明白,也可能是……不屑解释。
亚瑟的反应比较明显,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是带着玩味的,像一个局外虫一样,看着他们愤怒,反抗,发誓,争辩,而温余,更可能是懒得开口,这位少将一贯的少言寡语,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指挥他的第五舰队作战的。
而对于陆鸣沧的表现,塞缪尔一直觉得有些怪异,可除了话少了点,注意力不太集中之外,似乎又说不出什么。
即便整场聚谈下来,他始终觉得陆鸣沧和温余两个靠得太近了,甚至坐姿连动都很少动,他们还总是同频的莫名看向地面的一角,或者很短暂却很恰好的相视一眼。
塞缪尔不想承认,他感觉到在陆鸣沧和温余之间有一种氤氲而起的暧昧氛围,其他虫无法插。入,以至于看到他们,就本能的觉得……他们看起来像一对伴侣。
这让塞缪尔无比的躁郁。
于是在围聚散场后,塞缪尔没立刻站起身离开,而是目光灼灼的盯着陆鸣沧,沉声道。
“我们谈谈。”
【哇哦!谈谈谈谈!】
【是我期待的修罗场吗?】
【真的好奇小少爷和陆鸣沧到底是什么关系呀?不会真的是表白和被表白者吧?那也太劲爆了!】
【我猜小少爷有紧迫感了,他想先一步和陆鸣沧告白!】
【什么先一步,少将已经表白了好不好,少将才是第一个!】
【……为什么你们这个也要争?】
其他虫也并没有立刻离开。
虽然温余在最后的总结确定了最后的变更计划,他们只能再于此地停留这一天,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要出发穿越别墅后的山谷沼泽。
这是一件时间比较急迫的事情,防毒面具也只能尽量做,就分配了所有虫都动手学着做。
本来他们现在应该根据亚瑟给的要求去找材料准备材料,但突然听到塞缪尔小少爷要找陆鸣沧谈话,所有虫都不由得慢下了脚步,竖起耳朵仔细留意着那边的动静。
之前得知的一个消息又再次重新回到了众虫的脑海中。
陆鸣沧可能是帝之族路易斯家族的雄虫。
这消息实在太吸引虫了。
于是有些诡异又有些好笑的一幕发生了。
安静的室内,一群虫像是被吃了什么让神经反应迟钝的药,动作如出一辙的缓慢,要么有收拾不尽的东西,要么像是突然得了洁癖,上上下下的把自己身上的灰尘拍了个遍,但他们又都很安静,像是在默默缩减着自己的存在,不过那么大几个虫,鬼才看不见。
塞缪尔一看这情况就不由得皱起了眉,环视一圈,在一个个假装没注意到他视线逼视的反应中,塞缪尔沉下了脸,额头的青筋不断抽动。
这群虫实在是,太放肆了!
莱维很尴尬的站在原地,伸手拽了拽正在地上一张一张慢吞吞捡照片的莱那。
莱维在做什么莱维一清二楚,但一直以来的教养让他清楚的知道,偷听别虫的谈话是件极不礼貌的行为,他应该把莱那拉走,给塞缪尔和陆鸣沧独自交谈的空间。
但他踌躇许久,还是没有踏出脚步,因为……他也非常好奇,有关于陆鸣沧的事情。
莱那正一本正经的捡着地上散落的照片,他刚捡起一张掉落在桌脚边的照片,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意外的叫着他的名字。
“莱那,可以把你手里的照片给我吗?”
莱那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立刻像被长辈点到名的小朋友一下,红着脸倏的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双手奉上自己手里的照片,声音都哆嗦。
“您您……请。”
怕温余嫌弃,他还特意将照片往自己身上擦了擦。
莱那的情绪很激动,这是他偶像第一次点名叫他,所以他兴奋的完全忽视了温余为什么想要照片的原因。
其他虫好奇的看过去,本以为温余是想继续查看照片背面的信息,却没想到,温余只是抽走了莱那手里的一张照片,其他一叠并没有想拿走的意思。
“谢谢。”
温余道了声谢,捏着照片看的仔细。
他看的是照片的一面,并不是照片后面的文字信息。
众虫不禁纳闷,这照片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莱那从喜悦中反应过来,趁着一股兴奋劲儿,大胆的问出了众虫的疑惑。
“少将,这张照片有什么不同吗?”
温余又看了一遍照片中的画面,然后非常自然又顺手的把照片收进了自己的暗袋,抬起眼眸瞥了一眼身侧面色如常的陆鸣沧,淡淡道。
“没什么,留个纪念。”
【噢噢噢噢!我知道这张照片!哈哈哈哈哈!】
【我也知道!提示,第一次么么之后。】
【我说他俩的举动怎么这么怪异呢,感情都在看这张照片,是都记起来了吧,嘿嘿嘿,只属于彼此的秘密,好浪漫呀!】
【磕了磕了!呜呜呜,少将好会啊!收藏做纪念,啧啧啧,着隐喻只有陆鸣沧懂吧。】
【看不出来少将竟然这么会撩!】
众虫对温余的回答感到无比惊讶,但温余却没再理会他们,抬头目光如炬的看向对面的塞缪尔。
温余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股淡淡的冷意。
“不如一起谈谈。”
【宣……宣战?】
【我凑,真要修罗场了嘛?!】
【啊啊啊啊!我爱看!!!】
【少将上啊!拿出你战神的气势!】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雌虫和一个雄虫抢另一个雄虫的……贵圈真乱。】
【少将,直接压着陆鸣沧给他一个强吻!证明他是你的!!!】
【前面,附议!】
听到温余的话,塞缪尔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心中划过一丝烦躁和不解。
温余为什么要插手进来?
他凭什么?
塞缪尔的心情很复杂,又生气又心塞又委屈,如果不是一股想要得到结果的执念支撑着他,按照他的性格,早就甩身离去了。
众虫看不懂他的眼色非要执意留在这里看热闹也就罢了,最令塞缪尔受不了的是,身为当事虫的陆鸣沧,竟然到现在都没给他一个回复,把他晾在一旁愣是没什么反应。
直到现在温余出声,陆鸣沧才终于舍得把眼皮撩了起来,但他那双深蓝色的眼眸注视着的却是温余。
塞缪尔恨不得就这样不管不顾的质问陆鸣沧,当初向他表白说喜欢塞缪尔·海伦娜的雄虫还到底是不是他,那又为什么当初的信誓旦旦变成了如今的视若无睹,漫不经心?
他所谓的爱情,就只有这短短的五年保质期吗?
塞缪尔下意识的拒绝回想他当初对待这份感情的反应,不去想他拒绝的,伤透的那个名叫兰登·路易斯的金发少年雄虫在最后离开的表情。
不愿回忆,也害怕记起,因为会让他所有的坚持与期待付诸东流,一败涂地。
塞缪尔的表情变得有些暗沉,白色的眼瞳里流转着纠结,迟疑,后悔与难过,而深埋在他眼底的是一汪细微的光芒,蕴藏着期待,爱慕与渴望。
万一呢,也许他还爱着他呢?
塞缪尔在心底挣扎着想。
与塞缪尔复杂的心境不同,陆鸣沧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他并不是故意不回复塞缪尔的,他想要完成关于原主身份的这个支线任务,但奈何某虫不肯放他走。
到现在还紧紧的拽着他的手,把他死死的拖坐在桌子前,不得动弹。
这样子让他怎么和塞缪尔单独交谈?
陆鸣沧本意是想等其他虫走得差不多了,再让温余松手,但离谱的是,五六分钟过去了,这个房间的虫还是一个没减少。
陆鸣沧:“……”
这一个个的,都在搞些什么?
有了温余的参与,其他虫就不敢掺和进来了,终于给三虫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陆鸣沧只想知道原主的身份信息,并不介意是谁告诉他,反正他猜测的也没错,塞缪尔和温余都和原主有过交集,虽然陆鸣沧也有点奇怪为什么非要三虫一起坦诚布公,但只要结果是好的,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而且,三虫交谈的话,场面应该不至于让他太过为难?
陆鸣沧默默道,心情微妙的有些轻松。
现在的他并不知道,他很快将面临他虫生中极其窘迫的一幕,可谓是左右为难。
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下温余,塞缪尔和陆鸣沧三虫,从始至终,陆鸣沧和温余的动作的就没怎么变过,肩并着肩坐在方桌靠墙的一侧,和塞缪尔是面对面的格局。
虫走空,三虫的话题却并没有立刻开启,屋子里一片安静。
塞缪尔在纠结应该从何说起,其实他喊住陆鸣沧的举动其中包含了大部分的冲动,他只是有一种莫名的预感,如果他再不找陆鸣沧说清楚,他以后很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可有些话,又是那么难以启齿,尤其在有外虫围观的情况下,要他亲口说出自己的私密事,那就更难了,且不说这个外虫还是温余,一个家族属意的他的雌君虫选。
就在塞缪尔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竟然是温余率先出声 。
他的手还和陆鸣沧十指交扣着,脸上却面无表情,话语直指塞缪尔。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而我要说的是,很抱歉,当时,我也在。”
塞缪尔的表情很愕然,瞪大了眼睛非常震惊的瞪着温余,倏的站起了身,双手撑着桌面,微微朝温余的方向前倾,声音有些失真的惊问。
“你说什么?你知道?你……听到了多少?”
温余颔首,“听到了,所有。”
“所有”两个字着重的加重了音量,猩红色的目光也格外锐利的看着塞缪尔,直看得塞缪尔背脊发凉,心里发慌。
他颓然的坐了下去,捂住了眼睛,深深的叹了口气。
陆鸣沧很疑惑这两虫在说什么秘密,似乎是关于自己的,但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过陆鸣沧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端得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塞缪尔静静的坐着,垂着眸,似乎在整理思绪,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了,他直勾勾的看着陆鸣沧,说出的第一句话是:
“陆鸣沧,或者应该称呼你为兰登·路易斯更为合适,我想知道,你……还喜欢我吗?”
陆鸣沧的心猛地一跳,但他压住了表情,目光注视着表情格外期待的蓝发雄虫,并没有开口说话。
塞缪尔等表情从期盼到渐渐落寞,肉眼可见的心情低落 ,他没再等陆鸣沧的回答,而是慢慢的说起了记忆中的那一幕,因为有温余说的全部知道,所以塞缪尔也没有隐瞒什么,把所有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陆鸣沧这才知道,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原来是一个背负情伤,离家出走的虫。
故事其实很简单,但究其根本,又要从很久之前说起。
原主兰登·路易斯是路易斯家族的虫,原本出生在路易斯这样一个传奇家族该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但可惜的是,身为路易斯家族的虫,原主却是百年来唯一的一个低等级虫。
在出生后的预测等级时,原主还是A级雄虫,可到了十二岁确定等级的时候,原主却被测出来是一个B级雄虫。
原本B级雄虫在一般家庭已经算喜事了,毕竟虫族雄虫少,针对雄虫的一系列优惠特权又多,一般家庭如果有雄虫出生,不管什么等级都是一虫得道鸡犬升天的待遇。
但这些其实在上流家族其实是不存在的,即便是稀少的雄虫,也非常讲究等级高低,低等级的虫,不管是雌虫还是雄虫都会被家族放弃。
虽然路易斯家族并不同于其他家族,对所谓的等级并不看重,但原主自身的尊严并不能让他同样看淡这件事,正是因为顶着路易斯家族这样一个光辉之姓,这样的巨大的落差更是让原主无法接受。
虽然路易斯家族在他的请求下动用权利帮原主对外掩盖了这件事,但掩盖不代表完全瞒住,该知道的还是知道,只是被禁止向外泄露风声罢了。
比如海伦娜家族,比如温家,实际上权利中心的那几大家族都是知道的,只是知道的虫少而已。
原主因为这件事变得很少出门,几乎一直待在家里,性格也变得内向、阴郁,不爱与外交流。
塞缪尔虽然称不上是原主的青梅竹马,但小时候也经常一起玩,还上的同一所雄虫学校,作为同班,班级里也只有塞缪尔的身份搭得上路易斯家族,所以在原主请了一个多月假后,塞缪尔被老师委托去看望原主。
两虫更多的交集就是从这时候来的,塞缪尔并不喜欢原主,但他当时有个非常喜欢的偶像,是原主的哥哥,S级雌虫菲利克斯·路易斯。
为了接近菲利克斯·路易斯,塞缪尔成为了原主唯一的朋友,三年的相处,原主越发的依赖塞缪尔,甚至对塞缪尔产生了超越友谊的感情。
可他不知道,塞缪尔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菲利克斯而接近的他,所以当菲利克斯宣布婚约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分崩离析。
塞缪尔等疏远让原主感到慌张与疑惑,却也促使原主做出了一个决定。
在塞缪尔14岁生日那天,原主和他表白了,他非常期待的站在花园中,四周百花开放,芳香扑鼻,当天的月亮很圆,洁白的月光照在他的稚气的脸上,将他满眼的羞涩与喜悦一一展露在塞缪尔等面前。
少年的喜欢,纯情又热烈,但他迎来的不是美好的爱情,甚至不是遗憾的婉拒,而是无情的嘲讽。
转眼间,热情如小太阳的朋友、暗恋对象变成了恶语相向,傲慢无礼的雄虫,塞缪尔的转变让原主感到极其陌生,不适应。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承受着塞缪尔不间断的炮轰,被贬得一无是处。
少年虫爱憎分明,喜欢上是热烈的,而厌恶也是不计后果的,可能连塞缪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当时说得有多么的过分,他喝醉了,因为“爱情”破灭而偷偷喝的酒,胃里烧灼的酒液放大了他所有的感觉,也加强了他心里的各种恶念。
他对兰登·路易斯说,除非他成为和他哥哥一样的虫,否则他永远不会喜欢他,甚至不会再愿意和他做朋友。
原主同意了,他极度悲伤,泪流满面,但那个时候的他第一次生出了一种不服输的冲劲,他想要改变,想要堂堂正正的站在塞缪尔等面前,想要告诉他,他要求的一切他都能做到。
原主离开了,当夜他就偷偷离开了路易斯家族,隐姓埋名,只身前往虫族战场。
但故事并没有结束,还有一段原主不知道的事情在他走之后发生了,这也是塞缪尔极力想要隐瞒的事情,但温余在一旁盯着他,这让他不得不一并坦白了出来。
原来在原主走后,塞缪尔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叫来了他的一个跟班,要他朝外散播原主向他表白又被他狠狠拒绝之事,同时还要他别标明原主身为帝之一族却只是个B级雄虫的事情。
其实塞缪尔想要报复的虫是原主的哥哥,原主只是捎带的,而且说到底,塞缪尔并不清楚这件事会对原主造成多大的伤害。
14岁的年纪,身为海伦娜家千娇万宠的小少爷,塞缪尔是娇蛮任性的,他从来都是喜欢就表达,讨厌就踩一脚出气,所以他从未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直到他知道原主离家出走失踪的消息,没经历过什么挫折的小少爷才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后怕。
等他着急忙慌通知小跟班不要散播消息的时候,却被告知消息根本没有散出去,而是被一股不知名的强大势力盖下去了,而且小跟班还被一队陌生军雌抓了起来警告了一番,他没再敢插手这件事,甚至都不敢联系塞缪尔。
当时的塞缪尔一听,更害怕了,本能觉得是路易斯家族知道了什么,所以出手警告他,这让塞缪尔又急又怕,连着几周都没敢出门,也没睡好觉,就怕路易斯家族上门找他算账。
直到过了好久都没见路易斯家族的虫来找他,塞缪尔才放松下来。
这件事好长时间都是塞缪尔心上的一根刺,他也曾偷偷找虫去调查过兰登·路易斯的行踪,可惜什么都没得到。
直到几年过后,塞缪尔才渐渐的遗忘了这件事,但与其说是遗忘,实际上是放在了心底不愿触及到地方。
从他第一眼见到陆鸣沧就直接认出了他是谁就能看得出来,塞缪尔从来没有忘记这件事。
他没有忘记原主向他表白这件事,甚至可以说,他本能的只强调了这件事,而忽视了之后发生的种种,直到温余的提醒。
温余说他看到了所有,所有而不仅是表白的过程,塞缪尔不想相信,但他不得不相信,因为温余没有说谎的必要,他也不是这样的性格。
等塞缪尔讲述完一切,整个直播幕又炸了,无数的弹幕划过,留言不断,谁也没想到在陆鸣沧和塞缪尔之间,竟然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我去,陆鸣沧还真的和小少爷表白过唉,大新闻啊!】
【我说实话,从这些言语中,塞缪尔明显避重就轻了,即便如此都能感觉出他对陆鸣沧的伤害又多恶劣,我对他好感骤降,转黑。】
【同转黑,真没想到小少爷,阿不,塞缪尔竟然是这样的虫,好坏呀,他不仅利用了兰登,伤害了兰登的感情,居然还想引动舆论搞兰登的名声!啊啊啊啊!我不能接受!】
【啊啊啊!名猫cpBE了!!1我不能接受他俩在一起!!】
【果然还是少将最好了,陆哥和少将一定要好好的啊!!】
【呜呜呜,我好心疼陆哥啊,小少爷怎么可以这样呢,现在知道后悔了吧!你错过了多么优质的一个虫啊!】
【当时小少爷也才14岁,半大的孩子呢,况且他也知道错了,这不是改好了嘛,已经很不错了,也没真的出什么事,看起来陆鸣沧也没生气,你们在这里气什么。】
【虽然我不能接受陆哥再喜欢塞缪尔,但如果陆哥确实依旧喜欢他,那我也会祝福的,希望塞缪尔这次能好好对待这份感情。】
【我倒是不觉得陆哥喜欢小少爷了,感觉陆哥应该已经放下了,相比起小少爷,他看温少将的时候,不管是时间,次数还是目光,都比看小少爷的更多更温柔!】
【陆上鱼才是真的!!!】
在直播幕讨论不断的时候,塞缪尔也正在为自己五年前的所作所为而向陆鸣沧表达歉意。
“对不起,我当时,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生气了,口不择言,冲动行事,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
塞缪尔的表情很低落,白色的眼瞳水润润的,言语混乱而苍白,看得出来他并不习惯向谁道歉。
听他声音有些沙哑,陆鸣沧抬手倒了一杯水推到他的面前。
“喝水。”
他道,声音很平静,并没有塞缪尔想象中的暴怒或者嘲讽,这让塞缪尔彷徨的心产生了一丝希冀。
万一呢,万一陆鸣沧还是喜欢他呢?
塞缪尔充满期盼的想。
而与塞缪尔逐渐明朗的心情不同,温余的表情变得更加的沉冷,但他抿着唇没有说什么,依旧看着两虫交谈,只是将掌心的手捏的更紧了,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陆鸣沧还没有离开他。
手已经麻习惯了,不过陆鸣沧还是也给身侧极其沉默的白发雌虫身前的水杯添满了水。
一碗水得端平,尤其是对身旁的他的克星。
陆鸣沧放下水壶,就听到对面的塞缪尔声音怯弱而期待的问他。
“你能原谅我吗?”
陆鸣沧叹了一口气,实际上他不能,因为他不是原主,所以也代替不了原主去原谅一个可能伤害过他的虫。
但同样的,因为他不是原主,所以也无法真实的感同身受,不管是喜欢或者讨厌,愤恨,对他来说,都是不存在的。
而如果必须要给出一个答案,陆鸣沧也只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且不会很麻烦的答案。
“我原谅你。”
陆鸣沧说得干脆,只思考了几秒就给出了一个很确切的答案。
他的脸上是云淡风轻的随性,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水,继续道。
“过去的就过去吧,就像你说的,我们都很年少,十四五岁,不知天高地厚,只要不触及底线,可以犯错也允许犯错。”
说着,他表情懒散的耸了耸肩,“而且,我现在挺好的,干嘛计较那么多。”
听了陆鸣沧的话,塞缪尔脸上顿时多云转晴,满脸惊喜,目光闪闪的看着陆鸣沧。
“那你……我。”
喜悦冲击着塞缪尔的头脑,让他感觉飘飘欲仙,心脏更是跳的厉害,一股冲动盈满了他的身体,对方温柔宽容的态度给了他表白的勇气。
塞缪尔双颊泛红,眼睛水润,一股春心萌动的羞涩模样,看得温余眼瞳皱缩,身体紧绷。
他意识到了塞缪尔想干什么,他知道自己应该阻止,虽然拆虫姻缘很不道德也不是他的作风,但只要什么都没说出口,那又有谁能够指摘他。
可最后温余却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什么也没有做。
他有很多种方法让塞缪尔放弃,但他没有任何办法阻止陆鸣沧的喜欢。
他只能紧紧拽着陆鸣沧的手,一遍遍的确认对方的温度与存在。
塞缪尔没忍住,表白的话语冲口而出。
“陆鸣沧,我喜欢你!五年前我拒绝了你的表白,但现在,我真的很喜欢你!你能接受我吗?”
【哦哦哦哦!表白了!】
【啊啊啊!陆哥不要答应!】
【但是雄雄恋还是很刺激啊!】
【我有点好奇海伦娜家族的反应,哈哈哈哈,他们家宝贝喜欢上了一个他曾讨厌以及拒绝的雄虫,打脸哦。】
【打脸的是塞缪尔,海伦娜家族只会觉得赚翻了,不管是温家还是路易斯家族,哪个都好啊!】
【嘿,接受了才叫赢麻了,没接受那叫鸡飞蛋打,谁也没捞着不说,还成就了对方一对,哈哈哈哈哈哈。】
【想看修罗场!少将!!!抢他!!!】
【少将快上啊!!塞缪尔都撬你墙角了,还不干他丫的!!】
【快快快,打起来!打起来!】
屋子里很安静,不管是塞缪尔还是温余,他们都在等待金发雄虫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