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说的话,重点是这个吗?”
这下轮到钟棋蒙圈了,这还不是重点?
不是他自恋,如果这个消息曝出去绝对热搜第一。
谢瑜摇摇头:“领养不了小懿,你和封晔还不能做他干爸爸?”
谢瑜当然不是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是实在是秦总对做小懿干爸爸这件事,一直不放弃。
谢瑜做母亲的,虽然秦斯俨还小,但也能看出小懿对他而言不一样。
钟棋挠挠头:“瑜姐说的是这个啊,那不行了。”
谢瑜诧异:“为什么?封晔不同意?”
钟棋:“不是啊,小懿把我当做哥哥的。”
谢瑜:……
她忘了,只想着解决秦锋认干儿子,竟然忘了小懿私下叫钟棋哥哥。
两人话题中心的林懿,已经到了白丽丽的家里。
白丽丽家,相对村子里其他人甚至泥瓦房,她家是结结实实的砖瓦房。
推开小院子门,正对的是农村坐北朝南的三间房。
白丽丽没有领着林懿进堂屋,而是指着侧面一个屋子,态度很冷:“你,住这间。”
摄像头扫过房子里面,透光极差的窗户,堆砌的杂乱农具,以及一张脏旧木床。
这,能住人?
跟拍小哥趁着白丽丽去灶房,将镜头转向坐北朝南的三开间大房。
里面桌椅板凳干净且摆放整齐, 和林懿入住的杂物间,简直是一天一地!
【这个白丽丽是怎么回事?仗着长得好看就这么欺负人?】
【节目组到底是怎么挑选素人嘉宾的?】
【懿宝咱别拍了,姐姐赚钱养你!咱不受这气!】
林懿仔细打量这个仓库,或许在别人眼里, 他应该是委屈的。
可是, 对他而言, 有个能遮风挡雨的房子,已经是很好的环境。
总比在树上睡,舒服。
白丽丽在灶房坐晚饭的时候, 林懿在收拾自己的房间。
小山村虽然偏远, 但还是通电的。
林懿见惯大城市里节能灯,看着挂在房顶的钨丝灯, 散发昏暗的光, 有些好奇。
白丽丽出来打水时,见他盯着灯泡看, 语气略带嘲讽地说:“到底是城市里来的孩子,连这种老灯泡都没见过。”
林懿认真点头:“嗯,是第一次见。”
白丽丽一噎,她是想嘲讽这小孩两句,他是不是没听懂?
白丽丽嘀咕:“蠢蛋。”随后打完水,又回灶房。
【???】
【我没听错吧?她说谁蠢?导演!导演!要么给要懿宝换一户人家, 要么懿宝退出这期综艺!】
【导演!我们懿宝不是来受这种鸟气的!】
水军团队见状, 立刻像见到肉的苍蝇,以蜂窝的围上来:
【怎么?就你们懿宝高贵?别人能住, 你们懿宝就不能住?不过是一个小明星,真把自己当小王子了?】
【说不录的,别嘴上说说啊,你们倒是行动起来啊。】
【呵,以前那些都是立人设吧,现在暴露娇弱小王子的本性了吧!】
白丽丽家小院子里,林懿从自己的小行李相里,拿出一个口罩,又把自己的头发包起来。
借着月色和灯光,他开始清理仓库。
里面有不少的木头、农具、麻袋等乱七八糟的农具。
将东西清理出来后,里面顿时宽敞很多。
紧接着,林懿又把窗户上的报纸撕掉,没了报纸的遮挡,借着外面的月色,屋子里竟然清亮不少。
跟拍小哥想帮忙,林懿却摆摆手:“不用,一点小活而已,我自己能搞定。”
水军们已经被林懿雷厉风行的收拾家务能力震住了,这谁还能说林懿是十指不沾阳春的小王子?
也有嘴硬的:
【真是硬撑,竟然拒绝小哥帮忙,待会那张破烂床,他是能自己清理吗?】
这条弹幕可能是个预言家。
镜头里的林懿,双手握住木床,直接往外拖。
木头和地面摩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跟拍小哥震惊了!
这是小朋友能有的力气?
他甚至忘了去帮林懿。
弹幕上也是一大片的【???】,这合理吗?
直到木床拖到门边时,跟拍小哥才反应过,去帮忙。
将木床放在水井旁,林懿按压水井,打了水后,直接木床泼。
白丽丽听到泼水声,连忙从灶房出来看。
瞧见堆在院子里的东西,又看看仓库,空荡荡的,门窗大开,散发着潮湿霉味。
她以为自己这是给这个城里小孩下马威,她以为小孩会哭着离开。
她想过很多可能,但没想到这小孩真的把屋子收拾干净了。
如果不是……
她还挺喜欢这个小孩,坚韧,勤快,不会抱怨环境。
她看着林懿在卷起袖子刷木床,自己回灶房里,看一眼罐子,又拿出鸡蛋,给小孩蒸个蛋羹。
【哼,白丽丽别走啊,被我们懿宝震惊了吧?】
【我妈揪着我耳朵,教训我不如一个孩子,呜呜呜,懿宝,我要停粉三分钟!】
【呃,我也在教育我家孩子,瞧瞧懿宝,多和懿宝学习学习!】
【家长们也不用太焦虑,懿宝这样的,万里挑一!】
万里挑一的林懿,将木床洗刷干净,又拎着水桶,帮屋子里冲刷一遍。
干净是干净,只是今晚别想住了。
林懿干完这一切时,白丽丽的晚饭也做好了。
白米粥,烙的厚圆饼,大约是前几天烙的,一点也不宣软。
但在小遥村,这样山坳坳里的村子,已经是很不错的食物。
至于菜,一盘炒青菜,一盘不知道是什么的野菜。
唯一的亮色,就是那碗蛋羹。
林懿拿起烙饼就咬了一口,呃,有点磕牙。
他赶紧喝一口米粥。
说是米粥,倒不如说是开水里放些米。
林懿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放在那碗蛋羹上。
小林懿正埋头喝粥时,那碗蛋羹就被一只手推到他面前。
不仅是林懿诧异,直播间的观众也诧异。
【白丽丽这是什么意思?】
网友们各种猜测,但没人知道她的真实想法。
林懿没跟白丽丽客气:“谢谢。”
他是真的饿,今天一天都没好好吃饭,又干了力气活,消耗自然也大。
白丽丽眼帘遮住眼底的情绪,明明相处不到两小时,她竟然觉得,如果这个孩子能一直陪着自己,似乎很不错。
她察觉到这个想法时,立刻皱眉,面上闪过一丝惊恐,随后‘嘭’地将碗摔在桌子上。
林懿抬头看她,不知道她突然发什么疯?
白丽丽:“我做了饭,你收拾碗筷,有问题吗?”
林懿摇头。
她撂下这句话,转身进了堂屋,甚至能听到她里面反锁的声音。
这个操作,直接把直播间观众弄懵了。
【漂亮女人都这么阴晴不定的吗?】
【她把唯一的蛋羹给懿宝时,我还以为她是个好人。】
【这不是漂不漂亮,男人女人的问题,是白丽丽脑子有病吧?】
【我的关注点歪了,懿宝真的好乖,竟然把那盘野菜都吃光了。】
只有两人的碗筷,林懿三下五除二,就把东西收拾好了。
林懿和跟拍小哥商量:“小哥哥,你看这木床一时半会干不了,节目组能借帐篷给我吗?”
跟拍小哥做不了决定,和导演组沟通。
几分钟后,镜头摇摇。
拒绝了林懿的请求,并让林懿自己找解决的办法。
弹幕再次开骂:
【无良节目组!】
但是不管怎么骂,林懿都得自己想办法解决睡觉的问题。
林懿敲白丽丽的门,里面传出白丽丽的声音:“干什么?”
林懿:“我没有被子。”
白丽丽:……
两分钟后,白丽丽打开门,塞给他一床薄被。
现在是夏天,一床薄完全够用。
林懿抱着被子,歪着小脑袋问:“我可以进去睡吗?”
白丽丽:“不可以!”
她说完,再次关上门。
观众都骂累了。
林懿将被子放在行李箱上,环视一圈小院子,目光落在一颗树,和一根柱子上。
他从厨房拿出两捆绳子,擦拭干净后,对着镜头说:“现在教哥哥姐姐们,如何无中生床。”
十几分钟后,两捆绳子编织成网状,一头扣在树上,一头扣在柱子上。
一个简易的吊床,就做好了。
林懿:“今天晚上先将就一下,明天等木床晒干,就可以回屋子里睡觉啦。
“大家晚安。”
【好好好,懿宝总是能给我惊喜。】
【这,还真是无中生床!】
【我对员工说,强者从不抱怨环境,然后被打了。】
【哈哈哈,被打活该,懿宝赚多少?你给员工发多少工资?你一个月给十万,员工肯定迎难而上。】
两个小时前,谷羽跟着村长大爷,到村长家。
与林懿的不同,谷羽到村长家,立刻受到欢迎。
一家子人都围绕着谷羽转。
谷羽想,小山村的人还怪好的嘞。
老村长,村长媳妇,村长儿子,还有村长儿媳妇,以及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
这是村长家的全部成员。
村长媳妇捏着谷羽的脸:“哎呦,到底是大城市里来的娃娃,这脸真嫩啊,比小女娃的都细致。”
谷羽尴尬地笑,他不太会应付这样的场合。
他余光中看到蹲小凳子上的村长儿媳妇,问:“阿姨,你是不是有小宝宝了?”
王桂芳笑着说:“是啊,小朋友真聪明。
“小朋友能说说,阿姨肚子里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吗?”
谷羽:“啊?我不知道,阿姨想知道,可以去医院找医生。”
王桂芳显然不满意他的回答。
她知道节目组会给家里送来一个小孩,她从知道消息时,就期盼是个男孩。
那样也能连带着让她肚子里也是个男孩。
她看到公爹带回来一个小男孩,高兴地像她肚子里已经生出一个男孩。
她有一儿一女,但谁嫌儿子多?
儿子越多,她在村子里越是能抬得起头。
谷羽见她突然就沉下脸,被吓到了。
村长担心把人给吓坏了,自己赔不起,连忙杵了杵身边的老婆子。
孙老太立刻训斥儿媳妇:“怎么和小客人说话呢?
“没见小客人被你吓到了吗?”
王桂芳立刻瑟缩的肩膀,低着脑袋,默默摘菜不敢说话。
谷羽想,好像也不是所有人都好。
他忽然想小叔,比起待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还不如待在小叔身边。
幸好,他的跟拍小哥,一直是同一个人。
因为有熟人在,他才忍住没哭着要回去。
村长也不让他做什么,只让他多和张小龙玩。
张小龙是村长的孙子。
谷羽看着他吸溜着鼻涕,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讲卫生的人。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纸,递给他。
他疑惑:“这是什么?”
谷羽从里面抽出一张四四方方的纸:“给你擦鼻涕。”
张小龙拿着纸,嗅了嗅,眼睛一亮:“是香香的诶。”
他拿着纸跑开了,灶房里传出他说话的声音:“城里小孩用的纸都是香香的……”
谷羽:……其实,我也有无香型的纸。
因为一张香纸,村长家的众人,对谷羽的态度更加热络。
晚上吃饭时,虽然桌子上的饭菜很丰盛,但在谷羽眼里,委实算不上好。
尤其是是菜色,没有摆盘,青菜炒的很老,炖鸡有点黑,谷羽一点提不起食欲。
唯一的荤菜放在谷羽面前。
谷羽却只喝米粥。
村长以为他是脸皮薄不好意思,直接用筷子给他夹了一块鸡腿,放进他碗里。
谷羽皱眉。
他怎么直接用筷子给自己夹菜?
谷羽虽然不习惯,但也没有说什么。
张小龙不干了,直接扔下筷子,扯着嗓子嚎:“呜呜呜,我不是爷爷最喜欢的孙子了!”
他说着直接伸手去推谷羽,谷羽就坐在他旁边,猝不及防地摔到地上。
谷羽想哭,但他告诉自己是小男子汉,绝对不能哭。
如果是林懿,林懿会怎么做?
他还没想出一个结果时,王桂芳直接一巴掌扇在他旁边的小女孩脸上。
小女孩瘦瘦小小的,眼神胆怯,神色木然,半张脸迅速红肿。
张桂芳声音刻薄:“吃吃吃,就知道吃,饿死鬼投胎啊?
“没瞧见你弟弟不小心把小客人弄倒,也不知道拦一下?”
谷羽微张着嘴,这和小妹妹有什么关系?
不是张小龙把自己推倒的吗?
张小龙已经把他碗里的鸡腿抢走,大快朵颐。
谷羽怒了,直接站起来,对着王桂芳说:“阿姨,是张小龙推我,你为什么打小妹妹?”
王桂芳被他质问的一愣:“她是姐姐,弟弟做错事,就是她的错。
“我哪里打错了?”
谷羽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顿时呆住了。
但片刻后,他坚定地说:“不是的,自己犯错应该自己承担!”
小女孩似乎没想到会有人出头,也是第一次听,自己犯错应该自己承担。
从弟弟出生后,还是婴儿时,尿床,被打的也是她。
妈妈说,都是因为她没看好,才让弟弟尿床。
下雪的冬天,她被赶出去洗床单。
她以为,做姐姐就应该无条件地承担弟弟的错。
原来,弟弟也应该承担他自己的错吗?
王桂芳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小孩子反驳,顿时没脸。
见张小凤盯着谷羽看,又是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小贱蹄子,这么小,就知道盯着男的看!
“滚出去站着!”
【我知道偏远的村子里,重男轻女严重,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哪有当妈的说自己女儿是小贱蹄子?】
【小羽宝贝大概从没见过这样的家庭,小脸一直处于懵逼的状态。】
【啊啊啊,这个王桂芳有病吧?她也是女人,她就是这样歧视女人?】
【我忽然担心诺拉宝贝,小羽好歹是男孩子,他们对外来的男孩子比对亲生女儿更好。诺拉可是女孩啊。】
【从诺拉宝贝直播间过来的,已经气得看不下去,这一期,简直让人乳腺增生!】
张家,张大领着诺拉回到家中。
张大的媳妇高巧,瞧见粉雕玉琢的诺拉,心生欢喜,但下一秒便眉头紧蹙。
她走到张大身边,扯扯他的衣服,凑近小声地说:“怎么是女孩子?爸和妈肯定要不高兴。”
她的声音很小,诺拉没有听见,她乖巧地和高巧问好:“婶婶好。”
高巧除了白丽丽,就没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一张朴实的脸,腼腆地对小诺拉笑:“你也好。”
张家老婆子进来的时候,就瞧见她在笑,顿时踢了一脚旁边的锄头,惊得鸡鸭乱叫。
“笑笑笑,你是卖笑的?一天天的也不知道笑个什么劲?”
高巧瑟缩地躲在张大身后,张大低着头也不说话,任由老娘骂他媳妇。
【这他妈都能忍?】
【我妈如果骂我媳妇是卖笑,我绝对不可能装聋作哑!】
【这个婆婆极品,但张大问题最大,一个大男人,就任由老娘骂媳妇,他都不护着,他老娘怎么可能尊重他媳妇?】
【你们吵吵什么?这在农村不是很常见吗?张大老娘再不是,也是他亲娘,他怎么反驳亲娘?】
【亲,我们农村和你们农村不一样呢,我们村子里住的是人,我看你们村某些人是畜生吧?】
【别动不动就拿农村说事,我不相信这个村子里所有人都是这样。】
导演看到直播间弹幕的争吵,既头疼又欣慰。
他将最后一期放在这个小山村,是临时起意。
说起来,这个决定和上一期安城古庙会有些关系。
几位嘉宾以及古庙会的一些收入,都捐赠给山区小朋友。
李导的一个朋友就和他说起,现在很多捐款,打着帮助女孩的名义,钱都用在男孩子身上。
后来李导又和G省同市的相关领导聊过,最后以小遥村为典型,希望大家能关注山村女孩的现状。
李导曾问过同市的领导,把真实的小山村展现给观众,会不会影响同市的形象?
领导只是摆手,如果不能直面问题,那问题将会一直生根在那里。
或许这一期节目的影响并不大,但能有一个人反思,那就是有意义的。
镜头中的老张家,并没有像村长家,来了一个小客人,晚饭就变得丰富。
相反,晚饭前,老太婆瞧见诺拉正在摸小鸭子,冷不防地‘啪’一巴掌拍在小诺拉的手背上。
诺拉人都懵了。
明明手背很痛,她甚至都忘了哭。
高巧正在摘菜,见状立刻过去,抱住诺拉:“妈,你干什么打孩子?”
老太婆横眉冷眼:“下贱胚子,这些鸭子都是给我大孙子补身体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不就是想吃吗?
“怎么不馋死她!”
诺拉皱眉:“我没有想吃鸭子!”
老太婆:“你还敢顶嘴?看我不打你——”
她刚竖起手,高巧熟练地把她护在怀里。
跟拍小哥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一把推开老太婆。
老太婆一时没注意,直接摔倒在地上,她先是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
她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哭嚎,现在家家户户都在做饭,听到声音,甚至有人拿着锅铲就出来看热闹。
老太婆见人多,才开始说话:“哎呦,作孽呦,老大这是领回来一个什么小妖精啊。
“进门还没一天,就开始打我这个老婆子。
“哎呦,我不活喽。”
她一边哭,一边不是拍大腿,就是拍地。
张二跟在张老头身后回来,就瞧见他老娘坐在地上。
他也不上前去扶,听了几句后,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张老头见村子里人都过来看热闹,觉得丢人。
张老头:“还不赶紧去把你妈扶起来!”
张二凑近张老头耳边小声说:“爹,让妈再哭一会,把事情闹得再大一点,咱们找他们要钱,赔偿!”
张老头顿时心动:“这能行吗?”
张二:“爹,你就看我的吧。”
张二走到张老太婆身边,扯着嗓子就跟着哭:“妈,妈是谁欺负你?
“儿子一定要让他好看!”
张老太婆虽然不知道张二的计谋,以为他是真的关心自己。
但也如张二预期的那样,开始‘告状’,她指着跟拍小哥,嚷嚷:“就是他!就是他推我!”
跟拍小哥被人推搡着,镜头乱晃。
【别晃了,别晃了,快晃吐了。】
【啊啊啊啊,这一群刁民气炸我了,我真想拿把枪,把他们都突突了!】
【小哥,快点摇人啊,你一个人根本斗不过一群人啊。】
“住手!”跟拍小哥受不了的大喊一声:“我手里的设备,价值几万块,谁弄坏谁赔!”
一时间,推搡的人纷纷离他远远的。
张二闻言眼睛更亮了,有钱?
那是不是能多讹一点?
张二哭着对跟拍小哥说:“我妈摔成这样,你是不是得给个说法?
“我也不多要你的,给个一千块吧!”
围观的人,顿时惊呼一声。
一千块?
他们这个山坳坳里的小村子,一家一年的开销也就几百块,张二竟然一张口一千块。
弹幕上倒是没什么反应,普通打工族虽然肉疼,但如果能解决麻烦,一千块也不是不能拿出来。
跟拍小哥的工资不低,别说是一千块,就是一万块,他也能拿的出来。
可他为什么要给这个不要脸的老太婆钱?
明明是她先动手打了诺拉,没找她算账,她还敢反咬一口?
跟拍小哥刚刚吼那一嗓子,算是发现了,围观的这群人,就是欺软怕硬。
“要一千块?你倒是说说她伤哪了?要不现在去医院鉴定,再找来警察,该怎么赔,就怎么赔!”
张二愣了一下,这、这咋不按套路出牌?
这咋还提到报警?
小遥村离镇上远,如果不出村子,一辈子也见不到警察。
比起警察,村子里有事,大家都习惯地找村长。
可村长再三嘱咐过,不能和这些外来人起冲突。
可张二一想到,即将到手的钱就这么飞了,又不甘心。
张二眼睛一转,看到人群里张瘸子,小遥村大部分人姓张,张瘸子是村子里的赤脚大夫。
张二:“张瘸子,你过来看看,我妈是不是骨折了?”
这个张瘸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从卫生院买药,回到村子里三倍、四倍地卖给村里人。
张瘸子和张二对视一眼,就知道张二憋着坏。
他走到张老婆子身边,老婆子卖力地演:“哎呦,疼死我这把老骨头喽。”
张瘸子随便看看,知道老婆子没事,但他转头对跟拍小哥说:“张家老婆子这是骨折了,得去镇上医院看。
“这看病,加上来回耽误的时间,年轻人,收你一千块不多。”
有围观的人小声地说:“前两年,老张头不是腿骨折,看病也就花了几十块,这咋要一千?”
跟拍小哥气笑了,如果真的骨折了,这老太婆还能这么生龙活虎地在这叫唤?
诺拉拉来自己和高巧的距离,看到地上有一根黑黑的长条,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脏兮兮的。
她走过去,捡起来,趁着没人注意时,直接扔到老太婆身上,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有蛇啊!”
下一秒,是老太婆凄厉的叫声:“啊啊啊!”
老太婆坐在地上,嘴里一边假装‘哎呦’,一边看戏。
她听见那句‘有蛇’后,只觉得眼前一闪,一个黑黑的长条掉在她身上。
一瞬间,她嗓子都要喊破。
她蹭地站起来,转身就跑!
张家老太婆是起身跑了, 那黑乎乎的一根,直接甩在张二身上。
张二平时就是个游手好闲的,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 但也怕蛇啊!
尤其是从小到大,没少听说,有人进山后被毒蛇咬了,中毒死掉的故事。
他一时间也分不出心神去看, 掉在自己身上的是个什么东西, ‘啊啊啊啊’地叫唤, 甚至腿软地站不起来。
很快一股尿骚味就弥漫开。
围观的有人捏着鼻子,嫌恶地说:“谁尿裤子了?”
围观中的也不是都怕蛇,有人上前按住张二, 手中拿着木棍想挑开蛇, 却发现——
“什么蛇啊?就是一根黑布条子!”
“哎呦,张二你屁股下面怎么湿了?”
张二即便听到, 掉自己身上的东西不是蛇, 但恐惧感一时半会也消散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