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力气不大，端不稳盛满汤汤水水的铁锅，出锅的时候只能拜托其他人来帮忙。
赵王府的帮厨也是新来的，只比柳仪煊早了小半个月。
柳仪煊听别人喊他老严，三十多岁的模样，眉毛很浓，中等体型，平时不怎么说话，但是非常稳重能干，短短几日就跟厨房里的其他人打好了关系。
老严盛好了汤，又将干菜蒸肉摆盘，与其他几道菜一起放进食盒，最后放进来主食。
他试了试食盒的重量，抬头看向柳仪煊：“这次的东西重量不轻，我跟姑娘一起送过去吧。”
柳仪煊笑笑，朝他双手合十，做了个感激的动作。
老严：“姑娘不必客气。”
他跟厨房里的其他人说了一声，跟在柳仪煊身后，随他往王妃的住处去。
系统：【我好担心他从后面袭击你。】
薛沉：【抡起食盒来砸我脑袋吗？】
系统脑补出来小柳头顶菜叶，沾满汤汁，柔柔弱弱地歪倒在地，实际上在心里对着自己大声叫骂的样子。
系统：【不是没有可能！你走慢点，让他走前面！】
薛沉：【谢谢你啊，不过不用了。沉默寡言还能迅速跟其他人打好关系，这哥们是个人才。他入府的时间太巧了，估计也是机速房送进来的。】
系统：【那就更可能图谋不轨了！】
走在后面的老严突然用很低的声音说：“别停，继续往前走，安静听我说。”
柳仪煊步履平稳，没有任何反应。
【设定同步率+1，当前马甲同步率33%，可使用技能点1。】
老严知道他听到了，低垂着头，嘴巴几乎没有动，发出的声音微弱细小，好像风一吹就能散去：“留意金国和蒙古之间的来往，还有朝中哪些官员与完颜洪烈相勾结，若是得到消息，你想办法用纸笔记下来，放在洗菜的篮子底下，我看到以后会收起来。”
老严在厨房里负责跟外面的菜贩交接，还有洗菜、摘菜这样的活，他踏实能干，任劳任怨，其他人有时候偷懒耍滑，会让他帮忙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这也就方便了老严和柳仪煊接触，他拿到消息后，会在第二天清晨，交给往王府送菜的小贩手上，直到层层交接，直到送到汴梁。
“府上只有我们两个是自己人，如果有人跟你套近乎，说不定是金人的试探，千万不能暴露身份。”老严感慨地说：“没想到你会直接来到厨房做事，我正愁该怎么与你接触，这下正好，日后传递消息会方便很多。”
他更没想到，这位同僚竟然来到府上的第一天，就被王妃收为了义女。
柳仪煊的身份完全保密，见到他之前，老严一点消息都没有听说过。他只知道，这几日王府会有人进来，默默观察了很久，才敢做出试探，确定了柳仪煊就是自己人。
他还以为来王府的会是个壮年汉子，没想到竟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而且还不能说话。
老严最后说道：“小心行事，多多保重。”
系统懵了：【好突然。】
薛沉：【出发之前，机速房不是提前培训过吗？】
系统：【我想起来了……你每次来到厨房都吵着要吃饭，我都把这事儿给忘在脑后了。】
机速房给他安排了人接应，顾及到小柳无法开口讲话，并没有设置接头暗语，只给出了手势，就是双手合十，拜会两次。
老严没见到他的时候，肯定觉得这个手势莫名其妙的，知道他是个哑巴，应该就能理解其中的含义了。
系统：【那他知道你的性别吗？】
薛沉：【估计不知道，有我干爹做靠山，我在机速房的地位不低，肯定一切以安全为主。做我们这行的，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险。】
系统：【那他就不能帮你打掩护了。】
薛沉：【我也用不着他打掩护。】
现在这样，就算老严跟人接头被抓了，就算被严刑拷打，吐露出来的口供也极其有限，留有转圜的余地。
来到王妃的小屋，柳仪煊推开门，再次对老严表示感激，刚想从他手上接过食盒，老严刚松手，就感觉到一阵下坠，差点把东西打翻。
老严眼疾手快，抓住了把柄：“我来吧。”
他把东西送进去，默不作声地退了出来。
包惜弱原本坐在窗边发呆，听到声音后，看了过去，将刚才的事情收入眼底：“你还是太瘦弱了些，还是得多吃点。”
柳仪煊笑了笑，端出饭菜。
包惜弱款款起身，走了过来：“好香。”
柳仪煊把碗筷摆好，指了指小桌对面的位置，流露出些许疑惑。
包惜弱：“你是想问，今日王爷会不会过来？”
柳仪煊点头。
包惜弱：“王爷公务繁忙，不常来我这边，每个月也就会来五六次。康儿倒是时常过来，不过很少留在这里用饭，多数时候都是跟着他爹一起的。”
柳仪煊眨了眨眼睛，定定地看着包惜弱。
包惜弱笑道：“小柳放心吧，他们都待我很好，只是我不爱热闹，就喜欢独自呆着。”
柳仪煊指了指自己。
包惜弱：“你自然是不一样的，你一个女孩子，又如此贴心，我也愿意跟你说说话。不过你在这里呆久了，怕是会觉得无聊。”
柳仪煊摇头，催着她吃饭。
【设定同步率+3，当前马甲同步率36%，可使用技能点4。】系统问：【你打算怎么窃取情报？】
薛沉：【先刷同步率，技能点加在轻功上吧。】
用掉两个技能点，把[轻功]提升到了2级。
柳仪煊又跟包惜弱进行了一些简单的对话，费了好大力气，才又刷出了寥寥2个技能点，又升了一级[轻功]。
薛沉：【刷不出来了。】
系统：【越往后面越难刷，看样子包惜弱已经被你榨干了。】
薛沉：【别说脏话。】
系统：【？？？】
吃过饭后，柳仪煊收拾好碗筷，送回厨房。
他正想着四处走走，熟悉一下王府的环境，路上遇到了过来找他的翠荣。
翠荣身后跟着几个小厮，抬了两只箱子过来，看到柳仪煊后，她笑着说：“真是太巧了，我正想去找你呢。”
柳仪煊适时地流露出几分疑惑。
翠荣：“姑娘的衣服已经赶制出来了，先做了几件应季的秋装，暂时先换着，冬日的服饰还得再等等。姑娘快跟我回住处去，试试看合不合身。”
柳仪煊看了几眼那个箱子。
翠荣：“除了日常的衣物，还有几双鞋子和一些首饰，都是王爷吩咐准备的，王爷虽然事务繁忙，却是把你放在了心上疼爱呢。”
系统：【他不会对你有意思吧？】
薛沉：【爱屋及乌罢了，都是做给包惜弱看的。谁信谁是傻子，底裤都被骗没了。】
系统：【……别骂了，别骂了。】
柳仪煊和翠荣一起回到住处，装作不好意思的模样，把翠荣骗了出去。
他脱掉身上的水蓝色婢女服饰，换了身月白长裙。
女装和男装相差很大，层层叠叠，颇为繁复，宽袖的弧度柔和，长裙直身坠下，修饰得他的腰肢细软，胸部也格外平坦。
系统：【我好像明白你为什么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小了，看起来真的像还没发育的样子。】
薛沉：【统儿，我有点想……】
系统：【弄点东西塞在里面？】
薛沉：【把你关进小黑屋。】
说完他把系统屏蔽了。
入夜后，一道黑影借着黑暗，仿佛没有重量似的，轻巧地穿梭在房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王府走廊上点着灯笼，书房里的光线格外明亮，两个影子映照在窗纱上。
完颜洪烈：“……就按你说的做，钱不是问题，只要能笼络住他们，花多少钱都没有关系。”
对面那人道：“王爷慷慨仁慈，能为您做事，是他们的福气。”
完颜洪烈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方应看那边可有消息了？”
“方应看一直都没有回信，监视他的人说，太平王离开后不久，他也动身回京了。”
“行国战败是迟早的事，太平王再怎么负隅顽抗也是徒劳。”完颜洪烈淡淡地说，“去告诉蔡京，让他帮方应看一把，也好给其他人做个表率，告诉他们，金国想保住谁，就能保住谁。”
系统：【好过分！】
薛沉：【对！过分！究竟为什么要起“大行”这种名字？行国听起来好怪！】
系统：【？？？】
你的重点是不是有点歪？
薛沉沉思：【行国的百姓，是不是叫做行人？】
系统：【这么一说……真的好怪……不过完颜洪烈实在太嚣张了吧？他这么说你爹，你都不生气的吗？】
薛沉：【为什么要生气？】
系统：【我说你爹坏话的时候你都好生气。】
薛沉：【那是因为我得跟你搭伙过一辈子，生气了得让你知道，你才会改，以后才能相处的更愉快。完颜洪烈是我什么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把情绪浪费在他身上？】
系统听他这么说，竟有些感动，一时间分不太清楚薛沉这么对待自己，是真心实意地想跟自己磨合，还是在PUA它。
完颜洪烈的下属领命离去，走的时候带上了房门。
柳仪煊蹲在书房对面的那间屋顶。
来之前他做了完全的准备，用黑布包裹住头发，一直盖住了额头，又用另外一块黑布蒙面，挡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远远地注视着屋子里面。
完颜洪烈一无所觉，他处理了一些文书，摆放在了桌子上，等全部做完后，将一部分收在了书架里，另一部分留在桌上没有再动。
夜色渐深，完颜洪烈从房间出来，去了前面的院子。
身为尊贵的金国皇子，他自然不会陪包惜弱一起住在那间农家小屋里，在前院另有住处。
柳仪煊白天受到诸多限制，就算可以在王府走动，也仅限后院，接触不到前院。
现在他终于弄明白了前院的布置，记下了完颜洪烈的住处，在心底默默计算着外面守卫轮值的间隔。
系统被他认真的模样打动，突然觉得有点燃：【今天晚上的目标是什么？】
薛沉：【认路，计算王府守卫数量，规划逃跑路线。】
系统：【你不打算出手吗？】
薛沉：【拜托，我的轻功才3级，就是中等水平，很容易被人抓住的。】
柳仪煊跳到另一处屋顶，趴在房檐上，继续观察下方的动静，就这样换了好几个地方，基本确定了府中的守卫数量。
他拽了拽蒙脸的黑布，回到书房这边，静待守卫换值，从房顶跳下，跑到屋门前方，观察了一眼挂在门上的铜锁。
薛沉：【统儿，给我点亮[开锁]。】
系统毫不犹豫地给他点了：【为什么要花技能点解锁这个啊？】
薛沉：【直接砸弄出的动静太大，书房机要重地，用的锁质量很好，如果不点技能，凭我自己是打不开的。
【我是在卧底，又不是刺杀，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最好还是悄无声息地把消息偷到手，做完以后将一切复原，到时候就算完颜洪烈发现了不对，也无法确定哪个时间出的问题。】
他以后会经常遇到这种情况，学会开锁技能的性价比很高。
系统：【原来如此。】
点亮开锁后，柳仪煊的技能点再次清空。
他用新获得的开锁知识观察了一下锁头，从怀里拿出一根银簪，将尾端略微掰弯，戳进孔洞中，左右拨弄了一下，锁头没能打开。
柳仪煊当机立断，把银簪收回，塞进怀里，用轻功跳到屋顶，轻巧地踩在瓦片上。
他伏下身，安静地看着远处。
系统：【你发现什么了？怎么突然跑了？】
话音刚落，走动声从远处传来，一队侍卫转过弯，远远地过来。
如果柳仪煊留在刚才的位置，听到声音的那一刻，他也会被那些人看到，就算能躲过他们的追捕，也会暴露自己的存在。
系统：【一心多用，好厉害。】
薛沉：【都是拜你所赐，开马甲练出来了。】
刚才的尝试已经可以确定，1级[开锁]技能无法将那块铜锁安然无恙地打开。
今天的目标已经达成，柳仪煊果断返回自己的住处，脱掉那身黑衣丢到床底下。
第二日清晨，柳仪煊挑了身杏黄色长裙，使用[梳妆]技能将头发挽起，用嵌着玉石的发饰固定，来到厨房，做了些素粥，又弄了几碟小菜，端着来到了包惜弱这里。
包惜弱看到他打扮得如此温婉明艳，越看越觉得喜欢：“陪我出去走走吧？”
柳仪煊歪了歪头，表示疑惑。
包惜弱来到梳妆台前，打开抽屉，挑了只羊脂白玉的镯子，拉着柳仪煊的手，戴到了他的手腕上。
包惜弱：“我原本懒得走动，但是看到你如此青春貌美，便觉得秋日也爽朗了起来，如果不出去看看，岂不是辜负了时光？”
她自己很少梳妆打扮，只有出门或者见客的时候会穿着华丽些，不能给完颜洪烈丢了面子。
在家时，包惜弱就穿着最普通的衣服，梳着最简单的头发，跟从前在牛家村时没有什么两样。
时光对她格外优待，十多年过去，她的容貌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仍旧是那张清丽的芙蓉面，哪怕素衣旧衫，也无损她的风采。
柳仪煊点头，指了指手上的镯子。
包惜弱：“我不爱戴这个，这些首饰在我这里，也都是藏在抽屉中不见天日。看你身上素净，我便忍不住想替你妆点一下，只是我这里的首饰都有些老气了，不适合你这个年纪的姑娘，唯有这只镯子还看得过去。”
柳仪煊摇头，想把镯子取下来。
包惜弱阻止了他：“做母亲送给女儿首饰，算不得什么的。”
柳仪煊只好接受了这份礼物。
系统：【你为什么不要？是在维持人设吗？】
薛沉：【笨蛋，这玩意一看就是完颜洪烈送给她的，我带这个，是嫌命太长吗？】
系统：【你怎么知道不是她原来就有的？】
薛沉：【那就更有意义了，她连杨铁心的铁犁都留着，不让别人随便碰，绝不可能把旧物送人。而且我很担心，她会不会心血来潮给我打耳洞啊？我还没打过耳洞，疼不疼啊？古代打耳洞，会不会技术很落后？发炎了怎么办？】
系统：【……】
你考虑的这么周全，我会以为你其实很期待。
包惜弱准备出门，当然不能再打扮的像农妇一样。
她坐在镜子前，解开了头发，柳仪煊很有眼色地过来给她梳妆。
他认了一下妆台上的瓶瓶罐罐：【这些东西我以前连见都没见过，第一次用竟然就是这种大场面。】
系统：【嗯……只要不把包惜弱的脸画得跟猴子屁股一样，凭借她的颜值，应该问题不大。】
包惜弱本就生得白皙，不需要再胡粉增白，柳仪煊只给她涂了层面脂，以黛粉修饰眉形，将胭脂晕开，薄薄得染在脸颊上增添气色，口脂在嘴唇摸匀，又调和了些香粉，点在她的颈间和手腕上。
薛沉逐渐体会到了其中的乐趣：【跟画画似的，还挺有意思的，2级技能好像不太够用，感觉我能做的更好！】
系统：【你冷静点。】
薛沉：【放心吧，拿到技能点以后，我肯定先加保命技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梳妆肯定是最后点。】
系统刚放下心，就听到他说：【我要不要也弄点胭脂水粉擦一擦？】
系统大惊失色：【你疯啦？你就不怕被你爹和你弟知道？】
薛沉无语：【你在想什么啊？我说的是小柳！本体当然要维持好人设了，我真的没打算移民到火星！】
系统：【……】
薛沉：【小柳的容貌只能说是雌雄莫辨，全靠女装，还有这副柔弱的身体，才会被认成女孩子。如果能用妆容来修饰一下，就不怕被那些眼睛毒辣的人看出来了。】
系统：【这、这样吗？】
薛沉：【不然呢？我发现你越来越变态了，整天在我脑子里想些有的没的，我的脑子都快变成垃圾场了。】
系统：【……】
给包惜弱梳妆打扮完，柳仪煊指着那些化妆品，又指了指自己的脸，不好意思地看着她。
包惜弱微微一笑：“你用就是了。”
柳仪煊从里面挑了几样，用浅色的胡粉修饰好脸部的轮廓，描眉画眼，唇脂轻点，苍白的面容多了几分血色，被这身杏黄长裙衬得如桃花般明艳。
王妃出行的排场很大，即便包惜弱没打算出城，只是在附近的街上逛一逛。
简管家备好马车，两队侍卫在后面随行，总共四十个人随行。
包惜弱带着小柳穿过王府的花园，踏着白玉石板来到王府门前。
完颜康正从外面回来，他身披红袍，金冠束发，腰围金带，看起来贵气十足，见到包惜弱后，纳罕地问：“您这是要去哪儿？”
包惜弱：“看天色真好，想陪你柳儿姐姐出去转一转。”
柳仪煊微微欠了欠身。
完颜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不由呆了呆，笑着说：“正巧我没什么事情做，能不能带我也一起？”
包惜弱：“今日不要跟着师父习武吗？”
完颜康：“趁着师父还没来，我得赶紧走，等师父问起了，我就告诉他，是为了陪姐姐才出门的。我也算是礼数周到，情有可原，师父一定不会怪罪我。”
包惜弱：“你这孩子，惯会偷懒。丘道长对你严格，也是为了你好，多学几分本事，总没有坏处。”
完颜康笑嘻嘻说：“师父要是不讲道理仍要罚我，你可要替我求求情，说几句好话。”
说着他爬上了马车。
包惜弱和柳仪煊也上了车。
柳仪煊在这个身份尊贵的义弟面前有些拘谨，见他一直盯着自己，轻轻笑了笑。
包惜弱握着柳仪煊的手：“康儿最怕的就是他师父，却又顽皮得很，总爱惹他师父生气。”
完颜康今年不过十三四岁，个子很矮，看起来小小的，神情灵动，看起来就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他有些不高兴地跟母亲抱怨：“在姐姐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吧。”
系统：【他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刚见面的时候，不是很忌惮你吗？】
薛沉：【他是颜狗。】
原著中的完颜康起初对穆念慈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思，发现穆念慈长得很好看，才想骗她的身子，打算得逞之后，把人哄回老家，让她等自己过来迎娶，最好等一辈子，都不要再见。
没想到包惜弱和杨铁心殉情自尽，他的身份被戳穿，从尊贵的小王爷，变成了他口中“低三下四的江湖人”，穆念慈仍旧对他不离不弃，完颜康对待她也多了几分敬重。
完颜康在母亲面前很是乖巧，他举止得体，好奇地看着柳仪煊：“你是哪家的贵女吗？”
柳仪煊笑了笑，摇头。
完颜康：“我看你气质脱俗，还以为你是哪位叔叔伯伯家的，初次见面时说了些不好的话，还请你勿怪。”
柳仪煊点头。
完颜康：“你是生病了才不会说话的吗？”
包惜弱：“康儿。”
完颜康朝母亲撒娇似的说：“我这是在关心姐姐，姐姐都没有生气。姐姐你说是不是？”
系统：【他怎么这样？】
薛沉：【原著里他都十八了，在包惜弱面前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只能说包惜弱就吃这一套，估计也是真把他当小孩了，总觉得他的坏是小孩子不懂事，本性还是好的，才不舍得严厉待他，被他撒娇卖痴几句就糊弄过去了。】
系统明白了：【这样的手段每次都有用，他就一直在包惜弱面前扮演一个没长大的小孩逃避责罚，然后就进入了撒娇的无限循环。】
柳仪煊看着他，轻轻点了下头。
【哔——同步率竟然在这个时候增加了！】系统感受到了薛沉之前说的嘲讽。
【加了多少？】
【足足5点！现在的同步率是43%，还有5个技能点可以使用】系统说，【你以后会为了同步率忍着这个小绿茶吗？】
【怎么能叫忍呢？想拿捏他还不是轻轻松松，犯不上为了他生气。】
薛沉跟系统说话的时候，小柳端坐在马车上，笑容浅浅，眼神清澈澄净，看起来心无城府，一眼就能望到底，似乎对完颜康的冒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完颜康问：“姐姐是哪里人？家中可有其他人？”
系统：【他问这个是有什么深意吗？】
薛沉：【看看是权贵还是平民，好决定相处的态度。】
包惜弱：“你柳儿姐姐的家人都已离世，我收她为义女，你我都是她的家人。你乖一些，莫要顽皮，不然我就让人把你送回府，让你师父教你。”
完颜康点头：“我肯定听话，好不容易出来，别把我送回去。师父要是知道我躲着他，肯定会气的用鞭子抽我。”
薛沉：【……】
系统：【……】
关键词触发，DNA动了。
说起鞭子，谢珩那边推着轮椅，从丹房出来，询问守在外面的胡生：“宫九呢？”
胡生：“九少爷前日就已经离岛了，你这些天沉迷炼丹，不理俗世，便没有告诉你。”
谢珩点头，推着轮椅回到丹房，把称好的朱砂丢进去：【弟弟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系统：【没办法，谁让他是你弟。】
薛沉：【鞭长莫及，先不管他，刷马甲同步率要紧。】
包惜弱正在给柳仪煊介绍完颜康的师父。
“康儿的师父是全真派的长春子丘处机道长，丘道长在江湖上很有名望，本不该屈尊教导康儿这样的稚儿，因为一些旧事才留在了府上。他为人直爽，正气凛然，教导康儿又认真负责，最见不得这孩子偷懒。”
完颜康替自己辩解：“我哪里有偷懒，他闲云野鹤，平日倒是清闲，我又要读书，又要跟我爹学着做事，哪里有这么多功夫，如果把功夫全都耗在他身上，我连交朋友的时间都没有了。”
包惜弱：“你那几个朋友，不交也罢。”
完颜康看向柳仪煊：“姐姐是浙江人吗？”
柳仪煊点头。
完颜康：“姐姐来京城有多久了？”
柳仪煊伸出手指，做了个手势。
完颜康：“原来姐姐到这里才五天，那必然还没有熟悉过来，今日好好玩一玩，来日有机会，我也可以带姐姐去参加几个豪绅公卿的宴会，多结识一些朋友。”
包惜弱眉头微蹙，似乎不以为然，正想反驳儿子的话，看到柳仪煊很是向往的样子，心想她在京中确实没有朋友，王府中与她同龄的，唯有那些丫鬟奴仆，她身为自己的义女，与那些下人们结交，必定格格不入，的确该多认识几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