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了身黑衣,白白净净,看起来很年轻。
系统:【这真的是玉罗刹?】
薛沉:【应该不会错的。难怪原著里他一直用灰雾蒙脸,罗刹教做的这么大,都没人知道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原来是小柳那种类型!】
系统:【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玉罗刹的武功很高,早在玉七靠近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听到了声音,及时收功,等待着玉七的到来。
看到玉七牵着的骆驼,玉罗刹皱了皱眉:“怎么带了头畜生过来?”
他的声音与容貌截然不同。
玉罗刹的脸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轮廓线条柔和,皮肤白皙,鼻子小巧挺拔,眼神清澈极了,跟小柳一样男生女相。
可是他的嗓音却很有威严,非常符合他的真实年纪。
系统:【他也是个拼接怪吗?】
薛沉:【身体的年纪渐长,脸却一点没变,这就是传说中的青春永驻吧。】
玉七平静极了,没有表现出丝毫不妥,看到玉罗刹以后,就跟看到路边的一块石头一样,没有半点波澜。
他淡淡地说:“牵着就进来了。”
系统:【同步率+1%。】
玉七一开口,玉罗刹就感受到了他和平日里的差别,皱了皱眉:“你受伤了?”
玉七:“没有。”
玉罗刹站起身,朝他笑了笑:“好孩子,到本座这边来,让本座好好看看你。”
玉七走上前,任由玉罗刹给自己摸骨:“教主,痒。”
玉罗刹把他摸了一遍,确定眼前这人就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不是其他人假扮的才放下心。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玉七是什么样的人。
玉七天生冷血无情,就算能扮演出不同性格的人,也无法理解他自己表演出来的感情,甚至连疑惑和好奇这样的情绪都没有,只会听从他的命令,半点都没有反抗的心思。
在玉七面前,玉罗刹无需维系教主的威严,无论他强大还是脆弱,玉七都会听从他的吩咐。
玉罗刹悠然地坐下:“你讲话怎么磕磕巴巴的?”
系统:【你要暴露了!你现在只有一个同步率,根本没有办法提升技能,完蛋了!】
薛沉:【闭嘴,再吵进小黑屋。】
系统:【哦。】
玉七:“有人要杀我,我一直在被人追杀,逃了很久,刚从沙漠回来。”
玉罗刹神色一凛:“你可知道是谁?”
玉七:“穿绿衣服的人,应该是三大长老。”
系统:【你竟然会读“长老”这个词。】
薛沉:【你还说自己不会西域话!】
系统:【……是哦。】
薛沉:【你就是不想跟我练口语!】
系统:【我没有!你让我好好想想……对了,我本来是不会西域话的,但是你学会了,我就跟着会了。我们的一部分感官是同享的,又能进行意识交流,意识层面也有一部分是连接起来的。小柳学女真话的时候,我也懂了女真语。】
薛沉:【以后陪我练习口语,从现在开始,我们用西域语在脑子里交流。】
系统:【……】
玉罗刹沉思了很久,他看向玉七,展颜一笑:“本座知道了,你受委屈了,这一路上很辛苦吧?快去沐浴更衣,本座让人给你准备酒菜。”
玉七:“教主。”
玉罗刹:“还有事吗?”
玉七:“沙漠好大。”
玉罗刹很有耐心:“沙漠看起来漫无边际,但是总有走到尽头的那一天。”
玉七:“尽头是什么?”
玉罗刹:“沙漠的尽头,自然是绿洲。”
玉七:“这里是绿洲吗?”
玉罗刹:“这里就是绿洲。”
玉七:“其他地方有绿洲吗?”
玉罗刹:“你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多话?难道是在外面被人追杀,知道害怕了?”
玉七:“什么是害怕?”
系统:【同步率+1%。】
薛沉:【换成西域话,重新报。】
系统不情不愿地更换了语言,它报完同步率,看着玉七厚着脸皮赖在玉罗刹这里不走,面无表情地和玉罗刹对答,突然间茅塞顿开:【你在拿他练口语!】
薛沉:【是的,多练练。】
系统:【……】
玉罗刹笑着招呼他过来:“我们玉七真是长大了,竟也开始好奇这个了吗?”
玉七走到他身边;“什么是好奇?”
系统分不清他是在扮演玉七的人设,还是单纯地想让玉罗刹解释这些词语的具体意思,它兢兢业业地播报:【同步率+1%。】
玉罗刹像逗弄小狗一样,摸摸他的头:“好奇就是,很想知道某件事,想把它弄清楚,就像你现在这样。”
玉七低下头想了会儿,抬起头:“我不好奇。”
玉罗刹:“本座倒是很好奇,你一向不喜欢以真面目示人,怎么今日却没有做出伪装?”
玉七告诉他:“这就是我的一个伪装。”
他有无数身份,可以伪装成不同的人,自己的真实样貌,也是无数伪装中的一个。
玉罗刹笑道:“这样磕磕绊绊的讲话,也是你的伪装?”
玉七:“不是……是我被人追杀,追了好几天,他们一直追我,不小心就会被抓住,所以我没有休息,一路逃到了这里。”
玉罗刹温声说:“去喝点水吧。”
玉七走到桌子那边,拿起茶壶晃了晃,确定里面还有半壶水,直接灌进了嘴里。
他喝完以后,闻到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没有理会这股味道,又来到了玉罗刹这边,打算接着拿他练习口语。
玉罗刹冷着脸:“玉七,还不把这畜生弄出去!”
玉七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骆驼在地板上留下了一坨可疑物体,他走过去摸了摸骆驼,把小伙伴牵走了。
玉罗刹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根本没有想过清理地上的污秽,念在玉七奔波数日疲劳至极的份上,他没有和玉七计较,喊了下人进来收拾屋里的脏污。
玉七牵着骆驼往后面走:【太可惜了,我还想多学一会儿呢。】
系统:【你是有多执着啊!】
薛沉:【没办法,同步率要节省着用。你说玉罗刹为什么生气啊?骆驼的粪便多好,干燥极了,拿来当肥料就很不错啊,做燃料也很好用。】
系统:【你真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薛沉:【我可能是被小七影响到了,理智上是知道的,感情上不太能理解。】
玉七牵着骆驼离开,把骆驼交给了下人,抓住几个人交流了几句,打听了下自己的住处,发现他可能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又回到了玉罗刹的院子里。
他正准备去找玉罗刹,迎面走来两个红衣女子。
个子高一些的那个女子说:“七堂主,教主心情不佳,暂时不想见您,特意吩咐我们备好热水,服侍您沐浴更衣,请随我们来吧。”
玉七继续练习口语:“他为什么心情不佳?”
个子稍矮些的女子笑着说:“您自己不知道吗?”
玉七:“不知道。”
“您不知道就算了,也别再问了,如果教主知道我们在背后说闲话,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玉七:“什么是闲话?”
系统:【你让她们怎么接?】
薛沉:【随便,只要说话就好了。】
系统:【……】
两个红衣女子带着他去了旁边的院子,屋里摆放了一张绘着莲花的屏风,屏风后面是个很大的木桶,里面盛满了清水。
玉七任由两个女子摆弄自己,脱下衣物后,进入桶中。
其中一名女子给他擦背,另外一个给他洗头,玉七好像完全没有羞耻心,神情一直很淡然,没有任何不适。
系统:【同步率+2%。我还以为你会让她们出去。】
薛沉:【那我就崩人设了。】
系统:【我怎么感觉,玉七的设定和小粉差不多?】
薛沉:【不一样的,小粉感情充沛,只是不举而已。小七身体正常,可以体会到生理上的感觉,只是情绪异于常人,比如说别人处于舒适的环境,心情会变好,他大概只觉得舒服,心情上是没有什么变化的。】
系统:【那小七明白亲情吗?】
薛沉:【不会。】
系统:【他为什么会听玉罗刹的话?】
薛沉:【小七活着没有意义,也没有目标,反正自己不知道该做什么,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听玉罗刹的吩咐,帮他做事了。】
系统:【你是认真的,还是在骗我?】
薛沉:【你猜?】
系统:【……】
薛沉:【我应该是有4个技能点了,加到[易容]上吧。】
[易容]等级提升到了4级,超过这个世界的平均水平。
玉七洗完澡后,让两名婢女出去,使用[缩骨功]改变身形,穿了身黑衣,从屋里走出来时,已经是另外一副模样了。
婢女连忙低下头:“参见教主。”
玉七没有理会她们,直接走了出去。
他脸上的表情和玉罗刹完全一致,本以为可以借着玉罗刹的身份弄清楚罗刹教的布局,没想到还是被人拦了下来。
玉七拿出腰牌,摆明了身份才被放行。
薛沉:【玉罗刹也太狗了吧?竟然连他的下属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难怪这个教派只认罗刹牌,原来没几个人认识教主。】
系统:【你打算干什么?】
薛沉:【认路,然后狐假虎威,借着玉罗刹的身份诈一诈那三个长老,解决掉教派里的麻烦以后,我就离开沙漠,去中原找本体。现在看来,三大长老都未必知道玉罗刹长什么样子,那就只能去认认路了。】
他罗刹教里转了一圈。
玉罗刹住的地方在教派的正中心,两侧是各种办公的堂口,总共分为四个堂,其中红堂负责与西域其他教派的各项事宜,白堂负责教派的内部事务,黄堂是掌管着教派的钱财和奇珍异宝,黑堂收纳各类武功秘籍、兵器防具。
每一个堂口都有一位堂主和两位副堂主,唯有白堂有三个副堂主,多出来的那个就是玉七。
玉七平时不跟堂口里的人交流,就连他的顶头上司都没见过他几次,更谈不上给他安排任务了。他只听玉罗刹的吩咐,地位超然,连同白堂的人一起监视,每一个人都不愿得罪他,生怕他在玉罗刹那里给自己打小报告。
玉七穿着黑衣,顶着玉罗刹的脸,眼眸含笑,坐在白堂的正中央。
系统:【同步率+1%。】
薛沉:【加在[伪声]上。】
系统:【这种技能也要学啊?需要的技能点真的好多。】
薛沉:【小七虽然武功不高,绝对是几个马甲里最多才多艺的。要是罗刹教没了,我就去中原支个摊卖艺。】
系统:【……】没有羞耻心是这么玩的吗?
堂主龙蒙站在一边盯了他很久,见玉七始终没有把座位让出来的意思,不敢明着开口,阴阳怪气地说:“老弟可是个大忙人,上次见面,还是四个月前,怎么今日突然回来了?”
玉七学着玉罗刹的语调,缓缓地说:“我不能来?”
龙蒙:“我不是这个意思,教中谁不知道你一心为教主做事?再怎么说,你也是白堂的副堂主,回到白堂是天经地义的事。”
玉七点了点头。
龙蒙:“你回来也好,堂中事务繁忙,正是用人之际,你回来以后,我也能松快些。”
玉七:“你这话什么意思?”
龙蒙:“你不是要回来了吗?”
玉七:“回来了。”
龙蒙苦笑:“你是教主身边的红人,我自然比不过你。你的年纪虽小,却已经为教内立下了汗马功劳,若是将堂主之位交给你,我心服口服,没有什么不情愿的。”
玉七沉思:“但是我过会儿就走。”
龙蒙不甘和悲伤的情绪被他打断:“什么?”
“回来了,过来看看,马上就走。”玉七看着他,“你是不是听不懂西域话?”
龙蒙摸了把汗,连连点头:“是我误会了。”
薛沉:【刚看到他是个话痨的时候我还很高兴呢,没想到他的西域话比小七还烂,小七该不会被他教坏了吧?】
系统:【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已经汗流浃背了?】
薛沉:【看出来了,这么热的天,他还穿这么厚,头上的汗都能洗脸了。】
系统:【……】
玉七放弃和龙蒙交流,离开白堂,又去其他堂口看了看,转了一圈之后才回到了玉罗刹那边。
玉罗刹以为他在沙漠中不吃不喝逃亡数日,嗓子都干哑了,命人给他准备了几坛美酒,还有丰盛的饭菜。
玉七一进来就闻到了香气,他循着味道过来,看到桌上的烤羊,眼睛一亮。
玉罗刹用银质的小刀将羊肉切好,正想招呼他过来,抬头就对上了那张熟悉的脸,面色顿时阴沉:“怎么打扮成了本座的样貌?”
玉七快步上前,他的伪声刚入门,学的还不太像,但是语调和玉罗刹一模一样:“这些都是你准备的?”
玉罗刹:“玉七,换一张脸。”
玉七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片刻后,一个病恹恹的青年走进了屋,坐在了玉罗刹的身侧,他咳嗽了两声,哑着嗓子问:“玉教主,我想吃你面前那块羊肉。”
玉罗刹把盘子递过去:“是你想吃,还是小七想吃?”
玉七:“我。”
玉罗刹笑了笑:“方才为什么要易容成我的样子?”
玉七撩起袖子,将羊肉又片得小了些,慢条斯理地食用。听到玉罗刹的话,他轻咳两声:“不为什么。”
玉罗刹:“以后不准这样了。”
玉七:“好。”
玉罗刹给他夹了些蔬菜。
沙漠中的菜比肉还要金贵,新鲜的菜更是价值不菲。这一顿饭在中原稀松平常,放在沙漠中,已经十分难得。
玉七啃了好几天烤饼和肉干,口腔溃疡了就嚼点茶叶末,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菜了。
玉罗刹给他倒了杯酒:“尝尝看,这是才冰镇过的葡萄酒,清凉沁口,你应该会喜欢。”
玉七接过酒,一口饮尽,他看向玉罗刹:“甜的。”
系统:【同步率+1%。】
玉罗刹:“不喜欢?”
玉七低下头:“不知道。”
系统:【同步率+1%。】
玉罗刹:“知道你爱喝烈酒,都给你备下了。你年幼失怙,是本座亲自看着长大的,在本座心里,除了天宝,就是你的分量最重了。”
他给玉七倒了杯白酒,浓郁的酒气瞬间弥散。
玉罗刹看着玉七,似乎在等待他的答复。
玉七端起酒杯:“这世上唯有教主待我好,我会竭尽所能,回报教主的。”
系统:【同步率+1%。】
玉罗刹欣慰地说:“好孩子。”
玉七尝了一口,发现这酒确实像玉罗刹说得那样,是很好的烈酒,咽下去之后喉咙里仍有辣意,慢慢地才有回甘,非常刺激。
他仿佛上瘾一般,把杯子里的酒全部喝完,提起酒坛又倒了一杯。
系统:【同步率+1%。你不是不爱喝酒吗?】
薛沉:【小七爱喝,可能和生理方面也有关系。就跟我弟喜欢挨打一样,小七也有一点喜欢自虐。】
系统:【爱喝酒应该不算自虐吧……】
薛沉:【辣是一种痛觉,这酒是辣的,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反正小七这个就是喜欢自虐。】
系统:【好吧。】
薛沉:【我弟应该会很喜欢吃辣椒吧?】
系统:【……】
薛沉:【可惜这个朝代没有辣椒。】
系统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
宫九每次发病找人抽他,薛沉都给他嘴里塞一把辣椒,宫九辣得痛哭流涕一边喊着多来点多来点……
幸好这个朝代没有辣椒!
玉罗刹见玉七如此喜欢自己为他准备的东西,心中升起了一股满足感。
他极有耐心,默默地陪着玉七用饭,等他吃得差不多了才问:“你方才扮作本座的样貌,可曾被人看到?”
玉七点头。
玉罗刹轻声问:“好孩子,都有谁见到了你?”
心不狠,是没有办法坐稳教主之位的。
玉七不懂人类的感情,不明白他为何隐藏自己的样貌,做错事情也是情有可原。
玉罗刹不怪他,只怪那些人运气不好,无意中撞见了他的真容。
玉七:“你院子外面那两排守卫、后山的全部教众、红白黄黑四堂的人,今日在教内的人,应该全都见到我了。”
玉罗刹眼前一黑。
玉七顶着那张病弱的脸,平静地回视:“只有他们。”
玉罗刹:“全都看到你了?”
玉七:“对,他们还查了我的腰牌,认出是我以后,还喊了其他人过来偷偷看我。教主,他们为什么要偷偷看我?”
玉罗刹扶了下额头,他虽然没有喝酒,却觉得自己好像已经醉了。
玉七:“我做错了吗?”
玉罗刹无力地摆手:“你吃好了就下去吧,让本座好好想想。”
玉七没有离开,继续吃了起来。
玉罗刹见他不走,自己站起来离开了酒席。
系统:【他竟然没有杀你!他心里有你!】
薛沉:【难怪你会被PUA。】
系统:【为什么啊?我又没有说错。小七犯了这么大的错,玉罗刹连一句重话都没有,他肯定跟你有感情的。】
薛沉:【你有没有想过,罗刹教的人全都知道小七精通易容,每次出现都是不同的样貌,并且习以为常。】
系统:【嗯。】
薛沉:【我顶着玉罗刹的脸出去转了一圈,见过玉罗刹真容的不敢到处乱说,没见过的根本不知道那是他。以后就算撞见玉罗刹,也会以为是我做了易容。我这是在给他打掩护啊!他感激我还来不及,为什么要杀我?】
系统:【……】不愧是你,PUA大师。
玉七理直气壮地留在这里吃饭,直到一点都吃不下了,才起身离开。
云鹤烟轻车熟路地来到太平王府,本体请他来到自己的院子。
小荷摆上待客用的茶水点心,在本体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房门关好,屋里安静极了。
薛沉不太放心,贴到窗边往外面看了一眼,没有见到弟弟的身影,坐回矮榻上。
云鹤烟点燃了蜡烛,拿出一把匕首,放在火焰上高温消毒,等温度降下来,拿着匕首来到本体身边。
本体身份贵重,不能伤在太明显的位置。
他撩起衣袖,露出一截小臂,云鹤烟拿着匕首在上面轻轻划了一道,血液渗出皮肤,滴落下来。他即刻上前,顺着鲜血流淌的方向舔舐,一滴都没有浪费。
系统:【什么味啊?】
薛沉:【没味。】
系统:【白开水那样?】
薛沉:【不是,就是血味。】
系统:【那大绵还喝?】
薛沉:【大绵现在的感觉,就跟喝其他人的血是一样的,也会感觉到满足。我怀疑这才是大绵的真实状态,单纯对血上瘾。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大绵跟在我身边,不会因为想吃某样食物咬我,估计喝血的频率会降下来吧。】
云鹤烟喝得差不多,松开他的手,品味了一下嘴里的血腥味道。
薛沉来到水盆旁边洗了洗胳膊。
云鹤烟划破的伤口很浅,现在已经不再流血了,他就没有包扎,直接将衣袖放下,掩盖住了伤痕。
薛沉:【呜呜衣服磨的好疼啊。】
系统:【以后让大绵喝自己!】
薛沉:【大绵也疼。】
趁着无人打扰,云鹤烟拼命地吃东西,薛沉趴在矮榻上观察着外面,看到白色的身影从院门那边进来,云鹤烟立刻停下动作,将嘴里的食物咽下,神色冷酷极了。
薛沉转过身来坐好,神色温和:“那就有劳你了。”
云鹤烟:“大公子客气了,在下答应了为王爷效力,自然会听从王爷吩咐。守护大公子是在下的职责所在。”
宫九进屋,看到云鹤烟时愣了一下。
他知道云鹤烟是个很厉害的杀手,只是在他的印象中,杀手为了杀人不择手段,实力出众的杀手其实很少,而且都已经声名远播。
就算薛沉曾经说过,云鹤烟的武功很厉害,宫九仍旧没有放在心上。
他以为云鹤烟的武功属于中上,杀人时不择手段,所以才能在青衣楼里得到重用。
没想到见到他的第一眼,宫九就感觉到了极大的威胁。
这种迫人的震慑力,像极了面对裴锐时的感觉。
宫九审视他:“你就是云鹤烟?”
云鹤烟:“是我。”
宫九:“听闻你的剑法不错。”
云鹤烟:“一般。”
宫九:“我的剑法也不错,你可有兴趣,与我比试一场?”
云鹤烟垂下了眼眸。
系统:【打啊!多么好的机会,你不报复你弟了吗?】
薛沉为难:【我刚喝过自己的血,现在还是饱的。】
系统:【……】
宫九完全不能领会他的良苦用心,冷冷地问:“你不敢?”
云鹤烟:“我的剑法,是杀人的剑法。”
宫九:“我的剑法已经练到了极致,你杀不了我的。”
薛沉担忧:“涟儿。”
宫九看向兄长:“大哥,你应该清楚我的武功已经到了什么地步,更何况只是比试而已。你即将身陷险境,如果他武艺不精,如何保护得了你?让我试一试他,也好放心让你离开。”
薛沉:“你的武功很高,世上少有人是你的对手,就算他败在你的手上,又有什么意义?”
宫九:“大哥就当我许久不曾用剑,好不容易见到一位剑术高手心痒难耐吧。”
系统:【心痒难耐,他就不怕自己跪在地上求大绵打他吗?】
薛沉:【我弟的自制力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继续阻拦,一会儿大绵咬他,那可就不怪我了。】
系统:【……】
宫九率先离开屋子,来到了外面的院子里。
云鹤烟犹豫片刻,拿上剑走出来,站在了宫九对面。
薛沉也跟着一起出来,站在走廊上,担忧地看着他们。
宫九:“小荷,去拿披风和手炉。”
小荷立刻小跑着进屋,拿出披风,披在薛沉的身上,又将手炉塞在他手中,退后半步站好。
云鹤烟:“我一见到血就无法自控,若是伤了你,还请你不要怪罪。”
宫九:“如果真的被你伤到,只能怪我技不如人,怪不到你的身上。”
云鹤烟:“请。”
宫九:“请。”
这场比斗,宫九其实是吃亏的。
他不止要和云鹤烟比,还要努力避免被云鹤烟打到,如果真的受伤,极有可能发病。
大哥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他绝不容许自己在哥哥面前露出狼狈不堪的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