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年还没来得及高兴,叶荣的下一条消息就发了过来。
「叶荣:在蒙星度蜜月的时候不要忘记去领奖,20天后在薇拉礼堂。提前预祝蜜月愉快!另:期待更多的好消息。」
阮年一下子懵掉了。
蜜月?在蒙星?
这件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抬头正准备询问牧延,叶荣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叶荣:对了,画协在蒙星举办慈善展览你知道的吧?主办方有意推荐获奖作品参展,你的这副作品很不错,应该过几天就会接到通知。」
蜜月、作品、参展……三个词语在阮年脑海里不断重复,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联系了起来。
他要去蒙星领奖,布里邀请他参加慈善展览,他可以用获奖作品参展。
那么……意思是他不用再重新画一副画了?
阮年迟疑着,看向牧延:“我们好像……不用回家了。”
牧延对短短一分钟内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嗯?怎么了?”趁着下一个信号灯,阮年索性不自己解释了,将智脑递给了他。
“反正就是这样……”看到牧延的明显变得喜悦的表情,阮年这才想起来被抛在脑后的事情:“所以,蜜月是怎么回事?”
牧延低低地笑了笑,将智脑还给他时顺便亲了亲他的脸颊,“惊喜。”
“牧先生,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全世界都知道、唯独我不知道的?”阮年嘟囔道,唇角悄悄漾起了笑容。
原本被取消的私人飞船最终还是正常起飞,准时到达了蒙星星港。
阮年是被抱下飞船的。
一整天又是画展又是求婚,阮年被各种各样的情绪来回切换塞得满满当当,身体早已疲倦得不行,在飞船上吃过晚饭后就迷迷糊糊抱着糯米睡着了。只是他睡得似乎太沉了一点,到蒙星都还没有醒。牧延也没有打扰他,让omega一路安睡。
牧延想的是休息久一点也没什么关系,需要尽快处理的文件他都已经提前解决了,他们可以在蒙星停留很长一段时间。然而,事情却并没有朝想象中的方向发展。
原本以为阮年只是睡得沉了一些,后来却发现他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脸上泛起的红晕迟迟不退,一摸额头,隐隐发烫。
阮年睡得昏昏沉沉的,感觉到有人似乎在叫他,眼皮却仿佛有千斤重般怎么也睁不开。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放到他的头上,被他拿掉后又放了上来,他才不情愿地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对上了牧延担忧的眼神。
“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在蒙星不如主星那样方便,牧延找阮时帮忙联系家庭医生,还要一些时间才能到。阮年睡得不太安稳,睡着的时候信息素也开始不安分地逸散,飘得满屋子都是奶香。
刚睡醒的阮年还有点懵,牧延只能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阮年才慢吞吞地回答。
“头有点晕……很热。”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成了家居服,周围的场景似乎有点眼熟,阮年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发现是自己现在正在蒙星的家中。
手中突然被塞了一杯温水,阮年喝完后才想起来问:“我们怎么在这里?”
牧延帮他撩了一下额头的湿发,答:“离得近,就先过来了。”原本是订的海边酒店,但从星港过去有一些远。想到阮年在蒙星的住处离得更近,牧延就联系阮时开了权限,先回了家。
“饿吗?我去给你拿一点吃的。”牧延身上还是来时的那一身衣服,白色的衬衫皱皱巴巴,看着有点狼狈。
阮年叫住他:“你先换件衣服吧。次卧衣柜里有哥哥的衣服。都是新的,你应该能穿。”
牧延应了,但还是先去拿了早就订好正在保温的粥,看omega小口喝完之后才去换衣服。
等他穿着宽松的居家服出来时,就看见本应该在床上休息的阮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下了楼,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逗猫。
“你换好啦?”阮年转过头露出一个笑容,他躺了一会儿觉得头不晕了,就想起来活动一下,但牧延的脸却一下子黑了,一语不发地走过来,直接将糯米从他怀里捞到一旁,再将不听话的小猫咪抱到沙发上。
拿过一旁的毛毯将人裹得严严实实后,牧延开始说教:“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乱跑?还坐在地上?”他语气严肃,但阮年脸上毫无悔改之色,反而一脸笑意后,气得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阮年被教训了也不以为意,反正他知道再怎么样alpha也不会真的和他生气,老老实实待了一会儿后,又偷偷伸出手去撸猫。牧延又好气又好笑,刚想给他一个更加深刻的教训,门铃响起,满头大汗的家庭医生姗姗来迟。
问诊、做检查、沟通开药……折腾了好一番后,结论是水土不服,有些低烧。家庭医生留下退烧药后离开,家里再次剩下两人一猫。
阮年刚睡醒没多久,又觉得有点困了,抱着糯米打了个哈欠,身体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牧延刚准备联系谭漆玉,发现他疲倦的神色后暂停了动作。
“困了?”
“嗯……明明刚睡醒没多久。”阮年也觉得有点奇怪。明明才刚刚睡了很长的觉,才醒了一会儿就又困了。不过这次倒是不觉得头晕,就是单纯有点困了。
是很奇怪。牧延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再抬头时发现omega的脑袋一点一点的,似乎下一秒就要睡着。
无奈地叹了口气,牧延趁着他还没有彻底睡过去,赶紧拿起桌上的药片让阮年吃掉,但生病中的阮年就像一个小孩,怎么也不肯吃下苦苦的药片,秀气的鼻子微皱着,不满又委屈的样子可怜极了。牧延最后还是半哄半骗地让他喝了药,折腾了好一番才将人重新抱回房间。
匆匆两口解决掉自己的早饭,牧延一刻也没耽误,迅速联系了谭漆玉。
作者有话要说:
带着软乎乎的年宝祝大家新年快乐!!
本来跨年要更新的但是有事情耽误了(抱歉qwq
最近时间比较多,会勤快更新的!争取近期完结。
第72章 “他和信息素都甜”
“低烧?嗜睡?”谭漆玉一听见是跟阮年有关的事情, 立刻放下了手头的工作。
“嗯。刚刚看过家庭医生,说是水土不服。”牧延总觉得情况可能并不是这么简单。蒙星的气候比寒冷的主星不知道好了多少,况且阮年曾经在这里生活了长达两年的时间,路上又休息了很久, 怎么也不至于到一下飞船就低烧的地步。
牧延望着紧闭的房门, 表情有些凝重。
他更加担心是阮年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年初时在医院的那一回已经足够揪心, 恢复中的信息素就像是不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特殊变化。
谭漆玉沉思了一会儿, 道:“上次开的药和信息素检测剂都带了吗?”
“带了。”
“让小年继续按时吃药。他的腺体正在恢复,低烧也是正常的情况, 不用太担心。注意饮食,不要着凉。信息素检测剂可以每天都测一下,一旦有波动及时联系。”
“好。”谭漆玉给的信息素检测剂只需要用试纸接触一下腺体,再放入仪器中就可以准确判断出信息素浓度, 并自动和正常阈值进行比对, 记录波动情况。在阮年睡着时他已经测了一次, 虽然数值有些高, 但还是属于正常范围之内。
阮年的体质比正常的omega要弱, 尽管在主星仔仔细细养了一段时间,但阮年却没长什么肉,依旧是一副清清瘦瘦的样子,平时还是要多注意才行。在这一点上,谭漆玉对牧延还是比较放心的,毕竟alpha一直将人照顾得不错。
又嘱咐了一些日常注意事项后, 通讯结束。
谨遵医嘱, 去海边的计划理所当然地取消了, 阮年知道后还觉得很可惜。
难得有时间一起出来玩啊……蒙星的海好看极了,湛蓝的海水与白色的沙滩相衬,朝霞与日落洒在海面上的流光溢彩,哪怕再好的画家也难以描绘出那样的美丽。他一年前曾经去过一回,只是没有等到日落就匆匆离开了。
阮年想着想着,心里有点郁卒。不过到底还是身体更加重要,于是这几天似乎与在主星的日子没什么两样,牧延远程处理公务时,阮年就在一旁看书画画。蒙星的一切都是他熟悉的,不知不觉中,时间仿佛往回倒流了,又变回了他独自在蒙星生活时最轻松自在的模样。
慵懒的、惬意的,像一只猫儿,随心所欲地行事,安然地蜷在自己的角落中。
不同的是,猫儿有了主人,被温柔溺爱久了,就明目张胆地恃宠而骄。
于是,每到吃药的时间点,牧延就无比头疼。
omega一听到“吃药”两个字就难捉得很,满屋子跟他捉迷藏。到最后牧延不得不将人按在怀里,将药灌完之后才允许他去干别的事。
阮年被迫每天都要喝很苦的药,背地里画了不少吐槽小漫画,全部都正大光明地挂到星博上。
到蒙星的第四天,低烧差不多完全退了。早晨喝完药后,牧延剥了颗奶糖给他。
阮年感受着舌尖上残留的一丝苦意,泄愤般地咬住眼前没来得及收回的指尖,用牙齿磨了磨。
牧延眉峰一挑,反手将不安分的小猫按在了沙发上。
猫儿这么放肆,是会被主人惩罚的。
紧扣住腰让他动弹不得,修长有力的手指顺势滑入他的唇齿之间,在犬牙处轻轻抚摸。
“这么凶?嗯?”牧延的唇瓣紧贴着他的耳垂,说话时炽热的吐息拍在他的颈侧,泛起阵阵痒意。
感受到危险的气息,阮年半边身子都酥酥麻麻的,瞬间收回了爪子,可怜兮兮地缩着脑袋开始求饶。
“我错了……你先放开……”嘴里含着东西,含含糊糊的声音根本听不清楚,反而是说话时软软的舌尖无意碰触到了alpha的指节,湿热的碰触瞬间点燃了压抑许久的火焰。
牧延用最后仅剩的一点理智收回了手指,刚退出一点,阮年就立刻趁机翻起身,企图逃跑。
但体能过于悬殊,屁股还没离开沙发又被抓了回来。
后颈处一凉,牧延将试纸放进检测仪器内,过了几秒钟,显示屏幕上就出现了一连串的数值。
绿色,表示omega信息素浓度整体稳定,只是早晚的具体数值略有一点飘高。
不过……真的稳定吗?
空气中的牛奶香气淡淡的,可只要靠近阮年身边,原本淡淡的奶香就浓郁了好几倍,几乎凝成实质,下一秒就要滴出乳白的奶渍。原本淡淡的甜味此时却可以称得上是甜腻,只是omega本人似乎毫无所觉,受苦的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倘若只是这样,他还尚能自控一二。可自家omega似乎也随着信息素变得越来越甜了,无意识撒娇的次数直线上升,像是一颗汁水饱满的奶果,不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忍不住就想要靠近,用手指捏揉,用唇齿尝上一口——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被甜牛奶层层裹拥着,还要克制自己的信息素……
实在是……太磨人了。
回想起谭漆玉前几天的嘱咐,牧延闭上了眼,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不要心急。
再忍一忍。
再过几天,等信息素彻底稳定下来,就把某只撩人而不自知的小猫就地正法。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阮年早就趁机跑到一边,在画架上涂涂抹抹。牧延独自平静了一会,并没有发现omega藏在发丝之间、微微发红的耳根。
午饭后,阮年破天荒没有反抗,老老实实喝完了药剂,牧延意外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在阮年由羞转怒之前才收回视线。
在阮年的提议下,在家呆了好几天的两个人决定出门逛逛。阮年对周围的环境比较熟悉,牧延就跟在他后面走。等到被带到某个喧闹的场所后,牧延才知道自己上了当。
午后的阳光正好,入口小广场的喷泉时高时低地冒着水花,水中的鲸鱼雕塑在浪花之中转着圈圈。穿着卡通服的小熊被小朋友团团围住,手中攥着各种形状的动物气球。游乐园的招牌白天也闪烁着彩灯,节奏欢快的音乐从园区内传来,到处都是小朋友的欢声笑语。
牧延好笑地瞥了他一眼。阮年假装没有看见,泰然自若地往售票窗口走,牧延慢悠悠地跟上。
“这是二位的门票,请拿好。本园正在举办周年庆活动,二位可以去园区西南角参与一下哦。”
印着小熊图案的门票从窗口递出,阮年伸手想要接过,可另一只手却抢先一步,先将门票拿到手中。
阮年下意识伸手去抢。但alpha仿佛早有预料,下一秒就将票举高,让他没有办法顺利拿到。
……可恶,alpha长得高了不起啊!
阮年在心中腹诽着,狠狠地磨了磨牙。他先假装放弃了一般朝前走了两步,等牧延迈步欲跟时,突然杀了个回马枪,猛地一伸手去抢alpha手中的门票。但牧延却似乎早有防备,微微一侧身就避开了他的这一下猛扑,甚至还有余力地扶了一下他的腰,避免omega用力过猛摔在地上。
阮年一次突袭不成,就干脆正大光明地动手去抢。可每一次都被牧延提前避开,他费了好大一番力气,也没能把票给抢回来。
阮年额前因剧烈的动作覆上了一层薄汗,他单手撑着膝盖,一边喘着气,一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他这副模样,牧延却扬了扬眉,唇角含着笑意,故意将手中捏皱了一点的门票放在omega的视线正前方,慢条斯理地理了理。
阮年:……
幼稚!无聊!有什么好炫耀的!
要是换了别的地方他早就甩手走人了,才……才不受这种委屈!
可近在眼前的游乐场仿佛不停跟他招着手在说“来玩呀快来玩呀”,阮年眼巴巴地盯着alpha手中的门票,心生一计。
他突然起身往前蹦了一步。当牧延下意识以为他要故技重施时,阮年居然直接勾住了他的脖子,胳膊和腿紧紧缠了上来,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了他身上。
牧延躲闪不及被扑了个趔趄,下意识用手托住了omega的腰臀避免他掉下去,让阮年抓住了机会,一把夺回门票。
总算拿回门票的阮年得意地哼哼两声,用手拍了拍牧延的胸膛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身体刚挪离了一点点,搭在腰间的手臂却突然收紧。阮年毫无防备,脑袋撞上alpha的肩膀,不但没能退出他的怀抱,反而被抱的更紧了。
牧延的手往两侧一滑,虎口紧贴着omega的大腿,将人抱得更稳。alpha宽阔的肩膀抵着他的胸膛,两人靠得极近,阮年只要一低头,唇瓣就会撞上他高挺的鼻梁。
阮年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这样的姿势有多暧昧多亲密,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怦怦乱跳。
好奇怪……像是抱小孩子一样……
阮年抿了抿唇,用余光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四周。
太好了,没什么人。
现在已经是下午,除了他们以外并没有人再入园,小广场上空空荡荡,应该没人注意到他们两个。
但凡周围有一个人,阮年都会选择火速拉着自家alpha逃离现场。
好在没有人……阮年收回视线,悄悄舒了口气。
他的小动作被牧延尽收眼底,alpha眼中笑意渐浓,故意捏了捏omega大腿内侧的软肉。
他感受到怀中人的身体瞬间的僵住了。omega双目微瞪,白皙如牛奶的皮肤一下子红了个彻底,连耳垂都变成了樱桃般的红色,近在咫尺的脖颈如同剥了皮的熟虾般,诱人可口。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明天会更新吗?
会噢!!嘻嘻。
恰糖!大口恰!明天还撒!
没挣动。
牧延一点要放开他的意思都没有, 任凭omega在自己怀里左扭右晃,将人抱得稳稳当当,没有丝毫动摇。几番尝试未果后,阮年只能放弃武力突破的可能, 在alpha怀中呐呐求饶:“……我错了, 你放我下去。”
先忍辱负重, 进了游乐园再找他算账!
阮年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顺顺当当, 但不谙世事的画家怎么会懂得社会险恶呢?游移的目光和脸上的表情早就暴露了一切,牧延一眼就把他心中的盘算猜得七七八八。
放人……是不可能的。
公众场合下自家的小omega似乎更加容易害羞, 白皙的面庞红了个透彻,就像是橱窗中展示的一块诱人的奶油蛋糕, 香香软软,哪怕是不嗜甜的人也想要尝上一口。
alpha此时的心理是既矛盾又满足的。
想要告诉全世界橱窗里的这块小蛋糕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美味,但又想立刻把他藏起来,独自一人时肆意品尝。手下的触感温软十足, 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皮肤的温度, 要是换个场合, 又是另一种旖旎了。
牧延眼底微暗, 松了松手臂。借着重力, 阮年顺势就能从他的怀中滑出。
alpha意料之外的顺从配合反而让阮年一楞,双脚还没落地,下一秒alpha立刻将怀中的人往上轻轻一抛——
阮年:!!!
瞬间失重带来的恐惧感让他下意识飞快抓住了离他最近的东西,于是,原本要松开的双臂反而将他的脖子勾得更紧,这下子, 两个人之间唯一的一小道缝隙也彻底消弭了。
阮年还没从惊慌失措中回魂, 就先听到了alpha的低笑声。
他这回真的有点恼了, 他怎么能这样捉弄自己!可一抬头撞进alpha含笑的眼睛里,那一点点火焰又瞬间被他自己摁灭了。
不得不承认,恶作剧得逞后alpha脸上的笑容,是真的很好看。是彻底放松状态下、不带一丝深沉情绪的笑意,仿佛寒冬褪去,初日暖阳下刚刚融化的新雪,微微的凉薄透出一点点温,反而更加让人欲罢不能。
好看到……阮年甚至愿意上赶着再给他欺负几次。
不过,现在的姿势就像是他如饥似渴,热情主动地往他身上贴一样……阮年憋闷。
……还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
不对,他们本来也不是朋友……是夫夫关系。
但是……
这根本就跟是什么关系无关吧!无论是什么关系,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抱着都很惹眼啊!
阮年的脑袋里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大堆,纠结而微妙的表情变化被牧延尽收眼底。刚刚敛起的笑意又重新冒了出来。
怎么办,他家的小omega好像更加可爱了。
阮年自顾自地瞎想着,丝毫没注意到alpha刻意转了身,将他藏在自己的背影中,不让偶尔路过的游客窥探到怀中的宝藏。
纠结到最后,阮年决定破罐子破摔。
既然他都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了,那自己也、也不用在意!
只要自己把头埋起来,就看不见别人的目光,别人也只能看见牧延一个人,看不到自己的脸。
看谁先遭不住认输!
这样想着,阮年索性将脑袋埋进他的颈窝,整个人缩进他的怀中闭着眼不动了。
牧延眼中的笑意更甚,抱着怀里的小乌龟往游乐园门口走。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人声逐渐嘈杂起来。游乐园中小孩子说话的声音和笑声渐渐放大,检票口的工作人员注意到了这一对亲密得过分的情侣,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在距离门口三米不到的地方,怀中的人突然动了动,紧接着,牧延感觉到自己的领口被揪得一紧。
果然还是害羞。
alpha勾了勾唇,敲了敲小乌龟的龟壳,善解人意地给出了处理方案。
“亲我一下就放你下来?”
怀中的人身体一僵,反而将头埋得更深了。
对上其他游客好奇打量的目光,牧延面色如常、游刃有余。名利场上司空见惯了,已经能够非常平淡地接受各种各样的打量。但自己的小omega却脸皮薄得很,要是将人逼急了,大概会恼羞成怒的吧。
不过……
自己的小omega生气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想到他双眸含水,涨红了脸气呼呼地瞪着自己的样子,牧延的唇角翘得更高,愉悦的心情一眼便知。
他不急不缓地抱着人走近,渐渐地,周围的目光和议论也多了起来,不过大多数都是和善友好的,注视着这一对姿势亲密的情侣。
其中有一对站在不远处的年轻男女,女孩羡慕地望着他们,又转过头发现自己的男朋友正在专心玩着手机,恨铁不成钢地抬起手肘拐了他一下。等男朋友一脸懵逼地抬起头后,女孩似埋怨又似撒娇地道:
“你看!前面那对好甜!他们也是AO情侣欸!那个alpha将自己的Omega抱的好紧的样子……你都没有这么抱过我!”
女孩儿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清晰地传入阮年的耳朵里。
牧延只觉得自己的衣领被攥得更紧了。
就当他考虑着要不要这一次先暂且放过他时,一个年轻的母亲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与他们擦肩而过。
小男孩一手牵着妈妈,一手拿着气球,从远处走过来时就一直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哪怕是走过了也还扭头看了好几回。
小男孩扯了扯妈妈的袖子,天真地问:“妈妈,那个哥哥是小朋友吗?小朋友才会被这么抱。”
年轻母亲笑了笑,脚步未停,揉了揉男孩的脑袋。
“宝贝,你长大就知道了。”小男孩懵懵懂懂的被母亲牵走,这一小段母子对话却一字不漏地传入了两人的耳朵里。
一片温软快速擦过他的脸侧,牧延得偿所愿,爽快地将人放下。
阮年觉得自己像是被水汽蒸熟的虾,浑身上下都在冒着热烟,脸上的红意怎么也消不下去。他根本不敢抬头看周围人的眼神,匆匆拉着alpha快速通过了检票口。
牧延却毫不躲避地对上了周围投来的善意的眼神,甚至还能点头或微笑着回应,顺带护着低头不看路的omega,让他不至于撞上两侧的人流。
直到逃离售票口,走到一处没什么人的转角处,阮年才终于抬起了脑袋。
“你……”
怎么可以这样!
大庭广众之下,他居然一点都不会不好意思的吗!
他又羞又急,可从小到大就没有骂过人,心中一急就更加说不出话来了。
阮年脸上的热意还未散去,alpha却突然抬起手,手指微曲着,用食指指节碰了碰他的脸侧,再伸直,指向了某个地方。
阮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穿着棕熊布偶装的工作人员被小朋友围在中间,正在挨个给孩子们分发可爱的双层氢气球。
透明的外层相互碰撞着,在午后明媚的阳光照射下,折射出七彩的颜色,像是一个个在挤来挤去的肥皂泡泡,内层是五颜六色的卡通动物头,装满了孩子们的纯真,带着童年的幻想在充满快乐的游乐场中时高时低地飘着,在甜甜的空气中摇摇晃晃。
alpha微微低头凑近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