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有好久,陆桑安就是在给颜辞洗澡的时候情不自禁地试验了几口有没有下奶而已,颜辞没反应过来让他得逞了。
当时颜辞大脑宕机一瞬,随即扯过陆桑安的头发,恼羞的扇了他一巴掌,力道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不过打脸这种事,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
颜辞以为陆桑安会生气的,结果陆桑安执起他打脸的那只手放在唇下轻轻吹了吹,“你手术完的伤口还没好,不要做幅度过大的动作,当心扯到伤口。”
“陆桑安,你就是个变态!”颜辞抽过手肯定的说。
“不过就是亲了几口,我怎么就成变态了?”陆桑安不承认。
这种事情,情侣之间这样做不是很正常的吗?
浴室热气缭绕,陆桑安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慢条斯理的为颜辞擦洗身子,颜辞羞赧不已,耳垂红的像是要滴血。
“你就是个变态,你别不承认,你做过什么,我可什么都看见了。”颜辞说。
“哦?你看见什么了?”陆桑安一边给颜辞擦腿一边慢悠悠的问。
“在医院的时候,我看见你闻……”颜辞支支吾吾的说。
陆桑安唇边牵起一丝笑意,故意问他,“那你说说,我闻什么了?”
颜辞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说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陆桑安闻什么了,因为太变态了。
在颜辞住院期间虽然请了护工照料他,但很多事情上都是陆桑安亲历亲为的。
比如帮他按摩,给他擦洗身子等一系列涉及到要接触他肢体的事情,陆桑安都不许护工插手。
陆桑安是个小心眼儿的男人。
就在颜辞手术后医生检查完他的伤口,依流程给他拔掉导尿管,这样一来他就得下床去上厕所。
陆桑安不让护工帮忙,只能由他扶着颜辞去上厕所,不仅扶着他本人,还扶着他帮他瞄准。
由于手术完不久,加上刚拔掉导尿管,颜辞站在马桶前根本尿不出来。
颜辞在卫生间站了多久,陆桑安就扶着他多久,事后,颜辞满脸羞红的躺回床上歇着,他偏头不去陆桑安,却看到了晚上窗户的反影。
陆桑安去洗手的路上,他抬手闻了一下!!
老天!他在闻什么?他的手刚刚扶了他十几二十分钟,上面能是什么味道?
看到这一幕的颜辞,直接把他震惊得外焦里嫩的。
颜辞回想起来还是很震惊,而且不理解,他戳了戳正在帮他穿衣服的男人,“陆桑安,你以后别这样,搞得我有点害怕了。”
陆桑安自从上次亲过他的脚后,就逐渐开始变态,他真的怕有一天陆桑安做出什么限制级的行为来。
陆桑安看他神情认真,便依言回答:“好。”
颜辞狐疑的盯着看了陆桑安两秒,答应得这么快?肯定没听进去,算了,算了,自己挑的男人,赶又赶不走,躲也躲不掉,还能怎么办?
翌日中午。
颜辞坐在窗前懒懒的晒着太阳,小皮卡从自己的窝里衔了个老鼠形状的小玩具放在颜辞手边,对着颜辞的手蹭了两下。
颜辞心领神会的捞起小老鼠玩具上了几圈发条,小老鼠有了动力放在地上一下就窜出去好远,小皮卡立马“喵喵”的扑上去。
几个回合后,小皮卡玩累了就趴在颜辞腿边舔毛,颜辞伸手把小皮卡抱在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
小皮卡被他摸得舒服的眯起眼睛,就在它昏昏欲睡之际,颜辞忽然好奇自己要是逆着毛撸小皮卡会怎么样?
于是,他开始反方向撸猫,小皮卡当然是不乐意的,它好不容易舔顺了的毛,一下就被颜辞摸乱了,它觉也不睡了,赶紧低头用舌头梳理着毛发。
颜辞抱着小皮卡不让它跑走,又四处把小皮卡舔顺了毛毛弄乱,一人一猫就这么玩了很久,把小皮卡累够呛,直到陆桑安出现。
陆桑安领起小皮卡的后颈皮,把它从颜辞的“魔爪”中解救出来,小皮卡重获自由落地后一溜烟儿的就跑没影了。
“别把猫抱在肚子上,当心压到伤口。”陆桑安道。
颜辞的伤口恢复得很快,伤口现在已经不疼了,就是有点痒,他觉得自己现在能做五十个深蹲都没问题。
但是陆桑安把他看得很严,在坐月子期间时刻监督着他,不准他做任何幅度过大的动作。
就是因为他本身就是学舞的,一天不拉筋就难受,而且一定要听见全身的关节发出“咔吧”声后才舒服。
这种事情就跟掰手指关节一样上头。
所以昨天睡前他当着陆桑安面前转了转腰,他尘封已久的腰连续发出好几声响亮的“咔吧”声。
陆桑安听见声音瞬间警觉起来,生怕颜辞的腰被他扭断了,不顾他的阻拦就把私人医生叫到别墅。
医生检查过后陆桑安才知道是虚惊一场,他便和颜辞商量在伤好全之前都不要做转腰等幅度过大的动作。
颜辞觉得陆桑安小题大做,但看他确实被吓得不轻,怕他的老心脏受不了,便口头上答应了,然后背着陆桑安什么转肩转腰压背一个不落的做。
陆桑安不好好坐在旁边宽敞的沙发上,非要和颜辞挤在一个单人沙发上,坐着坐着就顺势把颜辞抱在了腿上。
颜辞对此司空见惯了,他坐在陆桑安腿上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问道:“宝宝还在睡觉吗?”
陆桑安点头,颜辞长叹一口气,“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宝宝二十个小时都在睡觉,剩下四个小时在干饭,想和宝宝互动一下都得见缝插针的找时间。”
陆桑安开玩笑道,“那我现在上楼把他叫醒?”
颜辞白了他一眼,指责道:“你是不是孩子的亲爹?有你这么折腾人的吗?”
两人在客厅闲聊之际,阿姨上前说道:“颜少爷,您的好友白一杨来访。”
颜辞眼前一亮,赶紧招呼着:“快让他进来。”
这次是白一杨一个人来的月牙小筑,他拎着大包小包的婴幼儿产品进了屋,第一句话就是问宝宝在哪儿?
得知宝宝还在睡觉后,他脸上略显遗憾,蹑手蹑脚地上楼看完宝宝的绝美睡颜后才下楼和颜辞唠嗑。
“人类幼崽就是可爱,你要不和陆总再努努力,再生一个送我?”白一杨开玩笑道。
“你想得美,我就是再努力也生不了,”颜辞解释着,“当初手术前我们就和医生商量好了,做手术的时候一并把孕囊摘除了。”
“啊?”白一杨很是惋惜,“你两这么好的基因就该多生几个,为人类社会多做点贡献,为什么要摘除呢?我还想预定你的二胎呢。”
“医生说他也不确定孕囊是否能像人类的子宫具有强大的收缩能力,为了避免其他风险只能摘除了。”颜辞说。
“那确实没办法,”白一杨换了个话题道,“我今天来是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的。”
“什么好消息?”颜辞问。
“你退圈前和孙导合作的那部电影被提名了,我看过电影,拍挺好,估计能拿不少奖,你作为男二号肯定少不了你的。”白一杨开心道。
“孙导拍这部电影的初衷就是冲着拿奖去的,提名也不奇怪。”颜辞虽然退圈了,但他拍的电影和电视剧这些,他还是有意无意的关注着。
“笨呀,你也知道孙导本来就是奔着拿奖去的,电影的男一号已经拿过影帝了,肯定不会再拿一次了,那这不就轮到你了吗?”白一杨直言。
颜辞被白一杨说得心都跟着悸动几分,但很快回归现实,“我进娱乐圈不久,还算是个新人,加上那部丧尸片,也就拍了两部电视剧和一部电影,应该不可能获奖吧?”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我赌你肯定是最佳男配,颁奖典礼就在这个月底,那时候你还在坐月子,你肯定去不了,这样吧,你要是获奖了,那就让我去帮你领怎么样?”白一杨语气坚定的说。
“好吧。”颜辞点头,不过对此他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月底的某一天,颜辞在月嫂的指点下一手抱着小宝宝,一手拿着奶瓶给宝宝喂奶。
小宝宝含着奶嘴,粉嘟嘟的嘴巴不停地吮吸着,一瓶两百毫升的奶很快就见底了,喝完后意犹未尽的宝宝还吸着奶嘴不肯松嘴。
颜辞稍微用点力就把奶嘴拔了出来,失去奶嘴的宝宝用小舌头□□了两下,发现奶嘴没了不满的“哼唧”两声。
刚喝完奶的小宝宝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柔柔的,淡淡的奶香味儿,就是这个时候的小宝宝最好玩了,颜辞捏了捏小宝宝的脸颊,软软的,热乎乎的,又戳了戳小宝宝的小v型的下巴。
每次颜辞摸到小宝宝下巴这个位置,他就跟触发了个神秘开关似的,只要他一模他的小下巴,小宝宝就会很兴奋地吮吸着小嘴。
一副喝空气奶的傻模样。
好玩得很,颜辞抱着小宝宝玩得不亦乐乎,林女士看到后上前给了他的手背一巴掌,说道,“不能老是摸宝宝的脸,不然宝宝会习惯性流口水的。”
颜辞悻悻地收回手,把小宝宝交给陆桑安,“今天就先学到这里吧,换尿布明天再学。”
陆桑安熟练的抱起宝宝,将宝宝的头放在他肩窝处,轻轻地叩拍着宝宝的背部。
“哇,陆桑安你好厉害呀,拍奶嗝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你都学会了,以后拍奶嗝就全权交给你啦!”颜辞语气夸张的夸赞着陆桑安。
陆桑安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明知道颜辞是故意这么说的,但他的嘴角比AK还难压。
小宝宝靠在陆桑安的肩上慢慢睡着,陆桑安便抱着宝宝上楼,把他放在婴儿床上睡。
陆桑安走后,林女士拍了颜辞肩膀一下,问道,“孩子都生完了,你和陆桑安后面怎么打算的?”
林女士现在唯一操心的就是颜辞和陆桑安这两人。
颜辞抠着手,“啊?要打算什么?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林女士瞪他一眼,“我懒得管你们是怎么想的,你要是没有和陆桑安过日子的打算,等坐完月子就跟我回家,不然你这没名没分的住在别人家里算个什么事儿。”
颜辞刚想反驳,楼上传来陆桑安的声音。
“阿姨,您们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这栋房子早就是小辞的了,就算有人要走,也是我走。”陆桑安快步走下来和颜辞并肩道。
林女士蹙眉,“你还收陆桑安的房子了?”
“是他非要……”
颜辞还没说完就被陆桑安接过话头,“小辞原先在北城一直没安全感,是我自作主张送给他的,希望他能在北城有归属感,您别骂他。”
“虽然我一直都很想和小辞结婚,但如果小辞还没考虑好的话,我愿意等他。”陆桑安一句话将话题扯到结婚上。
颜辞头顶上缓缓升起一个问号,他怎么感觉陆桑安说话茶茶的?
“小乖还小,他确实不急着结婚,不过你就不一样了,你比小乖大十五岁,他等得起,你等得起吗?”林女士斜眼看着陆桑安悠悠的说道。
颜辞在一旁点头如捣蒜,附和着林女士的话,“嗯嗯,我还小。”
林女士照着他后脑勺拍了下,“你都当爹了,小个屁。”末了又补了句,“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颜辞对林女士前后矛盾的话表示不解,那他到底该不该说话了?
陆桑安垂下眼睫,“我无法改变我们之间的年龄差,小辞正值青春,处在最美好的年纪中,而我已步入中年,逐渐老去。”
“我知道,我配不上小辞,所有我常常埋怨老天为什么要让我这么晚才遇见他,可转念一想,又会觉得庆幸,还好我没有错过他,幸好我遇见他时,我已有足够强大的能力保护他。”
“林阿姨,我向您承诺,不管小辞能不能跟我走到最后,我都将倾我所能,尽我所有,照顾他,爱惜他。”
陆桑安说最后一句话时深邃的眼眸紧盯着颜辞,目光炯炯。颜辞偏头不看他,挠了挠脸蛋。
林女士看颜辞那副逃避的样子就来气,干脆不管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夜晚,颜辞侧躺在床上眼神虚空的望着远方,陆桑安后面把他揽入怀,拂了拂颜辞的额发,声音带着慵懒的问:“在想什么?”
颜辞敛了目光,轻轻摇头,“什么都没想。”
“今天我和你妈妈说的那些话,是向她表明我对你的态度,不是想让你为难,你要是觉得和我结婚还太早了,我可以等,等到你觉得合适的那一天。”
“反正我年纪大了,认定你后就不会改了,你要是不确定,我等你慢慢想清楚,如果那时候不嫌弃我老,还愿意和我在一起的话。”
陆桑安双臂紧了紧,埋头用鼻尖抵在颜辞的后颈处,亲昵的蹭了蹭,“其实,你现在还在我身边,我就已经很幸福了。”
自打颜辞一声不吭的离开了他,他时常感到患得患失,害怕自己把颜辞逼急了,又不要他了,到时候他又要从哪儿去找他呢?
华国这么大,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上次能找到颜辞已是万幸,这次他绝不会再把颜辞弄丢了。
“陆桑安,你想和我结婚,是因为我们有了宝宝吗?”颜辞轻声问。
陆桑安闻言微微皱眉,把颜辞掰正,正色道:“我很高兴我们之间能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他是我们无法割舍的羁绊,但我绝不是因为孩子想和你结婚。”
“孩子是亲人,你是我的爱人,一生的爱人,我永远会把你放在第一位。”陆桑安轻啄了颜辞额头一口。
颜辞抿嘴一笑,回抱着陆桑安,“那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一点点就好。”
“我说了,我会等你。”陆桑安大手抚着颜辞的后脑,轻轻抚摸着。
某电影节颁奖典礼。
“接下来我们要颁发的是最佳男配角奖,今年获奖的这个人非常特殊,他出道不到一年,但他用精湛的演技塑造了一个个深入人心的角色,为影片添加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亮色。”
女主持人端庄得体的站在舞台,不急不躁的念着颁奖词。
颜辞他们一家人紧张又兴奋的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直播,颜辞嘴上说着不可能获奖,但心里还是期待的。
“现在我宣布,最佳男配角奖的获奖得主是,”女主持人停顿了下,用激动人心的的语气大声说道:“是,演员颜辞!”
“啊!!”颜辞兴奋的大叫起来,“真的是我!我天啦!”
颜辞眼里含着热泪,上一辈子他不是没拿过这个奖,甚至比这个分量还重的奖项他都拿到过,可得知他得奖后,他还是无法克制的兴奋起来。
回想上一辈子他不断琢磨演技,因为非科班出身,他也是摸着石头过河,走了不少弯路,经历过无数网友的谩骂才慢慢找到门道。
重来一世,他将在演员这条道路上越走越顺,而这个最佳男配奖就是一个开始。
在现场直播的白一杨比得奖本人的颜辞还要激动,他亢奋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走在领奖的路上,他还不忘把路过的所有人都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白一杨从主持人手里接过奖杯,抹了一把热泪,带着哭腔的发表获奖感言:“谢谢主办方,谢谢孙导演,谢谢……感谢所有支持我好友颜辞的网友们,是你们……”
颜辞听着白一杨把所有他能想到的人都感谢了个遍,有些哭笑不得。
此时网络直播间里的弹幕清一色的飘着【人家秋雅结婚,你搁这儿又唱又跳的。】
“前不久我才见过颜辞,他对自己没什么信心,他不相信会拿到这个奖项,今天这个奖项颁发给他,我只想说,颜辞,你的付出和努力大家都能看到,你未来的路还很长,请你一定要大胆往前走!我们等你回来!”
颜辞得知拿奖后一直在眼眶打转的那滴眼泪,终于在白一杨讲出那番话后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词条【我们等你回来】冲上热搜第一。
漆黑的出租屋内,手机屏幕发出微弱的光映照在张面部阴狠而扭曲的脸上,裴池坐在肮脏的水泥地上拿着手机刷着热搜词条。
他双眼血红的盯着屏幕上不断涌出来的评论。
为什么颜辞不仅拿到奖杯还能让全民网友心甘情愿的等他复出?
为什么他现在变得一无所有,人人喊打,活得像只阴沟里老鼠?
哪里错了?
究竟是哪里错了?
裴池猛地想起梦里颜辞的结局,他神情恍惚,嘴里喃喃着:“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我要把它纠正过来,对,纠正过来……”
“啊,我出来了!我在家里闷了足足三十四天零十五个小时,终于能出来啦!这月子我真的是一秒钟都不想坐了。”
颜辞小跑到草坪上,360度旋转式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他感觉自己就像那被压了五百年的孙猴子,一朝解放,他恨不得爬到树上荡两圈。
陆桑安快步追上颜辞,帮他把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高,顺手又把外套的帽子戴上,“你刚出月子,还是不要受风了,我们就在周围转半个小时就回去了好不好?”
颜辞把老妈子一样的陆桑安推开,拒绝道:“不要,我已经坐完月子了,我不要回去,今晚就让我睡在大街上吧。”
陆桑安听着他的话一阵头疼,“准确来说,你明天中午一点才算坐完月子,所以今天晚上算是提前出来,晚上风大,明天白天你想在外面呆多久我都陪你……”
颜辞双手捂住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他边说边跑开。
陆桑安无奈只得追上去。
颜辞在家里待了一个多月不曾出过家门一步,这次出来,他可得好好逛逛。
月牙小筑虽在市中心的区域,但它修建在一座山上,如此一来便能保证住户远离城市喧嚣的同时又做到了交通便利。
颜辞冲在前面,两侧高大树木遮挡了路灯大部分的亮光,颜辞就穿梭在这斑驳的树影中。
“别再往前了,前面是个湖,天太黑了,当心踩空掉下去。”陆桑安看着颜辞越跑越偏僻,便提醒道。
颜辞听到前面有个湖更兴奋了,“哇,晚上看湖景最好不过了。”
陆桑安紧皱的眉头,环顾草木丛生的四周,心里隐隐不安起来,他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颜辞不告而别的时候。
陆桑安紧随颜辞身后,就在颜辞展开双臂说要吸收日月精华之际,树后突然窜出一个黑影,直奔颜辞而去。
只见黑影举起手刺向颜辞那刻,手上的短刀在月色下泛起寒光。
事情发生在刹那间,陆桑安来不及多想,扑上去一把将颜辞推开,原本刺向颜辞脖颈的短刀划向陆桑安的右臂。
陆桑安眉头微动,反应迅速的侧踢在黑影身上,那人瞬间被踹翻在地,手上的刀也不慎掉落在草丛中。
那人匍匐在地上挣扎着去摸索掉落的刀,颜辞此时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一脚将掉在草地上的短刀踢开。
陆桑安见凶器没了,上前想制服这人,谁知那人转过身来似乎从后腰处摸出一个东西来,陆桑安没料到这人还有后手,躲闪不及,顿时被刺中腹部。
“去死!去死!你们都去死!!”那人歇斯底里的喊着。
刀被拨出再又一次将刺进陆桑安腹部时,他没有犹豫劈手夺过那人手中的刀,将那人反剪在地上。
短短几秒钟,颜辞亲眼目睹了陆桑安为保护他被刀捅伤,他眼里盈满泪水,抑制住哭声,又一脚将带血的刀踢远。
而始作俑者还在地上奋力挣扎,身受重伤的陆桑安几近按不住,颜辞见状一屁股跨坐在那人后背上,这回那人挣扎不开了,不过嘴里仍然咒骂着两人,颜辞听声音有点熟悉,但此时他顾不了这么多了。
“陆桑安,你怎么样了?”颜辞带着明显的哭腔问道。
“我没事,乖乖,你先报警。”陆桑安声音沉稳,可细听还是能分辨出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忍耐。
颜辞拿出兜里的手机,快速的报了警,又立马联系了救护车,做完这些颜辞还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对,对,我还得打个电话给妈妈,让她赶紧带着人过来。”
他因害怕而止不住的指尖发抖,视线也因眼泪而模糊,电话迟迟没拨通出去,他有些崩溃地抹了一把眼泪,委屈道:“怎么打不出去,怎么老是看不清……”
“乖乖,别哭,我在呢。”陆桑安安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别慌,慢慢来。”
颜辞又抹了一把眼泪,这回总算是把电话打了出去。
他挂断电话,一边给陆桑安按伤口一边抹眼泪,“救护车怎么还不来呀?”
林女士火速带着管家保姆前往,合伙将出手伤人的男子困住,颜辞从男子身上下来后才认出这人竟是裴池。
很快救护车和警方也赶到现场,陆桑安被抬上救护车,颜辞连忙跟着上车陪同。
车内,颜辞现在倒是不哭了,就是刚刚情绪激动的时候,哭得眼泪八叉的,又给陆桑安按伤口止血又是抹眼泪的,脸上都带着几道血迹。
陆桑安扯着嘴角看着颜辞这副狼狈的模样笑道:“像个小花猫一样。”
他伸手想擦一擦颜辞脸上的污渍,颜辞却错意的握着他的手往脸上贴了贴。
“咱们马上就到医院了,你再坚持一下。”颜辞满眼的心疼。
到了医院陆桑安被推进手术室,颜辞和林女士在手术室外等着,他这回也算体验到陆桑安当时等他出来的滋味了。
“小乖别紧张,医生都说了没有生命危险,估计半个小时就能出来了,”林女士望了一眼后面跟着的警察同志,便说道:“你现跟警察同志做个笔录,做完笔录陆桑安就出来了。”
颜辞埋头搓着手上的血渍,但血渍已经干了,他就把手搓得通红,最后吸了吸鼻子,起身跟着警察做笔录。
颜辞向警方一五一十描述了事情的经过,警察让他先回去,等调查完再通知他们。
颜辞走在去陆桑安病房的路上,他想不通,为什么裴池会这么恨他?
他明明没有招惹裴池呀,为什么要故意黑他,甚至想杀了他?
次日清晨。
陆桑安从病床上醒来,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是找颜辞在哪儿,他一偏头就看见颜辞睡在一张小小的折叠床上。
颜辞面朝陆桑安的方向睡着,一双长腿蜷缩在折叠床上,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没松开半分,眼皮微微肿起,应是哭多了缘故。
陆桑安见颜辞睡觉都不安稳的样子,心疼极了,他垂手轻轻抚上颜辞的眉头,刚触碰到颜辞的眉目,颜辞就醒了。
“你感觉如何?好点了吗?想不想喝水?”颜辞沙哑着嗓子。
陆桑安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颜辞瘪着嘴,委屈道:“你吓死我了。”
“没事的乖乖,皮外伤而已,昨夜手术的时候我还特意询问过医生,我说,医生,有没有伤到我的肾?我还有个二十来岁的小男朋友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