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呢?”玉獒又问。
“之后?之后我又觉得师父那样的好。”犹清真人管他没有师姐管得严,他觉得找对象就得找像师父那样的,懂得给彼此留空间。
可是后来师父也变了,师姐收拾他的时候师父根本就不敢出头,他不需要一个懦弱的伴侣。
“所以我直到现在也没琢磨出来我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丹赋圣后来忘了这茬,一直到现在。
他说完后又左右看了看,丹赋圣注意到了沉默的晨归:“他以前说过他要永远和师兄在一起。”
正在思索司封朗反常行为的晨归愣住了。
“他以前说他最喜欢师兄了。”丹赋圣觉得晨归经历了与自己类似的心路历程,不过丹赋圣觉得自己比师姐和师父做得好,他没有揍过小师弟。
起码在他去死地之前没揍过小师弟。
“我没问他,我在问你。你能不能专注你自己?”玉獒很无奈,“所谓爱情,就是在你遇到它的那瞬间,你过去的一切标准都会被推翻,你只会爱那个人。”
丹赋圣挠挠头:“那挺好啊。”他本来也没啥标准。
“对你当然是挺好,对司封朗就不一定了。他是庾国太子,与魔族有着血海深仇。”玉獒看向了房间里的司琛,“他本来就对魔族有偏见,他更接受不了自己对你的感情,如果你是卑劣的,那喜欢上你的他又算什么呢?”
丹赋圣啪啪鼓掌,这次他听明白了。
“你别捧哏了,你想好要怎么办没?”玉獒问他。
“杀了他。”丹赋圣很果断。
丹赋圣在司封朗的记忆上动了手脚,虽然挖出这段感情纯属意外,但他的目的没有变。
晨归毫不意外,但其他人看起来有些震惊。
“我说了,他想起了全部的记忆之后是会疯的。”丹赋圣解释,“那些人有目的性地替他‘恢复记忆’,我觉得这样不好,要恢复就彻彻底底地恢复。”
恢复记忆之后他会疯,再然后就是自杀。
丹赋圣都不用管,他的手上甚至没必要沾血,司封朗自己就能把自己弄死。
“他死了,我们怎么套出他背后的罪魁祸首呢?”晨归是想要调查出幕后的操控者,他不是来杀人的。
“所以师弟你有什么想法?”丹赋圣不打算帮官方解决问题。
“正好他现在被记忆影响,他喜欢你。”晨归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房内众人看向晨归。
“怎么了?”晨归问。
丹赋圣指向自己的脸:“你是想让你师兄用美色去诱惑啊?”
“你没必要用美色去诱惑,不需要做出那么大的牺牲。”晨归想明白了,“是他喜欢你,你跟他搭两句话就行了,现在他的话应该很好套。”
“也,也不是不可以。”丹赋圣默默把自己的外套脱了,“我要不要再穿少一点?”
“不要露胳膊露腿!都说了不是色·诱!”晨归把他的外套给他披回去。
“那我应该怎么办?”丹赋圣真没弄过这个。
晨归也搞不清楚,所以晨归虚心请教玉獒。
玉獒一脑门问号:“耀灵真人你要让我们陛下出卖色相?!”
“行正义之事,有时候需要一点特殊的手段。”晨归向玉獒保证,“我会好好保护他的。”
“你自己怎么不上?!”玉獒挡在了丹赋圣身前。
“司封朗不喜欢我。”不然晨归觉得自己真可以去试试。
“你可以为了正义的事业出卖自己的感情?”丹赋圣相当意外。
晨归点头。
“早知道当年做魔主的时候就骗他们说我喜欢你,把你抓过来做魔宫另一个主人了。”丹赋圣从储物的耳坠里拿出自己的旧衣服。
“我会答应你,然后伺机暗杀你。”晨归挺起胸膛。
丹赋圣在晨归的胸脯上拍了一下,把他高高挺起的胸膛又给拍回去了:“你!快觊觎我!”
“啊?”晨归眨巴眨巴眼。
“表演的机会来了,你和狗儿一个都别想跑。”白愉不行,白愉才一百多岁,他参加这场多角恋游戏还不够格。
“就按书上演的来!”丹赋圣搂过玉獒,“狗儿就演狐狸精。”
“我本来就是狐狸精。”
“你更狐狸一点!你得妖娆,你那个腰,扭出弧度来!”丹赋圣要做最受欢迎的那个。
玉獒不想做那种狐狸精:“我以前不是狐狸精的风格,现在做出那种样子!谁会信啊!”
“爱情会让人盲目。你明明知道自己做不好狐狸精,还要努力扭捏,这才是真正的爱。”丹赋圣出师了。
“师弟!你要看玉獒不顺眼。”
“我本来就看他不顺眼。”晨归觉得玉獒在逃避自己现实的工作,这样不好。
“他抢了你师兄!”丹赋圣向晨归解释,“本该属于你一人的师兄!”
晨归僵住。
“你想想,以前你师兄只抱你,只哄你睡觉。所以后面我养的那些孩子都是来跟你抢师兄的。”丹赋圣说完之后见晨归没反应,他又询问,“你听到了吗?”
愣怔的晨归反应了过来:“啊?哦。”
“然后咱们就按书里演,最近我看的书特别多。”丹赋圣准备开始拟定计划了。
玉獒疑惑地看了一眼晨归。
“最重要的是我!我是个不通情爱,被你们争来争去还毫无所觉的无辜魔主。”
玉獒的注意力被丹赋圣拉了回来,他忍不住吐槽:“你要点脸行不行!”
丹赋圣他们小院的墙忽然倒塌。
玉獒躺在废墟上,一动不动。
“你真的跟司封朗有关系?!”晨归的声音是冷静的,可他的手紧紧地掐着丹赋圣的脖颈,把丹赋圣摁在地上。
丹赋圣嘲讽地笑了笑:“这跟你没关系吧?师~弟~”
晨归在发抖。
他抖了半天都没说词。
丹赋圣传音给他:“开口啊!快!”
晨归深吸一口气,超大声地喊了出来:“如果你爱的是他!那我算什么?!”
“我就知道,你们当年……算了。”晨归像是被气蒙了。
这段省略主要是因为丹赋圣他编不出来,不过这种谎言也不需要太详细,留够脑补空间才是最棒的。
司琛暂时被晨归关到结界里头去了,院子里只剩下了白愉。
“别打了!二位别打了!”白愉只能在战斗圈外围劝一劝。
“住手!!”司封朗来得很快,“二位是进来拆我院子的吗?”
“我要杀了这个魔头。”晨归拎着丹赋圣的衣领起身,丹赋圣没有反抗。
丹赋圣居然就这么乖乖让他拎着?
晨归低头看了一眼丹赋圣。
丹赋圣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晨归猛地一用力,他把丹赋圣整个人抱怀里了。这次没有被子隔着。
可惜这只是演戏,真正的丹赋圣是不会这么乖顺的。
“你要是永远都这样听话就好了。”晨归传音给丹赋圣。
丹赋圣:“……师弟你不要一本正经地说这种恐怖的话。”总觉得他师弟会想办法把他变成痴呆,然后一辈子抱着。
恐怖吗?哪里恐怖?
晨归不理解。
司封朗走向晨归。
晨归照着他脸上来了一拳。
众人:?!!!
等等,这是计划之外的!!
“混蛋一个!”晨归现在对司封朗的意见也很大,都闹成那样了,结果他喜欢丹赋圣?
神经病!
晨归把丹赋圣抱到另一边,换了只手再给对方来一拳。
两千多年了,他的拳头总算打到司封朗这张脸了。
第18章 情情爱爱
“耀灵真人居然是这种蛮不讲理的性格。”司封朗捂住自己的眼眶。他的脸颊肿得老高,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他也没有不讲理,你看,他给你送伤药了。”丹赋圣拿出青玉盒装的药膏,这是他从自己的储物器里拿出来的,为了维持耀灵真人伟光正的形象。
晨归打了就打了,他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他也不打算道歉。
刚才晨归直接威胁司封朗,他说司封朗的记忆不正常,如果司封朗不交代,他就杀了司封朗的师弟。
再然后晨归拒绝沟通,自己也跑到结界里头去了。
司封朗大为震撼,耀灵真人不是正派吗?!这是正派能做出来的事?
丹赋圣只能给他解释,那是个混乱的年代,无论哪族修士,无论哪个门派,大家办事的方式放在如今来看都是过头的。
那时候大家互相厮杀,如果人族都是些心慈手软的,那也不会有千年之乱了。
“晨归身负凶煞之气,这不是单纯悟道能悟出来的。”丹赋圣帮司封朗涂药,“你不是恢复了不少记忆么?”
“与他有关的记忆我还没想起来。”司封朗有些不自在,丹赋圣确实与传闻中不同,他很温柔,而且他比那位耀灵真人更通情理。
“说起来,你和他的性格其实很像。”丹赋圣放下药膏。
司封朗呼吸一滞:“怎么可能?!我记得我……”
“我是说对外表现出来的性格,你想起来的是前世的记忆,你能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每一个细微的转变。”丹赋圣随口说,“很多东西在心里埋得太深,那这东西大概率就无法被他人发现了。”
“你前世应该知道这一点的。”丹赋圣笑了笑。
起码晨归很清楚这一点,晨归的情绪其实没那么封闭,他是真轴,他说出来的话基本没有第二层意思。而司封朗则是心里压了太多的东西,他的话语同样锐利直白,可那却是在心中百折千回之后的结果。
丹赋圣可以笃定,如果晨归喜欢自己,那晨归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表明心迹,之后他的行为视丹赋圣的反应而定。
至于司封朗……
老实说,丹赋圣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欢”给吓到了,他自认算个聪明人,他对他人的钦慕其实是很敏锐的。
丹赋圣不喜欢这种不理智的感情,这会影响到他的计划。
但是司封朗?
司封朗当年是讨伐魔主的领头人,那时候还没有千年之乱,丹赋圣也没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庾国皇室的覆灭开启了千年之乱的篇章。
丹赋圣记得晨归曾经也试图为自己的师兄说情,那时候丹赋圣什么都没做,可晨归被堵了回去——就像曾经为师姐说情的丹赋圣一样。
所以晨归是真觉得司封朗脑袋有问题,既然喜欢,那干嘛咄咄逼人?为什么不能相信丹赋圣?
这混蛋的喜欢和信任是不沾边的吗?
晨归一直讨厌司封朗,但晨归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他会压抑个人喜恶,为群体考虑。
他没想到自己的厌恶在两千年后还能更上一层楼。
司封朗的感情让晨归觉得恶心,晨归都不知道司封朗在喜欢些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他需要暂时回避,晨归恨不得再给司封朗十几拳。他不会给司封朗送药膏,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我真的是被你杀的吗?”司封朗开始困惑了。
丹赋圣挑起一边的眉头:“当然是。”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司封朗抿唇。
被感情影响了?
丹赋圣愈发确定如今的司封朗和多年前那个太子不是同一个个体。
千年之乱都已经发生,太子不会蠢到去信任一个发动混乱的罪魁祸首。
这孩子真天真啊。
“不为什么,只是我想杀你。”丹赋圣实话实说。
但司封朗不信,他大概以为丹赋圣是在跟他赌气:“如今的人与魔能够和平共处了,我们之间没有了那么大的矛盾……”
他在等待丹赋圣的回应,然而丹赋圣只是望着他笑。
丹赋圣的笑容很温柔,可他维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看久了便有一种诡异感。
“陛下!”从昏迷中醒来的玉獒找了过来,司封朗吩咐了门人不要拦玉獒,可玉獒一扑进丹赋圣怀里张嘴便是,“那些人类看我的眼神好吓人,陛下!”
玉獒本来就是狐狸,他眼形纤长,眼神灵活些便有媚眼如丝之态。
“啊!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庾国太子吗?”玉獒把五彩的头发别在耳后,他朝司封朗伸出手,“我年纪小,没来得及见叔叔你。”
“叔叔?!”司封朗有些诧异。
“我叫错了吗?陛下?”玉獒捂住嘴巴看向丹赋圣,他发现丹赋圣的笑容没变。
玉獒尾巴又要炸毛了。
等等!刚才丹赋圣一直在生气吗?
丹赋圣搂住了玉獒,玉獒身体僵硬。
但丹赋圣只是拍了拍玉獒的后背,随后他轻声问司封朗:“你是想和我再续前缘吗?”
“我们过去……”
“我们过去有许多故事,如果你想听,我可以给你讲讲啊。”丹赋圣直接伸手用食指的指背轻轻扫了一下司封朗的脸,“很多东西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啦,我没想到如今还能碰到旧友。”
玉獒把丹赋圣的手拉回来,用自己的尾巴毛给丹赋圣擦了擦手。
“我……等等,你能不能先让晨归把我师弟放了?”司封朗勉强在混乱的情绪中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可是他不听我的诶,他不喜欢你,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想办法的。”丹赋圣做下了口头承诺,随后他又把话题拉了回去,“你的性格真的变了很多,上一世你的父母死于魔族之手,你对魔族只有恨。”
司封朗愣了下,显然他没有想起这段记忆。
这一世司封朗和司琛都是没有父母的,或者说他们没有明确的母亲。
这两人也很可能是真没妈,丹赋圣怀疑他们如今的身体是炼器的产物。
留存七魄,炼新的躯壳……
庾国靠功法传承,那个老皇帝留了什么秘法?这个秘法又怎么会落到丹烈的手上?
“你上一世的年龄比我小很多,我父母的事与你无关。”魔族这个概念太大了,司封朗不可能因为单个魔族的偏激行为就去迁怒丹赋圣。
丹赋圣相当意外,白愉他们官方的工作挺到位的啊!千庾门隐约有“人族至上”的苗头,可司封朗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
司封朗心中激烈的情绪不断翻腾。
可在那份隐秘的情爱压制下,另一种负面极端的感情也开始失控。
【你喜欢他?!】似乎有个苍老的声音在质问。
准确地说是上一世的司封朗喜欢他。
司封朗其实不明白丹赋圣为什么总在笑,他为什么总能笑出来?
在死地的洞窟里,司封朗亲眼见过丹赋圣浑身浴血,狼狈地逃进来。
在加固结界之后丹赋圣就倒地上生死不知了。
那时候司封朗也动不了,他身受重伤,只能努力往丹赋圣的方向挪一挪,试图碰到丹赋圣,看看这个魔族是死是活。
丹赋圣真的躺了很久,司封朗时不时就要检查一下丹赋圣的生命迹象。
而丹赋圣醒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笑,他很惊喜:“好家伙!我又活下来了!”
那时候的丹赋圣像个狂热的赌徒,他很有天赋,可他毕竟太年轻,他的修为在那堆魔尊里并不算起眼。
他在赌,赌自己能赢,赌注是自己的一条命。
每次死里逃生都是一场胜利,他永远为胜利欢呼。
活下来当然是一件大好事,值得笑。
而他这种极端环境下的乐天情绪感染了司封朗,司封朗开始期待丹赋圣回到洞府,他会担心丹赋圣的伤情。
可这一切汹涌的情绪都被压制在平静的表象之下,不见一丝端倪。
怎么可能呢?他怎么能喜欢一个魔族?
卑劣的,善于伪装的,未开化的魔。
他们凶残,嗜杀,他们就是一群披着漂亮皮囊的恶鬼。
他不能喜欢一个魔族,可有些东西不受他的控制。
【他是魔主!你忘记他是怎么杀你的了吗?】那声音又问。
怎么杀的?
那应该是一场误会,司封朗不是千年前那个太子,他的思维更超前。他觉得自己的前世的死和丹赋圣的关系应该不大。
丹赋圣好像没那么糟糕。
他应该是……
司封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被破开,一段记忆溢出。
有谁在笑。
哦,是丹赋圣,他笑得依旧温柔。
“有意思吗?殿下?”司封朗头皮微紧,是丹赋圣抓住了他的头发,强制他抬起头。
而司封朗面前的,是他皇弟司琛的尸体。
司封朗大脑一片空白。
“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哈哈哈哈,你在怕什么啊?”丹赋圣穿着青色的长袍,他看起来像个世家小公子——如果忽略他那一身血的话。
“丹!赋!圣!”这三个字几乎是司封朗用尽满身气血挤出来的。
“诶,我在。”丹赋圣伸手,他用食指的指背轻轻扫过司封朗的脸颊,“我觉得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你怎么不笑呢?”
桌椅被撞开,司封朗不知哪来的力气,他居然推开了玉獒,随后他狠狠将丹赋圣摁倒在地。
司封朗剧烈喘息。
丹赋圣还在微笑,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微笑。
“做噩梦了?”丹赋圣伸手扫过司封朗的脸,“殿下?”
第19章 “我是玉獒吗?”
晨归能透过丹赋圣的视野看到外界,他的首要任务永远是监视丹赋圣这个魔头。
司琛看不到外界,他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只能跟着晨归在结界里等。
“老实讲。”司琛忍不住开口,“魔主的性格有点出乎我的意料,那个孩子真不是丹赋圣杀的吗?”
“不是。”晨归的眉头是皱着的,他看到了司封朗出格的动作。不过这跟司琛无关,“丹赋圣没必要杀那么一个孩子。”
“我们以为那是丹赋圣对我们的挑衅。”
“如果是挑衅,他会从你和你师兄当中选。”丹赋圣不会用一个门人去挑衅千庾门,这事太小了,不值当。
用千庾门去挑战整个官方还差不多。
“丹赋圣是个残暴的魔,但他很乐意对计划之外的人释放善意。”从丹赋圣对玉獒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了。
玉獒从始至终都没踏入过争斗的中心,丹赋圣对他称得上纵容。
“他真的是您师兄吗?”司琛最意外的就是这个。
“曾经是。”晨归叹息。
“我的师兄好像记得很多东西,但我想不起来。”司琛没有前世的记忆,他只是偶尔会被前世的感情影响。
司琛能轻易地感觉到胸中的悲愤不属于他,可他的师兄却认为前世的太子与今生的司封朗是同一人。
“你前世和丹赋圣的关系很不错,那些人不敢让你想起太多。”
“你说的那些人到底是哪些?”司琛不明白,“魔主的旧部?可我们前世与他们不是死敌吗?”
“他们没在帮你们。”司琛和司封朗只是那些人手中的工具。
不过那些人不敢让司琛记忆恢复倒也让晨归确定了一件事——庾国皇室灭门案确实有隐情,而且司琛很可能知道些什么。
这件事另有隐情。
司琛和司封朗死时师父带他去找过丹赋圣,但他们迟了一步。
丹赋圣浑身是血,在注意到他们之后丹赋圣停下了脚步。
师父什么都没说,而丹赋圣在看到晨归时显然愣了一下,随后他咬牙瞪向了犹清真人。
晨归那时候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试图劝丹赋圣回宗门。
丹赋圣什么都没说,师父也没动静,晨归一个人劝了大半天。
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相信师兄,丹赋圣不是嗜杀的魔。
晨归想让师兄先回去,之后的事他们再想办法。
丹赋圣轻笑了一声,他终于开口:“我是魔主。”
“我知道,师兄你做魔主是为了你的族人。”晨归帮丹赋圣擦血,“他们对魔族有偏见,你不是那样的,你从未杀过人。”
晨归觉得师兄看起来很累,他以为师兄会搂住他,靠在他怀里诉说这几百年的艰辛。
丹赋圣已经努力很久了,他需要休息。
可晨归等来的只是一道叹息。
丹赋圣望着晨归,他说:“庾国的太子和二皇子,死了。”
晨归有些懵:“谁干的?!他们想把这一切推到你身上来?”
“推到我身上?哈哈哈哈,师弟啊师弟,你就这么相信我吗?”丹赋圣拍了拍晨归的面颊,伸手推开了晨归。
随后他收敛起笑容:“我杀了他们,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在我手上。”
“师兄……”
“你也小心点。”丹赋圣打断晨归,随后重新看向犹清真人,“老东西!下次别把他带过来!”
“你为什么要对司琛动手?!”司封朗质问丹赋圣,“你为什么要杀他?!”
“你只想起了这么点?”丹赋圣疑惑。
司封朗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玉獒给拎走了。
玉獒的修为比司封朗高很多,只不过刚才司封朗的爆发不太正常。
“有完没完?”玉獒把司封朗扔到一边,又把地上的丹赋圣给拽了起来:“那位太子死了都快两千年了,你还真觉得你和他是一个人?”
玉獒拍了拍丹赋圣身上的尘土:“摆出一副受伤的姿态是什么意思?你俩认识才几天?”
“不是转世。”丹赋圣整理自己的头发,“有什么东西在诱导我杀他。”
千庾门内部没有问题,司封朗摆的那个招魂阵没什么特殊的,他的记忆与那个招魂阵不挂钩。
司封朗的身体内部有问题。
杀千庾门的门人,引导千庾门来跟踪丹赋圣。
可司封朗和司琛是杀不掉丹赋圣的,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让丹赋圣想起那段“不堪”的过去,丹赋圣想要杀他们可太容易了。
可惜啊,庾国覆灭得太早,其中有些内情,连那些跟着丹赋圣最久的“老朋友”都搞不清楚。
“我是想杀司琛,他也知道。”丹赋圣轻叹,“我们没有闹掰,没有决裂。他最后的死……我的利用只占了很小一部分。”
“你既然想起了那段记忆,你怎么就忘了……”丹赋圣唇角微勾,“动手的那个人是你啊,把剑刺入他身体的人是你啊,我可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在旁边看着。”
“不可能……”
“你只是还没想起来。”丹赋圣上前,玉獒本想拦住丹赋圣,但丹赋圣伸手推开了玉獒。
“你可以慢慢想,我就在这儿陪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动手的。”丹赋圣双手捧住了司封朗的脸。
看样子这对“转世”的师兄弟是自己老朋友精心为自己准备的陷阱。
“我去劝劝我师弟,让他放了司琛。”丹赋圣松开手后退。
想明白之后他就不想在千庾门待了,他本来也不想来,是他师弟硬要解决幕后黑手。
丹赋圣对自己的心性有信心,他肯定不会对两人下手。
但是丹赋圣怕幕后之人碰瓷,他还是离危险越远越好。